末日富江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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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弟妹赔礼道歉！” 余老夫人心里捉摸着，只要把这罪过都归到林芳如头上，便是真的有天谴，不会报应在她身上吧。林芳如有口难言，整件事是她策划的，但不还是余老夫人自己迷信上当么？现在却说的好像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一样！但她看苏灵雪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余老夫人也是打算和稀泥的样子，她若不道歉，今天这事估计没完。为了不影响她后面的计划，林芳如只能咬牙切齿地跟苏灵雪道歉。 “弟妹，今日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苏灵雪抱着胳膊，抿嘴思索片刻，嫣然一笑。 “大嫂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我怎会跟你计较。不过——” 林芳如好不容易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凑了过去，“不过什么？！” 第21章暗恋二少 “不过未免外人说三道四，大嫂若是要赔礼道歉，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苏灵雪说得深明大义，摸着下巴说：“大嫂也不必给我买太贵重的礼物，一锭金子就好了。” 金子？！林芳如深吸一口气，苏灵雪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然而余老夫人铁了心要她背这个锅，冷眼说：“你弟妹过门时，你也没送贺礼，这次你就送她一锭金子吧。” “……是。” 林芳如赔了夫人又折兵，恨得咬牙切齿。余老夫人见林芳如认错，便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带着江嬷嬷匆匆离开。巧绣见林芳如要走，连忙叫住她：“大少奶奶！” 她们一走，苏灵雪必定要跟她清算，只有林芳如带走她，才能救她一命。然而林芳如正在心里埋怨巧绣办事不力，要是巧绣得力，这会儿苏灵雪应该已经屈打成招了！林芳如看都不看巧绣一眼，径自离开。巧绣跑了几步，想跟上林芳如，却被苏灵雪叫住。 “巧绣，你这么着急跑去哪里。” 巧绣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苏灵雪，忍不住直咽口水。 “二少奶奶，奴婢……奴婢知错了。” “知错？你做错什么了？”苏灵雪挑眉，“这件事你在暗中出了几分力？” 巧绣见推托不成，直挺挺地跪下给苏灵雪磕头。 “二少奶奶，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苏灵雪抱着胳膊挑眉看她，“哦？为了我？你倒是说说，为了我什么。” “大少奶奶说了，要是这件事办成了，你就不能再待在余家，那你就可以自由了。” 巧绣说得情真意切，抓着苏灵雪的裤腿哀求。苏灵雪看她的表情，总觉得她的表情似乎还有些隐情。苏灵雪用脚勾过一张凳子，坐在巧绣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巧绣，你伺候我多久了？” “不……不到三个月。” 巧绣低着头，不敢看苏灵雪的眼睛。 “是么，不到三个月就对我这么忠心，我可真是幸运，一下就收获了你这个忠仆。” 巧绣咽咽口水，浑身轻颤。 “奴婢自小伺候二少爷，二少奶奶是二少爷的妻子，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对您忠心是应该的。” 苏灵雪发现巧绣在说起二少爷这几个字时，眸中含着盈盈水意，不像是在说谎。莫非……巧绣对那个短命的余家二少心怀爱恋？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余家二少饱读诗书，又家底深厚，她也曾经听铺里的伙计说，余二少其实很聪明，若是身体健壮，将来定能扛起余家。可惜天妒英才，余二少英年早逝。巧绣暗恋余二少也不奇怪，因爱生恨更是情有可原。 “巧绣，二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巧绣立刻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跟我说说呗，我嫁进来的时候他都快咽气了，我想知道他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灵雪直勾勾地盯着巧绣的瞳孔，巧绣陷入回忆，嘴角勾起甜蜜的弧度。 “二少爷的脾气特别好，平日从来不打骂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让我们干重活。我生来便是孤儿，没有名字没有生辰，还是二少爷替我择了个日子当生辰。” 苏灵雪继续套话道：“那如果不是我，你觉得谁才能配得上二少爷？” “谁都配不上！”巧绣激动地说，“二少爷是天底下最完美最好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配得上二少爷。” “即便是我也不行？”苏灵雪一步步挖坑，巧绣想也不想地跳进去。 “您也不行！” 等说完，巧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改口。 “奴婢……奴婢是觉得……” “无妨，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 苏灵雪摆出深明大义的模样，实则在心里想，恐怕只有她脱口而出的那句是真心话，其他都是敷衍她的。不过知道巧绣针对自己的原因后，苏灵雪倒心生出不少怜悯。女子求爱本就艰辛，还是丫鬟对少爷的爱，这种爱更是折磨人。虽然这样不好，但苏灵雪还是犯了职业病，想让巧绣躺下，她好好开导一下巧绣，让她放下执念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古代，她要是让巧绣过好自己的生活，巧绣也只会说她的生活就是余二少。况且巧绣只是爱得走火入魔，并非无可救药，只要她加以引导，巧绣肯定会改过来的。苏灵雪对此深信不疑，因此看巧绣的眼神都比之前和善许多。 “你起来吧。” 巧绣诧异地看着她，“您……您不罚我么？” “你不是都解释给我听了么。” 苏灵雪泰然自若的模样，看得巧绣惶恐不安。她说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苏灵雪怎么会信呢？ “你出去干活吧。” 苏灵雪摆摆手，巧绣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担心被苏灵雪怀疑，可当苏灵雪表现出绝对信任时，她又不由自主地不安起来。 “巧绣。” 苏灵雪忽然叫住巧绣，巧绣心跳到嗓子眼，立刻转头看向她。 “是！” “你的衣袖破了，先缝起来再干活吧。” 巧绣没想到她叫住自己只为了说这件事，连连点头。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缝。” 离开苏灵雪的卧房，巧绣还惊魂未定。二少奶奶到底是怎么想的。萧瑾一直冷眼旁观苏灵雪和巧绣之间的对话，轻哼一声：“妇人之仁。” 巧绣一看就是帮着林芳如来陷害她，谁知只是哭诉两句，苏灵雪就信了。以他的想法，应该直接把巧绣拉去官府才对。苏灵雪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你不懂，巧绣现在只是误入歧途，要是把她直接拉到官府去，那她岂不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那你想怎么做。” “巧绣还可以救得回来，你信我，她那么害我只是因为她爱着余二少，她把我当情敌，才想着对付我。只要她知道我对余二少无情，她就不会再害我了。” 第22章刻意引导苏灵雪自以为讲了个惊天大八卦，期待萧瑾听到巧绣喜欢余二少时惊讶的反应。可没想到，萧瑾还是那副冰块脸。 “所以？” “所以——”苏灵雪舔舔嘴唇，“所以巧绣不是无可救药，只要好好引导她走出执念，她能改邪归正的。” 或许这就是医生的通病吧，只要看到病人都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可救。萧瑾却没她这么乐观，“你这不是白费力气么。” “当然不是白费力气了，要是巧绣愿意听命于我，我就可以让她替我防着林芳如。我好专心打理铺子的事情。” 这多好啊，一举两得！萧瑾却面色凝重，“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人心复杂，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就算真能把巧绣的心改过来，可巧绣于她有什么助益么？萧瑾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到苏灵雪兴致勃勃的样子，忽然觉得没必要将话说得太明白。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明白的。 “所以，你得帮我暗中观察巧绣，她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你都得告诉我。” 苏灵雪握住萧瑾的胳膊，郑重其事地交代。萧瑾不情愿地答应。苏灵雪满意地点点头，叫巧绣进来。巧绣刚把衣裳缝好，不知为何，她现在见到苏灵雪还有些发怵，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二少奶奶，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奴婢。” “我发现我房里有一箱衣物，你来整理整理。” “是。” 巧绣踏入房中才发现，那些全是二少爷生前穿的，因着他们配阴魂，喜婆特意交代要在新娘的房中压一箱新郎的衣服。苏灵雪当然知道这是余二少的衣服，她随手拿起一件，“这件衣服都已经被虫子咬破了，别留了，丢了吧。” 她想告诉巧绣，余二少已死，且不会再复活，就算留着他的东西也是睹物思人，已经没用的东西为何不早点丢掉，开始新的人生？可巧绣却如同宝贝一样捡起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拍干净衣裳上的灰。 “二少奶奶，您怎么能这样对二少爷的东西！这件是二少爷从前经常穿的！” “可他现在已死，这些衣裳再也用不上了，为何要留着。” 苏灵雪看见巧绣眼里的光闪了闪，下一秒光就没入黑暗，好像石沉大海一样。她知道这些话不好听，可忠言逆耳，再不好听多听两遍也该清醒了。巧绣心理上还没接受余二少已经离世的事实，她只能逼着巧绣接受，巧绣才能从记忆的羁绊中走出来。巧绣心里憋着气不说话，只小心翼翼地折起余二少的衣裳。苏灵雪又说：“这些衣裳看起来都很沉闷，二少明明很年轻，为何这么老气横秋的。” “二少奶奶，二少爷那是稳重！” 巧绣没忍住替余二少辩解起来，苏灵雪却不以为意。 “不到二十岁的人穿得这么老气，想来性格也是古板无趣，哪像巧绣你二八年华，还是天真浪漫的年纪，你可以多看看外头有没有好的男子，你告诉我，我替你们保媒。” 按她的想法，巧绣这么年轻，吊死在余二少这棵树，还是棵死树上实在太可惜了。巧绣太爱余二少而忽略了自己的优点，其实她也是很值得人爱的。可巧绣却误会了苏灵雪的用意。她直勾勾地盯着苏灵雪看了许久，瓮声瓮气地说一声：“二少奶奶，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嗯？” 苏灵雪眼里精光乍现，“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说什么？” 巧绣抱着衣服走出去，借口要全都洗一遍，脱离苏灵雪的视线。苏灵雪不就是想说，她是个丫鬟，她配不上二少爷么？可她从未想过要得到二少爷，她只是想要默默喜欢二少爷而已！苏灵雪撑着脑袋看巧绣气哼哼的背影，心里窃喜，看来巧绣已经开始逐渐觉醒了，这是个好兆头，她得继续保持下去。 ......... 暂时处理好巧绣的事情，她就打算去胭脂铺和绸缎庄瞧瞧。余家的生意主要集中在粮食上，但其他产业也有涉及，胭脂铺和绸缎庄就是余老夫人花了重金开起来的。可不知怎得，这两家铺子月月入不敷出，勉强维持着开支，但随着粮食利润下降，快要支撑不住这两家店铺的开销。余老夫人前些日子都想卖了这两间铺子，还是钱掌柜极力劝阻才留下了。苏灵雪坐着马车先去看了胭脂铺，路上她观察了下情况。这条街每日人来人往，首先客流量就不小，再连着几家胭脂铺开在一起，不缺成群结队来买胭脂的客人，再看这里来往的大多为女子，胭脂按理来说应该不愁卖才对。还没等苏灵雪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已经停下了。 “二少奶奶，到了。” “嗯。” 苏灵雪下车一看，和边上几家胭脂铺相比，余家胭脂铺门可罗雀，和一旁进出不止的铺子形成鲜明对比。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这间无人光顾的是自家铺子。萧瑾抱着胳膊，压低声音说：“看来余老夫人甩了个烫手山芋给你。” “放心，她就算给我颗石头，我也能做出一道菜端上桌。” 苏灵雪雄心壮志地走进铺子，实则刚迈出一步她就后悔了。早知道不要胭脂铺了，可她为了赌一口气，想在余老夫人面前‘一战成名’，直接挑战了最高难度胭脂铺。现在能不能点一首反方向的钟？苏灵雪扶着门走进去，小二立刻迎上来。 “这位夫人，您要看点什么？” 苏灵雪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伙计还算是很热情的。往里走了两步她才知道伙计为什么这么热情，整个铺子里只有她一个客人！苏灵雪扶额坐下，“拿你们这儿新来的胭脂给我瞧瞧。” “好嘞，我们有一批刚从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