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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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们说，余兄为什么天天带着弟妹到处跑，也不曾见他带着嫂夫人跟我们应酬啊。”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那点子事情么……” 暧昧的笑声让林芳如恼火不已，现在都默认苏灵雪和余子城才是一对了么？连这些知道她存在的人都这么想，那要是别人，岂不是以为苏灵雪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这口气林芳如可咽不下去，立刻打道回府去找余老夫人。自从把店铺交给余子城后，余老夫人便过上成日吃素念经的日子，林芳如走进她的堂屋时，她还在佛前念大悲咒。 “娘，我不想活了——“林芳如一屁股坐在余老夫人面前，如鬼哭狼嚎般喊叫。余老夫人捂住耳朵，透过佛珠看她的眼神满是嫌弃。 “都嫁过来多久了，还是改不掉这毛躁性子。” 林芳如本是来告状的，却被余老夫人数落起来，她心里不服，攥着帕子在眼眶上擦拭。 “娘，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想改变了，让苏灵雪去改吧，将来她做你的儿媳才不会给你丢脸。” 余老夫人蹙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她不已经是我的儿媳妇了么。” “之前她只是二儿媳，现在她天天和相公出双入对，外头的人都以为她才是余家大少奶奶，这是当我死了么。” 林芳如不管不顾一阵哭诉，余老夫人见心已躁动，便也不急着继续诵经，而是让林芳如去椅子上坐着。林芳如照做，只是站起来时还不免啜泣。 “娘，你不给我做主，我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夫君天天带她出去应酬，他什么到时候带我去过？” 孤男寡女共坐一辆马车，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八次十次她不信没有生出敢情。余老夫人揉着发胀的额心，“你急什么，你始终才是余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大少奶奶。” “我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如今外头的人都以为苏灵雪才是呢。” 说着，林芳如又想哭，却被余老夫人制止。 “不许哭，你给我憋着。这样就被她给气哭了，你就这么点本事么。” 林芳如心道你不也就这么点本事吗。不过担心余老夫人生气，她还是没说出口，只道：“娘，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了她了。” “你以为我不是么。”余老夫人轻轻摇头叹气，“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斩草除根，否则她就不在余家了。” 一听这话，林芳如连忙停止啜泣，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丫鬟出去。等人都走了，林芳如才说：“娘，我已经想到了除掉苏灵雪的方法，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配合？” “哦？”余老夫人挑眉，”你先说给我听听。” 林芳如正襟危坐，全盘托出她的计划。 “娘，回头您开个新店，就说交给苏灵雪全权打理，等到苏灵雪全盘接手，再安排人将违禁品藏在她店里，让官兵去搜，加上咱们跟县令的关系，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等到了狱中，苏灵雪一个小小孤女，她们想要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第44章福寿膏余老夫人沉吟片刻，觉得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 “行，你先把前面的事情安排好，后面的事情我再来安排。” 林芳如欢喜地站起来，“多谢娘体恤，那我就去了！” 林芳如开开心心地离开余老夫人房里，和来时哭哭啼啼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来人，去把大少爷叫来。” 江嬷嬷硬着头皮说，“老夫人，少爷这会儿不在府里，等少爷回来了，奴婢让他们马上告诉大少爷。” “青天白日又去喝花酒，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 余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她已经老了，还能看着余府多久，始终都要交到余子城手里。可现在余子城不抗事，林芳如又只知道争风吃醋，余家多年基业不会就要这么完了吧。余老夫人重新跪回佛前念经，只求菩萨能够保佑余家香火永世不断。直至月上枝头，余子城才醉醺醺地回到府里。谁知一进门，就被江嬷嬷挡住去路。 “大少爷。” 江嬷嬷跟着余老夫人多年，余子城看见她还是有些忌惮的，收敛起笑容，老老实实站在余老夫人跟前。 “娘，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么？” “我若是真有要紧事吩咐你，只怕现在已经被你弄砸了！”余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就不能长进些，少去那些地方。” “我又不是天天去……” 余子城刚要辩解就看到余老夫人脸色骤变，连忙改口，“娘，我今后一定少去。” 虽然知道儿子只是一时说得好听，但余老夫人还是选择相信。 “好。你现在去找县令大人，问他要一些福寿膏，我要用来栽赃嫁祸给苏灵雪，到时候还得请县令大人唱一出戏。” 余子城忙不迭地点头，“是，儿子这就去。” “送的礼娘已经准备好了，你快去吧。” 余子城兴冲冲地往县令府邸去了，这回运气不错，县令哪儿不去，就在自己府里。得知余子城的来意，县令毫不犹豫地答应，当即吩咐人去衙门把之前搜罗到的福寿膏交给余子城。本朝法规明令禁止百姓吸食福寿膏，若有违者要坐牢，严重的话可以判死刑。到时候先以苏灵雪私自售卖福寿膏为由将她抓起来。只要苏灵雪进了狱中，即便是她死了也没人知道。县令嘿嘿一笑，“回去同你娘说，以后这么简单的事情打发个人告诉我就得了。别的地方不说，在荣德县就没人敢忤逆我的话！” 而他收了余家这么多钱，自然也不会推托余老夫人要求的事。 “大人英明，难怪大人一上任，我娘无论如何都要和大人合作。” 余子城和县令勾肩搭背地喝酒谈天，余子城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府里。他经过前厅，发现余老夫人坐在主位，正欲上前请安并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了，却见到余老夫人摆摆手，让他上一边去。余子城揉了揉醉酒的眼睛，这才发现余老夫人是在训话苏灵雪。 “娘，您究竟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吧。”苏灵雪想要揉揉发胀发酸的膝盖，却动都不能动。只因余老夫人像条毒蛇一样盯着她。若她敢动一下，余老夫人就让她多跪半个时辰。余老夫人沉吟片刻，“我想开个酒楼，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酒……酒楼？”苏灵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跟余老夫人确认，“您真要开酒楼啊？” 余老夫人最不喜欢别人质疑她，听到苏灵雪的话脸更是黑了几分。 “怎么，我开酒楼还需要你批准么。” “不不不，我只是随口一问。”苏灵雪摸摸鼻子，垂下眼睛心里犯嘀咕。好好的开什么酒楼。不过餐饮的确是暴利，再加上余家有自己的粮食铺，原料供给上又方便又便宜。 “这件事确定不让大哥来负责么？” “不用，他自有他要做的事情，你好好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余老夫人是不可能让余子城来负责的，否则出了事余子城肯定也要下狱。见苏灵雪有些犹豫，余老夫人缓和语气，破天荒地夸赞道：“你把胭脂铺和粮食铺都打理得极好，所以将酒楼一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合着是想让她当牛马啊！苏灵雪撇撇嘴，不生气但也不高兴。直至她看见余老夫人的手指一直都是蜷缩状态，她心里的疑虑在慢慢扩大。按照她职业专业来说，手指蜷缩状态说明当事人此刻很紧张。可为什么余老夫人会感到紧张，除非她在说话。苏灵雪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她没有说穿，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院里。见她走了，余子城才从暗处钻出来。 “娘，您交给我的事情我都办妥了，这是县令给我们的福寿膏。” 余子城正要打开给余老夫人看一眼，却被制止。 “这不是好东西，儿，别打开。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拿来对付苏灵雪的，你可千万别沾上。” 余子城吊儿郎当地一笑，“我肯定不会，娘你还不信我么。” 余老夫人这才松一口气，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苏灵雪没有把萧瑾送到自己的卧房，而是直接去敲他的房门。萧瑾见是她，还有些惊讶。 “余老夫人不是找你去么。” 苏灵雪让他噤声，立刻关上房门，压低声音把余老夫人要开新店的事情跟萧瑾说了一遍。萧瑾眸光深沉，“我记得整个镇有四家酒楼，一个镇子才多少人，即便是四个酒楼免费吃，也坐不满。这个时候开酒楼属实冒险。” 英雄所见略同！苏灵雪看萧瑾的眼神颇有同道中人的意思。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我得早些防范。” “好，我会尽快搜集完所有证据。” 未免夜长梦多，当夜萧瑾披着夜色穿梭在荣德县各大权贵家，途径县令府邸时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先观望观望。他坐在屋顶，看着下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县令的卧房，他只觉得好笑。看来这个县令也知道自己亏心事做多了，随时会有人来找他报复。萧瑾在外奔走，苏灵雪也不得不开始筹谋新酒楼。第45章酒楼开业知道自己可能是被盯上了，所谓树大招风，这会儿也不得不避避风头。苏灵雪这回没再采用现代理念来捣鼓酒楼，而是老老实实盘了个店面下来，按部就班地找人来修缮店面、招新伙计。看着一批又一批面试的人离开，苏灵雪才叉着腰转身看向剩下的人。 “从明天开始，你们记得每天来这里，虽然酒楼现在还没开起来，但是一个月内肯定会开起来，所以你们得尽快培训上岗。” 他们不懂什么是培训上岗，只知道老板吩咐的话要照听照做，都大声回答：“是！”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苏灵雪摆摆手，转头跟人谈生意去了。她没发现，人群中正有一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人是巧绣特意找的，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福寿膏藏入酒楼里。苏灵雪不太懂怎么管理酒楼，她就直接找到米铺的掌柜，让他帮忙找个靠谱的人来管酒楼。而她则全力负责监督装修，就在这紧张而有序的筹备之中，‘余家酒楼’终于迎来了盛大的开业之日。时间不偏不倚，刚好一个月。余老夫人没想到还真让她开起来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开酒楼就是个幌子，她们真正要做的是打苏灵雪一个措手不及。余家酒楼开业那天，余老夫人和余子城还抽空参加了。苏灵雪十分上道地安排了一个‘剪彩仪式’，见这么多人来捧场，把余老夫人和余子城乐坏了。 “一会儿我们就要打开门正式开张了，你们记得我是怎么教你们的，见了客人必须要笑，倒茶添水都要主动，不能让客人亲自动手。” 苏灵雪边说边观察他们的反应，忽然在心里点了点人数，不对啊，少了一个。 “怎么少了个人，迟到了么。” 掌柜的连忙解释，“二少奶奶，少的那个人是李三，他说他干不了，昨儿已经向我辞了这份工。” “培训了这么久才说干不了？”苏灵雪蹙眉，那前面都干什么去了。掌柜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苏灵雪生气。但现在开业要紧，苏灵雪懒得继续在这件事上深究下。现在客人都在外面等着，还有余老夫人和余子城在等，她得抓紧时间开门。殊不知有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等着她。苏灵雪盘活了余家胭脂铺和绸缎庄的事在十里八村都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特意赶来看看苏灵雪这次又想了什么新奇的点子来开酒楼。可没想到她这回开酒楼与别的酒楼一般无二，百姓们不由得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见他们如此反应，苏灵雪哭笑不得。再那么特立独行下去，迟早真得生出其他事端来。苏灵雪本以为余子城和余老夫人很快就会回去，谁知他们今天好想格外感兴趣似的，专门挑了张最好的桌子，还装模做样地点了几个菜。不知道为何，苏灵雪今天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要有事发生。。 “都安排好了么？”余老夫人压低声音问。 “安排好了，放心吧娘。”余子城窃笑，“今天必定让她吃瘪。” “光是吃瘪怎么够！”余老夫人看一眼苏灵雪忙碌的身影，“我要的是她永无翻身之地。” “那是自然。” 余子城早已联系了县令，让他带人在隔壁等着。县令收了余家那么多钱，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苏灵雪正在招呼客人，忽然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这菜是什么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