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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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对不起，宋小姐，是我，是我害了你……” 苏灵雪现在无比痛恨起自己来。要不是她的撺掇，宋铁兰就不会离府，就还能好好地活下去！第139章苏姑娘，我无能为力在门口，锦衣卫和仵作仍旧忙碌着，日复一日。他们早已对形形色色的尸体习以为常，宋铁兰的死状虽然凄惨，却未能在他们心中激起太大的波澜。然而，在苏灵雪的心中，这一切却截然不同。鬼使神差的，她扬起双臂，挡在了抬着宋铁兰尸体的担架前，苏灵雪眼眶通红。 “你们不能带走她。”苏灵雪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今天她铁了心就要带走宋铁兰。她小小的身体挡住了锦衣卫和仵作们的去路，他们向左她就向左，他们向右她就向右。她一直堵在所有人前面，他们无法奈何苏灵雪，只得叫来留在屋内还在探查的萧瑾。看到萧瑾的一刻，苏灵雪认为自己找到了救星，她用力摇动着萧瑾的双臂，尽力求情：“萧瑾，我求求你。” “苏姑娘，我无能为力。” 萧瑾脸色冷淡地下达处理尸首的命令，他特地回避苏灵雪那双蓄满泪光的眼，生怕自己反悔命令。苏灵雪顾不得对方的冷漠，情急之下，她搂住了萧瑾：“宋小姐是我的姐妹，离开张府也是我一手教唆，她的死全怪我。把她交给我处理，不然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苏灵雪的肺腑之言让萧瑾瞳孔颤动，他艰难地推开苏灵雪。此时萧瑾很想安慰苏灵雪，他知道苏灵雪难受极了，但是他不可以。 “对不起苏姑娘，这是命案，死者尸体必须由锦衣卫处理。”萧瑾说着，神色肃然地穿过苏灵雪，他继续发号施令。刚才因为苏灵雪的阻断而停下的队伍瞬间得到了命令，他们快速地抬起担架向外走去，不多时便已人去楼空。苏灵雪凝视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心中的沉重得如同巨石下沉，她的身躯在微风中颤抖，仿佛是那随时都会被吹散的落叶。苏灵雪冷冷地看着萧瑾。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总感觉他就像一个无情的看客，永远的事不关己，永远的冷面无情。苏灵雪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远去的锦衣卫队，随着那副不起眼的担架消失在小路尽头。灵雪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破防，她目眦欲裂地紧盯着萧瑾：“萧瑾，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冷，到底有没有心！” 苏灵雪的话像刀子，一下下刺痛萧瑾的心，他双眉紧皱，一言不发。萧瑾无辜的表情让苏灵雪更来气了。苏灵雪抓着萧瑾的衣领，手背上青筋微起：“萧瑾，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不是宋小姐，谁会给你提供办案线索？她是你的恩人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恩人死得如此凄惨？” 一想到宋铁兰的死状，苏灵雪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宋小姐被虐杀，死状凄凉。我想让她风光下葬，这有什么错么！萧瑾，难道对你来说，宋小姐配不上完整的法事？还是用完就扔是你的特性？如果这样，你可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苏灵雪咬牙切齿地说完，猛地松开了紧握萧瑾衣领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萧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帮了你。” 苏灵雪说完，像是吐干净了对萧瑾的最后一口怨气，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铺子方向走去。身后的萧瑾张了张嘴，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其实萧瑾他理解苏灵雪的痛楚，对方的苦苦哀求，他并非冷血之人，又怎能不心软。但是，他是锦衣卫使，锦衣卫规矩众多，他实在恕难从命。此刻，袖口里硬硬的东西硌得萧瑾生疼，他伸手一摸，是一个小巧的炮筒。萧瑾拿着炮筒仔细地端详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偷偷追随着苏灵雪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快步赶上。 “喂，留步，苏姑娘。”眼前人停下，萧瑾三步并作两步，把炮筒塞进苏灵雪手里准备离开。哪知对方直接把炮筒退了回去。 “萧瑾，你的东西，我不敢要。”苏灵雪语气冷淡如霜。她大步流星地走开，只留萧瑾一个人在原地黯然神伤。萧瑾注视着那道瘦弱而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他懊恼地摇头。半晌，他叫来了邢彪。 “苏姑娘是宋小姐的朋友。贼人狡诈，这段日子一定会趁机摸查苏姑娘知不知道秘密。我要你暗中保护好苏姑娘的安全。” 萧瑾嘱咐得格外仔细，他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关切出卖了他。作为情场老油条的邢彪可是把萧瑾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他打趣开口：“哎哟头儿，对苏姑娘这么上心啊！” 萧瑾被邢彪的直白噎得直咳嗽，他极力掩饰的摇头说不是，但已经变得粉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看萧瑾的别扭样子，邢彪哈哈大笑起来：“头儿，你就别装了，咱都是老熟人，你脑子里想什么，我懂的。” 他说着直拍胸口：“保护苏姑娘的任务，头儿就放心吧，咱一定义不容辞。” 萧瑾这棵千年老铁树开了花，他邢彪真心高兴，就是他没想通萧瑾是怎么看上苏灵雪那姑娘的。不过现下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下属该问的，他立刻按照萧瑾吩咐，悄悄地跟在了苏灵雪的身后。苏灵雪失落地回到了铺子，宋铁兰的故去给她过大的震撼。她不仅仅是感悟到人事的无常，但更多的是为没保护好宋铁兰而深感歉意。苏灵雪为此深受困扰，日日茶饭不思睁眼闭眼都是宋铁兰的身影。她知道了，自己是是患上pdst了。为了自救，她决定要将对宋铁兰的愧疚化作救治病患的动力，每日更加勤快第上班。她开店更早，打烊更晚，这期间诊治了更多的病患。但是诊治病患之外的更多时间里，苏灵雪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很多古怪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发生在苏灵雪家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固定结实的瓦片会在半夜里突然脱落，并差点砸到她的脑袋。而刚刚修缮得完好无损的房子梁柱会突然出现许多深浅不一的刀痕。苏灵雪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又听着那隔壁吠个不停地狗，便毫不犹豫地去柴房，握了把刀在手上！第140章我就守这了，我不信贼... 苏灵雪单手拿刀坐在院子里，她壮着胆子告诉自己：“没关系，我就守这了，我不信贼还敢来！” 于是一人一狗对视到天亮也无事发生。苏灵雪最近老感到异常疲惫，思虑过重。她怀疑自己可能患有严重的焦虑症。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她迅速第给自己进行了一次心理测试。根据测试结果，再结合临床症状和心理测查量表的评估，她被自己确诊了。果然，pdst一点都不好对付。 “算了休息几天吧，小命要紧。” 苏灵雪想起店铺门上的打烊标志，她毫不犹豫地缩进了软乎乎的被子。刘南笙这段日子也看出了苏灵雪状态不佳，这孩子直接跟学堂请了假，主动承担起给苏灵雪一日三餐的任务。苏灵雪就这样水灵灵地被养胖了。几天后，苏灵雪一边懊恼地捏着腰间的肉肉，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小金库。直接垮下了小脸，再这样混吃等喝下去，自己跟刘南笙都得吃西北风了。苏灵雪瞬间就不敢抑郁了，直接掀起被窝就往店铺方向去。可她万万没想到，就短短几天营业，店门口堪比火车站了。 “苏大夫，好几天都不坐诊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病患们的热情让苏灵雪都有点承受不住，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受欢迎，赶快坐下诊治。苏灵雪才刚一落座，一位面色焦急的患者直接插到了队伍最前面。 “苏大夫，你先看我！我是那个什么。什么“诊”。对，急诊。” 他拿着一个红色的牌子，直接从长长的队伍中硬挤进来。苏灵雪确实让邓峰把病人分类为，红，黄，绿，三种病急情况。所以苏灵雪扫了一眼牌子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病人刚一坐下，苏灵雪就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她以为挂了急诊会病得极重，然而眼前人脸戴面巾，除了暴露在外充血的眼睛有点兀然的杀气外，看起来并无什么大碍。杀气？不对，心理病人不会这么“正常”的眼神看着她。苏灵雪顿时觉得蹊跷，一种不祥的第六感盘踞在她心间。她借机要拿检查工具，故意不声不响地和眼前人慢慢拉开距离。 “这位病人，请问你有什么急症？” 苏灵雪依旧保持着职业操守，该有的步骤她一个没落地问道。她得话音才刚落，对面的病人却“桀桀桀”地诡异大笑起来。 “.......我的病，急得很呐。” 苏灵雪还没来得及反问，只见一把短刀从病人腰间抽出。眼见不妙，苏灵雪呼地一下跳开，椅子直接被她掀翻在地。紧接着一道寒光突闪，面前桌案就被一刀豁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苏灵雪暗叫不妙，边躲边大叫：“救命啊，有刺客。” 她拔腿就从二楼跑向了人满为患的厅堂。等候大厅里的众人哪见过这架势，众人连忙慌不择路四散。但刺客锋利的刀锋泛着凛凛寒芒，依旧无情地疾刺向猝不及防的人群。转瞬间，医馆内哀嚎四起，一片狼藉。 “大家快撤。”苏灵雪扯着嗓子大喊，此刻的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拒绝了萧瑾的炮筒了。刺客直接目标锁定苏灵雪，对方几个跨步就出现在苏灵雪面前。苏灵雪绝望地闭起双眼，心里还在忍不住吐槽。妈啊，这一幕也太熟悉了吧！就在刀刃对上苏灵雪面庞的一瞬，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苏姑娘快躲到我身后来。” 邢彪抽刀一个格挡，抵挡住了刺客的攻击。他宽大的身躯把苏灵雪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苏灵雪轻舒一口气，顿时觉得心中安全感十足。只见那邢彪动作麻利，一套长刀舞的是行云流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刺客已经被他捆绑在地上，动弹不得。苏灵雪走上前，直接扯掉刺客的面巾：“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嘿嘿，有种撬开我的嘴！” 刺客笑得十分猖狂，下一秒，一股血污从他的口鼻处涌出，喷了刑彪一身，然后气绝倒地。是死士。苏灵雪看着他，脑中忽然浮现这几日的种种蹊跷，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几日自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暗杀。想到这儿，苏灵雪惊出一身冷汗。见苏灵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邢彪迅速收拾起杂乱的现场，试图恢复一丝平静。他随意拉来一把宽大的长椅坐下，分外疲惫的倚靠着椅背。 “苏姑娘，这段日子，可真是把我邢彪累得够呛啊！” 听完邢彪的话，苏灵雪仔细打量对方，才发现他那浓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倦意。 “你可知道，我这些天可累坏了。为了救你的命，好几天都猫在房顶不眠不休的，我容易嘛我！” 邢彪抱怨地捶打着自己的腰。他暗想，谁家好人熬了这些天能受得住这种高强度工作啊。要不是为了头儿的幸福，他至于么！苏灵雪听着对方的喋喋不休，她饶有兴致地开口：“你是叫邢彪？锦衣卫署的吧？你来我这儿蹲了好几天到底要干嘛？” 邢彪有些不满苏灵雪的迟钝，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难道头儿没告诉你吗？” 看着苏灵雪毫不知情的茫然表情，邢彪在心里对萧瑾吐槽了无数遍。这个闷葫芦难道没长嘴吗？罢了，好人做到底，邢彪轻咳一声道：“萧老大见你那日行色匆匆，心中甚是挂念苏姑娘的安危，便急忙派我前来护你周全。” “但又怕你心生疑虑，便嘱咐我暗中守护，莫要惊扰了你的生活。” 邢彪说话间，悄咪咪瞟了一眼呆愣的苏灵雪，接着开口：“我们萧老大啊，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嘴笨。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那么上心！” 听着邢彪的解释，苏灵雪对萧瑾已冷却的心，渐渐回暖。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问道：“可是，他为何不肯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邢彪惊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这苏大夫这么勇，都已经主动告白了吗？第141章为什么不允许我给宋小... 苏灵雪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幽怨地反问：“那天，萧瑾他为什么不允许我给宋小姐收尸。难道在他心底，宋小姐就只是个用具用完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