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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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锲而不舍地继续扣响铜环。这次门房连门缝也未露，显然是不愿再理睬。 “喂，这可是你家夫人的玉簪。到时候弄坏了，肯定要扣你薪水。” 苏灵雪在门口对着门房大声嚷嚷。 “扣薪水？哼，你尽管试试夫人能不能扣得动我的薪水！” 门房在门的另一边跟苏灵雪对喷着。苏灵雪被门房的态度，惊在原地。不是吧？这家奴才这么蛮？最后，刘南笙扯了扯苏灵雪衣袖：“苏姐姐，您说的这位女客人确定是这家的女主人吗？会不会搞错了？” 苏灵雪暗忖：“难道萧瑾给我的消息不准？” 她点点头：“也好，回去再仔细确认。” 说着，苏灵雪和刘南笙就转入巷子往回走。走到巷子中间，忽然一个淡青色身影闪出，挡住苏灵雪和刘南笙的去路：“二位贵客请留步。” 苏灵雪见她穿着打扮像是富家婢女，便问：“你是张府的丫鬟？” 婢女点点头，神色似有哀伤：“请问二位贵客是来找宋铁兰的吗？” “不错，正是。宋铁兰是你家女主人？” 婢女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后，把苏灵雪二人拉进一道小门中。刘南笙观察周围环境，确定这是张府的后院。婢女眸中闪动泪花：“二位贵客，宋铁兰是我家小姐。你们找她何事？” 听她这么说，苏灵雪确定，这个婢子应该是随宋铁兰出嫁的贴身婢女。她低声道：“数天前，你家小姐在我的店铺定了一个玉簪，她一直没来拿，我就送来了。只是，姑娘，你为何哭啊？” “两位贵客，求你……”婢女说着就跪下了，苏灵雪连忙搀扶她：“姑娘，不必这样。我看你神色这般凄苦，想必是遇到难事了，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帮你，一定尽力。” 婢女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艰难地吐露着宋铁兰那令人心碎的近况。原来，宋铁兰和富商张家之子张岩本是指腹为婚。多年前，宋铁兰的祖父在押送货物时救了张岩的祖父，从此两家就结了亲。只是，宋家多年只有宋铁兰一个女儿，宋父宋母感情极好，就没有纳妾打算，只有宋铁兰能够继任总镖头一职了。张家之子张岩对宋铁兰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又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在先，两个人相处不错。江南发生水患后，宋铁兰随父出京。结果这短短数月，张岩就勾搭上了青楼里的一个小清倌。还没等宋铁兰回京，张岩就迫不及待把小清倌买下来，安置在外面。等运送完物资，宋铁兰回京，张岩又来找她。婢女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只怕张岩是为了小姐能够继承镖局才来找小姐的。” 张岩，那个外表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子，内心却如同荒漠中的枯木，毫无生机，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宋铁兰对张岩深信不疑，一接到张岩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贴身小丫头去庙里匆匆赴约。待她们归家之时，只见宋家已是一片狼藉，满门上下皆遭不幸，遍地皆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宋铁兰强忍悲痛，独自一人料理起家人的后事，心中悲痛欲绝，却只能默默承受。张家知道宋家败落，就想悔婚。可张岩似乎对宋铁兰还有几分怜惜之情，就以镖局剩余家产为理由说服父母，娶了她过门。宋铁兰自以为有了依靠，对张岩言听计从。可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知道张岩在外面买了一个小妾。宋铁兰刚刚经受灭门打击，对张岩纳妾的行为无法容忍，就和张岩打了起来。从此两人生厌，张岩竟然借此机会把小妾婉儿接回家中。婉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天天在房中骂宋铁兰无父无母，又霸着张岩不撒手，肚子没一点动静。宋铁兰虽有一身功夫，可她身在内宅，却不能出手。倘若一出手，张家可以告进官府，以悍妻之名休了她。宋铁兰对张岩还有几分情谊，就这么拖延着，期待他能回心转意。可进来，婉儿怀孕了，行事更加嚣张。张家父母对宋铁兰也越来越不满意，甚至开始克扣她的日常用度。她在张府的日子越加艰难。后来，张岩在婉儿的唆使下，竟然不给宋铁兰饭吃，还把她用锁链锁着，关进柴房，由她自生自灭。幸亏婢女还能在张府做些粗活，没太惹人注目，如今算是留下一线生机，可以为宋铁兰通风报信。苏灵雪听说这种事情，不由捏紧拳头：“这个渣男，竟然做出这等宠妾灭妻，天理不容之事。他这种行为，算是非法拘禁，你可报官了？” 婢女为难地摇头：“姑娘，张府和衙门一直都有往来，我就算告到衙门，只会对小姐不利，所以……” 苏灵雪点点头：“好，我会想办法救你们主仆二人。只是，你要告诉宋小姐，千万不要做出傻事，她只是一时被奸人蒙蔽，等她重获自由，还要靠着一身武艺，重振镖行，打张府的脸呢。” 女仆又激动地跪下谢恩：“姑娘，你和我家小姐素无交情，你肯为我们着想已经千恩万谢了，如今又要为难你救人，连累你们，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姑娘，张府和官府素有牵连，他家名下的很多生意都有朝廷要员有关。家里养着众多打手，所以，解救我们，只怕给你们带来大麻烦。姑娘可要三思。” “三天之后，夜里子时，如果你们还愿意救小姐，就来这个小门敲三下。我，今生来世一定会为你们做牛做马，报答恩情的。” 苏灵雪叹了口气：“好，那你先回去照顾宋小姐，这里不安全，我先走了。三日之后，我必来敲门。这个玉簪，麻烦你转给宋小姐。” 这时，远处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小翠，婢女匆忙起身：“如此，那就拜托恩人了。” 苏灵雪和刘南笙也赶紧离开。回到店铺，苏灵雪写了两个字：“速来。” 委托隔壁的急递铺送去锦衣卫署，通知萧瑾。一个时辰后，萧瑾策马奔来。苏灵雪连忙出店迎接，恰好看到萧瑾下马，动作潇洒利落，苏灵雪一时看呆了。 “查到什么了？”萧瑾蹙眉，戳了戳她的额头。苏灵雪“哦”了一声，神色恢复如常：“指挥使大人，我和南笙到了张府，没有见到宋小姐，倒是见到了宋小姐的婢女。婢女和我们说，张府之子宠妾灭妻，折磨宋小姐。我和婢女约定，三天之后，上门解救她们。” 萧瑾一听，眸色沉沉，满脸不同意，“婢女？解救？你一个弱小女子谈何解救他人？” 第126章另外想办法 “张府这条线，你们就不要去了。我另想别的办法。” 萧瑾一锤定音，转身就想回去研究新的线索。苏灵雪不满：“我是找你来商量事情，接应我的。可不是找你来拒绝我的。那个婢女面无菜色，眼神无光，看上去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我相信我没有看错。这件事，我帮定了。” 萧瑾轻叹一声，无奈道：“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你打算怎么做？” 苏灵雪悠闲地嗑瓜子：“我要进张府，先见到宋铁兰再说。” 萧瑾沉思半晌：“也好，那就按你的计划行事。我会派人暗中在张府附近盯着，随时救你。”说着，他又把一个特殊的竹筒递给她。 “这难道是发射信号用的？”苏灵雪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双手恭敬地接过竹筒，开始捣鼓着这个小玩意。萧瑾连忙伸手阻止：“别玩！遇到险情，千万不要逞强。陛下还有急事召我入宫，只怕我要去京郊办差，多则七天，少则三天，万事小心。” 说话间，他深邃的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与关怀。只是苏灵雪还沉浸在这个小东西的研究中，她满口答应：“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报答指挥使大人在国子监的侠义之举！” 萧瑾嫌弃地看她一眼：“如果你想让刘南笙历练的话，就让他去张府对面摆个茶摊，我安排的人也可以去茶摊坐坐。” 苏灵雪惊喜一笑，连忙竖起大拇指：“还是萧大人想得周到。我这就准备。” 萧瑾安排完这些，又一骑绝尘，策马往宫中去了。苏灵雪趁着空闲时间，按照萧瑾所说，准备好所需物品，又让刘南笙和国子监告假，和他说了查案实情的事。刘南笙一想到能发挥自己的用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拿起苏灵雪精心准备的茶摊小二衣裳，兴奋地试穿起来。第三日的子时，路上行人稀少，漆黑一片，只有少数的几个酒家和青楼，赌坊这样的销金窟还亮着灯。苏灵雪带着刘南笙，来到张府后门。与此同时，街边的屋顶上，有几个人黑衣人施开轻功，护送苏灵雪。他们正是萧瑾安排的属下。她轻轻叩了三下，门从里面开了。 “姑娘，您真的来了？！”小翠的声音有些哽咽。 “还没请教恩人的名讳。”说着，小翠就直接跪下了。 “哎哎哎，起来起来。我叫苏灵雪，你叫我苏姑娘就行。” 苏灵雪看着夜色，一刻也不敢耽误正事。 “对了，我回去合计了一下，为了救你们出来，我得进张府了解情况，掌握切实证据才行。” 小翠惊疑：“您要进张府？” “怎么？有困难？” 小翠摇摇头：“您要进来不难，只是要难为恩人和我们一道受苦了。” “这有什么？只要能救出你家小姐，我就胜造七级浮屠了。” 小翠说：“那个婉儿怀孕后一直对身边婢女不满意，张府由着她，后日福兴街的牙行就会把女子带进来，由婉儿挑选，请苏姑娘准备吧。” …… 很快，张府对面支起一个茶摊。茶摊小二长得唇红齿白，清秀可人，又爱干净，很受欢迎。苏灵雪放心地点点头，转身去牙行了。为了顺利进入张府，苏灵雪故意把自己画丑了些，还点了好几颗痣。果然，婉儿对几个长得好看的婢女甚是不喜，只有转到苏灵雪跟前时，才满意点头。 “就这个了。” 苏灵雪悄悄抬眸打量，只见这个婉儿长得漂亮，一副绿茶相，脸上化着浓妆，香粉味道刺鼻得很。如果不是为了萧瑾，她才懒得和这样的人接触呢。当天中午，婉儿就让苏灵雪给她砸核桃。苏灵雪砸得哐哐响，婉儿戳她的脑门：“就这么笨啊？不知道我怀孕了，不能有大动静吗？出去砸。” 苏灵雪趁婉儿不注意，偷偷做了个鬼脸，随后悻悻地走出庭院，一边继续砸着东西，一边偷偷往嘴里塞吃的。正当苏灵雪吃得兴起，忽见小翠从对面款步而来。苏灵雪故意和她擦身而过，低声问道：“宋小姐在何处？” “在厨房给那个小妾做饭。” “什么？！”苏灵雪恨得牙根发痒。苏灵雪悄无声息溜进厨房，却看到一个身材瘦削、气质不凡的女子在厨房忙碌，还有另外的女婢在摘菜。她走到女子身边，故意高声道：“我们房里的饭菜准备好了吗？” 女子冷冷地看她一眼：“还在做，等等。” 苏灵雪又故意高声，对女子眨巴眨巴眼睛：“我们主人说了，让你快点做。她现在可是两个人吃饭，要是让她饿着了，唯你是问！” 女子疑惑不解，苏灵雪又靠近她悄声道：“宋小姐，放心，我是来救你的。” 宋铁兰看着丑巴巴的苏灵雪，忽然发现她的鼻尖似乎做了手脚，明白眼前这人做了易容术。是谁为了救她，易容潜入张府的？过了一会，宋铁兰做好饭菜，放入食盒，由苏灵雪提过去。到了婉儿房间，苏灵雪慢悠悠地把饭菜放到桌上。婉儿嫌弃地看了一眼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要吃清蒸的，我要吃油焖大虾。” 说着，就把眼前饭菜都扔到地上：“来人呐，把少主请来！” 外面的奴婢应声而去，婉儿就正坐在床边酝酿眼泪，很快就嘤嘤嘤哭起来。苏灵雪看着她这一番操作，心里直骂，颠婆，颠婆，你不得好死！过了一会，少主赶到：“美人儿，你哭什么？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苏灵雪在一旁看着这一对狗男女，差点呕吐。婉儿打了个哭嗝：“相公，你瞧瞧宋姐姐给我做的菜。我一吃清蒸大虾就反胃，她却偏偏给我上了这道菜。我今日明明央求的是油焖大虾，她为何执意要做清蒸的呢？莫非是见我有了身孕，心生嫉妒，故意为之？” “竟有此等事？你等着，老子给你去出气，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说着，张岩就起身去找宋铁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