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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朕问你一个你该知道的。瞿安的《六京论》知道吗?” “……知道。” “背来听听。” “……是。” 众考生:“……” 瞿安的《六京论》? 就是那首前朝瞿阁老被贬回乡途中过旧都挥泪而作,一写三个月的长诗? 就是那首一首能成册,单独刊一本的长诗? 那不是公认的又臭又长,瞿安人生的黑历史吗? 谁会看啊! 颜君齐硬着头皮背了一刻钟,还没背完四分之一,他停下道:“回陛下,臣只读到此处,后面的不会了。” 弘安帝哈哈大笑,问道:“有人会吗?” 颜君齐也好奇,他这样读书必然要读完的强迫症都只读了四分之一,有没有人把那本《六京论》读完了。 漫长寂静,无人回答。 弘安帝点会试的前三甲,只有第一名能勉强往后背上几句,另两人只知道结尾处瞿安的几句感慨。 弘安帝点头,又将颜君齐的卷子拿起来细读,夸赞道:“卿有状元之才。” 所有考生心脏骤然一停,这就要点状元了吗? 不料弘安帝放下卷子后,又道:“还有探花之貌,不如,朕便封你个……传胪吧。” 范孝:“……” 在场所有人:“……” 状元之才、探花之貌,封传胪? 紫微殿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弘安帝负手安静地看着颜君齐。 颜君齐怔在当场。 震惊,惊喜,失望? 颜君齐最先回过神,将所有情绪藏下,跪拜行礼谢恩。 “起来吧。”弘安帝还了他卷子,兴致勃勃地和贺太师谈论着他亲点的传胪,继续巡场考教人才。 颜君齐盯着答了大半的卷子,有些茫然无措。 名次已经定好,他还要继续答吗? 范孝经过他,轻轻点了点他的桌子,低声道:“继续答题。” 颜君齐连忙行谢礼,将卷子重新铺好,用研磨的时间整理情绪,继续答题。 随后,弘安帝考教起会试的前四名,又抽问了后面几名,还从中间和后排点人问了问题,却都没有问颜君齐时那么难了。 弘安帝心情大好的点了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三位分别是先前的第一、第二和第七。 第三成了二甲第二,比颜君齐还落后一名。 他有些失落,不敢表现出来,却也掩盖的不太好。 不过前几名好歹都是答完题的,只有颜君齐中途被点起来提问,耽误了答题,到状元都点好了,他还在紫微殿答题。 临近中午,前三排只剩他一个人,颜君齐倒是不急了,他名次已定,慢慢的将题目回答整齐。 午时前,他将卷子交上,弘安帝、范孝已经离开,只剩下贺太师和其他几个考官还在。 二甲十名之后,还有三甲的排名,要由他们在下午完成。 今年殿试的重头戏,又早早在上午进行完毕提前结束。 明日才是正式揭榜的时候,不过已经知道名次的考生已经可以回去庆祝了。 颜君齐随引路的内侍出了紫薇殿,再出宫门,卢栩和卢舟已经在宫外等了他许久。 “怎么样?!”卢栩迎上来接他。 前面已经出去了好几十人,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垂头丧气,颜君齐迟迟不出来,卢栩也不知道他是考的好还是不好。 颜君齐:“皇上点了我做传胪。” 卢栩茫然片刻:“传胪?” 卢舟:“二甲头名?” 颜君齐点头。 “二甲头名?”卢栩反应了一会儿,惊喜道:“那不就是全国第四吗?君齐你又进步了一名!” 颜君齐怔了怔,在殿上强忍的委屈散去,他含泪笑道:“嗯,进了一名。” 第207章 进士 下午殿试结束,贺太师和其他考官将二甲、三甲的名次拿给弘安帝过目,派去送考生们出宫的内侍也悉数回宫。 弘安帝问起考生们的反应,内侍将宫门外有人笑有人哭的情景捡着有趣的一一回答,更没遗漏前三名。 “贺状元出宫往太师府上去了。” 弘安帝听罢点点头,“嗯,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那太师,朕就不留你了,回去招待亲戚吧。” 贺太师莞尔,却不大当回事,慢吞吞地继续给弘安帝掀名册的下一页,等他朱批完。 弘安帝问道:“探花、榜眼呢,是不是也拜谢老师去了?” 内侍见他兴致颇好,答道:“正是,不少学子都去拜谢恩师了。” 弘安帝哼了一声,“颂之是太师的族亲,少时又跟在承业跟前读过好几年书,受过太师点拨,他去拜师道喜自然合理,那些从京外来的,去找谁拜师?他们拜的师长,还是靠山?” 内侍不敢回话了。 范孝道:“哪年不是这样,到了新地方,自然是想找同乡点拨的,人之常情。” 弘安帝哼一声,默认了他的说法。 内侍暗暗松口气。 弘安帝又想起他亲点的传胪来,“颜传胪呢?去拜见谁了?” 他们隆兴郡可没什么位高权重的官员。 内侍:“颜传胪没去别处,被家里的车夫和书童接走了。” 弘安帝问:“哦,他是怎么走的?” 内侍茫然,心说还能咋走,坐车走啊! 他印象挺深,所有在宫门接人的车架中,就颜传胪家是辆骡车。 虽说如今大岐马匹匮乏,但京中官宦也没人用骡车啊! 人家要么用马,要么人抬,再不济就走着,找个僻静地方坐个牛车,哪有颜传胪家这样,大大咧咧就把骡车牵宫门口的? 他正欲答坐骡车走的,忽听范孝道:“你说人家有状元之才,探花之貌,然后点他做个传胪,哭着走都不奇怪。” 内侍恍然,这个意思啊! 小内侍心想,难怪满皇城都说大将军人好,才这一会儿,就替他解围两次了。 而且,颜传胪人不在这儿,他也在替颜传胪说话。 他可是皇上亲点的传胪,就是再失落也不该露出一点不满来。 可他距离状元就一步之遥,弘安帝还那么说了一句,失落也再所难免,若在他宫门失态,必惹弘安帝不快,范孝大概是怕他年轻不知轻重,提早为他解围了。 有这一句话的铺垫,颜传胪就是在宫门嚎啕大哭都没事了。 内侍心思百转,笑道:“颜传胪没哭,挺高兴的回去了。” “高兴?” 这下范孝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状元之才,只得了传胪,还高兴? 弘安帝:“他怎么高兴的?” “呃……”内侍仔细回忆,想起颜传胪和他家“车夫”的対话,结结巴巴复述道:“他家书童说传胪是第四,车夫说颜传胪比会试还进了一名,还,还说……” “还说什么?” 小内侍一咬牙,把卢栩的歪论复述出来:“还说,重要的考试和比赛,头三名都是内定的,第四才是第一,陛下肯定特别欣赏他。” 弘安帝:“……” 范孝:“……” 贺太师都挑了挑眉头。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那位车夫真相了。开考前弘安帝已经决定好了一甲必要出自高门,以安抚这些年被他打压过头,积怨颇深的望族们。 他在殿试时脱口而出什么状元之才,探花之貌,还让范孝和贺太师提心吊胆了一把。 弘安帝:“派个人去看看颜传胪在做什么,明日来报。” 内侍怔了怔,连忙道:“是。” 待内侍出去了,弘安帝自嘲道:“朕,老了呀,若是年轻……” 若是年轻,去他的别人怎么想! 颜传胪能干什么? 当然是庆祝啊! 准确来说,是他的“车夫”在庆祝。 卢栩已经又跑去买了一堆糖果点心四处派发了,他还邀请街坊明日来家做客,他要在家摆个小规模的流水席好好庆贺。 明日一早贴完金榜,颜君齐的名次就算正式定下来了,到时候礼部还会派人给状元、榜眼、探花、传胪和三甲的头名量体裁衣,做新礼服,为三日后的琼林宴做准备。 颜君齐明早到礼部量完尺寸就没事了,等琼林宴结束,他们还要骑马游街,然后就在住处等着吏部安排是外派,还是留京。 这段时间,就是留给他们庆祝的。 别人趁着这个空闲忙着拜师、跑门路,卢栩和颜君齐不打算搞那些。 他们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庆祝。 首先,就是满街给街坊四邻发喜糖,然后就是做大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听说官府会派人到他们籍贯去报喜,还可以帮他们捎些东西,卢栩也没客气,办完流水席,当天下午就拉颜君齐和卢舟去采购了一大堆书,第二天跑去找人家寄。 要帮他们捎东西的官吏:“……” 其实人家主要是帮他们捎书信,从老家帮可能要留京的新科进士们从老家带银子回来。 聪明如卢栩,一看対方的表情就知道対方嫌麻烦了。 他马上解释一番:“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老家偏远,不比京城繁华,若是能够,我恨不得把整个京城的好东西都搬回去,可山高水远的,也只能带些家乡稀缺的好东西,我们思来想去,最有价值便是这些书了,您不知道,我们镇上,一百年就这一个进士。” 官吏见他人挺诚恳,想想也是,隆兴郡观阳县,他从前都没听说过,这得多偏僻啊! 这样的山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指不定祖坟冒了多高的青烟呢,想想也挺心酸的。 “行吧。你们把东西包好,路上弄坏了我们可不管。” 卢栩:“您放心。” 他把所有书拿出来给官差检查过,确定没有违禁的东西,三人抱着书和油纸蹲到角落一本一本用油纸包好,再五本一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书包得结结实实。 然后整整齐齐摞进里面铺了好几层油纸的木箱子里。 官吏看着看着,莫名有些感动。 他们衙门人来人往,他们三个就蹲在不碍事的角落包了一天的书。官吏冷眼旁观看了一天,收箱子时既没嫌箱子沉,也没要卢栩塞给他的辛苦费。 待他们走了,他在箱子上贴上了他们内部才懂的紫色封条,示意运送的各级馆驿,“贵重物品,小心看管,轻拿轻放”。 他的同僚见了,疑惑道:“不就是一箱书么,你怎么还贴上这张条子了。” 这可是遇到朝廷封赏,或是要送昂贵又易碎的东西时才会贴的封条。 官吏将箱子收好,笑道:“这哪儿是书呀,这可是咱们传胪老爷的良心。” 良心比瓷器可贵重多了。 他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也被如实上报给弘安帝,包括他们的酒席上都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话等等。 事无巨细。 弘安帝听完汇报,一时都难以将这接地气的庆祝方式与相貌清冷,有些孤高气质的颜君齐联系到一起。 琼林宴时,他不由多看了几眼一身深青色书生袍的颜君齐。 所有入席的新科进士们,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是红衣,其他人都是礼部发的蓝色袍子,二甲深青色,三甲浅青色,只有头名是新做的,别的都是暂借,穿完还要还回去。 簇新的袍子一个褶都没有,把颜君齐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愈加白皙,苍松上积了雪似的。 弘安帝不由有些嘀咕,颜君齐不是农家子吗,档案上说他是长子,幼年逃难,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和幼弟,连田产都没,他是怎么长成一副世家子弟清贵模样的? 与他同坐的几位二甲进士自然也注意到了弘安帝的视线,一个个正襟危坐,如坐针毡。 怎么回事? 陛下怎么放着状元、探花和榜眼不看,盯着他们二甲瞧个不停呢? 难不成真像谣传的那样,陛下后悔了,想点颜传胪做状元? 待开始准备簪花游街活动时,有人不禁酸道,“要我说,状元不状元有什么用,状元不是还得在翰林院熬资历,十年八年过去,谁知道能去哪个衙门,人家就不一样了,得陛下青睐不说,听说户部和御史台都想要他。” “当真?” “自然是真的。” “我听说兵部似乎対他也有意思。” 其余几人震惊地看他,“兵部?!” 那人点头,他听说时震惊与他们何其相似,“好像是殿试那篇文章写的好。” 几人沉默半晌,有人叹气,有人望天,有人伤怀自己。 二甲的还有希望留在京中,运气好还能混翰林院,三甲的,几乎只能被指派到各地做个小小县令或散官了。 进士,同进士。 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走门路,想给自己找个好去处了。” “我也听说了。”在吏部有门路的进士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现在不求能外派去个好地方,只要别到北边去,就谢天谢地了!” “听说,上一任的镇安县令还没到任,就死在路上了?” 消息灵通的暗暗点点头,一个个讳莫如深,“已经是第三个了。” 名次不好,又没门路没关系的三甲同进士们一个个愁云惨淡。 县令死了,那不是正好是个空缺吗? 谁都不想去,那不就轮到他们了吗? 他们要哭了。 这…… 还不如落榜呢!! 再看春风得意的状元、探花和榜眼,他们愈加的嫉妒了。 一场考试,人和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贺状元是贺太师的族亲吧?” “是呀。” “已经出身名门了,为什么状元还是他呢?” “是啊……” “不是他,也轮不到咱们呀。” 他们又将目光转到颜君齐身上。 如今仕林间都在传说着状元本该是颜君齐的,只是背景没贺颂之硬,弘安帝是看在贺太师面子上才点了贺颂之做状元。 悄悄八卦的几人连忙道:“哎哎哎!快看!贺状元去和颜传胪说话了!” 第208章 游城 “颜兄。” “贺兄。” 颜君齐正在听三甲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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