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跑着追了出来,跟在马车后面喊:“姑娘,衣裳。” 苏棠却根本顾不上了,一直盯着外头看,唯恐马车会被巡逻的禁军拦下来,好在将军府的名头还算好用,他们顺利的请到了大夫,可在往苏家去的路上,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更糟糕的是,她还看见了躲在一旁的芝兰。 “你怎么还没回去?” 苏棠将人喊上了马车,明明是寒冬腊月,可芝兰却急得额头都是汗:“永昌街被围住了,说是抓捕谋害太子的同党,现在根本进不去。” 苏棠心里一咯噔,苏家就在永昌街。 “试试马车能不能过去。” 她心里没底的很,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杨伯却没动,只有声音传了过来:“劝姑娘还是回去吧,统帅素来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今天要是他们让马车过去了,这人情得统帅来还,会很麻烦;若是没让马车过,去了也没用。” 苏棠本就没底的心又沉了几分,她知道杨伯说的对,秦峫先前对苏正和也三令五申过,不会掺和党争,对他们他都能狠心拒绝,那对自己…… “劳烦大夫跟我下车。” 苏棠说着话已经开了车门,杨伯没来得及给她放马凳,她便直接跳了下去。 杨伯皱了下眉头:“苏姑娘……” “我不会再用将军府的名头,多谢你送我到这里。” 苏棠没让他说下去,她也不想给秦峫添麻烦,但里头病重的人是自己的亲娘,她不能不管。 芝兰也想跟着跳下来,却被苏棠拦住了,这种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 “你先跟着回将军府,等戒严解了你再回来。” 嘱咐完她没再回头,引着大夫就往前面去,不出意外被进军挡住了去路:“抓捕逃犯,闲人免进。” “请军爷行个方便,我娘病重,得看大夫……” “关乎到储君,”禁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别说你娘,就是这一条街的人都要死了,也不能进。” 话说的太过难听,苏棠不自觉抓紧了袖子,指节都有些发白,面上却仍旧带着笑,她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往对方手里塞:“我们只有两个人,不会影响抓人的,里面真的有人等着大夫救命……” 禁军看了一眼镯子,面露可惜,可还是推了回去:“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再纠缠也没用,赶紧回去,再耽误,我们就动手了。” 说着他推了一把,苏棠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倒,被大夫扶了一把才站稳。 “姑娘,看来是进不去了,要不算了吧?” 大夫也打了退堂鼓。 “不行!” 苏棠一口回绝,若是金姨娘只是寻常发个热,她也不至于这般耐不住,可已经一整宿了,而且芝兰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夸张的,只怕是金姨娘的情况比她说得还要严重。 “大夫你再等等,我一定能想到办法进去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一无所有,能用的只有秦峫的身份,可是刚刚才和杨伯说了不会借用将军府的名义…… 她脸颊火辣辣地烫起来,可还是再次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身后忽然响起马蹄声,她回头一瞧,脸色骤变,秦峫…… 他来了 苏棠拉着大夫就往巷子里钻,大夫还没送进苏家,她不能被秦峫带走。 可刚钻进巷子里,就被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巷子狭窄,那马车完全堵住了去路,苏棠试了几次都没能过去,她正打算请那车夫让个路,车窗就被打开了,武静怡从里头探出头来:“我当是谁,明知道永昌街被封了,还闹腾着要进去,原来是你。” 苏棠听出了她话里带着讽刺,却顾不上理会:“请武三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凭什么?” 武静怡白了她一眼,虽说她的确是有些借题发挥,故意为难,可也是真的没地方去,不止苏家在永昌街,她武家也在,眼下这街封了,她有家不能回,看见苏棠就来气。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母亲又责骂了一番,气得她跑去了姐姐家住了一宿,哪料到只过去了一夜,这街就进不去了。 “苏姐姐那般良善,你却一门心思毁她姻缘,我才不会给你让路。” 马蹄声越来越近,苏棠心里着急,见她是真的不肯退让,索性引着大夫就往回走,这条路过不去,总有别的路能走。 可她刚转过身,一道影子就出现在了街口。 “……爷。” 她心头一紧,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秦峫的脸色不大好看:“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棠低下头,斟酌着怎么开口才能让秦峫不要太生气,身后的武静怡却察觉到了不对劲,自马车上跳了下来:“你是背着夫家回来的呀?你一个妾,竟然敢擅自出门?” 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幸亏我没给你让路,被抓住了吧?” 苏棠仍旧没理她,她是乘着秦家的马车出来的,被秦峫发现是迟早的事,她没想隐瞒,只是想先把大夫送进去。 “爷,你听我解释……” 她鼓足勇气开口,秦峫却并没有听的意思,翻身自马背上跳下来,黑着脸越走越近,他自带威势,就那么站着尚且让人不敢靠近,眼下变了脸色自然更加骇人,武静怡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躲在车旁偷偷看着,琢磨着回头再说给苏玉卿听,也算是为之前的事出了口气。 可下一瞬,她就看见秦峫脱了身上的外袍,将苏棠裹了起来。 “穿这么少在这里干什么?嫌自己病得少?” 秦峫脸色漆黑如墨,声音沉如闷雷,动作也有些粗鲁,可结果却和武静怡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不由愣住,嘴巴张开,半晌都没能回神。 苏棠也怔住了,她没想到秦峫是这个态度。 “我……” 她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手却忽然被抓住,秦峫两只大手宛如火炉,将她冻得通红的手包进了掌心。 带着体温的热气自男人的外袍上传过来,苏棠浑身一个激灵,骤然回神:“爷,我知道我不该擅自出门,可我娘病了,我不能不管她,你等我把人送进去再怪罪可好?” 秦峫蹙眉,他方才一回城就遇见了杨伯的马车,对方是特意在城门口等他的,一见面便告诉了他苏棠在永昌街的事,只是时间短,原因对方并没有说明,此刻秦峫才知道内情。 “怎么回事?” 想起这件事,苏棠就有些心焦,声音不自觉颤动起来:“方才芝兰来报信,说我娘忽然发热,已经烧了一宿了……” 一宿? 秦峫脸色也严肃起来,高热可是能要人命的,这种事不能耽搁。 他瞥了眼缩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你是大夫?” 见对方点了头,他将苏棠夹起来就走:“跟我来。” 苏棠有些不适应被横放的感觉,却没敢挣扎,只紧紧抱住了秦峫的腰:“禁军封了永昌街,不许我们进去,我方才求过了,可怎么求情他们都不肯放行……” 方才卑躬屈膝求人的时候没觉得如何,可现在和秦峫这么一说,她眼眶却莫名有些热烫起来。 粗糙的大手忽然探过来,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擦了一把:“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将人举上马背,牵着缰绳就走。 苏棠抓着马鞍,脑海里一团乱麻,完全猜不透秦峫那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只隐约觉得他似乎没有要立刻带自己走的意思。 是不是还有余地? 她却没敢问,只坐在马背上垂眼看着他。 马匹很快到了永昌街街口,禁军一看是秦峫,立刻变了态度,方才那般不近人情,此时却满脸堆笑:“秦将军怎么在这?您不是去找太子殿下了吗?” “殿下吉人天相,已然无恙,内子娘家就在这街中,还请行个方便。” “原来这是尊夫人,小人眼拙,方才失礼了,还请夫人勿怪。” 禁军忙不迭让开了路,“您请。” 几人毫不费力的进了永昌街,苏棠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么简单? 她回不过神来,还躲在马车旁的武静怡更惊讶,刚才她还以为秦峫会把苏棠带回去教训呢,再宽厚的人家,也是不会允许妾室擅自出门的。 可秦峫却没有。 没有发怒,没有怪罪,连骂一句都没有,甚至还给她暖手,明知道会惹麻烦,也带着人去了苏家。 这般看重爱护,哪里像是在对一个妾? 她越想越气,也越发越替苏玉卿觉得不值,很想现在就去告诉对方秦峫都做了些很慢,可脑海里却忽然闪过母亲嘱咐自己的话,她说苏玉卿并非良善之辈,要她离人远着点。 她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将那些话甩了出去,她和苏玉卿认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看错认的,一定是苏棠不对,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见苏玉卿。 你没走啊 苏棠却完全忘了方才遇见武静怡的事了,眼见苏家出现在眼前,连忙跳了下去:“多谢爷送我过来,等我娘没事了,我去找爷请罪。” 她带着大夫匆匆敲开了门,门房见是她还愣了一下:“七姑娘?你怎么……” 苏棠懒得理他,领着大夫一路到了后院,她和金姨娘住的院子十分偏僻,走了许久才到地方,大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棠呼吸也有些急促,却根本顾不上休息,快步进了门。 “娘。” 这院子并没有什么下人,芝兰不在就只剩了金姨娘自己,此时人正烧的满脸通红,虽然盖着被子,却冷得浑身发抖。 她又喊了一声,见金姨娘没有丝毫反应,连忙将大夫喊了过去:“快给她看看。” 大夫探手摸了下脉,还没等摸清脉象,先被那温度烫得缩回了手:“姑娘,这怕是不成了呀。” “胡说!” 苏棠这话说得心脏一抖,厉声呵斥起来,“你是大夫,怎么能说这种话?她发热你就给她降温,扎针也行,擦身也行,你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不成了?” 大夫面露难色,大夫医死人可是大事,所以为了避免坏了名声,一旦察觉到情况不对,他们都是不肯接手的。 “姑娘另请高明吧,小人实在是……” “你不敢救人无非是怕坏了名声,”苏棠厉声开口,一向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竟染上了几分狠辣,“可我告诉你,若是你今天救不好我娘,明天我就把你见死不救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你的名声照样保不住。” 大夫脸色发青:“你你你……你怎能……” “救人啊!” 苏棠喊了一声,若不是金姨娘等着救命,她恨不能活撕了眼前这个大夫。 大夫看了她一眼,许是被她的狰狞吓到了,没敢再推脱,硬着头皮去给金姨娘诊脉,脸色却越发不好看:“不能这么烧下去了,得先降温。” “怎么做?” “用烈酒擦身,这温度降不下去,人会被烧死的。” 烈酒? 苏棠抬脚就走,这间院子里是不可能有酒的,想要酒得找苏夫人或者苏老爷。 她逐渐跑了起来,心口却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苏夫人那边一定会故意刁难她,现在只能去苏老爷那边试试。 可她刚到苏正和的书房前,就听说人出门了,肃王被皇帝拘在了宫里,他以为这是个讨好人的机会,所以去宫门口候着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 她只能去找苏夫人。 苏棠咬了咬牙,抬脚就走,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待会儿不管那对母女怎么刁难她,都必须忍住…… 一坛酒却忽然出现在面前,她思绪一顿,顺着那拎着酒坛的手看过去,就瞧见了秦峫那张脸。 “爷?你还没走?” 明知道苏棠在苏家没地位,秦峫怎么放心的下她一个人? 但他没直说,只晃了晃手里的酒:“快回去吧。” 苏棠也没问这酒是哪里来的,抱住酒坛子就往回跑,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大夫已经不见了影子,这个王八蛋,竟然趁机跑了。 苏棠气得浑身哆嗦,秦峫安抚地抱了下她的肩膀:“你先给她擦身,我去找大夫。” 苏棠仰头看着他,千言万语都汇在心口,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秦峫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快步走了,苏棠定了下神,打湿了布巾给金姨娘擦身。 好在这法子的确有用,金姨娘虽然没醒,可温度却已经降了下去,外头也恰好想起脚步声,她给金姨娘穿好衣裳,抬脚迎了上去。 老李头瘸着腿进了门,大约是听秦峫说了情形危险,他也没废话,径直走到床前去给金姨娘把脉,身后芝兰也跟着跑了过来,小跑着到了苏棠跟前:“姑娘,姨娘怎么样了?” 苏棠也不知道,只好摇头,主仆两人的目光紧紧落在老李头身上,对方诊完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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