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她知道东宫很好,妃位也很尊贵,可她觉得苏棠要的不是这些。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她仍旧记得苏棠说起“自由”那两个字时,眼底的光。 那是她从来了东宫之后,再也没在苏棠身上看见过的东西。 “楚统领,你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楚凛苦笑一声,他何尝不愿意带苏棠离开呢? 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可太子的心思那般明显,他再怎么和善也是一国储君,岂会容忍旁人对他横刀夺爱? 只是话到嘴边,他又没能开口,他利用了苏棠那么久,却从没为她做过什么,沉吟许久他吐了口气:“这样吧,我会去试探一下殿下的态度,你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若风连忙点头,寻了个僻静角落烧了信,这才回了流萤小筑。 苏棠正在沐浴,倒不是她自己想洗的,而是安嬷嬷送了热水来。 虽然先前太子宿在流萤小筑,可这是东宫,有没有行房事都是有记录的,所以不管是安嬷嬷还是福寿,都知道她和太子之间很清白。 但今天不一样。 她等水凉了才泡进去,如果病了的话,太子应该不会再做别的了吧…… 她冷得脸色发白,若风一见她就吓了一跳:“娘娘?” 苏棠摇摇头,示意她小点声,若风连忙捂住嘴,小声和她说了楚凛的话。 苏棠满眼失望,可大约是早就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不会顺利,她只是叹了口气就平静了下来:“先度过今晚再说吧。” 就算楚凛没有推诿,而是直接答应了她,也不可能立刻就去找太子,还是要有时间缓冲的,她要趁着这几天,把自己想做的都做了。 牢里的苏金铭,苏家的苏玉卿,还有始终没露面的苏家夫妇,她都得尽快动手了。 只希望今天晚上,太子不会因为被扫了兴,就对她生了厌恶。 等水越来越冷,她脸色白的有些过分的时候,她才在若风的搀扶下出了浴桶,为了不被人发现,还让若风将备在一旁的热水倒了进去,随后才喊人进来收拾。 她窝在床榻上,冷得缩成了一团,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意识逐渐模糊下去,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年幼时候被苏金铭推进池子里的情形。 “娘……” 她低语一声,蜷缩的更厉害,周遭又忽而热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昨天被困在火海里的时候。 “秦……” 她本能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哪怕是在不清醒的时候,她也知道有些名字是不能喊的。 她紧紧咬住了嘴唇,忽而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只当是若风,又被摸的有些舒服,下意识就蹭了蹭,那只手一顿,随即撩开了她的头发。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烧起来了?” 有些模糊的男声响起来,苏棠混沌又深沉的思绪猛地一滞,她知道是谁来了。 她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她怕若风应付不了太子。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睛。 “其实昨天夜里娘娘就有些发热,但她不想让殿下担心,就没提,方才沐浴的时候又吹了风,兴许是因此才发作的。” 若风的声音传过来,虽然因为她意识不轻,听着有些时断时续,可却仍旧能听得出来很沉稳。 这么久不见,若风竟然长进到了这个地步。 太子没再多言,只让人去传了太医,苏棠松了口气,传太医的话,应该就是不会做别的了吧? 她再次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仍旧是黑的,嘴里却有苦涩的味道,像是有人在喂她喝药。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然瞧见床边坐着一道影子,等视野逐渐清晰,她才认出来那是太子。 指尖猛地一蜷,他怎么还没走? 像是察觉到她醒了,太子放下药碗抬眼看了过来,那目光直勾勾地,却始终没说话。 苏棠被看得很不安:“……殿下,您怎么了?” 太子收回了目光,说的话却直刺苏棠:“你是故意的,对吗?” 别糟蹋自己 苏棠只觉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仿佛有鼓槌抡在了上头,砸得她心惊肉跳。 “殿下何出此言?” 她死死抠着掌心,竭力试图维持冷静,可那过于紧绷的身体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太子却并未出口责怪,只是叹了一声:“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唐突了,你若是不愿意直说就是,何必这般糟蹋自己?” 他话里带着浓浓地无奈和怜惜,倒是听得苏棠惊疑不定起来,她若是直接开口,太子会答应吗? 许是她脸上的怀疑太过明显,太子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是什么眼神?我难道还会强人所难不成?” 苏棠微微缩了下脖子,她倒不是觉得太子会有意强迫,只是以他的尊贵身份,或许根本不会在意旁人是否愿意。 “下次别再如此,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直说,我们可是……” 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摇了摇头:“歇着吧,这几日可要遭罪了。” 苏棠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如此轻易就能化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讷讷地道了一声谢。 太子见她缩进被子里,只肯露出一双眼睛来,心口有些发痒,揉了揉她的头才转身出了门。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若风连忙关上门凑了过来:“娘娘,刚才吓死我了。” 苏棠掌心也有冷汗,可毕竟这道坎是过去了。 “这太子殿下,人还挺好的。” 若风小声感慨了一句,苏棠没言语,早先她也是觉得太子平易近人,很好相处,可前提是他不知道她和苏家的关系。 如果他知道了…… 苏棠不敢去想,只知道她想做的事都得尽快了。 养病期间太子并未再提起圆房的事,却来得比之前更频繁,除了夜里不宿在这里,几乎连折子都带来了流萤小筑批,苏棠隐约察觉到了太子的亲近,却不敢往深了想,也没有再撵人。 这毕竟是东宫,是太子的地方,她没什么资格驱逐太子;而且她知道太子在处理政务,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给苏家添点堵。 幸运的是,等她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太子竟真的提起了苏金铭的案子。 原本这案子是早就该审的,只是才过了元宵节,皇帝秉着以和为贵的想法,才一直压着,如今出了失火的事,皇帝恼怒至极,公主府又迟迟查不出真凶,他索性将怒火发泄在了这些官家子弟身上,命太子即刻处理。 “殿下想怎么处置他们?” 苏棠送了茶过来,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按大业律法来。” 关于大业律法,苏棠知道的不多,但她却很清楚苏金铭做的事情,他打死过通房丫头,官府却连案子都没立;他也砸过旁人的店铺,只是关了几天就出来了,身上没有一处伤痕。 起初苏棠以为是有秦峫护着,后来见他将白蓉白芷二人送去官府,并未私下处决,她才觉得应当和他无关。 这是官官相护,哪怕苏家在京城只是个不起眼的五品,也仍旧高人一等。 但她仍旧点点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期待:“殿下,受了罚他们以后应该就不敢再犯了吧?” 太子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来:“哪有那么容易,若是这些纨绔当真服管教,也不会让京城年年都不太平……你看看,这都是往年的卷宗。” 苏棠毫不意外,垂眼自那四十杖上头扫了一眼,面露惊讶:“竟然是罚四十杖吗?我先前遇见过受了罚的人,还能自己走呢,富贵人家的子弟就是不一样,身子骨竟然这般好。” 太子眉头蹙起:“你当真遇见过?” 苏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点头:“是见过……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立功了,”太子扫了眼卷宗,“是孤太久没过问朝事,险些就纵容了这些败类。” 他起身往外走,苏棠摆出一脸茫然来一路送他出了门。 等人走出去很远,福寿一回头还能看见她站在门口。 “看什么?” 太子斜睨他一眼,福寿连忙回头:“殿下,奴才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侧妃娘娘可真是个福星,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帮了您的忙。” 太子扯了下嘴角,似是因为这话而生了几分欢喜。 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真的只是随意说得吗?上次她主动去寻自己,似乎也是因为这些官家子弟,这些人…… 他垂下眸子,抬脚走了。 第二天苏棠就从若风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太子仍旧按照大业律法判了那几个官家子弟四十杖,只是这次却不是京兆府的人行刑,而是调了禁军过去,而且是要当众行刑,就是说哪怕那些官家子弟的家人想要收买禁军放水,他们也是不敢的。 苏棠心里欢喜,她的目的达成了。 可却仍旧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这次是狠狠责罚了他们,可下一次呢? 换人行刑终究不能解决问题,可她人微言轻,自保尚且艰难,别的真的管不了。 第二天她就寻了个借口带着若风出了宫,混在人群里观刑,她和金姨娘挨了那么多藤条,总算也能见苏金铭遭一回罪了。 对方被押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屑,大约是觉得这次和以往一样,走个过场就算了,见人群里混着先前被他欺压过的人,还啐了口唾沫:“嚣张什么?等爷爬起来,再去你家喝酒。” 那酒家慌忙避进了人群,显然是觉得惹不起。 苏金铭顿时得意起来,苏家如今虽然官位没升多少,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为著书在肃王面前露了脸,有那么大一尊佛在身后撑着,就算是太子在眼前,他都不怕。 想着上次出门时旁人对自己那大变的态度,他越发放肆:“要打板子是吧?使劲打,都别留情啊。” 这幅猖狂模样看得百姓们窃窃私语,可却没人敢当面说什么,反而纷纷回避了他看过来的目光,这让苏金铭越发得意,连其他官家子弟都被他窜动,纷纷开始叫嚣。 若风紧紧抓着苏棠的胳膊,看得咬牙切齿:“这人真讨厌。” 苏棠没言语,只是躲在人群里看着苏金铭。 他不用旁人动手,已经自己趴在了刑凳上,动作间还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听说醉香楼来了个清官,回头咱们去给她开苞,打完就去……” 话音未落,禁军已经抡起刑杖,朝着他屁股就砸了下去。 痛揍苏金铭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云霄,苏金铭一改方才的淡定,整个人几乎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摔在了地上。 可落地的瞬间又压住了刚才挨了打的伤处,他又疼得从地上弹了起来,捂着屁股不停哀嚎。 “你们,你们要杀了我啊?下那么黑的手?!” 禁军没理他,只侧头示意了一下,两个禁军立刻上前将他压回了凳子上。 苏金铭下意识挣扎起来,可他哪里是两个禁军的对手,虽然极力抗拒,可还是被摁回了凳子上,他破口大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肃王眼前的红人,你们敢这么对我,我早晚让你……” 声音戛然而止,是禁军懒得听他说话,刑杖直接落了下来。 许是方才被他的威胁气到了,这一下比刚才那一下还要凶狠,直接将苏金铭打得没了声,随即刑杖接二连三的落下来,苏金铭缓过气来才叫唤了一声,却因为落在身上那连续的重击,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完整。 眼见着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禁军这才停了片刻,想等他缓过神来。 苏金铭已经被打的没了力气,再不敢叫嚣,哆哆嗦嗦的求饶:“我给你们钱,放了我,我会在肃王面前给你们美言的……放过我吧,放过我……” 禁军“嘿”地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苏金铭的脸:“别求饶啊,刚才不是你说的吗?谁都别留情,我们当然要照做啊……给我摁好了。” 他声音一厉,随即抡起刑杖就又要动手,可刑杖还不等落下,耳边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低头一看,就瞧见一股腥臭的液体正自苏金铭身下淌出来。 他竟然吓尿了。 “孬种。” 禁军嘲笑一声,可别说尿了,就是苏金铭废了,这杖刑也得继续。 刑杖再次落下来,苏金铭惨烈地哀嚎起来,再不见之前的嚣张得意,如同一滩烂肉似的瘫在了刑凳上,哪怕禁军已经不再摁着他,他也没了力气躲闪。 裤子上逐渐渗出血迹,一众官家子弟疼得连喊都没了力气。 百姓们却兴致高昂,纷纷叫起好来,连先前被苏金铭吓退的酒家都又冒了头。 解气,太解气了! “活该!” 连若风都忍不住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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