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屿川,有些爱,不是靠执着就能留住的。你越是舍不得,她就越走不出来。” 她看着他,眼神里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坚定:“你那么聪明,应该懂,什么才是真正对她好的选择吧。” 他嗓子发紧,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想说他会改,想说他终会解决温晚的事,说他还爱她,真的还爱。 可唐母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放手对你们都好。”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也许他的争取,本身就已经成了一种打扰。 她值得一个干净明亮的未来,而不是再一次为他陷入反复的拉扯与困顿。 那晚,他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见唐棠。 只记得站在门外,耳边回荡着唐母最后的一句话: “你很好,但不适合她了。” ……第25章 25 音乐会尾声将近,应屿川望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唐棠,没有上前,没有送花,没有道贺。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被掌声包围,被全世界认同,被他亲手错过。 他忽然觉得命运实在残酷得可笑—— 他这辈子所有狼狈的沉默,好像都献给了那个他曾说要护一生周全的女孩。 自此,那场从十六岁开始的爱情,在这一夜,悄然落下帷幕。 琴声的尾音尚未散尽,灯光缓缓熄灭。 应屿川却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深夜。 那年他们还年少,第一次在朋友聚会上偷偷喝了很多的酒。 酒精顺喉而下,他们笑闹着躲进阳台。 夏夜微凉,唐棠披着他的大外套,靠在他肩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星空。 “阿屿,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吧?”她问。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笃定:“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以后你开音乐会,我站第一排,花我来送,掌声最大声的也得是我。” 唐棠笑得眉眼弯弯:“那我可记下了。” 那时的他们,年少而轻狂,以为时间会厚待所有誓言,只要彼此用力,就能抵过命运所有的风浪。 可如今,那些誓言却成了一场空。 灯光重新亮起,观众起身鼓掌谢幕。唐棠站在聚光之下,眼神澄澈,神情沉静。 她不再需要他的第一排,不再需要他的掌声,也不再需要他了。 应屿川站在暗处,沉默不语。 他把掌声藏进寂静,把遗憾压进心底。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只会愈发明亮,而他只能一直停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静静仰望。 而那个曾陪她望过夜空、信誓旦旦说“我陪你”的少年,终于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第26章 26 温晚终究还是被送进了家精神康复中心。 那天傍晚,雨将落未落,天灰沉沉的,像是被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 她坐在车里,声音沙哑:“哥哥...是不是我病好了,你就不会丢下我了?” 应屿川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一紧,转头望她。 那个曾在他母亲去世那年突然闯入生活的女孩,倔强、骄傲、不甘心地黏着他许多年。 他见过她脸上所有生动的表情,却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像个快要淹死的人,脆弱、无助,看着他这个唯一的海岸。 他沉默了一会,轻声说: “晚晚,我不是丢下你。我只是突然发现,救你的人,不该是我。” “你该好好治病,好好长大。” 温晚哭了。 车缓缓开着,路边的灯光从她眼底扫过,把她漂亮得像海报上人物的脸照得极亮。 应屿川沉默着,他看着温晚那张娇艳的脸庞,渐渐和记忆中那个十七岁瘦弱干柴的脸重合,他这才惊觉,时间过的是如此之快。 她被工作人员接进去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像过去一样开着什么不该的玩笑,也没有再强作姿态。 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像是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刻进脑海。 她说:“哥哥,等我好了,记得来接我。” 那之后,应屿川一个人回到了空荡的家。 他再也没有见过唐棠。 一年又一年,时间像潮水般把记忆一寸一寸冲刷淡去。 他始终一个人,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主动出现在她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他在朋友圈看到一张婚礼请柬的照片。 唐棠要结婚了。 对象是谢庚礼。 那个他当初万般不喜的男人,最开始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消息的时候,应屿川是愤怒过的。 不是因为唐棠选择了新的人,而是因为他觉得,她那么好,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废人”。 但后来,他听说了谢庚礼为唐棠做过的许多事。 那些好,没有一件是他亲眼见到的,都是些支离片语,断断续续。 但每一件,都像一根钝钝的刺,扎在心口,拔不出来。 他曾经觉得谢庚礼配不上唐棠,因为他有一双坏了的腿,一个不完美的身体。 但后来他想开了,有时“够好”不是表面风光,不是金钱地位,也不是身体完整。 是愿意把她放在心尖上,愿意为她弯腰低头,愿意走很远很远的路,只为离她近一点。 毕竟他曾经拥有一切,也没能给她想要的。 婚礼那天,他没有去。 只是托人送了个红包,封面上是他亲手写的字,工整克制。 “愿你此生无波无澜,平安喜乐。 没有署名。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海边,手机里放着她演奏的那首曲子。 旧音清透,像远方吹来的风。 天很黑,海浪也很安静。 他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 她得到了想要的幸福。 那些说要一辈子守护她的承诺,并不是没兑现。 他只是用了很多年,才学会怎样好好地祝她幸福。 书名: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作者:白色的木 简介:不要以为在架空的古代,没有唐宋的诗人词人,你就能靠抄两首李白杜甫的诗,在诗会词会大出风头,在科举考试中碾压其他学子,考上状元了。 陆安认真听完,认真点头,认真询问: “那如果我可以辨认出诗中平仄、典故、韵脚,现场根据诗令的要求,拿出一首符合韵脚的诗呢?” “如果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辩经文,写策论,学过朱熹对论语的注解,了解过程颐对易经的解读,记得陆九渊记得陈亮记得叶适记得王守仁呢?” “对了,卷子上用书圣的书法答题,卷面分应该不会差吧?” “还有……” 陆安微微笑。 “我钻研过历代状元文章。” 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你考她其他的知识她不行,但文学方面,她身后拥有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 德章二年的科举,被后世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龙虎斗。 榜眼乃一代词宗,探花三任宰相,二甲之中,死时得赠国公之位的有七人,官至宰相者有九人,影响时局操控政坛的有十一人,更有主持变法者、经学开宗立派者、抗倭名将、一代帝师、传奇奸臣…… 而压得他们心服口服,摘走状元之位的人,乃是被誉为“文学柱石”“文曲退避”,受世人尊称“陆子”的陆安。 以一句“君子小人趣向不同,公私之间而已”解构《论语·里仁》,使得天下读书人泪流满面,直言这就是孔子真意。 以一篇《阿房宫赋》,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讽谏得正在试图修美轮美奂行宫的皇帝面红耳赤,掩面而去,又使得朝堂谏官争相传阅这篇《阿房宫赋》,一天三节课,对着《阿房宫赋》学习这种辛辣讽谏。 更是拿出防治天花之法,无数利民政策,天下百姓为其立庙,供长寿灯,活人生受香火。 而这一切,都要从陆安意外穿越到这个架空朝代,发现原身正在被流放的路上开始。 * 这是一篇女扮男装科举,女主位极人臣的文。 排雷,会有文抄情节。 第1章 “姊……只有这一个水泡,阿兄,你忍着点,我把它挑掉。” 陆安低头看着那十二三岁的少女,一手捏着她的脚,一手握着绣花针,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脚心的泡。 少女屏住呼吸,用力一挑,随后抬起脸笑:“好了,阿兄!挑掉了!明日走路应该会好受很多。” 现下已是黄昏,天阴阴,雾蒙蒙,太阳也十分暗淡。借着迷蒙的日光,陆安仔细端详这名少女。 眼睛亮亮的,笑容甜甜的,灰头土脸,身上粗布麻衣将皮肤摩擦得发红。 很可爱的女孩子,十二三岁,还是未成年,可惜,如果不是女的就好了。不是女的,那原身爹妈想要报答陆家的恩情,说不定也能报到她头上。 陆安回忆着原身的记忆,略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 原身今年十四,也是个未成年,但女孩子发育快,十四岁和陆家已经十七岁的九儿子差不多高,也因此,原身的父母为了报答陆家大恩,在陆家犯罪被配隶后,把自己的女儿女扮男装,换出了陆家的儿子。 为了恩人,牺牲自己的孩子!多么值得赞颂的报恩故事啊! 知情的陆家人对原主心怀愧疚,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拆穿这事。 陆安垂下眼,语气冷淡:“我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趁着雪停,继续上路。” 少女抿了抿唇,眼眸暗淡了些许:“好,我先出去了。” 陆安合衣躺下,和她睡同一屋子的陆家七郎突然开口:“你也不用如此闹脾气,祖父他老人家官至宰执,与官家多年情分,朝中又有十数知己好友,迟早会有复官归京的那天,骤时……你不是喜欢魏家三娘子么?祖父必亲自上门为你提亲,定是正妻!” 陆安背对着陆七郎,面无表情地盯着墙看。 哦,真不错呢,你替我弟弟在配隶之地苦个几年,我弟弟一定会报答你,许你正妻之位,是这个意思吧? ——原身,就是这魏家三娘子。 陆安觉得很是可笑,理都不带理那陆七郎一下。 更何况,她能穿越过来,完全是因为原身一个娇娇小姐,没吃过配隶的苦,路上发高烧,又没有药,一命呜呼了。 陆家,魏家,都欠原身一条命。 房间里,那陆七郎的声音又传来,带着烦躁:“你怎么不说话?” 陆安不吭声,房间外突然传来刚才那少女的尖叫声:“啊——” 陆七郎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陆安已经从床上跃起,毫不犹豫往外面冲去。 陆七郎一怔。 ‘这三娘子不是很恨他们家?’ 顾不得多想,连忙起身,出门便见自家小妹妹泪眼涟涟躲在陆安身后,陆安正抬着手,紧抓她对面人的手腕,语声冷冷:“五娘才十二岁,尚未及笄,大总管请自重。” 陆七郎心里咯噔一声。 这阉竖想对他小妹干什么! 也连忙上去,发出警告:“第五旉,我陆家虽倒了,可我祖父门生无数,容不得你侮辱我家女儿!” 这第五旉是宫中的太监大总管,在皇帝的默许下插手朝政,和士大夫打擂台。魏三娘子在闺中也曾听闻对方手段阴狠毒辣,不知多少士大夫被他罗织了罪名陷入狱中,在魏三娘子记忆里,时常以一个可怕的阴阳脸、尖嗓子太监形象出现,但这次配隶,一见真人,才发现对方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眼尾狭长,眼瞳幽黑。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陆七郎的祖父得罪过他,他正好要前往他们配隶的终点房州办差,顺路接下押送的差事。 昏暗的室外,冷日映在第五旉晦暗的面容上。他笑了一下,如同幽鬼:“你陆家世代业儒,就连女儿也要学诗习文……” 第五旉的左手手腕被陆安擒着,他一挣,将手腕脱出,反手又迅疾地抓住陆安要收回的右手。 五指扣着五指,掌心贴着掌心。指腹,摩擦着指腹。 “我方才摸了五娘子的手,指腹有练字留下的薄茧……” 陆五娘的脸唰一下白了,右手也下意识缩到了袖子里。 陆七郎也是僵硬在原地。 只能听着那阉竖似笑非笑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不知为何,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薄有才名的陆九郎,手上却无茧子呢?” “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薄有才名”这几个字,还是重音。 空气一时寂静了。 陆安面无表情:“大总管,请自重。陆某无龙阳之好。” 第五旉顺势松开手,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九郎神态自若,可是对某方才所言,有辩驳之处?” 顶着身后和身侧两人希冀的目光,陆安盯着这位大总管看,突然微微一笑:“我手上确实不会有茧,不论诗词还是经文,我皆能信手拈来,何必抬笔去练?” 陆安:“不信?大总管可考我一考。” 第五旉眯起眼睛。 陆安一脸坦然。 陆七郎和陆五娘却是很茫然——没听说魏三娘子会作诗,会论经义啊? “好啊。” 黄日亮了些,将第五旉的面容映得像冰冷的玉石。 他轻轻扯了一下唇角:“那就请九郎以此次配隶为题,作一首七言绝句。” 陆安点点头,正要张嘴。 第五旉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九郎莫急,我还未说完。” “这一首七言绝句,其一,要为环抱型,首句和尾句音步为二二二一,二、三句音步为二二一二。” 光是这其一才出来,陆七郎已经脸黑了:“你!无耻!” 谁没事出题会规定音步啊! 哪有这样难为人的!便是原来的陆九郎都不能根据他的要求做出诗来! 不管他们陆家有没有换人,这阉竖就是要敲定他们换人了,欺君了。 第五旉负手而立,不咸不淡地继续说:“七郎也莫急,还有其二呢。” “其二,此诗走平水韵,此事既然是因五娘子而起,五娘子今岁才十二,那便以‘十二文’为韵脚,如何?只要你能作出符合的诗,某便当众向你赔礼道歉。” ——十二文为韵脚,指诗句要以“文”“军”“芬”“熏”“闻”“君”“分”“云”“曛”“欣”“殷”“蕡”“坟”“群”“纷”等字为末尾。 陆安:“没有其三?” 第五旉:“没有。” 陆安:“确定?” 第五旉:“确定。”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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