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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与不爱做不得假,桩桩件件都在细节里呀! 到那时,自有陆山岳的政敌,自有嫉恨他的人,将这些证据摆明。确实,父母不爱子女在这个时代不会受到指责,但,陆山岳不止是陆安的祖父,他还是一个文人,他还是一个官,总有人会想将他名声搞臭。现成的筏子,那些人会像苍蝇追逐腐肉一样,迫不及待扑上来的。 到时,孝义九郎还是孝义九郎,可……“可怜天下父母心”,陆山岳,你配得上这句诗吗? 陆安坐在衙门自己的卧房里,轻轻摇着折扇,含笑瞧着桌上正在烹煮的茶水。 蒸汽顶得壶盖铛铛响,火光时不时从壶底小洞里透出,如同一盏将明未全明的小灯。 “水开了。” …… “来,喝茶!这可是王家白茶,全天下仅有一株,一饼便值钱一千!” 宴会结束,房州知州叫来五大家族的家主及代家主,私底下开了个小宴,用来商议事情。 房州通判也在席中。 戢氏那位代家主询问房州知州:“听闻官家欲降恩房州,特赦一部分配所罪人,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五家也早收到了消息,但是事情还是得摆出来先问一遍,才好有个明面上的名义。 房州知州捻着自己颔下长须,和气地说:“自然是真,本官今日唤各位前来,便是欲和各位商议,究竟特赦哪些罪人方能服众。尔等有何推荐之人,也可说来。” 这些家主们对视一眼,脸上已见喜色。 他们当然不会有子弟在配所里面,但是他们在里面有投资,偌大配所,总会有几个有才华的人,而把这些人救出去,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对方自然会尽心尽力为家族效力。 ——不尽心尽力也没关系,一个大家族,想要悄无声息按死一个人,太简单了。 卢氏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力图温声地问:“不知每家有多少荐额?” 房州知州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名额哪能固定,要看往日谁最有悔改之心。” 然后比了个手势,大家就懂了:哦,总数八人,你们自己争。 朱氏一向以知州马首是瞻,此刻连忙起身道:“州尊教训的是,是我等愚钝了,若释放隶徒为定额,岂非违背了官家教民本意?” 房州知州笑道:“不错,你懂了便好。” 其他几家:呸!马屁精! 戢氏已经观望了好一会儿情形了,此刻突兀开口:“州尊为先,在下斗胆,敢问州尊心中是否已有人选?” 朱氏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失策!这话居然让戢氏抢先了! 而房州知州摆摆手,笑道:“我哪能专断啊,你们自己讨论,讨论好之后,将名单给我便行。” 而后,为了避嫌,起身出门。 房州通判还留在室内,等房州知州避嫌后,微笑着说:“我这儿需要一个名额,余下七个,你们商议,可行?” 哪能不行? 其他几家纷纷应是。 赵氏先一步开口:“据我所知,配所中有一书生,其父服役时,不慎被蛇咬伤,半身已麻,是此子不惧凶险,将蛇毒吸出,听闻有人发现他们时,书生双唇已近乎青紫,如此岂非孝乎?” 而后没等其他人说话,又噼里啪啦说了好几个,什么“兄弟害他,他却原谅了兄弟”,什么“他本性纯良,在配所里时常为其他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什么“他自知进了配所,出来之日遥遥无期,为了不耽误妻子,试图将自己淹死在脸盆里”,反正为了满足释放条件,提出来的例子都与“孝、友、睦、姻、任、恤、忠、和”相关。 等这些话说完,其他几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本就只有七个名额,你一个人就提了四个,你想干什么? 卢氏立刻反驳:“这些事情也能算?咱们谁家没做过?” ——宣扬名声的手段不外乎这几种。 反驳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漏洞,赶忙补充:“当然,我承认这些都是德行,确有悔改之意,你们说是吧?” 余下几家连连附和。 彭氏咳嗽一声:“我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不如几位兄长,搜集的情报也必然不全,但小弟还是腆颜,求诸位分两个名额给小弟,不要多,就两个,小弟这儿接触了两个小辈,以其勇力,烂在配所里实是可惜了。” 卢氏也连忙跟上:“我家也不如诸位,只求两个名额便好。” 赵氏冷冷道:“怎么,咱们这名额分配是看谁弱谁有理吗?要不然八个名额都给你们算了。” 彭氏与卢氏讷讷难言。 看到其他三家明显冷脸,便知道示弱行不通,但是他们也绝不会让另外三家把名额包圆的,只能沉默不语。 戢氏又是咳嗽一声:“也不是说不想让你们争,但大家伙儿都为了这事出钱出力,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定下来,还是再讨论讨论。” 赵氏道:“大家也别伤了和气,其实我觉得戢家乃进士之家,最重名声,想来绝不会不经调查便随意推荐……” 然后就是一通对戢氏的吹捧,戢氏也投桃报李,开始商业互吹。其他家一看,急了,怎么,你们两家是要包圆名额是吧? 然后就开始吵。 房州通判坐在旁边,不紧不慢喝着茶水。 吵吧吵吧,反正陆九郎已经内定了,不管最后吵出哪几个名字来,陆安也必在其中。 第21章 五个家族争执了大半天。 毕竟,就算是每家分一个,总数七个,还有两家能多分一个么。谁都不想吃亏,谁都想多拿。 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几家索性先按照一家一个分,剩下两个名额直接找房州知州定夺。 房州知州也不客气,思考过后,直接说:“彭氏此次便先只拿一个名额吧。” 并且给出理由:“你们家最近收拢了不少佃户,其他几家不和你们计较,你们也要懂事,这个时候吐点东西出来,莫要坏了和气。” 彭氏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接话。 房州知州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糊涂啊!又不是只有这一年有这个机会,往后特赦令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是判入配所的罪人,没有刑期,只能等待朝廷特赦,或者自己做出什么成就,才能够脱离配所。” 看彭氏还是心怀不满,房州知州也是很无奈,揉了揉肚子,把那口气揉下去,最后说一段,能开解就开解,不能开解就算了:“你别以为这是一个好事,特赦的人要被记录在案,观察至少半年。倘若半年内有其他问题,不仅要被关回配所,推荐的人也要吃挂落。你们家现在正处理着多出来的佃户,还有精力去关注两个特赦民?” 彭氏微微一颤,想起了隔壁的均州。 前两年均州就有大家族收了好几个凶狠的特赦民给家里当护卫,本来是好事,你施恩,我们拿钱替你们护家,谁能想到家中有子弟看不起特赦民,觉得这些人有罪,无处可去,可以肆意欺凌,便故意欺辱他们,惹得人家一怒之下,找个了时机砍下那子弟头颅,扬长而去。 这件事暴露出来后,震惊了整个均州及周边州县,均州知州都为此丢了官帽。 于是连忙道:“不争了,我不争了,多谢州尊教诲。” 房州知州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依你们所言,赵氏所推荐的人入配所前每岁隆冬都会接济不少难民,这样的人放出来也不会为害乡里;戢氏希望能帮一帮配所中的孝子,其母跛脚,若是只将那孝子接出去,其母必死无疑;还有卢氏……朱氏……” 一个个点完,房州知州道:“既然如此,赵氏和戢氏的最要紧,便将多余两个名额他们家,尔等可有异议?” 五家人一惊,齐齐拜倒在地:“州尊说的哪里话,我等怎会有异议,正该如此分。” 房州知州含笑点头。 名单已然定下。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化—— 第五旉来了。 门本来是关着的,他径直将其推开,肩上还留着日光的余辉。 用一种肆无忌惮的作为,好似很关切特赦事件:“州尊可定好特赦名单了?” 房州知州抬了一下眉毛:“大总管来晚了,不巧,刚定下。” “哦?”第五旉心情极好:“既然如此,某可能一观?” 房州知州将墨迹未干的名单给他,第五旉垂眼看完,伸出手,指节在“陆安”名姓下边的空白处敲了敲,仿佛要烙下印记:“此人……某怎记得他才刚入配所不足半年?” 房州知州上下看了第五旉一眼,神色紧绷:“是。” “哦。”第五旉点了点头,随后轻描淡写地说:“此人年岁太小,入配所时间太短,还能多关几年,不急着现在就出来。” 房州知州反驳:“正是因为九郎年岁小,才更不能耽搁。念书年纪越小越好,等被关个几年出来,他心中能记得的文句,他的灵性,还能剩多少谁也不知道。” 若说之前他是因为陆山岳才照顾陆安,现在他就是真心为陆安打算了。 这么有灵气的孩子,在配所磋磨几年,导致无学可上,无书可读,太可惜了。 房州通判也说话了:“何况,此子身处缧绁之中还勤学善思,自己都缺衣少食,还将为数不多的米面运与祖父,正合八行之孝行,如何不能特赦?” 第五旉又笑了。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房州知州,又看了看房州通判。房州知州与房州通判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妥。 第五旉:“要只论孝顺,据某所知,配所里不少孝顺的人。” 随即,他列出来好几个例子。 “为何这些人不在名单上。反而一个刚入配所的小子在这儿。二位……不会是在徇私枉法吧?” 文人之间的惯用话术和仁义道德对宦官无用,在第五旉的咄咄逼人之下,房州知州和房州通判只能咬牙将陆安的名字划去。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理亏。 第五旉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将文书写好,送去驿站预备上交朝廷,这才大笑着,起身离去。 …… “第五旉这乖谬阴贼的破卵蛋,真活该断子绝孙!” 房州知州当着陆安的面破口大骂,走来走去,急得不行:“你说这可怎么办!等下回,等个三五年,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一转头,就发现陆安这个当事人并没有随着他义愤填膺,而是垂眸,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态专注。 房州知州好奇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只隐约看懂这是一本医书。 “九郎,你怎么还在写医书?你不生气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安说完,吹了吹最后那张纸上的墨汁,道:“州尊可否帮陆某一个忙?将这本《本草纲目》印出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房州知州听到这话,胸中豪气顿生,哈哈笑道:“你总是能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话,这话听得我对之前那件事都没那么气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气,那么担忧,总会有办法的。 房州知州:“《本草纲目》?我能否看看?” 陆安便把从数月前就开始抄写的《本草纲目》前面几张拿给房州知州,房州知州看完之后,疑惑不解:“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可你现在便考虑去当医者,是否太早了些?第五旉那厮确是阻碍了你出配所的路,但九郎你也不必自暴自弃。” 陆安却道:“某并非是自暴自弃。” 毕竟,若想得特赦,除却人有悔改之心,举止符合八行其一外,还可以经营名声。 她一个罪人,身处配所,却怜悯百姓困苦,借着每日休憩便利,将自己所知药物整理出来,作出一本医书,且里面收载的药物不少,全附有药图,劝说州尊将之印好,分发给百姓,定然会有很好的名声。而房州知州,也必然会将她的行为上报。 说不得,就能得一个特赦外的特赦。 但,话却不该这么说。 “祖父自入配所以来,经日劳累,生了好几场病,某实在担忧祖父,就想着整理出一本医书,内中收录一些常见药材、药方,若配所少药时,便可以山中自采。除此之外,某也希望这本医书,能够对百姓有用。” 房州知州眼睛亮了起来。他听着陆安说:“不需要百姓识字懂药理,他们只要知道图上这些花花草草还有树藤,能够卖钱便可。房州山多,草药也多,只是平时百姓不知道那些草药能卖钱。再让县衙内识字的官吏教一教他们如何炮制那些药材,想来百姓的生计也能得到改善。” 当然,也许会出现县衙强行征役,强制百姓进山采药没有补贴,而县衙官吏自己拿钱的情况。 世界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政策,至少在房州,房州通判是个好官,房州知州也不是什么恶徒,他们会自行想办法去监督那些县衙,不让好政变恶政。 ——就像王安石的青苗法。王安石自己当地方官时,青苗法的实施成效显著,促进了当地的经济以及保障了百姓的安全,但他一旦进了中央,全国推广青苗法,那就完了,直接一个民不聊生起步。 陆安一想到这事,便斟酌着词汇道:“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妥当,还请州尊斧正。” 待房州知州点头后,陆安才接着说:“《本草纲目》流入民间一事,在州尊的扶持下,定然能使百姓因此牟利,可这事一旦上报朝廷,朝廷将之推广,只怕反而会成为青苗法这般恶政。” ——对,在这个时代,青苗法早些年已经面世了。民间对其怨声载道。 房州知州悚然一惊。 他方才太过兴奋,一时之间失了分寸,忘记这个政策特别依赖官员的个人品质。如今在陆安的提醒下想起来后,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假如推广全国,变成下一个青苗法,那谁会被拿出来填民愤,不是显而易见? 房州知州:“九郎,你可真是本官福星!” 不然,这《本草纲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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