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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要将它们理解透了。” “平时作诗词,你怎么用韵,是否是近韵、通韵都无妨,可科举时,便得从严对待它。总有考官会十分严格,你用一个相近的韵都能判你不对。你必须三本韵书都熟识,知道哪些韵其实可以合用,如此,在科举时方能知道自己是否不小心用了近韵。” 陆安听得很认真。 这些细节之处,靠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想到。 任何人都有惰性,陆安不觉得自己是个例外。她确实能干得出来只背诵《平水韵》这本通用版本韵书,不去看《切韵》、《唐韵》的事。 听完之后,陆安对着苏教授行了一个谢师礼:“多谢教授,这两套书我一定好好看、好好背。” 苏教授笑道:“不必与我客气——外边快下雨了,你回讲堂时,记得将伞拿上。” 轰隆—— 一声旱雷炸响天空。 一道闪电破开云层。 一头老鹰击过长空。 一阵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在“人”字梁下挂成珠帘,陆安拿起伞,借了油纸把两套书包好,放到胸前衣襟里。再次感谢完苏教授后,人就往讲堂去了。 下着雨,学生们没办法出去玩,就只能在讲堂里聊天。陆安一只脚踏进去时,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朝政—— “你们听说没有,清汴司终于要被废除了。前些时日尚书左丞刘公、户部右曹侍郎傅公、御史中丞范公、谏议大夫赵公、还有侍御史应公一同上书,言清汴司与民争利,收税太过,所办水磨茶场更是浸损民田足足二百里,请求官家将之革去。” 这清汴司,又叫汴河堤岸司,主要职能有管理汴河两岸的“河市”、收取侵街钱、收取在京来往商人的税收等等 据闻这个部门开设以来,百姓对此多有怨言——比如百姓在街道旁开设的店铺占了大道,要被收侵街钱;比如商人带货物来汴京不能自己租买仓库,必须租借清汴司提供的仓库。 州学的学生们平日也关注国家大事,早就听过这个部门诸多不好之处,现在乍一听清汴司要被废了,一个两个或是竖起耳朵,或是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感觉到自己变成视线焦点后,面上表情也得意了不少。 “别卖关子,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在同桌的催促下,这人才继续说:“你们知道吧,先帝设了清汴司之后,连汴河两岸需得种榆、柳树,以固堤防的祖宗家法都不顾了,只顾着设立房廊和堆垛场收钱,宰执相公,还有诸公卿,不知上书多少次,可先帝就是不愿撤销此司。” ——堆垛场就是仓库。 “这个谁不知道啊!我家就是经商的,每次运货去汴京,都必须在指定的堆垛场卸货。这货物一卸,就只能租赁那一处堆垛场,花了老多冤枉钱。” 在大薪朝,商人子嗣被允许科举入仕。说话的人便是商人之子,此刻他愤然道:“而且,当今前年继位,本是要听从朝中相公提议,撤除清汴司,可恨那奸宦第五旉蒙蔽圣听,也不知进了什么谗言,官家便将此事一拖再拖。我家多付点仓储钱无妨,可清汴司还在汴河河岸修置水磨,使得汴水浅涩,行船不便,水磨用水还会四处流溢,浸损民田。百姓何辜!农人何辜!” “岂有此理!”有学子拍桌怒骂:“就没人能斩此狗奴么!” 那商人之子撇撇嘴:“不仅没有人能斩他,反而还被他害了不少公卿。尤其是鸣泉先生,都说鸣泉先生是被他发现私习天文,妄言日蚀,引起民间恐慌,进而抨击官家……太荒唐了!鸣泉先生是天子之师,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他是昏了头了才在当今继位的第一年做这种事情。不信你们可以问九郎,是不是这个原因!” 陆安突然受到了众人关注,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家祖确是因着私习天文,妄言日蚀被罢黜抄家配隶。” 至于是不是被冤枉的,她也不清楚。这个话不能乱说。 “如此残害贤臣,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有学子语气愤怒:“官家便不管管这事儿吗!满朝文武就没人上书陈情吗!” “没用。”有人说:“官家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爱带着他的内侍们游山玩水,当了官家后还是爱带着他的内侍们游山玩水,听说许多朝政都是由那第五旉来处理,他怎么可能会让那些陈情到官家面前,当然,也不会让弹劾自己的奏章能送到官家面前。” 众学子便唉声叹气,好似事态已经危险到国将不国了。 陆安听了一耳朵这些话,倒没有多想。 ——皇帝具体怎么样,行不行,还得亲眼见过才知道。 但是,在外人眼里,陆安沉默不语,垂眸思索的样子,就是在思考刚才这些人的谈话。 窗外,柴稷面无表情盯着那群学子,令人生畏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巡视。 身侧的赵提学已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房州通判觉得自己还是要给自己治下的学生们说点好话的:“大王息怒,他们非是对官家不满,只是深恨第五旉包藏祸心,隔绝圣言。” 柴稷淡淡“嗯”了一声,从房州通判身边经过,往讲堂门口行去。 房州通判仍是不安。 赵提学走过来,低声说:“你放心,大王气的不是这个。” ——他气的是现在无法表明身份,更无法在他心仪的贤臣面前解释,他并非是那种会被宦官愚弄的皇帝。 房州通判心下更不安了——那能气什么?总不至于气那日蚀未曾动摇官家皇位,他无法借机上位吧? 柴稷走到门口时,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很自然地走进讲堂里,向众人宣告:“提学将要来考察诸位士子的学业情况。” 全场鸦雀无声。 很快地,一众学生立刻正襟危坐,只等着来自教导主任的视察。 柴稷环视一圈后,特别偏心眼地想:还是九郎坐得最直最正。 赵提学进来后,第一眼就被墙角里的瓷盆吸引了目光——那瓷盆里还养着绿萝呢!葳蕤茂盛,十分美丽! 看到绿萝,都是植物,赵提学就想到他从旁人那儿听说的一件风雅之事——满座无人认识鄢陵腊梅,唯有陆安将之认出。 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陆安正在这讲堂中,便笑着招呼一声:“九郎。” 第35章 陆安起身, 拱手作揖:“学生在此,见过大王。见过提学。” 申王冲着她微微颔首,态度十分友善。 赵提学也是微笑着点头, 而后道:“不必多礼。” 又问:“听闻你整理了一本医书,名为《本草纲目》?” 陆安应是。 赵提学很好奇:“怎会突兀想到去整理医书?整理完后还让知府将其推广至各处衙门?” 陆安对此早就准备好了理由,便将自己对房州知州当初说的话稍作修改说出来:“学生自幼体弱,久病成医, 每每吃药时便想到无数百姓家境贫寒, 遇病不治,初时想着为他们修一本医书,其中多放药方与常见药,后想到多数人不识字, 便加了图画,到了房州后, 幸得有通判告知学生, 为官者当仔细观察百姓真正需求的是何物, 才是心系百姓, 才是为百姓好。学生这才想到提议将《本草纲目》推广向各衙门,好让官吏领着百姓去山中收药材,炮制药草卖与药铺。他们不缺那一两味药, 缺的是钱财带来的生活底气。” 房州知州在心里暗赞一声:此子的确还会来事。 当着申王还有赵提学的面, 提了一嘴房州通判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这两位只要有一人将这话听进去,向官家提一句房州这位通判, 便能助他高升了。 就算没有人去提, 这句“幸得有通判告知学生”的话当着房州通判的面说出来,就是在向通判卖好。 房州知州侧头看了一眼房州通判, 心中略带羡慕。 ——很明显,陆安是因着前些时日房州通判对他的照顾,开始投桃报李了。 唉,如果那封信没有送错…… 一想到这事,房州知州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房州通判,也不出房州知州所料,听完陆安的话之后,心底一暖,望向陆安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欣慰和喜爱。 谁不喜欢自己的帮助被人记在心里呢? 赵提学哈哈一笑,看向房州通判:“观九郎言行,似乎对你极为推崇啊。” 房州通判微一拱手,道:“下官惭愧,不过是说了一些众所周知的话,做了一些官员应当做的事,便得九郎如此牢记在心,实在是受之有愧。” 陆安却道:“这些时日位于衙门中,日日见张官人为民做主,以法断案亦不忘怜悯弱小,知民生,谅百姓,学生便知官人是位好官,心中的确多有崇敬,也因此,心中有所感悟……” 赵提学:“哦?是什么感悟?”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蓣薯。”陆安向着房州通判恭恭敬敬地一礼:“学生觍颜,见到大人为民请命,便心中想到此话。” 房州通判眼圈一下子红了,心脏也开始了疯狂跳动。 他一直以为,他绝不会收礼,可这句话实在送到他心坎上了。 房州通判也是对着陆安一礼:“受教了。”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沙哑:“本官会将其抄下来,挂在衙门里,挂在床头前,日日观看,提醒自己,当官要为民做主。” 房州知州也一下子眼红了。 ——不是感动的,是羡慕的。 有这句话在,房州通判就算在政绩上不够进入史书,也会被这句话带得青史留名啊。 而且这句话传出去,被百姓口口相传乃至于一代代流传的概率,可比诗词歌赋被流传下去的概率大的多得多。 房州知州越想,心里越痛苦。 其实……就算信被截掉了,他其实也可以在不徇私枉法的界限里,多对九郎好一点,多关心关心九郎,送送吃的,送送喝的,平日里再多展现一下自己的官员风骨? 也不管会不会太过厚脸皮了,房州知州直接问:“九郎可有话想要送给本官?” 陆安心里一万匹羊驼奔过。 搞这种现场选话,她知识再深也支撑不住啊。 她能来一句:看大人赌性深重,想必信奉(梭)(哈)之神,赢了相公阁老,输了海南枯槁……吗? 房州知州知道自己这是强人所难,但是……万一呢() 万一就赌对了呢!万一对方就恰好准备了一句话,又那么恰好那句话能和他相匹配呢! 房州知州认真地注视着陆安,期待她这次再来一次语惊四座。 赵提学笑着给陆安解围:“先别送话了,九郎,蓣薯是何物?老夫怎么只听说过薯蓣?” 陆安咳了一声:“为了押韵,学生便将其文字调换过来了。” 众人不禁侧目。 提学豁然大笑:“不错,文人为了押韵,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九郎这倒词,总比‘舍弟江南没,家兄塞北亡’好。” 在场之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赵松年这话实则涉及了一个民间故事:据闻有个文人做了一首诗,其中一句便是“舍弟江南没,家兄塞北亡”,闻者伤心,以为诗人境遇悲惨,兄弟皆死于离乱。诗人表示:这倒没有,只是为了押韵而已。 如此一打岔,房州知州求话一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赵松年顺势说起别的话题,房州知州也识趣,没有继续纠结“送话”一事,而是同样转移了话题—— 他刚才走进讲堂时,便见后面挂着一墙字,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副字体独特的行书。 便指着那副行书,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惊讶:“书不入晋,固非上流,这行书颇有魏晋风骨,却又自成一家。妙哉妙哉!是你们学堂哪位学子所作?” 有学子高声道:“是陆九郎所书!” 房州知州诧异地看了陆安一眼,又笑说:“九郎实乃天下一流的倜傥人物。” 这便算是委婉表达了对之前失礼事情的歉意了。 赵提学就爱倜傥之人。 哪怕没有官家对陆安的看重在,他也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对陆九郎青眼有加。 此刻他就盯着那副字猛瞧,若非不好取下来,他就要当场表演一个爱不释手了:“九郎这字太妙了。回头送我一副字,一定要带上你的花押,你可千万莫要推辞,待你日后成书法大家了,这早期青涩的字体,可谓是万金难求!” ——花押,就是花哨一点的签名,为了避免书写过于工整而导致签名被盗用。 陆安自然是笑着应下。 “说到倜傥人物,你们可知房州又出一潇洒才子?” 房州通判笑着说道:“我这昨日于城中闲行,见一纸铺外围着人山人海,多是儒生,我心生好奇,上前一问,才知那纸铺门外挂着一局残棋,有十来日了,却无人能破。正好这次雅集,士人云集,他们既好奇又不服气,手痒去试了一下,连番试了一天都解不开。” 房州知州:“你怎知他们试了一天都解不开?” 房州通判:“他们解了一天,我便站了一天,最后也手痒上手了,仍是解不开。” 房州知州指着他笑:“好你个张白纪,我就说昨日分明是休沐,我遍寻你不着,原是看人下棋去了。” 房州通判向他拱手,笑道:“恕罪恕罪,你也知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艺我都不爱,唯爱手谈。昨日实在是见猎心喜……” 赵提学插话,兴致勃勃:“哪家纸铺?待雨停了我也去看看,我博弈之技也不差。” 房州通判说了一个店名。 赵公麟“咦”了一声。 赵提学瞧过去:“你知道?” 赵公麟:“就是我之前得了忘秋先生不少旧物的纸铺!” 赵提学没想起来。 赵公麟:“就是我第一次见九郎,还把九郎解的诗句抄回去拿给你看的那个纸铺。” 赵提学一下子就牙疼了:“好了,你别再说了。” 一副被提醒了女神/男神居然还要上厕所的表情。 赵提学怎么可能会忘,那是他被打脸打得最疼的一次。 写出惊世咏梅词的陆安,居然就是自家蠢侄子那个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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