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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但凡有一个先生这样的夫子…… 陆安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接着教。第一天只教四个数字,还编了个儿歌:“一根棍儿直又挺,二个鸳鸯成双对,三像耳朵分上下,四是旗子随风飘。” 儿歌朗朗上口,大人小孩一下子就记住了,一边跟着念,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划,不一会儿就记住了阿拉伯数字的1234,大写字肯定还需要一些时间,但陆安有充足的时间和耐心。 她已经把这个农庄当成了自己的实验田。 教会这个庄子的农人一些东西,让他们听自己的指令,并不代表以后就能让天下人也听自己的指令。 但是如果连一个庄子的农人都无法让他们听从指令,谈何改革天下? “我知道大伙儿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 ——我知道大伙儿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遵循新法。 “我现在就和大家说一说学这个有什么用。” ——我现在就和大家说一说,遵循新法有什么好处。 “今日水费,我收上来四千文,四千,就是一个数字四,和三个数字零。零我还没有教给你们,零很简单,鸡蛋鸭蛋鹅蛋就是零,圈圈是零。什么是千呢,个十百千,从你们吃饭的手往这边数,一二三四,第四个就是千,看往这里填一个4,它就是四千。” “如果筒车坏了,要拿两千出来修,我们从钱篓子里拿走两千枚铜板,其实就是把四根棍子拿走两根棍子,还剩两个棍子了,对不对?这就是两千。如果谁多拿了棍子,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如果别人拿走三根棍子,就只剩下一根棍子了,这就是他偷了你们一个棍子的钱。” 偷我们的钱!!! 农人们登时激灵了起来,立刻意识到这个事情和他们的钱息息相关,记得更认真,学得更有劲头了。 学生们也在记。 他们只是一如既往地记录着先生的言行,完全没有把这个事和日后变法,指挥天下民众跟他走联系到一起。 ——当陆子变法后,朝野上下无不惊叹,不知为何旁人变法就会成了地方恶法,百姓心生不满,起义频发,而陆子变法,却能将百姓如臂使指。 他莫非是神人? 第95章 陆安自认自己只是一俗人, 自穿越以来时时小心,处处算计。 正如此时此刻,她从乡间教书回归, 陆十五郎已做好饭食盛上,那饭食很是用心,是陆安提过一嘴的。 先把鳝鱼去骨切片,鳝骨煲汤, 那汤熬得咸鲜醇浓, 白若牛乳,然后再拿这汤来蒸饭,汤的鲜香完全渗入米粒之中,那米一粒粒的, 珍珠那般又白又圆润,瞧着就让人十分有胃口。骨头煲汤了, 还有鳝肉, 这鳝肉的处理也得心细手细, 需得把它拆成肉丝, 拌了调味料,等饭蒸熟后开锅放进去焖熟。 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 但十五郎自始至终都没有抱怨过,面对陆安时, 嘴角上总是带着窝儿。 陆安看到那些饭, 哪怕吃着其实没有十分欢喜, 却从不会吝啬于感谢和夸奖,每次夸奖, 陆十五郎嘴角边的窝儿都会陷得更深。 而油烟吸多了, 对人的身体不好,陆寰今天已经好几次控制不住地在陆安面前咳嗽了——尽管他每次都会把头扭开。 他咳嗽了几次, 陆安便开始关切地看着他,对他的咳嗽表达了关心和关怀,还嘱咐他记得休息几天,不要那么累。 陆安这么一关怀,直接把人关怀得心头暖暖,言道自己不累,只是被烟呛到了,问题不大。 待人退下后,陆安低头看了看这鳝鱼饭,对于权力和高位者又有了很深的体会。 ——身处高位,她甚至不需要去对陆寰说:油烟太大了,对人身体不好,你还是别进厨房了吧。 这些话其实才是最根本,最能体现在意对方身体的地方。但她只是关心两句,叮嘱两句对方好好休息,对方便会感动无比。如果再送些治疗咳嗽的药材…… 陆安顿了一下,喊来人到药市买些润喉止咳的药材送去给陆寰,再为他请个大夫,陆寰收到药材,见到大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待大夫为他诊了脉,低头开方时,他探身凑到来看望他的陆二郎耳边,说:“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跟了九哥不吃亏吧?他面热心也热,心里记着我们呢。” 陆寅点点头:“他是君子,这点我确确实实不如他。” * 庚娘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大声说:“严郎!严郎!你快来看,我今天从九郎君那里学到了什么!” 严英弟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油壶,明显是在做饭。 “啊呀!”他笑:“那好心的郎君又教我们东西啦?” 庚娘看向他手里油壶的口,从口里看进去,明显能看到油位不对,脸色一变,风风火火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也没用力:“哎呀!你这个败家子!你咋用那么多油啊你!” 严英弟茫然道:“多吗?没有啊,我只放了一勺。” “一勺?”庚娘柳眉倒竖:“一勺还不多?你放油时,要像往田里撒种一样,细细地撒,让菜沾沾油腥就行了!每次都倒一勺,日子还过不过了。豆油是便宜了,可现在家里除了要养人,还要养几只小鸡,先省着,等鸡大了,能生蛋了,咱们就可以痛快吃油了。” 严英弟笑着点点头,眼睛炯炯发亮望着庚娘:“娘子,你懂的真多。” 庚娘现在从身到心都很舒服,她推了推人,催促他:“你快去做饭,做完了我给你看我今天学的好东西!” 很快,饭就做好了,庚娘便也开开心心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给丈夫和两个女儿展示:“你们看!这是壹!这是1!一根棍子的一!这是贰!这是2!鸳鸯成对的二!” 她把四个数都依样画葫芦画了出来。 丈夫震惊道:“庚娘!你会认字啦!” 大娘二娘拍手,鹦鹉学舌:“认字!认字!” 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滋出,飞落在泥土间,被那树枝搅搅滚滚,带起一阵烟尘。 烟尘里,庚娘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要随着风飘飘拂拂起来了。 “也不算认字。”她羞涩地说,却又自得地笑:“只是我把它当图画记下来,照着描。其他人都没有我描得准,记得多,九郎君还夸了我,还给了我三十个铜板,说是学得最快最好的人的奖励!” 严英弟和严大娘严二娘又是一阵惊叹一阵夸,庚娘更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展示:“我还学会了一些算账的法子!你随便说两个数!我都能算!” 严英弟就随便说了:“七百和八百。” 庚娘摇头晃脑。 “我们有八百个铜板,要花七百个铜板去买种子,百是第三个,一二三,这里填个八。不过我还没有学到八这个字,我画八根棍子来代替。” “九郎君说,如果只有一个数字,那剩下的空位就填零。就是八零零,八百。七零零,就是七百。从八个棍子里拿走七个棍子,只剩下一个棍子,就是一百!我们还有一百枚铜板!” 严二娘瞪大眼睛,觉得那个九郎君教给阿娘的东西好有趣好好玩啊。 严大娘追问:“娘!娘!为什么那个零不用拿走啊!” 庚娘回答她:“九郎君说了,零就是蛋,两个蛋一撞,都打碎了,就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就不用拿走东西!” “喔!!!” 一大二小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样,他们喜滋滋地玩着这个数字玩了很久,知识也就无声无息记进了他们脑海里。也许哪一天,在需要时,这些种子就能生根发芽,成为庇护他们的大树。 而陆安的大树早已长成,无时无刻不在庇护她,也在庇护她人 当部分学生扭扭捏捏地提出“先生,你平日里讲学能不能讲得更简单一些,之前有的地方我们没有听懂”时,陆安轻松地点头。她的学识,她见过的先例,可以轻松支撑她做到这样的事情。 于是,学生们发现,自家先生接下来的讲学越来越通俗易懂,越来越深入浅出,初时还在摸索,后来已经能如同闲话家常一般,将一些道理和知识讲进他们耳中。 还没等学生们欢欣鼓舞,便惊觉——有人要来和他们抢先生了! 陆安把课讲得通俗易懂的第一天,仍只有她自己的学生来听课。 陆安把课讲得通俗易懂的第二天,陆陆续续有其他士子文人来蹭课。 陆安把课讲得通俗易懂的第三天,蹭课的人已高达一二百人。 陆安把课讲得通俗易懂的第四天,竟然有了不少贩夫走卒站在一旁听,他们带着瓜子,带着水果,把这当评书、说书来听,学生们本要怒目而视,见陆安并不介意,反而对百姓和颜悦色,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到了第五天,陆安一场课,百姓占比竟可高达听课人的七成。 令房州读书人骇然。 他们没有听过什么《易中天讲三国》,也没有见过《明朝那些事儿》,尽管这二者都因为夹带私货令人诟病,但不可否认,它们都是能把绕舌知识讲得十分浅显有趣的佼佼者。 陆安融合了两家优点,自然引得百姓趋之若鹜。 如此,便有某些高贵的读书人不满了,前来喋喋不休:“九思仁善,可百姓不识圣人言之尊贵,听课时每每吃零嘴,与左右闲聊,如此非是求学之态。” 陆安回道:“我非圣人,从我口中所出之言,非圣人言,不必拘束百姓。” 提议之人瞠目结舌。 陆安又道:“若你将之当作圣人言,那便是心有圣人。心是你自己的心,你且约束自己言行便是,管天管地,还管上他人心中所想作甚。” 陆安同窗禁不住窃笑。 看来九思近来待人过于温和,竟让人忘却了他昔日的锋芒。 犹记过往每逢挑衅,他模样温和,言语含笑,却是字字珠玑,反击犀利,直教人哑口无言。 这人可是赵提学亲口认证的外方内圆啊。 第96章 自陆安那一次当众不给某些人脸面后, 她的讲学清净许多,再没有人想要去试图干涉什么了。 房州再一次下雪了。 逼人的寒气令得许多人穿上了更厚实的过冬衣服。 陆安也一样。她看着大雪纷下,却是想起来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 天寒地冻,衣衫单薄,她还要缩着身体铐着枷锁,在雪地中艰难跋涉, 手背因此生了冻疮。 那是她第一次亲身了解到, 原来冻疮裂开后会让双手鲜血淋漓,溃烂后,会流出黄色液体。 一场……很独特的体验。 而仅仅一年不到,她再次看见大雪时, 已经可以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烤着充足的炭火了。 陆安笑了笑, 起身拿起墙上的斗笠, 推开门步入风雪中。 任何关系都需要维护, 雪虽大, 可不能忘了去房州通判、房州知州以及赵提学这些人家中拜访。 ——尽管赵提学已辞官不再是赵提学了,但他在朝中可有不少人脉。 陆安到了赵松年家中,向门房递上拜帖。 帖子上别无他物, 唯有金粉临字, 绘了一首小诗: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风雪夜接到这样一张拜帖, 如何不浪漫? 赵松年爱死了这张拜帖, 也爱死了送拜帖的人,还没来得及看落款, 他便立刻起身,出门迎接。看到陆安的一刹那,赵松年竟然毫不意外:“先生!” 他笑着说:“我就知,唯有先生会有如此雅兴——先生有诗,我有亭台与好酒,岂不妙哉!” 确实妙哉。 陆安在风雪中对着赵松年露出微笑。 赵松年一阵恍惚。 ——许多年以后,他仍记得这一幕:掀起的风吹起斗笠下的发丝,郎君微微抬起笠沿,浅浅一笑,空气中好似浮动着松木清香。 他们相携而入亭中,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又很快被雪花掩埋。亭中火炉烫酒,二人相对而坐,谈天说地,谈一切风花雪月,不谈国事。 酒水入碗,琅琅音色,溅起水花少许。月光觅着水花斜斜而入,好似在桌上留下一道白霜,模糊映出二人倒影。 交杯换盏,直到风月事尽,赵松年差人去书房中取出自己早已整理好的,却还来不及交给陆安的文稿。 “这是近二十年来,科举省试前三、殿试前三的文章,先生的学问水平自然不需要与旁人一样,参考其中文风文意,但可以看一看这些年考官的偏向——我猜今年也当是万变不离其宗。” 陆安拱手道谢,收下了这沓文稿。 随后,二人就开始顺势聊起了官场,也不聊别的,就聊大薪的官制,避免陆安进官场之后,两眼一摸瞎。 ——你说你要变法,连具体官制都没摸明白,谁能信你能把法变好? 大薪的官制和大宋的官制一样,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头晕脑胀。 比如,寄禄官和职事官,寄禄官代表品阶、禄秩,职事官才代表着官员的职务,也就是差遣。 在大薪,你只认识一个官员的职名是不够的,你还得看他有什么差遣,那才是实权所在。 那怎么看差遣呢?看官职前面的字。 比如一个人的官职是“行某某官”,那就是官高职卑;而一个人的官职是“守某某官”,那就是官卑职高。 但这还不够,这只是低一品高一品时的用词。 如果官比职低二品,那用字就得是“试某某官”,譬如:大中大夫、试工部尚书,意思就是一个人官位在大中大夫(从四品)上,但他的工作职权是工部尚书(从二品)的工作职权。 除此之外,还有“判、知、权、权发遣、领、摄、签书、兼、监、直、勾、管勾、提举、提点”这些前置字眼,每一个都有不同含义,不能乱用。 而且,高官一个人会有好几个头衔,官越高,衔结得越长,这种时候也需要仔细分辨那些头衔是什么含义。 比如三苏之一的苏辙,他的结衔是这样的: 大中大夫、提举凤翔府上清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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