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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的人心里十分不痛快,便打着开玩笑的旗号,阴阳怪气:“你吹嘘了半天,都是吹嘘九哥,你呢?你又凭着九哥的关系,拿了什么好处?莫非是跟着九哥在官家面前露了脸,被官家记住了?” 陆寰斜眼看那人,对于这种阴阳怪气不屑一顾:“井底之蛙,满脑子只想着我在九哥那儿拿了什么好处,就你这样的,九哥才看不上你呢!” 那人想要怒目而视,又想到陆安确实没有对他显露过任何另眼相待的意思,胸中一时五味杂陈,喉头也堵塞起来,将头一扭,不再看陆寰。 陆寰站在椅子上,洋洋得意昂着头,像个刚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然后就看到人群后面,陆沂舟抱着算盘静静地行过,黑发垂落在圆润的算珠上,白裙在日光下翻飞若蝶舞。 这一瞬间,陆寰头皮发麻。 他想起来了!上课时间快到了! 于是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五娘!等等我!” …… 随着灾情慢慢过去,许多事务渐渐走上正轨,陆安终于可以继续只专注自己的学业了。 但除此之外,她多了一群学生需要她教导。 陆安对此到不觉得有问题,就当是带学习小组了,每次给他们讲学时,自己也在温故知新。 而此前灾情时忙得昏头转向,越来越忙,每日只能挤出碎片时间来学习的事情也给陆安敲响了警钟。 以后她是要当官的,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让自己无法从这些繁杂琐事中脱身。这样,她有自己的班底和没有又有什么两样呢? 是时候该设一个学习班,让她这些学生都学会一些基础的数学知识,以后才好方便做表格,列数据,代替她的耳目去民间收集信息了。 至于教授的内容…… 陆安思索片刻,询问一圈后,发现她这些学生偏科严重,文学素养方面没话说,但数学方面,连九九表都没学。 一问就是,等以后要考了再学。 于是陆安就说:“那你们学一下吧,我会考你们。” 众学子:“……” 春秋战国时期便有了九九表,和现代不同,现代是从一一得一开始背,春秋战国时期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 而且,春秋战国时期的九九表还没有“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到一九得九”这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一而二,二半而一”这样的加法。 陆安便补充了一下“一一得一”那一部分,让他们学和背。 于是每日清晨,众学子聚集到他们租住的院落里,朗声念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九九八十一!” 当然,除了数学,陆安也把自己制表的方法教给他们,她这群学生也是正经的求学态度,陆安教什么,他们就学什么,十分珍惜这份机遇,听课听得无比认真。 日子一天天过去,突有一日,房州知州请了陆安过去,面带苦恼:“我知九思你临近解试,忙于念书,可我这儿实在有一件事解决不了,此事人命关天,只得厚颜来问。” 陆安便问:“不知是何事?” 房州知州说:“前些时日的水灾,江流冲走许多物件,却又带来不少物件。房州附近有一条河,多有渔民在其上捕鱼,可水灾之后冲来了一株大树,那树极粗,四五人都抱不来,恰好陷进泥沙里卡住了,沉不下去又拔不上来,且无法挖出。近日多有渔民撞到那大树上,丢了性命,我便想问问九思你有无办法。” 第74章 有没有办法还得现场去看。 大树陷在下游, 确实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渔民从上游撑船而下,要十万分的注意力才能避免自己撞树。有的时候,便是集中了注意力, 一个不慎那也是要船毁人亡。 房州知州先上了船,又对陆安伸出手:“来,九思,你别怕, 老梁可是房州最好的操船手, 水灾的时候,他可是不顾风浪直接驾船出去救人,救了十六人呢。” 梁? 陆安看向那正在弯腰解绳子的船夫,对方正好抬起头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兄弟你放心, 我一定平安把你们送到大树旁。” 那张脸,和梁章有六分相似。 陆安上了船, 顿了顿, 还是问了一句:“不知老伯可认识梁章?” 船夫一撑杆, 听到这话, 惊喜道:“哎呀,小兄弟,你认识我家大郎!” 两人间便聊上了天。 船夫得知陆安是梁章的同窗兼舍友, 陆安也知道梁章这些天不在是因为水灾过后, 他肩负起了去外祖家, 安抚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重任。 聊着聊着,到了某个点, 他神色一凝:“好了, 州尊,还有小兄弟, 都坐稳了。” 随后他用力一撑杆,船只直往下游闯去。轻飘地像随风漂浮的羽毛,又似枝头随风落下,在水中随着水流打旋的树叶。河宽水深,水流湍急,冲向下游时偶尔还能窥见高大礁石超出水面。 船只随着水流冲撞,险而又险地避开那些礁石。但很快,船上几人就看到了那株大树,树冠全部在水面之上,还有巨大树干。那树堵得不是地方,使得那一部分的河面变得狭窄,极难通行。 近了。 更近了。 船在汹涌的水波中左摇右晃,河浪拍打树干,像一条疯狂的鲨鱼,在乱冲乱撞,乱啃乱咬。 刺啦—— 仿佛尖锐铁索穿过水镜,伴随着一个干净利落的摇头甩尾,这条捕鱼小船浮在了大树面前。 船夫梁大力拿出缆索,把船系停。 很快,还有好几条渔船也载着陆安的学生们来了,都是驾船好手,没有人失手。 “就是这一株大树。”房州知州抚摸着树干,又拍了拍:“这树干极硬,再是泅水好手也没法在水下用锛凿斧锯把它弄断。而在水上,那就更不行了,本来还是明礁,将水上这部分弄断后,成了暗礁,这一块水域便彻底废了。” 众人都看向陆安,想看她有没有办法。 陆安点头:“有个办法。”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震惊之下,眉眼间又带了些许迷茫。 居然真的有! 陆九思你是万能的吗? ——其实只是她看的书多。 陆安道:“我需要一位泅水好手,到水下丈量这树从水底泥沙到树顶的高度有多少。” “我去!”当下就有渔民拽了一条长麻绳,纵身跳入河中,真是十万火急,一刻都等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渔民从水中湿漉漉地冒头,手里拽着那根绳子,说:“我把绳子一头绑最底下的树干上了。” 而后绳子另一头就也系树上,系点就是树顶。他再用小刀把绳子两处系点割断,中间留下来的绳长就是树高。 陆安道:“然后再把树枝全砍掉。再做一个大木桶,两头开放,从树顶套下去,垂直下沉至河床,底部插入泥沙固定,形成封闭空间。桶壁一定要足够厚,不然会被水流冲毁。” 于是又去做大木桶,这可是个大工程,足足用了七日才做好。 接下来就简单了,木桶一套,巨瓢舀水,水排空了,人进去锯树,轻轻松松。 这个方法从明朝一直用到现代,原理就是围堰,不过现代通常是用混凝土围堰来隔离水体。古代没有混凝土,用三合土又太奢侈了,还是打个巨型木桶比较划算。 “就这么简单?”房州知州的手猛一抽搐,险些捻断颔下长须。 匆匆赶来,观览全场的房州通判自觉地说:“看似简单,实则举重若轻,寻常人能想到这个法子去隔开河水,舀空河水,然后锯树么?” 房州知州只觉他说得对。 陆沂舟低下头,手持竹简慢慢书写,把这事先记录下来,等回房有桌子后,再转抄纸上。 她有一个想法,她要把三姊姊的经历与言行都记录下来,就像孔子弟子记录和整合孔子事迹一样。 而且,最好还能编成故事。 陆沂舟知道,这件事只靠自己不行,于是她把这事和陆安那群学生说了之后,所有人都赞同这个行为。 于是就有人挥笔,写下: 房州知州问:“治理城邑时,若遇河中巨树盘根错节损毁船只,应当如何处置?” 先生答曰:“工匠要做好工作,必先打磨工具。当造巨桶贯穿树身,排干积水,令工匠伐木,祸患自然消除。” 我等学生听闻此事,赞叹道:“不违水流本性,不逆万物规律,这便是先生之能。” “以后先生的小故事,都这么写。”学子停笔,瞧着自己的佳作万分满意。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学会了! 陆安路过,瞄了一眼,嘴角一抽,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太尴尬了。 顺带着,去见了陆二郎。 对方依旧在坑治务服役,多日不见,瞧着沉稳了不少,皮肤也黑了不少,看到陆安到来,也不像以前那样,仿佛吃火药似的了。但也没有好脸色,闷不吭声背着那筐子石头,从陆安身边经过。 陆安:“之前在船上时,我看到你在河边了。” 陆二郎的脚步顿时一停,背对着陆安,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你想说什么?” 陆安:“我记得许久之前,二哥你对那些工匠之艺很感兴趣。” 陆二郎道了声:“那是以前,后来我就不感兴趣了。” 陆安:“二哥,那条河离配所可是南辕北辙,你真不感兴趣,可不会专程来一趟河边,看我怎么砍树。” 陆二郎的表情凝固了几个呼吸,他转过身来,整个人好像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种怒火冲冲的模样:“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陆安,你少来烦——” 一支铅笔放到了陆寅面前。 随着铅笔出现的,还有一张纸,上面是用铅笔画成的一张院落平面图。 陆寅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不是那张平面图有多好,是那个线条! 他以前用炭笔画过类似的图,但炭笔的笔画远远没有这张纸上的细。 还没等陆寅把这幅图看得更清楚一些,陆安突然把图收起来,转身就要走,突兀地来,突兀地去。 这回是陆二郎把人叫住了。 “等等!”陆寅咬牙,问:“刚才那是什么?” 陆安诧笑:“二哥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 陆寅又不吭声了。 但陆安可不急,她只是在那里站着,慢悠悠地等,陆寅终究熬不过她,只能抿了抿发麻的嘴唇,微微低头:“还是感兴趣的。只是不显露人前。” 陆安一边把铅笔,以及她找人做的铅笔专用纸递过去,一边问:“嗯?这是为什么?我记得祖父并不在意陆家子弟有副业?” 陆寅接过铅笔和纸,询问过陆安后,便用铅笔在那纸上轻轻描画几笔,只是一下笔,他就感觉到了:“这笔好尖锐——你这纸是什么纸?总之不可能是宣纸,若是宣纸,一写就破了。市面上的纸,我想不到任何一种能够用这支笔来作图。” 陆安:“二哥好眼力,我这纸是专门做的。” 让她从无到有造纸造不出来,但是花钱让工匠把纸作厚,那还是可以做到的。 陆寅点了点头,这才道:“祖父确实不禁副业,但我当初一度将其提成主业,祖父敲打了我,言匠人终究不是正道,我便一心诗词文学去了。” 陆安大概猜到了。 像陆寓当初那个年纪的人,能让他放弃——至少明面上表现出了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绝大部分是因为有一个扫兴的长辈。 这种事情网上见得多了,她根本不意外。 只是问:“二哥喜欢这铅笔吗?” 陆寅的心跳变快了:“你想干什么?” 陆安的表情和语气都好似平常:“二哥若喜欢,这支铅笔,还有一应纸张,我都送给二哥,只是二哥以后得答应我做一件事。” 比如必要时刻,站出来证明:陆九郎并不受祖父待见,连堂兄在哪上学都不知晓,就好像……被刻意与陆家其他人隔开了。 当然,哪怕陆二郎不愿证明,她也不会损失什么。一根铅笔而已,造价便宜,制工简单,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大把。 做事情就不要坚信自己一次就能成功,广撒网才是硬道理。 陆安看着陆寅,眼睛里露出奇异光芒:“二哥,你觉得呢?” 陆寅眼角跳动,略微迟疑后,抓紧了铅笔:“行。只要我能做到,我就肯定去做。” 陆安含笑:“我信二哥。” …… 一转眼,应氏兄弟在房州已呆了不少时日。 他们也该离去了。 陆安送了他们一程又一程,十里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眼看着陆安还要再送下去,应劭之只能泪目阻止:“九思,就送到这里吧,待省试时,咱们汴京见!” 同一时间,柴稷也回到了汴京。 大薪的官家回到了他的皇城。 第75章 柴稷回到汴京的第一件事, 就是召开御前集议,告知大大小小官员:朕回来了。 “朕这些时日去了不少地方。” 柴稷笑眯眯地说:“首先便去了富待制的家乡。听闻富待制自为京官以来,一直在为家乡奔走, 前前后后七年间,令家乡得以筑土为塘,好蓄水防岁旱。朕去了萧山,发现果真如此, 有了那两口塘后, 萧山百姓再也不曾苦于田地无水,许多百姓还改了生计,前去贩渔,实乃利民之举。当赏。” 富彦忠, 乃现任龙图阁待制,兼权知开封府。 听到官家这番话, 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倒不是他做这个事有问题, 他到处跑衙门, 要资源, 推动这项政策落实,这的确是利民举动。他被吓到是因为官家居然真的去实地看了。 这次他推动了水利工程的发展被夸,那万一下一次, 他在乡里做了不好的事情呢? 柴稷又看向下一个官员, 乃御史中丞范奇。 “今岁中秋大节, 可怜房州灾祸未平,朕日夜忧心, 与民同苦, 不敢宴乐,但朕在民间, 却听闻范台长前往河东路出巡采访,商议铸钱事宜时,与河东路官员乐宴?” 范奇脸膛通红,连忙请罪。 柴稷摆摆手:“无妨,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房州与你无亲无故,你将自己本职做好,自然不必去思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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