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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那群人却发出了响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欢叫:“九郎君是省元!!!” “快回去报喜!九郎君是省元!!!” “我再去前面看看!我一定要亲眼见到榜名!” 仆从们一齐发出傻笑,兴奋得快要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梁章也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挤的。 虽然陆家的仆从会把所有人的名次都带回去,但他还是想亲眼看一下自己有没有上榜。 房州多山,像梁章这样家庭的孩子很少有玩具,基本都是进山里玩。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身体轻,便喜欢拽着山里的藤条荡,比一比谁荡得更高,荡得更远。 梁章每次都是那个荡得最高,荡得最远的那个人,每一次的脸都仰得高高的。 这一次,他也希望自己是。 梁章挤到了榜前,踌躇了片刻,方才敢把视线放上去。他考的是五经科,只需要考两场,一场贴经,一场墨义。梁章不确定自己考得怎么样,只记得自己考完之后浑身都出了汗,衣衫被汗水浸湿,黏在他后背上。 “上榜……上榜……一定要上榜……” 梁章搜寻着自己的名姓还有座位号。 找不到?! 梁章定定神,又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他的名字。 他落榜了。 梁章闭上眼,只觉今夜是噩梦。 赵公麟也在找自己的名字,不过他考的是进士科,找名字及座位号这种事,他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很专业地先从名的第二个字开始找,姓赵的不少,叫xx麟的也不少,但x公x的,就比较少了。看到一个“公”就停一次,如果不是姓赵,就再往下找。 很快,赵公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五百零五名里,排在第一百二十七名。 赵公麟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这个名次已经特别特别好了,能上榜就行,又不是谁都是陆九思那个鬼才,力压全国解元,直接登顶第一。 朱延年若知道赵公麟的心思,定然要用力点头。 是啊,能过就行,谁管它是第几名。 他在第四百二十八名,一不小心就要掉出排榜了,但只要还在榜上,就是胜利! * 陆安成了省元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汴京。 陆宅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应劭之高兴得仿佛是自己中了省元那样,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哈哈哈!省元!我就知道九思你绝对会是省元!你若不是省元,绝对是有考官在恶意针对你!” 陆安笑道:“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千千万万的天才,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一定会是省元,你如何能肯定?” “因为纵有千千万万个天才,我也比他们天才。而在我眼中,你是天才。” 应劭之说自己比千千万万个天才还要天才的时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的脸上甚至没有骄傲。只有说“而在我眼中,你是天才”的时候,那张脸才仿若桃花灿烂。 陆安望着应劭之笑了:“谢谢。” 应劭之乐呵呵地一挽陆安的胳膊:“咱们之间何必说谢,既然你中了省元,不好好庆祝一番怎么行,走!我请你去樊楼吃酒!那可是汴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正合你这三千进士之首!” ——三千是虚指。 陆寰微笑着:“何必去外面吃,我做的比他们的好吃。” 应劭之也微笑:“如此大喜的日子,难道还要十五郎你下厨?不知道的还以为九思多苛待幼弟。” 陆安轻咳一声,制止他们吵起来:“十五郎今日便歇歇吧,这几天你也太累了,又是粪肥,又是石炭球,转来转去,我瞧着也心疼。” 九哥心疼我! 陆寰心里如此高兴,但是脸上却尽量不展现出来。只是极为恭敬地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站在陆安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的视线不小心和应劭之对上,应劭之朝他得意地一笑。 陆寰磨了磨牙,然后懒得搭理应劭之这人。 他还要给九哥管家呢!没那么多闲工夫。九哥如今是省元,这几日肯定有不少人家送帖子过来,他得好生挑选。如今能拒绝的人家可比之前的多了。但送来的帖子的家庭里,位高权重的占比也更多了。 毕竟,他九哥这可是十八岁的省元,后面肯定也是板上钉钉的十八岁状元! 自然,不仅是陆寰看出来这是板上钉钉的十八岁状元,樊楼主人也能看得出来,于是在陆安等人酒足饭饱,要付账的时候,被告知:樊楼主人听得是陆安陆九思用餐,决定免了这一餐的费用。 ——可不便宜,他们吃了至少三万钱。 陆安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其实不用柴稷要饭养她,以她现在的名气,她自己就能要到饭,还很奢华。 第157章 “守慈, 我们得谈谈,关于你省试只排在第四百零六名这件事。” 在陆安难得严肃了起来。 此时已是夜深,被陆安敲开窗的应劭之, 脸上还僵着笑容,他迅即起身说:“我有事,先睡……” 陆安认真地看着他:“你的能力我知道,只要你好好考试, 绝不至于到四百名开外。你合该是前三。” 如果是威逼, 如果是劝诱,应劭之都很难动摇,偏偏是这么沉甸甸的信任……应劭之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狸奴,被顺着毛摸, 只想躺下摊平,呼噜噜地打起响。 “你一定很适合养狸奴。”应劭之哼哼唧唧了两声, 然后道:“我给你开门, 你进来说。” “不用开门。”陆安径直从窗户翻了进来, 这般潇洒之态和往日不符, 但别说,应劭之就吃这一套,在他看来, 这就是陆安对他和对别人不同。 两人排坐在床边, 应劭之轻咳一声:“我说了你可别气啊。” 陆安坚持:“你先说。” 应劭之心虚地说:“我看不惯旧党的人趁着新党不在, 在省试这样的场合,公然抨击新法。新法也有可取之处, 但放在省试中, 谁敢说其可取之处?所以……我在那一场试中,用文章把考官阴阳怪气骂了一通。” 这话一出, 直接把陆安干得哑口无言。 应劭之小心地凑到陆安脸跟前:“九思,你还好吗?” 面前猛然冒出来一张大脸,陆安把人轻推开,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道:“要数年轻气盛,还得是你应守慈。” 应劭之就知道好友有些不悦了。但这不悦也不能说完全针对他,只能说是他好友在为他不值。 应劭之本来就决心如果落榜了,大不了三年后再来。反正不管是解试还是省试,他考起来都挺轻松的。但此刻面对为他不值得的陆九思,应劭之还是眼窝发了热。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索性道:“九思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的文章,写得可好啦!” 陆安又好气又好笑:“要写得不好,考官肯定把你黜落了,至于这样排在末尾,好似又气又惜才吗?” 应劭之:“那你看不看嘛。” 陆安:“看。” 她真有些好奇了。 然后陆安就看到一篇磅礴大气的雄文,文笔十分优异,就是…… 引经据典地骂,文采斐然地嘲,明褒暗贬地讽。 看看这段…… “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什么意思呢。 一座高台啊,尚且不足以长久留存,更何况人世得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有人想要以高台夸耀于世而自我满足,那就大错特错了。 陆安:“……我错了。” 应劭之:“什么?” 陆安:“你文采好确实是一方面,但你没落榜必须是考官脾气好。” 应劭之哈哈一笑,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至于名次,他确实在乎,可比起名次,他更在乎自己的心情。 他对新法不能说有很多好感,毕竟他亲眼目睹过新法造成的恶果,但是他对旧党也没什么好感。他可没忘记,当初旧党上书说支持官吏直言,结果真有小官傻傻直言,说新法中某些政策对百姓很好,被废除后反而民不聊生,希望能恢复一部分新法,那小官被训斥了一段,差一点被贬到岭南的事。纵是没有被贬,日子也不太好过,他的上官自然会拿他当投名状。 应劭之想想这事就恶心。 然后他就把这事拿来跟陆安开讽了:“我也是十分给考官面子了,不然我就将此事放文章里了。” 陆安看向他:“等我当了高官再放进文章里。” 应劭之眼中焕发出奇异的光彩:“我还以为你要说,还好我没有写呢。” 陆安轻轻摇头,道:“你和我不一样,我对这方面不太在意,但你有你的心气,我自然是希望你不要被磨平棱角的。” 应劭之又想呼噜噜地打响了。 于是应劭之往床里一躺,拍拍床边,欢欣雀跃地说:“九思,今夜气氛正好,我们不如抵足而眠吧!” 陆安:“……” 要不你的棱角还是磨一磨吧。 但陆安还是很自然地脱了鞋,着袜盘腿坐于床上:“比起抵足而眠,不如秉烛夜谈?我方才有了个想法——我想以省元的身份,邀诸进士至樊楼辩论。” 理论来说,殿试合格者才能称进士,但薪朝有个习俗是把人往高里称呼,比如做官的人被称呼官人,但其实平民男性也能被叫官人,比如通过解试的该叫举人,但你没通过解试前也能被叫举人,甚至叫进士都可以。 所以,陆安一说她的想法,应劭之就明白陆安想邀的不可能是上一届殿试合格者,只可能是这一届的省试合格者。 应劭之静静看着陆安:“为什么?” 这回轮到陆安问“什么”了。 应劭之冷静地指出:“你从来就不喜热闹,更不爱干这些出风头的事。” 陆安笑了笑,道:“只我知晓,若我办这场辩论,你肯定会去——” “我还是不希望别人因为你的名次而看轻你,他们当知晓,你是为了自己心意而放弃名次,而非不如他们。” 往往越简单越直白的话,越有震撼力,应劭之此刻就感觉自己的心被震了一下……又一下。 * 樊楼的墙上,挂起了大大的木牌。 高台上,案几之后,坐着太学的十数名教授,还有两位来自国子监的直讲,也可以被称为太学直讲,是陆安邀请来的裁判。而且还特意穿了官服,以此证明身份。 樊楼的八扇大门尽数敞开,无数学子,无数进士,无数百姓源源而入。 台下两侧的座位属于受邀的进士,钟息庄身为此次省考进士科第二十九名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但陆九思其人也不知是不是暗藏促狭心思,竟没有和受邀者说自己请了官员当裁判。钟息庄一进门,看到台上那一件件官袍时,人径直呆立门口,又惊又喜。 喜自然是喜自己能提前接触官员,说不定能留个好印象。 惊是……还好自己没有拒绝陆九思的邀请。 钟息庄看到了立着自己姓名和排行刻字木牌的座位,便坐了进去,顺便看向门口。 有人漫步而来,手里晃着酒瓶子。 有人白发苍苍,行来时漫步蹒跚。 有人内向胆怯,坐下时眼神躲闪。 有人神采飞扬,微抬下巴尽显优越与傲慢。 形形色色,丰富多彩。 “砰砰!” 钟息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来之前,他对此次辩论其实没太大感觉,只是抱着交好这位年轻省元的目的而来,如今他却突然起了兴奋,一种群英荟萃,与天下英雄交手的感觉跃起心头。 台上,有国子监直讲抚须:“本朝文风之盛,尽在此处了。” “是啊……”有教授接话,面上尽是感慨之色。 台下,人流来来往往。当然,五百零五人如果全邀请过来,人数太多了,而且辩论的声音恐怕也传不了那么大,便只邀了第一等—— 省试卷子评分,学识优良,词理精绝为一等卷子,才思该通、文理周密为二等卷子,文理俱通为三等卷子。 不需要每一场都评一等,只要有一场评一等的都算。比如应劭之就有一场考题的答案被评了一等,他是光明正大被发放了请帖的。 陆陆续续有进士在辩论位上落座,钟息庄正在观察着人群,突然闻到身旁一阵酒气,侧头一看,那酒蒙子他正好认识,当时省试就坐在他旁边,他亲眼看到此人答其他都下笔如有神,直到答新法那一场时,却是嗤笑一声,竟甩开笔,往桌上一趴,从白天睡到黑夜,交了白卷。 若非如此,想来也不会才得四百多名。 “项兄。”他拱了拱手。 项卿子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也拱了拱手:“钟兄。” 他这人虽然散漫,但一般不招惹他,礼节也不会丢。 钟息庄看向项卿子身边落座的那温和微笑的郎君,眼神亮了亮:“邓兄!” 他在省试榜单出来后,短短三天,便把榜上名字全背下来,还把他们的卷子全扫了遍,甚至能打听到的日常和喜好都牢牢记住,毕竟这些都是他的同年,在适当时机交好,对他的仕途极有帮助。 眼前这邓起麟他也了解过,和项卿子是同乡,日常说话结巴,但辩论时不知是何缘故,便不接巴了。 其省试排名第三,经义评一等,策评一等,论评二等。 邓起麟没想到对方会向他打招呼,便拱手:“你……你好……” 回忆了一下项卿子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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