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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是政治助力,而是成为催命符了。 陆安笑了笑,没接这话,只是继续说:“我自幼多食药石,遍读医书,才收录出来这本医书,共五十二卷,其中收载药物1892种,皆附药图,阐发药物的性味、主治、用药法则、产地、形态、采集、炮制、方剂配伍等,附方10000余。然而其中定然多有错漏——” 毕竟明朝和宋朝的地理还有气候不是一回事。 “皆因我只是从药书中收集,未曾到实地去看。还请州尊来日广邀医者,共同修订这本《本草纲目》。” “一定一定!”房州知州忙不迭答应下来。 而后马不停蹄喊人,去找专门的抄书人来抄书画图,将《本草纲目》抄印出来,要发给百姓只有一本可不够。先每村一本,等以后钱多了,再慢慢刊印。 至于修订《本草纲目》,可以等初版发出去后,再找人来做这件事。 第22章 房州知州离开后,房州通判也来了,对陆安多作安抚,言明自己会尽量去想想办法。 等房州通判走了之后,竟还有不少人来看望她。 从赵公麟到朱延年,还有梁章,都过来安慰他。赵公麟还信誓旦旦说:“你放心,我找我叔父帮你!” 但也没说他叔父是谁,只说自己一定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其说服。 最后,是之前送她废纸的纸铺主人。 “九郎近来声名大振,我才知原来九郎非是贫民,而是配隶。” 纸铺主人甫一见到陆安,便指着衙门后门门口那一箱箱笔墨纸砚表示:“还请九郎收下这些东西,都是寻常笔墨,算不得多好。” 陆安赶紧推辞:“这如何使得。” 纸铺主人便道:“这儿一部分是赵家大郎的心意,你那日走后,他留下二十贯钱,嘱咐我再见你,便用这些钱购置笔墨纸砚相赠。还有一部分,是我之心意。” 随着纸铺主人娓娓道来,陆安才知晓:原来因着她那首“可怜天下父母心”,以及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她的名声在房州已然不低,而事迹流传出去后,许多人也知道纸铺主人的善举,纷纷来上门买纸笔,使得纸铺生意火爆,如今门面都在翻修了。 “若九郎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纸铺主人肃容问:“可否题字赠我,好让我将之刻成牌匾,挂在铺内?” 陆安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是应有之举。此前主人赠安笔纸,安牢记于心。” 而后挥笔,却是直接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一句写下,赠与纸铺主人。 纸铺主人其实并不是指望做好事后得到报答,但得到意料之外的大礼,还是免不了惊喜,心中也觉自己十分之幸运。 “既然如此,九郎也将这些纸笔收下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资助贫穷学子,九郎就当我是在指望你的报答便是。毕竟以九郎你的才力,必能金榜题名。” 随后又说:“何况九郎你往后要进学,要与友人出游,要赴京赶考,用钱财的地方多的是,能少一笔花销就少一笔。” “那陆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陆安微微一揖,以示感谢。想了想,又请纸铺主人稍等,回屋里用笔在纸上描了七八个围棋残局,拿出来递给他:“主人若信我,便制一棋盘挂在铺门外,先摆一个残局,引人来破,言是珍珑棋局,破者可免费借书一个月,如此,必有许多书生前赴后继,还会引来不少好棋之人,不出数日,纸铺名气必能再增。” 纸铺主人感谢了陆安,帮她将那几大箱子文房四宝搬进衙门卧房里,便拿着棋谱走了。 而陆安思索片刻,决定不能把事情全寄托在《本草纲目》上。陆家那边的祖慈孙孝、兄友弟恭也得刷起来。 于是询问过房州通判,得知最近陆家人被召去汉江边上服劳役。 本来不一定需要他们干这么危险的清理疏通河道的事,但第五旉插手后,这个“不一定”就变成了“一定”。 陆安打了申请,便举着孝顺的名头,身边跟着几个衙役,光明正大往汉江去。 *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远远的,陆安听到了汉江边上传来琅琅读书声。 走近一看,便逮住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家人,他们居然在一边运碎石树枝、清淤泥、踩污水,一边昂然背《论语》? 陆安稍一琢磨大概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了 第五旉想要他们伏地做狗,他们偏不做,偏要在劳役时扬声背圣贤书,以显自己风骨。 陆安索性往旁边一坐,静静看着他们背书。 当然,鉴于身旁有人,脸上表情还定格在“悲痛难过中又带着些许自豪”上。有点难,陆安坐下去时,用手背捂住脸,俯在膝盖上假装难受到不忍看,趁机调整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的表情。 待到傍晚劳役结束时,她才走近,在一众或惊喜或亲近或疑惑的目光中,走到陆山岳面前,拱手一揖:“祖父,九郎来看你了。” 九郎又来刷孝道了。 陆山岳面皮微微一抽。 要说一开始他还为陆安伪装出来的孝顺心有所动,但是等对方三天两头来一趟,硬拉着他作戏,他还不方便拒绝后,这种虚伪的孝道就成了嚼纸,既咽不下去,嚼在嘴里又没有味道,干巴巴的十分痛苦。 偏偏,旁人眼里就是祖孙相亲相爱的和谐画面,他无处可说。 又想到今日房州知州兴高采烈来告诉他,陆安转去写医书的事,陆山岳微微皱眉,表情严肃起来:“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陆安,你既开始求学,便该一丝不苟,专心致志,不能有丝毫松懈,我听州尊言,你近来在写医书。学问尚未精通,便朝三暮四,如何能成大器,我知你之前已精读《论语》,如今你且将《论语》背诵一遍,若有错漏,那便是退步了,到时你将《论语》抄十遍与我。” 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安身上。 有些人的目光中还带着些许同情:祖父/家主最讨厌有人读书时玩物丧志,荒废学业了。他很支持族人搞副业爱好,但是前提是先把书念好。 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如果背诵的人抗压能力低,就很容易心慌意乱,便是真的精读《论语》,那一紧张之下,也会背错。 但不巧,中式教育里,老师特别爱上课搞抽背,要么是站在座位上背,要么是到讲台上背,陆安从小到大就是沐浴在全班同学目光下背书的,不仅不慌,还有回到老家的轻松自如感。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陆安心绪平静地背诵起来,很快,她就将《论语》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 还没等陆山岳说话,紧接着,她又继续背:“仲尼居,曾子侍。子曰……” “仲尼居,曾子侍”已是《孝经》的内容,九郎这是…… 陆家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九郎在用背书来反击家主。 你说我朝三暮四,难成大器,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学问到底好不好。 ——陆安精准地把这个度控在年轻人不服气上,倒不会破坏她的孝顺名声。 陆家人立刻专注起精神听,也想看看十二经里,陆安究竟能背几本。 想必最多两本吧。也许第三本能背出来一些,但不至于一字不漏。 虽然他们这群人里,很多人连一本都没有背下来。 ——很反常识的一件事,其实古人,哪怕是要去科举的考生,对于背书也并非人人能熟读背诵。在江西这种学风浓厚,竞争激烈的地方,还有绝大多数生员面对巡抚的考察,连《千字文》都背不出来。这可是用来打基础的课本。 所以,当陆安背完《孝经》,又开始去背《礼记》,而且背得没有错处的时候,周围已是鸦雀无声。 而当她将《礼记》背完,转而去背《易》的时候,陆家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用眼神交流。 ——有、有错误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 ——我专治《礼记》我敢保证没有错漏。 ——我之前背过《易》,确实没有错漏的地方。 ——嘶…… 这个时候,已经背了一个时辰多了。 但在场的人宛若魔怔那般,只是愣愣听着陆九郎不急不缓地背书,从脑子到心神,皆被不可置信的情绪掩埋。 有好事者再去偷看家主脸色,便见对方表情十分复杂,像是欣赏,又不全然是欣赏,里面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不论如何,其中确有权威被挑衅之后的不悦。 陆安当然也注意到了,但她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背书,在《易》背完后,再挑《诗经》里的两首诗背一下,作为结尾。 而后轻若无物地说:“祖父,九郎背完了。” 好似一口气背四本书,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陆山岳久久没有说话。 而陆安也没有说话,好似在恭恭敬敬等着长辈的指教。 良久,陆山岳定定地看着陆安:“好!” 而后顿了顿,又接着说:“好啊!好啊!九郎,你确是未曾松懈学问。” 陆安拱手一揖:“谢祖父。” 陆山岳一甩袖:“你倒也不必心急特赦之事,安心读书,每年五月二十二日为回龙日,民间祈雨之日。当日汉江边上将举行雅集,无数文人墨客齐聚,若想获取名声,那一天是最好的时机。” “这事我本不想让你去,而是让七郎去。” ——房州知州能够决定带谁去,而房州知州必然会来询问陆山岳的意见。 “雅集比起赛诗词,更多的是对经典的解读,我本以为你不擅长这些。” 陆山岳说到这里,神色又复杂起来。 再一次,他对魏家眼红了。 魏家必然是不重视这个女郎的,就连闺名都是因着三娘子出生那年,佛教盛行,民间崇佛之态四起,便随大流起的“观音”二字。 可就是他们那么不重视的女郎,竟然天资聪颖,胜过诸多儿郎。 怎能让他不羡不妒? 若这女郎是他家的,他必将家中藏书尽数捧到其面前,再请名师大儒教导,她若想成亲,那便让她挑尽世间俊杰,一定要她看得上眼才行,万万不能如谢道韫那般,才气十足却只能嫁王郎;她若不想成亲,那便想办法替她寻个家附近的道观,让她挂名做个坤道,便可不受世俗眼光约束。 总之,万万舍不得让她去顶替旁人身份,走流放之路。 正当他百感交集时,有好事人插话问:“祖父,九郎不过是能背几本书,怎说他擅长解读经典?” 陆山岳听到这话,平心静气地问:“你可知《论语》为何’论‘是念平声,而非去声?” 这是一个稍难,又直指《论语》本真的问题。大多数读书人会研究《论语》里面的内容,却不会去关注“论语”二字。 被问的人一怔,表情一下子不怎么好了,明显答不出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来一句:“约定俗成便是这般叫。” 陆山岳差点被这句话气笑了。 转头看向陆安:“九郎,你以为呢?” 在众人视线中,陆安毫不露怯,侃侃而谈:“《汉书》曰:《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篹,故谓之《论语》。” “故而,《论语》之论实乃编纂之意,为孔门弟子各有所记,编纂成册之语。其为平声,而非去声,便是如此。” 这是现代汉语言文学专业教导《论语》时,入门就教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却是降维打击。 ——若说《论语》文内的注释是“技”,那体悟《论语》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艺”了。也只有现代不缺知识,才什么都团吧团吧塞给学生,能不能理解另说,反正你就记住这个话,考试要考。 陆家一众学子听完,皆是如云开雾散,霎时茅塞顿开,往日对《论语》的些许不明之处,一下子便体悟了。 “多谢九郎!” “多谢九郎!” 一个两个连忙道谢,看陆安的目光更加敬崇了。 陆山岳暗叹一声,而后颔首:“不错,就是如此。你们现在可知我为何看出九郎通读经典了?所谓读书百遍而义自见,九郎能将书背下,句读、语气无一错漏,便说明她对这些经典的真意已了然于胸。” 众恍然而赞叹。 再无人对此有意见,陆安往雅集扬名一事,就此定下。 第23章 陆安不知陆山岳那一句“这事我本不想让你去, 而是让七郎去”到底存不存在转移矛盾的想法,但陆安不吝于以最大恶意去揣测陆山岳的想法。 于是,等陆家人都回到配所后, 她私底下直接去见了七郎陆寓。 “七哥,好久不见。” 陆安站在大通铺门口,笑意盈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其他人正好去洗漱或者吃饭了,屋内只有陆寓一人。 他看了陆安一眼, 道:“请进。” 而后翻出绷带, 很随意地去包裹自己的手。他的左手应当是清理河道时,搬运枯木或者石块不小心磕到,手背发肿且皮开肉绽,还好后续没有溅到污泥, 不然这手如何还不好说。 陆安连安慰陆寓的意思都没有,假装没注意到对方手上伤势, 而是往他身旁一坐好方便说话。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陆寓双目陡然睁大, 不自在地别开脸:“你干什么?你别忘了你——” 陆安打断他的话:“七哥, 你信我吗?” 陆寓:“什么?” 陆安:“虽然因着我和魏三娘子的事情,与陆家多有龃龉,可这些天下来, 你, 五娘, 还有祖父以真心打动了我,如今陆家被人欺上门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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