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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人那些古怪的目光,心里的不快都要把自己烧死了,还只能忍着不爽,银牙咬碎:“原、来、如、此!多、谢、解、惑!” 从头到尾,不需要陆安多说一句话,便已有人自发为她冲锋陷阵了。 那大王扫了一眼其他人,只觉此地除陆安外,皆是庸才。 便很是随性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众人条件反射地看过来。 赵提学抬手用袖子捂住脸。 轻佻,太轻佻了。 那大王侧头看向陆安,笑问:“若有人抨击你这吹火筒乃奇技淫巧,你要怎么答?” 陆安沉吟片刻,道:“勿以善小而不为。” 那大王颇为意外,没想到陆安会引用刘备的遗言,而众所周知,刘备最在乎百姓——这可真是一语双关了。 那大王追着说:“不许说是为了百姓。” ——真是好霸道的大王。 陆安笑说:“除此之外,我也确实有私心。” 那大王:“哦?什么私心?” 陆安慢慢道:“此次流放艰苦,家祖日日身冷,我等过往不曾学过生火,现学又做得极为艰涩,难有汤饮。我实在忧心祖父身体,可惜当日未曾想出办法。这些时日我也经常在想此事,或许也是因此,见到竹筒才能想到能用其吹火。” 她孝顺祖父,有什么错! 看到周围人都点头表示赞同,陆安深深觉得,还是有祖父的孩子好,祖父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以后有任何出格的事情都可以推祖父身上,她可是大孝孙,事事为祖父着想! 陆安:“而且夫子都说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火候若不好,饮食如何能精,如何能细?便是从此道讲,吹火筒也不能说是奇技淫巧。” 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学子恭维:“尚未决定治《论语》便能如此活用了,若是陆兄下定决心深学此道,想必定能大放异彩。” 那学子旁边的人对他怒目而视。 合着你不治《论语》,你就可以放心这么说是吧? 第28章 陆安给自己定制的人设就是谦谦君子, 面对旁人过高的夸赞,她只是微笑地接过话:“哪有那么容易,背书容易, 解书难。我祖父曾说,他幼年时学《千字文》,到如今亦不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句真意。我今岁才十七, 怎敢言大放异彩。” 比起面对傲气的人, 人天然就喜欢和谦虚的人相处,陆安这话一出,大伙儿听着都很舒服,于是连忙抬轿子。 这个说陆兄太自谦了, 那个说九郎今日雅集上几笔淡墨已然勾勒出异彩,人有本事还这么谦逊, 实在是吾辈楷模。 唯有赵提学在旁边感慨:“陆鸣泉竟如此说……他这才是得学问三味, 这次竟是我落后于他了。” 那大王在旁边惊讶:“啊?鸣泉先生还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 ——但他们两个离得稍微有些远, 士子们又嘈杂地说着话, 并没有人听到二人对话。 那大王还思索了一下,断定:“他教我兄长学《千字文》的时候可没说过这话,要么是他教得不尽心, 要么这话是陆九郎捏造的。” 赵提学点了点头:“那必然是陆九郎捏造的。” 那大王:“嗯?为何如此说?” 赵提学:“陆鸣泉此人又清高又傲气, 总是分不清什么时候该抓家族荣誉什么时候不该, 不然也不会被抓住把柄流放,但唯有一点, 他教导官家时定然是尽心尽力的, 既为传输自己的学问,也为忠君。官家言没说过这话, 那就必然没说过。” 那大王点了点头,颇为赞许:“你说得对。” 他们两个也不意外陆安会假托长者言——有些话,确实不适合陆安这个年纪说。 反正这种小故事,很容易就能造七八个版本,今天可以说是祖父说的,明天就可以说是老师说的,待到彻底长成大儒后,还可以说是自己悟的。 但是,不意外归不意外,赵提学还是吸了口气。 要说陆安真的不知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字的解读,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他早已过了追求释意的道路,现如今已是在思考真义了。 ——此人倒是机灵,知道有些话自己不适合说,就推给陆山岳。 赵提学惊叹之余,看其他士子——尤其是和陆安同年入科场的士子,眼中不免带来怜惜。 这些人可能还不是特别的明白,他们和陆安同科场,到底意味着什么。 * “说到《千字文》……” 陆安这边,场中有人说得兴起,一时忘形:“听说现在有些学子,连《千字文》都不曾熟识,让他们背这一千个字,像要他们命似的,背得七零八落。” 在场有些人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一段抨击,他们是全坐实了,一个字都不差。 房州知州眼睛往他们那儿一瞥,而后略带不悦地说:“既然如此,本次雅集就论《千字文》吧。” “啊?!”忘形的士子猛地回神,心跳狂飙,冷汗都出来了。 完了,他不会离开雅集就被人套麻袋打了吧? 房州知州却是直接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八字何解?请诸位作答。” 话音刚落,忘形的士子含泪抢先一杀:“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此乃天地玄黄。而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房州知州笑问:“你这么答,那洪荒二字又出在哪处典籍?” 然后这士子就卡了。 “洪荒”二字,并没有明确的典籍出处。此前有人流传《太玄经》中有过“洪荒之世”这样的字眼,但很快就被较真的儒生逐字逐句翻看,反驳了这个消息。 房州知州摇头:“你这般恰恰好就应了九郎那句‘背书容易,解书难’。” 那大王笑道:“有了往古来今、四方上下,却丢了物之广大与事之久远,若这世界让你去开辟,可是缺胳膊少腿,多有不全之处啊。” 士子臊红了脸:“谢大王指教。” 便在这时,赵公麟默不吭声向前走了几步,待其他人看向他之后,他大声道:“洪与荒,当为洪水与荒野,便是江河湖海与脚下陆地。” 那大王饶有兴趣:“按你这般解,荒与地之意,岂非重了?” 赵公麟毕竟是考过解试的人,若谁因为他的性格以为他没有学识,那便大错特错了。 他道:“正所谓《春秋》首称‘元’,《尔雅》首列‘始’,以天地之初、万物之始为开篇,乃文章惯例,《千字文》亦是如此。” “又玄天在北,黄土在中,天地为方位,而洪水荒土,水土则是五行。是以,非是‘地’‘荒’重叠,实乃‘天地’‘洪荒’首尾呼应。” “好!” “好!” 众人抚掌而叫,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公麟,赵公麟从容而立,双眼明亮。 而后陆安站出来。 赵公麟瞧到是她,便边挥手边笑:“陆兄快来!” 陆安便来了。 “陆某以为,非是天地为方位,实乃天地为水火。” 当她站出来时,不仅场内,场外的人也都看着她,那大王、赵提学、房州知州、房州通判皆注视过来,每个人的瞳孔里都闪动着期待。 郎君金声玉色,举城皆动。 “《易》有言,乾者 , 天也 。终而为万物始。乾起于坎,北方坎水之地。” “坤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坤起于离,南方离火之处。”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何六?东南西北,四方上下,六合也,与宇相应也。” “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何七?阴阳五行,回转循环,七政也,与宙相应也。” 至此,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字,已释四字。 用的还是《周易》。 要知道,十二经中,《周易》最难。 场中已有人失声:“你连《周易》都学通了?!” 陆安咳嗽一声:“略懂一二。” 又有人失声:“你又是略懂?!你还有多少略懂?!” 陆安正想说话。 对方:“停!别说了,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十二经多多少少都看过些许是吧?!合着你说的多多少少看过,就都是’略懂‘是吧?!你都会了是吧?!” 那神色已然扭曲。 陆安:“……这倒没有。只是《周易》、《论语》、《礼记》这三样,比其他的略懂一些。” 没办法,谁让在明朝的时候,四书就包含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而《大学》、《中庸》都是《礼记》里的内容。 学过四书,自然对《论语》和《礼记》就有了解了。 而《周易》……说来惭愧,并不是她连五经也学完了,还没那么夸张,纯粹是因为华夏人对算命这种事天生的好奇,她就去研究了一下。 理论知识倒是记了一脑子,但就是学不会算命。 这可能是需要天赋吧。 陆安在心里为自己被埋葬的算命技能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这口气被其他人打断了。 “真的是略通一些吗?”士子们满脸“我不信”。 陆安:“真的。” 然后默默把后半句咽回去。 ——但是我会学习。 士子们相不相信,谁也不知道。但反正治《论语》、《礼记》或者《周易》的士子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陆安想了想,决定帮他们脱离一下这个情绪:“而玄黄和洪荒……” 她开口之后,士子们立刻收起诸多情绪,专心致志听她说话,再不吱声。 帷幕投下绰绰的影,明亮而巨大的夏日被分割成了细碎光点,落在众儒生身上,他们朝着陆安方向,十分郑重其事。 治《周易》的人,已是取出竹简与毛笔,还用上了随身带的墨水。 听陆安说:“《千字文》一书中,自天地玄黄起,至露结为霜,一共十八句,讲的是天时。而《易》有言: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何为天地之杂?天地阴阳交互混和。乃天地初开,混沌也。” “而洪荒既讲的是天时,此二字的解读,陆某认为,洪应当是‘大’,荒则是‘久远’。宇宙洪荒,亦取时间无首无尾、空间无边无际之意。” 洋洋洒洒说完,陆安对着周围轻轻一拱手,微笑:“陆某说完了,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陆安微妙地顿住了。 她看到她说完后,那些士子头也不抬,都在唰唰唰抄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竟还能这般解读!” “茅塞顿开!真是茅塞顿开啊!” “听陆九郎一言,胜读十年书!” 不管是治《周易》,还是不治《周易》的,都在疯狂抄写。仿佛受到了相当大的触动,众士子思如泉涌,意犹未尽。 唯一没有在抄写的只有之前多次找陆安麻烦的那名士子了。 但他犹豫片刻后,竟是行到陆安面前,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是没受到很大的打击,似乎只是正常服软:“萤火安敢与皓月争辉,陆九郎,某服矣!” 可他恍惚的神色,倒竖的汗毛,仓皇而急促的举动,无一不显出他明显更像是被陆安震慑了。 他盯着陆安看了片刻,人生头一次醒悟了一个道理—— 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嫉妒和攻击,都来源于自身的自信。 不管是觉得可以用钱财来征服对方,或者花钱雇人来散发流言蜚语,还是可以用权势来威压对方,又或者认为自己的才华比对方好……不论如何,总是有底气的。 可当一个人优秀到某种程度,感觉任何手段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后,那妒忌之心,就彻彻底底升不起来了。 ——唯有被其才华打折的骨头,在此地苟延残喘。 陆安之才,他确实…… 服矣。 第29章 送上门来的刷名望机会, 陆安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立刻把人扶起:“兄台言重了。自古文无第一,兄台又不识我,与我辩论实属正常, 古话说得好,真理越辩越明,哪能说一为萤火,一为皓月呢?” 这人本已被陆安的才华压服, 此刻更是痛哭于其气度之前:“陆兄……前些时日陆兄所做《爱莲说》, 某嗤之以鼻,如今再看,陆兄只是直抒胸臆而已!” 眼看着陆安也要说点什么回应了。 观澜亭中有桌,那大王用脚踢踢桌子, 其他人下意识看过去,他一手撑着桌子, 笑问:“真理越辩越明, 这是哪个古人说的古话, 我怎么没听过?” 陆安一本正经地回答:“千年前有座呼延山, 山上有座鸾羽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法号八道。这话是他说的。” 那大王愣了一下, 脑子过了一遍“呼延山”、“鸾羽庙”、“八道和尚”的读音后, 笑得东倒西歪, 不得不抓住桌子,好让自己站稳:“好好好!好一个八道和尚!” 他转头看向赵提学, 直接说:“我也要出一道题。” 赵提学拱手相请后, 那大王便开口道:“我读史书,见汉宣帝称:汉家自有制度, 本以霸王道杂之。这霸王道,作何解?” 这问题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有士子谨慎地问:“不知阁下是?”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烧红的炭,烫得口舌小心翼翼地吐字。 ——毕竟就算是大王,你是和官家关系好的大王,还是和官家关系一般的大王,意义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前者,这题能答,毕竟很有可能是官家托大王问道。如果是后者,谁敢妄言霸王? 那大王道:“吾乃申王舒。” 申王?居然是官家的幼弟!传闻官家对这幼弟待以优荣。 众人松了一口气——不是傻大胆然后连累他们就行。 申王负手而立,静静等待士子向他表现文采。 一个米姓士子抢答:“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 申王微微点头。 其余士子大为扼腕——怎么被这厮抢先了呢! 这是《孟子》原文,尽管《孟子》不在十二经内,但这是儒家文学,在场人也没少看《孟子》,将这句背出来而已,他们也能背啊! 申王等了一会儿,没看对方继续说下去,略有些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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