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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竟是步履飞快,几乎是跑着追向陆安:“前方兄台稍等!” 待众人停下之后,他快步上前,拱手作揖:“在下应劭之,字守慈,家中行大。此乃舍弟二郎,应益之,字逾思,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说是诸位,但在场人都知道,他只想认识陆安。 陆安便当先做了自我介绍:“在下陆安,字九思,行第为九。” 其他学子亦是和应氏兄弟俩互通了姓名排行和字。 随即,双方便攀谈了起来。一边聊一边拾级而上。 上了十阶,却见左右两边有石柱,柱上有联,皆缺下联,一问守柱的人,对方说这是雅比,对出下联者,赠笔墨纸砚中名品。 ——一对柱子送一套。 “这个有趣!” 应劭之抬头望向那层叠高耸,探入日照中,仿佛无止无尽的台阶,还有那切削得很白很高很直的柱子,不仅不叫他畏惧,反而见他积极踊跃。 “九思——”他高声着,平添几分豪迈:“要不要比一下?” 陆安欣然答应。 两人取了柱边摆放的笔墨,一起看向第一对石柱的上联: 夏鼎商彝,秦碑汉瓦。 是对联中的叙史联,想要对出来,除了晓得对对子和平仄之外,还得通晓历史。 陆安:“这是……” 应劭之:“下马威。”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扬眉笑,紧接着,又同时对了出来:“刘略班艺,贾策扬经。” 夏鼎商彝,鼎彝皆是礼器。 刘略班艺,略艺皆是书名。 秦碑与汉瓦,就该对贾谊的《治安策》和扬雄的《太玄经》。 应益之就帮兄长和兄长新认识的友人把这个下联写到柱子上,题好姓名。 他们是对得快了,其他学子看到这一幕,只觉头顶罩下一片黑沉沉的阴影,牙缝里都是倒抽的寒气。 在叙史联上对得那么快,这两个人还是人吗? 他们连上联说的什么,都还没有理清楚呢!更别说在浩瀚史书里一下子搜罗出相对应的历史了! 这样的人来参加文会,他们只能庆幸文会不比对对子! 看他们又去了第二对石柱前。 上联是:燕入桃花,犹如铁剪裁红锦。 石柱旁边山坡上,桃林遍野,六月已无桃花,只有红桃满树。 陆安和应劭之脑子开始思索,双眼开始巡视周围,看看有没有物件可以助他们生出下联。 赵公麟怕等得无聊,从腰上解下自己的精致绣金线小荷包,从里面摸糖吃。 还顺便给周边人分食。 陆安瞧到包上金线,思维上产生了奇妙的联系,她对:“莺穿柳树,却似金梭织翠丝。” “好对!”应劭之很自然地夸完,又叹了口气:“你才思敏捷,我真是心里装八条腿蹬轮子,转得也没有你快。” 但没等其他人说话,他又高高兴兴地说:“不过我想了一首诗,对子对不了,我借这首诗给九思你增色!” 语毕,他接过弟弟手中毛笔,在写下联的柱子上题小字: 碧水青山任意裁,淡烟啼鸟入情怀。 人生若是开心处,六月桃花照样开。 再题名《德章二年六月十九日,均州州学处赠知音九思》。 柱子上,最显眼的是陆安对出来的下联,角落里,便是应劭之所赠之诗。 后来者到这里时,一看此下联,脸上已有难以掩饰的疲惫。 对不出来,完全对不出来,就算能对出来,也比不过陆安这一对。 再看那作陪衬的诗文,更觉太阳火辣,晒得爬阶之人奄奄一息。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去下一个看看!” 他们就不信了,这些人每一对都能回答,每一对都能答得精妙无比! * 陆安侧头看这对兄弟。 弟弟含蓄清冷,不爱言语,但这哥哥好像永远学不会含蓄两个字,就连嘴巴也是叭叭的。 走到第三个柱子的时候,陆安已经快知道他们家门房在老家养的那条大黄犬的名字了。 第三个柱子,上联是:风云三尺剑。 陆安垂下眼眸正思索,应劭之一拍掌:“这次我可争先了。” 他提笔对:花鸟一床书。 陆安出声夸赞:“这下联对得优雅!” 应劭之心情大好,正要招呼陆安去下一个柱子。 却见陆安从他掌中取过笔,握着笔杆余温处,在同样角落里的地方书上: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心存谋略何人胜,古今英雄唯是君! 同样题:《德章二年六月十九日,均州州学处赠知音守慈》 应劭之突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的对联说的就是“武能叱咤风云,文则花鸟怡性”,然后陆安便转赠他这首夸他文武的诗。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好朗朗上口,好美的诗句。应劭之几乎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股文字之美里了。 他哪里配得上这样的诗。 应劭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瞧着柱子,完全无法辨析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他只是看着,心神震颤。 而落后的士子爬到这一阶时,差点被这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冲击得转身就走。 还比什么啊!人家能不能武不知道,这“文”是显而易见的优秀! 他们参加什么文会,他们是来当故事里的陪衬的吧! * 而陆安等人已经开始去后面的柱子对对子了。 有时是陆安对上了,有时是应劭之对上了,对得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精妙。 有后来人想要试着加一个下联,但盯着柱子上的文字好半天,懊恼地一摔笔:“哪敢班门弄斧!” 两人对了十个柱子后,后面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等一下!陆九思!应守慈!等一下!” 原来是均州州学的人。 他们窘迫地说:“二位还请收了神通吧,再这般下去,所有对联都要被二位包圆了。” 陆安和应劭之对视一眼,皆是捧腹大笑。弟弟应益之提着笔站在旁边,也是抿唇,笑得轻轻浅浅。 比斗一事自是停止不提。 文人呆在一起,不是讨论经史子集,就是谈论政事。 然而,应劭之却是别具一格,待均州州学的人离开后,对着陆安挤眉弄眼,小声说:“听说这次三州文会其实是均州知州为了让自己女婿扬名举办的,以三州学子作陪,好大手笔。” 陆安噙着笑:“难道这均州知州将三州学子都收买了?” 应劭之哈哈大笑:“自然不可能,所以大伙儿可是铆足了劲儿,要夺这一手东风呢。只不过知州既然敢做这事,想必他对他女婿的才华十分有自信,也不知这头筹最后花落谁家。” 陆安便问:“我前些时日只顾埋头苦读,守慈可知这文会上有何人要注意?”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应劭之信心满满地说完,然后转头看自己弟弟:“益之,快来说说,我知道你肯定做了准备的!” 第45章 应益之的沉默很微妙。 但大抵是习惯了兄长的慷弟弟之慨, 也习惯了万事万物自己做准备,微妙沉默之后,他就神色如常地说:“首要便是陆兄。” 陆安笑了一下, 尽显自信从容。 她虽然对外谦虚,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大。 应益之接着道:“陆兄所作诗词早已传遍京西路,士人赞不绝口,陆兄随口之言, 如那‘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亦是脍炙人口,许多人觉得你是最有可能登顶夺冠之人。均州学子也是因此,才行差踏错,故意为难你。” 陆安却是有些感慨:“不过是诸位抬爱罢了, 天下英豪万千,我擅于诗词, 却不精琴艺, 哪能那么容易登顶。更别说今日刚来, 便得听守慈《将军令》, 又见逾思双手落笔,哪敢自傲。” 应劭之笑道:“一样一样,你那手棋艺实在惊世骇俗, 我看完后就放弃了棋道那一比的鳌头了。” 应益之继续说:“除了陆兄以外, 均州陈晋昕, 琴艺万里挑一,若奏柔曲, 素雅温婉如见仙姑;若奏急音, 则似飞泉溅玉,百鸟投林;其最擅悲曲, 闻之多使人怆然泪下。” 应益之:“房州洪四娘子所奏洞箫亦是一绝,曾与人打赌,吹箫过市,市中诸人无不停下手中动作,怔然沉醉。” 应益之:“通州余子固能同时下四五盘盲棋,自出道以来,从未落败。” 应益之:“均州司马子正,书法早得儒雅真味。” 应益之:“还有……” 他洋洋洒洒说了十数人,有男有女,道尽三州才气。 随后,他又说:“均州赌场已赌赛,下注赌谁能拿第一。” 刚说完,应劭之就嚷嚷了:“这事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你说了我就去下注了!” 应益之斜他一眼:“就是兄长这般作态,我才会不说。” 陆安笑问:“守慈打算下注谁?” 应劭之:“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下注我和益之。不过,现在认识了九思,连九思的一起下注!” 陆安佯装遗憾:“可惜了,如今再下山也晚了。” 她抬头:“到山顶了。” 山顶上早已有百余人在此处,只看服饰,看不出来谁是哪一州的人。 山上有绿植百种,多是花树,以便四季都能见花。如今是六月,石榴花便如同天外霞,红红火火铺满了山顶。空气中漫着花香,似幽似明。 文会未曾开始,文人们却已三三两两站于石榴树下,或是高谈论阔,追求同仇敌忾的共鸣,或是吟诗作对,寻找旁人的夸耀,而谈论时弊,探讨国计民生自然也有,但大多数都说不到点子上,不过是一群人在相互恭维。 文会就是古代文人扩充人脉的地方,大多数人自知自己没能力力压群雄,只求多结交一些朋友,以后多几条门路。 陆安和新认识的兄弟俩,还有自己的同窗们相视一笑,便也入乡随俗,四散开,积极去寻人聊天。 交不到知己好友,有一些酒肉朋友也无妨。 又过了半个时辰。 “咚——” “咚——” 铜钟一撞,有林鸟惊起又远飞。 众人停下交谈,看向上山的台阶,数顶轿子由人抬上,有两人从轿上下来,下轿后互相谦让了一番,而后联袂走近。 左边的人方脸黑肤,下颔没有留长须,只有一下巴硬胡楂子。 右边的人倒是很白,周正相貌,唯有嘴唇有些向外翻。 有均州学子低声告知:“左首之人乃知州,右首便是我州州学的学正。” 待二人走近,众学子拱手作揖:“见过州尊,见过学正。” 均州知州笑呵呵地回应,拱手:“诸位中有人不辞辛劳,自房州、通州赶来,全本官颜面,本官在此多谢了。” 房州、通州的学子再次拱手回应:“州尊言重了。” 均州知州又一次拱手回礼,这才坐到座位上,学正坐他身侧,含笑看着众学子:“诸位不必拘礼,也坐下吧。” 地上早早铺了一张毡子,供学子们去靴席地而坐。 陆安每每看到这个,都忧心学子里如果有人脚臭,岂不是很尴尬? 还好她没有。 脱了鞋便往上坐,应劭之拉着弟弟直接坐她身边,连她的同窗都没有他快。 陆安能看出来,弟弟已经快尴尬死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哥哥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十分自如地和她搭话。 赵公麟眼睛睁得圆圆,和梁章小声蛐蛐:“这人真厚脸皮,我们这些同窗都没和九郎坐那么近呢。” 梁章郑重点头,十分认同。 九郎是他们房州州学的! 均州知州派人准备好瓜果点心还有茶水酒水,虽说是文会,但也不是除了比拼文才就在那里干坐着了。 均州知州意思意思喝了一口酒,随后笑道:“这六月时节,正是山上赏花之时。有美景,有瓜果,只可惜无有丝竹陪伴……” 这就是要开始比音乐了。 没有特意提题目,就是让奏曲人自由发挥。 便有一房州文人起身,当先道:“在下会些许笛乐,只是不甚精通,此刻便作抛砖引玉之人,向诸位献丑了。” 语毕,取下随身所带的竹笛,一吹,竟是悠扬轻快的山村小调,闭上眼睛仿佛能瞧见牧童坐于牛上,横笛声声。 说是不甚精通,实则已入佳境。 均州知州闭眼细听,面上流露陶醉之色。 学子座中有认真倾听的,也有咬牙撇嘴的,但不论如何,这位笛手确实开了好头。 往后,弹琴的、吹箫的、鼓瑟的、奏箜篌的、拨琵琶的、打腰鼓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奏得极好的,除了得到自州人的抚掌称赞外,还会有其他州的人的大声叫好。 一时气氛热烈。 “大郎呢!应大郎呢!”通州有一部分人四处寻找。 待他们的眼神和位于房州人中间的应劭之相遇时,奔走的动作便也同时停止,然后视线幽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小子,原来跑别人家里去了。 “咳咳。”哪怕是应劭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 他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又回头看向陆安:“九思,你觉得我会弹什么曲子?” 周边有认识他的人,已有细碎声音传出:“《将军令》!” “肯定是《将军令》!” 陆安却道:“反正不是《将军令》。” 应劭之:“为何?” 陆安:“你已经在山门口弹过了,你比较喜欢新鲜事物,《将军令》虽好,既是无人弹过的曲子,也能技压众人,但既然已面见过人了,你便会选择其他曲子。” 应劭之眸光闪烁,他想笑,想大笑,但这时候他只是柔声地,认真地询问:“你说的对。那你觉得我等会儿会选什么曲子呢?” 陆安:“这有些难选。” 应劭之:“你就随意猜一下好了。” 陆安就随便猜了:“或许是此次文会上不曾奏过的情怀,唔……比如对生命的感悟,对人生的感叹?” 应劭之拍掌:“你猜对了!” 陆安愕然。 应劭之却转身,去取到山顶后,放在仆役处细心照看的筝。 他的同窗们围着他,拍着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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