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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靠着码头的护栏说。 “我的作品一点都不成熟,怎么能跟外公的摆一起?”令仪说。 “今天布展时,有好几个人问这是哪个大师的作品?” 令仪身体微微放松了下,“那你怎么说?” “我说是我太太的作品。”周正轻语。 “……”令仪说不上什么感受,她竟没有生气。 “生气了么?” “你说都说了,我生气有用吗?” 他浅浅的笑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又越界了,是么?” 令仪想说,你不是经常干么?各种套路,每次以退为进,她居然还是会上当。 “还有一件事,我也越界了。” “什么?” 周正望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湾闪烁的灯光,嗓音更低:“我想你了,令仪——” 令仪在被窝里,本来情绪控制的好好的,听着他这句话,莫名眼泪就涌出来了。 “……” “令仪……”他叫她的名字。 令仪抹了抹眼泪,压着嗓音:“周正,你又犯规。” 周正的耳朵是多么的灵敏,哪怕令仪声音压的很低,他还是听到了哭腔。她还在哭——她为什么会哭? 他很不淡定,却不得不压抑着。远处海面上,一艘渡轮鸣笛而过。 令仪听到了:“你现在还在外面?在珠江边上?” “在码头边。”他说。 “这么晚了,你快回酒店。” “酒店离码头很近,我走过去就可以。” “外面坏人很多,你快回去。”她说。 坏人?她遇到坏人了吗? “好。”他提步往前走着,海风迎面吹来,小心的问,“你今天遇到坏人了?” 令仪心一酸,她有一天绝不会想到,高文耀在她这里会跟坏人画上等话。从她决定分手,跟他决裂,他一次比一次陌生可怕。这个感受,真的太糟糕了。 “我能遇到什么坏人……” “……”没有吗?可平时的令仪不是这样的。 “周正,我想睡了。”虽然她的情绪还是很糟糕,害怕还没有散去,眼眶也还是湿湿的,她没力气再说话了,再说下去一定会被他听出端倪。 “那你把手机放枕边开着,闭上眼睡?”他说。 令仪是不太想挂,她不想承认这一刻的她很脆弱,她差点被曾经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强暴,愤怒、委屈、不可置信,各种面负面的绪情充斥着她。 “就这么开着啊?” “我给你背法条?” “……”令仪被他逗笑了,“军人还要背法条么?” “大学时有一门课程叫法学概论,我顺便背一下宪法。” “……”这世上还有没事背法条的? “手机放好了吗?” 令仪放好手机,开了外放。 “把音量调到20%,躺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 令仪调好音量,侧身躺好,闭上眼睛:“好了。” 周正步伐不疾不徐的往前走:“中国是世界上最悠久的国家之一——”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吐出的每个字仿佛轻轻的拂到她身上,那些燥郁、不安渐渐散去,一日的疲累缓缓泛出来,困倦来袭—— 周正一路背到了酒店房间,一路过来还不时有人侧目,好奇他拿着电话用国语说着类似于法律条文,也不知道干什么。他并不在意。等到房间后,那边传来令仪的呼吸声,她应该是睡着了。 “晚安,令仪。” 他挂断电话,看时间已经一天多了,他没法睡,心安稳不下来。想了想,还是把电话给母亲。 “周正,你知道现在几点? ”黄慎开了台灯,接起电话。 “对不起,妈,我不该打扰你。”周正先道歉。 “是不是有什么事?”黄慎看丈夫也醒了,坐了起来。 “令仪今天没事吧?” “……”黄慎一惊,儿子今天可是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都是问令仪的,难道令仪出事了? “妈。”周正的下颌绷的很紧,“令仪是不是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你一天天的打多少个电话,放心,你媳妇好着呢?”黄慎看了眼丈夫的神色,连忙说。 周正:“那你明天早上去看看她,好吗?” “……”黄慎神色复杂起来,“周正,你有没有想过,令仪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江城注定留不住她。” “我知道。”令仪耀眼而美好,也许他花尽所有的力气也不能追赶上她,但那又如何呢?“她不能停留,难道我不能走向她吗?” 黄慎听着轻轻一笑:“你想明白了就行。令仪很好,你放心吧。” 结束电话,黄慎对身旁的丈夫说:“你这儿子,是留不住了。” “你现在才知道啊!”当初妻子留令仪在工作室,儿子居然积极追求时,他就看出来了。 这小子要么不动情,一动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睡吧,他自个儿的事让他自己操心。”周元关灯,搂着妻子入眠。 另一边的周正依然不能安心,令仪的眼泪是真的,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0049 49.宋家别墅 令仪一大早就起来了,开始收拾家里。 等蒋奂西来找她时,被吓了一跳。 令仪叫来工人搬东西,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扔掉。 “宋小姐,这沙发真的不要了吗?” “不要了,这个柜子也搬走,还有这些,你们要是想要,可以拿走。”令仪头发扎起,穿着牛仔裤和衬衫,一派随性。 “你这是干嘛?旧的不去,新的来吗?”蒋奂西被她这阵势弄的一愣一愣的。 “对呀。”令仪笑。 “跟你说个八卦 ,高文耀昨晚进医院了,听说头部缝了好多针。” “你怎么对高家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令仪面不改色。 “在港城上流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还是高文雅告诉我的。”高文耀的三个姐姐,高文雅只比她们大两岁,跟令仪和蒋奂西算是塑料姐妹。 “……”令仪不说话。 “宋小姐,这水晶灯也不要吗?”卧室的水晶灯,是当初高文耀在法国定制的,价值不菲。 “水晶灯我通知了人来收,你们小心拆下放好。”令仪还是懂物尽其用的,贵重一点全部卖了。 不一会儿高奢二手店的人上门,令仪还整理出一大堆包包,首饰等,全部二手寄卖了。 “你缺钱跟我说啊,我给你,干嘛要变卖家产?”蒋奂西说。 令仪冷笑:“卖掉的是让我看着恶心的垃圾。” “……”蒋奂西立即明白了,跟高文耀有关的,她清理的干净净,一件不留。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是港城的这支手机,她上午开机了。 将手机拿过来,来电话的是她的父亲宋继方,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回港城了吧?” “嗯。” “中午回来吃饭。”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爸啊?我没跟人说你回来了哦!”蒋奂西说。 令仪笑:“每次都不是你,却次次都因为你。” 蒋奂西一脸心虚,令仪挑了一下眉,她已经习惯了。 周正坐上廖棠来接他的车。 她一身白色西装套装,头发剪的很短,梳的一丝不苟,眼眸很深,气质偏中性,颇有女精英的干练作派。 “这儿的酒店住的习惯吗?”她的普通话很标准,字正腔圆。 “挺好的。”他翻看着廖棠给他的资料,眉眼放松。 早上给令仪打了个电话,她已经满血复活,还说今天要专注画瓶子,不会及时回他信息,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现在要去宋家,宋家有一条价值一亿美金的珠宝项链拍卖,我们要确保护送万无一失。我刚得重到线报,J已经到港,就是为了这次珠宝慈善拍卖会而来。”廖棠说。 J是东南亚有名的掮客商,他神秘而危险,这些年在边境走私翡翠玉石,军火毒品,赚钱的买卖他都干。 三年前,周正曾带队在西南执行过一次打击走私毒品的行动,跟J打过交道,那次行动惨胜,J逃跑了。 廖棠得知周正跟J有过交手,通过内地军方得到周正的信息,周正也跟老领导通气之后,才以临时安保主任的身份配合警方,趁这次机会逮捕J。 周正专心的翻开宋家资料,宋家是港城最早一批做金器珠宝的家族,民国时期以黄金发家,后迁到港城成立星矅黄金行,经过几代发展成现在的星矅珠宝,资产未必是港城拔尖的,名望却是一等一的。 宋继方的父亲宋仕平是有名的太平绅士,得过和平勋章。 “宋先生是有名的绅士,他性情温和,我和他已经沟通过,他表示会全面配合警方。”廖棠说。 绅士么?周正只是浅浅的笑。 车子也驶到了宋家别墅外,湾区占地数千尺的别墅,门口铁门紧闭,廖棠打了个电话,铁门缓缓而开。 车子驶入,白色油面小路,两旁是绿植花园,数名佣人正在打理花圃,前方错落相致间种了几株桂花树,郁郁葱葱,枝叶茂盛。穿过花园,便看到白色的双层别墅,中西结合的墙面,暖白为主色调,低调又华贵。 车子停下,管家来迎。 “宋先生知道廖警司要来,已经在客厅等了。”管家说。 廖棠笑:“有劳。” 管家引他们进别墅客厅,两千余尺的客厅,偏中式的风格,入门玄关摆着一个博古架,除了摆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外,周正正注意到右上角放着一个青花瓷瓶,左边挂着一幅《老子出关》的瓷板画。 汪琢一生画过无数幅《老子出关》,这幅风格跟他有几分像,但应该是仿的。 “你也喜欢瓷板画?”宋继方身着中式西装缓缓而至,他五官清俊,眉眼很深,气质儒雅华贵。仔细看,令仪的眉眼跟他有几分像。 周正回答:“我家乡是做瓷器的,在这儿看到瓷板画十分亲切。” 廖棠连忙介绍:“宋先生,这就我跟你提过的安保主任周正。” “宋先生,你好。”周正伸出手。 “你好。”宋继方打量周正,又回到那幅瓷板画上,“这幅《老子出关》,是我太太所做。” 周正笑:“原来宋太太会做瓷器,瓷器风格跟我家乡一位大师有几分相似。” 宋继方脸色微动:“上面那个青花瓷瓶也是她画的。” 宋继方话刚落,另一个女响起,用的是方言:“是廖警司来了吗?” 闻声而去,便见身着浅粉色缎面套裙,戴着整套的珠宝,姿色雍容的庄心慧从楼梯那边走过来。她慈眉善目,面对周正和廖棠露出极为亲和的笑容。 “这位是宋太太。”廖棠连忙介绍。 周正:“宋太太好。” 庄心慧高雅温和,普通话并不标准:“你好。” “宋太太能画出如此高水准的瓷板画,我还以你是内地人?”周正道。 庄心慧笑容僵了一下。 宋继方:“瓷板画是我正妻所画,她的确是内地人。” “原来是宋二太太,抱歉,失礼了。”周正态度诚恳。 旁边的廖棠差点没崩住,港城谁不知道,宋太太深居简出多年,去年又过世。庄心慧常以宋太太自居,很忌讳别人叫她二太太。 好在周正内地来的,不知不罪嘛。 庄心慧依然保持着风度:“两人是喝茶还是咖啡?” “茶就可以。” “张妈,泡一壶雨前龙井,准备好茶点水果。”庄心慧挽上宋继方的手,“宋先生爱喝龙井,今年的龙井刚送来,你们也一起尝一下。” “宋太太客气了,我们来是商量关于星矅珠宝项链‘一念’安保护送细节。”廖棠说。 当令仪开着她那辆黄色的沃尔沃驶到宋家闸门口时,电子门自动开启,车子缓缓驶入。 “这不是大小姐的车吗?” “大小姐回来了!” 佣人们都惊了,纷纷看过去,沃尔沃停在前方门口,管家快步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令仪穿着白色V领衫和同色小脚裤,搭了件西装外套,一头乌青厚实的长发在肩头,踩着高跟鞋下车。 管家激动坏了:“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陈叔,好久不见。”令仪灿然一笑,看到前面还停着一辆车,“家里有客人?” 管家:“廖警司来了,先生和太太正在见他们。” “那我不进去了。”现阶段,她一个外人不想见。 令仪说着,踩上旁边的小道,走另一旁的侧门。 此时周正和廖棠也谈的差不多,起身告辞。 管家快步进来,凑到宋继方耳边低语一句,宋继方神色微动,嗯了一声。 庄心慧笑容也没那么自然。 宋继方:“拍卖会的事就拜托二位了。” 周正:“应该的。” 宋继方:“我就不送了,老陈,替我送一下廖警司和周主任。” 周正和廖棠由陈管家送出了门。 周正和廖棠出门后,他转头正好看到宋家佣人开着沃尔沃尔绕到旁边进宋家车库。 “我们走吧。”廖棠说。 周正看了那辆车一眼,跟廖棠上车离去。 0050 50.王子和公主 令仪从侧门直接上了二楼。 别墅二楼东南角的套房连着书房是汪斐住的,令仪的记忆里,妈妈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爸爸极少会被允许进来。 后来汪斐搬出宋家别墅,这里依然保留着。 庄心慧几次都想把这里重新收拾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宋继方都没有允许。 令仪进了书房,书房几乎没有变,宋继方会定期有人进来打扫,倒是很干净。 只是妈妈并没有留太多东西在这儿,一些书籍,有些废弃的画稿。 她的找出了两本相册,大多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有几张是她和妈妈的照片,照片里她大多没有笑容,眉宇间是散不去的郁色。 书房门推开,宋继方进来,父女对视。 “你去哪儿了?”宋继方开口。 “江城。” “……”宋继方猜到了,他找人查了她的出入境记录,她没有出国,反而拿走了内地通行证。“你外公外婆身体还好么?” 令仪听着这话差点笑出来:“宋先生真是越来越虚伪了?你要是会关心他们好与不好,当初外公千里迢迢来港城,你就不会瞒着妈妈把他羞辱赶走。” 宋继方脸色不甚好看:“他来时你妈刚生你不久,我不想她情绪受刺激,才瞒着她。” “你骗谁呢?我妈情绪不好,是因为你在她孕期跟庄心慧勾勾搭搭!” “令仪!”宋继方怒了,“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爸爸。” “你不是已经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吗?”令仪冷笑。 宋继方看女儿通红的眼眶,叹了口气,缓下情绪:“我知道你妈的死让你很痛苦,难道爸爸就不难过吗?当时那么混乱的情况,你又闹出那样的丑闻,高家又逼着我表态,我能怎么办?一一,我是对不起你妈妈,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令仪听着笑出声来,她真是受够了父亲这副伪善的面貌。 “你把‘一念’拿出去拍卖,就是为了让我回来吗?”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宋继方走近女儿,“你放心,‘一念’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嫁妆,我不会让她流到别人手里。” “什么意思?” “我把‘一念’拿出去拍卖,高家承诺无论‘一念’拍出多高的价格,他们都会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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