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07 7.神秘的她 我思念高岭土的腥气和潮湿,还有那些炫烂多彩的釉色。 ——来自尘封的日记 回去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睡了。 周正睡眠极好,躺下没几秒便睡着了,呼吸平稳,也不打呼,一晚上一个睡姿一动不动。 好让人羡慕的睡眠啊! 令仪睡不着,不仅睡不着,烟瘾还犯了。 她很久没抽了,没有刻意戒,来江城后想起来要抽的次数自然的减少。 她行李箱夹层应该还有一包。 黑夜里,令仪看了一眼他,动作很轻的下床。摸出手机,用微弱的光照着出房间。 找到了那包烟,套上一件长款羽绒,到客厅阳台,开了一小片窗,湿冷的风吹进来,她点燃了烟。 刺激的烟味在鼻腔滚动,也清醒了她的感观。 “你妈妈的记忆退化的很快,很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医院的VIP病里,医生遗憾的说。 “不过最近我常听她喃喃自语,有个地方叫江城——” 你知道吗?我找到他们了。 令仪一口口吸着烟,吐着圈圈,烟蒂的火点在黑暗中闪烁着。直到烟抽的差不多了,她将窗户完全开了,一阵寒风进来,将烟味冲散。 她去浴室漱了口,才回房间睡觉。 刚躺下,周正醒了。 “睡不着吗??”他的声音慵懒。 “我去喝了口水。” 周正多年军人,他入眠快,睡的也极浅,她下床时他就知道了。足等了十余分钟她才回来。喝口水,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等她躺回床上,除了带进来丝丝凉意,还有隐约淡不可闻的烟味。 她去抽烟了? 她抽烟吗?他不曾见她抽过。认识她以来,她情绪稳定,举止优雅,说话不疾不徐,行事界线分明,不像会抽烟。 “担心汪老师?”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有事会给我打电话的。”她对汪老师似乎表现出不一样的关心,很不像她,“我明天早上去陶瓷学院看一下。” “你不是要上班吗?我去就行了,有事我发信息给你。” “好。” “睡吧!” 令仪嗯了一声,背能着他闭眼。 周正夜视很好,看到她在背窝里的侧影,柔美,纤瘦,神秘,又心事重重。 她,到底怎么了? “周正。”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做了我没有做到的事,谢你那么细致尽心的照顾老人。 周正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她似乎已经沉沉睡着了。 令仪一觉醒来居然快十点了。她是九点的班! 她调闹钟了么?好像没有,平时她都能很早起来,她连忙给同事芳姐打电话。 芳姐那边一派轻松:“周老板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你昨晚没睡好,要晚点到店里,让我先来开门。” “……”令仪松了口气,“辛苦你了,芳姐。“ “我有什么可辛苦的,你和周老板新婚蜜月,姐是过来人还不懂?晚点来没关系。” 令仪没接这话。 跟芳姐结束了电话,她发现周正给她的留言。 她回了一个好,发现自己有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微信名:密度3.52。 她水亮的眼眸黯了黯,点开申请留言: 她没有通过,点了返回,放下手机。 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去上班。 0008 8.她的过去 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粉粉白白的一小团,眼睛很大,他们都说像我。 我……想让你们认识她。 ——来自尘封的日记。 令仪赶到陶瓷艺术区已经快十一点。 芳姐一点不生气,还打趣:“我当初没说错,周老板是个好老公吧!” “嗯。”令仪浅浅的笑。 “刚听说你和周老板在接触时,我还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结婚了。” 芳姐比令仪大个几岁,儿子却已经在上中学了,早年她的感情经历很丰富,对男女关系看得透。 令仪,跟艺术区那些单纯的妹纸不太一样,她说话行事会自然流露成熟女人的透彻清醒,神秘,优雅,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第一眼就认定令仪来历不简单,不会在江城停留。 谁能想到,她会跟周老板结婚呢! 下午,周正给她信息。 令仪回:好,在陶瓷学院门口碰? 没多久他就来了,依然穿着昨天的夹克外套搭黑色长裤,立在门口高瘦挺拔,凛然的气质站存在感十足。 “周老板来接老婆啦,正好可以下班啦。”芳姐笑。 店里另一个店员丁丁也来接班,跟周正打招呼。 令仪穿上外套和围着围巾出来,周正从她手里拿过来包,轻搂着她的肩往外走。 “芳姐,你觉不觉得令仪和周老板好有CP感哦!” 芳姐看站两人的背影:“别说,还真是。” “汪老师有点着凉,中午还烧了,这会我已经退烧。梁文说,要再烧就得送医院。”梁文是昨晚去看汪琢的那个医生。 “他年纪这么大,低抗力弱吧!” “嗯,还有冠心病和高血压。” 上车后,周正把暖气开了,一转头看令仪拧着眉头,仿佛在担心。 “老人家都有这样的毛病,别担心。” 他发动了车子,使出停车场时,外面果然下着不小的雨。 雨刮气刮动着雨水,周正开的不是很快。 令仪拿出手机,发现蒋奂西给自己发了好几段语音,周正在旁边,她转成了文字。 粤语转成文字,有些不顺畅,令仪还是看懂了。 “……” 高文耀是个任性又被宠坏的小少爷,不折手段,是他会干的事。 令仪回了一句,没事,我没加他。 她一回信息,蒋奂西的视频就打过来,令仪看了眼周正,连忙挂断。 “现在不方便,回头再说。” 周正转头看她,刚才发过来的应该是微信视频,而不是电话。 “怎么不接?” “不重要的人。”她说。 那个不重要的人发来信息: “没生气,晚点回你。” 周正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微低头,美好的下颌绷的很紧,水眸里有几分陌生的沉冷。 他当然知道令仪是有过去的,当初他表达想追她时,她说:“若是你不问过去,只看现在和将来,我们就继续。” 他选择了继续。 年初结婚也是她提出来的,她拿的港城的身份证,他一个字没问。 到了陶瓷学院,雨下的更大,还呼呼刮起风。 他让她别动,他先下车,撑起一把大伞给她开车门。小卡的底盘高,他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腰微微施力,助她下了车。 男人是真的高大,胸膛很暖很结实,她被他搂到了怀里,伞几乎全在她这边。 令仪是极怕冷的,她圈住他的腰,脸埋到他胸前,他再用伞一挡时,竟是一丝风雨都没有吹到她身上。 周正有很强的雄性保护欲,他话不多,行动力极强,只要他在身边,会将她护的极瓷实。 等他们到了家属楼楼下,令仪只靴子上沾了水,身上不仅一点不湿,也没觉得冷。 倒是他,收伞时,左边肩上有点点水珠,她拿出纸巾想让他擦一下时,他握住她的手。 “夹克防水,透不到里面去,进去吧。” 收好伞,两人上楼。 “我们也不要别的!你们二老现在也不画作品,就把汪琢品牌给我就行。我们是您的侄子侄女,帮帮我们不行吗?” “就是,伯母,我保证我们兄妹给你们送终!” “难不成你们真的要别人说,堂堂国家国家非遗大师汪琢断子绝孙,堂前无人尽孝吗?” 一男一女的声音无比刺耳,令仪和周正在楼下都听到了,连忙快步上楼。 0009 9.陌生的她 你曾说,我那样离开,一定会后悔。 你们知道吗?我有女儿了,她叫一一,她眼睛很大很大,你们见了也会喜欢她。 我想告诉你们,我不后悔。 ——来自尘封的日记 周正沉着脸按门铃开,过了一会儿,陈奶奶才来开门,只见她面色憔悴,眼眶红肿,神情萎靡慌张。 “周正,是你们……” “令仪不放心汪老师,我们特意来看看。” 两人进去,客厅站着一对中年男女,五十来岁,衣着光鲜。令仪猜,这应该是之前黄老师跟她说过的,汪老师的侄子侄女,汪藻和汪芸。 汪琢跌坐在茶几旁边,呆呆滞滞的。 汪芸冷哼了一声:“周正,你对我大伯还真够热心的。” 周正并不回答,令仪越过他伙到汪琢身旁,就听到他迷迷惘惘的自语:“别砸我窑……” 令仪:“……” “他老记得年轻时,被人砸窑。”陈奶奶道。 “地上凉,先抱汪老师去沙发上坐。”周正说完,手伸到汪琢腋下,老人枯瘦单薄,他很轻易的将他抱起。 周正一碰他,汪琢紧张的挣扎:“别砸我窑!” “不砸。”周正抱的极稳,步伐很稳的往沙发走去。 “别砸我窑!”汪琢挣扎不开,一激动狠狠咬到了周正脖子上,这一咬极用力,立即见血。 “老汪……”陈奶奶连忙上前阻止。 “没事。”周正面不改色,走到沙发边,将老人放下。 只是他仍不松口,紧咬着周正。令仪坐到他身侧,手轻放他肩上。 “别怕,我们不让人砸……” 令仪的声音很温柔,很熟悉。汪琢愣愣神,松开口,眼神微微清明:“斐斐……” 令仪眼眶微红:“是我……” 其他人都怔住了! 陈奶奶在旁边抹泪,汪藻和汪芸这才注意令仪,两人震惊的对视一眼,汪芸颤了颤音:“她真的像汪斐……” “只是像而已。”汪藻立即说,“汪斐都走多少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说不定已经死在外面了。” 令仪听着这话,猛的站起来,怒视汪藻。 旁边的周正吓了一跳,拉令仪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冷刺骨。 “就算还活着,她也不会回来。当年是伯父伯母要断绝关系,她亲口跟我说过,她这辈子哪怕被抛弃,落魄穷困,哪怕做乞丐,都不会再回江城。” 陈奶奶再也受不住:“你们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快走!” 倒是汪琢,还是呆呆的,只看着令仪。 令仪松开了周正,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手杖,一步步往前走。 汪芸还在急切的劝陈奶奶:“伯母,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就当帮帮我们不行吗?我们要不是过不下云了,也不会来保你们。只要把品牌给我们,我和汪藻画的作品就能卖上价了。” 汪藻立即接话:“就算现在不给我们,死了以后还是我们的。难道你觉得汪斐还会回来吗?不可能了,她要回,再就回来了!” 汪藻话一落,令仪动作极利落的,一棍子打在他身上。 …… 汪藻大叫一声,所有人都惊住了! 汪藻活到这个年纪,还没被打过,当下怒火中烧:“周正,这女的什么来历,居然敢打我!” 说完就要打令仪,周正几步过去拧住他的手,令仪另一棍又一去了。 “啊!” 旁边的汪芸呆了! “她是汪斐吗?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令仪神色冰冷,一句话没有,又是一棍下去。 汪藻被周正拧着手动弹不得,只有挨打的份。他啊啊啊的疼的大叫! “别打了!”汪芸想阻止。 “那就打你咯!”令仪语气极冷,手里握着棍子,竟有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 令仪又是一棍下去。 “我要被打死了, 我要报警,报警!” “报警?”令仪眉一挑,嗤笑一声,她拿出手机,“现在报吗?” 众人又是怔了一下,都有些看不懂令仪了! 她是加害一方,现在报警,她能讨到便宜吗? 0010 10.好媳妇 他们在一起了! 就在我的病床前,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 曾跟我山盟海誓的丈夫和我一手提拔信任的助理,在我生下女儿不到三天,他们的手指悄悄的勾着,眼神缠绵暧昧。 你曾跟我说,他不是好人,真的是这样么? ——来自尘封的日记 令仪棍子一扔,扶着陈奶奶坐到汪琢身旁,轻声安抚:“别怕!” 陈奶奶怔怔看着令仪,她仿佛看到了斐斐在眼前。 令仪转身冷眼扫视这对兄妹:“放开他吧,周正。” 她声音温柔,周正下意识却听了她,将汪藻甩开。仍站在令仪前方 ,以防他会伤害她。 “周正,这女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动手打我!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把你爸妈叫来,你爸妈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让人知道你们惦记我汪家的东西,看是没脸!” 周正沉下脸。 汪藻这个人没什么下限,他爸妈对这对兄妹也非常不耻,只是碍于身份脸面,要是闹起来谁面上都不好看,平时都是尽量规劝,和平相处。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问你,要不要现在报警?” 汪藻和汪芸都被吓到,这丫头一看年纪小小,眼神凌厉,神态从容,那语气竟是一种上位者的从容和威严,莫名让人心里打怵。 周正淡淡的道:“他穿那么厚的衣服,你不过打了几棍,警察来验伤,连轻伤都算不上,没事的。” 令仪:“我说报警,是帮汪老师申请一张禁止令!” 汪藻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汪琢老师是国家非遗传承人,受国家和政府保护。他的品牌也好,他的作品也罢,他想给谁就给谁,哪怕他现在砸了,别人也没资格在旁边废话!” “你们一把年纪,有儿有孙,要是真活不下去了就去找条河跳了!跑到这儿来欺凌老人,想吃绝户。把人逼急了,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身败名裂,到时你们的儿孙都没脸在江城活着!” 令仪的几句输出,把汪藻和汪芸都给说懵了。 周正在旁边也是目瞪口,他是第一次看令仪这么强势,语气如此犀利的说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二老没有后代,遗产迟早要给你们所以有恃无恐。”令仪说着冷笑一声,“只要陈奶奶和汪琢老师同意,周正可以立即联系文化局,同意将汪琢老师的作品、品牌及所有遗产在死后捐给国家,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汪藻汪芸兄妹像是被拿捏住七寸,人都慌了。 “伯母,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汪芸哀求。 陈奶奶没说话,只是呆呆看令仪。 令仪的胸腔,有股子怒火在烧。 在她看来,汪藻汪芸的段位太低了,低到她都不屑动手。 可就是这么低级的人,却能肆无忌惮的欺凌老人,不就是因为没人能为他们出头吗? “想占便宜给就夹起尾巴做人,还不滚!” 汪藻气的身体哆嗦,他意识到令仪说的是真的,汪正又在边上,他占不到丝毫便宜,只能恨恨的转身离开。 倒是汪芸,疑惑又害怕的看令仪。 “你跟汪斐究竟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她。”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汪芸也觉得不可能是汪斐的后人,要真的是,不可能不相认的,跟着走了。 令仪到陈奶奶身旁:“没事了,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要真的来,你给周正打电话。” “是啊,陈奶奶,他们也怕你真的把遗产捐给国家。” 陈奶奶神态落寞:“我们两老也没后人,要不像令仪说的,捐给国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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