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大过年的你要是劝我离婚,咱这兄弟情分就倒头了。” 魏鸣珂有苦说不出,讪讪住了嘴。褚江宁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年都没过完就火急火燎回伫宁,足见桃夭在其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并且褚江宁还是个毫不畏惧家庭强权的主儿,人初中起就开始跟爹妈对着干,多年来斗争经验丰富,熬到三十愣是不结婚,还扬言家里只要敢逼婚,他就先做结扎后出家,让自己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褚父的铁拳与褚母的碎碎念,都没能让褚江宁妥协。无论是坚持不婚,还是偷着登记,其后果他都毫无畏惧。 可魏鸣珂却清楚自己的斤两,这些年能在政商圈儿里挥斥方遒,仗的是家庭关系。而褚江宁和桃夭的交集,又是他串联起来的。所以魏鸣珂十分担心真相大白那一天,褚家人联合自家父母,来个秋后算账。 越想越忐忑,一路上魏鸣珂都愁眉不展。 褚江宁归心似箭,才没心情管他。 飞机在晚上8点35准时抵达,黄山屯溪机场外冷冷清清的。 褚江宁拦了十几辆车,终于跟一个黑车司机谈妥,出双倍价钱让对方立刻送他去琅原镇。 公路是新修的,平整又顺坦,但没有装路灯。夜路难走,近三个小时里,司机和褚江宁都互相夹着小心,生怕对方半道图谋不轨。 所幸一路平安,车在清安村的村口停下时,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已经快十二点,付过车钱后,司机向后一倒车,转眼就消失在褚江宁视野中。村里漆黑一片,除了偶尔的狗叫,再无别的声音。 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在村里走,褚江宁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打开手机电筒,疾步往住处方向走去。 路上他有些自责,这乡野山村没安全系数毫无保障,自己怎么就丢下桃夭,一个人回北京了呢? 小院周遭寂静无声,靠近大门时褚江宁才反应过来,那天他走得匆忙,根本没带钥匙。 这个点儿桃夭估计睡了,不忍砸门把她惊醒。褚江宁想了想,走到院墙拐角处,垫步拧腰一跳,双手扒住墙缘猛提一口气,两脚蹬了几下翻上墙头。接着翻转身子,深吸口气攀着墙下去。 从头到尾鬼魅一般,不带丁点儿响动。 他走到卧室门口,刚想推门,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你再咬我,我就咬你耳朵了?” 褚江宁心中一凛,暗叫不好。才走了几天,这女人就耐不住寂寞了? 问题是十里八乡也没哪个男的比他帅啊! 越想火越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褚江宁抬脚一踹,房门应声而开。 喵呜—— 名叫珍珠的白猫吓了个激灵,弓起身来跳下床去。褚江宁这才发现虚惊一场,薄薄的月光洒在床上,桃夭裹着被子孤零零的。 知道是他,她有些生气:“大半夜的,我以为进贼了呢!” 褚江宁没说话,脚往后一踢把门关了,脱下外套扔到床上,下一瞬便扑过去笼住桃夭。 温热的体香,与男人满面的风尘仆仆撞在一起,她心口一凉,缩了缩身子想躲。褚江宁不依,箍着她的肩入怀,忘情热吻。 烟酒气息混进桃夭口中,她想推开,却终究违背不了内心的意愿。 褚江宁不在时,她并没有多么洒脱自在,反而是心心念念,割舍不下。 这个男人啊,有时放浪形骸,有时机关算尽。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又总能画龙点睛出手相助。 她嘴上说得无所谓,可心里早就不知不觉中了蛊着了魔,剪不断撇不清,心似浮云身如飞絮。 0043 42、白雪 黑夜里,桃夭鼻尖触着褚江宁侧脸,语气略带嗔怨:“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不回来,谁给你暖和脚啊?” 桃夭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褚江宁没走时,他们每夜都是四足相勾,用体温暖着她。 原以为买了电热毯就能抗冷,可千万算没想到突然停电。孤枕衾寒,直接把她冻醒了,只好抱着猫取暖。 褚江宁回来的正是时候,漫漫长夜,总算又活色生香。 桃夭滑进被子里,倚靠床头,双脚抵在男人腰间:“褚江宁,你还走吗?” 他没立刻回答,捧着那双冰冷的足贴到自己胸膛上,往前凑凑身子为她盖好棉被,反问:“你还赶我走吗?” 一时温中透凉的脚趾在他胸前动了动:“你要是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毕竟……冬天这么冷……” 褚江宁笑声清朗:“那到了夏天,我是不是就闲下来了?” “夏天蚊子多,你不想闲着也可以……” “好……”他越靠越近,已将一双腿笼在怀里,“春天帮你采茶,秋天和你下地,一年四季我都陪着你。” 桃夭没说话,心却突突地越跳越快。 对方从被子另一头钻入,分开她的腿压上来:“有没有想我?” 痒痒的热气扑在脸上,沁得她身软体酥。手指触上对方英挺的面孔,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褚江宁没听到满意答案,趁机将唇边的手含入口中。舌尖的温润,从她手背蔓延至手腕、手臂,最终停留在锁骨上、颈项间。 所至之处,丝缕尽无。 “说话啊,想不想我?”两颗心印在一起,他分明感受得到她此刻的怦然心动。 桃夭双臂勾住褚江宁脖子,两只脚盘住那紧实有力的腰,顾而言他:“褚江宁,其实你挺好的。” “嗯。”他又问,“怎么个好法儿?” “有你在,我觉得更踏实。” 这话他倒是第一次听,以前接触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关系,都是自怨自艾患得患失。却只有身下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安然如故,哪怕天塌下来,仍能应对自如。 也是,那些女人接近他,是为了少奋斗二十年的。而桃夭,只怕会推着他多奋斗三十年。 她自有一腔热血,虽未明言,他也看得出来。 多年煌煌岁月,他戏笑红尘素无大志,只因心无挂碍,不知何处是归途。 从今而后心之所向,便是与她携手,同舟共济奋发蹈厉,直至余生终老。 俯身,吻落在桃夭唇畔,她亦热切回应。 陋室砖房,鸳鸯交颈叠一双,春意熏满床。酥胸汗沥绸缪满怀,情穴腻腻,为有源头活水来。撑开两抹莲花瓣,渐闻声颤,抵入蕊心尽兴钻,倒凤颠鸾,恨不能今宵唱尽燕婉欢。 直到下半夜,浓情蜜意才逐渐停下。 桃夭枕在褚江宁胸口,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暗自寻思,或许这就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想不想听我小时候的事?”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好。” 褚江宁的爷爷共有三子一女,他父亲排行老大,从小就是少年老成的将门虎子。褚家孙辈六个,褚江宁最小,大哥三姐和他一母同胞,其余都是堂兄堂姐。 那时十岁的褚江宁,品学兼优才艺双全,妥妥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他父亲忙于公务疏忽家庭,母亲一门心思都在即将高考的大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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