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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王爷,您打算退兵吗?” “如果不退兵,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乱臣贼子?” “那倒是不会,除非你打进京城,烧杀抢掠。”暮婵担心的问:“你会吗?我听说好多节度使因为没有赏钱给士兵,都会允许士兵进城抢掠三天,你有赏钱给士兵吗?你如果不许抢掠的话,他们会不会反你啊?” 多贴心,连这点都替他考虑了,他笑道:“你这钦差当的不称职,里里外外都替我着想。” “我当然担心你了。”她总不好说“你死了,我守寡”这种话,但表情出卖了一切,满目的担忧:“我就是不想你出一点意外嘛。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你千万小心,别因为给你封赏,你就掉以轻心。” 对皇帝,沈琤有信心,前一世就捏着玩,这一辈子也不怕。 “听听,真想让皇上来听听,他派出来的郡主已经毫无保留的倒戈向我了。”沈琤笑的合不上嘴,见她噘嘴瞪他,笑着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我知道,你向着你夫君,应该的。” 暮婵做好准备让他吻,他不吻,结果毫无防备的来了一下,全无气氛的酝酿,她有点生气:“你到底退不退兵?” “退退退,听你的。”他笑眯眯的道。 她听了,又觉得不舒服,闹心的道:“哎呀真是的,这烦人的差事,你不退兵,我心烦,你退兵了,我又觉得自己拖累你了,更烦。”不知怎地,心里越发难受,鼻子一酸,就想哭:“你是不是很为难?觉得我给你添麻烦?我这一路上一直怕你生我的气。” 沈琤就知道她善解人意,值得一辈子珍爱,赶紧哄着:“你别往窄处想,是朝廷那些窝囊废的男人们跟我们正面打不过,利用你达到目的,你这么难受,岂不是因为别人的错误让自己难过?” 她心里发堵,侧身趴在他怀里哽咽着。他搂着她,轻轻拂去她的眼泪笑道:“你不用替我着想,凡事多自私一点替你多考虑就行。就是你杀我,我都不生气,退不退兵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你再忍忍,等熬到成婚就好了。” 暮婵哑声道:“……你既然同意了,我们明天天气好转,就原路返回了。” 这哪儿行,刚见面就要走?沈琤道:“为什么?随我回驻地多待两天再说。” “现在看到你……就想到……撤兵之类的难事……不开心……”暮婵实话实说:“我虽然想你,但总觉得现在见面……不是滋味。等你退兵了,明年夏天,我清清静静的出嫁……再和你在一起。” 说来说去都是朝廷那帮家伙心烦,不如找个机会干掉他们算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琤舍不得也不想忤逆她的意思:“……好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才是豆腐!”她哼了一声反驳,却能感觉到她在被子里往他身边靠了靠:“不过,现在能见你一面也很好了……” 沈琤无可奈何的:“嗯”了一声,心里先骂死太监再骂皇上,过了一会回过神来,,发现她竟然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他自喃道:“唉,你对我还真无防备。”他刚才身上发冷,打了个喷嚏,现在周身温暖,竟然也有了困意,便搂着她,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热醒,推开被子,翻了个身,这一翻身不要紧,发现她已经因为睡的发热,将两层被子都掀开了,仰头睡的正酣甜,无知无觉。 蜡烛烧的正旺,她雪白的肌.肤从中衣扯开的领口露出来,不知是烛光的颜色晕染还是真的露了出来,甚至能看到一点点粉色。 沈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心想我可不是占便宜,我就是给她整一整衣衫,她一直睡相不好,前一世也是如此。 我是她夫君,又不是没干过。 他恍然记起一幕,曾经有一次,她也是这样,仰头睡着了,身上的“弱点”暴露无遗,他一个没忍住,就“摔倒”在她身上,刚进入就狠狠挨了一耳光:“沈琤,你不是人!” 挨打又挨骂,当然不能罢手,然后他就把“不是人”的行为进行到底。 破罐子破摔了。 这一次可不行了,他现在的罐子好着呢。 沈琤缩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口中喃道:“不是人,不是人,清醒点,清醒点。不长记性是不是?” 冷静了片刻,呼吸顺畅了,他凝眉心想,偷吻一下,总不过分吧,刚才吻的太仓促,她就是发现也不会太在意的。 他从侧面,俯身凑过去,刚想轻轻吻上,突发奇想,这个姿势不大对,应该在她正前方吻她才对劲,不如到她上面去,双手支撑身子,然后俯身一吻。 他正想到她上面去,才抬起一条腿,就听她口中:“嗯……嗯……”了两声。 她睁开眼睛:“……琤郎,你做什么呀?” “……我……我……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不逃,等着挨耳光吗? “可外面还黑着呢……”她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外面。 “没关系!”他拿起斗篷就走,在推门而出的时候,就听她在身后,慌张的道:“呀——谁解开的?你给我回来!” “真不是我!”沈琤退回来一步:“你的丫鬟没跟你说过,你睡相不好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 就听她在里面愤恨的喊道,他赶紧加快脚步,有多快溜多快。 临走前,留下一队人马今夜守护世子一行人,再命连夜骑马去找大夫来,万一暮婵真的有风寒,也好有个准备。 做完这一切,才连夜“逃”了。 — 沈琤身体健康,血气方刚,着凉根本不足为据,好好睡了一觉,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视察军营后,把各属将领叫来,商量正事。 军帐内,沈琤坐在居中位置上,两侧则坐着各营军官,今天需要讨论的核心议题就一个:是现在就撤兵还是再给皇帝点教训。 “这么太便宜朝廷了,两个人头就想打发咱们?”庞新杰首先出来叫嚣:“应该杀进京城,让他们知道咱们定北军不是好惹的,再也不敢再冒犯咱们,让狗皇帝做梦梦到咱们都要打寒颤!” 沈琤认为不无道理,他可不是好说的话人,一个破郡王和两个人头就打发自己,怎么看都不够。他忽然发现自己胃口变大了,不满足于简单的朝廷册封了。 秦飞柏则反驳道:“不妥吧,虽然现在的军力足可以杀进京城,但皇帝一听到信儿就会再次逃跑,到时候咱们只得到空城一座,除了劫掠一番,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败坏名声。这一次与娄合安开战,因为早前将军在柘州的名望,有城内百姓偷偷开门放咱们进去,才能打的如此顺利,这一次杀向京城,就怕天下惧怕我等,再想收服人心,难矣……大人,要是想谋求大业,还是该三思而行。” 这些话当然也有道理,沈琤他爹倒是厉害了,谁惹他就去打,打完了还要纵兵烧杀抢掠,搞的人心慌慌,世人闻之色变,提起他来倒是怕了,但定北军一直没什么好名声。 口碑才有点好转,别又败坏干净了。 “难道就这么放过皇帝?” 沈琤发现人一多就乱,谁都要嚷嚷两句,尤其这帮粗人,一般认为嗓门大等于占理多。 众人见沈琤不表态,以为他在还踌躇犹豫,纷纷抛出各种理由,其中有一个人大声道:“郡主可还在京城之中,如果郡主有个闪失,谁给大人生继承人?当年老主公多年无子,可把我们这帮老将急坏了,后来呀,幸亏大人您降生了,要我说,大家就别胡搞乱搞了,让大人先把郡主娶到手再说吧。” 沈琤突然发现矛头奔自己来了,立刻出声制止这种没有边界的言论,骂道:“放肆,我娶谁什么娶,干你们鸟事!” 在沈琤的带领下,定北军一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定北藩镇从一个强镇,迅速变成了一个辽阔的割据小王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大家都十分珍惜他的带领,当然急他之所急。 见主公发火了,都蔫了不敢再说话。 沈琤扫了眼下面,见都不出声了,才道:“我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为郡主的事干扰正常行军,以后谁再敢提她,军法处置!” 部将们闻言,暗中互相看了看彼此,心中道既然是私事,为什么要军法处置?算了算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上哪儿讲道理去。 “秦飞柏说的有道理,我们定北有如今的民望不容易,不能一时意气用事败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众人一听原来主公还有“大谋”都不禁暗喜,毕竟谁也不愿意追随没野心没雄心的主公。主公势力越大,下面的人捞到的好处才更大。 “皇帝既然主动修好,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能太过分。而且几番征战,再打京城,兵士们实在太过疲惫,是时候休整一下了,攻打京城一事暂时搁置,静待时机再议。”沈琤宣布:“明日启程,回家!” 朝廷里没了阉党,各派的平衡被打破,相信很快就会折腾出新的幺蛾子。 沈琤一点不担心没有他插手朝廷事物的机会。 听到回家两个字,方才叫嚣要出兵征战的人也难免流露出思乡之情,这一次出来一年多,不知家眷们都怎么样了,表情都柔和下来,口中不觉重复了沈琤的最后两个字:“……回家。” 是啊,该回家了。 — 按照道理,第二天就能拔营回家,沈琤觉得自己该能香甜的睡上一觉,但心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忐忑不安,发慌发虚,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压抑着呼吸。 夜里,他起来一次,在军营内视察一圈,发现有人得意忘形,竟然在聚众唱歌,气的发了一通火。 这么一折腾,消耗了不少精力,再回到营帐内,终于有了些许睡意,他和衣而眠,进了梦乡……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孤桥上,视线所及皆是飘絮的雪片,他纳闷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样一处地方。 他想起来了,这里是自己在定北府邸的一处小湖,湖上有座石筑的拱桥。 暮婵时常来这里散心,他经常假装偶遇她,不管她什么脸色,总要没话找话说上两句。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她踽步而来,穿了一件仿佛与大地融合在一起的白色斗篷,眉目间堆满了孤寂与忧愁。 这样的表情,将他重新拉进了一种介于现实和虚幻的茫然状态。 她是哪一世的暮婵?被对他厌恶之极的那个,还是两情相悦的那个? 他吃不准,竟然失去了验证的勇气,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去她搭话。 而这时,她好像注意到了他,嘴角缓缓勾起,绽放出温暖的笑意:“琤郎,你来了?” 他如释重负,笑着跑上前去抱住她:“来了来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保护我呢?”她在他怀中喃道。 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丝湿|滑,他颤抖将手拿到眼前,发现满手的鲜血,红的刺目。 他看到一片殷红在她雪白的袍子上渐渐透湿开来,越来越大,像是大张的红猩猩的兽口。 “……不……不……”他视线被泪水模糊,上去抱住她哭道:“……不行,你不能死……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我们就快成婚了……” 不行,你不能死! 明明我有的是兵马,可以保护你的,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猛地睁开眼睛,腾地坐了起来。 帐外灯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的影子路过,他盯着瞅了一会,把自己的心神安放回现实。 待缓了过来,他随手擦了一把眼角,蹬上靴子,跳下地开始穿戴起来。整装完毕,出了营帐,随手抓住一个巡逻的校尉:“去叫鲁统领来,让他抽一队人马立即随我来!” 他之前真是蠢到家了,怎么能放手任她离开?明知道朝廷内部闹成那个样子,利用她出使,给她配备的人马都是废物,险些内讧伤了她不说,还让她感染了风寒。 这一分别又是半年,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自己折腾这一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么。 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居然让她走了? 沈琤,你这个蠢货! 等她再死在自己怀里,哭都找不到调就爽快了是不是? — 圆满完成了任务,世子等一行人心态和来时大有不同,腿也有劲了,被沈琤教训过也不敢再内讧了,所以速度很快,不到傍晚就已经走完了预定的路途,眼看车队已经到了一处小镇前,只要进去找个地方落脚,便又挨过去一天。 暮婵坐在车内,随着车身在这不平的道路上,摇晃着身子。 “到了到了,看到灯火了!” 听到有人在兴奋的喊道,不由得跟着露出笑容。 可突然同一个人又惊恐的喊道:“什、什么人追来了?是定北军?他们又来干什么?” 果然,就听到马蹄隆隆,越来越近,几乎在听清马蹄脚步的同时,暮婵的车门帘被掀开,沈琤探头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拦腰一抱,弄到了车外。 “你、你干什么?”暮婵懵了,见自己的车队正被他的骑兵团团围住。 而她自己正被他抱着往马上放。 “随我回去!”沈琤见她坐稳,自己也翻身上马,用斗篷将她一裹,一手拉起缰绳,一手挥鞭打马,便驰了出去。 “哥-----”惊慌之下,暮婵只喊出这一个字,便被带走了。 沈琤的亲军们也都跟纷纷调转马头,萧萧马鸣,一溜烟的飞奔了出去。 地上留下一串杂乱的马蹄,还有被他们铁蹄卷起的白色雪沫,扬尘滚滚,而他们因为身穿黑甲,背影像是一片黑色的雾霭,渐渐远去,渐渐消散。 世子因为马车左摇右晃,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等他听到妹妹的喊声,下车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妹妹刚才坐过的,如今空空如也的车厢,还有地上一堆杂乱的马蹄印。 他气的揪过一个护卫,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人呢?” “是沈琤……他把人抓走了……” “啊?” 第28章 天际银白一片, 耀的夜色发白, 雪地里亮堂堂,一队骑兵从地平线上渐渐迫近。 瞭望台的哨兵看到沈琤的人马, 大声禀告:“是将军回来了——” 驻兵们迅速上前搬开挡在营地门口的木栅栏,让节度使的马队长驱直入。 沈琤下马后, 用斗篷将暮婵裹好, 抬袖挡着她的面容, 拥着她进入了军帐。 跑了大半夜, 虽然暮婵会骑马,但是从来没有在马背上度过这么久, 颠簸的骨头都碎了, 才一进营帐, 她便瘫软在榻上,手捂着眼睛, 半晌不说一句话。 沈琤坐到她旁边,去脱她的靴子:“脚冷不冷, 我给你暖暖。”不想暮婵完全不领情,反而使劲踹了他一下。 不妙不妙,变成小野猫了,当然,他也知道她为什么发火,自己咎由自取,除了任打任骂还能怎么样:“一会饭菜来了,你多少吃点, 然后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不起营,你放心睡。” 大概是听到不拔营,她对回去还抱有一线希望,腾地坐起来,就要下地。沈琤忙拦腰抱住她:“你去哪儿?”暮婵使劲挣脱:“当然是回去了!” 怎么可能,抢都抢来了,她就是插翅也难逃了:“你别急,先坐下,听我解释。” 暮婵送他一个白眼:“你挟持我一路跑的时候,怎么不听我说话,现在倒要我来听你的?”这一路上,她在他怀里不知试图说过多少次“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停下,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非抢了我就跑?”可都无济于事,他是铁了心的,就回答一句:“不要说话,呛风。” 沈琤挨了一个白眼,无所谓的笑笑,毕竟现在她人活生生的在他眼前,以后也会天天在一起,想到这儿,任何事都能微微一笑了之:“我实在是担心你,你这么一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你看看你们那群属下,在寺庙里小住都能起内讧,他们送你回去,我怎么能放心。” 暮婵觉得他根本是避重就轻:“那你就亲自送我回京好了,而不是反方向将我劫持到这里。” “你是我娘子,怎么能叫劫持,嗯……我这叫带你回家。” “我不想跟你回去,当然算劫持!”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火:“你该让我回京城,好好待嫁,而不是现在这样,我现在跟你回定北去算怎么回事,没成婚,就住在一起,说出去,我没法做人了……” 沈琤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儿:“你对外宣称是四公子,我劫的也是四公子,安宜郡主可是毫发无损的在京中待嫁呢。再说,就算真知道我把你劫了也没什么的吧,这次卫齐泰之乱,你们皇室不是也有女子被叛军掳劫么。” 她气急:“能一样吗,你难道想跟乱臣贼子比吗?你怎么不跟好人比?” “我的意思是你别担心,你相信我,我既然敢把你带回定北,就有办法对外保全你的名誉。” “……可我就想回京城去,在闺中待嫁,然后风光出嫁,才不想现在跟你回去。你不是说对我百依百顺吗,现在我让你顺着我的意思,送我回去!” “我是答应顺着你,可也不能看着你跳火坑。前路凶险,你能预料京城中在你出嫁前会发生什么事吗?万一这次回去禁军因为和你们嵘王府的矛盾,对你们痛下杀手……不敢想不敢想。” “他们早握手言和了,回去的一路彼此可好了。再说,就剩半年了,能出什么事。”她憋着嘴,略带怨气的道:“……行了,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不讲理,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沈琤忙含笑点头:“知我者莫如娘子你。不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我夜夜做噩梦,吃不下睡不好,弄不好我熬不到成婚那天,早早往生极乐去了。” 她根本不信,嗤之以鼻,重重哼了一声,趴回榻上,须臾从口中泻出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句子:“……讨厌……我想回去……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沈琤过去捞起她抱在怀里,笑着哄道:“我有那么讨人厌么,不过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到海枯石烂都喜欢你,呀,现在我娘子梨花带雨,多漂亮,更喜欢了。” 立竿见影,她收回眼泪,立誓般的道:“我真不喜欢你了。” 沈琤没往心里去,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口是心非,用不了几天肯定就琤郎琤郎的叫了:“我这么好,你不喜欢我多吃亏啊。” 她吐出一截舌头,扮了个鬼脸,从他怀里挣脱回到榻上:“我要睡觉了,不许打扰我。” “不先吃点东西?” “不吃!” “好好,那你先睡吧,我给你脱靴子。” “我自己来。”她气哼哼的坐起来,脱掉靴子扔到地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彻底没了动静。 沈琤搬了个交杌放在床边,坐在上面杵着下巴,看着她,不由得挂了一朵大大的笑容在脸上。 再不用每天担心她过的好不好,安不安全了,人就在自己眼前,白天看着,晚上搂着,多好。 暮婵心烦气躁哪里睡得着,过了一会闷的厉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噘嘴道:“我饿了。” 沈琤见她肯吃东西了,立刻叫士兵端来食物,不过外人只能到营帐门外,在门口的时候,由他亲自接过来端给她。 她嘟囔:“早知道这样,你怎么不把烟露一起抢过来?” “抢她干什么,咱们做点什么还得叫她出去,这样挺好,路上由我照顾你,等到了定北,丫鬟要多少有多少,当然了,如果到时候你使不惯其他人,继续让我照顾你也没关系。” 她心中有所触动,但转念一想,这儿还生气呢,不行,得把脸绷住,于是口中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餐食很简单,两个字就能概括:酒肉。 酒喝了可以暖身,肉吃了有力气行军。 沈琤抱歉的道:“你先将就一下,路上难免清苦,等回定北就好了。” 他的意思再清晰不过了,他是真的打算把她带回老家了,暮婵心里涌起一丝绝望,自己倒了一杯酒,潇洒的一扬脖子全喝了。 “咳,咳!这什么酒,怎么这么辣呀?”她不是没喝过酒,但一向味道绵软甘甜,哪有如此呛人的,简直要将人五脏六腑都辣出来。 怎么也不尝尝就一口喝净了,今晚上有你醉的。沈琤给她倒了水,然后顺着她的背道:“喝些水缓缓,再赶紧吃些肉,否则胃里要不舒服了。” 她本就在生他的气,这会被辣到了,心里更憋屈,嚼肉的时候不时瞪他一眼。 沈琤感受到她的目光,反倒低头笑,我娘子生气都这么漂亮,以后天天能看到她了,再也不用担心嵘王皇帝太监等鸟人出来作梗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暮婵忍不住问,否则笑那么开心干什么。 “你都到我身边了,我还能有什么阴谋。”再说一般只有弱势的时候才使阴谋,他现在兵强马壮,一般直接硬来,就比如抢她回来。 暮婵吃完东西,环视下四周,见帐内只有方才她栖身的一张小榻:“你今晚上住哪儿?” 沈琤蹙了蹙眉,他能住哪儿:“当然是住这儿了。” “不行,你去别的地方住。” 唉,娘子就是天真,怎么可能呢:“这里是中军帐,统帅才能住的地方,万一夜里有情况,副将找不到我,只看到你……以为你是刺客,岂不是危险了。” “那给我收拾一处帐篷,我住过去。” “这里倒处是男人,你不怕半夜有人走错营帐吗?” 暮婵不死心:“你派亲兵给我守在营帐门口。” “不行,我谁都不放心,万一他们中间有人突然发疯觉得占郡主便宜死了也值得怎么办?你不了解男人,色胆一起,铤而走险,什么都干得出来。” 暮婵很认同他最后一句话:“你是有感而发吧。那再搬一张榻来,总能办到吧。” 他没有反对,起身去叫人,她扶着额头不抱希望,果然他很快折返回来,一脸痛苦的摇头道:“没有多余的。” 就知道如此,她早有准备:“那你多拿一副行李,睡地上。” “……”沈琤沉默了一下,就想到了应对办法:“地上不能睡人,近地面呼呼的冷风,一宿能冻死人。” “那些士兵可不能各个都有榻睡吧,怎么没见冻死?” 跟我细掰军营的事?娘子你啊,唉…… 沈琤道:“他们人挨着人,挤到一块睡没那么冷的,再说,我营里骑兵多,很多人都跟马一块睡,热乎着呢。但单个出来睡,保管冻死。” 她想不出其他的解决办法了,丧气的警告:“那你不许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又在笑?我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 “我看到你高兴,自然笑口常开了。我在寺里那天都跟你同被而眠了,今晚又不是第一次,我犯不着得意吧。” 提起这茬,暮婵将胸口捂紧:“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解我衣裳。” 这就很冤枉了,他登时举起三根手指起誓:“如果那晚你的衣裳是我沈琤解的,我今晚就暴毙而亡。” “真不是你?” “真的是你睡梦中自己不小心扯开的,我这么珍重你,哪舍得现在碰你。”沈琤笑眯眯的拿胳膊撞了她一下:“你想想,我哪次未经你同意唐突过你?你主动的次数比我多。” 她腾地的脸又红了,但一想到现在自己正和他置气,不能妥协,冷声道:“反正你今晚不老实,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沈琤摆出正人君子的面孔:“你放一百个心吧。” 她撇撇嘴,剜了他一眼,结果却见他喜笑颜开,低头偷笑。 “你笑什么?” “你向我抛媚眼,暗送秋波,我怎么能不笑。” “我是瞪你!” “哎呀,是吗?”沈琤没皮没脸的道:“那你送眉眼什么样?你演给我看一下,我也好区分开来。” “你、你自己去想吧,我要洗洗睡了。” 沈琤叫人端来热水,殷勤的问:“用不用我帮你?” 她摇摇头,忽然想起自己本该由烟露伺候,在回往京城的路上的,而不是现在跟他在一起,又莫名的难过起来,一言不发的洗漱完毕,和衣躺在榻上闭眼佯作睡了。 ……想回京城……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都是沈琤那家伙的错! 她余怒不消,干脆呈现“大”的趴在榻上,霸占整张床榻,摆明了不给他地方睡觉。并且做好准备,等他出声抗议,她就作天作地,非让他送自己回去不可。 过了许久,久到她几乎睡着也不见他吭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瞥他,就见沈琤抱着肩低垂头坐在榻尾,似乎打算就这么熬一夜。 “唉……”暮婵无奈的长叹一声,打了个滚,侧卧到一旁,留出一半的位置给他,怕他没发现,脚尖故意轻轻碰了他一下。 很快,感觉他从身后靠了过来,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死死闭着眼睛,因为她料定只要睁眼回头看,肯定看到沈琤在笑她。 唉,真失败,发脾气都不彻底。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了,等明天休息过来,再跟他算账。 酒劲伴随着困倦袭来,她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她热的挨不住,不知是因为和衣而睡的关系,还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浑身都燥|热,稍一动就是一身的汗。 双颊泛红,喉咙紧的难过,她张开嘴巴,声音轻的像羽毛:“……烟露……水……” 恍惚间一股清凉的水入了口中,带来一瞬间舒适的清凉。 沈琤扬起满意的微笑,又含了一口水俯身去喂她。 暮婵贪婪的索取着,致使水从闭不拢的唇间流淌了下来,顺延到她的脖颈处,引得他追随着亲吻。 暮婵方才的清凉因这个吻而消散,转而是的自心中漾起的席卷全身的燥|热,来势之汹涌简直难以承受。 她本能的去推他,可腕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放到他身上倒像是爱|抚。 “不……不要……”没有力度的斥责是变相的引|诱。 “你不是热了么,我帮你将衣服脱下来吧。”他凑到她耳畔道轻声引导:“然后你好好睡一觉。” 她困的厉害,眼皮像黏住了一样睁不开,含糊的嗯了一声,感觉到他在抬她的胳膊,很配合的努力抬起让外袍褪下来。 “我……我不该……喝酒的……”她哼唧唧的喃道。 沈琤一边给她脱衣裳一边忍不住笑,心想好酒真是好酒,没喝醉的话,哪能这么乖。 暮婵脱掉外袍,重新楼迷迷糊糊睡去了,下意识的将中衣衣襟一抿,侧身躺好,双颊绯红的喘|息着。 他一见她娇|弱的模样,柔声贴着她哄道:“让我抱着你吧……”见她不反对,便揽了她入怀,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 这下好了,再不怕被人抢走了,心上人就该在怀里搂着,一刻不能撒手。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会这样,沈琤不禁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先醒转过来,见她在他怀里睡的酣甜,疼惜的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 她觉得痒,嘤咛道:“……讨厌……”身子一翻,改成仰面而睡。 凌乱的衣衫和若隐若现的红|缨形成一幅诱他失控的浓烈图画。 不行不行,得想点别的分神。 又不是没碰过她,不必急这一时,以前的每一次也没什么意思。 嗯……没意思么……胡说,分明是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他被汹涌而来的记忆重击了一记,赶紧念叨:“快想想别的……娄合安死时的脸……死太监的人头……是什么样的……” 狠狠恶心了自己一把后,卓有成效,沈琤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了回去,觉得理智些了,去给她系绊带。 别一会醒来了,又赖到自己身上,唉,到时候自己这么清白的人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半眯着眼睛系好后,才去推她:“醒醒。” 暮婵揉着眼睛,第一看到他,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琤……”但突然想到自己还和他置气,赶紧敛起笑意。 忽然,她发现自己只穿中衣,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慌乱的爬起来:“我、 我怎么这样?” “你不是穿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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