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伸手触碰花瓣,忽然发现每一朵花心里都藏着颗抗过敏药,像某种固执的隐喻。 “眠眠。”傅西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敢奢望的颤抖,“你看,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 她转身时,看见他发间落着片银杏叶,忽然想起那年他冒雨买酒酿小丸子,发梢也是这样沾着水珠。 喉间泛起苦涩,却在开口时化作清风:“傅先生,放下吧。” 他却笑了,眼中燃着近乎疯癫的光:“我放不下……” 他抬手轻拂她鬓角,动作像极了从前帮她摘去发丝上的花瓣,“就算你看破红尘,我也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肯再看我一眼。” 江雾眠转身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佛珠落地的声响。 她知道,有些执念早已成茧,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就像这满山的百合,开得再盛,终有凋零的一日。 夜已深,傅西凛躺在床上,透光窗户看着夜空中的圆月。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如潮水般席卷了全身。 他举起手机,看着壁纸里挨在一起笑得眉眼弯弯的两人,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曾经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的美好,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把一切都毁了。 这一刻傅西凛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带给江雾眠的那些伤害了。 在无数复杂情绪的冲刷下,他觉得心理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 “眠眠……”他低声唤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我错了。” 打火机的火苗“噌”地窜起,映亮他瞬间惨白的脸。 他没有犹豫,将火机扔向浸满煤油的角落。 烈焰轰然腾起,瞬间吞噬了干燥的木板。 浓烟滚滚而上,呛得他剧烈咳嗽,皮肤传来灼烧的剧痛,他却笑了,笑得眼泪混着烟灰滑落。 “我把命……还给你……”他在火舌中踉跄着,声音被火焰撕裂,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那个名字,“眠眠!” 江雾眠在庵堂抄经时,心口突然一阵绞痛。 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一团狼狈的黑。 她捂住胸口,指尖冰凉,那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慌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 “无爱师?”旁边的小尼担忧地看着她。 她没说话,几乎是凭着本能冲出庵堂。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傅西凛出事了。 赶到城郊木屋时,火势已经冲天。 热浪隔着老远就灼得人脸生疼,浓烟滚滚,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她听见围观人群的惊呼和消防车遥远的鸣笛,却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死死盯着那扇被火焰扭曲的木门。 “傅西凛!”她嘶声喊着,声音被烈火吞噬。 有人拉住她:“火势太大了,等消防员来!现在太危险,不能进去!” 她甩开那人的手,像疯了一样冲进火场。 高温瞬间包裹了她,头发被烤得发焦,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 她跌跌撞撞地在火海里摸索,视线被烟雾模糊,直到看见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他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被烧得焦黑,一动不动。 “傅西凛!”她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拽他的胳膊。 男人很重,皮肤烫得吓人,她咬着牙,几乎是将他拖出了火海。 刚滚到安全地带,身后的木屋“轰”地一声坍塌,灼热的气浪将她掀翻在地。 她顾不上疼,连忙爬起来看他。 傅西凛浑身是伤,脸被熏得漆黑,只有嘴唇是毫无血色的白。 他烧得昏迷过去,呼吸微弱,胸口却还在起伏。 江雾眠颤抖着探他的鼻息,眼泪终于决堤。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疼。 傅西凛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张烧得红肿的脸。 江雾眠坐在床边,看着仪器上微弱的心跳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串从他掌心取下的佛珠。 珠子有几颗被火烧裂了,硌得她手心生疼。 “眠眠……” 低哑的呢喃突然响起。 她猛地抬头,看见他睫毛颤动着睁开眼。 那双曾经盛满冷漠和算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痛楚和……一丝她看不懂的执拗。 “你醒了?”她声音干涩,想去按呼叫铃,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很轻,像一片羽毛,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剜出来: “我……把命……还给你了……” 江雾眠别开脸:“你敢死,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他抬起另一只手,缠着绷带的手指笨拙的想要牵住她的手指。 “我以为……爱的是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却死死锁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灵魂里,“可心跳……骗不了人……” 他的指尖拂过她腕上的旧疤——那是当年他为了“救”江心遥,无意间推她撞到桌角留下的。 江雾眠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但眼尾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她看着他背上狰狞的烧伤疤——那是当年火场里他冲进去救她时留下的。 那时候她以为是假的,是为了稳住她的演技,可现在,疤痕在白色的绷带下若隐若现,像一道滚烫的烙印,烫得她心脏抽搐。 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 他买下整条街的银杏树,凌晨三点开车去买酒酿小丸子,抱着痛经的她哄一整夜…… 那些被她斥为“演戏”的细节,此刻却带着滚烫的温度,一点点融化她冰封的心。 如果一切都是为了孩子,那这些超出“演戏”范畴的温柔,又该如何解释? “傅西凛……”她哽咽着喊他的名字,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烧得红肿的脸颊。 他似乎听见了,虚弱地眨了眨眼,嘴唇微动,却再发不出声音。 监控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的手猛地一松,垂落下去。 脖子上的佛珠突然“啪”地一声断裂,一颗颗珠子散落下来,滚落在他胸口,滚落在她沾满泪水的手背上。 其中一颗裂开的珠子里,掉出一小片纸。她颤抖着捡起,展开—— 是他的字迹,潦草却用力,写着一行字: “遥遥的病是假的,我知道。可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怕你连这假的宠爱都不肯再要。” 纸的背面,还有一行更轻的字,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眠眠,对不起……” 江雾眠握着那片纸,看着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傅西凛,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 因为害怕走漏风声,傅西凛很快就被助理接去私人医院疗养了,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江雾眠反倒是松了口,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完全绝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面。 但没想到她去寺庙后院取香烛的时候,暗处有个躲藏已久的人,突然冲出来把她打昏了。 再醒来时,江雾眠发现自己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胶带死死封住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心遥在面前踱步。 女人穿着华丽的礼服,妆容却因疯狂而扭曲,手里挥舞着一把水果刀,刀尖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弧度。 “傅西凛是我的!爸妈也是我的!你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江心遥猛地停在她面前,刀尖几乎戳到她鼻尖。 江雾眠看着她,眼神空洞。 犿夛鮂漹阦浔岐耞澘匆耞摈漕谰悰癘 她没想到江心遥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手机在挣扎时掉在了路边,此刻大概只剩傅西凛能找到她——如果他还愿意为了“孩子”来的话。 “你以为躲进寺庙就能解脱?”江心遥笑起来,声音尖利,“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你活着一天,傅西凛心里就永远有你的位置!” 她猛地揪住江雾眠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恶狠狠的威胁道∶ “明明差一点我和他就可以彻底在一起了,明明当年在花园里的事可以瞒一辈子的,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江雾眠瞳孔骤缩。 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她确实在花园练琴,江心遥却穿着同款裙子在不远处跳舞。 原来傅西凛一见钟情的误会,从一开始就是江心遥的算计。 “现在他知道真相了又怎样?”江心遥的刀缓缓下移,停在她“隆起”的腹部,眼神怨毒,“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我呢?我装病三年,陪他演这场戏,凭什么最后输的是我?!” 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工厂生锈的铁门“砰”地被撞开。 傅西凛冲了进来,西装沾满尘土,额角渗着血,却在看到江雾眠的瞬间红了眼。他甚至没看江心遥,径直冲向铁椅,伸手去撕她嘴上的胶带。 “滚!”江心遥尖叫着,举刀刺向他后背。 傅西凛像是没察觉,只想着解开绳索。 直到刀尖没入皮肉的剧痛传来,他才猛地一颤,却下意识地转身,将江雾眠护在身后。 温热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浑身一僵。 “傅西凛!”她失声喊道。 傅西凛捂住伤口,看着江心遥,眼神冷得像冰:“放开她。” “我不放!”江心遥状若疯癫,“你明明先遇见的是我!在傅家宴会我把她推进泳池,是你先看到我的!” “是吗?”傅西凛冷笑,血从指缝间渗出,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蔑,“可我爱的,从来只有她看我的眼睛。” 他想起第一次在泳池边,江雾眠浑身湿透却倔强地不肯哭,那双眼睛里的破碎和坚韧,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冰封的心。 而江心遥当时得意的笑,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 江心遥如遭雷击,脸色惨白:“你说谎!你明明……” “我有没有说谎,你心里清楚。”傅西凛打断她,身体因失血而晃了晃,却依旧挡在江雾眠身前。 “从你让父母放火烧家,从你在医院想烧死她,从你把她送进监狱……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恶心。” 江雾眠听着他的话,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些她以为被隐瞒的真相,他早就了然于心。 就在江心遥怔愣的瞬间,江雾眠猛地挣脱开傅西凛没绑紧的绳索—— 他刚才冲进来时,故意只撕了一半胶带,悄悄割断了她手腕的绳子。 她顺势夺过江心遥手中的刀,反手抵住对方的咽喉。 刀锋冰凉,贴着江心遥剧烈起伏的脖颈。 江雾眠看着她惊恐的眼睛,想起从小到大被夺走的一切,想起监狱里的毒打,想起火场里的绝望,眼底瞬间涌上无尽的恨意。 “你夺走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因恨意而颤抖,“我不会放过你的!” “眠眠。”傅西凛虚弱地喊她,伸手想碰她的肩,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 江雾眠的动作顿住。 她转头看向他,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担忧的眼神,又低头看向江心遥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N兔BDe兔6k 《强宠之下,必有娇妻》作者:素衣渡江 文案: 前一世,天下都知道,定北节度使沈琤爱妻如命,妻子香消玉殒后,他哀思神伤,一年后也追随妻子而去。 不少人庆幸,幸好有这致命的情殇,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才能除掉这活魔王。 沈琤冷笑,哼哼,没想到吧,老子重生了! 这一世,他终于得偿所愿,小心翼翼的提出:“娘子,都说上阵父子兵,我征战南北,你就多给我生几个儿子吧,好不好?” 这是一篇男主再遇爱人,对心上人奉若至宝,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甜文 内容标签:重生 甜文 架空历史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暮婵 第1章 沈琤死了。 定北节度使沈琤身为帝国的祸患之一,他的死亡,令远在帝国都城的皇帝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又少了一个动辄就率军打着“上京勤王”的口号把他抢来抢去的藩镇重臣。 但同时,不免又担心起剩下的几位拥兵自重的藩镇没了沈琤的制衡,越发壮大。 皇帝捂着心口:“朕甚感悲痛。”他死了,朕还是没好日子过,不如不死。 于是大笔一挥,赐谥号:忠武 算是对沈琤生前一次带兵把他从造反的王爷手中抢回来,两次从其他的藩镇武将手中迎驾回京的嘉奖。 诏书一下发,立即招来了四方的口水,攻讦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 一、沈琤这家伙人品有问题,杀伐过重。没道德,更没武德。 二、沈琤他爹就是节度使,割据一方。他比他爹还过分,连续吞并其他藩镇,地盘比他爹那会不知扩大了多少倍,有些节度使只听他号令,唯他马首是瞻。幸好人死了,不死就要明目张胆的造反了,您还表彰他忠? 三、沈琤死的太难看了,他竟然是因为自己妻子死了,哀伤过度,自己把自己憋屈死的。为了个把女人如此气短,算不上大丈夫,皇上你给这种儿女情长的家伙谥号,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四、最重要的一点,活着的时候可怕,死了就是死人,他无儿无女,后继续无人,皇帝您不要怕,不给谥号没关系的。 皇帝为了自己的面子,积极回应朝臣,总结起来大致就是:爱卿们冷静,沈琤虽然的确是因为妻子离世哀伤过度离世,但他的妻子不是别人,而是朕的堂妹安宜郡主李暮婵,况且郡主是为保护他挡剑而死的。所以,朕认为沈琤可能是感念皇室的恩德,惭愧哀痛而亡。 大臣们立即表示,皇帝您别替自己挽尊了,郡主当初怎么嫁给他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不提还好,提起来,您脸上也无光。 皇帝发现自己失去了藩镇的控制权就算了,在朝中竟然也不能说了算了。 皇帝很憋屈,但是没办法,大臣刚喷完,其他节度使们的奏折八百里加急飞至案头。意思表达的很简洁,皇上你要是给沈琤谥号,我们就亲自上京找您好好聊聊,当然了,不是空手,而是带兵给您检阅一下。 皇帝立即表示,且慢,千万别来,之前的话当朕没说过。 接到皇帝的批复,滦临节度使娄合安摸着将军肚哈哈大笑:“就知道皇帝小儿不敢忤逆老夫的意思,沈琤一死,现在定北境内无主,必然乱成一锅粥。待老夫不日铲平沈琤的墓穴,将他挖出来碎尸万段!哈哈哈” 沈琤的魂魄飘在空中,听到娄合安声如洪钟的笑声,不禁皱眉:我说老娄头,你不用这么狠吧,我活着的时候,你还打算把你女儿嫁给我做妾呢,虽然我拒绝了让你没面子,但不至于这么怀恨在心吧。再说,你自己也有责任,我都有暮婵了,怎么会看上你那女儿。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虽然暮婵自成婚以后没对他笑过一次,对他冷若冰霜,但他理解,毕竟,谁让他把她全家杀了呢。 他对她痴心不改,或许是这份痴情打动她,她最后替沈琤挡剑而死。 痛苦、懊悔还有不甘心,为什么他要和暮婵经历这些,为什么要替自己挡剑,为什么不让自己这个恶人去死。还是她至死都厌恶他,抛弃他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作为报复。 沈琤什么脾气,休想甩掉他,死了也别想。他急火攻心呕血卧床,缠绵病榻一年,成功追随妻子而去。 在其他人看来,沈琤特别不争气,妻子死后,活活把自己憋屈死了。 想到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死亡,沈琤倒也不恐惧了,或许马上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唉,就不知道她想不想见自己。 突然,沈琤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的环境正快速的消失,很快视线内变成了一片苍白。 不是吧,难道自己杀戮太重,遭受形神俱灭的惩罚。 死都不怕的沈琤这回怕了,这样岂不是再也见不到暮婵了?! “不——”沈琤猛地的睁开眼睛,令人欣慰的是,这一次周围的环境分外清晰,而且不再是飘在空中时的居高临下的视角,而是平视,自己真的身处在一间布置简单的卧房内。 “大人!” 这时,打门外冲进来一队士兵,各个手执刀剑,为首的护卫已经将佩刀拔出,警惕的四下察看:“发生什么事了?有刺客?” 说话的人,沈琤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贴身护卫鲁子安:“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死了?”说完,见鲁子安一副大人发疯的表情,沈琤马上镇定下来:“我……现在是活着的吧?”至少鲁子安和这帮冲进来的护卫像是活人。 “大人,昨日和叛军一战,我方大破敌军,大获全胜。” 自己这是又活了一遍?以前只在记录神鬼的先人笔记中看到这种事,没想到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看来自己真是吉人天相,乃天选之人。沈琤暗自得意。 只是不知道鲁子安口中的昨日和叛军一战是哪一战,他打过的大小战役无数,不具体指明,根本记不得。 “敌方统帅在哪里?押上来!”通过战胜敌人的名字,他能推算出是哪场战役,自己是回到什么时候了。 “高开元那厮昨日在战场已经叫您斩于马下了……” “是他!”沈琤一合掌,记起来了。 自己正在经历卫齐泰起兵造反。这高开元是叛军贼首卫齐泰手下一员大将,跟随卫齐泰一路造反,颇受重用。 卫齐泰乃是没落贵族,后来暴富,招兵买马造反生事,一开始大家也没把他当回事,这年月造反的多了。 正因为大家看轻,卫齐泰势如破竹,直逼京城。 有节度使打算上京勤王,皇帝可怕了这帮人,大声疾呼不要来,都不要来,中央军撑得住。 然后就没撑住,眼看京城不保。皇帝一边下旨疾呼,快来救朕,快来救朕,一边带着家眷文武百官在禁军护送下,逃出京城避难了。意思很清楚了,夺回京城的重任就交给你们,抢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朕。 各路割据一方的节度使立即上京勤王,准备捞一波政治本钱。 这次和高开元的遭遇,便是卫齐泰得知沈琤上京勤王后,派出手下大将拦截所致。结果没拦住,反被沈琤把小命给留下了。 沈琤的军队浩浩汤汤驻进了原本由高开元控制的柘州城。 而这次和高开元的战争,发生在天吉五年,这一年,沈琤二十岁。 他爹前节度使沈霖去世不过一年多,当时世人并没把他这个新继任的节度使放在眼里,斩杀高开元应该算是他成名战了,使得天下无人再敢看轻他。 当然比起他之后的功绩,高开元之战算不了什么。 沈琤重回二十岁,激动的浑身发抖,这意味他可以纠正上一世的最大的错误。 这一次,无论如何决不再杀妻子全家了。 他们一定能修成正果。 现在天下大乱,京城的皇族纷纷出逃,派人打听打听嵘王现在逃到哪里了,反正暮婵是他女儿,一定跟着她那个王爷爹在一起。等打听到了,就去找她,好好保护起来。 想到这里,沈琤绷着脸吩咐道:“听好,我要你们去打听嵘王身在何处,此人关系重大,对了,往蜀地方向追查。” “是。” “退下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等人退了,沈琤躺回床上,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这一次卫齐泰造反,沈琤点了精骑兵一万五千人随他南下平乱。重甲骑兵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碾压叛军和其他节度使没任何问题。 上一世,他急于立功,在柘州只待了一天,当夜就率骑兵起程,直逼京城,一连攻下几座城池,直接将占据京城的卫齐泰赶走了。 当天宣布:京城光复 接着,他继续南下救驾,终于在蜀地迎到了圣驾。 皇帝表示:沈爱卿你来的太及时了,这里也有反贼,死太监和肃王正联合起来打算废了朕,爱卿你快帮朕平乱,把这帮人都杀光。 沈琤无所谓,反正肃王不是他家亲戚,杀就杀呗,全杀光,府中一个活口不留。再后来,他护送皇帝回京,在宫中偶遇一貌美倾城的女子,打听之下知道是安宜郡主,便向皇帝请求赐婚。 皇帝立即表示:沈爱卿,没问题,这事包在朕身上。 沈琤新婚之夜,移开新娘遮面的团扇,欢欢喜喜的搂着妻子说:“以后要做一对比翼的夫妻。” 不想妻子冷笑道:“你杀我全家,哪里来的夫妻,只有怨偶。” 后来想想,他新婚之夜的待遇简直超群,毕竟妻子还朝他笑了一次,虽然是冷笑。 他不是没调查过,调查的结果明确告诉他,当时安宜郡主的父亲嵘王及嵘王世子一家在肃王那里避难,被他下令一波全灭了。不知为什么当时郡主没和父亲兄长在一起,逃过一劫,否则沈琤现在连娘子也没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种事,沈琤当然不是故意的,把责任都推到皇帝身上,称自己是奉命行事。 暮婵冷冰冰的道:“他是昏君,你们是一丘之貉” 沈琤找齐证据,证明嵘王和肃王串通一气打算另立新君,确实是谋反该诛。 暮婵呵呵:“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宣判了沈琤在婚姻中的死刑。 不过,现在好了,他沈琤得到了后悔药,可以重新来过了。 拨乱反正第一步,守着柘州城,哪都不去,趁嵘王没到肃王那里,先把他们一家子劫到自己身边。 — 翌日,沈琤犒赏大军,宴请各将领,全军上下一团和气。 沈琤挨个扫过他们的脸,心里回忆着他们几年后的模样,啊你,死的那叫惨;你们几个么,还算忠心;至于你,是病死的,没死在战场上,没想到吧;还有你们一帮子,确实对我一片忠心,大概想我称王称霸的一日,跟着我封官加爵,唉,对不住你们。 啊,施华茂,施华茂啊施华茂,你这个滑头猫,四年后背叛老子,带走老子五千精兵。你等着,不日就杀了你。 宴饮么,一群男人在一起喝多没意思。城中大户人家纷纷慷慨解囊,把自家养的歌姬奉献出来,给将军们助兴,并表示,这些美姬之前被高开元抢去了,是你们把她们抢回来归还的,理应就是将军们的。 沈琤是没什么兴趣的,在他看来这群女人一百个也比不上暮婵一根头发,正意兴阑珊的时候,有人来报:“右军中营校尉求见,献一美女给大人。” 沈琤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见。” 这禀告的小兵着实替大人可惜,多说了两句:“大人,听说这个女人美的跟天仙一样,营中的士兵都跑去看热闹,好不容易才喝止住。” 周遭的将领也劝沈琤,您不想看,我们兄弟想看啊,叫进来瞅瞅,您不喜欢赏给我们也好啊。 沈琤不好扫兴:“叫进来吧。”瞄了眼叫唤的最欢的庞新杰,心说一会赏给谁,也不给你小子。 很快,有两个校尉护在前开路,带了一个女子进来。沈琤懒得抬头,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盏不时喝上一两口,就听周遭的人不时发出:“哇啊——哦啊——漂亮漂亮”之类的感叹。心想这群家伙没见过世面,至于么。 百无聊赖的缓缓抬起头打算瞧瞧来人,这一看不要紧,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 她穿着粗布麻衣,难掩国色。他对她太熟悉了,说句不好听的化成灰都认得。 沈琤恍惚间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她跟前,激动间颤抖的伸出手,下一刻就将人拥进了怀中,紧紧抱住:“暮婵!” 第2章 李暮婵和父兄们失散后,乔装打扮成流民随波逐流,才进入柘城,柘城就被高开元占据,关闭城门,大肆烧杀,她命大,四处躲藏捡了条命。 转眼,高开元就死在了定北节度使沈琤手里,城市易主,她不走运,被抓进军队做针线活。 她挤在流民中,没人仔细看她时,勉强可以蒙混过关,一旦安静下来,就有人注意到她了,打了盆水叫她洗去脸上的涂抹的黑灰,接着就是军营震动,很快有人把她带到了这里。 她一进大厅的门就注意到了他,坐在中央高位上的人,必然是定北节度使沈琤了。 她有些惊讶,他太年轻了,也太英俊了。 更让她吃惊的是,他起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都不看她,正在暮婵以为他对女人没兴趣的时候。他又突然站了起来,朝她走来,不禁当众抱住她,还唤了她的闺名。 暮婵。 李暮婵傻掉了,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坚决不能承认!父王说了,坏人太多,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就作为一个无名氏死掉算了。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话说沈琤抱着妻子,确定她不是一缕缥缈的轻烟,而是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眼前。记忆中的妻子,还是她替他挡剑,口吐鲜血死在他怀中的模样。想到这里,他几近哽咽,生生将眼泪压了回去,抬起笑脸:“你是。” “我……应该……不认识你……”之前从没见过面。 我!不!认!识!你! 沈琤一愣,喜上眉梢,这真是太好了。 妻子根本不认识他,完全是一张白纸。哪像前一世,妻子一见面就送他诅咒。 暮婵雾蒙蒙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他心神荡漾,于是一笑:“不认识我,没关系,这不就认识了吗?” 众人一看,这美人被节度使大人看中了,其他人没戏,散了吧,纷纷扭头搂着怀里现成的歌姬喝酒去了。 这时候的暮婵与两年后嫁给他时的明艳绝伦比起来,此时的她,留有一丝娇憨,更加可爱诱人。 她怎么流落到的此处?难道前一世也是如此?只是当时自己着急上京,连夜起程,不曾和她相遇。 今生,天公作美,叫他再次遇见她,就休想再离开他半步了。 沈琤放开暮婵,突然单膝跪地,抱拳道:“在下定北节度使沈琤参见郡主殿下。” 这话如同一句炸雷,炸的四座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节度使大人叩拜,也都丢下酒盏,下跪相迎:“参加郡主殿下。”歌姬们亦不敢再动,渐渐的在周围环境影响下,都悄悄的跪了下来。 “不、我不是……我不是啊……”暮婵还记得父王的教导,如果叫歹人知道她是谁,会凭空惹出许多麻烦。毕竟抢一个平常的女人做妾和抢了郡主做妾,意义是不一样的,想必很多人愿意试试并昭告天下。 “在下定北节度使沈琤参见郡主殿下,世道凶险,请由在下护送郡主回京,若是郡主发生任何意外,在下唯恐皇上降罪,无法担待。”沈琤看穿她的顾虑:“郡主请放心,沈琤忠于皇上,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郡主的事情!” 这个定北节度使沈琤,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从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安宜郡主?态度坚决的一口咬定,真是奇了怪了。但暮婵见身份被识破,只好接受这个结果,况且沈琤在部下面前,做出了承诺,言语可信一些。 如果他只是垂涎美色,犯不着给予郡主的礼节。 “大家快快起来吧,各位都是忠义之士,为国拼杀,我一介女流,何德何能敢受各位一拜呢。”暮婵做了个让大家平身的动作:“折杀我了。” 沈琤解下披风给她披上:“一直顾着说话,差点忘了,你别着凉。” 暮婵穿的单薄,这会有了披风的确暖和不少,有人对她好,不管什么目的,不好直接训斥,但又不能表现的很欢喜,免得对方得寸进尺:“沈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沈琤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要知道前世,妻子能和他一句说完的话,绝不会拆成两句说,更别说开口求他了。 “快说!”别说一件,一百件也行。 “我……有两个丫鬟,颂蕊和烟露还在军中,能否把她们还给我。” 沈琤立即道:“立即传我的令,将郡主的两个丫鬟找出来送还,不得有闪失。” “是。” 随后沈琤立即吩咐人将郡主接下去好生安顿。若不是现场还有若干双部下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就亲力亲为了。 等郡主一走,便有部下发声了:“大人,一个郡主而已,犯不着这样吧。您要是喜欢,今夜就做新郎。卫齐泰在京城连皇帝的亲姐姐都日了,一个郡主算什么。” 很有必要对这群手下进行再教育:“依你的意思,倒是爽快了,但不想想卫齐泰什么人?咱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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