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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道:“是吗,有人是这样想的吗?”横着眉毛,四周巡视。 沈琤登时火了,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还在这儿呢,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况且这里是老子的赐婚酒席,容你造次?!就想给高龄言点颜色看看。 嵘王见女婿一脸“凶相”,陡然想起令柘州那场自己惊魂的屠戮现场,怕今夜有人血溅五步,酿成血案,赶紧按住沈琤的衣袖,低声劝道:“算了算了算了算了,看在你岳父我的面子上不要惹事。” 世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低声道:“妹婿且忍忍,他可能喝醉了,还是以大局为重。” 把这混账踢出去大家畅快了才叫以大局为重吧。嵘王可以不理会,世子又没惹过他,不能不给面子,沈琤暗示压下火气,冷哼道:“有道理,这牛头怪可能喝多了。” 世子起身道:“歌舞只是助兴的一种手段罢了,没有优劣之分。大家继续畅饮,来人,再命人进来歌舞一曲。” 高龄言见沈琤一句话没说,觉得畅快极了,冷笑了两声。 高龄言不待见沈琤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此人年纪轻轻,没有经过历练,他爹死后继承了定北的军队,突然遇到卫齐泰叛乱,收复京城又救驾,运气好的不得了。 他的运气就差了,身处的藩镇在南端,卫齐泰围城的时候正忙着剿灭境内的一股趁机造反的其他反贼,可因为闹得没有卫齐泰大,剿灭了也没人注意他。 他也是打的很辛苦的,如果不是他剿灭了那波人马,说不定比卫齐泰闹得还大,没地方说理去,看来真是“防患未然不如养寇自重。” 在他看来,沈琤就是那个养寇自重的人! 不服气,怎么能服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 一直暗中观察的赵甫就更高兴了,他朝卢策海使了个眼色,心说道怎么样,就知道沈琤是个怂包,没有亲兵护卫在身旁,就蔫了。 卢策海和赵甫对视了一眼,仍旧是面无表情,不过他一直这个样子,赵甫也没往心里去。 这时重新进来一队歌姬,跳的正是高龄言口中软绵绵、能跳断人腰的绿腰舞。 舞姿轻柔曼妙舒缓,长袖如雪,掷出时似鸿鸟展翅欲飞。 沈琤盯着高龄言,瞅他那得意的表情,火气越发压不住。 他沈琤向来只能给别人不痛快,哪有别人给他脸色看的道理。 舞罢。高龄言正要点评,这时候就听沈琤冷笑道:“高大人又有何高见呢?是不是觉得舞蹈不合你的眼睛?不过,不管你怎么看,我却觉得这舞蹈不错。如果男子的腰凭女人几个舞步就能跳断,可见也不是什么铮铮铁骨。” 高龄言哼了哼,起身道:“我是不是铮铮铁骨,倒想让爵爷你评断一二了。” 嵘王见这是要斗殴了,恍惚想起差点把自己吓晕的血腥的筵席,拽着沈琤的衣袖低声道:“女婿,岳父求你了,切莫行凶。” 沈琤轻轻甩开胳膊,径直走到高龄言跟前,嘴角挂着冷笑:“不知你想让我如何评断呢?” “听说高开元等几位叛军大将都死于你的手里,我很想领教一二,希望爵爷不吝赐教。” 沈琤笑道:“一定一定,只是我每次征战使用的兵器多有不同,不知道你想被赐教哪一种?” 高龄言擅长使用长矛,自然不能便宜沈琤:“长矛如何?” “地方狭窄,舞弄不开,你我院中戏耍吧。”沈琤走在前面:“全当是助兴,想要看热闹的尽管来一观之。” 众人听说去院内械斗都松了一口气,到院外观望被伤及的危险大大降低,何乐不为呢,都纷纷起身跟着沈琤出去。 世子意识到不好,叫来一个婢女吩咐道:“快去叫郡主来。” 沈琤忍着了这么久,已经十分辛苦,一接到高龄言抛过来的长矛,便忍不住试了试抢刃,见足够锋利才满意的笑了笑。 高龄言做了二十几年节度使,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自诩见过的腥风血雨比沈琤经历的雨水都多,心想今天非得杀杀你的威风,赐婚筵上丢了眼,且看你以后还怎么耍威风。 高龄言冷哼一声,提起长矛便刺杀过去,沈琤举起矛身一挡,心中对他的力气大小有个判断。 两人使用的都是重矛,没有力气根本舞不动,舞起来霍霍生风,扫到非死即伤。 众人都站在台阶上不敢动弹,这时赵甫自人群中挤出来,拽着禁军统军黄度到了廊下,吩咐道:“你也上去,说是助兴,帮着高龄言打沈琤,趁他不备,一刀结果了沈琤,别怕,相信公公,公公定保你无事,会将罪责都推到高龄言身上。” 黄度咬了咬唇:“……好吧,那全拜托公公了!”说着拔出佩刀,冲着沈琤说了一句:“请爵爷一同赐教!”便冲了上去。 沈琤正对付高龄言,突然间蹦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提刀向他劈来,心里骂了句这又是哪条疯狗,手支着长矛,飞起一脚体中皇度的肚子。 黄度吃痛,手里的刀应声落地,沈琤也没管那么多,用矛尖挑起这人,从哪里来甩回到哪里去了。 黄度才进战场就被挑着扔了出来,重重砸回廊下,赵甫躲闪不及,哎呦一声被砸了个正着,一阵剧痛登时遍布全身。 跟随他来的小黄门见状,赶紧簇拥过来,吓的声音走音:“不好了,赵公公昏过去了,快叫大夫。” 众人有去看赵公公的,但更多的则目不转睛继续看沈琤和高龄言的战况,已经有人下定论了:“白费力,打不过沈琤,沈琤现在耍他玩呢,你看高节度使的衣裳都划成一条一条的了。” 果然就见高龄言浑身上下已经有数道伤口,不深,位置却要命,前胸、后背与两腿后侧皆有血淋淋的伤痕。 不出意外,高龄言只能跪在马背上回驻地了。 高龄言见地上洒满了自己大小不一的血点,而沈琤毫发无损,心中渐渐惊恐,按照他的岁数应该没打过几场肉搏仗,怎么如此厉害。 沈琤火气消了大半了,决定结束了,攻击对方下盘,高龄言步伐不稳向后退去。 沈琤冲上来,挑飞对方手中长矛,继而矛头直奔其的手臂,高龄言连连后退,又被当胸踢了一脚,终于不支跌在了地上,而这时早就冲着他手臂来的矛头刺穿骨肉,长矛如一根钉子,将他一直胳膊钉下了地上。 沈琤这才松开矛柄,对动弹不得的高龄言道:“现在看歌舞没那么废话了吧。”扫兴的嗤了一声,转身往屋内走。 这时就听身后高龄言的随从喊道:“矛头插进地砖里了,拔不出来,再来几个人帮忙!” “将地砖砸碎,要不然撬起来!” 卢策海将一切看在眼里,不住的失望摇头,默默从廊下走了。 沈琤心情畅快了,对一直观看“热闹”的众人道:“这下清静了,回去继续饮酒观舞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瞬间都露出胆寒又虚假的恭维笑容:“爵爷真是厉害,果然能以一当百,英武盖世,天下无人能匹敌。” 沈琤冷着脸斜眼看他们,心里骂你们这帮家伙,嘴上说一套,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哼,怕了吗?怕就对了! 见他这脸色,众人忍不住在心里垂泪,太可怕了,他要是一个不开心,能把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掉。 一场殴斗看下来,众人都口干舌燥,浑身发寒,没和沈琤比试过的节度使默不作声的在心里掂量了自己的手段,都道打不过,看来还得智取。 这时候有人用板子抬着赵甫往外去,沈琤闻声回头见赵甫趴在板子上,已经昏过去了。 “赵公公怎么了?”沈琤纳闷的问。 不等有人回答,就听后面有人喊他:“琤郎——” 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这么叫他,沈琤当即眉开眼笑:“你来找我了?” 暮婵和其他女眷们本也在畅饮庆祝,突然有世子身边的丫鬟来叫她,说不好了,叫她赶快过来将沈琤叫走。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见这院内一片狼藉,肯定是发生不好的事了。 众人马上施礼:“参见郡主。” “大家不必多礼,我带琤郎去上药,你们先进去吧,他一会就回来了。”暮婵惊讶的道:“啊,你手上怎么有血,伤哪里了?快随我去见大夫。” 这时世子出来打圆场:“他去去就回,大家快进去吧,不要因为一点意外,伤了雅兴。” 众人别过郡主和沈琤,一起往殿内走,互相递眼色,心里腹诽。 看到了吗?沈琤一看到郡主来了,那脸色变的叫快,凶老虎转眼就成小花猫了,郡主招招手,牵着就走了。 当然看到了,但是听见没有?郡主叫他琤郎,人家两人好着呢,皇帝赐婚并非没有来由,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 暮婵将沈琤领到一处偏殿,叫丫鬟去打来水,她透湿帕子给他擦手上的血迹。 她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他没受伤,这么说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人带走。 “发生什么事了?你把赵公公打了?我看他似乎伤的很厉害,对了,刚才院里地上还有一个人,手被长矛扎在地上,是谁呀?” “哦,一个闲得慌没事找事的家伙,让我赐教几招,我就陪他玩玩,可能是我没陪好,他最后好像不太开心。”沈琤朝暮婵身后的丫鬟们瞪眼,让她们都出去,开始都不为所动,这时烟露从外面进来,朝这几个丫鬟勾勾手,将人都叫了出去。 暮婵哭笑不得:“你将他扎在地上,谁会开心啊。要知道这样,我就不放你去筵席上,你把别人打伤了还好,别人把你打伤了,多叫人家担心啊。” 沈琤一听她这么说,就去抱她:“真不愧是我的好娘子,这么向着我。” 暮婵赶紧推开他:“你再这样,我可把你丢在这儿,一个人走了。” “好了好了,我规矩就是了。” 沈琤老实了,她便也不怪他了,继续给他擦手上的污渍。她做事认真,心无旁骛的一点点为他擦去血痕。 她的动作轻盈柔婉,垂首间尽显女子妩媚,如含苞欲放的娇艳花朵,沈琤观之闻之几乎要失去心智。 暮婵发现他盯着自己看,挑眉瞅了他一眼:“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我怎么样了,你就要走?”他越发凑近她:“倒是你,这几天非常奇怪,为什么躲着我?就算我是老虎,要吃你早吃了,也不会等现在,你到底在避什么?” 一听到“吃了你”三个字,暮婵如同被蛇咬一般,脑海里又翻江倒海涌现出一堆图画,她红着脸连他的手也碰不了了:“你自己擦吧。” 沈琤懂了,他上面的那番话,除了“吃了你”之外,其他都是废话,所以根源就在这儿上面:“噢——我知道你怎么回事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好笑,谁能告诉我什么呀。”她放下帕子,起身就要走:“我得回去了。” 沈琤展臂拦住她,就势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半臂抱住她入怀:“不管你知道什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是夫妻么。” “……”就因为是所以才觉得怪怪的,她轻咬嘴唇:“……总之……太难为情了……” 沈琤尤记得上次亲过她一次,眼下周遭没人,她在他怀里又可爱的像个小猫一样,实在撩人,便慢慢俯身,一半引.诱一半胁迫的靠近她的樱唇:“有什么难为情的?” 她记得很清楚,母妃说什么程度可以什么程度不可以,亲|吻这一步是绝对不可以的:“抱一下可以,下面绝对不行了。” 再下面的行为绝对不行。 沈琤轻笑:“别怕,我就亲亲你,不碰你下面。” 暮婵一愣,突然听懂了他这句话,气的跺脚:“你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产生了歧义,但喜欢看她娇蛮的样子,故意逗她:“那太好了,就是说可以碰了?” 第24章 一缕羞意从暮婵脸颊上慢慢透出来, 进而如晚霞似晕染开了全脸, 蔓延到了耳后颈间。 “我……我不理你了!”她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夺门而去, 而是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不再理他。 沈琤见她不走, 知道是想让他来哄, 否则一早逃掉了。 他坐过去, 轻轻摸了她的耳朵, 谁知她突然惊觉,露出一只眼睛瞪他, 娇嗔道:“讨厌, 别碰我。” “好好, 不碰不碰。”他笑着拿开手,忽然想笑,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语调说出来完全不同。她前一世也说过这句话,眼神冷漠至极, 齿间透着一股恨意,而且说完话,头便扭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多施舍。哪里像现在,骂完他,眼睛像小鹿一样不时偷看他,直到他和她对视,才重新埋头下去。 沈琤既然答应不碰她, 就得取道他法来哄她。 他双手交叉搁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声,见她毫无反应,才故作委屈的道:“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好,不该胡说八道,明知道你不喜欢听。” “……”暮婵仍旧没动弹,但心里好受些了。 “都是我的错,我哪能料到你居然听懂了,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的,没成想你长进这么快,不光是明面上的,连隐晦的也听得懂,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等他说完,暮婵就挺直身子,脸颊上顶着两片红潮作势要打他:“还是我的错了?幸好我懂了,否则今天被你调|戏,还不知道呢。” 沈琤接下她的粉拳,笑道:“那你就别生气了,你长了智慧,戳破我的不轨居心,难道不该高兴吗?” “不高兴!又不是什么好事。”她倒是放下了拳头,不过撅着嘴巴,模样是真不开心。 “怎么不是好事,有句话怎么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要是一直是我一个人说,连个听客人也没有,多没意思。” 暮婵惊讶于他的“无耻”:“你、你还想我跟你在一起交流怎么着?” 他眼珠转了转,似乎在脑海里寻找合适的人选:“我不找你找谁?你是我娘子,且只有你一个,只能找你。” 她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说。 沈琤盯着她,猜测她可能想说去找小妾或者歌姬之类的话,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反倒是哼了哼来掩盖嘴角的笑意。 有长进了!不想和其他女人一起“占有”我吧。沈琤得意的想,既然如此就再试探一下:“再说我对别的女人也没这些想法,只想和你在一起。” 暮婵垂眸抿嘴浅笑,继而讪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你今晚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不对,应该是我今晚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刚才跟你调|笑那些话都不是发自我真心的,你想啊,我哪舍得现在碰你,别说下面了就是上面我也不敢。” “不许再说什么上下的了。” “好好,不说了。”然后忍不住嘀咕:“就是过过嘴瘾,哪舍得现在碰你。” 暮婵见他处处顺着自己,早就不生气了,笑道:“那我也不舍得跟你生气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到筵席上去了?” 当然不该了,他早就想溜,现在不仅溜出来了还和心上人在一起,疯了才想回去:“还是不要回去了,我刚才教训了高龄言,他们看我更像瘟神了,我不在,王爷和他们喝的还能痛快点。” 暮婵戳了他眉心:“你呀,本来就不该理那个姓高的,外人看了又要误会你了。” 她有时候也不理解,为什么父王他们都怕他,他明明是个颇为温和的人,甚至在她看来,甚至颇有儒将之风,虽然算不上温文尔雅,但总体上也是斯斯文文的,虽然有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唐突的行为,但跟别人说的穷凶极恶是不沾边的。 就算他打伤了别人,想必也是对方欺人太甚。 “误会就误会吧,只要你不误会我便没厉害关系。”他趁机把手罩在她的手上占便宜,见她没有抗拒,胆子大了起来,反复摸了两下。 正此时,突然有人敲门,不知是哪个丫鬟在外面道:“沈将军,您军中副将庞新杰求见。” 沈琤脸色一变,对暮婵道:“我去去就来。” 暮婵温笑着点头:“快去吧。”等他走了,赶紧四下寻找扇子,发现没在身边可能落在了筵席上,赶紧拿袖子扇风驱散脸上的热度,心里盼着他晚些回来。 他着实去了一会,待再回来时,脸上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暮婵自觉脸上不那么热了,也敢看他了:“很要紧的事情吗?” 他摆摆手,坐了下来,突然发问:“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暮婵笑道:“好看呗,还能什么样?” 沈琤有些失望的道:“就没别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大英雄之类的,我怕我以后打了败仗,或者做了你不开心的事,你就不喜欢我了。” 暮婵仿佛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小声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不喜欢你了。” 沈琤闻言,不禁眼睛一热:“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她瞧出他心中有忧虑,将椅子拉的更靠近他一些,关切的问道:“那你原本怕什么?” 沈琤原本不想说的,但她一询问,就恨不得掏心挖肺将什么都讲出来:“我这次回去免不得了与娄合安开战,他虽然被朝廷定位叛军。但我怕我灭了他之后,占领他的地盘,朝中有人会说我坏话。你听去了,会认为我不忠诚不忠君,开始讨厌我。毕竟有一年时间,我怕发生变故,我现在真遭不住一丁点变数了,你听信谗言误会我了,到时候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暮婵宽慰道:“放心吧,现在也有很多人说你不好,我也没信啊。” 敢情现在就有人进谗言?哪个混蛋说老子坏话?!沈琤道:“谁说我不好了?” 她笑:“你不应该问谁说你不好,而是问谁说你好话了,那样名单上的人还能少点。不过,宫里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会说谁的好话?我才不听他们的。”心里想,父王说你不好我都不信,还能其他人的么,但为了维护翁婿关系,没有说出口。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才怪,她越是对他好,他越是无法忍受失去她的风险。 “我都不怕你回去看上别的女人呢,你就相信我吧,别乱担心了。” 唉,真想现在就把你抢回去做媳妇。她的话说到这份上,沈琤只得点头道:“我安心了。” “既然不回筵席上去,我叫人拿些酒菜来。”说着,她就要起身, 他按住她:“你饿吗?”见暮婵摇头,便道:“我也不饿,我就想这样跟你坐一会,我怕我喝了酒把持不住又惹你生气了。” 这个理由很管用,暮婵不去命人拿酒菜了,赶紧坐下来,这时沈琤握住她的手,双眸凝视着她,说不出的不舍。 “我发现你自从刚才出去了又返回来,整个人就怪怪的。” “哪里怪?” 像个怕被人扔掉的小狗似的,暮婵当然不好直说:“就是特别多愁善感,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大致猜到了:“你是不是定北有变,你要离开京城了?” “不愧是我冰雪聪明的好娘子!”沈琤夸奖着,就要抱住她,奈何被她识破,推了他一下,沈琤没办法暂时撤退,讪讪的道:“刚有消息,胡远亭抗不住娄合安了,想定北出兵援助,定北守军派出一支轻骑相助,被打了回来,目前不乐观,得我带兵回去收拾那个老东西。所以,城门关闭前,我就得走了。唉,离城门关闭也没多久了……” 暮婵忽然鼻子一酸,嘴唇嚅了嚅,眼底浮现一层雾气,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掉眼泪,马上转身到了一旁。 沈琤却看的心花怒放,十分开心的道:“你真这么舍不得我?” “你还笑?”暮婵见他竟如此开心,恼然道。 “见你舍不得我,我当然高兴了,表明你心里有我。”虽然发过誓这一世不再让她掉一滴眼泪,但看她这会因为不舍自己的离开而落泪,还是欣喜的。 暮婵眼圈泛红:“那也不能笑得那么开心啊,我要是哪天为你死了,你还不得高兴的飞上天?” “那可不一样,这话不能乱说!”沈琤过往的伤痛回忆被揭了出来:“你不在了,我也活不成了。” 她眨眨眼,让眼睛舒服一点:“我的确不该说这话,本来就要分开了,还说些死啊活啊的这些不吉利的话。” 忽然想到既然要分别就要相送一件礼物。她本来在绣荷包的,但因为最近心思杂乱,没法安神刺绣,所以绣了一般扔在那儿没完工,他马上要走了,也来不及了,总不能把没做完的东西拿去送人,虽然知道他不嫌弃,但寓意总是不好的,还不如不送。 暮婵开口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现在能给的都行。”知道他的秉性,强调:“我是说现在。” 他现在是什么都想做,又什么都不敢,想了想:“……我想好好抱抱你。”说完,拍拍自己的腿:“你坐上来行么?” 暮婵的走到他身边,乖巧顺从的侧坐在他怀中,双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头贴在他胸口。 他有她此时此刻的这份温柔,一切都值得了。一直想抱住她,等人真的到怀里,他反倒不敢动了,大气不敢喘,须臾便觉得她仿佛化成了一团火,滚烫的不敢碰触。 暮婵伏在他胸口,心想怎么喘息那么慢,心却跳的极快。仰头看他,楚楚可怜的道:“你不说抱抱我吗?” 沈琤全当这是‘勾|引’了脑子嗡了一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真是要命了,我怎么会如此喜欢你。” 她嘴角漾起笑意,稍稍过了一会,她笑道:“琤郎,你闭上眼睛。” 没想到沈琤反倒不配合:“不行,本来我就待不了一会了,闭上眼睛岂不是又要少看你一会。” 她咯咯笑着,伸出手将他的眼睛拂上:“你闭上不会后悔的。” 每次闭眼都有好事,沈琤忙闭上眼睛,等待她的“赏赐”。 暮婵稳了稳心神,心想母妃说过这样虽然不行,但不会有孩子,所以应该问题不大。她鼓了鼓勇气,樱唇慢慢凑到他面前,轻轻覆盖在他唇上。 沈琤感受到她柔|软湿|润的嘴唇,立即惊的睁开眼睛,随即按住她的后脑,变被动为主动。 暮婵原本以为只有唇片间贴一下,哪里知道还能撬齿探舍进来纠缠,脑子化了一般的任他摆布,身子也酥|麻瘫软了。 突然间,她觉得身下异样,好像有什么在硌自己的大腿,这倒让她清醒了,使劲推开他:“你是不是什么东西掉了?” 沈琤双眼迷离,不怀好意的道:“那你捡一下吧。” 暮婵瞧他那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没有贸然行动,眸子垂了垂,脑海里闪过那些图画,突然什么都懂了,马上惊恐跳下地:“隔着衣裳接触没事吧,我不会怀孕吧。” 沈琤赶紧安抚道:“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有道理,那些画上都是不穿衣裳的,暮婵稍微松了一口气,才道:“我也觉得不会有事。”然后低着头羞涩的道:“你真的,本来我是想临行前送你一个吻的,你倒好,反来吻我,也不知道是谁送谁了。” “这样才好,省得你吃亏。” 她噘嘴:“少哄我,我知道我亏大了。” 两人缠绵到现在,眼看时辰不早,沈琤看外面的日光,知道自己不得不走了,再笑不出来了:“……我这真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常常给你写信的,千万记得回信,你送我出去吧。” 她眼睛又酸了:“不去,叫人看见我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多不好看。” 沈琤豁然笑道:“那我自己出去了。我早晚都要走,别难过了,说不定哪天偷偷溜进京城来看你。” “……嗯。”她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上两次分别她都是最豁达的那个,怎么现在这么难受。 沈琤纵有千言万语在心中,此时竟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掷地有声的道:“你等我!”然后便大步向门口走去,开门时,听她在身后道:“琤郎,我等你。”他回头朝她笑道:“我听到了。”然后步出门去。 沈琤直奔王府外,部下等人已经备好马等在那里,他立即翻身上马直奔城门。 他要先奔回军队的驻地,再带领大军直接收拾娄合安。 要出城门时,马速慢下来,鲁子安追上来,担心的道:“大人,您就这么离开京城,不用禀告皇上吗?” “不用。”沈琤曾无所谓的道,他知道皇上巴不得他赶紧走人,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皇上怎么想。 鲁子安道:“我方才已经查明了,您打高龄言那会冲上来的人是禁军中的一个将领,有人看到他之前和赵公公在说话,应该是受了那太监的指使。就是不知道这后面,有没有皇上的意思。” 沈琤沉下脸,冷森森的道:“皇上如果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说完,快马加鞭出了城门,领着一队亲信向远方奔去。 第25章 听说沈琤走了, 皇帝终于放心了, 一门心思盼着过天寿节,准备好好欢乐一番, 重新找回做皇帝的感觉。 但是沈琤走了,贴身太监赵甫却不干了, 每天在皇帝面前大骂沈琤这家伙狂妄至极, 敢在天子脚下殴打节度使, 而且不辞而别, 分明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让他耳根不清净。 皇帝知道赵甫去参加赐婚筵席, 不知怎么就被沈琤误伤了, 请了大夫推拿正骨, 虽然没瘫,但一条腿落下了病根, 现在走路都得小黄门搀着。 可皇帝也很为难,先不说肇事者已经走人了, 就是在这儿,又能怎么样呢。安抚了赵甫几句,赏赐了些补品。 跟赵甫同样难过的,还有高龄言,自己被沈琤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一顿,落下伤痛倒是其次,实在是丢人,也灰溜溜的连夜离京, 返回驻地,发誓与沈琤势不两立。 而且赵甫好歹皇帝还安慰两句,他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不禁咬牙切齿。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但皇帝不管这些,涌动就涌动,别让朕看到就行了。 幸福都是短暂的,皇帝也不例外,天寿节很快过完了,快乐也随之离去。 七月流火,皇帝打完马球返回蓬莱殿,神清气爽的正准备叫几个美人来宠幸一下。 赵甫便由小黄门扶着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先是称赞了一番皇帝马球技能好,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皇帝很受用,被捧的飘飘然,自夸道:“朕的蹴鞠也不在马球之下。” 赵甫赔笑道:“是啊,陛下您是天子,自然是无所不精的。现在老奴这里有一事无法决断,还请皇上圣裁。” 虽然朝政他撒手不管很久了,但让他评断一些事情,他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愿意的,皇帝自信的勾起嘴角:“说来听听吧。” “皇上,您知道定北军现在正和滦临与赤狄人打的难解难分,朝廷是否应该出兵给沈琤致命一击?” 皇帝奉行“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躁”,自打沈琤走了就没了解过他的情况。 他什么不想管,打就打喽,反正节度使之间你争我夺,又不是今年才有的。他撇撇嘴,不耐烦的道:“不要管,由他们去吧。” “皇上,这次不一样,沈琤似乎要招架不住了,他本是去打滦临节度使娄合安,但是娄合安勾结了赤狄人,现在呈现鼎足之势,而且沈琤的状况尤其不好。” 原来,娄合安自打知道被朝廷定为叛军,就料到沈琤从京城返回来得收拾他,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眼。而且他总是怀疑四儿子不是亲生的,猜忌之下,四儿子领了一支军队,去投奔了定北军。 而胡远亭杀回去囚禁了自己的老爹,自己成为了节度使,控制了原平,然后卯足劲冲着滦临来了。 娄合安急的本就没多少头发的大把大把的掉,没几天头顶就像卤蛋一样溜光铮亮了。 这个节骨眼,沈琤又带兵杀了回来,攻城掠寨速度极快,眼看自己的寿命进入了倒数,娄合安豁出去。 要想活先卖国。 卖身投敌给赤狄人,拉来敌**队抵抗沈琤。 赤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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