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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道就不装成忠臣良将了,否则现在也不怕被拆穿了。 这个末日王朝,已经到行将就木的时候,他沈琤岂能错过入住京城,把持朝政,进而出兵南下,扫清全国的大好机会。 可她是郡主……皇室再不好,她也断不会支持其他人来□□。 嗯……不如逼迫嵘王作证,说郡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话,她不是皇亲国戚,她就不会伤心了。 不行啊,失去亲人,岂不是比亡国更难受,馊主意不能用。 沈琤思虑万千的时候,忽然发现暮婵正一脸迷茫的在看他:“琤郎,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嗯……我在想……你一直说我好,我想体验一下,你不理我,冷眼看我,从内心厌恶我的感觉。”沈琤支吾吾的道:“你骂我一句吧。” “啊?”这要求太奇怪了:“我不要,恶语伤人六月寒。” “你就说一句,也让我能更好的自省,警醒自己以后不惹你生气。”沈琤准备考劾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万一她过一段时间,真的厌恶他,他也好有个准备。自从重生,他就没挨过他的骂了,不知道心里是否还像上一世那么抗打击。 “不要了。” “你说吧,就一句!我就想听听。闹着玩,不当真的。” 暮婵喝了酒,这会困意沉沉,被他缠的没办法:“好了,好了,你真奇怪,还找骂,那我说了。嗯……你真讨厌。” “不行,这不是打情骂俏嘛。” 暮婵为难了,对沈琤她是露不出厌恶的表情的,但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做皇帝的堂兄,于是表情中流露出无奈不解还有一丝嫌恶:“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刚说完,就见对面的沈琤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般的一动不动,眼圈泛红,抽着冷气,紧紧抓着衣襟,似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她吓的忙坐起来:“琤郎,你要不要紧,是你让我说的,都是假的,你别往心里去。” 沈琤吞咽唾沫,艰涩的呼吸着:“我没事,你说的很好……” 很好,我对自己的未来有准备了。 算了,比起让你早怀孕伤害你,还是让我沈琤受苦吧。 沈琤苦着脸道:“你快说两句好听的中和一下,我太难受了。” 暮婵便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其实我在心里都想了好几个孩子的名字了,不过都是小名,大名当然要你来起,你想不想听?” “真的?”沈琤登时活了过来:“快说说。” “骗你的,你不是让我说好听的么。” “你怎么这样啊。”沈琤泄气,重新郁闷起来,但抬眼见她似笑非笑,又狐疑起来:“你是不是真的想了名字?说没想,才是骗我的。” 暮婵咯咯笑起来:“看你表情一会晴一会阴的,真有趣。” “你耍我?”沈琤扑过去搔她腋下:“快说,你跟谁学坏的?是不是很你相公我?” 暮婵笑着躲到榻里面,闹了一会,两人都笑够了,她才道:“你现在心情好了,不难受了吧。” 沈琤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让自己开心,小心的搂她入怀,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再说一次本文是轻松文,不会虐哒。 第39章 皇帝送出去的书信, 石沉大海, 定北军队离京城近在咫尺。 于是关于是否“让城别走”的讨论再次被提起。 大臣们发现大家已经很熟悉这个话题了, 卫齐泰围城讨论过,去年定北军围城争辩过, 今年春天乐兴节度使上京, 更是深入的分析过。这不, 才过了没几天,之前喷的口水还没干,沈琤再度挥兵南下了。 对于是否出逃的讨论, 朝臣早没了新鲜感, 利弊不用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看皇帝的决断了。 正常情况下,确实应该出逃, 给沈琤一座空城,然后发檄文号召天下各路节度使共同围剿他,如果足有幸运,沈琤暴毙,皇帝就能够回京城继续做皇帝了。而皇帝逃到蜀地, 仍旧是皇帝, 现在毕竟还是天下共主, 皇帝吼一嗓子,节度使们未必听令,但好歹会安静下来听上几句。 但若是不逃, 被沈琤控制住,朝廷则彻底名存实亡了。皇帝以后的诏书,究竟是姓李还是姓沈,那就未可知了。 不过,对许多大臣们来说,逃不逃都无所谓,在哪里不是做官。沈琤来了,也要管理国家,总不能把做事的都杀光。 爱走不走吧,就看皇帝的决断了。 结果皇帝还是老样子,眼瞧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仍旧拿不定主意。 他实在没有勇气做一个两次被赶出京城的皇帝,几次又将世子叫进宫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书信确实送到了,至于沈琤为什么不退兵,只能说他爱他的野心胜过美人。 连续几日下着簌簌的小雨,万物在滋润下继续蓬勃的生长着。 卢策海跪在含元殿外,雨珠挂满了他的睫毛,一眨眼,像是眼泪滴落。终于在彻底被淋湿后,太监出来告诉他,皇帝召见他了。 他入殿,看到皇帝坐在龙椅上,整个人全无生气,见了他,颓然道:“朕之前不是叫你回去么,为什么一直逼朕见你呢?” 卢策海不语,而是长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叹道:“朕知道,你想劝朕离开京城,再次到蜀地去。可是,朕问过许多世家的意思,他们都不想再次离开京城了,之前在去蜀地的路上,病死了很多人,朕也不想有伤亡。至于沈琤……”说到这里,他嘴唇颤抖,哽咽道:“是朕下旨引兵进京的……都是朕的错……朕是昏君。” 卢策海怅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言辞激烈的争辩了,而是道:“陛下不必责怪自己,天下大势如此,并非陛下能以一己之力抗衡的。” 皇帝一怔:“朕还以为你又是来劝朕出城的,你已经改变主意了吗?” 不能说改变主意,只能说想开了:“臣想请陛下允许臣外放。” 皇帝忙龙椅上起来,来扶卢策海:“你和你祖父一样,也想弃朕而去吗?” 卢策海跪着不起:“就让臣跪在这里吧,待臣外放,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到陛下,再向您下跪请安。陛下若是想救臣一命,便将臣外放出京罢,臣一直劝陛下让城出走,一旦沈琤入京,臣必死无疑。您若是将臣外放,臣若是有朝一日,也能啦起一支兵马了,定当上京救驾。” 皇帝内心挣扎着,他身边拢共也没几个信得过的人了,偏偏卢策海还要走,他当然能把他留下,但是留下的结局就是给沈琤砍头:“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朕而去。朕真的就这么昏聩吗,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无力辅佐。” 卢策海无奈的道:“陛下若是有错,那么只是错在在这乱世为君。” 皇帝是不着调,除了想玩就是推卸责任,但除了个别文治武略的明君外,大多数太平天子身上不都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么。他贪图享乐,但远没到可以亡国的地步,只能说生错了时候。 皇帝默然,忽然含泪笑道:“……朕许你出京了,快走吧。” 卢策海对皇帝行叩拜大礼:“陛下保重!”良久,才起身,一路低着头向后退出了含元殿正殿,然后径直向宫外走去。 与霏霏细雨中,拂了一把脸,没有一次停下脚步,也没有一次回头看这巍峨的殿宇。 — 既然达成一致不逃跑,那么就敞开大门等着沈琤进京罢。 结果就在定北军进京之前,禁军统领突然被杀,支持抵抗的将领控制了禁军,关闭城门打算跟沈琤决一死战。原来这帮将领去年和定北军一战时候结了仇怨,料定沈琤进京自己也没好下场,不如跟定北军拼了。 皇帝崩溃,原本禁军控制在太监手里,赵甫死后,禁军回到了他手中,结果现在自己任命的统领被杀了,上来个不知哪里蹦出来将领振臂一呼,竟然号召大家抵抗,皇帝的命令,那是根本不听的。 城内一片混乱,连宫内都有太监和宫婢趁机偷窃字画玉器出逃,侍卫杀了一批,才刹住风气。 各世家府邸更是大门紧闭,命令府内护卫严阵以待。 皇帝躲在后宫,竟然不知道是该支持禁军抵抗,还是劝说他们放下武器对沈琤投降。 定北军之前就破过一次京城,这一次经验丰富,加之禁军的水准较之卫齐泰等人差的太远,如果说卫齐泰等还要几击才能溃败,这帮禁军可谓不堪一击,一击即溃。 溃败的禁军在危急关头,决定裹挟皇帝逃离京城,便又去攻打皇宫,吓的皇帝命令宫门紧闭,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傍晚时分,喊杀声在后宫已经清晰可闻,想必禁军和定北军都杀进了皇宫。 皇帝透过蓬莱殿的门能看到天边如翻滚着的血海一般的火烧云。 人声越来越嘈杂,兵戈相抵发出的独有的金属声亦越来越近,终于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开始四下逃散,皇帝被弃之于不顾。 他身边略微有家世的嫔妃,早就找了各种借口出宫回了娘家,甚至有不顾他命令自行回家避灾的。 讽刺的是,上次在蜀地与他离心的皇后,竟然一直陪在他身边。 “皇上……有臣妾在……”皇后握着他的手,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 皇帝咽了下口水,忽然无比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听卢策海的话逃离京城,但是那些世家大族这一次不奉陪,他一个皇帝独自出逃又有什么意义。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自己这一次彻底完了。 突然就见一道血迹飞溅在殿门上,便有一个人跌进大殿,身穿禁军铠甲,一动不动,想来死了。 而这时,有一人从门外的暗影中走了进来,一身黑甲,手里握着还滴着血的剑。 皇帝将皇后护在身后,向后退着:“你……你……朕……朕……”他该说什么,破口大骂,死的有尊严点?还是下跪投降,争取让沈琤饶他一命。 “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臣奉旨进京讨伐乐兴藩镇,但近京畿之地,听闻禁军叛乱意图挟持陛下,臣出手斩杀叛军,希望陛下恕臣无罪。”沈琤没有按照惯例单膝下跪,只是微微躬身抱拳:“请陛下立即下旨,一同赦臣的属下无罪。” “这……这是自然的……沈爱卿是救驾的功臣……”皇帝发现沈琤似乎没有现在取他性命的意思,暂时松了一口气。 “请皇上跟末将前去含元殿,昭告众将士罢。”沈琤说罢,吩咐两个军士进来,左右两侧各架住皇帝的胳膊,拖向殿外。 “陛下——”皇后追出两步,跌跪在了地上。 当晚,皇帝宣布定北军乃是奉旨入京平乱。 第二日早朝,皇帝下诏,因定北节度使沈琤救驾有功,加封燕王,诸道兵马元帅。 第三日早朝,皇帝下诏,重新彻查赵贤妃刺杀一案,当天便将牵连进去的人全部下狱。 只要稍微看看被下狱的人,就会发现这些密谋刺杀贤妃不知真假,但之前都反对过沈琤肯定是真的。 — 等到一个月后,暮婵进京的时候,该控制的都控制了,该杀的都杀了,该修缮的也都修缮了。 京城内街道肃整,咋看之下,一片祥和。 沈琤攻打京城前,将她安置在就近的城池,等到京中一切安排妥当,才亲自把她接进了城内,好生护回了嵘王府。 进了嵘王府,简单和王爷与王妃等人寒暄后,沈琤怕他们交谈多了,抢占先机,待时候差不多了,就横插了一句话:“暮婵,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罢。” “我不累。”才跟家人说几句话,还没说够呢。 沈琤则在她耳边道:“我有话跟你说。” 嵘王见状:“既然你们有话要说,就先下去说话吧,反正暮婵已经回来了,明后天有时间,父王会好好陪你说话。女婿政务缠身,你先和他说话吧。”他是真是怕了沈琤了,毕竟天子都被他挟持了。 其他人也都尴尬的说道:“是啊,你们先去说话吧。” “好吧。”暮婵总觉得家里人都怪怪的,对待沈琤的态度比之前更恭顺了。她之前还认为他们会怪沈琤将她掳走,而对他而横眉冷对,结果并没有。 沈琤随着暮婵进了她的卧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觉悲凉,从后面抱住她:“暮婵……” 她纳闷,他向来都叫她娘子的,怎么突然叫起她的名字了,于是她想了想,决定也玩个花样,不像平常那样叫他琤郎,而是道:“相公。” 沈琤心中一动,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心情反倒因为她的亲昵更加难过:“听你这么叫我,接下来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什么话?” 沈琤牵着她的手,走到厅内的圆桌前,搬了把椅子给她坐下,自己则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然后道:“你能把你的手帕先给我吗?” 暮婵莫名,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做了,将手帕给他:“你要说什么?” “我……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沈琤鼓足勇气,决定按照计划进行自我戕害:“你早晚会见到皇帝皇后,也会和你父王和世子哥哥细聊,还有你们李家的一群皇亲国戚,你会从她们的话中知道我做过什么。反正也瞒不住,你早晚要知道的,你从别人嘴里听到,不如我亲口告诉你。” 她怔了怔,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觉交叉握紧:“你说吧,我听着。” “烟露给你的那封皇帝密函,其实是我伪造的。原本的书信内容是让你劝我退兵。” 暮婵顿觉气恼:“皇帝怎么如此荒唐?对你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突然想到了更关键的地方:“你居然敢伪造密函?”才一说完,便敏锐的察觉到了更该气恼的地方:“你、你打着皇帝的旗号,让我和你圆房,你、你!你这家伙。” 她惊呼完,按照平时的惯例,沈琤这个时候会靠过来,涎着脸哄她,可是他如今做稳坐不动,她不禁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琤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演练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是继续道:“我当然想和你圆房,自己的媳妇哪有不想睡的,说真的,搂着你什么都不做,每晚上都是煎熬。但是我伪造皇帝的书信诱使你和我圆房,其实有别的打算。我想……我想让你回京前委身于我,最好能有身孕。” 暮婵惊讶的微张嘴:“你怎么敢把这么卑鄙的想法直接告诉我?我、我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 “别急,我还没说原因,我之所以想那么做,是因为我觉得你一旦回到京城,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就会抛弃我,甚至悔婚,如果你之前委身于我,有了身孕,你我之间有羁绊,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但是那天晚上你哭了……我……就心软了,只好放弃。” 暮婵不知道自己是该赞他诚实该是骂他卑鄙无耻,气哼哼的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悔婚,你这个人,真是的,想用孩子拴住我,亏你想的出来,说得出口!” “因为……”沈琤深吸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得不和盘托出了:“因为我做了和魏武帝一样的事情。” 暮婵愣怔许久,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半晌才缓过神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没错,在路上,我一直瞒着你,但你现在回到了京城,你很快就会知道乐兴早已退兵,皇帝给你发密函,让你劝我也退兵的事情。但是我调换了密函,直逼京城,如今,这京城,已经停我的号令了。” 暮婵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她掏出帕子了,泪珠在眼眶内滚动,沈琤见了,果然拿出帕子隔着桌子要给她拭泪,她扭开脸,将眼泪忍了回去,鼻音厚重的道:“你不应该是匡扶社稷的忠臣良将吗?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沈琤低下头,他见不得她难过,就怕他在她的泪光中落荒而逃:“皇室衰微,强弩之末,我不入住京城,也会有别的节度使前来攻占。如果我错失良机,只守着定北周围几个藩镇,待其他人做大之时,就是我的末日。“ 暮婵多少也明白,大势之争,不争,则败。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先做这个不义之人。 沈琤道:“或者说,我活的时候,我可以保护你,但有朝一日,我死了呢,咱们的儿子能否像我一样能打,能打赢来统一的新王朝的皇帝吗?如果能,他还是一个地方藩镇的节度使,如果不能,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暮婵道:“……每个篡位者都有几百个理由。” “我的理由不多,只有你一个。只要你理解我,我便勇往直前。” “如果不呢?”她赌气般的反驳,抿着唇,倒吸着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自寻死路,在成婚之前告诉你这一切的原因。你不认可我的作为,无法接受嫁给我这样的人,现在你还是完璧也没有身孕,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暮婵咬齿:“别的选择?试问天下,还有其他人敢娶我吗?你会允许吗?” “只要你愿意。”沈琤蓦然道:“我是真心喜欢你,自然会给你自由。就像你在定北,不希望跟我圆房,我也不会对你用强。我承认我之前想用孩子留住你的想法卑鄙,所以我向你坦白了。既然成婚后要一辈子在一起,我希望你选,而不是被我蒙蔽,毕竟婚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暮婵听罢,气的站起来:“沈琤,你这个混账东西,马上就要成婚了,你告诉你原来是个十恶不赦,谋逆篡位之徒!除了真正圆房,我什么都和你做了,临近婚期,你突然变了一个人,你叫我怎么办?我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不是郡主,是邪门歪教的圣女,你怎么想?” “我会谢谢你,至少你在婚前良心发现,而不是将我骗去成婚。”沈琤道:“我的确会震惊也会难受,但如果我想好了,娶了你,肯定是一辈子,不再纠结身份。“ “依你的意思。如果我知道一切,还想嫁给你,便要陪着你一路走到黑喽?“ 沈琤一咬牙:“没错!你那天的眼泪烫醒我了,我尊重你,圆不圆房,你自己选,成不成婚,你也自己选。” “如果我不嫁给你呢?我想出家当道姑。” “……我就为你修道观,再给你千八百道姑,让你做掌门。” 暮婵一听他又胡说八道,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信吗?跟你上面那句允许我嫁给别人,一样是鬼扯。你敢不敢起誓,句句发自真心。“ “敢!”沈琤不信鬼神,没什么好怕的:“我沈琤若是有半句假话,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你不怕死,别拿你自己的命,拿我,如果你上面允许我另嫁他人和允许我出家的话有半点违心,就让我安宜郡主死无葬身之地。” 嗯……鬼神有的时候也是要信的,沈琤不敢了,硬挺着就是不发誓。 暮婵崩溃:“我就知道你是这德行!你这叫以退为进,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但我的确是主动坦白了,就没有一点功劳吗?我的确有过卑鄙的想法,但我悬崖勒马了,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我现在如实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 暮婵瞪了他一眼,有的时候也奇怪,一会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一会又恨的牙痒痒。 沈琤捂着胸口,装出痛苦的样子:“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之前才叫你说嫌弃我的话,幸好所有准备,否则你瞪着我这一眼,足够我难过死的了。” “原来你是做这个打算,你早知道有这一天。沈琤你这个混账,你走,我现在不想见你。”暮婵往外推他。 沈琤赖着不动弹,颇为无辜的道:“你刚才还叫我琤郎呢,转眼就变成沈琤你这个混账了。我不就接管了京城么,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的,还不如我这个郡马来呢。再说,你不是觉得皇帝比我还重要吧?他几番出卖你,我几番保护你,你就算不是郡主,也该选我,不选他。” 暮婵不觉得心软了,的确,如果没有沈琤的保护,在柘州的时候,她或许就死了。想到这里,她重新回到桌前,低声道:“我不是向着皇帝,我只是不想让你谋反。”至少不是第一个。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说句难听的话,皇帝落在我手里,是幸运的,若其他节度使有我沈琤的兵马,早就杀了皇帝自立了。皇帝不是愿意打马球吗?从现在开始,他可以无忧无虑的玩了。” “那你不如用拥立新君,然后辅佐新君,帮新君平天下。” “为什么,我闲得慌吗?然后呢,等着新皇帝坐稳江山,将我的后代全杀掉?你不是这么幼稚吧。”沈琤见她情绪渐渐平稳,将自己的椅子搬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道:“你记得在定北,老太君信的那个破教吗?教主便是在南方,我只掌握一个藩镇,是无法把这种毒瘤铲除的,唯有纵马天下,扫兴**,我才可以大展宏图,国家统一,于民也是好事。” 暮婵气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有这个苗头,你还记得,你说过我像本朝开国的夏侯皇后吧,别告诉我,你当时真是无心的。” 沈琤马上指着她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想让我当皇帝,你来当皇后。” “你、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的意思。” “好好好,是我的意思。”沈琤搂着她笑道:“我是乱臣贼子,可谁让你就是喜欢我呢” “不要脸,谁喜欢你了。”暮婵甩开他的手:“你回去吧,成婚的事,就像你期望的,容我再想想。”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你一日不答应,我就等你一日。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答应。“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万一真一辈子不答应呢?” “因为你喜欢我。” “谁说的?” “你亲口告诉鹦鹉的。我把它带来了,要不然把它叫进来,让它说说。” 暮婵气不过,向门外推他:“你走啊,你快走。” “我今日跟你坦白,就是不想咱们之间再有任何芥蒂。我想让你上花轿的时候,心里清楚你嫁给的是真正的沈琤。” “你先出去,现在不想见你。” 沈琤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争辩:“一旦你决定了,那么咱们婚后可真就得夫妻一心了。” “快走!” 沈琤不情不愿的被推出了门,见世子竟然站在不远处的回廊处,刚想上去说两句,没想到世子拔腿飞快逃走了,沈琤无奈的叹气,只要一路出了府。 世子见沈琤从妹妹房内出来,又听到暮婵房内传来摔摔打打的声响,赶紧将世子妃叫来,两个人商量着,要不要进去问问。 世子妃在门缝中观察了一会:“……她好像很生气,好像在写信,写几句就揉成团扔了。”直起腰,担心的想,自己娘家还有牵连到赵贤妃遇刺案中的人呢,他们若是不好了,可怎么办啊。 世子道:“我回想了下,沈琤是被赶出来的,所以他还是上赶着求暮婵的。算了,回去吧,你身体要紧。” 世子便扶着有孕在身的妻子回去了。 — 沈琤在京城住的宅子,是原肃王的府邸,自打肃王在蜀地搞谋反,失败后被就地□□。他在京中王府就空了出来,而沈琤入京,挑来挑去,最后觉得此处合适,将府邸的匾额一换,就住了进去。 他从嵘王府出来,回到自己的府内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便是非常丧气的往床上一趴。 在他的计划中,暮婵被他的坦诚感动,当场原谅他,重修于好才对。 可是,娘子却将他赶了出来。 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玩这招以退为进了。 可是,不这样做,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他控制了皇帝,暮婵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是何反应,简直不敢想象。 唉,这样挺好的,反正她没把话说死,过几天,她再没消息的话,便继续去缠她。 如此过了几天,她那边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沈琤终于受不了了。 这一日,从宫中出来,先回府邸换了衣裳,正要出门去找暮婵,就见小厮端了个锦盒走了进来:“王爷,嵘王府早些时候,派人送来了这个锦盒。” 沈琤让小厮将锦盒放到桌上,决定去嵘王府前,先看看锦盒里的物件。 里面是什么?总不至于娘子想要他的命,联合嵘王在里面藏了机关罢。 他哼了一声,爱是什么就是什么,想到这里,一掀盖子,将锦盒打开了。 里面是……一块布?手帕? 沈琤取出来抖落了一下,待看清楚,抿嘴笑了起来。 是肚兜。 第40章 世子妃因为替暮婵的婚事操心, 已经好几晚没踏实的睡过觉了。 自从上次沈琤来了又走, 他和暮婵就再没见过面了, 暮婵整日闭门不出,面对她和王妃的询问, 回答也是蜻蜓点水, 点到为止, 绝不过多吐露和沈琤的事情。 这怎么行呢,郡主和沈琤若是出了岔子,不知道要影响多少人。 又等了三天, 世子妃终于熬不住了, 既然两个人不往一块凑,那只有她来出力了,趁暮婵不在房中,取了她一件亵衣, 以嵘王府的名义给沈琤送去了。 世子妃盘算着,送出亵衣,沈琤一定以为郡主想和他重修于好,必然登门拜访,不管怎样, 只要他俩能见上一面, 就多一份和好的可能。 世子妃估算着沈琤要上门了, 打算找个机会在暮婵房中闲坐,就等着下人通报燕王来了,然后她在一旁劝暮婵见沈琤一面。 她到的时候, 暮婵坐在厅堂桌前抚摸着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幼猫,见了她,便对丫鬟们道:“将它抱走吧,世子妃有孕了,不能见猫的。” “没关系的,我哪有那么娇弱。你喜欢的话,就多让她陪你玩一会。” “我什么时候都能跟它玩,还是嫂子你的身体要紧。”暮婵情绪低沉的道,看得出就连抚摸刚才那个浑身绒毛的可爱的小生灵都不能让她开心。 “你是不是还在生燕王的气?”她坐下,笑问道。 暮婵撇撇嘴:“什么燕王?自己封的也算吗?”亏她之前觉得琤郎厉害,又立了大功,让皇帝册封,而现实是,他挟持了皇帝,自己册封自己,唉,恬不知耻。 世子妃尴尬的笑道:“可他不管是何种身份,都是你未来的相公。” “不嫁就不是了。” 世子妃一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皇帝都赐婚了。” “……赐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和他加封燕王一样,都是威胁得来的。” “可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可能威胁天下人,独独没有强迫过你。” 这话说到暮婵的心坎里了,他在这方面的确还是好的,对她确实体贴。 这时候,有丫鬟在门外报:“燕王殿下来了,说是有要事和郡主商量,请您出去一见。” 世子妃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暮婵的胳膊:“他或许来给你道歉了,你去见见他吧,吊着他行,但也要拿捏好分寸,别把他惹急了。他肯主动来见,你也别对他太狠了。” 暮婵缓缓起身,似是要迈出步子出门,世子妃在心里给她鼓劲,走啊走啊,快点勇敢的迈出一步。 可惜,暮婵抬起的足尖又放了下来,重新坐下,对丫鬟道:“告诉他,说我不舒服,让他回去吧。” 世子妃心里一凉,不行啊,郡主你怎么能拒不相见呢,他现在手里握着你的肚兜,你们见面,他拿出来给你看,你们之间调笑几句,或许就能化解干戈了:“你这么叫他回去,他再不来了怎么办?” “那我就去见他。” 世子妃重拾信心,你主动去见沈琤也不错:“不如让丫鬟告诉他一声,说你过几天去见他,让他心里有个底。” “……或许再见他要三五个月之后,不能现在告诉他。” 三五个月?变数太大了:“为何要等三五个月?他有情你有意,就不要闹别扭了。” “有些事情,我要想清楚,他也承诺给我时间考虑,你就不要劝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现在,请让我冷静一下吧。你放心,我没事的,想通了就没事,我觉得我快想通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轻易放过他,不解恨?” “嗯……有这个原因……”或者说,大部分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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