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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如你吓唬他,说要退婚出家,宫里有座清思殿,之前有贵妃在那里带发修行,你去装模作样的住几天,保管吓得他吃不下睡不着,你这气不就消了么。” 要生气也请快点生,旁人实在等不起。请立即气沈琤一通,然后撒了气,跟他和好罢。 暮婵蹙眉:“嗯……这个……我……想想。” 世子妃道:“生气也是得考虑时间,宜短不宜长,长了他就习惯了。” 暮婵道:“我哪天进宫,先看看那清思殿。” — 听说皇后的雪山狮子猫生了一窝小猫,叫她去选一只,欣然前往。挑了其中最可爱的一只,叫烟露装到篮子里,准备带回王府去。 忽然想起嫂子的话,问皇后:“听说宫里的清思殿空着呢,我想去看看。” 皇后哪里敢不顺着暮婵的意思,派了宫婢护送她去清思殿观览。 清思殿之前曾有一位贵妃在此带发修行,在那之后,有几代皇帝们都在此炼丹修道。 在追求长生的同时,也在民间广寻处|女,服用丹药后,彻夜御女,是什么样的丹药,一目了然。 只是暮婵并不知道,只记得那位贵妃的事情,沈琤曾说要给她选个地方做掌门,她忽然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不知道真做了道姑会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能清静。 要不然假装真的要出家,吓吓沈琤。 不行……他会真的担心……自己还是不要闹出动静了。 她走进清思殿,这里先帝的丹炉都还在,只是没了烧火的道士和追求长生的皇帝。 大殿两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道炼丹的书籍和装丹药的瓶瓶罐罐。她来了好奇心,抽了一本细细品读,忽然一抬头看到了宫婢,反而吓了一跳,便叫她们都出去。 自己找了个蒲团,坐下来,闭眼寻找了下做道姑的感觉。 待了一会,她叹气,就是沈琤给她找道观,她也做不了掌门,她静不了心。 于是又回去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听啪的一声,是瓷器碎裂的清响,一只大花猫打着喷嚏,雄赳赳的走了出来,一身的白色粉末。 走到暮婵跟前,翘着屁股蹭她的腿。 暮婵知道这是猫想要亲近的表现,便蹲下来一边给它拍打粉尘,一边摸它的尾根处。 这粉尘极细腻,直往人鼻子里钻,她稍微吸了一下,便打了个喷嚏,然后用衣袖扇了扇空气中存留的粉末:“这什么啊,这么香。” 那猫在这时讨好的躺在她鞋面上,不住的翻身打滚。 暮婵骚着它的肚皮,笑道:“你呀你呀,真是小赖猫。” 猫舒服的咕噜噜叫着,将身上的粉尘蹭到了她满手,暮婵掏出帕子擦净手指,好奇的闻了闻帕子,却因为量小而嗅不出究竟是什么香。 她便抱起花猫,在它身前嗅了嗅,一股强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她一松手,掩住口鼻:“这香料一定坏掉了。” 那猫掉在地上,喵喵叫了一声,发着咕噜噜的声音,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殿门。 暮婵继续在架子前浏览,不时抽出几本翻看。就算自己不能一辈子出家,但暂时在这里住几日,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清静清静也挺好的…… 清静…… 她渐渐觉得她越来越不能心静了,心跳的厉害,脸颊微微发热。不过,她有的时候到了新的环境,会有这样的症状。 突然吱嘎一声,殿门被打开,她心说不是叫她们在外面等着么,怎么进来了?她探身去看,未见人影,正纳闷的时候,忽然一回头,看到沈琤出现在她身后。 她吓了一跳,血气都涌上了脸颊,登时如晚霞一般的通红:“你吓到我了!” “不怕不怕,我给你揉揉。”沈琤笑眯眯的贴上来给她抚心口,暮婵被他一摸,肌肤如被灼烧一般的,从一点迅速遍延全身,她忙躲开:“你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见你。” 每次都是这样,口是心非,亵衣都送了,不就是和好的意思么:“你是不是送出肚兜后,觉得自己太大胆了,不好意思见我了?我知道,所以你上次才对我拒不相见。不过没关系,我这人从来都是没脸没皮的,你不见我,我来见你。” 暮婵茫然的问:“什么肚兜?”话音一落,就见沈琤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在她跟前抖了抖,自己的东西,她很熟悉,便伸手去抢:“你什么时候偷走的?还给我!” 沈琤一躲,暮婵扑了个空,靠到书架上,撞掉一本书下来。 她拾起来,待要放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个子不够,将书本丢给沈琤:“这个给你放回去,然后把你手里东西还给我。” 沈琤笑道:“你自己撞掉的,自己放回去。”然后抱起她举高:“这回够得着了吧?” 暮婵低头看他,正对上他的眼睛,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将书放回去,轻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你看看还需要什么书,趁现在我抱着你,便一并取下来吧。” “……不了。”待被沈琤放下来,她理了理衣裳:“……其实你还挺好的。” 沈琤笑:“我当然好了,要不然你能跟我和好吗?其实你叫人给我带一句话就行了,送这个东西给我,弄得我思绪万千,晚上根本睡不着。” 亵衣不是自己送的,她能想到会送这个东西的只有嫂子。暮婵犹豫不决,该不该干脆借这个机会,将错就错,与他和好呢? 他俩这个别扭也闹了好几天了,况且他……况且琤郎他,真的待自己很好。 暮婵低下头,心跳如鼓,仿佛心里揣的不仅是个小兔子,而是一窝在春天里奔跑着活蹦乱跳的兔子:“……是我送的……不想跟你闹了。” 沈琤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我越来越信那句古话了,夫妻没有隔夜仇,有的话,就多过几夜。” 暮婵被他逗笑,抿嘴道:“又胡说了。” “你不就喜欢我胡说么。” 她觉得他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热气喷到耳中,身上不禁起了一层小疙瘩,悄悄侧目看他,遂即脸颊一热,推开他的胳膊,径直走出藏书区,到了偏殿中的软榻上坐下。 她心跳的厉害,腿又发软,若不是走得快,这会说不定就跌倒沈琤怀里了。 沈琤让偏殿里的宫婢都下去,然后与暮婵并排坐着,握着她的手,装模作样的叹道:“幸好你原谅我了,否则我又得死一回了。”说罢,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提心吊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怔怔出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胆子不禁大了:“但临死之前,一定要和你圆房生几个孩子才行。” 暮婵这一次听到了:“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娘子,你真不讲道理,我有出息的时候,挟持天子,号令天下,你恨我。那我没出息,就想跟你圆房,你还骂我。你帮我拿个主意,究竟要有出息或者没出息到什么程度,才恰到好处。”说着,往她身上靠:“快帮我拿个主意。” 很奇怪,每次他缠过来,她都能应付自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只想呆坐着不动,让他往自己身上靠。 沈琤也发现了,她每次多少会挣扎一下,这一回她却愣怔不动,于是笑道:“哦,我懂了,你想跟我亲热是不是,故意坐着不动,让我挨着你。” 暮婵被他戳破了心事,羞答答的哼了一声:“谁说的。” “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我娘子还不知闺房之乐就这么黏人,万一等到圆房了,岂不是日日夜夜都离不开我了。”他得意的道:“不过,你放心,就是十个你,我也应付得了,就怕你受不住我。” 她听了,莫名的口干舌燥,心中躁动越甚,娇嗔道:“你闭嘴!” 太过得意忘形,又把她惹怒了,沈琤分外珍惜这次和好,心说见好就收吧,陪个不是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吧:“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给你陪个不是,不烦你了,我走了。” 暮婵吞了下津液,没有留他。 他一下子丧气:“我真走了,明天去嵘王府找你……”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她喊了一声:“琤郎——” 沈琤顷刻露出笑容,然后慢慢转身。 “你……你回来吧。” 他哪有不回来的道理,几步就跑到她跟前。 暮婵跪在软榻上,心底的悸动随着心弦一次次跳动,血气不住的上涌,烧的两个脸颊滚烫,只是这一次,她却不想掩盖,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甜腻的唤道:“琤郎……” 沈琤受宠若惊,反倒不敢直视她炙热的目光:“你不生我的气了?” “本来是生气的,可是一看到你的脸,不知为什么就不气了。”她没有说假话,她也不清楚他今日这般吸引自己,仿佛回到了初回京城那次,他如天神一般的英俊神武,一想到这个人会娶自己,便止不住的心动。 沈琤得意的笑道:“就说你还是喜欢我的。”说完,等着她反驳,可她的粉拳迟迟没有落下,白眼也没送来,定睛一看,她对他反而是青眼有加,眼神痴痴的望着他。 他无法不被这样的眼神鼓舞,捧起她的脸,也不征得她的同意,深深吻上。 与往次不同,她在短暂的迟疑后,情动的回应他。 这样真好,在他怀抱里享受着被无微不至保护的感觉。她知道,她的琤郎会这样永远温柔的保护她的。她追逐这样的感觉,内心想要的更多,彻底沦陷在这份踏实而舒服的感觉中。 沈琤现在却很清醒,渐渐的离开她的唇:“……你今天能给我答案吗?”然后顺着她的小巧的耳垂,耳语道:“愿意嫁给我了吗?” 在此刻,暮婵心里顾不得想其他事物,她此刻眼中只有沈琤,听了他的话,像是往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子,溅起了更多的涟漪。 往事一件件浮现在眼前,他一路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暮婵勾住他的脖子,眼神迷离的颔首:“琤郎……你对我真好……”这般好的郎君,她想和他更近一些,脸凑过去,主动亲了他一下。 沈琤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怔了下笑道:“我有这么好吗?” “当然有……”她轻抚他的脸庞,滑过挺直的鼻梁,手指落在他唇间:“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和你生气,真不应该……让咱们错失了那么在一起的时间……” “也没有很久,就几天而已……不过,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 暮婵低眉一笑:“和我在一起做什么?” 他咧咧嘴:“你知道的,我明说了,你可要打我了。” 她嘟嘴:“我有那么凶吗?” 听她甜腻的娇嗔,沈琤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恍然间摇头:“……娘子,你真美……”暮婵听了夸奖,咯咯一笑,勾着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琤郎,你怎么光说话,都不知道抱抱我。” 沈琤骂自己昏了头,怎么光顾着说话,连最起码的拥抱都忘了,忙将她抱在怀里,一起跌在榻上。 她在他怀里,语气温柔如水:“琤郎,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我们李家气数已尽了……总会有人取而代之。你是真男子,不可能放弃称王称霸的机会,与其他人来,不如你来,还能保护我们周全。” “那是自然,我必然善待皇室。皇帝最近都在打马球,我看他快乐的很。” 她一撅嘴:“我不想听你说旁人,我就想听你说咱们两个。” 沈琤求之不得,在她耳畔道:“现在咱们之间没有隔阂了,就等着婚期了,下个月初八,一转眼就到了。”说罢,看她眼眉笑弯,知道她也在期待,不禁心中更加欢喜。 她则舔了下嘴唇,带着几分媚态,娇滴滴的询问:“我不在你身边这几日,你怎么忍得住的?” 他脑袋拱蹭到她脖颈间:“你说呢?你故意这么说起这个话头,让我难熬对不对?” 暮婵娇声低笑:“有我在,我怎么能让你难熬呢。”手从他面庞滑到脖子处,向下游走。 沈琤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就说说,在这里可不行,毕竟在还在宫里,不比我的府邸。” 她微蹙眉心,继而展颜一笑:“……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不怕,也不想顾及旁人怎么想。” 他厚着脸皮道:“嗯……可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太喜欢我,今日得见就什么都不想顾忌了。” “大概是吧。”她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兴奋高兴,却有躁动空虚。于是又往他怀里拱了拱:“琤郎……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和你在一起。” 沈琤趁机道:“你不如跟我回府,在成婚前咱们日夜也在一起,不过,你肯定怕我把持不住……” 她无所谓的慵懒道:“你就是现在把持不住又如何?” 沈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这么想?” “嗯……”她心中躁动,眼皮却发沉,迷糊糊的道:“……嗯……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再说还有不足一个月就到婚期了,就算怀了,外人也看不出来。” 沈琤本就一直靠毅力克制自己,如今她这番话哪里还受得住,便想去脱她罩在外面的大袖罗衫。但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住:“这里不行,一会被人撞破就太没趣了,你随我回府去吧。” 她含羞点点头,不知为何,就觉得跟沈琤在一起美妙无比,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行。 沈琤拉着她的手,两人出了清思殿,漫步在午后的暖阳中,清风徐徐,温柔的抚着暮婵的脸颊,她沐浴在微风中,渐渐薄衫被吹得通透,浑身清凉,她的神思慢慢找了回来。 ……我……我刚才都干些什么?我即将要去干什么? 暮婵如蛇咬一般的甩开沈琤的手,然后不可思议的捧着自己的脸,天啊,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冲动? 一定猫身上那些粉末的关系……猫身上有药粉,接着沈琤就来了…… 沈琤本来拉着她的手,心里正美,猛地被她甩开了,手里一空,纳闷的回头问她:“怎么了?” 就见她举起了手,只是停在半空中,似乎在犹豫落不落下,脸色也介于隐忍和爆发中间。 沈琤不明所以:“你干什么?要打我?” “对,就打你!” 自己没讨打的地方吧:“等我真把你怎么着了,再打不迟罢。不过真到那时,你就舍不得打了。” “谁说舍不得的?”打的就是你这下药的家伙。 沈琤全然没觉得,还把脸贴过去:“不信你舍得。” 她咬唇不忍,将手缓缓放下,突然这时就见沈琤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似是十分得意。 这家伙就是吃准她喜欢他,才敢下药设计她的,不给点教训不行。暮婵一提气,照他左脸颊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为什么打我啊?” “因为你对我下药!” “我……我没有。我下药?我直接强你也不会下药!清思殿里各种丹药都有,助情的也有,别是你自己不小心碰了,然后赖到我头上。幸好,刚才没碰你,否则你后悔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的确,他没必要下药,是自己太冲动了,暮婵向来知错就改:“是我不好,我给你揉揉吧。” 哼,我受委屈了,平白因为没做过的事挨打,沈琤一扫胳膊,硬气的道:“不用。” “琤郎……”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见皇上,你自便罢。成婚之前,我都不去见你了,免得挨耳光。” 暮婵追上一步:“琤郎,你晚上来嵘王府吧,我杯酒招待你,给你赔不是。” 他愣了下,但转念一想,老子是那么好哄的吗:“不去!”说罢,就听她似乎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 怎么着,看不起他的定力吗?沈琤回眸,放出话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不去,绝对不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今天本来打算想写两人成了的,真不想折磨可怜的男主了。 这两天,就这两天! 沈琤挺住! 第41章 沈琤挨了一耳光, 心里愤愤不平, 她是不是月信来了, 怎么情绪阴晴不定的,一会柔情似水一会冷若冰霜, 这还不算, 他的脸是那么好打的么, 尤其是在宫中,想必已经被人看去了。 打人也不分个场合。 沈琤在心里将暮婵埋怨了个彻底,而且她求和就求和, 却露出看穿了他的定力的一般轻笑, 真是的,看不起他怎么着。 他这次分得硬气些,说不去就不去。 华灯初上,月上梢头, 沈琤看着透过窗棂灌进来的月色,心神不宁的在屋内踱步。 嘁,自己迟迟不露面,她想必等急了吧,哼, 等去吧, 反正早些时候在宫中已经说过不去了, 她若是愿意,尽管等到天亮。 想到这里,他重新坐下, 双手叠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不停的上下交错摩擦。 月下美人美酒什么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的。 既然宣告了自己生气了,怎么也得熬过一夜才行。 又过了一刻钟,沈琤再次站起来,夺门而出,殿外候着的侍卫忙跟上去:“王爷,有什么吩咐?” 沈琤一摆手:“喂马,你们不必跟随。” 马这种动物最为娇贵,每天要喂四次,夜里也不得闲,虽然有专门照顾的马夫,但主人喜爱它们,夜里偶尔也会亲自去照料。所以侍卫们觉得王爷的行为理所应当,抱拳退下了。 沈琤到了马厩,让马夫下去,给坐骑喂了豆子,然后悄悄套上马鞍,牵着向府外走。才过二门,值班房的侍卫就发现了他的行踪:“王爷,您要出门吗?卑职这就点几个人护送您。” 沈琤冷声道:“我去溜溜马,你们不必跟随。” 大晚上的遛马?王府这么大,后面就有校场非得出去遛?侍卫劝道:“您还是带几个人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如果遇险,我还得救你们。”沈琤不再理侍卫,牵着马一路出了大门,顺手拿了个灯笼,自己打着,翻身上了马。 勒紧僵硬,对坐骑道:“我带你在附近转转,夜色清凉,总比闷在府内强。咱们转一会就回去。” 这马似乎读懂了主人的心事,对拿自己当挡箭牌的行为嗤之以鼻,摆摆头,打了个响鼻。 马蹄哒哒轻响,良驹脚程极快,没一会就到了嵘王府的胡同。 “……”沈琤埋怨道:“都说在附近转转,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坐骑呲牙,又要打响鼻,沈琤立即嘘嘘了两声:“别作响。”悄悄吹灭了灯笼,将坐骑拴好:“我就进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你等我。既然来了,总要看上一眼。” 见周遭无人,翻身逾墙,跳进了王府的外墙。自己悄悄潜入,神不知鬼不觉,看她一眼就走,这么晚了,通传见面,实在是不好。 沈琤身手了得,高墙巡兵形同虚设,加之他熟悉地形,很快就摸进了暮婵所在的院落。 不过,进了院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出来指挥丫鬟倒水的烟露撞了个正着。 烟露幸亏早前出入军营,见过些世面,不至于尖叫出声,但也捂着心口缓了半晌:“……容奴婢去通禀,您现在暗处避一避吧。” 沈琤假惺惺的道:“不用了,我就是来告诉郡主一声不用等我了,我这就走。” “……”这种事不应该派个下人来告知么,何必亲力亲为,烟露想了下:“奴婢觉得还是禀告郡主的好,奴婢这就去,您千万别走,稍等片刻。”说罢,转身迅速离去了。 沈琤若想离去,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他站在树影下,见屋里头的丫鬟一个个退了出来,由烟露带着出了院门,反而走出树荫,往前踱了几步。 这时见暮婵从屋里走出来,朝这边来了,赶紧装作正巧要离去的样子,转身背着她,怕暮婵追不上他,故意走的极慢。 果然,她几步就追了上来,勾着他的手,笑着唤道:“琤郎,你来了。”拉着他的往屋里去。 沈琤故意面无表情的道:“就是来转转,正要走呢。”但脚步很诚实的跟着她屋里走。 屋内的桌上摆着酒菜,因他迟迟不露面,酒菜都凉了,可见她一晚上都在等他。 沈琤压住嘴角的笑意,往桌前一坐,侧脸不去看她,等着她先说话。 没想到暮婵从没见过她家琤郎这么冷淡,反倒不知说什么好,故而也沉默着。 良久,到底是她先开了口:“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当时脑子也不清醒,真以为是你对我下了药……当时觉得下药这个举动太过卑鄙,就是你,也不能原谅,于是我一时冲动就……” 沈琤好不容易在道德上胜了她一筹,哪能不好好利用:“哼,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能干出这种卑鄙无耻行为的人。”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伪造皇帝诏书骗我……若是你之前好好的,我也不能误解你。” 谁叫他身上有污点,被怀疑也在情理之中,但沈琤不能服软,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就前功尽弃了,狡辩道:“你每次都说我替自己辩解起来滔滔不绝,你也不遑多让,你不用解释了,你打我,也是我的错,谁让我之前作恶多端,总之都是我的错,哼!” 暮婵见他似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也没底了,待了一会,去扯他的衣袖:“琤郎,你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吧。” 他一怔,差点就神魂颠倒的动摇了,但就在露出笑容的刹那,心一横,嘴角绷紧:“不用了。” 她嘟着嘴,眼神哀然,小声道:“你既然都来了,为什么还不让我揉揉呀?” 是啊,不和好来干什么,沈琤被戳到痛脚,厚着脸皮道:“难道我来了就一定允许让你给揉脸?” “那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来吃我的赔罪酒的么。” 沈琤如坐针毡:“……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用等我了,我马上就要走。”话虽这么说,却坐的很稳,一点没有动弹的打算。 “你怕我熬夜等你呀?”暮婵看起来,拽着他的衣袖晃着撒娇:“琤郎,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们和好吧。” 他没那勇气甩开她的摇晃,任她晃着,随着胳膊的晃动,心里也晃了个彻底,就在几乎要笑出来的时候,暮婵突然靠过来,在他白天挨打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还疼吗?” 沈琤所有的伪装被这香吻击的粉碎,登时笑道:“……早不疼了。”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脸凑过去,将她吻了又吻。 她面满潮红,羞答答的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其实还是有点,如果你保证你在外面打我,我就真不生气了。”沈琤之前为了她,连命都能不要,上一世每日被冷脸相对,他都能抹把脸再贴上去。现在她肯道歉,他哪里还能记仇。 暮婵忙颔首保证:“不会的,我再也不会那么冲动了,我以后在哪儿都不打你了。” 他蹭她的光滑细腻的脸蛋:“真的?” “真的。” “如果我再惹你生气呢?” “我先耐心听你解释,哪怕你解释不通,我也不打你,你说的,夫妻没有隔夜仇,第二天总会和好的。” 沈琤满意的点头:“你可得记住了,你就这么一个相公,打坏了,还是你受苦。” 她轻抚他的脸颊,见并没有红印,和往常无二,稍稍放心,然后勾着他的脖子,脸贴伏在他胸口:“……我方才还想,我虽然闻了那些奇怪的药粉,其实并没有彻底失去神智……我当时说的话,也是真心的……所以就算你对我下药,我若是心里真的不愿意,你也占不到便宜。” 他听了,嘴角全是笑意:“我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出清思殿了。不过,总是怕被太监宫女撞破,还是回我府里安全。”忽然,心头一动:“或者回你这儿也行。” 她抬眸瞭他,又迅速的害羞的将头低了下去,没有答话。 沈琤挑逗她:“在你这儿安不安全?在你熟悉的卧房里,你可以放下心里头的提防,也就不那么怕了。” 有了白天的一场“误会”,暮婵对自己内心的渴望有了新的认知,他渴求她,她又何尝不是。她望向里面的床榻,缓缓点了点头:“……我早晚是你的人,现在心里本就不怕。” 他打横抱起她,走到里面的床上,将她放下:“真行吗?” 根据数次失败的经验,他这一次也将铩羽而归,心里有期待,却不敢太期待,觉得这一次也不过是过过嘴瘾。 她坚定的点头。 “真的?”他还在试探,幸福来的太过,所以更加谨慎。 她再度点头,低声软语:“……如果你没把我带出清思殿,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在今晚继续吧。” 沈琤见她娇颜泛红,含羞带臊,他心里便一荡又一荡,荡漾个不停。 竟然可以了,真的就是今晚吗? ……小心啊,说不定是陷阱,再婚前再考验你一番,如果这时候鬼迷心窍的扑上去,说不定她又哭了,再次怪你了,都忍了这么久了,还差这几天吗?不要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要不然,再慎重一点,和她之间的矛盾全部化解了,太太平平的等新婚之夜也挺好。 ……既然矛盾都化解了,她又何必考验你,你娘子是哪种没事戏弄人的人吗?她说可以,一定就可以。现在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了,你想那么多,不觉得玷污娘子的美意吗?今晚,就今晚!郎情妾意,何须多虑。 沈琤拿定了主意,为了不使得自己的行为显得太心急,轻声道:“你一会可别又哭了。” 她撩一缕发丝放在耳后,娇羞的道:“我愿意和琤郎在一起,怎么会哭呢?” 他得到了承诺,先是轻轻的吻她的唇,还带着一丝犹疑,像是随时都可以结束一样,不敢吻的太深。但当暮婵主动更激烈的回应他的时候,他知道,今晚上她彻底属于他了,便再无任何顾虑了。 — 皇帝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的判断——注定要被节度使抢来抢去的傀儡。 可正因为有这份判断,当得知安逸郡主在清思殿门口打了沈琤一巴掌,两人不欢而散后,吓得几乎丢了魂。 这还了得?难怪之前劝不动沈琤退兵,根本是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裂痕,郡主劝不动他。 郡主怎么如此没轻重,打了沈琤一巴掌,这还能成婚么? 就指着这联姻,让沈琤心慈手软,不至于对他们痛下杀手,现在倒好,郡主不仅没起到拉拢沈琤的作用,反倒闹崩了。 皇帝伤心难过,吃不下睡不着,突然明白了为何卢丞相日益消瘦了,替人操心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找来皇后商量,结论是这样下去不行,得想想办法,郡主不行了,找个人代替她,继续和沈琤维持好关系。 翌日,皇帝派了个顺眼的太监去请沈琤来蓬莱殿赴宴,怕沈琤不来,特意嘱咐太监告诉沈琤,说是有要事商议,请他务必前来。 在皇帝的期盼中,沈琤在午后终于进宫了,好在看起来心情不错,不时还会莫名低笑两声。 皇帝让身边的太监给沈琤斟酒,这太监是沈琤进宫后安排给他的,严格来说,应该算是沈琤的人。 沈琤入京后,将弄权的太监全清理了个干净,困扰王朝上百年的阉党问题,一日得到了解决,效率了得。 沈琤并没有喝酒,倒不是怕有鸿门宴,毕竟借皇帝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只是他现在没心思跟皇帝饮酒:“皇上,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特意来见你一趟,你最好真的说出一个要事来,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哼哼。 既然沈琤开门见山,也就不多寒暄了,皇帝吩咐左右道:“叫锦阳出来吧。”接着,便有一容貌与暮婵几分相像的女子,施施然从曳地的帐幔后走出来,低眉顺眼的施礼道:“锦阳见过燕王殿下。” “……朕……认为宗室郡主无论是脾气容貌都比不得真正的公主,这是朕的胞妹锦阳公主。只比暮婵大一岁,配与将军年纪正合适。郡主言谈举止多不妥之处,若……” 郡主让你不满意了,那么公主一定能够令你满意。 令沈琤满意的女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出自皇族,如果锦阳不行,再换别人也一样。 沈琤自看到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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