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替王子出嫁(人兽) > 第28章

第28章

旁风了吗?”她痛心疾首的道:“皇帝都快没了,你以为咱们还能继续当自己是皇室吗?你这郡主身份也没那么金贵了?你得认清现实,他宠你是他的事,你可别真就当真了,生完这一胎,抓紧时间恢复,趁着他疼你,抓紧时间多生几个。我和你父王太宠你,让你不知道人心的凶险,对未来掉以轻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你总知道吧。” 嵘王妃发愁这孩子可怎么办,心太大。 暮婵不爱听了:“我不管,我就要当拈酸吃醋的小……” 小字还没说完,就被恨铁不成钢的王妃捏了下鼻子:“你啊你真是狗脾气。” 两人讨论没个结果,嵘王妃铩羽而归回府,继续替女儿操心发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算暮婵再不愿意理睬母亲的话,等到她走之后一个人静下来,多少也往心里去了 等晚上沈琤回来,发现她变得比之前乖多了,大着肚子还想亲自给他换衣裳,每天都是她往床上一躺,有时候还得他给她换。 沈琤觉得她八成是又偷吃糖了,这会内疚呢,不觉得好笑,你啊你就这点出息。 等熄灯之后,暮婵很温顺靠过来,又是亲又是搂的,弄得沈琤受宠若惊,心想肯定是没少吃糖,说不动连冰酸奶也偷吃了才能有这效果。 暮婵这会心里却像吃了酸橘子,一样酸溜溜的。 沈琤喜欢她,能够又蒙又骗甚至还能抢,总能把她拴在身边。可她呢,对沈琤动了真心,但哪天他一转身跑了,她没什么法子将他留住。 难道真要靠不停地讨好他?伏低做小,假做贤妻? “琤郎,说真的我这么就快有了身孕,你是不是特别难熬?” 也不算特别难熬:“今晚干什么这么体贴,想犒劳我啊?” 暮婵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大度一回:“我想跟你说件事。” 可得好好听听是什么事,沈琤把耳朵靠过去。 “你要是觉得辛苦,去找其他女人……” 沈琤听罢,不禁面色一沉,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件扫兴的事来了。 怎么着,觉得他还会喜欢别的女人?是不是他最近哪里没做好,让她有了这样等我错觉,觉得他的心没全放在她身上:“去找其他女人?!” 暮婵觉得憋得慌,不是平日被他搂抱着发热的憋闷,而是打心里涌起的桎梏感压她不想喘气。琤郎去找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说说笑笑,把他俩干过的事情再和别的女人做一遍? 暮婵突然鼻子一酸,咬唇片刻,将眼泪憋回去,忽然间一股气从心底喷薄而出,把方才压抑呼吸的桎梏给挣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你要是觉得辛苦,去找其他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非打死你不可!”说完,顿觉神清气爽。然后抱起肩膀等着他的反应。 他有一瞬间的沉默,遂即突然笑开,搂着她入怀:“你就这么喜欢我啊,还要打死我?” “就打死你,你敢找别人我一定饶不了你。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不大度不宽容”她哼唧唧的道:“你只能有我一个不许找其他人” “这是当然,我发过誓的。”沈琤只觉得异常满足。她之前还想替他找小妾伺候他行军,到后来自愿行军不愿意他纳妾,到现在他说纳妾就打死他。 这表明什么,这表明她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他沈琤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这时暮婵又过来亲他:“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去找别人。”他向来点火就着,更何况她主动要亲热。沈琤只恨她现在有孕在身,不敢闹得太过火,否则一定让她腿软几天。 事毕之后,暮婵先睡了过去,沈琤却睡不着,在她脸颊上偷了一吻后,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良久之后,突然笑着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你这个小醋坛子!难怪那么爱吃酸。” 她睡的无知无觉,梦里有很多猫。 沈琤说完她,也闭眼去睡了。可因为太兴奋,没一点睡意。满脑子都是:娘子吃我的醋了,她真喜欢我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居然说,如果他纳妾就打死他,爱之深恨之切,这是多么深的爱意啊。 于是待到半夜,忍不住又偷吻了她几次。 暮婵因为有孕,不能养猫,便开始养鱼。用大瓷缸养了几只金鱼,放在书房里,画画的空隙喂上一把鱼食。 没想到可能是鱼食喂的太勤快,没几天鱼就肚子一翻,死了。 暮婵很难过,赶紧求教养鱼的行家父王大人。他一辈子精于玩乐,别人著书立说,不是考据经典,就是抒发情怀。 唯有她父王写的,都是一些养鸟养龟养花的心得,若是字数多论据长,就取名为某经。据说之前还曾把鸟经匿名刻板后,拿到书市上卖,造福他人。 他本以为卖不上几册,谁知道一问世,突然销售一空,但接着又迎来大批的退货。 “没想到真的是讲养鸟的。” “我以为是那个鸟的,原来真是会飞的鸟。” 嵘王知晓真相后,大骂这帮人有辱斯文,斯文扫地,心思龌龊。 因为这事受了伤,再不把自己的著作投向书市了,而是在几个朋友之间流传,互相切磋。 暮婵向父亲的求救信一发出,就得到了嵘王的热切对待。 女儿难得向他求助,他又正好能帮得上忙,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言,差点就又成了一本书。她没有一口气读完,而是挑选了自己能解惑的地方看。 暮婵按照父王的指点,把瓷缸换成了陶盆,盆底要浅,开口要大,这样鱼才能呼吸,不至于被憋死。 暮婵照做了,但发现隔天睡一觉起来,盆地漏水。她赶紧翻父王的书信,上面果然有答案。 陶盆漏水不必惊慌,等养一段时间,壁上长了青苔就好了。 很快,陶盆果然一点不漏水了,结果鱼竟然又死了,原来是丫鬟偷懒,没晒水,而是直接用的生水加进去了,一盆鱼,第二天就憋死了。 她很沉痛,但再接再厉,绝不气馁。 于是按照父王的吩咐再起了“一锅炉灶”,新盆新鱼继续养。 这一次养的很好,金鱼越长越大,金色的鱼尾游荡在绿色的水草间,有动有静,相映成趣。又找了几颗小怪石放进去,使得这个小小的水下的世界更丰富了。 就在暮婵享受养鱼乐趣的时候,突然一天噩耗传开,小丫鬟说鱼又死了。 这一次的凶手很快也抓到了:是沈琤。 他表现的很无辜:“我看你这么喜欢它,就帮你多喂了几次。” 暮婵觉得,以后坚决不能给他带孩子,否则非得给撑死不可。 这时嵘王来信问,鱼养的怎么样了?暮婵总不能说自己养一缸死一缸,回信说养的很好,鱼都生龙活虎的。 嵘王很欣慰,表示说你有你父王的真传,哪能养不好呢。 暮婵也得自己辜负了父王,为了证明自己,她硬着头皮又养了一缸。 这一次绝对不许马虎的丫鬟和沈琤靠近。每次换水都是她看着丫鬟来做,鱼食也是她亲自投喂。 金鱼长得越来越好,大大的尾巴舒展来开,惬意的游着,有的时候画完画,眼睛微微发酸,看着水中的鱼儿,能够缓解疲劳。 这一日,她终于将三猫图画完了,为了犒赏自己,她赏给自己一块糖,含嘴里去看桌上的鱼盆。 失败不是无意义的,虽然养死了几盆,但这一盆却是越来越好了,无论是鱼的颜色还是精气神都比前几盆要还上许多。 “琤郎还说我是爱猫和鱼天生犯冲,才会养几盆死几盆,哼,胡说,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时就听沈琤在身后道:“我胡说什么了?” 她一惊,嘴里的糖块掉出来,扑通一下子进了鱼盆,正好掉进鱼盆里的水草间被掩盖了。 糖块掉进去!! 暮婵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捞,没等下手,沈琤就拦住她:“干什么呀这是,小花猫要吃鱼了?我听说你在书房一下午了,别站着了,快随我回正屋去歇歇。” “可……这……”暮婵一犹豫的功夫,就被沈琤拉着出了门,往正屋里去歇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消息传来,一盆鱼都归西了。 暮婵欲哭无泪,怎么自己养的鱼都是娇贵的身子,稍微有点差池就“以死明志”。 沈琤安慰她:“算了,你就是属猫的,天生和鱼犯冲,别养了。我可没说错,还记得吧,鹦鹉也和你不对付,你就养不了和猫八字不合的东西。你养花吧,我看猫很喜欢在花间蹭,你一定你能养好。” 暮婵按沈琤说的,转投去牡丹花的怀抱,问父王要花种。就在这一转天的时间,她晚上却做了个噩梦,梦非常诡异,她发现鱼盆里的金鱼突然巨大的膨胀起来,一个都有桌子那么大,追着她要换水,要吃的。 她第二天醒了,自己一数,直接间接死在她手里的金鱼确实足够多了,有点怨气也正常。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沈琤一说,他不仅没当回事,还说:“那你就给它们修个墓,以告慰它们的在天之灵罢。” 分明是打趣她,不过却也给了她提示,虽说修墓夸张点了,但是做场法事化解怨气还是不错的法子的。 她自从在清思殿被先皇的药粉给迷了后,对道观退避三舍,心里有点偏向寺庙。但是给金鱼做法式说出去怕人笑话,不能兴师动众的去京郊的大寺庙请人,她打算从京中的皇族士族的门客中,借几个懂行的人,小小操办一下。 她在脑海里搜素合适的人选,很快一张面孔浮现了出来——她的大堂姐福阳公主。 福阳公主早就成婚了,嫁给了杜丞相的四子,但后来驸马整日寻花问柳,她一气之下与驸马和离,如今独自住在公主府,她像先皇一样喜欢寻佛问道,府里的门客有许多就是和尚。 暮婵打定主意,给福阳公主写了一封信,希望她能够借给几个和尚给她做一场法式。 —— 福阳公主接到信,出了一身的冷汗,半晌才缓过神,颤声问身边的太监张忠:“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暴露了?” “不会的,郡主是个不问俗事的人,据说她从不插手政事,若是咱们暴露了,沈琤直接来拿人就是了,没必要用郡主来试探咱们。” 福阳公主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越是要到冬至,本宫越是紧张了。” “公主,您千万要放宽心,马上就要到日子了,您若是夸了,谁来牵头呢?您是主心骨,大家都等着呢。能够救皇上的人只有您了。”张忠跪下,涕泪道:“您忍辱负重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咱们的祖宗基业吗?” 福阳公主觉得自己算得上是巾帼英雄了,因为她将在这危难的时刻,挽救皇室挽救皇帝。 卢策海与皇上联系上之后,早就想到他的书信内容会暴露给沈琤的眼线,冬至那日出宫在京郊外等一百轻骑接应的计划早就泄露给沈琤了。 其实放火烧皇宫,趁乱出城有轻骑接应,全部是障眼法。 真正的计划是,由福阳公主用自己府内的这些假和尚真死士来接应皇帝,杀出一条血路,送到京郊的大悲寺,从大悲寺内的地道逃跑。 除了嵘王府跟沈琤是亲戚可以养护卫外,其他王府士族的府邸私兵早就被强制裁掉了。除了沈琤允许,任何人都没法动用一刀一枪。但是救皇帝,必须有死士相助,但是将死士藏在府内谈何容易,一定会被揭发。 只能迂回的用另一种方法,于是福阳公主招募了一群精壮男子,装扮成和尚养在府内。不出所料,很快引起了怀疑,沈琤的手下鲁子安都派人来询问过。 求佛问道,只需几个德高望重的禅师便可以了,为什么需要数十个精壮的年轻和尚呢?这念的是什么经? 她记得当时,她头发里都是冷汗,甚至脸颊都微微发热了,她心内有点慌,不过还是急中生智找到了理由搪塞鲁子安手下的询问。她朱唇一跳:“谁说薛怀义只能有一个?” 薛怀义太有名了,有名到快三百年过去了,一提起他,就知道是男宠。 就是说,她府里养的这些和尚,干的都是男宠的勾当。所以养数十个,怎么了?她是公主她乐意! 果然鲁子安的手下们面面相觑,尴尬的挑挑眉:“原来如此,公主好兴致。”不再为难她,离去了。 为了将皇帝救出沈琤的魔爪,名声算得了什么,再说养男宠本就是公主们的小爱好之一,平常的很。 只有定北那群大老粗才当做一回事,她这样安慰自己。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眼瞧着就要到了冬至的日子,她们都准备妥当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沈琤的妻子安宜郡主突然写信让她带着和尚到她的府邸做法式。 这真的不是沈琤让她设的圈套吗? 福阳想回信拒绝,但又怕拒绝更引起怀疑。 “小忠子,你说咱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张忠作为福阳公主身边的太监,他还有一个好朋友叫赵甫,所以他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他都是忠于皇室忠于皇帝的,这一次营救皇帝,他暗中联系宫中的旧识,帮了不少忙。他稍微思忖了一下:“奴才觉得还是去的好,就算是沈琤让郡主探虚实,那咱们就让他们探一探吧,他们放心了,咱们才好按照计划办事。” 福阳点头:“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让他们探探虚实。” 她点了十二个“和尚”,随自己先去沈琤的府邸,若是幸运,或许能碰到沈琤,与他接触一下,也好揣测一下他是什么人。 福阳到的时候,暮婵大着肚子并没出门迎接,只派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烟露相迎,等见到了福阳,才从榻上起来:“堂姐,你来了。” 福阳忙道:“你快别动,我自己随便坐就行了。”待她坐下,细细打量自己这个堂妹,她们的感情说不上亲厚,但也不算生疏,在太皇太后那里总会见到几次,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耍过。如今走上不同的道路,只能说是信念不同,并无其他。 等听完郡主要做法式的理由,福阳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可真能闹,第一次听说鱼有怨气的。” “当然有怨气了,话本里说门槛子都能成精怪呢。”暮婵信誓旦旦的道:“你将和尚们带来了吧,那就快开始吧,要不然琤郎一会回来了,他若是撞见了,又要笑我了。” 福阳暗中笑自己草木皆兵,郡主果然是个不问世事的人:“那就开始罢。” 话说沈琤正在都督府给几个将领开明年的作战会议,中间休息叫人奉茶的时候,便有人来告诉他,说福阳公主到了府上做客,还带了几个和尚。 沈琤很寻常的哦了一声,低头喝茶,茶水有点热,但现在上冷了,喝热茶是最合适的,可以暖身驱寒。 福阳公主做客……福阳……怎么这么耳熟呢……以前一定有人跟自己提起过她……还有和尚……和尚…… 和尚……薛怀义……男宠…… “噗——”沈琤一口热茶全吐了出来,手腕一抖,撒了满手的热茶,烫的他连茶杯也扔到了地上。 不许养猫不能养鱼,那你也不能跟你姐妹交流养男宠吧。 不能不能,暮婵不是那种人,她都未必知道男宠是什么东西。 一定是她那个浪荡的堂姐没安好心,沈琤心中发恨,我非得把你们这些当男宠的和尚都杀光不可! “您没事吧?”身边的人赶紧掏出帕子递给沈琤,心惊的道:“属下这就去把泡茶的家伙抓来,这么热能喝么?!非得灌他满嘴开水不可。” 沈琤顾不得擦手上的水渍:“今天就到这儿,解散!”说完,连大氅也不穿了,直接跑出去,打马往府邸赶。 听说人都在书房,他三步并作两步不时小跑,冲到了书房门口。他听里面有念经声,冷着脸推门进去,见台子上摆着一盆死鱼,而和尚们焚着香念着经。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但目光凌厉的一扫,却没抓到注视他的人。 他问屋内的丫鬟:“郡主呢?” “郡主听说您回来了,就出去了。” “福阳公主呢?” “也跟着出去了。” 怎么着,知道这帮和尚是男宠,怕他责怪,躲出去了?沈琤冷着脸往正房走,在路上路过一个厢房,突然门一开,露出暮婵半截身子,她鬼鬼祟祟的朝他招手:“你快进来,我有话跟你说,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堂姐。” 沈琤随她进去:“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我先说,我发现那些和尚有古怪……”她悄声道。 沈琤不知该怎么回答,是不是发现他们其实不会念经:“哪里古怪?” 她压低声音:“我发现啊,他们的食指和中指……跟你一样都有茧子,这个地方的茧子是练习拉弓留下的吧。这是什么和尚啊,还练射箭呢。” 沈琤一怔,本来想直接把这群家伙处决的,这么看,似乎应该先好好审审:“果然这帮人不仅仅是男宠这么简单。” “什么男宠?” “呃,这个……” 第48章 沈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看暮婵的样子,她是真的不清楚这群和尚是什么来历。 “呃这个, 你叫这群和尚到府里来是做什么的?” “给鱼超度啊,你还没回答男宠的问题呢,什么男宠,谁是男宠, 这群和尚吗?” 厉害了啊你, 第一次听说有给鱼做法事的。沈琤道:“你怕我责怪你,不许你胡闹,所以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 叫了一群和尚来超度你的死鱼。” 暮婵仍旧在纠结男宠两个字,见他就会岔开话头, 纠正回来道:“你快说清楚什么男宠?” “这群和尚是你堂姐养的男宠, 至少她对盘查的人是这么说的。不过,看来并不这么简单。” 暮婵不禁暗暗咧嘴,她居然让堂姐带一群男宠进门给自己的鱼念经, 真是够丢人的。她抱住沈琤, 脸贴在他胸口, 有点害臊的道:“真是的, 太丢人了, 若是传出去, 还以为我也有这个爱好呢。” “原来你也知道男宠是什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过,你别怕,他们这么可疑, 今天都出不了这个门。” 若这些人不是男宠,福阳公主用自己的名声保护他们,一定大有用处。 “那我现在该做点什么?” 沈琤怕她出意外:“你别动了,我出去叫人直接将他们都拿下。”但当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回来对暮婵道:“……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我倒要看看这福阳公主养这群假和尚做什么,你稳住福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放他们离开,我暗中派人调查他们,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暮婵没意见:“都听夫君你的,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见堂姐了。” 沈琤替她开门,她探头出去见四下无人,跨出了门坎。他担心跟出来叮嘱道:“你千万小心脚下,见了丫鬟就让她们扶着你。”暮婵怕他暴露,帮把他的身子推回去:“快回去,别叫人看到了。” 待确定门关好了,附近没人,暮婵去找堂姐,才出院子,就见了,正四下转悠似乎在寻找她的堂姐。 “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福阳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惨白。 方才她俩听说沈琤回来了,她的郡主堂妹说了一句:“不能让沈浪抓现行!他会笑话我的。”便逃离了书房,她赶忙跟着追了出去。 结果这府邸郡主熟门熟路,七绕八绕之间便将她给甩开了。 福阳发现跟丢了郡主,差点吓瘫在路上,当时的情形,免不来让她以为郡主借故离开,其实是引她到僻静的地方,让士兵捉拿她。 她后悔,不该离开书房,如今她和死士们被分开,几乎等同于给机会,让人各个击破。 福阳头晕目眩,甚至觉得留在书房的死士们已经被沈琤铲除掉了。 就在福阳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郡主的圈套,大限将至的时候。郡主突然又出现了在她眼前,她心有余悸的迎上去:“你去哪儿里了?我一直在找你,问丫鬟和小厮也没人知道。” 暮婵忙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来到游廊的僻静处,低声道:“别这么大声,琤郎会发现我的。我刚才见到他打这边走过去了,可能是去上房找我了。姐姐,今天的事情不能继续了,你回书房去将和尚们都带走吧,哪天有时间再操办罢。” 福阳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了,原来郡主真的仅仅是害怕沈琤说她胡闹而已:“既然这样,我可把人都带走了。” “嗯。幸好咱们刚才躲出来了,否则的话,他这人六亲不认,说不定会当着和尚的面连你也骂,若是那样,你在这群门客面前可就丢脸了。”暮婵道:“今天的事,是我没安排好,真是对不住。” 福阳公主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知道没暴露自己的真正计划就好:“没事的,既然如此,我可真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不行,我还得在这里躲一会,等他消气了再说。”暮婵催促道:“你们快走吧,越快越好,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福阳公主求之不得,忙赶回书房将和尚们全部叫走,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邸。 她一入正房就叫人端来珍珠茶压惊,虽然天气上冷了,还是出了一脖子的冷汗,幸好郡主真的只是叫她去给金鱼超度。 而郡主大概是被沈琤给骂怕了,第二天派人送来一封信,委屈的表示,不用再给金鱼做法事了,什么法事也不做了。 同一天,沈琤也派人过来拐弯抹角的的威胁了她一通,叫她不要再跟郡主走动了,言下之意她玩男宠,不是好人,别拐带坏了郡主。若是她一意孤行去贴郡主,沈琤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闻言,用指甲将黏在茶盏上的口脂弹掉,轻描淡写的勾唇笑:“我知道了,我这种人不配和你们郡主走动,放心吧,我不会再露面了。” 真是太好了,沈琤果然真的只注意到了她带男宠上门这一点。沈琤的注意点全被吸引到了她故意树立的男宠的这张靶子上。 自此之后,福阳公主越发自信,毕竟她的障眼法连沈琤都瞒住了,放开手脚准备起了营救皇帝的计划。 转眼到了冬至日。 这天,皇帝要祭祀天地和宗庙,可能是心情压抑的关系,他的骨头愈合的很慢,三个月过去了,还不能下地。这次祭祀,他一路被人抬着不说,连祭祀的时候,亦需要太监在一旁搭手。 但就算太监扶着,到底不能抵偿失去一条腿的平衡,偶尔伤到的那条腿沾地,他就疼倒抽冷气,寒冬里,脸上竟然有豆大的汗珠。 沈琤冷眼看着一切,心里冷笑,这不是疼的吧,而是因为一会要履行外逃的计划,担心的冒冷汗罢。 他已经查清楚了,从福阳公主身边的太监开始查,很快就顺出来一条脉络,宫里有哪些人牵涉其中,再调查这些人最近的举动。再对这些人暗中或收买或拷问,很快就将皇帝的真正计划搞清楚了。 不得不说,沈琤还是有点佩服卢策海的,竟然可以对皇帝赤胆忠心到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不在乎。 根据调查,卢丞相本人对孙子的计划,全然不知。若是他现在抓卢丞相去砍头,卢丞相一定大声喊冤,死不瞑目。 祭祀完毕,和每年一样,大家各回各家,各过各的节日。 沈琤也不例外,回到了家中,陪妻子过节。 一想到明年这个时候,不光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沈琤心里便不禁涌起了暖意。 去年这个时候,他连她还没得到呢,而今年,他不仅得到了大的,连小的也有了。他颇有成就的想,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 他每次笑准没好事,暮婵也不追究了,而是道:“你都调查了这么久了,堂姐养的那帮和尚究竟是男宠还是刺客?还没有答案吗?” 沈琤不想让她牵涉其中:“查了,就是男宠而已。你堂姐不喜欢肤白柔弱的男子,专门喜欢善于骑射的强壮男子,所以这些男宠平时在公主府里也少不了骑马射箭。而你看的那几个,在入公主府邸前,就是游侠,或者干脆就是军伍出身。” 暮婵失望的道:“就是说我观察到的情况,其实没什么用了?不过,身强力壮的男子不好好征战沙场,为什么甘心做男宠呢?” “人各有志,再说了,战场那么危险,哪有在京城被公主锦衣玉食的养着安全。” 暮婵不想理堂姐的事了,拿出做好的小孩鞋袜摆在手上给他看,沈琤拿手指尖挑起一个小鞋子,笑道:“这么小,能穿吗?套耳朵上差不多。” 她抢过来笑道:“那你就戴戴看吧。”说着往他耳朵上套。 沈琤连忙躲开,然后双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像是跳舞一般,弄的暮婵身子左摇右晃,她噘嘴笑道:“你快放开我。”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有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宫里走水!” 果然来了!沈琤松开暮婵的手,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暮婵担心的道:“是不是有人放爆竹不小心引燃了宫殿?希望不是大事。” “你别担心了,只要不是咱们府里着火就行,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说完,叫进丫鬟来给他换衣裳,准备出门。 暮婵坐在床上,不满的嘟囔:“你真的,没皇帝的名,还操皇帝的心。大晚上的宫里着火你也得去看,真够忙的了。” “乖,你先睡吧。”沈琤抚了她的脸,又在脸颊上吻了下,赶紧出了门。 他这一走,一夜没回。 第二天暮婵才见到满脸倦容的沈琤,他一回来就扑到在床上,吐出四个字:“皇帝逃了。” “逃了?”在暮婵的印象中,皇帝一直是个有吃有玩就行的人:“怎么没一点征兆,人就跑了呢?他怎么跑的?” “昨天祭祀完毕回宫,也不知怎么回事,蓬莱殿就着火了,当时各处都在过节,很多人玩忽职守,皇帝竟然趁乱穿换了太监的衣裳,混出了皇宫,这还不算,他在宫门附近得到了福阳公主府上那几十个死士的协助,一路护送出了京城。他们刚走,守城的官兵就发现腰牌有假,派人追上去,结果被那群死士杀伤了不少……现在皇帝……不知去哪里了。对了,他的腿伤未好,也是骗人的,早就好了,昨晚上跑起来比谁都快。” 他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是低沉。 暮婵一听福阳公主府上的死士,便想到了那些男宠:“死士?是不是那些和尚?” “……是。”沈琤有气无力的道。 她急道:“你不是说查过没有蹊跷吗?我当时就提醒你这些人有古怪,你真的有好好查过吗?” “……没有。”他垂头丧气的道:“我寻思着,几个男宠能兴起什么风浪,没想到……原来他们在酝酿一个大阴谋,居然把皇帝偷出城去了。” 不敢相信她的琤郎居然能犯这么样的错误,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就快派人去追吧。” “往哪儿追啊?黑灯瞎火,出了城,皇帝和那些死士就消失了。”沈琤用衣袖盖住脸,痛苦的道:“我居然把皇帝弄丢了,我真是个笨蛋。” 暮婵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心疼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琤郎,我刚才语气是不是重了点?你千万别难过啊。”见他死了一般的不吭气,越加替他心痛:“皇帝逃了就逃吧,他若是有这个心思,早晚要走的,你如何留得住。” “我沈琤没有哪里对不住他的,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到了别的藩镇手里,能有我对他这样好吗?” 暮婵顺着他说:“就是啊,你待皇帝已经很好了。对了,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谁跟他一起逃了?” “皇后,太皇太后,福阳公主,锦阳公主,总之宫里他身边的人全跟着跑了。” “涉及这么多人,你居然没有早察觉?”暮婵一叹:“唉,你也是的,太相信皇帝了,对他放松警惕,他才能搞出这么大的阴谋来。快想想,皇帝如果出逃能去哪里,在他可能去往的路线上找,一定能将他劫回来。” “我已经通知各关口严加把守了,就看运气了。他若是一路有人接应,我可能

相关推荐: 交易情爱(H)   玩笑(H)   南城(H)   萌物(高干)   光影沉浮(1V1h 强取豪夺)   游戏王之冉冉   漂亮大美人被腹黑校草叼走了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满堂春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