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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元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敬轩,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这个笑却让人感到冰冷,“陈珩之污蔑本宫,诽谤本宫,丞相大人不去好生教导他,反而穿着官服跪在本宫府门口要求本宫放过他?本宫可以理解为,丞相大人是想给本宫施压么?” “哼!”陈敬轩贵为丞相,何时被人这般不尊重过? 他冷哼了一声,径直站起来,朝元鸾冷声喝道:“元鸾!本官在朝为官三十载,朝中多少重臣唯本官马首是瞻?朝外,本官的门生更是满天下!公主若真能嫁给我儿,入我丞相府,那是公主的福气!公主而今既不愿嫁给我儿,又不愿放过我儿。依我看,近日西域不平,公主是时候为我大晋做些奉献,去西域和亲了!” 威胁她? 元鸾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沉声道:“遣公主和亲安社稷,不知何处用丞相?” 话落,公主府门口陷入一片死寂。 有一书生望着元鸾,热泪盈眶,他激动的站了出来,大喊道: “妙!公主殿下说的真妙!朝中大臣唯丞相马首是瞻,朝外门生满天下的丞相,却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西域问题?还要让公主去和亲?那要你丞相何用啊?” “想我顾安苦读十余载,本该是状元郎!却被丞相的门生偷了考卷!因出身寒门而状告无门,今日得见长公主,万望公主给草民主持公道!” 说完,顾安朝元鸾笔直的跪了下去! “还不拉下去?”陈敬轩朝身旁的人使眼色。 元鸾快一步站在了顾安身前,凤眸扫视了一眼丞相带来的人,“公主府门口,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武?” 说完,她抬眸看向府内,冷声喝道:“我公主府护卫何在?” “属下在!” 霎时间,数十个护卫齐齐拥了出来,在一瞬之间制服了陈敬轩的人。 “元鸾,你虽为公主,可后宫不得摄政!更不可养私兵!还不赶紧把顾安交给我?让你的人退下!”陈敬轩一双眼睛环视四周,充满了算计。 “本宫——偏不!”元鸾将顾安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她就站在陈敬轩面前,轻轻抬起头,眉眼之中没有一丝浮动,仿佛万象都无法干扰到她。 站在不远处的寂玄,目光一直落在元鸾身上。 见元鸾将顾安护在身后,他一步踏出,站在了元鸾身侧。 今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脱陈敬轩的意料,他双目转了转,随即冷声道:“很好,公主干扰朝政!本官现在就进宫面圣参你一本!” “来人啊,马上去给诸位大臣传话,让他们一同进宫一趟!” 陈敬轩说完,便甩了甩袍子气呼呼的走了。 元鸾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同顾安道:“跟本宫走,今日这公道,本宫替你要了!” 随即,她抬步跟在了陈敬轩身后。 她的步伐缓慢而稳重,一边走,一边说道:“丞相,等等本宫,本宫也要去找父皇参你一本!哦不…是参你很多本!” 此处的喧嚣,已经吸引了许多的百姓观望。 陈敬轩隐匿在袍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 这些事情,就算被宫外的百姓看了热闹也没关系,但万不可传入宫中。 看来,他得在入宫的路上对元鸾动手了。 第10章 回你的国安寺去! 元鸾带着顾安跟在陈敬轩身后,身后还跟着寂玄同一众护卫。 “本宫要参丞相的第一本:藐视皇威,在朝中结党营私,与诸多大臣勾结!” “本宫要参丞相的第二本:滥用职权,包庇自己科举作弊的门生!” “本宫要参丞相的第三本:曾逼良为娼,害死一良家女子!” 元鸾一路走,一路说。 那些收到风声已经来到陈敬轩身侧,欲同他一道进宫的臣子,都纷纷找缘由转了身。 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曾被丞相或丞相家人、门生鱼肉过的百姓。 “人群中若有曾被丞相或其家人鱼肉的受害者,现在可随本宫一同入宫!今日,本宫就算丢了的公主的荣誉,也要换丞相这个奸臣下台!” 她的话语简短,却字字诛心。 她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天生的威慑力,整个街道都在她的气场下悄然肃静。 战寒之听到风声,带了几百士兵过来。 他跪在元鸾身前,沉声道:“末将战寒之,特来护送公主入宫!” “谢谢将军。”元鸾扶他起身,同她并肩同行。 而她身后,跟着的受害者越来越多。 陈敬轩已经越走越慢了。 他想不通,他只是想威逼利诱元鸾放了陈珩之,这火为何就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元鸾虽贵为大晋唯一的公主,平日存在感却并不高。 且为人谨慎,作风同今日大不相同。 他今日恐怕是——碰上硬茬,有来无回了。 思及此,他同身旁的人耳语了两句,那人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元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同白芍吩咐了几句,白芍便带着几个护卫离开了。 眼角余光瞥到身后不远处那道穿着僧袍的身影。 元鸾顿了顿脚步,沉声道:“寂玄法师,你已离府,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回你的国安寺去。” 寂玄驻足。 站在原地,直到元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离开。 … 一个时辰后,数千百姓聚集于宫门口。 宫内,太和殿。 陈敬轩恶人先告状,将今日发生之事添油加醋,说京中百姓此际都人心惶惶,还将陈珩之之事说成元鸾的错。 皇帝对于元鸾此举大发雷霆,怒她身为公主不该参政。 元鸾立于一侧,静静看着自己的父皇,等他发完怒气,才大步站出,跪在了太和殿中央。 太和殿,一片寂静。 听到风声的几个皇子和诸多重臣都聚集于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元鸾身上。 元鸾的跪姿稳如磐石,她眼神坚定,目光从容且自信,“父皇,儿臣今日干扰朝政是儿臣之错。待此时了结,儿臣任由父皇发落,绝无二话!但请父皇准许儿臣今日弹劾丞相!” “陛下,万万不可!若今日开了后宫干政的先河,今后是不是后宫所有人都要来太和殿干扰朝政了?如此…国将不国啊!”陈敬轩扑通一声跪下。 太子大步跨出 ,跪在了元鸾身侧,“儿臣以太子之位给鸾儿做担保!求父皇——给鸾儿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 第11章 女子并非无才便是德 “儿臣求父皇——给鸾儿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另外几个皇子纷纷站了出来,也同元鸾跪在了一处。 战寒之紧随其后,“末将——以战家世代功勋为请求,求陛下给公主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 战寒之一出,其余武将纷纷跟在了身后,齐声道:“我等——求陛下给长公主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 同陈敬轩交好的那些大臣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帮他说话,结果一看,几个皇子和武将都站在元鸾这边。 他们也不得不帮元鸾。 唯一站在陈敬轩那便的,唯有被元鸾点名的状元郎。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着自己那跪在中央,目光坚定的女儿,心中宽慰之心无以为表。 陈敬轩的作风他早有耳闻。 可如陈敬轩所说,他入朝围观数十载,和诸多大臣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身为帝王,他必须权衡朝廷上的这些关系。 可今日,他的女儿勇敢的站了出来,打响了肃清朝堂的第一炮。 此际看到这么多大臣帮她,皇帝起身来到元鸾身侧,想将元鸾扶起来。 元鸾下颚蹦成一条直线,倔强又引文,努力地偏开头,避开父皇伸过来的手。 “父皇,让儿臣弹劾丞相,跪着也无妨。”她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她眼尾,看上去有种楚楚可怜,又兀自倔强的美。 “你说。”皇帝再一次欣慰的点头,目中有欣赏也有心疼。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一罪状——滥用职权,包庇自己科举作弊的门生,那门生便是而今的状元郎!他盗取考生顾安的考卷,顾安这些年状告无门,蹉跎至今!儿臣已带顾安入宫,恳请父皇严查此事!”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二罪状——结党营私!丞相与朝中诸多大臣勾结,包括走私盐,制假币等,可谓无恶不做!此事儿臣已追查多年,所收集的罪状已由府中丫头带至太和殿外,稍后请父皇一一过目!”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三罪状——,…” 数十桩罪,被元鸾一一举出。 但她只字未提陈珩之和陈敬轩侮辱她之事。 每一样都有物证,有人证,却不齐全,却足以令陈敬轩无翻身之地。 皇帝勃然大怒,在看过罪证后便将陈敬轩打入了大牢,且祸极家人,相府满门被抄。 太和殿一片肃静,只有轻轻的叹息声。 接下来要处置的,便是元鸾干政之罪了。 不少权臣想说,却不敢说,皇帝没开口,几位皇子也没开口。 万一他们带头针对元鸾,很有可能反过来被皇室之人记恨上。 元鸾倒是表情平静,她坦然道:“父皇,诸位大臣。最后,元鸾想说——女子并非无才便是德,女子应有自己的智慧和抱负,不该被世俗所束缚。” “今日,若元鸾畏于丞相,不敢站出来给顾安伸冤,不敢在入宫的这一路上闹出大动静,便不会知道还有这么多人被丞相冤害却状告无门。” “红颜并非只是祸水,女子亦有志。古有女相以纸谋天下!亦有女将巾帼不让须眉!” “若儿臣不是公主,没有父皇母后教导,没有跟着太子哥哥一起读书。被陈珩之造谣时,儿臣很可能因此误入歧途,更别谈今日敢以己之身与丞相抗衡!” “儿臣有向夫子求学的机会,可还有许多的女子没有。” “今日,儿臣以命请命——求父皇勿将女子当成笼中鸟!给鸾儿一个创立女子学院的机会!” 话毕,太和殿还是一片肃静。 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 女子相夫教子,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可元鸾所说,并无道理。 因女子的身份卑微,造成了数不清的冤案,也造就了诸多如陈珩之那般的烂人。 “父皇,儿臣认为鸾儿所说在理。天下苍生都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世人皆道女子柔弱,可鸾儿证明了女子同样可以坚韧不拔,顶天立地。”太子掷地有声。 第12章 入朝堂,议国事 但附和的权臣只在少数。 最终,皇帝答应了元鸾在京中创立一个女子学院,创立事宜由太子负责。 没有人拿‘女子不得干政’一词出来置喙元鸾。 相反,皇帝给元鸾开了先例,让她每月初一入朝堂,议国事。 虽然一月仅此一回,但元鸾知道,她已经迈出了最难的那一步。 … 出宫时,数千百姓热泪盈眶,簇拥着元鸾回府。 人群中,大理寺卿之女柳如烟同元鸾寥寥相望了一眼,她满目坚定,也满目仰望。 此后,诸多百姓求至公主府,冤案不断。 一月后,陈敬轩所犯罪行一一查明,参与其中的官员全部被罢免。 皇帝命太子监考,给了顾安一个独自科举的机会。 他一鸣惊人,得封状元郎那日,顾安鲜衣怒马跪于长公主府门口,跪谢元鸾平冤之恩,再造之恩。 他想见元鸾一面,却被白芍告知,元鸾大病了一场,不便见客。 同月,太子着手元鸾婚事,大肆挑选驸马,且有源源不断的佛子被送入公主府中。 … 公主府,寝殿内。 元鸾躺在榻上,眼下的乌青已然重到不行。 白芍几人忧心忡忡,公主的梦魇一日比一日严重,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就算睡着了,公主也一直呓语,被梦魇缠身。 太子和皇后都曾提出请寂玄再次入府,都被公主言词拒绝。 白芍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只能想方设法哄着她睡。 半月后,战寒之孤身一人前往太子附中,自荐驸马之位。 三日后,国安寺召开传经大会,将有各地的佛子齐聚国安寺。 皇后亲临公主府,让元鸾同她一道去听经,也想再探一探女儿对战寒之的心思。 若女儿有意,便要将婚事尽快定下了。 元鸾曾因瞒不下去了,遂将梦魇之事告知了太子,是以皇后也知道一二。 皇后同太子一致认为,让元鸾成亲乃重中之重。 元鸾神情恹恹,听到国安寺时,便想到了寂玄。 … 国安寺,临近正午,元鸾要来挑选诵经佛子的消息已传了过来。 寂玄正在整理上午的经文,偶有佛子们三三两两从他身侧经过,谈话声偶尔落入耳畔。 无非是夸哪位佛子上午的经文歌诵的好。 以及哪个大师佛法高深。 寂玄做事向来专心,从不三心二意,就算立于闹市,他亦能静心念佛。 是以,对于外界的这些声音,都恍若未闻。 “对了,长公主下午要来国安寺挑选诵经佛子,你记下寂玄法师上午那段清心咒了吗?下午可以念给长公主听。” 唯独这句,寂玄听见了。 不仅听见了,还听到心里去了。 他拿着经文的手一抖。 她要来? 来挑选诵经佛子? 她夜里还是睡不好吗?梦魇还很严重吗? 为何…不来传他去诵经? 是了,是他那夜误会了她。 她恐怕,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拿着经文的手无意识的收紧,眉峰也随之紧蹙,寂玄轻轻叹了口气。 “长公主大义,平冤案无数!若能为长公主诵经,是我等的福气。” “听闻长公主无法入眠,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经文。” 那闲谈的佛子离去,寂玄却再也无了整理经文的心思。 他拿着经文翻来覆去,却再没看进去一个字。 第13章 贫僧来为公主诵经 回到国安寺的这些天,关于那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元鸾创立女子学院的事情,寂玄都听了个大概。 过往对元鸾的想法全部被推翻,若问他当今天下有无他敬重的人,其一,便是——元鸾了。 … 下午,元鸾在国安寺的园林厢房,召见了不少佛子,让他们诵经。 他们诵经各有章法,经文也大不相同。 可别说是入睡了,元鸾越听越烦闷,甚至是暴躁! 而这一整个下午,寂玄都心不在焉。 他知道她召见了许多佛子。 她是否挑上满意的了? 往后,他是不是再也没了为她诵经的机会了? 那句未曾说出口的对不起,他还有机会吗? 直到晚些时候,他听说了元鸾没有挑到合意的佛子。 … 传经大会还有两日才结束。 夜里,元鸾陪着皇后在国安寺园林赏景。 皇后心疼的牵着她的手,问:“鸾儿,你可愿嫁给战将军?” “你皇兄和父皇都试探过了,那孩子对你有意,也是个一顶一的好男儿。” “你这身体,不可再如此拖下去了。若你对战将军有意,母后择日就给你把亲成了,左右是战将军入赘。” 元鸾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对战寒之是有意的,那小将军一腔忠勇,是个好男儿。 可她也对寂玄有意啊… 她自己心里不干净,就这么让战寒之入赘,总觉得愧对于她。 “母后,儿臣三日后给您准信。”元鸾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想要安抚她。 母女二人在园林小逛了半个时辰,皇后送元鸾回厢房后,才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 厢房满口,元鸾看到了寂玄。 只一眼,她便移开了目光,装作没看到他,自顾自去推门。 下一瞬,寂玄冷白修长的五指抵住门。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元鸾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也能看见月色下,他那冷淡深邃的眉眼。 她睨了他一眼,鄙薄道:“作甚?” “贫僧来为公主诵经。”寂玄缓缓低头。 元鸾冷笑了一声,“不必。” “本宫害怕,怕大师说本宫勾引大师,怕大师说本宫欲色难掩,怕大师一字一句的让本宫自重。” 其实,元鸾知道寂玄不是故意那么说她的。 但寂玄不该再靠近他,明知会错,便该一刀切段所有可能。 就在元鸾准备说些更难听的话时,寂玄慢慢转动着手中菩提,意味深长的说道:“是贫僧不该。” “公主梦魇缠身,贫僧却说公主欲色难掩,侮辱公主,此为贫僧——一不该。” “公主难以入睡,听经时睡着靠在贫僧身上,贫僧却误会公主别有用心,出言讽刺,此为贫僧——二不该。” “公主不知那屏风外侧可视物,贫僧出言相辱,此为贫僧——三不该。” “公主同那男子的婚约为假。贫僧听信片面之词,在心中认定公主是水性杨花之人。因带着对公主的偏见,是以一次次对公主产生误会,此为贫僧——四不该。” 寂玄说完,便直勾勾的看着元鸾。 他的目光宛如清尘的阳光,温暖而明亮,驱散了元鸾心中的迷雾。 他突如其来的坦荡,令元鸾感到意外。 她挑眉看向他。 他恰巧低头,两人四目相对。 “公主,可愿再给贫僧一次诵经的机会?”寂玄徐徐开口。 第14章 公主要如何才能原谅贫僧? 元鸾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劲儿,“不给。” 国安寺的夜静谧且温柔,可元鸾同寂玄之间的氛围,却不算好。 元鸾眉梢高挑,红唇讥讽。 寂玄不让她进去,她便干脆斜倚在门上,双手环胸,姿态傲慢又不屑。 寂玄侧着身,露出半张瘦削冷淡的脸,双眸漆黑如墨。 他的手仍然按在门上,距离元鸾的腰只有一小段距离。 夜风拂过,她衣袖上的薄纱轻柔拂过他的手背,寂玄的指尖蜷了蜷,因用了力,便显露出浅浅的筋骨来。 他轻轻俯身,靠近元鸾。 “公主要如何才能原谅贫僧?” 一道沙哑疲惫却异常坚硬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 元鸾下意识侧了下头,正对上寂玄于黑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 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神中透着认真,仿佛看到了她心底。 “和尚,本宫如何都不会原谅你,你走吧。”元鸾仰起头,纤细的脖颈高昂着,唇边带笑。 寂玄回望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其实于元鸾而言,根本谈不上原不原谅一说。 她让寂玄走,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他正直、善良、有一颗怜悯众生的心,他天生就该是个佛子。 他若还给她诵经,她怕,怕自己真的会对他做出什么。 见寂玄杵着不动,元鸾又道:“你若不走,可要小心本宫又勾引你。坦白同你说,你说的没错,本宫欲色难掩,或也因此被梦魇缠身。本宫让皇兄找佛子来诵经,本意就是想静心。不过…和尚你长得太勾引人了,本宫第一次见你,那心非但没静,反而扑腾的厉害。 “且,本宫的色欲越来越重!你再不走,小心本宫就在你敬仰的这佛门之地办了你!” 寂玄眼神沉了沉。 元鸾推开门走入厢房,房内黑暗,然她背影笔直,红裙如同火焰,沸腾又热烈。 寂玄站在门口,掀开眼帘看她。 她微微偏头,露出漠然的侧脸,“和尚,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寂玄乌黑的眸子里顿时一暗,他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好。” … 又是一夜未眠。 这一夜,进入元鸾厢房的佛子不在少数,但都被她赶了出来。 厢房不远处的梅花树下,寂玄一裘僧袍,单手推着菩提,于此ȵ ɱ ʑ ȴ站立了整整一夜。 次日一早,元鸾刚入梦乡,门口传来白芍惊慌的声音,“公主,不好了!寂玄法师破戒了,此际正跪在国安寺菩提座下受罚呢!” 白芍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元鸾面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寂玄…破戒了? 破了什么戒? 色戒? 同谁? 此际,国安寺人满为患。 菩提殿外人声鼎沸,来参加传经大会的佛子和香客皆聚集于此。 “寂玄法师怎会破戒?” “他同哪个女香客破戒了?” “看他一副男菩萨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是那样的,不过,那破他身子的女人倒是有福了。” 人群中的元鸾听到这话,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早知道寂玄是这样的,那她昨夜…拒绝他作甚? 就在这时,人群嘻嘻囔囔的,国安寺的住持大师过来了。 他站在寂玄身侧,沉声问:“寂玄,为何跪?” 寂玄淡淡回他:“弟子因破戒而跪。” 第15章 你破了色戒? “你破了色戒?”住持眉头紧皱。 寂玄跪在蒲团上,缓缓抬头望向住持,黑润润的眸子里带着混乱的茫然,“未曾。” “寂玄!诸佛在上,你叩问其心——可曾对女子动心?”住持轻轻舒了一口气。 寂玄垂下头,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是。弟子心念已动。弟子只要看到她,就无法抑制欲念。而看不到她时,脑海中依旧会浮现她的模样,诵经念佛都无法抑制。” 住持握着法杖的手猛地一紧,苍老的身躯往后退了一步。 还未破色戒,却已动摇了心志。 “一时被色所迷也属正常,阿难陀也曾被摩登伽女迷惑,待你参透其中道理,欲念便会如冰雪消融。” “寂玄,断离爱欲——才能回归正道!” 寂玄眉峰蹙起,“断不了了,也——不想断。” “寂玄,四大皆空,你又是何苦呢?”住持还想再劝。 寂玄却说:“师傅。寂玄决心已下。逐寂玄——出国安寺吧。” 元鸾站在殿门口,将殿内发生的事情听了个真切。 又回头看了看四周,并无长相艳丽的女香客。 寂玄为那女子跪在这里,声明尽失,那女子却连面都不露? 这可比她还…不愿意负责。 这场闹剧,最终以寂玄被逐出国安寺收尾。 元鸾也觉着没了意思,便寻了皇后早些下山回京了。 在皇后的要求下,她勉勉强强选了十个长相清秀,音色能入耳的佛子带到了公主府。 夜凉如水,元鸾伏在庭院的栏杆上,望着不远处平静的湖面。 脑海中,总是闪过寂玄白日里跪在菩提下说自己破了戒的样子。 “公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元鸾愕然回头。 寂玄褪去了国安寺的僧袍,穿了一裘特质的黑色僧袍。 领口紧闭,目光平静清冷,身后的月光照在身上,勾勒出明暗昏黄的界限,宛如从污垢中走出的神佛。 清冷孤高,纤尘不染。 “和尚?”元鸾眼角微微挑起。 心下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竟让寂玄这样看似无欲无求的佛子生出欲望? 疑虑间,寂玄已到她身前。 他转动佛珠,目光平静,“我来寻你。” “寻我作甚?那同你破戒的女香客不要你?”元鸾偏头看着他笑。 寂玄的目光落在她颈口下的一缕长发上,哑声道:“请公主渡我。” 夜风穿过亭苑,吹翻了石桌上的书卷,也带起了寂玄的衣角。 元鸾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有些不知所措,四周的风也好似停了,只留她一人,在静止的空气中愣住。 寂玄目光未收,似乎在等她回应。 “你的意思是…让你破戒的是我?”元鸾眨了眨眼。 寂玄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是。” 第16章 这样…可以吗? 元鸾脸上挂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惊愕,嘴唇微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就说吧,不要轻易招惹和尚。 现在好了,她只是摸了他,他就说他为她破戒了。 还主动要求被逐出国安寺。 现下又找到她,是想做甚? 要她负责? “我渡不了你。”元鸾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沉声道:“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啊,和尚。” 我色欲缠身,渡不了你啊,和尚… 说完,元鸾转过身,将背对着寂玄。 寂玄僵立在原地,盯着元鸾的背影望了许久,都未曾说话。 就在元鸾以为寂玄已经离开时,身后突然一重。 寂玄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了她脖颈之间,轻轻在耳垂边吐气,“公主,是因为寂玄不会勾引人吗?” 说完,未等元鸾作出回应,他又在她耳边低低的喘息。 元鸾一怔。 寂玄又软了语气问:“公主,这样…可以吗?” “寂玄知道,公主是被色欲缠身所以无法入眠,也因此才有梦魇。寂玄愿以身为药…渡公主此关。” “也求公主…渡渡贫僧罢。” 元鸾听的嗓子眼发干。 是谁教寂玄这样勾引人的? 元鸾抬头看他,清隽的脸上酡红一片,似醉了酒。 寂玄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能猜到她被色欲缠身所以梦魇,并不奇怪。 “和尚,本宫是公主,就算本宫要了你的身子,就算本宫愿意对你负责。但本宫的父皇、母后、皇兄,甚至是天下的黎明百姓,都不会答应本宫嫁给一个和尚。” 元鸾望着寂玄,艳丽的眉眼缓缓高扬。 “贫僧不要名分。”寂玄道。 元鸾转身,迎着他炙热的目光,将他推坐在了冰凉的亭椅上。 “当真?”元鸾的长发凌乱散在他的臂弯里,面若桃李。 寂玄双手立在清冷的眸子里泛动着柔和的波光,“当真。” “可你…”元鸾欲言又止。 寂玄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目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声道:“公主,自入公主府的第一夜,贫僧的六根便不清净了,念再多的静心咒,贫僧的心也无法静下来,求公主——渡渡贫僧罢。” 这话落在元鸾耳中,等同于寂玄在说——求公主,要了贫僧罢。 “那…”元鸾坐在寂玄腿上,桃花眼里水雾弥漫,“你抱抱我?” 寂玄仰面瞧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腰。 腰上传来的炙热感,令元鸾身子一怔。 “和尚,吻本宫。”她对上寂玄的目光,眼里水光粼粼,半是渴望半是哀求,声音都走调了。 寂玄没有说话。 他只是轻轻低头,吻上了她的眼。 温柔,缱绻。 元鸾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红唇轻启,“和尚,抱本宫去寝殿。” “好。”寂玄声音沙哑,眼尾一片薄红,撩起眼皮看向她的时候,像一只清纯又近乎妖的狐狸。 第17章 大师,帮帮我罢…” … 寝殿内,寂玄盘坐在榻上,面孔轮廓鲜明,碧眸暗敛莲花,清冷高贵,翩然出尘。 他看上去是那么圣洁庄严,可他怀中,却抱着肤白胜雪的元鸾。 元鸾面向着他,藕臂紧紧地缠在他颈间。 两人相对而坐,他低头看着她。 “公主不必介怀,便当是教寂玄认识人世悲欢,祝寂玄渡过情结罢。” 寂玄轻轻抬了抬她的腰,声音已经暗哑的不行。 “那…烦请寂玄大师先帮帮我。” 嘴上说着请求的话,可寂玄分明看见她眼底燃起了火焰。 那团火滚烫,炽热,似要吞噬他,与他一同燃尽。 “我…不会。”寂玄知晓她所指为何。 他还记得,他初入公主府那夜,元鸾入怀的那一刻,他便起了反应。 当时他心中充满了困惑。 后来他才知道,他竟对元鸾——起了色欲! 元鸾正在思考该如何教他。 寂玄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带,与他的身体贴的更近了一些。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心跳的强烈而急促。 她抬头,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深深的看着。 他眼里带着某种坚定而压抑已久的情感。 元鸾愣住了。 寂玄的脸越靠越近,她几乎能感觉到彼此间热度交织的气息。 下一瞬,他的手温柔地托起她的后颈,嘴唇缓缓覆上她的,带着试探和无言的渴望,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确认她的回应。 当她终于回吻时,他的力道加深了,怀抱也愈发紧密,将她牢牢扣在怀里。 元鸾软成了一滩水。 被一个清冷佛子这般对待,禁忌感简直拉满了。 她的呼吸缓缓急促,心中也隐隐有些紧张。 寂玄轻轻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捏进掌心,“紧张?” 他低声问着,声音沙哑而温柔。 元鸾无言的点头,目光却无法从他的眼中移开。 他轻笑了一声,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呼吸相融。 与此同时,一手缓缓下移,挑起她的裙摆,缓缓攀附而上,肆无忌惮的在她大腿深处游走。 元鸾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渴望。 十分渴望。 “大师,帮帮我罢…” 未说完的话徒然停下,因为那处突然被撑开,有什么东西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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