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病根呢。” 程伯听了这话喜忧参半,自从上回?娘子落水,他就总担心娘子落下什么毛病,喝了这个灵草汤,说不定就打好?了,他端详着滕玉意的神情,紧张地问:“公子,你可觉得好?些了?” 滕玉意默默体会了一阵,自觉身上并无其他不适,笑?了笑?道?:“让诸位见笑?了,估计散散汗就好?了。” 这时又来一个庙客,在殿外探头探脑:“世子殿下,小人有?要事禀告。” 蔺承佑冲那人招了招手?。 这庙客名叫阿炎,平日负责在楼前?迎送,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路小跑到跟前?:“葛巾娘子和卷儿梨吵起来了。卷儿梨摔碎了葛巾娘子的一块玉佩,葛巾娘子气不过,骂了卷儿梨好?些话,卷儿梨吓坏了,一个劲地赔罪,但葛巾娘子不依不饶,非要让卷儿梨立即搬出她的卧房,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把楼里的人都惊动了,萼大娘、沃大娘和主?家赶过去?劝了一晌无用?,只好?让小的过来问世子:这样?吵闹也不像话,能不能让她二人分作两处?” 席上的人愣了愣,卷儿梨本来与年?幼的伶人们同住另一处院落,只因被尸邪盯上了,临时被蔺承佑安排搬来跟葛巾住一间,而滕玉意则住她们对屋,这样?尸邪作祟时,也能方便照应。 阿炎颇会察言观色,也算有?些口才,面上有?些讪讪的:“主?家说了,这等琐事本来不该来叨扰世子,但世子曾说过,卷儿梨和葛巾娘子不能随意搬动住处,所以主?家特让小的来请示世子。” 蔺承佑很痛快就答应了:“既然都打起来了,那就让她二人分开吧,不过那个卷儿梨不能搬离太?远,就在廊上另找住处,相距不超过两间,省得不便照管,安置好?了过来告诉绝圣和弃智,他们自会去?房门外重新画符。” 阿炎弓腰听了:“让世子见笑?了,葛巾娘子毁容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从前?人人喜欢,现在简直像个疯妇,不过也怪不得她……” 忽然一个激灵,谄笑?道?:“小人多嘴,这些话世子想必都听过了。” 蔺承佑哎了一声:“我?就喜欢你这种多嘴的,再听点新鲜的也无妨,你只管说,想起什么说什么,说得好?了有?赏。” 阿炎精神一振,欢然搓起手?来,搜索枯肠想了一通,苦着脸道?:“小人有?个毛病,越是想说,越憋不出来,要不世子问小的几个问题?” 见乐笑?嘻嘻道?:“那贫道?就不客气了,原来你们楼里的都知也分三六九等,既然葛巾来你们彩凤楼没多久,在她之前?最得势的娘子是谁?” “回?道?长的话,葛巾娘子来之前?,本是魏紫和姚黄最得势,葛巾娘子一来,这二位就被比下去?了,听主?家的意思,葛巾娘子要是不出事,这个月就能定下花魁的名分了。到那时候,光酒钱葛巾自己可分两千,这还不算其他的打赏,照这个势头下去?,葛巾娘子过不几年?就能为自己赎身了,哪知一下子泡汤了。” 五道?问:“魏紫?姚黄?是不是病了的那两位?我?记得今日世子叫楼里的娘子去?泡浴斛,这两位称病留在房中,经世子相招才肯出来。” “正?是她二位,魏紫娘子善舞又善诗,彩凤楼没开张之前?就出名了,别看?她比其他娘子都宽胖,跳起舞来却灵巧得很,尤善胡旋舞,哪怕给她一块再小的毬子,也能在上头旋转如?飞。 “至于姚黄娘子,那就更不用?说了,相貌才情样?样?出色,唱起曲来跟树上的黄鹂鸟一样?好?听,此外她还另有?一项绝活,就是能学猿声鸟鸣,据她自己说,她小时候跟一位奇人学过口技,所以学什么像什么。记得彩凤楼开张的头几个月,那些将军公子都是冲她二人来的。” 见天道?:“她二人什么时候病的?” “魏紫娘子病了好?些日子了,姚黄娘子则是今天早上青芝投井之后吓到的。” 五道?神色微妙,这也病得太?是时候了,见喜又问:“她们跟葛巾娘子交情好?么?” 阿炎尴尬地笑?了笑?:“小人平日只负责在门前?迎来送往,轻易见不到楼里的娘子,这几个名头响的都知,更是神仙似的人物,小人能偶尔瞧上一眼已是不易,她们之间交情如?何,小人可是一句都说不上来。” 见天却不依不饶:“葛巾娘子被毁容可是大事,那几日你们彩凤楼定是天翻地覆,那晚魏紫和姚黄在何处,就没人怀疑她们?” 阿炎瞠目结舌:“不说是厉鬼挠坏的吗?楼里闹了好?些日子了,那女鬼不少人见过。” “你们主?家也信这套说辞?好?好?的花魁被毁容,他不心疼人,总该心疼钱,出事之后就没想过一个一个盘问?” “问了,魏紫当晚陪户部的林侍郎赴诗会,姚黄则同宁安伯的魏大公子去?了曲江赏灯会,随行的人不在少数,竟夕玩乐,次日方回?。”蔺承佑不紧不慢开了腔。 五道?愣了愣:“原来世子都查过了。” 阿炎苦笑?:“其实我?们主?家也一一问过,巧就巧在那几位都知要么在前?楼陪客,要么随客外出,竟是没人有?嫌疑,加上楼里闹鬼是真,主?家才信了葛巾是被厉鬼所伤。” 滕玉意端坐一阵,身上益发燥热,有?心仔细听这庙客说话,无奈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为了分神她忍不住道?:“晌午我?在前?楼饮茶,恍惚听人说青芝最近手?头阔绰不少,彩凤楼总共就这些人,你与楼里都知不熟,总该与青芝有?些交情,你可知她的钱从哪来的?” 阿炎诧异道?:“青芝手?头阔绰了?怪不得这小蹄子最近不跟我?们蹭酒了。公子不知道?,青芝这婢子时而憨傻,时而精明,最大毛病是贪吃,遇到酒食,那是能骗则骗,能抢则抢,她在葛巾娘子身边伺候,本来极风光,葛巾娘子被毁容之后,底下人境况也跟着一落千丈,青芝不敢去?厨司偷东西,只能到各个房里蹭吃喝,撵又撵不走,人人见了她都烦,公子这么一说,小人想起来,她前?几日似乎真有?点不对劲,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活像捡了宝。” 滕玉意看?了看?蔺承佑,奇jsg怪他面如?静玉,似乎丝毫不觉得惊讶。 “最近妖异作怪,楼里人人自危,她何事这么高兴?有?人来找过她吗,最近可新结识了什么人?” “应该是没有?。”阿炎仔细想了想,“葛巾娘子毁容之后离不了人,青芝起先还盼着葛巾娘子能恢复容貌,因此伺候得可殷勤了,头几日那样?忙,睡个囫囵觉都不易,哪有?机会结识新朋友。没多久就出了妖异的事,彩凤楼被封,楼里人都没机会出去?,青芝也不例外,况且小人整日在门口迎来送往,从没听说有?人来找过青芝。” “这些话不够新鲜。”蔺承佑把玩着酒盏,“还有?别的吗?要不你再仔细想想,不然我?这酒钱想舍都舍不出去?。” 阿炎挖空心思想了一通,悦然道?:“有?了,青芝老说自己还有?个姐姐,当年?姐妹失散了,一直未有?音讯,她平日攒下些钱,全用?来托人打听她姐姐的下落了,沃大娘听了,总骂青芝疯傻,说青芝压根没有?姐姐,家里只有?一个妹妹,而且她妹妹早在当年?被发卖的时候就死了,如?今事隔多年?,上哪再变个姐姐出来。” 蔺承佑似乎对这话很感?兴趣,沉默片刻道?:“还有?没?” 阿炎头皮发紧,恨不能把肠子里的东西都搜刮出来:“小人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蔺承佑提醒他:“青芝最近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阿炎茫然地望着半空想了半天:“有?了!记得有?一回?楼里在一起说闹鬼的事,大伙正?害怕呢,青芝突然没头没脑说了句:她跟那个被店主?夫人逼死的美妾是同乡。我?们都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问她:‘只听说巴结贵人的,没听说跟死鬼攀关系的,那美妾跳井时,彩凤楼还没开张呢,青芝你上哪见过那美妾?又怎么得知自己和美妾是同乡?青芝你被卖了这么多年?了,记得自己从哪来么?’ “大伙问了她一串话,青芝却得意洋洋跳下台阶跑了,也不知道?她得意个什么劲,认识个死鬼活像捡了宝似的。” 蔺承佑本来吊儿郎当,听了这面色沉了下来:“同乡?青芝说她跟前?店主?的妾是同乡?” “没错,不过青芝这孩子爱吹牛,她的话本来就没几个人相信,没准是看?大伙怕鬼,故意说这样?的话吓唬人,大伙不愿给她脸,事后也就没仔细追问。” 蔺承佑目光如?电:“你再好?好?想想,在那之后青芝有?没有?再说过类似的话。” 阿炎吃了一惊,每回?见到这位世子,都是言笑?自如?,一副潇洒浪荡的模样?,这样?疾言厉色,无端让人心慌。 他捧着脑袋冥思苦想,然而越着急越想不出,最后摇了摇头,强笑?着正?要开腔,外头又有?人道?:“阿炎,你在磨蹭什么,主?家叫你呢。” 阿炎慌忙应道?:“来了。” 又干巴巴笑?着:“世子——” 蔺承佑从袖子里掏出一缗钱扔给阿炎:“今晚这些话出去?后不用?跟别人提了,若是想起什么,不拘什么时辰立即来找我?,。” 阿炎高高兴兴走了,蔺承佑这才拆开手?边的那封信。 绝圣和弃智轻声问:“师兄,是洛阳来的信么?是不是打听到那位洛阳道?长的底细了?” 蔺承佑不答,很快看?完了信,目光定了一定,随后扭头看?向香案后那尊莲花净童宝像,起身绕着宝像踱起步来。 见喜等人思绪还在阿炎那番话上,径自议论开了:“我?听了这半晌,怎么觉得这青芝不对劲呐,会不会葛巾娘子的脸就是她毁的?” 见天呼啦啦喝完碗里的莼羹,头也不抬道?:“蠢货,是谁都不可能是青芝,别忘了青芝是葛巾娘子的贴身侍婢,那厉鬼抓伤葛巾时骂得那样?大声,真要是青芝的声音,葛巾娘子早就听出来了。” “也对哦。”绝圣挠了挠头,“那会不会是魏紫或是姚黄娘子呢?毕竟她们本来要做花魁了,是葛巾娘子来了才坏事的。” 见美一乐:“你们师兄不是都说了么,她二人那晚压根不在楼里,而且此事分别有?林侍郎和魏大公子作证。” “但这也太?巧了,会不会二人为了脱罪,求林侍郎和魏大公子帮她们圆谎,美人如?名花,可遇不可求,他们几个不是正?打得火热么,兴许魏紫和姚黄哭个几句,林侍郎和魏大公子就心软答应了。” 滕玉意此时已经喝了许多凉丝丝的蔗浆,然而身上的热仍不见缓,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道?:“别忘了魏紫娘子赴的是诗会,这种场合往往宾客如?云,魏紫当晚在不在席上,随便打听一下就成了,林侍郎就算想替人遮掩,也不会撒这种拙劣的谎话。姚黄娘子则去?了曲江赏灯会,此事不单有?魏大公子作证,还有?一众随行者?。” 见天打了个饱嗝:“王公子说的对,我?劝你们少开腔,你们能想到的,世子和大理寺那些官员早该查过了。” 见乐骇然道?:“对了,青芝总说自己有?姐妹,刚才那庙客说又青芝提过她与店主?的美妾是同乡,该不会那美妾就是她的姐妹吧。” 滕玉意仰天长叹,弃智哭笑?不得:“青芝这些年?一直惦记她那个姐妹,突然得知姐妹已死,还死得这么憋屈,哭还来不及呢,怎会‘得意洋洋’。” 见乐悻悻然摆手?:“不猜了不猜了!我?们本来很聪明的,喝了酒才糊涂,何况我?们又不是法曹,猜不对也不稀奇。” 滕玉意瞟了眼蔺承佑,她这边说起青芝有?个姐妹时,蔺承佑居然连头也不回?,可他明明对青芝的事兴趣浓厚,如?此平淡只有?一个可能:他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了。 滕玉意摸摸胡子,如?果青芝是被人所害,凶手?至今未落网,既然蔺承佑正?在调查此事,她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听来的事相告。 “听人说青芝在房中藏了一包樱桃脯,面上放着吃食,底下却藏着好?些珠玉,那日被人撞破之后,青芝谎称是旧识送的。” 蔺承佑蹲下来查看?条案底下,闻言连头也不回?,显然对此毫不感?兴趣。 滕玉意扬眉,这个他也听过了? 这事是她从抱珠口里听来的,撞破青芝的也是抱珠,那么告诉蔺承佑的,也只能是抱珠自己了。 众人齐齐把视线投向蔺承佑,也不知那封从洛阳来的信上写了什么,蔺承佑看?完后一直在琢磨那尊宝像。 “世子,那封信是谁寄来的?”五道?好?奇凑过去?。 蔺承佑没抬头:“记得贺明生刚盘下此楼时,因为不堪楼内鬼怪作祟,特从洛阳请了一位异士,这神龛就是那位异士命人建的。” 滕玉意打量香案,那晚金衣公子化作一条金蛟与蔺承佑惊天动地缠斗一番,小佛堂损折惨重,这尊宝像也随之从座上砉然倒下,现在虽说重新被扶了回?去?,但漆块脱落了不少。 见天抱着胳膊:“这阵法没问题呀,方方正?正?的太?白降魔阵,宝像塑得丝毫不差,符箓也画得工整。要不是底下碰巧压着尸邪和金衣公子,这阵法足可以保楼内平安了,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位异士,谁能想到这里头会压着百年?前?的大怪。” “我?也看?不出问题。”蔺承佑打量阵眼外的朱砂残痕,“但刚才洛阳来的信上说,他们找遍了洛阳,没能找到这位异士。” 五道?愕了愕:“出门云游去?了?” “贺明生头几日就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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