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杨润珍如此失态,大呼小叫的,连一个半途做县主的杨润珍都不如。 “便是你心中觉得她是贱婢,也不可将此话说出口。” “真的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杨润珍不过是试探几句,她便连脸上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如此心性,怎做得这一家之主。 她也不是早知程家是不可能休了她另娶杨润珍的吗? 换作别人,谁人不反问杨润珍一句,让她有本事尽管来就是了。 萧氏被训了几句,脸更红了,最后连脖子都红了,她憋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老夫人头疼得很:“我们程家怎么就娶了你们这两个儿媳,所幸我这老太太还活着,若不然程家早晚被你害死。” 萧氏和兰氏,都跟得了神经病一样,该她做什么的时候她不做,不该做什么的时候,她们就非要去做。 萧氏张了张嘴,小声地解释道:“儿媳只是看到了她,想起了昔日的仇怨,一时间忍不住......” 程老夫人冷呵:“有时候忍不住也得忍,两相博弈,你先忍不住,那你就输了你可知?” 这些话程老夫人都说累了,摇了摇头不想再说:“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你也不会听,让你给四郎准备聘礼,你这边可是开始准备了?” 期待有一日萧氏真的醒悟过来,还不如期待孙媳早日成长,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婆母不行,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萧氏顿了顿道:“已经开始准备了,只是那上官家真的愿意与咱们结亲?” 萧氏至今都不敢相信上官家愿意将嫡女嫁给程让,要知晓这位上官宰相可比其他几位身份高多了,他可是元景帝的心腹大臣。 他的嫡女,便是一朝登临皇后之位,成为一国之母也不为过的。 要说嫁予程谦还好说,侯府世子,到底配得上,可程让...不是她自贬,到底是差了一些的。 “这亲事是上官夫人派人来说的,这还有假,说是上官相公瞧中了四郎,这对四郎而言是大喜,你可得认真对待,万万怠慢不得。” 程让与程谦不同,他要靠科举走仕途的,若是有这位尚书省右仆射岳父,只要他有点本事,也不行错走错,这一辈也算是仕途无忧了。 萧氏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想的长媳,对她恭敬至极,而到了这里,听程老夫人这些话的意思,是让她对儿媳好一些,要万万让她满意了。 就因为她出身尊贵,就得罪不得了? 难不成就不是她儿媳了? “你在发什么愣?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程老夫人见说着说着对方就在发愣,忍不住皱眉。 萧氏回过神来,忙是答应:“听清楚了。” 程老夫人又道:“还要请一个身份尊贵些的媒人上门说亲,礼数周全一些,可别让上官家小瞧了我们。” 萧氏点了点头,又问程老夫人:“那这桩亲事,四郎知道吗?” 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当然知道,我不告诉他,难不成还等你这个母亲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要定亲了?等到了那时候,都该是上门提亲了。” 程老夫人真的是无语至极,心道这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自私自利、半点都不将儿女之事放在心上的母亲。 时至今日,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孙妩那样自私自利的性子,指不定也是她教出来的,她这一生只顾着自己的悲喜得失,便是她的儿女,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特殊一些的旁人罢了。 萧氏被怼得脸色通红,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最近不是太忙了吗,就忘了这事了......” 程老夫人点点头:“行了,你也回去吧,那明慧县主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无需担心她。” 萧氏犹豫了一下,又问:“那让她带走二郎之事,母亲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让她带走?” 关于此事,萧氏心中很矛盾,她觉得程谅这个碍眼的人离开程家是极好的,但若是他与杨润珍一同去了夏王府,日后真的继承夏王府,过得风风光光,她心里同样也不痛快。 程老夫人想了想,对萧氏道:“此事究竟如何决定,需得看侯爷的决定,二郎是他们二人的儿子,他们要如何争也好,你万不可插手,可是知道了?” 不单是萧氏,程老夫人也不打算插手,程谅的去留,就让临安侯与杨润珍两人来决定。 “他留也好,去也罢,全都是他自己的命数,你不必管,不必问,也不必恨。” “我知晓你对当年侯爷纳杨小娘之事耿耿于怀,再加上侯爷是个拎不清的,做出宠妾灭妻这等混账事,你也受了诸多委屈。” “我心怀愧疚,觉得程家对不起你,故而对你的事情很是纵容,故而只要你不是伤及他们的性命,我也不忍苛责于你。” “只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杨小娘已经不再是临安侯府的侍妾,程娥已死,你是该往前看了。” 程老夫人一直希望萧氏能往前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而不是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到了最后,才幡然醒悟觉得自己做错了。 昔日与临安侯断情是这样,等到了将来,她老了,反应过来自己这辈子都没对儿女好过,或许也这样。 “有心纠缠于这些恩恩怨怨,还不如对你的儿女好一些。” 第567章 她有错,你也是自作自受 临安侯下值归来,听程老夫人说了杨润珍上门想带走程谅之事,气得脸都绿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不可抑:“她休想将人带走,就算是她如今是王府县主又如何,本侯也不会怕了她!” “二郎是我程家血脉,岂容她带走!” 程老夫人早就料到了临安侯的态度,一脸淡然地坐在主位上,听到这话便道:“你是二郎的父亲,她是二郎的生母,此事你们二人决定就是了,我这老太太就不掺合了。” 程老夫人不想管这事,在她看来,程谅是程家血脉,不该离开程家,程家不会放着自家血脉流落在外,可也正如杨润珍说的,她总不能拦着程谅得到更好的将来。 若是他跟着杨润珍能有更好的将来,便是不情愿,也只能如此了。 再说了,若是程谅知晓这事,想来也是很乐意跟着杨润珍去夏王府的,若是程家拦着,他必然对程家心生恨意。 估计得闹出不少事。 每每想到这里,程老夫人也感觉有点头疼,有时候都想直接放程谅离开好了,毕竟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程老夫人目光一闪,突然想到了程娥的事情,这笔帐还是要和杨家算的,杨润珍要将程谅带走,她可以答应,但她要求杨家赔偿之前程家养程娥的付出。 程谅是程家血脉,养他可以,不管他将来姓李也好姓杨也罢,只要他好,程家可以不说什么,但程娥不行,程家不吃这种恶心亏。 程老夫人想起这一茬,立刻便道:“你与她谈此事的时候,也与她说清楚程娥当年的事情,她要带走二郎可以,但程家要求杨家兑现当初程家的要求,程家可不吃这个亏。” “等杨家了结了这笔烂账,你再与她谈二郎的去留问题,若不然一切免谈。” 临安侯听程老夫人说起程娥,整个人都僵住了。 程娥之事,真的是一把捅在他心头的刀,纵然程娥身死,那把刀拔了下来,可伤口却一直没有愈合,只需轻轻触碰,仿佛那鲜血就会流出。 “杨润珍那贱人!”临安侯呼气急促,恨不得踹一脚边上的椅子。 程老夫人对他的怒意也不在意:“行了,你骂她有什么用,你怨怪她欺骗了你,让你多年的付出成了笑话,可还不是你自己蠢,被一个女子欺骗,她有错,你也是自作自受。” 临安侯闻言当即怒意都噎住了,一时半会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脸都红了。 程老夫人又道:“这是你自己做下的孽,因因果果,爱恨仇怨,也全数是你一人承担,二郎的去留,你与那位明慧县主好好谈谈吧。” “不过她到底已经是陛下封的县主,又是夏王之后,你可万不可与她动手。” “母亲,您觉得她真的是什么夏王之女吗?”临安侯心中是不太信的。 程老夫人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笑道:“她是与不是,陛下说她是,我们便当她是了,至于旁的,便不归我们管了。” 临安侯皱眉:“可她若是假,难不成就任由她鸠占鹊巢?” 程老夫人反问他:“难不成你还想证明她假,说陛下认错人了?” 临安侯愣住。 程老夫人又道:“真假一事,你便不要再提了,陛下既然将人迎了回来,自然是查过一切真假的。” 若是真的,那只是陛下单纯地想给夏王平反,若是假的,陛下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也不是他们能猜测的,更不能去破坏,他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至于程谅若是去了夏王府,将来什么结果,那都是他自己的命途了。 临安侯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母亲,是我当初真的做错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临安侯颓然地靠在椅子上,面露疲惫,“我一直认为我是没有错的,我程元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会有错呢?” 他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自傲自负,遇见杨润珍之后,便执意要娶自己想要娶的女子,反抗那一桩由家族定下的亲事。 他觉得他的人生,他的娘子,为什么不能是他想要的呢? 后来迫于父母的逼迫,萧家又不肯退亲,他只好娶了萧氏,逼得杨润珍只能屈身为妾。 他那些年,心里何等愤怒委屈,觉得是父母、萧氏毁了他一辈子,故而他一心扑在杨润珍和她生的孩子身上,便是她不是妻子,他也给她妻子的尊荣盛宠,程娥与程谅,他也给他们身为嫡子嫡女的一切。 什么宠妾灭妻,什么偏爱嫡子嫡女罔顾人伦,他不在乎。 他爱他所爱,有什么错? 错的是萧氏,是萧氏非要嫁给他,错的是萧氏生的儿女,他们为什么要生做她的儿女。 在临安侯看来,生做萧氏的儿女,就是原罪,是让他厌恶不喜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他二十年始终如一的情爱,竟然从一开始就是欺骗,连他视为掌中明珠的女儿,也都不是自己的血脉,是杨润珍与别人生的野种。 “我后来遭遇的这一切,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惩罚?”程老夫人抬头看向门外,听到这话无声地笑了一下,“你说的惩罚还早呢,你如今还年轻,或许感觉不到,等再过十几年二十年,到了我这个年岁了,才是你的惩罚要来的时候了。” 如今这个时候,临安侯可以将他儿女对他的怨恨无视当作是无事发生,便是知晓自己错了,也不会低头认错,低下自己的头颅。 等到了老了,他会想要儿女关心,想要儿孙承欢膝下,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会知晓什么才是世间上最严酷的惩罚。 程谅自私自利没良心,没有利益根本不会管他。 至于程谦这兄弟姐妹几个,此一生都会他心怀芥蒂,不会原谅他的。 孩子小时候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怀疼爱,父亲非但没有疼爱,反而想尽法子争夺他们应得的东西给了别人。 等到父亲老了,想要儿女的关心关怀了,儿女也不会来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也是你...应得的结局......” 第568章 君在亲前,我先尊君命 临安侯此时未知,在他开始质疑他这一生是否做错的时候,他便已经输了。 而在茫茫余生之中,他也注定踏入那一个他早已种下的结局,编织的网。 或许等待多年,等到他白发苍苍,但终会到来。 “要是你一辈子都没有悔意,就这样糊糊涂涂地过一生也好,怎偏生就有了呢......”程老夫人看着临安侯离开的背影,叹气出声。 程老夫人知晓临安侯才是一切根源,是他千错万错,可作为母亲,料想到儿子到了老年之时会何等的悔恨痛苦,她这心里就难受。 只是过往前尘已经发生,受到的伤害都已经受了,她也不能强迫那几个孩子不要怪他们的父亲,原谅他曾做过的事情吧。 程老夫人枯坐许久,将这些事情甩在脑后,算了,等到了那时候,她应该也不在了,何必管这些她都已经看不到的事情。 她若是有闲心闲情,好好教好程娇,再为程让定好这一门难得的亲事,让他们一辈子都安稳了,她的责任也该完成了。 虽然说这本该是他们父母的责任,可谁让他们那一对父母不管呢。 “去告诉六娘,让她明日开始,每日上午用过早食,便来我这里,我要亲自教她。”程老夫人心中算着该如何教导程娇,让她出嫁之后能当得起这一家主母之位。 另一边,平清王府确实一片沉默。 “你要搬出去了?”平清王眉头死死地皱紧,神色不太好。 平清王妃的脸色也有些复杂,在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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