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戚妍容闻言哭道:“祖母,我不要嫁三皇子,他母妃都要进冷宫了——” “住口!” 戚嘉学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扬手要抽。 老夫人慌忙将人护住,又惧又怒:“怎么,你现在是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 戚嘉学深吸气,慢慢攥住了手,放下去。 他眼底冷光频现:“母亲,我知您向来偏宠二弟一家,但此事,我请您想清楚了——您先是庆国公府如今的老祖宗,后才是他的母亲、戚妍容的祖母!” 老夫人面色惊变:“你……” “若是庆国公府的门楣倒了,你护得住她?” 戚嘉学的手指向戚妍容,又指向他身后闷不做声的二弟,“还是护得住他?还是护得住您自己老祖宗的位置啊?!” “……” 在戚嘉学近乎沉冷的眼神下,老夫人终于察觉不妙了。 她慢慢从戚妍容那儿拽出来自己的衣袖,稍稍正了衣冠,起身来:“你莫唬我,当真有,有那么严重吗?” 戚嘉学冷声:“您以为,戚家如今既无军功,又无党羽,在朝中、在上京,却撑得住国公爵位府邸,靠的是什么?” 老夫人神色微露迟疑。 戚嘉学俯身,将老夫人拉起,带到主位,又扶压着她的胳膊一点点坐了下去。 “靠的是二殿下背后的宋家,是和镇国公谢清晏的姻亲!” 戚嘉学背对众人,声色疾厉。 “而您的孙女,她差点一手毁了这两幢根基!她是为了一己之私,竟不惜要拉我戚家满门下狱!!” 老夫人面色煞白,不知是被戚嘉学的人还是话给吓得。 正在堂中死寂里。 外面,忽有小厮快步匆忙来:“公爷,镇、镇国公亲自来了!” “——?!” 满堂众人惊回头。 这才刚说到,怎么就来了? 戚嘉学连忙回身,要下堂迎出去:“为何事来的?” “似乎是为了三日后在长公主府办的烧尾宴,谢公亲自来送请帖的。” 小厮回头看了眼,忙拦住向外的戚嘉学:“公爷,人已经到外面了。” 坐在角落里的戚白商回过神来,细眉微抬,手中拿着的茶碗轻不可察地颤了下。 她慢慢咽下口中的清茶,望向堂外。 檐外,雪晴云淡,天地旷白间,一位披着玄色织金锦松鹤纹狐裘的青年玉簪束冠,缓带轻裘,行过廊间,停于堂外。 那人眉眼温润,端方雅正,朝迎出去的戚嘉学等人持了礼。 戚白商隔堂听着,确是来送烧尾宴的请帖。 她略微松了口气。 “连翘,我们先回院里吧。”戚白商放下茶盏,无声起身。 连翘迟疑了下:“那我去禀公爷一声。” “嗯。” 只可惜,连翘刚走出去两步,戚嘉学竟已是笑声和乐地将人请入了堂内。 迎面撞上连翘,戚嘉学神色一顿。 连翘迟疑作礼:“公爷,我家姑娘身子不适,可否先回去休憩?” 戚嘉学略作犹豫,点头应了。 戚白商向外走,怎么也须行过谢清晏面前。 今日是当着全家的面,她再多龃龉,也得当作全无前嫌——外人眼中,她与谢清晏该是完完全全地不熟。 譬如谢清晏从进来至今,端是清疏有礼,一眼都不曾往她这儿落过。 这般拿捏着分寸,戚白商上前:“见过谢公。父亲,那我先回房了。” 她直起膝,刚要绕过众人去。 却在行过谢清晏身旁的刹那,听得那人兀地起了清朗和润的声色。 “戚姑娘,稍等。” “——” 众人一怔。 而戚白商的脚步惊在原地,她低垂着眸,压着心口栗然。 过了两息,她才慢慢回身:“不知谢公有何吩咐?” “前些日子,我拾到了件物什。” 谢清晏缓抬了袖,修长如玉的指骨从锦衣狐裘下探出。 于他掌间,正托着只黑檀木描金漆盒。 谢清晏垂眸将它打开了。 戚白商眼睫一颤,对上谢清晏漆眸幽深,又似含笑温润的神色。 “戚姑娘,这支金簪,是你落下的么?” “——!” 第56章 那一夜我对你做过什么。 谢清晏一问出口, 众人便惊在了原地。 其中,宋氏最先反应过来,目光近乎怨毒地落在了戚白商身上。 若非谢清晏在, 兴许她已经扑上来了。 戚白商更是如坠冰窟。 他不会当真要如陛下所说, 要将婉儿与她一同纳入…… “这是白商的簪子?”戚嘉学回过神, 脸色有些古怪, “怎会, 怎会在谢公手中?” 谢清晏睫羽微垂, 敛去了漆眸里晦色。 像是沉浸在戚白商的惊栗神色带给他愉悦又痛楚的情绪里,谢清晏停了几息, 方有些自咎地回身:“我竟疏忽了, 未曾提起么?” 那人朝向戚嘉学, 端是琨玉秋霜, 清正端方的君子模样:“那日在行宫,情势危急,戚姑娘匆忙间落下的。这支金簪恰钩在了我大氅上,回府后才发现。” “竟是这样?” 戚嘉学明显松了口气, “白商, 我都忘了, 那日幸亏有谢公救命之恩才保住了你性命, 还不来谢过谢公?” 戚白商僵着回神,按捺尚未平息的心跳:“白商,谢……” “不必。” 谢清晏侧过身, 似是十分克制守矩,他虚扶向戚白商, “戚姑娘不是已偿还过了。” “……!” 谢清晏这句压得极低,只有戚白商听得分明。 她眸心一颤, 乌眸如雾氤氲,脸颊瞬间漫上恼羞成怒的红晕—— 他…他怎还敢提! 可惜满堂显然只有戚白商一人知晓、一人觉着、一人认得清,这张渊清玉絜、高山白雪似的画皮下的真面目。 垂在袖笼里的指尖掐起来,戚白商低着头颈,压着眼睫不肯抬头。 “——白商谢过谢公。” 气息微颤地说完了那句话,戚白商从谢清晏掌心中接过那只黑檀木盒,便凌然转身。 “连翘,走。” “……” 尽管戚白商尽力遮掩了,但那点压在恼恨之上的冰冷疏离却未能藏个彻底。 堂内众人都觉出几分说不清的微妙。 望着已经离开堂外廊下的身影,戚嘉学迟疑了下,歉意地回过头道:“谢公见谅,今日白商定是身体不适,这才怠慢了……” “不怪戚姑娘,是我思虑不周。” 谢清晏轻叹声,望着空荡荡的廊外,又停了两息,才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 “那日在行宫,圣上大怒,险些伤及了戚姑娘性命。她定是又想起当日之事,心中惧怕,是我不该再提起,徒惹她余悸。” “哪里哪里……” 戚嘉学心头最后一点疑云顿时消散,他暗松了口气,也更愧疚了些。 请谢清晏落座后,他低头吩咐小厮。 “叫后厨这几日细心准备,每日送些温补养神的膳食去大姑娘院里。” “是,公爷。” “……” 堂外的宋氏刚打发了二房离开,又叫下人暂关了戚妍容,之后少不得家法处置。 布置过后,有丫鬟来汇报了戚嘉学的吩咐。 她一边听着,一边气咬得颧骨颤动,又恨又怨毒地看了眼角院的方向—— 那个狐媚浪荡的,果然不安于室,还敢用落簪这种手段,去勾搭婉儿的夫婿。 那就怪不得她了。 “你去宋家传话于我兄长,”宋氏咬牙切齿,“依之前定计行事。三日后,长公主府烧尾宴上,我要这个贱种声名扫地、被赶出上京!” - 被谢清晏惊吓也气得不轻,戚白商不愿再想起他,于是那只黑檀木盒子带回来后,就被扔在了妆镜旁的角落里。 直至三日后,烧尾宴当日。 戚白商一早起来就被连翘拉到妆镜前,给她在妆奁里挑选今日的首饰。 她最近日子都未睡好,今早尚困着,一个懒洋洋慢吞吞的呵欠刚打到一半,就被连翘“呀”的惊声止住了。 戚白商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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