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抹熟悉的身影。 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衫裙,身后跟着侍卫和丫鬟,随意一瞥也瞧见了他们,忽而睁大眼,朝卿如是招手,“如是……”她不敢放声,压低了嗓门。 卿如是皱眉,回头看了月陇西一眼,后者也在看她,“怎么?” “是乔芜。”卿如是微睁大眼告诉他。 月陇西挑眉,“我不认识。” “就是在寿宴上跳第二支霓裳舞的那个姑娘。我们在你府中那座石桥上的时候她还跟你打过招呼。”卿如是边往府门走,边认真跟他介绍,“是乔景遇的妹妹。你们相看过的,你还送了她上等料子。” “唔……”月陇西细细回忆了番,盖棺定论,“没有印象。你的朋友?” “算……罢?”卿如是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原主的朋友,含糊说罢,已走到门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乔芜羞怯地抬眸望向月陇西,施礼问好,待月陇西颔首示意后,她才轻声回道,“母亲让我来给表哥送东西,可是他们不准我进去,说只能他们去告知表哥,叫他过来取。” “那他们去通知了吗?”卿如是问。 乔芜摇头,“还没呢。我这不是看到你了吗?我还奇怪,怎么在这看到你了,你怎么还、怎么还跟世子一起?”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问她,“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小动作,把我撇下了。” “国学府的事暂且归我爹管,我是跟着我爹进来的。”为避免麻烦,卿如是眼都不带眨地撒谎,随即错开话题道,“要不然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拿去给你哥罢?” 乔芜正要点头,瞟了眼月陇西,又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我娘还吩咐我带几句话,所以最好还是亲自送过去为好。你能让我进去吗?” 卿如是抬眸看月陇西,后者点头,示意门口侍卫放人。 她羞涩轻笑,谢过月陇西,转头让丫鬟和侍卫都进来,又挽住卿如是的手腕,“我头回来国学府,找不到我表哥的住处,你知道在哪吗?” “听说所有考生都是随意分配住处的,四五人挤着通铺,无一例外,我也没去过他们那边。”卿如是指了指月陇西,“要不然你让世子带你去罢。” “好啊好啊。”乔芜抢着答应,生怕慢一步就被拒绝,答应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世子可有空闲?” “行。”月陇西拎住正打算自己拐弯回屋的卿如是,顺便掐了把她的后颈,“你也一起去。” 卿如是:“???”那我费这个劲让你带路做什么? 无奈,卿如是只好同行。三人行,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卿如是颇觉尴尬,幸好地方不远,不消片刻就到了。 考生住的几处院子大致无差,说是挤着通铺,实则条件不错,屋内宽敞明亮,院里花鸟相闻。 月陇西也不会将考生的住处逐一记下,只不过乔景遇也是他要举荐的人,他便将乔景遇和萧殷安排在同一处院子,常有往来。 卿如是和乔芜是女子,不方便进去,月陇西也不打算亲自去唤人,乔芜的侍卫还算机灵,立刻进门通禀。 须臾,乔景遇匆匆出门,还忙不迭整理着衣冠,见到月陇西,俯身施礼,“世子光临,未有远迎,真是失礼。方才回顾考题,有几处疑惑,正打算去竹院询问世子。不知世子可有空,能否在此稍作歇息,喝口茶,为景遇解疑答惑?” 月陇西把人送到后,本不打算再作停留,如今乔景遇开口挽留,他只好同意,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来,乔景遇紧挨着他坐在下首。乔芜跟着坐在月陇西另一方,亦摆出要参与讨论的认真姿态。 然而卿如是并没有兴趣听他们探讨考题,尤其是有乔芜掺和进去的探讨,请问那究竟还有什么探讨的价值? 不是她瞧不起乔芜的学识,而是……好罢她就是瞧不起乔芜的学识。 卿如是摸了摸鼻尖,“你们聊,我去这附近逛逛,晚点再回来找你们。” 月陇西想喊住她,欲言又止,她溜得快,几步就没了影。 卿如是也没走远,心里惦记着一会还得回竹院洗头沐浴,自郡主走后,她已经好几日不曾打整自己了。 卿如是顺着阳光照耀的方向往院后走。 隔着围墙,有梨花一枝压着一枝伸出头来,淡粉蕊,纯白瓣,和清风缠绕着。风中隐有念书声送入耳中,似是哪个少年在轻声低喃。 她从月亮门穿过去,果然瞧见一名少年捧着书倚在树下,低垂着眸。 “萧殷?”她看见萧殷听到唤声后微一怔,抬眸时被疏影处漏下的光晃了晃眼,微蹙起眉头往前走了几步,到她面前站定。 “嗯,是我。卿姑娘怎么在这里?”萧殷抬眸看了眼月亮门,并未看见后面还有人,他轻松一口气。 卿如是走到他方才倚着的地方,悠悠道,“随便逛来着。” “刚才你没有收我的考卷。”他忽然低声说。 声音轻细,卿如是没听清,他已换了话题,“这回的考题颇有意思。刚刚看见你拿着那摞收好的考卷在翻,你后来有看到我写的文章吗?” “没有。好像是世子在看。”卿如是道,“我昨日就知道你们五选的考题了,是关于崇文先生说的‘绝对平等’。你有不同看法?” 萧殷点头,“我在想,何为‘绝对平等’?方才苦思许久无果,觉得这世上其实并不存在‘绝对平等’一说,且若是‘绝对平等’,那将会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半柱香的时间,我都在想这个问题,剩下的半柱香,我写的东西全然驳斥了这个观点,且没有写完。幸好,我能过。” 最后一句似是自嘲。因为他奉承了月家,所以月陇西定会保他入国学府。无论他的文章有没有写完、写得好不好。 卿如是不与他探讨“能不能过”的问题,只问道,“为何你觉得这世上并不存在‘绝对平等’?” 期盼绝对平等的观点是崇文早期提出的,那时候崇文深囿于“平等”二字,认为皇权是因为“不平等”而诞生的,而皇权的诞生,也让这世间愈发“不平等”,所以他追求绝对平等,也告诉过她“只要有绝对的平等,就不会有皇权,那么‘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就很容易实现。” 当时的秦卿觉得这个推论没毛病。可是后来崇文又自己推翻了这个观点。只因为一件小事,便很草率地推翻了:有日,他去集市买菜,看见一位妇人被小贼偷走了钱袋,最后小贼被官差带走了。 这一件事,让他的思想受到了抨击。 所谓的“人人平等”,究竟是哪方面平等? 如果“平等”是指“权”的平等,那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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