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微勾起,说不出的嘲弄和讽刺:“看到我很失望?那你希望来的人是谁?” 沈晚瓷翻了个白眼,“这里是女厕所,我能希望谁来,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走过去洗手,情绪虽然缓和些了,但脸色还是很白。 薄荆舟却倏然扣住她的下颌,强硬的将她的脸转过来,“不过是一块表,这就绷不住了?” 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都是他蓄意为之。 沈晚瓷瞪着他,“你故意的?” 薄荆舟似笑非笑:“那不过是一块表,如果你心里没给它赋予什么念念不忘的特殊意义,那就是个装饰品而已,与其质问我是不是故意的,不如问问你自己,是不是还没忘记他?” 似提醒一般,他缓而慢的喊出一个称呼:“薄太太。” 沈晚瓷皱着眉头,她现在一听到这三个字就觉得烦,就仿佛是枷锁,时而禁锢得她无法呼吸。 她想推开他的手,但男人的强势,让她避无可避。 “沈晚瓷,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上了我的床?” 当初…… 她反唇相讥:“如果不是因为那块表,我根本不会上你的床。”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薄荆舟冷笑,下一秒就把女人扣入怀里,男性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 “好像也是,那时你看清我的脸就很抗拒,要当时如你所愿床上的人是聂煜城,那你的第一次就不是痛苦而是快乐的吧?” “薄荆舟,你非要让我这么恶心你吗?” 恶心? 薄荆舟笑得凉薄:“委屈求全这么久,现在他回来了,就迫不及待要跟我离婚转投他的怀抱,你以为他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沈晚瓷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被这个男人左右情绪,但她还是低估了薄荆舟的恶劣! 此刻,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团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住,快要喘不过气! 她眨了眨眼,努力将那层酸涩的雾气掩饰下去。 “随你怎么想,反正明天我会在民政局等你,必须离……” 最后那个字她没机会说出口,就被薄荆舟突然落下的吻给吞噬—— 沈晚瓷在这凶狠的吻中几乎窒息,唇舌间尝到他惯常抽的薄荷烟的清冽味道,她脑子懵了懵,反应过来要挣扎的时候,已经被他抱上了身后的盥洗台。 因为裙摆的阻挡,分开的腿被迫环着他的腰,形成了一幅让人血脉偾张的情色场面。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急匆匆的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然而这动静让薄荆舟本就不温和的五官,更染上某种危险气息,整个人又冷又怖,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两三颗,露出男人线条凌厉的肌理。 他看着门口的两个女人,字音阴鸷:“滚出去!” 那两人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哪还敢上什么厕所,慌慌张张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关门跑了,临走时忍不住看了眼沈晚瓷,但她被薄荆舟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她的黑色礼服裙…… 这样煞风景的打断,让薄荆舟没再继续刚才的侵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眼眶发红,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他欺负哭了。 他松开沈晚瓷,“一个在你绝望求助时还拒绝你的男人,你是有多犯贱才能念念不忘三年?” 那眉眼间的轻视,浓郁的要溢出来。 沈晚瓷却仰着下颌,字字反讥:“我就是因为犯贱,才会坚持一段痛苦的婚姻坚持了三年!” 霎时间,洗手间里一片死寂。 良久,薄荆舟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让人痛苦的婚姻?那真是可惜了,我对这段婚姻挺满意的,所以并不打算离婚。” 沈晚瓷豁然抬头,如果说刚才她的脸白还能被腮红盖住,那现在就是连腮红都盖不住的苍白。 “薄荆舟,就为了不让我好过,你忍心让你心爱的女人背上小三的烂名?” 薄荆舟没回答这话,仿佛这根本无关重要。 他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出了洗手间。 等沈晚瓷整理好自己出去时,没有看到薄荆舟的身影了。 后来她就站在一个角落,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整个宴会上没人会找她搭话,那避之不及的态度仿佛沾染到她就是被玷污,对此沈晚瓷只是冷笑,正好,她也不想应付这些人。 但她们虽然不搭理她,私下里却没少议论。 沈晚瓷刚端着甜点坐到休息区,就听到隔断后有人在低声交谈:“暴发户出生的人果然没教养,在厕所也能做那种事,你们不知道,我开门的时候那女人衣服都脱了大半了……” “难怪前脚被聂煜城拒绝,后脚就能攀上薄荆舟,男人果然都喜欢那种又骚又浪的!” “得了吧,薄少只是玩玩而已,圈子里谁不知道薄少喜欢的是简唯宁那款的清纯玉女?沈晚瓷不过是赶对了时间,趁着简唯宁不在这两年送货上门而已!” 听到这里,沈晚瓷忍不住想笑,她探头过去,笑道:“你们想知道薄少怎么想的,得问他本人,说不定他天生犯贱,就喜欢又骚又浪的呢?” 那几人一抬头,看见说话的人竟然是沈晚瓷,纷纷脸色都变了! 甚至有人厌恶皱眉,“我们聊天你插什么嘴,真是没教养!” “哦,原来你们背地里议论人就是有教养的表现?抱歉,我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不知道这规矩,不如我等会儿去问问薄荆舟?” 几个女人一听薄荆舟的名字,立刻就怂了,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个圈子也是分阶层的,她们和薄荆舟,显然不是一个阶层。 沈晚瓷看着她们慌乱离开的背影,冷哼:看来,对付恶人还是得放狗! 经过这一茬,她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起身去了外面的小露台。 后来沈晚瓷想,她肯定是今晚出门没烧高香,霉运缠身。 本来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却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了……来醒酒的聂煜城。 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回去听她的八卦。 沈晚瓷转身就要折返宴厅,聂煜城却叫住了她:“晚瓷……” 第24章 嫁人?你还想嫁给谁? 沈晚瓷犹豫了几秒,止住了离开的脚步。 聂煜城喝的有点多,眉眼间能看出明显的醉意,身上的衬衫也多了点褶皱。 他的声音有点哑,幽幽说道:“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沈晚瓷眼神恍惚了一下,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关于她当初向他求婚的音频…… 当时的她背了一身的债,正四处筹钱,那段音频的突然曝光,更是直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时外界对她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沈小姐既然都这么豁得出去了,那多陪几个男人睡呗,区区几个亿的债务还愁凑不到? 即便过去了三年,但沈晚瓷再想起那段时间的事,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当年谈的是结婚的事,但说到底不过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沈晚瓷说这话时,脸色很平淡,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了。 “你当时完全可以拒绝,甚至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想怎么冷嘲热讽我都行,但为什么要把音频放到网上曝光?就算你当时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个男人所为!” 说到最后,沈晚瓷终究是触动了情绪。 聂煜城等她说完这些,突然失笑:“你以为音频是我曝光的?” 沈晚瓷没回答,但等于是默认。 音频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交谈的地方是聂煜城选的,一家隐私性极好的茶馆。 那段音频音质清晰,明显是近距离录制的。 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别人。 聂煜城脸上温润的笑意淡了些,他沉默片刻,只严肃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除却这三个字,再无多余的一句解释。 至于沈晚瓷信不信,不得而知。 女人低头看了眼手表,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想离开这里,但外面气氛高昂,短时间内不会散场。 她是坐薄荆舟的车来的,这一整片只有溪山院这栋别墅,现在走,出去外面根本打不到车。 露台面积不小,沈晚瓷挑了个离聂煜城不远不近的位置,随意刷着手机。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最终还是聂煜城先打破:“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沈晚瓷划着手机屏幕的手顿了顿,知道他问的是她和薄荆舟的婚姻,她勾起唇角,随意的答了一句:“不怎么样,当初就应该听你的。” 果然,还是兄弟比较了解兄弟。 沈晚瓷和薄荆舟的婚讯传出来时,聂煜城曾劝过她:你和荆舟不适合,他心里一直有个人,这样结婚是不会幸福的。 那时候的沈晚瓷走投无路,哪里管合不合适,对她而言,薄荆舟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现在想想,的确是草率了…… “呵,听他的?” 突然插入的冷声吓了沈晚瓷一跳。 她回头,就见薄荆舟从外面走进来,周身矜贵的气质都压不住他眉眼间的阴沉,“听他的,去找那些高利贷的人,被卖去国外做妓?” 聂煜城看到来人,眉宇紧蹙,第一次感觉到来自好兄弟对他的……敌意? “荆舟,话别说这么难听,也不要曲解她人的意思。” 薄荆舟扫了他一眼,淡漠问:“你的宴会主场,你不忙?” 聂煜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现在不适合多言,于是端着酒杯离开了露台。 沈晚瓷也想出去,薄荆舟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要找人发火,她是疯了才会留下来承受他的冷嘲热讽。 但她刚走到他的身侧,就被扣住了手臂,男人的声音冷冽犀利:“沈晚瓷,你别忘了当初你被人按在水里的时候,是谁替你还的债?那时候的聂煜城,还不知道陪在哪个女人身边呢!” 沈晚瓷不想再听到任何过于过去的话题,这一刻她选择沉默,而盛怒之下的薄荆舟拽着她的手腕,直接带她离开了溪山院。 车子刚驶入主干道,沈晚瓷便说:“你靠边停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薄荆舟只是开车,没看她。 “今晚回老宅,妈今天一直在念叨你,问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报告单出来了吗?”听到是要回老宅看江雅竹,沈晚瓷打消了下车的念头,她也确实比较担心江雅竹的身体情况。 薄荆舟却不愿意多谈,“有几项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他们回去时已经很晚了,但江雅竹知道两人要回来,还坐在客厅里等,一见到沈晚瓷就拉过她的手,嘘寒问暖:“饿吗?王姨熬了燕窝,在厨房里温着呢,我去给你端。” “妈,”沈晚瓷忙拉住她,“我自己去吧。” 怕江雅竹看出什么,她给薄荆舟也盛了一碗。 江雅竹看着却翻了个白眼,“你给他吃什么,浪费我这么好的燕窝!” 她还记着薄荆舟脖子上,那块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女人弄出来的红印子…… 薄荆舟在一旁听着,失笑:“妈,你这是厚此薄彼。” “我没打死你,完全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 后来,江雅竹熬不了夜,看着沈晚瓷将燕窝喝完就上楼睡了,临走时不忘说道:“你别惯着他,这种大猪蹄子有时候就得用武力镇压。” 别的女人她不担心,但简唯宁那朵白莲花……不好对付,当年她的手段,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 听着亲妈这样形容儿子,沈晚瓷哭笑不得,但心里是真的很暖。 她的母亲过世得早,父亲……是个人渣! 在跟薄荆舟结婚后,江雅竹完全弥补了她在亲情上的缺失。 如果可以,她也想一直给江雅竹尽孝道,但离了婚终究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 回到房间,沈晚瓷先去洗浴了,之后趁着薄荆舟去浴室的时间,她从衣橱里抱了床被子扔在沙发上。 男人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看着沙发上的被子,挑了挑眉,然后径自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沈晚瓷狠狠皱眉,“你去睡沙发。” 两人都要离婚了,没必要再睡一张床。 薄荆舟却看着她突然笑了,眉眼里覆着层浓稠的嘲讽,“我去睡沙发,然后让你以欲求不满的理由跟我离婚?” 闻言,沈晚瓷义正言辞的纠正他:“不是我欲求不满,是你性功能障碍,保障不了基本的夫妻生活。我以后还要嫁人,别乱给我扣屎盆子,让我未来的丈夫误会。” “嫁人?”薄荆舟冷笑一声,“嫁给谁?聂煜城?” 第25章 一周换一个男人 “别说他对你没意思,就算有也不会要你。在京都,哪怕是我薄荆舟不要的女人,都没人敢接盘。” 沈晚瓷被他这话气得够呛,转身瞪着他,“你要是觉得这个理由有损你的面子,可以换一个,老婆看见你就犯恶心想吐,毫无生理反应,无法正常满足夫妻生活!” “沈晚瓷……”薄荆舟眼里突然翻腾起将人撕碎的怒意,咬牙切齿叫着她的名字。 沈晚瓷怕他一怒之下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泄气似的软下态度,“不管什么原因,我们迟早都是要离的,你看哪对夫妻是我们这样的?” 想到这三年煎熬的婚姻生活,想到她一次次笑脸相迎却只换来男人冷漠的对待,想到那些连看都没看就进了垃圾桶的饭食,委屈层层叠叠的漫上来,压都压不住。 薄荆舟沉着眉眼看她,女人眼眶微红,却又偏偏倔强得像一只斗鸡。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很烦,索性闭上眼睛躺下,“睡觉。” 沈晚瓷被男人这么抱着,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鼻息间全是薄荆舟身上的气息,这是婚后他第一次抱着她睡觉,之前两人都是各睡各的,中间起码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男人刚洗过澡,身上凉凉的,但很快就热了起来,烫得沈晚瓷像是抱了个暖水袋。 这样抱着,她睡觉很不舒服,她挣了挣,想翻过身背对他。 薄荆舟蹙眉,粗哑的嗓音微微抬高:“别乱动,睡觉。” 沈晚瓷热得都快出汗了,也没心思去察觉他语调里的不对劲,“你别抱着我,不舒服……” 她的腿下意识抬起,想要将人蹬开一点,膝盖却不小心碰触到什么,整个人瞬间愣住! “你……” 薄荆舟嗓音平淡:“薄太太,我只是对你没兴趣,不是那方面不行,你要是再动,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白开水虽然寡淡,但没有选择的时候也能解渴。” 如果哪天薄荆舟被暴尸荒野,那肯定是死在他这张嘴上! 沈晚瓷的视线却落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红痕上,颜色已经很淡了,明天估计就要看不出来了。 “你还是去找在你脖子上留痕迹的女人吧,别来恶心我!”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薄荆舟的吻就落在她的脖颈上—— 不是单纯的亲吻,而是吮吸。 沈晚瓷被他弄痛了,皱着眉用力推他,“薄荆舟,你疯了?” 男人顺势松开她,“你在跟我之前,没谈过恋爱吧?” 沈晚瓷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狠狠咬牙:“早知道会嫁给你,我就一周换一个男人。” 她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这个神经病,肯定留痕迹了,现在是夏天,穿的都是低领衣服,遮都没法遮。 薄荆舟却‘呵’了一声:“没恋爱过没经验,那我教教你,这才是吻痕,别看见别人脖子上有红痕就思想那么龌龊。” 沈晚瓷一怔,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脖子上的,不是吻痕? 但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该这样对她,都要离婚了! 沈晚瓷翻过身背对着男人,没再理他,在莫名的愤怒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薄荆舟看着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姿,不得不说,她的确很软,随便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心间的那团燥热袭来,他压制下徒然而来的欲望,平复呼吸…… 第二天是周末,沈晚瓷和薄荆舟一起去医院拿了江雅竹的体检报告。 医生看着单子,眉头微蹙。 沈晚瓷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医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从检查结果来看,患者是长期高血压导致的高血压性心脏病,至于她经常发烧的原因,应该是她年轻时身体亏损的太厉害,导致免疫力低下。” 沈晚瓷抓住了重点,是心脏病。 “那能治吗?” “高血压性心脏病由于病因难以去除,没办法治愈,只能延缓病情进展,病人平日里的吃食要多注意,还得适当运动,最主要的是情绪上一定不能受刺激。” 言下之意,就是个慢性病,得随时注意。 从医院出来,沈晚瓷长吁出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在想今天要是周一就好了,还能去一趟民政局。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迫不及待?” 这算迫不及待吗?这不是早就该做的事情吗? 沈晚瓷咬了咬牙忍住脾气,有理由怀疑薄荆舟这狗是故意拖着她的,“我是担心简唯宁等不及,她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你不赶紧把她拴在身边,小心又跑了。” 薄荆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狗才用拴的。” 沈晚瓷:你们不就是一对狗男女?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怕被打。 没一会儿江叔将车开过来了,薄荆舟让她上车,她却站在原地不动。 “我打车回去,”沈晚瓷皱着眉,下了最后的通牒,“一周是我最后的底线,好歹夫妻三年,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不要闹到上法院打官司的地步,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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