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的全城皆知。” “你在威胁我?”薄荆舟眯起眼,眉眼间覆上了一层冷然的白霜,“如果我不同意离婚,你就要找律师起诉我?” 沈晚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男人却冷笑一声:“家里留着那么多东西没带走,不是想随时回去?”他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欲擒故纵太过,只会让人厌烦。” 沈晚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是这样的想法? 她忍不住冷讽:“薄荆舟,你从小到大都不洗脸的吗?” 脸皮这么厚! “那些东西都是我不要的,你要扔就扔,烧了也行。” 薄荆舟‘呵’了一声,“你都要跟我离婚了,还想让我帮你做事?去把你那堆垃圾清了,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再谈离婚的事。” “那就让孙姨扔。” 孙姨是御汀别院的佣人,处理垃圾她绝对是在行的。 薄荆舟皮笑肉不笑,“沈晚瓷,结婚后家里的开销你没付过一分,所有人的工资都是从我的账户里走的,你哪里来的脸让我请的人帮你做事?” “那我请搬家公司的人去拿。” “我不喜欢外人在家里乱蹿。” 沈晚瓷的眼角抽了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薄荆舟,你到底想干嘛?” 薄荆舟没说话,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她。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恶劣的说:“既然这么讲究,您也别住地上了,住地下吧,鬼走路都是不沾地的,不会脏了您家。” 薄荆舟的脸色瞬间沉下,“我看你是活够了?” 第26章 男人死缠烂打挺烦的 活没活够这个问题沈晚瓷没想过,她只知道,哪怕现在不得不回御汀别院,她都不要跟他坐一辆车! 她自己打车去了御汀别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几乎前后脚到达。 沈晚瓷没理他,哼了一声就上了台阶。 孙姨见她回来,喜道:“太太您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不在,先生挺不高兴的,我连打扫卫生都不敢发出声音。” 沈晚瓷性子好,孙姨又是她当初自己找的,所以在她面前比较放松,絮絮叨叨个不停:“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先生是在乎您的……” 沈晚瓷不想听任何关于薄荆舟的好话,不经意反问了一句:“孙姨,您丈夫吃您点的东西吗?” 孙姨不知道沈晚瓷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如实回答:“吃啊,我家那个不挑的,点什么吃什么,我弄的他也都吃。” 沈晚瓷换了鞋子走进去,语气淡淡:“但我丈夫从来不吃我点的东西,更不吃我做的。” 孙姨瞬间哑口无言,她默默看了眼门口站着的男人,见他阴着脸,薄唇紧抿,周身的冷意有些骇人…… 沈晚瓷径直去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薄荆舟这段时间可能都没回来住过,房间里的摆设还和她离开时一样,连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物件都还在。 临时回来收拾东西,沈晚瓷没有别的准备,家里只有两个30寸的行李箱,就是塞满了也不够把衣帽间四分之一的衣服装完。 她买的之前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薄荆舟送的,是各大奢侈品牌当季的新款,寻常人削尖了脑袋也买不到的款,一天换一件能穿两年不重样。 婚内这三年,除了不喜欢她,薄荆舟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过她,以至于她经常生出他可能也喜欢她的错觉…… 薄荆舟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沈晚瓷蹲在地上,不停的往行李箱里塞东西,他心里说不出来的躁动,脸色也愈发沉了,“不就是没吃你点的东西,犯得着为这么点小事一直闹?” 沈晚瓷将手上叠好的衣服摔进行李箱,起身和他对视,“你觉得是小事?” 薄荆舟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耐烦道:“我以为我们彼此都默认了这种方式。” 让她去薄氏担任他的生活助理是江雅竹的意见,他安排了,但不代表他就要吃她定的餐,当时他也说过,如果她想去别的部门,随时可以申请调岗。 是沈晚瓷不愿意。 既然她没有事业心,愿意做那种混吃等死的工作,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全当她是个混子。 沈晚瓷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到想笑,真想拿锤子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是,我们都默认了这种方式,所以现在我要跟你离婚,也是当时结婚时就约定好的。” 她没心情再一件件整理,囫囵吞枣似的将衣服团成一团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剩下的我明天再来搬,周一我们去把证领了,免得耽误你也耽误我。” 听她还在说这样的话,薄荆舟耐心耗尽,在沈晚瓷拎着行李箱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摁在沙发上,摸出手机扔给她—— “点。” 沈晚瓷烦躁皱眉,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 只听薄荆舟又说:“今天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妈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刺激,你不就是因为我没吃你点的东西跟我闹吗?你现在点,我现在吃,以后别再提离婚的事,至少在妈的病情稳定之前,不能提。” 沈晚瓷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她怀疑薄荆舟是故意的。 这根本就不是吃不吃,闹不闹的事,他很清楚这段婚姻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却非要避重就轻曲解她的意思。 沈晚瓷直视男人的目光不为所动,“我最大的让步就是替你瞒着妈,不会让她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想做面子功夫我也可以随时配合,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话虽如此,但离婚之后她到不到,薄荆舟管不了,现在肯定得把话说好听点。 见薄荆舟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随时都会爆发,沈晚瓷狠了狠心,直接下了一记猛药:“薄荆舟,男人死缠烂打挺烦的。” 她太了解他了,像薄荆舟这种身世显赫,从小就生活在金字塔顶层,被人阿谀奉承惯了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被她用这样的字眼形容? “死缠烂打?”男人果然被激怒了,声音里带着浓郁的戾气,接着嗤笑一声,轻蔑意味明显:“就你?也配?”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天律师会联系你谈离婚的相关细节,现在给我滚出去。” 沈晚瓷急忙从沙发上起来,拧起行李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薄荆舟出尔反尔,“剩下的,我明天再来收拾。” “不用,我让孙姨直接扔了。” 沈晚瓷离去的脚步不停,声音远远传来:“行,随你!” 看着女人逃也似的身影,薄荆舟的脸色阴如寒冰…… 第27章 同意离婚 二天一早,沈晚瓷接到了薄荆舟律师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为了保守起见,她也给陆律师打了个电话。 以昨晚薄荆舟同意离婚的态度来看,她总觉得今天的事不会那么顺利。 沈晚瓷到的时候,薄氏的律师已经到了,来人她认识—— 霍霆东,薄氏律师团的头儿,但他一直接的都是金额巨大的经济案,没听说过会接离婚这种小案子。 不过很快,沈晚瓷就知道这不是小案子了。 因为财产分割的那一栏,涉及金额高达三个多亿! “霍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霍霆东的态度公事公办,言语并不犀利:“薄总之前替你偿还的那笔高达3.5亿的债务,是属于你婚前的个人债务,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你们离婚后,他有权利追回这笔钱。” 他翻到最末一页,“这里是所有婚内财产的明细,分割下来,你还需要偿还薄总三个亿。” 沈晚瓷蹙眉,“可我当时嫁给薄荆舟就是为了还那笔债,我和他是达成协议的。” 如果当初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不会因为这笔钱嫁给薄荆舟。 “那你有证据证明,那笔钱是薄总赠与你的吗?” 面对霍霆东的问题,沈晚瓷沉默了。 自然是,没有的。 霍霆东一看她的神情就猜到结果,他微笑着说:“既然没有证据,那便不算赠与。” 说话间,陆律师也来了,看到霍霆东,他微微一愣,“霍律师?” 霍霆东在律师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多少人磕破头都请不到他出手,如今居然来处理一个离婚案。 陆律师主动上前,“霍律师,我是沈小姐的代理律师。” 霍霆东颔首,看了眼腕表,他还有事,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 “沈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离婚协议薄总已经签字了,如果你同意,随时可以去办手续。” 沈晚瓷:…… 五分钟后,陆律师合上离婚协议书,一脸严肃的说:“沈小姐,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和薄总好好谈谈,这种情况下打官司对你很不利,你没有证据证明这笔款是赠与关系,何况对方找的律师是霍霆东……如果能私下调解,最好不过。” 沈晚瓷此刻的脸色无法用言语形容,她收起离婚协议书,浅浅点头,“今天麻烦你了陆律师,我考虑好后再给你打电话。” 出了咖啡厅后,她拨通了薄荆舟的电话。 此刻的薄荆舟正在开会,电话开的静音模式,但屏幕亮起的时候,他扫了一眼…… ‘沈晚瓷’三个字在上面跳跃着。 他没接。 这个时候,霍霆东应该已经跟她谈完了。 既然这么硬气要离婚,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他知道她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离婚,背三亿的债;不离婚,继续享受薄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奢侈生活。 二者选其一,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会知道怎么选。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回应她,总得让她吃点教训才会长记性,免得下次又为了一点小事闹着用离婚来威胁他。 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断,本以为沈晚瓷会再打过来,但……并没有。 直到会议结束,其余人都出去了,陈栩才推门进来,“薄总,沈小姐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薄荆舟眼神淡漠,带着点凉薄的嘲弄,他等会儿还有事,没多余的时间耗在沈晚瓷身上。 “让她自己搬回去,下次再拿离婚来闹,我就成全她。” 陈栩看了眼自家总裁,迟疑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沈小姐说……她同意你的条件,离婚协议她签好了,让你抽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沈晚瓷的原话可比这更难听,还说薄总是什么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 只见薄荆舟的眼眸蓦地眯起,“她同意离婚?” “嗯,沈小姐是这么说的。” “……” 男人盯着面前的手机,半晌没说话。 陈栩摸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问:“薄总,需要我给沈小姐回个话吗?” “嘎吱……” 下一秒,薄荆舟豁然起身,大步离开会议室,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森冷寒意…… 陈栩忙不迭的跟上,差点被那用力甩上的玻璃门给撞扁鼻子! 薄荆舟边走边滑动手机,拨通号码—— “听陈栩说,你同意离婚?” “嗯。” 沈晚瓷这会儿正站在路边打车,身上都是细汗,七月的骄阳照得路面滚烫,她只想快点回家洗个澡。 电话里薄荆舟的声音却冷得异常:“三个亿,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沈晚瓷蹙眉,他这么急吗? “我们先办手续,钱我会分期还给你。” “分期?多久?”薄荆舟声音透着嘲弄:“靠你打工的那点钱,要几辈子才能凑出三个亿?我跟你办了手续,你却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沈晚瓷忍着燥热烦闷回他:“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呵,银行借贷都要看资产,你有什么资产让我相信你还得起三个亿?” 第28章 薄氏要破产 听到这样的话,沈晚瓷气到语塞,最后她将电话重重挂断,这个混蛋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但三个亿的确不是小数目,短时间内她怎么可能弄到那么多钱? 沈晚瓷心烦至极,最后打车去了秦悦织的古玩店,店员都认识她,“沈小姐,店长在二楼。” “好,谢谢。” 她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秦悦织刚将客人送到楼梯口,见到她后惊讶的挑了挑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后来沈晚瓷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秦悦织听完后,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那男人这么卑鄙啊?薄氏要破产了吗,怎么开始算计女人的钱了!” 薄荆舟怎么想的,沈晚瓷不知道,至于薄氏,不仅没破产,还形势一片大好。 秦悦织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还钱呗。” 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这笔债是婚前她自己欠的,现在就应该还上才算两清。 秦悦织还是气不过,“可当初你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还这笔债吗?不过,薄荆舟搞这么多幺蛾子,是不是不愿意离婚?” 沈晚瓷:“……” 比起不愿意离婚,她宁愿他是单纯的想要回钱。 “要不别离了?薄荆舟虽然狗,但有颜有钱,还给你卡随便刷,都不需要你履行夫妻义务,好多女人一辈子都盼不来呢。” 沈晚瓷的思绪有点飘,但想到这三年耗人心神的婚姻,她脸上显露出了明显的嫌恶,“离婚是我的选择……悦织,你帮我留意一下,要是有合适的活,就帮我接了。” 她现在需要钱,但工作室是固定工资,修复的大多是考古出来的古董,以后摆在博物馆里展览的,没多大的商业价值,要想赚钱还是得接私活。 秦悦织沉默片刻,感觉到了沈晚瓷的决心,她想到什么,但面色又露出几分为难,“我这里倒是有个活找你,但就怕你不愿意接。” 沈晚瓷不解,“是很难吗?” “……是简唯宁找你。”听到这个名字,沈晚瓷的眉就皱了起来,秦悦织又道:“她最近到处打听挽挽,好像也找过别的修复师,但她的那画损毁很严重,几乎没什么人敢接,就算接了,也不敢保证能修复好。” 沈晚瓷想到上次在工作室见到简唯宁的事,当时她也是来找许老问挽挽的事。 之前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眼下…… “她给多少?” 秦悦织比出一个数,算是行业里比较高的佣金了。 “跳舞可真赚钱啊,”沈晚瓷感慨着,唇角勾出一记艳丽的笑:“你联系她,多加个零,这活我就接。” 秦悦织反应过来,震惊的朝她竖起大拇指,狠! 她转头就去打电话,没有直接联系简唯宁,只是给圈子里的人漏了点风,简唯宁最近为了找挽挽,托了不少人情。 很快,简唯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态度十分恭敬:“您好,请问您是挽挽老师的经纪人吗?” 秦悦织压低声音:“是。” 经过半个小时的拉扯,她给一旁坐着的沈晚瓷比了个OK的手势,“但她有个条件,两个月内必须修复好。” 时间紧迫,沈晚瓷和对方约了时间地点过去取画。 取画得沈晚瓷亲自去,一是要鉴定画的真伪,二是怕转手出问题。 她去到简唯宁的住处,在说明来意的那一刻,简唯宁的整张脸都绿了! “你来替挽挽老师拿东西?我不信,她人呢?” “你以为挽挽老师很闲?拿个东西还要亲自来?我是她的助理,负责这些工作。”沈晚瓷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她说,直接问道:“画呢?” 简唯宁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沈晚瓷的说辞,她追问:“你不是在京元当学徒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挽挽的助理?我可没听说她在京元任职啊。” 沈晚瓷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为了钱,她才懒得搭理这女人。 最后她报出了秦悦织之前联系简唯宁的电话号码,简唯宁核对后,发现还真是。 但…… “我不放心交给你,”简唯宁高傲的扬起下颌,“高出市场价一个零的价格,怎么也得挽挽亲自来一趟吧?万一修复出了什么问题,我找谁负责去?” “既然你不相信老师的技术,那就另请高明吧。”沈晚瓷懒得废话,转身就要走。 简唯宁瞪大眼睛,没料到沈晚瓷会这么干脆的走人,她不过是个助理,有什么资格摆谱? “你知道修复这幅画我出价多少吗?你一个小小的助理,敢越俎代庖做这样的决定?你就不怕你前脚回去,后脚就被挽挽老师辞退赶出门?” 这威胁的话于沈晚瓷而言,轻如鸿毛。 眼见着女人已经走到门口,简唯宁气得咬牙,却又没有办法,她必须得让挽挽把画修复出来,这画可是她要送给…… “你站住!” 最后简唯宁还是妥协了,将画从盒子里取出,小心翼翼的展开。 沈晚瓷看到画时,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幅古迹夜宴图居然在简唯宁手上。 当初这画被一位神秘收藏家在国外拍卖会上以2个亿的价格收入囊中,回国后在博物馆无偿展出一个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此刻再看这画的损毁程度,沈晚瓷不禁长出一口气:难怪没人敢接。 这哪里是损毁严重,简直就是面目全非! 沈晚瓷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工具,开始检测画的真伪,这个时间有点漫长。 简唯宁咬牙在一旁看着,她真没想到沈晚瓷居然是挽挽的助理! “你做兼职的事许老不知道吧?我要是告诉他这件事,你会不会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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