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知道自己插不上话,遂握着手里茶杯,只望着他的身影,听着他继续道:“与人一样,妖本没有锦年枯岁,但遇上一人,心中挂念,这才有了所谓喜怒哀乐,锦年枯岁。妖心既动,何须隐瞒?” 言伤慢慢放下手中茶杯,行至窗前,也不去看他的脸,只望着窗外月色中那棵梧桐树轻声道:“你现在,便是有了自己的锦年枯岁?” 离久微微侧首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冷肃道:“吾名离久,同一人离别过久,便是吾之哀,吾之悲,吾之枯岁。” 离久向来少话,能讲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似已经是他的极限。言伤心中早已清明一片,侧首去看他的侧脸,只见窗外月色投射而入,映在他干净冷肃的侧脸上,半阖的眼里仍旧是平静无澜。 言伤弯了嘴角,伸了手去拉他负在身后的手,能感觉到离久微微一僵,却是放松了手,任她拉住他的手放在窗台上。 “离久,你看。”言伤看着交握的两只手,一只宽大干净,一只白皙纤细,知他性子冷淡,是以她克制着话语中欢欣,垂首慢慢道,“你总是负手而立,所以都看不到,自己的手有多好看。”顿了顿眼神更深,“同我的手摆在一起,就更好看了。” 离久垂眸看着窗台之上的两只手,身形平稳不动,他侧首看着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愉悦,眼里依旧毫无波澜,言伤却莫名觉得脸上一热,匆匆转开了眼。 “你不要看我……” 离久遂将头转回去,她安静下来,下一刻却听她声音里多了几分别扭和气馁:“虽然我的脾气很坏,语气也并不好,可是你一点也不留恋的将头转回去,还真的是不像你自己说得那样,已经心动……” 离久眸色一深,能感觉到她握住他的手温暖细嫩。这是一双完全没有干过粗活,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的手,她的脾气同她的手一样很符合她的身份,心中想着一件事,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离久正要将头再转回去,她却已经后悔般伸手抵住了他的脸,掌心一片温软,一触便让他心中一动,停下了动作。 她吸了吸鼻子:“算了,一眼尚且无法承受……你若再多看我几眼,我今晚一定会发热,快乐得无法入眠……” 说罢手指犹疑着,从他的脸上滑至他的白发,从发顶,一直抚弄到发梢,将那微凉发丝迷恋的捉在手中,反反复复轻抚着不肯放开。 离久伸手,将她的手从发梢拉下,并不回头看她,只是缓道:“夜已深,早些安歇。”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并没有守礼的立即放开。言伤点了点头,他便放开了她的手。 言伤道:“你也早些安歇。” 离久轻颔下首,这才离去。 这一夜本是皓月当空,半夜却下了一场雨。侧身躺着的言伤忍不住去看窗外,江祖鹤已派人替她在窗外挂了灯笼,此时灯笼光芒黯淡,映得梧桐树在风雨中飘摇,大颗大颗雨珠打在树叶上,明明雨势很大,传入她耳中却是寂静无声。 想起自己方才对离久说会“快乐得无法入眠”,再看看眼前情景,心中一暖,她对着梧桐树怔了许久几欲起身,随后反应过来此刻已是夜深,于是便就那样盯着雨中的树,直到困得撑不住,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晚睡带来的困倦之感。 言伤一心想着要去找离久,谁知霞雪伺候过她梳洗,却久久不离去,反而是犹豫着对她道:“……那南宫家的南宫公子,今日又来了。” 言伤喝下一勺粥道:“来了便来了,这样的人你离他远一些。若不出现在我面前,他就算生出三头六臂来都不关我的事。若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履行那日诺言,废了他。” 霞雪却是抓了抓脑袋,露出苦恼的样子:“……南宫公子,今日是来提亲的。” 言伤握着调羹的手一顿,她努力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向江沉月提亲么,也好,江沉月总算能滚出江家了。” 霞雪见她明明想到了却宁愿自己没想到的样子,干脆一跺脚道:“他一大早过来,是来向小姐提亲的!老爷说要等你自己决定,所以南宫公子在后花园凉亭等你,让小姐梳洗完就自己过去。” 所谓男配,除了让人心疼的那一类,便是让人觉得心中实在膈应的那一类。让人心疼的深情男配遇上求而不得的情况,总能守住自己的心一生,令人膈应的男配遇上这种情况,却会选择寻找替身,或是随便娶一个女子,此后在心中挂念女主角一辈子。 言伤想,这位南宫公子,便是让人膈应得不行的那一类。 她望了窗外,却见一滴晶莹雨珠从一片梧桐树叶上滴落,离久并未出现,想了想站起身来,向霞雪问明了后花园具体地点,这才慢慢行了过去。 白日里的后花园少了夜晚的朦胧,多了让人心怡的清新,地面仍旧是湿湿的,空气中满是雨后干净的味道。言伤行至凉亭,却见亭中果然坐着南宫公子,他一脸颓然,面前放着酒杯未用,下酒菜也未动,只是提起酒壶大口大口灌入口中。见到言伤面带并不友善的表情走到他的面前,南宫公子苦笑一声,向她摇了摇酒壶:“江家的酒果然香醇,这可能是与江大小姐成亲后唯一的好处了。” 言伤挑眉:“你要与我成亲?” 南宫公子艰难的颔首,像是自己也觉得心中难以接受:“……你不必觉得难以忍受,我心中虽有沉月,但对你仍会以礼相待。昨日是我的错,不该扫了你的颜面,你是个娇养的大小姐,不懂事也在情理之中。成亲后,你只要在三年内替南宫家生个孩子,我便终生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话未说完,眼前却是一花,手中酒壶被人劈手夺去。南宫公子抬首,却见江晴安嘴角一抹冷笑,手中掂着酒壶,向着他露出阴冷眼神:“你要跟谁成亲我不管,但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将壶盖打开,手腕一倾,壶中美酒“哗啦哗啦”倒在地上,“我江家的酒,就算倒在地上喂了孤魂野鬼也不会给你这样的人喝。” 南宫公子已是喝了半壶酒,整个人本已晕晕乎乎,此刻见她不肯同意,再想到家中逼迫他向江晴安提亲,不由觉得怒从心起,当下拍案而起,冲着言伤便吼道:“你以为你这样的大小姐,除了嫁妆什么都没有,除了我南宫家还会有谁愿意向你提亲么?!不管你摆什么脸色,我南宫寄渝此生还没被女人拒绝过。” 说着将桌上下酒菜统统扫到地上,一把捏住言伤的手,也不管她疼得龇牙咧嘴就将她按在了石桌上,喘着粗气埋首便要亲下来,言伤咬牙伸手抵住他的脸,狠狠将脸侧到一边:“你口口声声心仪江沉月,你这样的行为也称得上是心仪着一个女子吗,因为她对你没有回应你便要随便找个人娶了,你和世间负心男子又有什么差别?!” 南宫寄渝一边继续钳制着她的动作一边大声又哭又笑起来:“你以为我不想只爱她一个人,只娶她一个人吗,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娶一个泼妇吗?她不要我!她说她厌恶我这样的人!她不要我,现在就连你也敢拒绝我,你们凭什么不要我?!” 言伤抬手,“啪”的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南宫寄渝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她,双眼瞪大,眸中发红,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你敢打我……我今日便毁了你的清白,看你愿不愿意嫁我!嫁了我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伸手就要撕她的衣襟,言伤一面躲开他的嘴唇和近在咫尺充满酒气的喘息,一面在嘴角勾起冷笑,抬起手,将手中酒壶狠狠朝着南宫寄渝头顶砸去,南宫寄渝只低低呻吟了一声便松开她,转而捂住了头,指缝间有殷红的血渗出来。 言伤大口喘息了几声,随后拎着那酒壶站起身来,低眉看着南宫寄渝,唇角冷意似要结冰。 “南宫寄渝,我记得我说过,你最好离我远一些。” 南宫寄渝捂着头退后,一面喘息一面张大眼看着她:“……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你不能伤害我,南宫家不会放过你的!” “履行我的诺言。” 言伤说着轻提裙摆,抬脚便要踢向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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