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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将军会输吗?” 第一次亲临战场,看到战争最真实的模样。 小满眼睛里都是畏惧,大满却神思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她掏出干净的帕子,垂眸递给冯蕴。 “女郎擦擦。” 冯蕴唇上的口脂有点糊,是裴獗方才吃出来的。大满看了好久,莹润润的两片,有种被大力摧残后的娇嫩,看得她心里像猫挠似的,脑子情不自禁反复回想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克制的,喘息的,好像破开喉管出来,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女情事,让她根本思考不了别的,即使是近在眼前的战争,也无法阻止她递上这一方帕子。 不擦干净,她看着难受得要死…… 冯蕴看她一眼。 大满的关注点和小满很不同。 冯蕴笑一下,轻轻摁了摁嘴角。 那张唇生得极好,即便是说出冷冽的话,也好看得什么似的。 “你怎么看?”她问大满。 大满看她擦净的嘴唇,心弦一下松开,那种强迫的焦虑不复存在。 却不料女郎会突然发问,一时愣住。 “什么,什么仆女怎么看?” 冯蕴:“你看将军会输吗?” 那轻描淡写的笑,吓得大满当即绷起身子。 “大满不懂……不论输赢,我和小满都会跟着女郎。女郎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脆生生的声音,真诚而急切。 她近来十分渴望在冯蕴面前表忠。 冯蕴看着这张脸。 这样姿色过人的美娇娘。 成日里做的却是侍候别人的活,难免心生旖念吧? 冯蕴朝她笑了一下。 “走吧。” 冯蕴没有回去歇着,而是去了看押萧榕的屋子。 她进去的时候,温行溯也在。 不知道温行溯说了什么,萧榕正啪啪掉眼泪。 温行溯对萧呈有内疚,对萧呈的妹妹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冯蕴也是看在他的面上,才给萧榕安排了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屋子,而不是丢去柴房或是马圈。 “大兄去歇了吧。”冯蕴看着温行溯脸上的无奈,淡淡地笑道:“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殿下名声有碍。” 温行溯愕然。 屋子里不仅有萧榕,还有她的仆女,以及北雍军守卫,那么多人呢。 哪里是孤男寡女? “腰腰不可胡说。” 冯蕴当然不是真的顾及萧榕的名声,只是想要支开他罢了,见温行溯流露出尬态,内心暗暗有点好笑…… 大兄可太正经太老实了。 不经逗。 “我知道啦。”冯蕴朝温行溯挤个眼,“不早了,大兄赶紧回吧,再坐下去,不知让人传出什么话来,回头萧三该让你做他妹夫了。” 萧榕气得呼吸急促,双眼瞪大。 “我和温大哥清清白白,岂容你胡嚼舌根?” 冯蕴抬了抬眼,似笑非笑。 “我这不是为殿下名声着想吗?” 萧榕双手被麻绳束缚,和两個仆女一起捆在屋中的柱子上,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可身为阶下囚,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那种顷刻间就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几乎要把她逼疯。 “冯十二娘,你可恶!” 冯蕴表情没有变化。 被骂,她无感。 只是温和的看着温行溯,“大兄。” 温行溯担忧地了看冯蕴一眼。 他对萧榕心生不忍,原本是想劝说两句的,可冯蕴扯到男女私情,又把话说成了这般,他半声都不好出,半刻钟都不敢再留了。 他甚至有些紧张。 内心隐隐害怕,自己对萧榕的关心,会让冯蕴误会…… “腰腰。”他起身走到一侧,示意冯蕴过来,才小声道:“萧榕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萧三的妹妹,我也当她是妹妹……” 他在解释,很认真地解释。 冯蕴却只是在玩笑,“那我这个妹妹绑了你那个妹妹,大兄要如何做?岂不是很为难?” 温行溯让她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喘不过气。 不一样的。 萧榕怎么能和腰腰比呢? 可要他亲口说都是“妹妹”,有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什么来。脑子里嗡嗡的,一张清贵俊朗的脸,满是尴尬…… “我先走了。你别闹太过。晋齐大战,留着萧榕,对大家都有利。” 冯蕴笑盈盈的,“大兄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好妹妹。” 温行溯皱了下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几乎是狼狈而逃。 冯蕴见他离开了,这才慢条斯理走回去,坐到萧榕的面前。 “齐军攻城了,长公主听见了吗?看来你的兄长,对你的死活,并不是那么的关心呢?” 萧榕眼圈红了。 她的模样,再没了刚被俘时的气势。 颠簸这么久,又累又饿,头发乱了,衣裳脏了,勉强可以坐住,但整个身子都是虚的,声音自然也弱了下去。 “你放了我吧?我带你回齐国,帮你,帮你说服我皇兄,让她接你入宫……” 冯蕴看着她强装出来的冷静。 笑了。 活了两辈子,萧榕这种单纯得白纸一般的姑娘,在她眼里,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 她轻轻哦一声,“我入宫做什么?” 萧榕看不透她的脸色,动之以情。 “当然是侍候我皇兄。你虽跟过裴獗,但好歹是许州冯氏的女儿,皇兄,皇兄其实也为你留了尊位,愿意娶你做平妻的,入宫后,你做个贵妃也是可行的……” 冯蕴勾了勾嘴唇,眯起眼来看这个天真无邪的长公主,不知不觉就带出一抹玩味来。 “殿下这么宽容我,那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才行?” 萧榕蹙着眉心,总觉得她的话听着不那么真实。 她能感觉到气氛古怪,可冯蕴喜欢她的哥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能入宫侍候哥哥,做哥哥的贵妃,冯十二娘应该会很高兴吧? “只要你不跟阿莹抢皇后的名分,我以后便不讨厌你了……” 萧榕慢吞吞的说着,看冯蕴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身上的披氅,一双锦靴从裙裾下露出个尖,一摇一摆的很是惬意的样子,又十分笃定地道: “我也不会再允许她们说你的坏话。还有阿莹,她一直盼着你归,每次说到你被敌将所辱,都会伤心得掉眼泪……只要你不伤害阿莹,我便不会针对你。” 冯蕴用手撑了撑眼角,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果然,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认知的世界。 以前的她,现在的萧榕,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一叶障目罢了。 “公主良善,替我想得太周到了。” 冯蕴朝暖炉那边挪了挪,倾身看着萧榕的眼睛。 “可惜,我对你皇兄没有兴趣,怎么办?别说让我侍候他,让他跪下来侍候莪……我都嫌弃他脏。” “你,你……” 萧榕大受打击,一时难以接受。 在台城,在齐国,萧三公子风光霁月湛然若神…… 哪个女郎在萧三面前不觉得自惭形秽?更何况他如今贵为帝王? 冯十二娘居然说皇兄脏? 这便是得不到什么,就嫌弃什么吧? 萧榕说服了自己,见冯蕴神色淡淡,一副意图不明的样子,迟疑一下,又问: “那你想要什么?钱财,珠宝,仆人,或是别的?只要你放了我,我皇兄都会给你的。” 冯蕴微笑着,“齐国的江山,他给吗?” 萧榕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这毒妇,你疯了吗?” 她再是骄纵任性,都不敢轻易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冯十二娘一个女郎,张口就要江山,怎生如此大胆? 她完全看不透冯蕴。 冯蕴却心情颇好地笑了起来。 “要是区区一个江山都舍不得,看来你在你皇兄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了。” 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萧榕感觉眼前这个冯蕴,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你,你什么都不要……就是为了折辱我,以报当年之仇,对不对?” 冯蕴漫不经心,“殿下聪慧。” 萧榕让她阴晴不定的语气弄得心力交瘁。 她大喘一口,叫声冯十二娘。 “你行行好,要我死,一刀杀了我行不行?” 冯蕴看着她的表情。笑得格外开怀,整张脸都明艳起来。 “这么好看的女子,细皮嫩肉的,死了多可惜?”她慢慢走近,捏住萧榕的下巴,唇角勾出一点笑,那表情又狠又媚。 “或许可以做点别的什么?” 察觉到指下的萧榕在颤抖,冯蕴面不改色,双眼温和带笑。 “把你这一身好皮肉毁去,剥掉脸皮,再割掉舌头,砍断双手,剜掉眼睛,让你口不能言,眼不能视,再把你送到台城,丢在大街上自生自灭,让人围观……” 她似乎来了兴趣,双眼放光。 “到那时,你的好姐妹冯莹和你最爱的皇兄,能认得出你吗?那些台城贵女,还会围着你赞美吗?只怕会避你如蛇蝎,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吧……” 变态。 萧榕听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冯蕴却煞有介事,极是认真。 “害怕吗?那这样好了,你给你皇兄写信,让他把冯莹交出来换你。如此,我便把方才说的,对她做一遍,与你无关了。” “不!”萧榕白着脸嘶吼一声,“冯蕴,你要杀便杀!你,你不要做这等猪狗不如的恶事,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冯蕴抬了抬眉,“傻公主。鬼有什么可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又莞尔,双眼生光地笑,“殿下和冯莹那样要好,得知殿下被俘,冯莹定会同意换你的,殿下说呢?” 萧榕被她吓得没了半点脾气,嘴巴哆哆嗦嗦。 “你不要这样,阿莹她是无辜的……” “看来还没有醒悟。” 冯蕴说罢丢开手,瞥她一眼告诉他们侍卫。 “给她点吃的。看牢了。” 侍卫全程听着。 看这女郎含笑说着那些残忍的话,也莫名感觉胸膛紧绷。 “喏。” 冯蕴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榕整个人瘫在地上,浑身虚汗。 太可怕了,冯十二娘疯了,太可怕了…… 第135章 一起躺下 夜深了。 并州城却炽亮如同白昼。 攻城的吼声骂声喧嚣声响彻天际。 齐军上了重型器械,投石机卷着硕大的石弹从城外飞进来,有些落在护城河里,溅出咚咚的水声,有些飞到城墙上,砸出坑来,发出惊心动魄的巨响。 可想而知的恐怖。 小满看冯蕴要出门,生怕她一时兴起去阵前。 “女郎,不要去。” 冯蕴低头看着拖着自己衣袖的姑娘,笑了一下:“我去找濮阳医官,看看有没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营里只有两个医官。 一个是濮阳九,另一個姓刘,是个半吊子大夫,会处理一些外伤,大家都叫他老刘。 剩下的,全是伤兵自助。 濮阳九和老刘穿梭在伤兵中间,看到冯蕴带着两个仆女出现,大为意外。 “冯姬怎么来了?” 一听说来了女郎,那些原本躺在地上哀号痛呼的伤兵,立马闭上嘴,安静地等着治疗。 在女郎面前,儿郎们是不肯示弱的。 冯蕴看一眼伤兵房里的情形,对濮阳九道: “我们闲着无事,过来帮帮忙。” 濮阳九一怔,想到裴獗那双刀子似的眼睛,苦哈哈地拱手告饶。 “这地方不是女郎待的,冯姬回吧。” 士兵们挨个躺在地上,空气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脚臭,汗臭,各种各样古怪的气味,濮阳九不认为冯蕴这种娇生惯养的世家女郎受得住这个。 不料冯蕴十分淡定,笑了笑,蹲下身子就帮老刘,为一个断腿的伤兵扎绷带,看着那伤兵痛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出声,还温和劝他。 “痛就要喊出来,没什么丢人的。喊出来可以减缓疼痛的。你试试看?” 那士兵张着嘴,低低吼了两声。 冯蕴又笑,“若是不行,大声骂娘也可以。” 这句话逗乐了伤员,他扯着嘴巴笑得脸颊扭曲,其他人却是大声笑了起来。 濮阳九冷眼看着,觉得冯十二娘着实是个有趣的女子。而他那个无趣的朋友裴大将军,相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木讷…… 大木桩子遇上小白兔。 除非小白兔自己往上撞,不然能指望木桩子做点什么? 濮阳九知道裴獗至今没有跟她同房,在心里为好友点好了蜡,这才清清嗓子,对众人笑道: “兄弟们有所不知,营里早就缺药了,我和老刘这几日愁得呀,吃不香,睡不着,幸而冯姬带了药来。你们今日有药可用,全是冯姬的功劳啊。” 他毫不吝啬地将功劳往冯蕴的身上推。 “大家要记住冯姬今日的恩情,是她用三天的时间,从各处搜罗来的药材,也是她找的大夫,制成了这一瓶瓶珍贵的金创药……” 没有药,被活生生痛死的例子,士兵们都看到过。 带药就是救人命。 伤兵们再看冯蕴,目光更为不同了。 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美艳得耀眼的女郎,而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是上天派来施恩的…… 冯蕴表情平和,听着那些感谢,没有激动,也没有谦虚,只是淡淡的笑着,带着两个仆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濮阳九越看这个女郎越不简单。 宠辱不惊,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他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些话,就算是对冯蕴赠药的感谢吧。让她在北雍军里留下一点好名声,往后多少也会有些助益。 他为裴獗想得长远,冯蕴却只顾着眼前,浑然不知濮阳医官已经脑补了很多他和裴獗的未来…… 等忙活完这里,又有一批伤兵抬进来。 同时传来的,还有前方战事的消息。 “齐军打到城下了吗?” “做梦呢。收了吊桥,那么宽的护城河,一时半会怎么打得过来……” “人多吗?” “多。黑压压的,蚂蚁般往前涌,看不清楚……” “那这次来的,是齐军主力吧?” 冯蕴没有上过战场,但看过一些书。 她甚至记得母亲留在兵书上的一句话。 “没有武器的悬殊,拼的便是力量、阵法、军心以及统帅的意志、士兵的毅力和执行力。更紧要的,是武器和粮草的消耗……” 冯蕴思考着。 晋齐两军没有武器上的差异。 那就看双方的力量了。 人多,自然力量大。 但攻城战自古就是最难的。 并州堑壕深一丈余,宽三丈余,底下布满了蒺藜尖刺,护城河也是出了名的宽阔,齐军不把堑壕和护城河填平,城门都摸不着…… 所以,即使是数倍于北雍军的兵力,齐军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并州城,也是妄想。 而且攻城战中,攻方伤亡会远远高于守城方。 萧呈在恒曲关等了那么多天,围而不攻,正因如此。 冯蕴听着将士们议论,一一与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对照,在心里揣测着裴獗和萧呈的打法,不由暗自心惊。 裴獗坚守并州不动,该不会是想把萧呈从恒曲关拉出来打吧? 萧呈要是拿不下并州,等虎贲和龙骥军赶到,再联合信州主力,会打得萧呈很痛了。 第一次认真分析战事,冯蕴才懂得裴獗连下五城到底是怎样惊世骇俗的壮举,也慢慢懂得了他为何要将他敬重的万宁守将的尸首挂在城楼示众…… 凶残可以威慑和击垮人心。 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少伤亡,才是一个领兵将领最大的仁慈。不然来回拉锯,双方都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冯蕴在心里默默分析,默默地学。 并州没有书里写的那种瓮城,但城楼两侧建有高高的阙楼。 冯蕴从伤兵房出去的时候,裴獗便在阙楼上。 她没有上去,就远远地看着。 有士兵不认识冯蕴,看到她就喊。 “哪里来的女郎?回家去!” “齐军攻城,百姓不可在城中逗留!” “退回!” “快回!” 冯蕴站在屋檐下,其实离得很远。 闻声,她行了个礼便往回走。 路上看到士兵推着投石车从马道上去,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留下的书籍里,弩机和投石机是什么样子。 “女郎,我们走吧。” 小满怕得要死,不停催促冯蕴。 大满比她镇定许多,仰头望着阙楼,没有出声。 “走。”冯蕴不想添麻烦,大概了解了一下北雍军的布局,回到营房便找叶闯要来纸笔,坐下来写写画画。 她画的东西,小满全然看不懂。 茶水都换第三次了,女郎仍旧不睡,她有些担忧。 “天快亮了,女郎歇了吧。” 冯蕴看着窗外泛起的丝丝白光。 “这场仗快要结束了。” 小满惊喜,“女郎怎么知道?” 冯蕴道:“牛马都有累的时候,何况是人?打这么久,将士疲累,自然要各自休战,等养精蓄锐,再来一轮。” 小满佩服地看着冯蕴。 “女郎,你懂得真多……” 大满也笑着道:“要是女郎去领兵作战,定不输将军。” 冯蕴摇头,“纸上谈兵罢了。” 要是一个从不上战场的女子,仅凭几本书籍和一些猜测就能胜过刀口舔血活下来的将军,那才是笑话了。 冯蕴看了她们一眼。 “去睡。不用守着我,影响我思考。” 大满和小满应诺退下。 冯蕴继续在纸上画草图,从地形、天气,双方兵力等分析局势,却不提任何打法,最多的笔墨,用在对北雍军投石机和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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