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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婴妹现在胸口疼得厉害,又顿时害怕起来。 云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毒药,每个月都会发作两次,发作起来,生不如死。你最好是不要记得今天你看见的我是什么样子的,管好你的臭嘴。否则,就不吃解药,会疼死。” 婴妹还不知云姒已经恢复记忆的大事。 如今瞧着云姒,她张口要骂,但是转头,又看向了南绛,希望南绛为她说话。 “不管是不是南绛自己愿意的,只要南绛开口问我求药,我都会认定是你逼她的。她开一次口,我就剁掉你一根指头,最后,再剁你的头。我知道,她身上也有药,思来想去,应该是跟你这个新任圣女有关系。” 云姒伸出手,捏住婴妹的脸,迫使她抬起下巴,声音狠了下来:“她疼一次,我要你疼十次!” 手下猛地一用力,云姒握着婴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将她的脸推出去:“你尽管揣着药,别拿出来给她吃。” 婴妹浑身僵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姒。 她记得,那“锦弗公主”,不是这样的啊。 可云姒,哪就不是这样的呢。 当初活剐五长老,杀三四长老,活焚段慕宵。 她的慈心旁,早就又生出一颗狠心。 现在都记起来了,跟这五年的经验叠加,她的这股“狠心”,苏醒得更加剧烈,在现在这种时候,也更加冷血不留情面。 话音才说完,婴妹就开始疼了起来。 南绛急忙喊了一声:“阿姐……” “死不了,第一次会短短的疼半个时辰,后面疼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你把她带下去,回来我有话同你说。”云姒没有忘记,南绛的那个孩子。 南绛看着如今一脸冷静的云姒,仿若有些不识,可是,云姒都是在为她,她……绝不会拽她后腿! “一个废物无能,背地威风的猪脑子。”云姒看着婴妹的身影,静静地开口。 婴妹的身子一滞,恨得厉害,却不敢开口骂。 等着她们走,云姒才道:“你当是会好奇我现在这样的,不过我的事情,说来话长了。萧慈,你想要如何?” 别人不说,就不要多嘴问。 这一点,萧慈懂得。 “我原本好好地做我的大将军,可是一次战役之中,我受了伤,女儿身被发现,不知被谁,秘密告给明帝,我被急召回京。我的身份暴露,萧家岌岌可危。你也知道,当初逃太子的婚,而后又女扮男装进军营,是什么罪。当时齐铭,也就是边城的另一位将军,为了不免我受累,求告了陛下,说是从今往后再无慈卿,只愿娶我为妻,否则他愿意随我一死。”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 萧慈在战场上,是出了名的厉害。 慈卿将军的威名,虽然没有进四海列国十大名将之中,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明帝,不会舍得一口气葬送两个厉害的战将。 云姒听的细致,听到后面,免不得眸光异动。 “后来陛下为了齐铭不死,也为了拢住齐铭的心,就让你嫁给了齐铭。你萧家的人呢,他们怎么说?” 萧慈还没有说后面,云姒就已经猜出来了。 她眉眼舒展,觉得跟云姒说话,顺心很多,便道:“父母大人觉得我牝鸡司晨,兄弟姐妹觉得我连累众人,我最后,只能嫁给齐铭。成婚第一天,我用我杀敌报国的手,给齐铭的母亲做羹汤……我……我用我跪天跪地的甚至连我父母都没有跪过的膝盖,给齐铭的母亲,一个内宅里面只知勾心斗角的蠢妇磕头请安!” 萧慈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她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恨跟不甘。 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拳头握的听见了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几乎是已经咬牙切齿的开口:“我杀敌的银枪,被齐铭的母亲丢在地上,如同敝履!随我南征北战过的马儿,叫她拿去拉车……” 萧慈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在此之前,她受过无数的罪,可都没有哽咽过一次的。 “我没有了将军的头衔,我只是英国公府九小姐萧慈,我没有一点办法,我甚至不能把这些说出来,我也不能阻止。让人知道我女扮男装还能活着,我会害死整个萧家。我忍啊忍,忍到说是对我一见钟情的齐铭,从战场上带回来一个大魏的女将军,她是大魏的公主,说是他要让这个公主,做平妻,跟我平起平坐……” 第1413章 求助云姒,云姒就是装的 云姒开口想要问后面如何。 结果,萧慈说:t?“我把她也带来了。” “谁?”云姒挑眉:“那个大魏公主?” 萧慈轻轻点头:“对,她仰慕齐铭的风采,就想要嫁给他。嫁给他了之后,起初是看不起我,也不止看不起我,西洲的女子,那些后宅里面的人,她都看不上。后来,在一次偶然之中,知道了我是曾经的定国大将慈卿,便开始对我有所不同。慢慢地,她还发现了齐铭的龌龊无能之处,便心生厌恶,与我交好,甚至仗着自己名正言顺的大魏公主的身份,帮我在齐家出气。我有家族限制,她没有,她有身份加持,做什么,都无所顾忌。” 云姒瞧着萧慈,有些诧异,又缓缓笑开。 萧慈本人就是无比英气飒爽的人。 那平妻妾室身为女将,又是大魏女子,大魏女子当家,自然看不得“弱”男子,她们对男人的要求,比其他五国的女子更高,自然只会跟一样的女子惺惺相惜。 只是萧慈这一“逃”,把丈夫的小妾都一起带着出来,可见她那些藏起来的厉害之处。 “你想我怎么帮你?”云姒直接开口。 萧慈如今,无异于是虎落平阳。 但是一身风骨犹存。 她起身,定定开口:“我与魏卿骄本是天上翱翔的雄鹰,奈何她被一张外皮骗到了牢笼之中,我被皇权镇压入后宅。男子要困我,让我一生匍匐在他脚下,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牺牲自我。我萧慈此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且请你,帮我修书一封,给云大将军。他如今已反,且云大将军心性我亦知晓,我是他手底下出来的人,他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定然放我回归天际,让我与魏卿娇继续翱翔。” 原本萧慈可以直接去找云承祖的。 云承祖没有那个世俗的条条框框,什么女子不能从军,都是狗屁。 他只看中人的能力。 但是萧慈带着魏卿娇,她是大魏人,行动多有不便,也恐危机到她安全。 而且,她本就是战将,身边跟着皇帝的人,要是去了,萧家那些无辜,就要被她连累了。 云姒点头:“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是修书一封过去。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只是,萧子翼他……” “我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事,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我为我自己的作为负责,不连累家人,他也应该这样。我的肩膀,不应该也不会去挑这些小家子气东西,他应该受着自己的因果,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跟他的错误混为一谈,跟你结仇结怨,你还救过我,不是吗?” 萧慈恩怨分明,这种心性,也就只有上位者才会有。 云姒眼前豁然,轻轻颔首:“我现在就送出书信,只是我现在……” “你只管写,只要这封信是以你云家人的名义出去的,云大将军就一定会看。只要他看了,我就能回归战场!” 萧慈递给云姒笔墨。 云姒写完了之后,便让萧慈身边的人去找南绛,把信送去给南绛,再让南绛交给蒋淑兰,让她飞鸽传书。 “你这一去,也要担上谋反的罪名。”云姒提醒。 萧慈随着云姒到了门口,她看了一眼周遭,没有耳目,便道:“只要出京城,这天底下,就没有萧慈了。我更名改姓,再不于萧家相干。云大将军要谋反,谋的是一个理,是所有强权下的生路。我也谋的是一个理,是为何‘女子不能从军’的理,我为天下女子谋!” 云姒看着萧慈,眼底的欣赏跟崇敬毫不掩饰:“愿云姒微薄之力,可助君直登青云!” “无论成败,此等大恩,我萧慈将永世不忘!”萧慈拱手,行的是军中大礼。 …… “怎么样,她帮不帮咱们?”马车这边,一身短打装扮的女子,高束马尾,身量高挑,眉眼锐利。 萧慈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前面不远处目送自己的云姒,她点点头:“别人不会,但是她会,她乐意见到女子站起来。阿娇,我觉得我来对了。而且,她是云姒,真正的云家六小姐,知道我身份的人。” 马车里的女子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大学士虞阳熹的表姐云姒!” 萧慈点点头:“她可能要离开大周,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时。” 远远的,云姒看见萧慈跟她身边的女子冲着她挥手。 这种女子,怎么可能被情爱束缚,她有高于情爱的追求跟抱负。 也是在萧慈身上,云姒看见了比情爱还重要的东西。 人,要先保证我是谁,才能考虑我爱谁。 云姒回想着以前的一切,执着于名分,执着于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面,公开关系。 现在经历那么多,回头来看从前,似乎那些,其实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她被这些小事困住,差一点永世不得超生。 当时完全看不见手里拥有的切实东西,只知道执着那些虚无。 如今…… ——“南大夫,九小姐那边已经结束了,您要不要过去?” 已经有人来济民堂催了。 南绛看着在床上咳嗽不断的婴妹,开口道:“顺顺……” “别叫我小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见我被一脚踹飞,你很开心是吧!” 南绛抿唇:“大周不比其他地方,可不管是在哪里,说话都要动脑子的,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 “说得好!不过说完建议你今天就别活了赶紧去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活成这样,还好意思活着?”婴妹躺在床上,胸口还有一个鞋印子,满脸的尖酸刻薄,瞪着南绛。 南绛平静的看着她:“管好你自己,我想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实在是气得慌,就努力点,自己活出个人样来,我走了。” “站住!”婴妹自尊心一下子上来。 转过头,眼底闪烁着恶毒,浑身绷紧阴沉憋着一股气快速的开口:“我怎么会气呢?先前在西疆每天看大伙怎么埋汰你,不知道多开心,嗤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族中不敢骂巫王也不敢骂身边的人,但是我敢骂你,多舒服。没有你,我现在都活不了了嗤哈哈哈哈哈……” 第1414章 慎姒:出去便不知回了 南绛隐忍的嫌恶有些呼之欲出:“你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是在显摆炫耀你自己是个无能的废物吗,窝囊废,只敢在阴暗的角落里躲着寻求发泄?” “那也足够了!”婴妹挣扎着要起来:“我开心就足够了!我骂你,看你吃瘪,我不知多么开心!” 南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找存在感,只觉得她可怜又可笑:“你开心就好。” 从一开始,婴妹当着空青她们的面,她就装出一副柔和好样子。 在人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背地里,当着她,就开始露出她卑劣的本性。 而云令政,在外人面前,是冷漠理智的首辅大人,在私底下,也是当着她,就开始不加以掩饰。 她觉得,这两人应该能在一起。 “今晚兰园,云大人让我过去一趟。” 婴妹眼前一亮,随即恶毒又嫌恶地看着南绛:“你这种人,配过去吗?今晚我会去的!” 南绛:“好,那就你去,不过来接我的人,如果看见是你,可能……”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你这种人,莫说是我阿哥,你连云家那个五公子都配不上。偏偏那蒋夫人喜欢你,她可真是瞎了眼。”婴妹骂骂咧咧。 南绛也懒得在听,只劝了最后一句:“这种人不是好惹的,他甚至……” “你在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事情都给宣扬得人尽皆知!” ——“南绛。” 外面,忽然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南绛转头,就看见了…… “阿姐?” 云姒居然来了。 依旧是正常的样子。 南绛快步上前,拉住云姒,刚要问她点什么,就听见云姒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做的够好了。而且是少司命对你有恩,不是她妹妹对你有恩。即便是她对你也有恩,以你的性格,这一路,什么大恩大德都报完了。做了你应该做的就行,不要为难自己,什么恩,往正主身上报,你不能做到人人都对你满意的。” 已经很少有人跟她说这些了,南绛的眼底闪烁着泪光。 在床上的婴妹想要开口骂两句,但是又不敢。 只能狠狠地盯着云姒,在心里骂,在心里想她是怎么死的! 云姒连看都没有看她,转身拉着南绛进了另一处屋子。 这时候,南绛才问:“阿姐,你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装傻,是吧?”云姒目光静静,看着南绛。 “每个人都要跟我说,他对我很好,他为我付出了很多,我知道的,他为我付出了很多,而且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是个误会。可是那是误会又怎么样呢?我的伤害不存在了吗?” 云姒蹙眉,自嘲的一笑:“就t?因为是误会,我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意识跟自己的想法,我曾经受的那些,就应该轻飘飘的扔下,毫无隔阂的去拥抱他,接受一切,是吗?” “我也是个人,那些痛跟那些苦,不会因为说开了就不存在了。我不恨他,我也不怨他,但是我实在是……” 云姒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南绛晶亮的眼睛,忍着痛苦才开口:“最爱的人在自己头上落刀,我实在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嘻嘻的到他面前,抱着他说谢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爱你,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情,都不做数。我有自己的人格跟自尊啊,我受过罪了,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我没有读过书,我没有自己的思想,今天我就能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原谅一切。” “阿姐……”南绛去抱云姒。 她知道云姒吃了多少苦。 戒毒的罪,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何况,那还是在刚刚生产完不久。 “我感觉,他可能知道我在装,所以,我要快一点。”云姒的悲伤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感情马上就回归正位。 南绛松开云姒:“什么快点?阿姐要做什么?” “景昀是有办法治疗的,而且不用去到西疆。”云姒庆幸,自己现在清醒了。 南绛有些诧异:“什么办法!” “新生儿的脐带血,只要我再一次怀上一个孩子,用孩子的脐带血,就能彻底的治愈景昀的胎里病。从前我只知道自己是锦弗,以为我的夫婿是可汗,景昀再无医治可能。现在不同,景昀的亲生父亲还活着,他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云姒已经将怎么医治景昀,想过一遍了。 南绛:“可是阿姐想过没有,景昀现在只剩下半年寿命,十月怀胎,即便是早产,都要七个月,景昀……等不了的。” “可以搏一搏。”云姒的眉眼舒展:“西洲白将军家的小姐白添翎是也是个很厉害的医者,这些年,她都在帮我留意一种药,是延续景昀性命的最后一味药。只要拿到,给景昀吃下去,就能够在延续景昀一年以上的性命。两个月之前,白医士来信,说是最后一种药,有眉目了,让我等她。” “白添翎是医者……”南绛恍惚想起来,当初白添翎就是想要学医,所以才跟云令政分开了好几年。 云姒:“对,她行事果敢,雷厉风行,是个锋利的性子。当初知道我会医术,到皇宫找我切磋,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熟识的。我教她针灸术,她帮我办事。” 南绛点点头,算是都了然了。 可是忽然之间,会有一种云姒被人抢走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难过,像是小孩子争东西,只想要那个人,那件东西,属于自己。 “阿姐你希望我怎么帮你?”摒弃那些负面的情绪,南绛马上回归正题。 云姒垂眸:“我要在最短的时间,有一个孩子。事情没有成之前,不好同别人说。” “那……”南绛张了张嘴:“九爷……九爷怎么办呢?” 虽然情蛊复生……不,阿姐现在可能都不知道情蛊已经复生了,说这些的事情,阿姐已经昏迷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能影响到九爷那边。 “他……”云姒的喉咙有些发干,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正确的面对这些,面对九爷。 “再等等吧,儿女私情,哪有命重要。景昀得活,他……也得活。依旧准备进西疆,到时候,能找到解药的办法。即便是找不到,兴许也能寻到药来治愈他。” 南绛微微一笑:“阿姐是爱九爷的。” 云姒苦笑,缓缓叹息。 爱啊,怎么不爱呢。 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伤到现在都出不来,更是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办。 ——“师父,九爷来寻你了!” 就在这时,陆鹤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也跟着逼近。 云姒刚要转身,身子就被一个力道拉过去。 头顶,也随之落下一道沉重的声音,带着压抑:“出去便不知回了?” 第1415章 九爷:你确定勾起我的性致,能满足我 云姒不知他为何来的这么快,还知道自己居然就在这里。 比这些更加疑惑的,是她怀疑,眼前的男人,早就看穿了自己。 “九爷!” 南绛记着云姒的话,这个时候,主动的开口帮腔:“阿姐对这些医药很有兴趣,就来看看这些,我也在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阿姐恢复的快点。” 云姒从霍慎之怀中出来,一双眼哪里还有什么冷漠,有的只有干干净净的澄澈,都是她的伪装。 “等你,哪里都不去。” 战奴给她吃了药,她恢复了本来的声音。 她本来的声音,只要放柔和,便是低低软软的。 霍慎之的目光落在云姒脸上,静静的审视着她,沉寂的眼里,难辨喜怒:“这么乖,嗯?” 云姒的心突兀一跳。 她明明伪装的很好了,他哪有理由一眼看透。 就在这时,南绛及时开口:“九爷,我方才给阿姐的检查还没有彻底完毕,让我再给阿姐查查吧,战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万一我能呢?” 男人未曾应声。 而是垂眸看着眼前的云姒。 他眉眼深沉,低眸看着她的时候,好像很专注,但更像是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窥伺她的内心。 指骨分明的手,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他低低哑哑的嘱咐:“别让我找不到你。” 云姒从他的话音之中感觉得到一股强的让她也开始害怕的执念。 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云姒低头,看了看被他抓过的手腕。 好像是从她开始清醒之后,他上来便是先握住她的手腕。 像是,握住她这只风筝的线,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阿姐……” 南绛唤了云姒一声。 云姒进了房,有些许恍然,许久方才开口:“我的确还有事情没有跟你交代。” “白泽,找到白泽。” 她看着所有人都齐全了,唯独差了白泽。 南绛这才想起来:“当时那一场大火之后,我伤心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白泽了。阿姐你放心,我会去找的。可是阿姐……” 她想要说,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九爷因为反反复复地失去云姒,得了心病了。 “什么?”云姒回头看向了南绛。 南绛又忍不住闭上嘴。 说了又有什么用? 给云姒增添负累吗,让她更加纠结? “阿姐,你做什么我都帮你。”南绛开口。 云姒眼前悠远:“我现在需要个孩子,今晚……就今晚吧。” “南绛,你有什么事情,也不要瞒我。” 这话,让南绛想到了云令政。 她摇摇头:“不瞒。” 没关系,云令政马上就要跟婴妹在一起了。 - 云姒还是紧张的。 她在他面前耍心机,她不敢去赌会不会被他看出来。 总之,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她要快点…… 拉开马车帘,云姒看着里面的男人,小声的开口:“哥哥……” 霍慎之淡淡挑眉:“嗯?” 做戏就要做全套不是吗? 云姒就站在马车下,冲着霍慎之张开手:“抱。” 娇娇柔柔的一声“抱”,霍慎之下了马车。 像是抱孩子一样,她身子对比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像霍慎之这样的,显得就更加娇小了。 上了马车,他垂眸,冷静的视线看着云姒的脸。 距离很近,在是躺坐在他怀里,头依靠在他臂弯。 这么暧昧的姿势,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但他始终没有碰她。 云姒仰头看着他,在对上他眼睛,那一双明明不能见天日的眼睛,她的心,本能的痛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 伸手,轻抚过他英挺的眉眼,主动攀着他,亲吻上去。 他的唇跟他的人一样薄凉,云姒吻上去时,他却未曾回应,只由着她继续。 渐渐地,云姒将身子贴近他。 她记得,他看起来不近女色,实则重欲。 让她怀孕的那三十天,那日日夜夜,她到现在都记得。 可是不管她如何,男人清明的双眼,依旧是静静注视着她。 没有波澜,也没有半点情绪,更不要说,是情欲。 云姒有些气馁,也有些紧张。 论耐心,论沉得住气,她远不如他,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人有他能撑得住性子。 慢慢地,云姒败下阵来。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 却又像是赌气一起,勾着他肩膀的手,顺着他的肩膀,落到他的胸口,慢慢地,还在往下,朝着他的腰腹去。 就在她继续时,手腕,被抓住。 太过突然,云姒吓得轻声惊呼。 这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他的情动。 仰头,云姒去看他。 他依旧冷静地看着她,那一双眼里,看不见半点情欲。 云姒拉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拽。 这一次,急切了些,不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 吻过他的唇角,继续向下,她含住他的喉结那一刻,终于听见男人低哑模糊的嗓音t?:“你确定勾起我的兴致之后,能满足得了我。” 他说话时,已经为她俯首。 呼吸轻轻浅浅的落在她耳后。 被发现了! 他就是发现了! 这个念头陡然升起,让云姒的心,被熄灭了一半。 刚要起身,她嘴里就被喂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因为紧张,下意识咬了一口。 是树莓,她从前不喜欢,现在很喜欢的东西。 他都去了解过了。 云姒的神经绷的厉害,迟钝的嚼着。 直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揉弄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唯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鲜红欲滴的小果,又送至她唇边。 这一次,云姒张口。 一起送进来的,还有霍慎之干净的手指。 他眼底的侵略性起,指腹轻轻压蹭过云姒的舌尖,缓缓抽出。 暗的极致的目光,伴随着浓重的情欲,他按着云姒的唇,轻轻揉捻,稍不留意,指尖会浅入她湿润的口中。 云姒知道他的意思,心跳得快要冲破胸腔,酥软的感觉,甚至开始渐渐蔓延。 男人手腕上的情丝在发烫。 云姒不知道,母蛊复生,她的感觉,是想要,还是欢喜,他都能感觉得到。 而于他言,这是痛苦之外的恩赐,是双重的刺激,轻易就攻溃他的克制力。 “回到王府,倘若你想要,便就满足你,嗯?” 第1416章 哭了,闹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寻死了 云姒约莫是了解他的。 他很敏锐。 可是现在,他不问缘由,也不觉得奇怪。 只事事顺从。 更像是知道了,却不戳破,自己骗着自己同她这么演继续下去。 云姒要个孩子,但身子被他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却按住了他的心口。 他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云姒双手抵着他。 霍慎之的手,缓缓撑在她耳侧,俯身,一双沉暗的眸子静静淡淡的看着她,语气不重,想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醒来的第一天。” 云姒推开他,坐了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他拥着她时,要说她呆呆的。 那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她在骗他,他也在自己骗自己,就是为了留住她。 云姒的眼眸垂下,她半阖眼,轻嗤:“呵……你什么都知道了……不问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云姒转头去看他。 在他脸上,除了冷静,她再也看不见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霍慎之起身。 日光在他身上转动,看着床上的人,霍慎之低低开口:“除了孩子,当是再无让你牵挂的。” 云姒扯了扯唇角,低头无声笑了。 果然,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她那点道行,哪里够在他眼前使的。 在这里,她身上一半的生存本事,她的心机城府,她的手段,还是他教出来的。 她怎么瞒得住他。 半晌,云姒才开口:“需要同父同母的孩子脐带血,才能让景昀活。你给我个孩子……我们……” 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云姒才说出那句话:“我们和离。” 安静,充斥在四周。 不知过了多久,霍慎之看着她,才开口。 声音温和,却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不管你是真乖,还是假乖,这种话,别再开第二次口。” 云姒看着他,良久,突然笑开,轻声细语地开口:“你要学霍临烨那样吗?” 男人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他扣住云姒的下颌,逼着她看向自己:“我不爱你,你委屈,被我爱,你也委屈。” “你的爱太沉重了,太沉重了……”云姒的眼泪涌出来,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腕,哽咽地喊出:“九哥……” 眼泪滚落在霍慎之的手背,灼得他疼。 而细细碎碎的疼痛,也是在这一刻,开始无尽的蔓延。 云姒的悲欢伤痛,他要成倍领受,这是惩罚! “我现在想起那一天,我的心,还是疼的,绝望跟疼痛并没有因为时间减少半点,反而刻骨铭心。我记得你拉住大魏公主的帕子,哪怕你是为我周璇,为了我自降身份去做这种事情,我还是接受不了。我要你,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得是我的,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我。” “可是我差一点死了……是我命大,是我幸运……我在火海产子,这是事实,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事实!” “你叫我拿什么来原谅你,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云姒的情绪,骤然变得尖锐。 她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打了过去。 更为尖锐的疼痛,席卷入霍慎之的身体,他为了不叫她害怕,才咽下上涌的血,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瞬,云姒也清醒了。 她打了他……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痛得厉害。 可她的心痛,到霍慎之身上,便是折骨断筋的疼! 等云姒抬头,只看见霍慎之转身。 她不知他疼到了什么地步,只静静地开口:“我不是一条狗,记吃不记打,受过伤,还能因为弥补,被抵消。” 如果弥补有用,她现在,已经跟霍临烨在一起了。 伤过,绝不回头! 霍慎之在霍临烨身上看见过她的。 所以,他才没有戳穿她。 他何其了解她。 但是,云姒不够了解他。 他是霍慎之,他狠起来,就够狠。 门口,挨着成倍的痛,仿佛习惯了一样,他开口,没有半点破绽:“好好活着,留在我身边,为了你的孩子。” 云姒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猛然抬头:“那也是你的孩子!” 霍慎之侧眸,在朦胧的光影里,他沉沉地看向了云姒:“你始终不如我了解你一般了解我。我与你的感情不同,你爱你的孩子,是你为人母使然,而我,取决于你。” 他对嬴棣的至亲之情是因为云姒。 对景昀,一个未曾怎么接触过的孩子,也是! 他所有的情爱,能因为云姒开始,也能在她这里结束。 “女子更感性些,正如你看见过我事事如你所愿,你觉得我有求必应,也觉得我就是个圣人。我的另一面,在五年前失忆之时,你见过的。所谓的有求必应,事事依从,不过因为开口的那个人是你,非你不能,仅此而已。我还是五年前的我,失忆之时的我,比之从前,只有变本加厉的狠心,却从无生因何生出半点心软慈悲。” 当初在不识云姒之时,他是对楚王妃动过杀心的。(63章) 很多人的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从来皆如是。 可云姒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他的包容温和,如今,诸多不适应,甚至觉得,这不是他,他应该有求必应,他应该在她说要他放手时,也点头答应才对,这才是她认识的霍慎之。 可她始终被他泡在蜜罐里面久了,忘记了他从前在外是个什么人。 霍慎之转身,嗓音徐徐缓缓:“你既提到霍临烨,那便不免一说,霍临烨要女人的手段,在我这里,着实不够看。” 云姒的心狠狠一沉。 她如何不知道。 从一开始,她是如何一步步落入他手里的。 他谋她,听起来温情,可是站出来看,才觉可怕。 似乎只要他愿意,她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整个大周都已经是你的了,霍临烨远征,生死你说了算。傀儡武宗帝,朝政你紧握在手。以你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为什么就得抓着我不放?”云姒恼怒,抓着枕头,手指都陷在了里面。 悲痛消弭,怒色浮动。 霍慎之身体里面的痛楚,在缓缓减弱。 他睨向了云姒:“你也说了,以我现在的权势地位,如果连个女人都留不住,那我要这权势有何用?” “嘭!” 云姒抓着枕头,砸在了地上。 滚了滚,便滚到了他脚下。 霍慎之低眸,看着满脸怒色的小女人,淡淡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生气便拿这些死物撒气。哭了,闹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寻死了,嗯?” 第1417章 霍慎之:你想我把你绑在床上喂你? 捡起枕头,送到她身侧,他方才开口:“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便可,不用伪装的这么辛苦。我也知道,你承受了太多的别人嘴里我的‘恩惠’,所以无法面对我。但那不是‘恩惠’云姒,是夫妻之间,一个丈夫心甘情愿愿意给的,也是一个男人应该为妻子做的。是我做的不够好,给的不够及时,我应该再想办法等等,在失忆之后了解了一切再出征,回来,我还是你的九哥,而不是大周摄政王霍慎之。” 霍慎之知道她。 她无法跟过去的伤害和解,也无法放下他。 只能这样自我折磨。 她要有多可怜,爱人的刀往头上落,生生受完,又每个人都说他给得够多了,不应该在奢求,她就应该放下过去重新跟他在一起。 可受过伤,谁又能够无动于衷,谁又能够让破镜重圆。 今时今日,她依旧是爱的,他便更不会这样让她离开。 他亲眼见过霍临烨犯过这t?样的错。 也知道,一个女人计较起来却不加以控制的后果。 “我饿了。”云姒仰头,眼神木讷地看着他,迟钝的开口。 突然的转变,叫人拿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 霍慎之感觉得到她的平静,道:“除了口味上的改变,其他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你觉得你爱我,你自己不能来发现吗,为什么要直接地问我?”云姒面色冰冷的看着他。 对于她的冷脸,霍慎之直接忽视,便叫来了人。 “我要你去。”云姒再次开口。 她的目光,迎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我要你亲自去做,你既然爱我,这些事情,凭什么假手于人?爱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感受不到,那就是没有。” 霍慎之淡淡撩唇,有条不紊地开口:“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我就是要乱跑,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又没有卖给你,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我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最后几个字,云姒几乎是吼出来了。 她恨他现在的平静。 让她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水里,她肉眼可见水荡了荡,实则半点都没有改变。 “可以,但从现在开始,不可以甩开我给你派的暗卫。”那嗓音里,冁然着纵容。 云姒抬起下巴:“我不要人跟着我,你不是本事大吗,这点事情还需要假手于人吗?我要你做我的暗卫!” 窗外有簌簌风声,男人的语调未变,应了他一声:“可以。” 饭菜很快便上来了。 很丰盛。 都是她现在爱吃的,以前爱吃的,也有几道,但是不多,都是在可控制的范围能,给她最大的选择。 窗外有蝉鸣,风撩动起热气,莫名让人觉得安宁。 云姒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挽起衣袖,拆开鱼脊肉,放到她的碗中。 这里没有旁人了,仿佛偌大的摄政王府,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着那卖相极好的菜,云姒皱眉:“我不爱吃鱼,我不吃,还有,我要你喂我。” 霍慎之微微点头,拿起筷子,依旧夹了一筷子鱼送到她嘴边:“张嘴。” “我不爱吃鱼,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逼着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东西,就像是你逼着我接受你?你是爱我,还是爱你自己?”云姒的目光尖锐地看着他,极其不配合的避开那鱼肉。 “我从前喜欢的东西,现在就是不喜欢!送到嘴边,我都不喜欢!” 霍慎之眉眼深沉,眸底深处,是着泠泠平静:“对你现在而言,吃这个,能让你恢复得更快,尝一尝,嗯?” 他不生气。 他也知道她在闹什么。 此时在他薄凉入骨且高高在上的气场反衬下,他这般放低姿态,便显得尤为温柔。 云姒瞧着满桌子的菜色,再次转头去看他:“这是你亲手做的?” 霍慎之放下筷子,伸手就去抱她。 云姒反抗挣扎,但就如同案板上的鱼,挣扎了几下,还是被他按住,按在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这看起来像假手于人的结果么?可以换一样,我们喝汤,是你喜欢的。” 云姒又挣扎了两下,抵不过他的力气,紧握的手,骤然松口,抬手就甩过去。 巴掌还没有落下,男人沉冷的嗓音已经响起:“你想我把你绑在床上喂你?” 云姒的手,硬生生地僵住。 看在近在咫尺的人,那勺子抵在唇边时,她就是不张嘴,甚至还避开:“你看不出来我是在作践你吗?” “叮”轻微一声,勺子放在了桌子上。 霍慎之目光静静地看着那一碗汤,好一会儿,方才轻轻一笑,端起碗,仰头喝下去。 就在云姒要从他身上起来之际,身子忽然就被扣住。 下一瞬,沉香木的气息伴随着烟火气,笼罩起来。 她挣扎了两下,却被强硬的喂了进去。 等她咽下去时,男人已经扶着她的脸,将她唇角的汤吮舔干净。 “你……你……你简直……”云姒的眼眶泛着红,胸口剧烈的起伏。 霍慎之未曾看她,目光扫了一眼那些菜:“还想吃什么?” “我不吃,你……你……” “坏透了?恶心?”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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