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个护士问,才得知,贺母是真的去世了。 贺知州已经把遗体领了回去。 护士说起这事时,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恐惧:“你是没看到,当时患者去世时,贺先生的脸色有多吓人,他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我们这整座医院都给掀了一样,我们当时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他当时还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打了半天,但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他把手机都给砸了,可吓人了。” 听着护士的话,我的心一寸寸收紧。 第661章 贺知州现在一定恨透了我。 我得尽快找到他,得跟他好好解释。 可他现在会在哪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不可能去公司。 而他母亲早就跟贺家脱离了关系,所以他母亲去世的事情跟贺家没关系,他也不可能回贺家。 那他会去哪? 他甚至都没有去找我,哪怕恨我,他也没有想过去找我。 我找到贺知州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那时候,我妈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我是在我们那座别墅里找到贺知州的。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很严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所以整个书房都是阴暗的,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椅子里还坐了一个人。 书房里萦绕着浓浓的烟味,沉闷压抑的气息令我心慌。 我开了灯,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狼藉。 顺着地上的狼藉往上看。 我看见他斜倚在椅子里,疲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却猩红得可怖。 他的手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指间夹了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他的手背上有血,骨关节处像是砸了什么东西一样,有很明显的血印子。 我的心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走过去,低声喊他:“贺知州......” 他没有反应,眸光只呆滞地盯着书桌。 这样沉默的贺知州,令我的心慌到了极点。 我稳住心神,先去把医药箱找来,然后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手怎么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他这才缓缓垂眸看我,动作是机械的,眼眸是死寂的。 许久,他忽然冲我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我母亲没了。” 我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拿出酒精,仔细地给他的手背消毒。 他怪异地笑了笑,忽然又冲我说了一句:“我母亲没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要破碎一般,却又夹杂着让人心寒的凉意。 我篡紧手中的棉签,眼眶瞬间漫起一抹酸涩泪意。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嘭! 贺知州忽然掀翻了面前的医药箱。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猩红的眼眸带着怨恨,紧紧地盯着我:“我说我母亲没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我母亲,她为什么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可我就是觉得冷,从头到脚地冷。 我摇头,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的肾.源。” “不知道?” 贺知州别开脸,我隐约看到从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意。 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那燃着的烟头灼伤他的手指。 他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 第662章 “你知道我和我母亲等那个肾.源等得有多绝望么? 我满心欢喜着,我母亲终于能好起来,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过个好年,我终于可以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们终于能好好地在一起。 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的肾.源抢走?你母亲的命是命,我母亲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我急促地摇头,压着心里的酸涩,哽咽出声:“贺知州,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肾.源,不然我一定不会跟你抢,你相信我。” “相信你?” 贺知州抬手盖住自己的脸,悲凉绝望的笑声从他的指间溢出。 再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压抑,透着破碎的伤痛。 “我母亲的那个肾.源的的确确是你拿去给你母亲用了,你还要我如何相信你?唐安然......” 他从椅子里站起身,猩红的眼眸带着泪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也希望你母亲能好起来,因为她是你母亲,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去救她。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偷偷地拿走我母亲的肾.源,那肾.源是我母亲先配上的,她只剩下一个月了,可你母亲还剩六个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身边的人,你的家人,我都会诚心诚意地去善待。 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就因为她讨厌你,不肯接受你,你就要去害她? 可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贺知州......” 我拽着他的衣摆,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肾.源,是有人陷害我,德康医院的那个许医生,还有我哥的那个女朋友,定是他们陷害我。 他们跟我说找到了适合我妈的肾.源,可是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那是你母亲的肾.源。 还有那运输车辆抛锚得也很奇怪,甚至那许医生还故意让我去拿肾.源,现在看来,那一切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我是很想救我妈,但是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母亲。 贺知州,你信我好不好?”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那个许医生,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一时间,我想到了顾青青。 我甚至怀疑,那许医生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是不是都是顾青青的人。 可我现在无凭无据,空口说是顾青青在害我,贺知州他会信我么? 在他的心里,顾青青柔弱善良,也没什么背景,他怎么可能会相信顾青青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天衣无缝地制造出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我若说是顾青青害我,他定然会认为是我在诬陷顾青青。 最让我绝望的是,的的确确是我把他母亲的肾.源给拿走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压下心底蹿起的痛苦和绝望,冲他说:“贺知州,你去查查德康医院的许墨,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欣宜,你去调查他们,这就是一个陷阱,是有人害我。” 贺知州微微闭了闭眸,等他再睁开眼时,通红的眼眸里是让人心寒的讽刺和失望。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张单子,冲我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父亲也在害你?” “我爸?” 我不明所以地接过那张单子。 下一秒,心中猛地蹿起一抹凉意。 那竟然是我爸跟我妈的肾.源配型报告。 第663章 那匹配度竟然高达94.3%。 我爸什么时候去做匹配了,既然匹配度这么高,他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甚至他突然把这张配型报告给贺知州是想做什么? 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寒凉自脚底蹿起,令我浑身冰凉。 我看向贺知州,颤抖着声音问:“我爸他跟你说什么了?” 贺知州悲凉地看着我,唇角满是凄然又失望的笑:“你爸亲口告诉我,说本来他想救你母亲,他想把肾捐给你母亲,可是你不同意! 他说你舍不得他缺少一个肾,说你担心他少了一个肾之后,身体不好。 呵,你的亲人是人,他们的命宝贵,我母亲的命就无所谓了是不是? 唐安然,你真的好自私。” “撒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在撒谎!” 我抓着他的衣摆,急促地道,“你别听我爸的,他在胡说八道,他根本就没有去跟我妈配型,他也没有告诉我他跟我妈的匹配度这么高,他一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害我。 对,钱!他一定是为了钱!” “够了!” 贺知州神色悲戚地闭上眸,他的语气失望至极,“那可是你父亲,你说别人害你,我还能理解,可你说你父亲害你? 唐安然,为什么你的谎言永远都这么多,为什么你的心肠永远都这样自私恶毒?”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信我!”我哭着冲他吼,“谁说父亲就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我爸他早就变了,这配型报告是假的,我爸的话也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陷阱!” “我也想信你。” 贺知州通红的眼眸里又泛起了泪光。 他篡紧身侧的双手,痛苦的神色中带着绝望,“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去信你,这次死的,是我母亲。”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是,我心疼我自己的亲人,偷了他母亲的肾.源,害他母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我,连解释的证据都没有。 贺知州往后退了两步,他靠坐在书桌上,猩红的眼眸幽幽地看着我。 “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咬紧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说:“我现在就把他们所有人都请过来,但凡有一个人能证明你确实不知道那是我母亲的肾.源,那么,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静,语气里却隐约含着一抹期盼,期盼着我真的是无辜的。 所以,他其实是真的很想相信我,是么? 一个小时后,楼下响起了刹车声。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车灯打过来,落在贺知州的身上。 他已经在窗前站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房间里压抑得可怕。 不消一会,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像是来了很多人。 不知为何,我的心顿时惶恐起来。 因为我不确定,现在的情况下,还能有谁证明我是无辜的。 第664章 门很快被人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徐特助:“贺总,人我都带来了,除了德康医院的许医生,他还在进行唐夫人的手术。” 一整天了,我妈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贺知州没有看我,只是冲徐特助点了点头。 下一秒,外面的人便都走了进来。 有我爸,有我哥,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欣宜,甚至还有运输肾.源的那两个司机。 “安安......” 我哥看见我,急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问,“你没事吧,眼睛怎么这么红,贺知州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我哥说着,着急地上下打量我,似乎以为贺知州对我动了手。 本来我的心里满是惶恐,在看到我哥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我冲他哽咽道:“哥,我们不知道那肾.源是他母亲的对不对?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哥拍着我的后背安抚,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又看向我爸,可笑的是,我爸眼神闪躲着,根本就不敢正眼看我。 贺知州坐到椅子上。 他阴鸷寒戾的眸光首先看向那两个司机。 “所以,是你们随随便便就把本该属于我母亲的肾,给了别人?” 即便贺知州此刻疲惫不堪,阴凉的声音里却依旧带着一抹震慑人的威压。 那两个司机吓得急忙跪了下来。 “没有没有,贺总,我们哪敢随随便便就将那个肾.源给别人,是这个女人,她说是您让她过来接应的。” 其中一个司机说着,顿时指向了我。 我惊愕地瞪着他。 没想到就连这两个司机也被收买了。 也对,既然运输车辆会平白无故地抛锚,证明这两个司机也跟那伙要害我的人串通好了。 这一切早就是安排好了的。 “对啊贺总。”另一个司机慌忙道,“她说您和您母亲都在等着这颗肾,我们怕耽误手术,又怕肾坏掉了,就赶紧给她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竟拿了那颗肾去救别人。 贺总,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真的以为她是您派来接应的啊。” “撒谎!你们都在撒谎!”我急促地低吼,一颗心不断下沉。 那两个司机看向我,无辜地道:“我们当时明明还问了,问你是不是贺总派来的,你说是,你当时还恐吓我们,说如果手术被耽误了,我们逃脱不了责任,我们害怕,这才急急地把肾给你了,你这会怎么又不认账了。” “是啊姑娘,我们赚点钱养家糊口不容易,你怎么还害我们啊。” “我没有,你们撒谎,是你们诬陷我。”我着急地看向贺知州。 然而贺知州始终没有看我。 他闭上眸,抬手挥了挥,徐特助顿时上前,将那两个司机带了出去。 房间里的证人一瞬间就剩下我爸和我哥,还有那个欣宜。 我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那欣宜有问题,而我爸又为了钱六亲不认。 还有谁能证明我是无辜的? 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看向我哥,急得哭:“他们都在诬陷我,明明是许医生让我去拿肾.源的,你知道的对不对,是那个许医生让我去拿的,怎么办?他们都在撒谎。” 我哥拍着我的后背安抚:“不怕安安,有哥哥在,不怕。” 我攥紧他的袖子,指向那个欣宜,冲他道:“你让你女朋友说句话,是她告诉我们,适合妈妈的肾.源找到了,可她并没有跟我们说明那肾.源是贺知州母亲的对不对,你让她说,你快让她说啊。” 第665章 我哥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那个欣宜。 那欣宜却并没有看我哥,而是冲贺知州道:“虽然我是唐逸的女朋友,但是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说谎。” 我狠狠地蹙眉,冲她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虽然她是唐逸的女朋友?她想说什么? 那欣宜看向我,满脸难过地道:“当时我们就跟你说过,那肾.源是贺母先匹配上的,我们也劝过你,说阿姨还有六个月的时候,我们不急,可以慢慢找,六个月内肯定能找到。 当时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半路把贺母的肾.源给抢了过来。 你跪在我和许医生的面前,央求我们先把那颗肾用在阿姨的身上。 这本来就违背医德,可是没办法,那颗肾已经被你抢了过来,再送到贺母那边去,怕是迟了,所以我们这才勉强把肾用在了阿姨的身上。” “撒谎,你们全都在撒谎!”我低吼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猜到了这个欣宜有很大的问题,也猜到她不会证明我的无辜。 可没想到,她竟然能这般堂而皇之地捏造事实。 我看向我哥,笑得讽刺:“这就是你找的好女朋友,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有问题,可你从来都不听。” 我哥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我拧了拧眉,心头猛然涌起一抹彻骨的寒意。 不对! 明明我哥爱惨了他这个女朋友,认为他这女朋友温柔善良,清纯朴实。 可现在,他女朋友当着他的面撒谎陷害我,他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这根本就不正常。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说,这个欣宜根本就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那他又为什么要骗我? 难道,就连我哥也被他们给收买了?连我亲哥哥也要害我?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如坠冰窟,通体生寒。 就在这时,我爸也开口了:“是啊安安,这事真的就是你做错了,你妈的命是命,人家知州的母亲的命也是命啊,更何况那还是你婆婆,你怎么可以这样。 爸当时就跟你和你哥说了,爸的肾可以给你妈,少一个肾也没什么,可你偏不听啊。 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够了!”我看向我爸,笑得悲哀,“为了钱,你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真的真的......枉为人父!” “安安,你不能这样说你爸啊,你虽然是爸的女儿,但知州也是爸的女婿啊,爸不能一味地偏袒你,包庇你啊。” “呵呵......”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看向我哥,“哥哥,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哥表情痛苦,他看着我,艰涩地开口:“爸说得对,你不该为了救妈妈,抢走贺母的肾.源。” 轰! 心中仿佛有什么倒塌了。 眼前熟悉到骨子里的人一瞬间变得陌生至极。 我松开他的袖口,退开两步,用一种陌生又怨恨的眼神看他。 “安安......” 我哥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慌乱,伸手想拉我。 我避开了,最后一次问他:“哥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女朋友,还有我们的爸爸,他们都在撒谎,都在陷害我,不是么?” 第666章 然而面对我这个问题,我哥却只是别开了脸,并没有回答我。 瞧,他不肯承认我爸和那个女人是在撒谎陷害我。 所以很明显,他也站到了他们那边去了。 呵,我的亲哥哥,从小疼我爱我的亲哥哥,居然有一天也会帮着别人害我。 还有我的亲生父亲,为了钱,六亲不认。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呵呵地笑了一声,冰冷又决然地看着我哥:“我们的爸爸不再是我的爸爸,而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 “安安......” 我哥一脸悲痛地唤着我的名字,想要靠近我。 我摇晃着后退几步,看向贺知州。 贺知州靠在椅背上,脸色很平静。 他猩红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盯着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还有什么想说的? 呵呵...... 所有人都在冤枉我,就连我最亲的哥哥也在帮着他们冤枉我。 所以,我还能说什么。 我冷冷地笑着,悲哀又讽刺的视线越过他们所有人。 贺知州微微闭上眸,清冷的俊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和悲凉。 徐特助有些担忧地喊他:“贺总......” 贺知州单手撑在桌沿上,他闭着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低沉的声音很轻,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唐安然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酸涩得厉害,心脏更是像被刀子捅了一个血窟窿,生生地疼。 我爸看了看我,眼神闪烁地冲我劝道:“你好好跟知州认个错,只要你诚心,我想知州他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救你妈,你也不想的。” 这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笑了,笑得讽刺至极。 这次可是贺知州的母亲死了,是他的至亲死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我,甚至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我,他们还想让贺知州怎么原谅我? 我冷冷地看着我爸,嗤道:“他会不会原谅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到死都不会。” “啧!”我爸蹙了蹙眉,不满地看着我,“我可是你爸,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我眼眸猩红地冲他低吼,心中满是悲愤。 我爸被我吼得一怔,他蹙眉道:“你真是冥顽不明,我不跟你说了。” 他说罢就去拽我哥,想要我哥走。 我哥挣开他的手,急促地冲贺知州道:“不管怎么样,眼下的悲剧终是无法改变,安安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救母心切,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我看着他,讽刺地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唐逸,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句话真的很假惺惺?” “安安......” 我哥满脸悲痛,通红的眼眸里萦绕着浓浓的复杂。 他走到书桌前,冲贺知州再次道:“贺总,念在您与安安过往的情分上,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她很爱很爱你,真的。” “很爱很爱?” 贺知州认真地嚼着这几个字,半晌,他忽然自嘲地扯了下唇。 那抹自嘲,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的心更是一阵阵瑟缩抽痛,疼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贺知州看着我哥,轻笑嘲讽:“那你说,我母亲的命,该谁赔给我。” “贺总......” 我哥还想说什么,我爸却急忙拽着他的手臂道,“行了,我们赶紧走吧,安安是他老婆,又是他喜欢的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要了安安的命,走了!” 第667章 我爸说着,跟那个欣宜一起将他拽了出去。 待他们都出去后,徐特助也默默地退了出去,并将书房的门合上。 一时间,书房里又只剩下我跟贺知州。 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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