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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命,我该的。” 现在帮她,事事帮她。 以后天下大乱,时局未知,她怎么站起来求生?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这样的馈赠,没什么,别太敏感。” 就在云姒出神之际,眼前多了一辆马车。 云令政眺望天色:“接受馈赠,怎么用这些馈赠站起来,化为你自己的实力,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不要太拘泥这些小事情。强者,从不考虑这些东西,别被自己牵绊住。” 云姒心也定下来。 现在,她另一个念想,就是白泽。 白泽还没找到,他到底在哪里? 是生还是死? “多谢二哥。”云姒淡淡开口。 云令政只颔首,面色漠然,放下车帘。 自始至终,未曾看南绛一眼。 南绛垂下眉眼,心脏一点点地抽着疼。 他是怎么做到什么都不在乎,不管什么事情都能不动心且还能忍性的? 马车在这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主子,有人拦车!”十一的声音传了进来,很微小,是怕打搅了嬴棣休息。 掀开车帘,云姒就见到蚩淮跟婴妹。 雨已经停了,婴妹很是狼狈,那蚩淮不是。 他缓缓走上前,看着云姒不禁一笑:“你倒是有胆子,说了不欢迎你,你还敢启程?” “可不是吗,有些人要是脸皮厚,那是怎么都挡不住的。”婴妹的声音,在空荡的官道响起。 云姒冲着婴妹微微一笑。 很快,婴妹的脸色就是一变。 “顺顺!你怎么了?”蚩淮伸手扶住婴妹。 婴妹的目光意有所指。 顺着她目光看去,蚩淮大怒:“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了!” 云姒脸上的笑容,掺杂着些许寒意看着地上的人:“你说得对,有的人啊,打也被打了,骂也被骂了,贴着她的脸让她滚远点,可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轰都轰不走,那脸皮可不就是比城墙还厚吗?” 空青噗嗤一笑,补了一句:“啧啧啧,这不是犯贱吗!” 两人一唱一和,婴妹又疼又气:“你说谁!你们才是犯贱!你说你自己呢!” 云姒笑了笑:“一块石头扔进了狗群里,如果有狗叫了,那一定是它被砸到。看你这么对号入座,急得跳脚,又无能狂怒的样子,那就是你了啊傻孩子。” 挡路,现在是云姒的大忌。 她不预备跟这种蠢人多话。 赶人生的路,如果听见狗叫几句就停下来训狗,那多浪费时间? “把解药拿来!”蚩淮怒声低吼。 云姒只道:“让开。” “不让!”蚩淮的脸色难看得很。 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和亲失败的公主,还带着两个孩子,如今西洲还不知成不成,成,她也回不去了。 她凭什么这么倨傲,她的本钱在哪里? 云姒淡淡一笑。 不让? 她放下车帘,回到了马车里。 婴妹在地上疼的打滚。 蚩淮立即朝着马车里面喊:“南绛!” 南绛好歹做过圣女,也是整个巫族,净得大巫师真传,为数不多的巫医。 “十一,愣着做什么,既然不让,那就从他们的身上碾过去。” 谁知道,没有唤出南绛。 云姒的吩咐,却从马车里清晰泄出。 十一应了一声“是”,转头就吐了嘴里的草,看着马车跟前的两人,低低骂了一声:“找死的玩意儿!” “驾!” 他们真的敢! 蚩淮带着婴妹堪堪避开,还心有余悸。 方才若是躲慢了一点,那真的会被马踩死! 此时此刻,蚩淮对云姒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这种人,绝不配进西疆,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你的手伸进巫族!”那如发誓一般的声音,在官道响起。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云令政看完了戏,方才开口吩咐亲随鸾徽。 听见声音,婴妹猛地睁开眼,都要忘记了疼。 “云……云大人!” 车帘被风卷起,婴妹的的确确看见了云令政。 蚩淮闻言,立即开口:“马车停下!” 霎那间,婴妹的脸色煞白。 她知道阿哥要做什么! 可是现在疼的像是要扒了她的一层皮,她根本拦不住蚩淮。 眼看着蚩淮已经将马车拦下,婴妹想要喊他过来,却只能狼狈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掀开马车帘。 蚩淮这才看清楚里面的男人。 只这一眼打量,蚩淮皱紧眉头:“我家阿妹成了现在这样,你不去看看?” 这话说出来,就连呜呜的婴妹都安静了。 管道上,一下子,静的只有风声。 “噗嗤!” 突兀的笑声,还是鸾徽先忍不住的。 蚩淮的眉头皱得死紧,更是觉得遭受了侮辱,怒火骤起:“你什么意思?” 第1464章 富贵险中求 驾驶着马车的鸾徽道:“我家大人去看你妹妹,为什么?” 两相情好,就不值得去看看吗? 蚩淮不想要同一个“马夫”说话,只道:“叫你们大人下来,我只同你们大人说话。” “那真是巧了,您的这种脑子,还真够不上跟我家大人搭话。文官嘛,性子高傲,我家大人更是,挑食儿得很。”鸾徽笑了起来,抓起马缰绳。 “我可是婴妹的阿哥!”他喜欢婴妹,怎么也要敬重他这个做哥哥的吧? “呜呜……”在不远处,地上爬着的婴妹,嘴里发出囫囵的声音,只希望蚩淮不要再说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还没有成的事情。 之前……之前是为了她的自尊跟面子,她才这么着急开口的。 她总想着,她跟云大人,那是迟早的事情。 谁能想到今天……她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怎么办啊! “走吧。”马车里,云令政的声音清冷得很,没有半点温度。 鸾徽扬起鞭子,马车直接越过蚩淮。 看着离开的马车,再转头看看疼痛不已的婴妹。 蚩淮……像是懂了点什么。 “忍忍,我现在先去带你找族人。” 路上的危险太多,为了安全,同行的人都是分开的,以防万一尽数被灭,也找不到一个去报信的人。 只是才上马车,疼痛就过去。 但是婴妹知道,开始疼,就会断断续续疼好几天。 “你跟那个云令政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蚩淮看着婴妹好些了,才提。 婴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蚩淮:“你最好别把我当成傻子哄,人家要是喜欢你,怎么会看你这样,都不下来看你一眼。是不是你单方面看上人家了,人家又瞧不上你,你为了脸面,才故意骗阿哥的?” 被戳穿了心思,婴妹的脸瞬间涨红:“他……他对我是有好感的,但锦弗说了我的坏话,他才这样,他都是被锦弗骗了。” 不然的话,何以解释风轻云淡的云大人,会这样对她? 蚩淮拧眉:“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这个云令政就更不行了。随随便便地听别人挑唆几句,就完全信了旁人的话。这男人,不配跟你在一起,你别想了。” 婴妹吓了一跳:“这难道不是锦弗会迷惑人吗?阿哥,你不能这样,谁没有被人迷惑的时候啊,尤其是锦弗那种人,她可会在男人身上使招数了。” “婴妹,别的女子我管不t?着,但是你,不能学那些不知廉耻,成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下等胚子。要是还没有成婚,就弄出个孩子来去威逼家里人一定要嫁给那个云令政,我是饶不了你的!” 蚩淮的脸色,已经很差了。 婴妹在家中就非常害怕自己阿哥,这会儿,不敢开口了。 她一定要尽快让哥哥看见云大人的好才行啊。 “阿哥,我们追着他们去吧,南绛还在那里。我的毒,也得要那个锦弗给我解。” 只要追上去,到时候就有机会同云令政说清楚,那个锦弗不是个好人,让他看清楚了,也解除对自己的误会。 南绛还在那,蚩淮自然是要紧追的。 很快,云姒也看见了身后不紧不慢的马车。 “要不要轰走他们?”十一开口。 云姒道:“别白费力气,咱们就是要去西疆进巫族,就相当于去人家家里了,都得见到。何况,大路朝天,南绛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跟着的,不会放弃。” 南绛有些愧疚:“要不然,让我去那边吧。” “不能去,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我对西疆巫族的事情不太熟悉,巫族的大祭司,还有圣女,在什么情况下,会被罢免。” 蚩淮此人,凭借自己妹妹三言两语就定一个人的罪,也不是个能的。 巫族有这种人在,难怪这些年越发低迷。 南绛知道云姒要做什么,但是…… “我知道蚩淮帮过你,所以我不要他的命,我也不能因为人家不让我进他家门,就取了人家命去。但这种人做巫族的领头,你想想,你家人扛得住吗?巫族得多少人受害。南绛,做事可不能只看眼前。他要是行得端做得正,就不怕我的手段。” 云姒现在,明显的不一样了。 让南绛觉得陌生之余,又有点开心。 “我……都告诉阿姐也无妨,婴妹真的不适合做圣女,好多蛊都被她养死了……蛊虫跟我们的家人一样。但我只希望若是真有这么一日,阿姐能够手下留情,算是帮我还清人情。我知道,阿姐爱我,一定会帮我。” 马车里,都睡着了。 南绛低下头,依靠在了云姒身边。 云姒轻轻摸着南绛头发,细细听着南绛说起西疆巫族,十万大山。 天色昏暗,江南路远。 等青灰色的天光笼罩四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越下越大。 十一从不远处探路而来。 “怎么回事?”云姒看着十一的面色不妥,当即开口。 十一面色凝重,将手中的消息递给云姒:“江南那边水患不绝,九爷已经换乘千里驹,千里驹日行千里,九爷带着霍影,日夜兼程时刻不停,最多不过三日,就能抵达江南。” 云姒眉心一蹙:“咱们这样的马车走走停停,得走到猴年马月。十一,你把人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安排。” “主子,你要撂下我们自己走?” 空青听见云姒的吩咐,万分不同意:“你一个女子,身边无人陪伴,带着南绛,不行的。” 嬴棣未曾开口,只静静地看着云姒。 直到云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才道:“母亲将儿子身边的天枢跟天玑选一个带上,儿子才放心。” 这话,让云姒有些唏嘘:“不用,这五年,母亲什么没有见过,我甚至被抓进过土匪窝里,但我还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相信我,也保护好你自己。我只要带着十一一个,就足够了。” “主子,你这样空青怎么放下啊!”好歹,也让她跟去才行。 可云姒低头看了看嬴棣。 嬴棣是她的至宝。 有空青在嬴棣身边,云姒才能更加安心。 这一眼,空青明白了,她说不出来来。 看着云姒翻身上马,空青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这种时候,书信又不能即刻送到,很可能一别就是一辈子,她如何不怕? “孩子。”云姒伸出手,拍了拍心口。 “您且放心去。”嬴棣知道,云姒在提醒他,若是有危险,就用身上的药。 空青着急:“小主子也不劝着一点。” 嬴棣看着云姒的身影越发的远,方才道:“母亲不是娇花,她以后还要同我父王去战场。战场上乱得很,这样的别离时刻今后还会有许多。乱世当前,谁,也护不了谁一辈子。百姓口中的一句俗话说得好,叫——富贵……险、中、求!” 第1465章 慎姒抵达,相似的药箱 “驾——!” 云姒清晰的声音,隔了很远,被风传了过来,又很快吹散。 时隔五年,所有的本事叠加在一起。 云姒如今的马术,已经鲜有人能及。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着实伤身体。 蚩淮他们追着来,却发现云姒骑快马走了。 这还不算,就连云令政。 明明是带着那么多的人,马车也是许多的,不可能一下子都找不见。 但是现在,找了一圈,问了所有,到处查了,云令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找不见了! “这怎么办?”婴妹的心凉了半截。 她可疼了两天三夜了! 而且……而且她还想要跟云大人解释一二呢! 蚩淮压低了眉眼,冷声道:“还能怎么样,追!” 可是,婴妹不怎么会骑马。 看着婴妹这个样子,蚩淮拧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南绛出来吗?” 婴妹疑惑了一下开口:“让我盯着她,免得她再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错!” 蚩淮满眼的不耐烦:“她是天下所有巫族人之中最厉害的巫族女,血得蛊王选择,千万里挑一,天赋跟秉性更是难得。所有蛊虫在她手里就没有养不活的,她更是得大巫医亲受,出来的那几年,又融汇了中原医术,毒术,针灸术诸多本事。” “我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这种人走南闯北,起码是能学上一二的。可你呢?” 蚩淮的面色难看。 “居然连骑马都不会,那些毒理蛊术,一问三不知,我甚至让你将蛊虫拿出来压制药性,你都做不到。” 婴妹的脸色瞬间一红一白,心中不服气到了极点:“是是是,南绛什么都好,我哪里都不好。我起码不会像她一样,跟外面的男人弄出人命,谁知道她有过几个男人,身子都烂了!” “啪!” 蚩淮想也不想,就给了婴妹一巴掌:“教都教不会的东西,说一句你顶一百句,明明就是无能,还找别的借口!只会逞嘴上功夫,有什么用!” 婴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会打她。 这一切,都怪南绛! 看着她哭,蚩淮才觉得自己下重了手。 缓了缓,才道:“好了,是阿哥说重了,但你也不应该这样说话。南绛以后,好歹是你的阿嫂,你骂她,不就等于骂我吗?” 上了马车,婴妹哭:“南绛这种人,怎么配跟阿哥在一起?她跟那个锦弗蛇和老鼠都在一窝。” 蚩淮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只道:“这些事情你不懂,两个人的结合,除了情爱,还有很多的东西。我还没有问你,南绛怎么会跟你喜欢的云令政扯上关系?” 提起这个,婴妹就生气:“肯定是阿哥你看出来那两人只是口头婚事,然后就又找云大人挡的。之前南绛跟我说过,她跟云江澈,就是一时的,不是真的。何况,云大人清贵,怎么看得上这种人啊?那天为了不被我戳穿,她不就当着我们的面撕了那婚书吗。” 蚩淮想想也是。 看着前路,他吩咐婴妹跟里面的其中一个族人坐好。 “江南距离这太远了,走走停停,没有个把月,应该是到不了的。” 马车一天才能走几十里,何况晚上还要休息。 蚩淮有些着急,想要撂下婴妹先去,但是又不放心。 “罢了,就这样吧!” 马蹄踏进水潭,飞溅的水滴,映照出马儿上人身姿—— “主子,这就是曾经我们到过的……江南?” 云姒下马,便是她也有些震撼,曾经的温柔水乡,如今满目疮痍。 遍地流民,像是谁家掉在地上的东西,散乱地等待在这里。 “阿姐,九爷应该会知道你来了的吧?”南绛闻着四野传来的腐臭味,知道大疫将至。 云姒摇摇头,朝着前面走去,想要看看洪水的情况:“我没有让人来信说我先过来,而且战奴给他吃了暂缓的药,能叫子蛊变得迟钝,他暂时不会受我情绪影响,也不会知道我的到来。最重要的是,他就只带来霍影先行至此,也不知有没有显露身份,即便是显露身份,也不会张扬的人尽皆知,难寻他的。” ——“姑娘,不要再往前去了!” 就在云姒想要近前之际,一把清越的嗓音唤了她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云姒就看见一个鎏金镂空面具遮脸,梳着元宝髻,身着一袭羽蓝色琵琶襟上衣,襻膊束衣的纤弱女子,走到她身边,柔声提醒: “前面的洪水还没有退下去,大家都在这里避难,城镇也都已经冲垮了,不要过去,免得有危险。” 声音宛若黄t?鹂,听起来,也就十七八九的样子,且手指纤细皮肤白皙,衣着简单,也掩饰不住气质。 想来,是位高门贵女。 “这里的官员不管洪灾吗?”云姒下意识地试探。 那女子摇摇头:“都就在前段治水,可洪水是天灾,人在自然灾害面前,太渺小了,只要下雨,情况就会变得莫测起来。姑娘,你是从外乡来的吧,我是……” ——“傅小姐,救救我的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冲了过来。 而不远处,也有家仆打扮的人,快马而来,朝着这边喊:“小姐,老爷请您马上回去!十万火急!” 闻言,傅小姐心念一动,爹爹不会随便在她治病救人的时候唤她回去的,除非是因为九爷那边…… 而这时候,云姒已经看出了孩子的病症:“是吃了洪水之中捞出来的脏东西,致使的发烧。我略通岐黄之术,傅小姐家中有事,可先去,有我在这里。” “好!那就麻烦你了!” 傅小姐说着就转身,走出去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打量了云姒气度不同寻常女子,道:“对了,我名唤傅娥媓,我父是江南王傅澜,乃朝廷恩赐的异姓王。姑娘今日帮我治疗我江南的子民,那就是帮了我,若是力有不怠,尽管来通知我。” 云姒点头一笑。 余光便看见那傅小姐的婢女身上背着的药箱…… 第1466章 强势,慎姒齐心 “阿姐,那个药箱怎么跟你的那么相似?”南绛是个医者,对这些太敏锐了。 她也看见了。 云姒的医药箱是后世的东西,跟现在这种大且笨拙的医药箱是不同的,而且材质也不同,那是合金制造,这里没有的工艺。 如今瞧着那傅小姐的医药箱……是非常相似。 云姒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转头道: “先别说这些!” 收回眼,她马上蹲下身,要为孩子诊治。 可是手才碰到妇人怀中的孩子,她马上就警惕地抱住孩子,一双埋怨的眼睛把云姒看着。 “你不想要给你的孩子治病吗?”云姒语气淡淡,早没了往年的那种焦急。 妇人埋怨地开口:“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傅小姐会给我的孩子治病的!” 云姒缓缓站起身,伸手接过十一递过来的帕子,敛眉看着地上的妇人,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若是想要治,那我可以给你治,若是不想,那我也不勉强你。左右塞进嘴里的东西,你也会吐出来,我现在没时间做白费心思的事。” 将帕子递给十一,她淡声问最后一遍:“要不要治?” 妇人怀疑地看着云姒:“你没有药箱,什么家伙事儿也没有,我如何信你,我……” “走。”云姒转头吩咐十一跟南绛。 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越过了妇人。 前面还有很多的病人需要大夫,她可没时间耽误在自证上。 妇人没想过云姒会这样,她冲着云姒的背影喊:“我也没有说不治啊!我又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你跟我说说,让我放心,我自然就让你治我的孩子了啊!你这大夫,半点医德都没有!” 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姒扫了一眼周遭,众人都在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开口,直接表明立场:“求医问药,‘求’是病人求。而不是医者跪在地上,求你这个病人给我治。命是你自己的,我分文不取免费医治,你一个受助者还要用医德来审判我?” 妇人哑了声,看看自己怀中的孩子,心中焦急万分,但又根本不信任云姒。 这时候,十一不知从哪里提来了医药箱。 云姒拿着医药箱走到了人群之中,面色冷然:“诸位,从洪水里面捞出来的东西不可以吃,泡得久了,吃下去容易坏肚子。有不舒服的,现在到我这里来,我给诸位看,分文不取。” 话音一落,没有一个人动的。 大家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云姒。 她长途跋涉而来,身上称不上干干净净,但是也不狼狈。 “这些傅小姐都给我们说过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怯怯地喊了一句。 接着,就有人开口:“我们要等傅大夫来给我医治!” 云姒点头:“可以,我留人在这里,谁等不了了,或者耐不住了,就请我的人帮忙医治。” 转头,云姒沉声吩咐了南绛:“南绛,你留在这里,他们要治就治,如果不愿意,不管你看见他们之中的人如何,都千万不能低头去求着给他们治,明白吗?” 如果有人危及生命了,但是不要她救,她是见死不救吗? 南绛不懂云姒这么做背后的意义。 但是云姒都这么说了,南绛也没有时间问为什么。 上了马,十一问云姒:“主子,现在要去哪里?” 云姒从怀中拿出顾明修给的商会令牌:“粮食现在还没有到,百姓们得饿肚子。大灾原本就冲毁了家园,若是在没有吃的,饿久了的人,可是会吃人的。” 洪灾之后大疫,疫病之后饥荒,饥荒之中易子而食,可不是什么稀奇的。 “江南水乡,粮产丰富,但是这些都捏在富商们的手中,你看这些流民,可没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九爷才来这里,应该是先以治水为主……” 云姒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色:“又要下雨了,看来是一场暴雨。现在水都没有退下去,等又一场大雨之后,只怕现在咱们脚下这片地,也要被淹没。” 原本云姒是不懂这些的。 但是她曾经跟着老师去过维和战场,应对过干旱还有洪灾,大疫。 天灾人祸,她上辈子都吃过一遍,有经验。 十一随着云姒朝着高出奔袭:“那是不是应该赶紧叫百姓离开啊!” “我们都是外乡人,百姓怎么可能听我们的三言两语?我瞧着,百姓们很是信服那位傅小姐,她说话,大家当会听,但我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现在最要紧的,是敢在水位暴涨之前,用粮食把百姓调离。百姓们,现在最想要的,是填饱肚子,谁能让他们填饱肚子,他们就会听谁的。” 云姒在狂风之中策马。 她知道,他可能在前线治水,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分出来,照顾那么多的百姓。 与此同时,偌大江南,一处临近河堤的营帐跟前—— “小姐终于回来了,老爷等着您呢,您快过去!” 傅娥媓快速摘下镂空金面具,递给身边的婢女:“是那位又不好了吗?” 那人身份贵重,管家不敢作答,只引着她快走:“小姐快些!” 营帐大开,里面的人正在议事。 江南王也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冲着她使了眼色,让她在外面等。 这一处营帐地,是官兵门的所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江南数以万计的黎明百姓。 外天天光昏暗,里头亮着灯火。 明晃晃的光线下,里面站着的男人,通身气势不怒自威。无需疾言厉色,就已经吓得地上跪着的知州瑟瑟发抖。 傅娥媓亦是浑身一震,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可是她岂非寻常女子,马上就反应过来,小声问管家:“这是怎么了?” 说罢,她朝着里面主位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油黄的烛火光,将他整个人分割成明暗两面,英挺的眉眼已在审查奏报时,已蓄上凌冽强势的杀戮之色。 抬眸之间,邃暗的眼底,裹挟晦暗笑意,似随意的开口问: “一个月不到,饿死病死者三千有余,你家人可也是这其中之一,嗯?” 第1467章 九爷再想谁,是云姒 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让年过五十见多识广的江南王的身上都渗出了冷汗。 更不要说跪在地上,执掌了整个江南的知州大人。 他浑身抖如筛糠,不敢作答。 霍影:“我家主子问你话,哑了吗!在你的管辖之内,一个月不到就死了三千余人,还不算失踪的。我们劫下你的奏报,你居然敢在上面称此次水灾至此,一共死伤两百,摧毁房屋瓦舍五十余间,你居然还敢说,疏散得当,百姓得以落脚!” 整个江南,几乎都毁尽了。 这还是大周初始到如今,头一次发生这样严重的水患。 全因为下面的官员督导不力,平时只顾着捞油水。 拖延了时间,又怕受到责罚,以为天子远在天边,鞭长莫及,消息传递困难,就开始瞒报谎报! 结果,事儿越瞒越大,到现在,居然还想着隐瞒! “王爷饶命!”知州吓地发抖。 谁能想到,摄政王亲临江南,亲自主事! 这些日子,听说已经被撸了好几个顶头人了,他没想到这居然是…… 江南王开口:“九爷,小女资质浅薄,幸得百姓信赖,得了一些人望。不如就让小女前去同那些富商说两句,那些富商的夫人们,便是他们自己,也曾受过小女医术之恩。” 霍慎之擦拭着手,朝着帐篷外走去,淡淡开口:“本王只看结果。”t? 不管派谁去,只要事儿能成便可。江南王懂得,所以面上露出一抹松弛之色,急忙朝着帐篷外走去:“听见没有?” 傅娥媓点头:“父亲放心,女儿一定将事情办妥。” 看着傅娥媓欲言又止,江南王问:“怎么?” 傅娥媓笑了笑,朝着帐篷里面看去,她眼底,倒映着男人背影颀长挺拔,侧身之间,英挺的眉眼隐约可见锋利锐色。 上位者的气场,更是渗透在角角落落,只是英俊的脸上有了丝毫的变化,便能压迫的人心惊胆战。 他的权势,执法的手段,权力,财富,都在给他这个人加码。 大周摄政王霍慎之,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的。 “父亲,王爷好厉害。来的第二天,就已经把江南的官场梳理清楚了。”傅娥媓眼底的倾慕,没有丝毫遮掩。 江南王笑了笑:“去吧,不要辜负父王对你这十几年的栽培。也让摄政王看看,我女儿的本事。” “好。”傅娥媓翻身上马。 水乡儿女,会骑马就很稀奇了。 更稀奇的是,傅娥媓的马术了得,身姿在马背上,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江南受灾严重,江南王且陪同巡视。 看着因为病疫死亡而被焚烧的万人坑,江南王窥不见身边男人的神色,只以为他想的是这些黎民百姓,便道:“小女早前拜了一位厉害的医士,学了点皮毛,给这些百姓医治,当是没问题的。只是她这几日也劳心,一人无法救那么多。唉……” 男人的一双眼睛,沉得不透光天,只映照着这冲天火色。 只有在他身边的霍影知道,他家主子听到这些,是在想谁。 如果……如果她在,这些被疫病折磨死的人,都能叫她从阎王爷手底下抢回来。 沉沉的天色,被百姓的躯体点亮了。 霍慎之收回眼,示意了霍影。 霍影这才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江南王:“这是我家主子连夜所制,将生病与不生病的人隔开,疑似生病的人,也分隔开,按照区域来安置。洪水之后的东西不能吃,衣服锅碗,也要高温烹煮之后才能用在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上面交代好了。” 一天时间,所有官员,上下大小,都已经梳理好,他们不会再敢造次懈怠。 也是半天时间,霍慎之将当初云姒怎么收拾治疗疫病的方案,都复刻下来。 等云姒她到,便能省去心力,只用专心行医治病。 这些是江南官员们职责所在,也是分内之事,霍慎之的分寸拿捏得很准,不会再特意帮她,以后她应该走的路,霍慎之也不会再朝她伸手。 他信她能。 没有他的这五年,她都平安地走过来了。 “王爷当真有心了,听闻先前京城那边闹过几次大疫,是已故摄政王妃医者之手,驱散病疫。只是先王妃好人不长命,真是可惜。小女崇敬先王妃,以先王妃医者仁心为目标,故而选择从医之路。且将这些交给小女吧,本王也会竭力督导。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江南王感慨,又小心将东西收下。 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会不好好办。 但霍影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家主子的意思,唯恐大雨再临,先去疏导下游百姓往上。” “不好了!”这时候,有人匆匆过来。 “下游那一段的百姓受病者众多,原本是傅小姐在医治,但是来了个游医,说是能治,结果脾气大得很,人家才问了两句,她就不耐烦不给医治了!” “什么?”江南王皱眉,转身去看了一眼远处的摄政王,厉声道:“岂有此理!医者仁心,哪有这种的大夫,脾气都耍到生死关头了!” 他转身,大步朝着霍慎之走过去。 有了外人,江南王换了称呼:“大人,现在这种时候,最缺的第一是粮食,第二就是医士。这来了一个,脾气还这么大,丝毫没有医者的品行。当着小女的面好好的,转头又是另一副嘴脸,真是岂有此理!但这个时候,不能动此人,我派人去敲打敲打。” 九爷凝视着天色,江水滚滚,明明是正午的天,天色却暗得如同入夜时分。 原本淡漠的语气,沉了下去:“能者自有脾性傍身,若真高傲毫无医品,何苦走这一遭于此地受罪。” 江南王愣了一下,没想到九爷会这么想,能这么说。 但是想想,先王妃是医者,他会说这种话,定然是因为见识过先王妃的举动,所以站在医者这边比较多。 如此思虑,江南王迟疑地开口:“百姓受灾严重,身心亦是受损,若还有了脾性大的医者对百姓不好,只怕官员们要解决的麻烦,不单单是水患了,还有人心啊……” 昏暗的天色如要将九爷融进这场危险之中,他嗓音沉淡:“派人去看看,若有真本事,则礼贤下士。若无,便将人收拾干净,莫要在此时横生枝节动摇百姓之心。” 第1468章 强势,云姒的手段锋芒毕露 天象不妥,接下来,当会有一场可吞噬生灵的暴雨降临。 九爷自是不会亲自应付一个大夫的事。 且带上江南王跟霍影,开始另辟安营扎寨之所。 而与此同时,云姒已抵达江南富商们安身所在。 “天灾之下,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没想到江南的这些富商,还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安置大宅子!” 云姒没这么多的好脾气,等着小厮通报。 人命关天,只有这些吃饱喝足的人,才在乎这些虚礼! “你不能往里面闯!”小厮追在云姒身后。 云姒来的,是江南首辅的宅院。 他只要松口,其他商人,自然会纷纷效仿跟从。 十一有些担忧:“主子,咱们这么粗鲁,会不会引来反效果?到时候,这江南首富叛逆起来,死活都不听,那怎么办?人家毕竟是自己的粮食,就算是当官得来,都不能胁迫人家把吃的交出来的,我们……” “低三下四跪地求他,他就能点头把粮食拿出来救济百姓吗?那么多百姓受灾,他要是个能求求就能明白‘命运共同’的道理,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云姒走到了正堂,将怀中的一块令牌重重放在桌子上。 “嘭”的一声,随着她转头。 那些守门的人,被云姒内敛且沉冷的气势所震撼,像是一把磨砺已久的刀,无声无息出了刀鞘。 “我同商会顾氏一族顾明修顾公子是朋友,江南受灾,他心中不忍,我特来相助。现在先‘请’江南首富,王相权王老爷一见!” - “什么狗屁!有没有求人的态度?一个女子,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得了了?直接闯入我宅邸,半点礼数都不懂,叫她滚!” “刷拉”一下,桌子上一桌子好菜,全被推倒掉在了地上。 富贵江南,不是在嘴上说说的。 “可是老爷,那女子说,她是个医士,能够治好少爷的病。”老管家卑躬屈膝,小声试探。 “什么?”王相权转头看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重复了一句,王员外迟疑了一瞬,随口嗤笑出声:“别说我看不起她,就是江南王家的千金傅小姐,都看不好我儿的病,她算是什么东西,居然就敢夸下海口?除非是先前那位摄政王妃还活着,跟我说这句话,那才有几分可信,也只不过几分可信而已!” 谁知道传得神乎其神的先摄政王妃,是不是真的神医圣手。 ——“你就不想要试试?” 说话之间,云姒已经过来了。 就见王员外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云姒,再是管家提醒,简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不懂礼仪吗?” “礼仪大还是百姓生死重?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小礼而无大义的宵小之辈?”云姒跨进来。 王员外也看清楚了她。 通身贵气,更不像是一般的医士。 举止眉眼,显露锋利之色,让人心生忌惮。 而且也没见云姒卑躬屈膝,那架势,倒是要压过他一头。 王员外是商人,富商,见过有头脸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所以,硬是咽下了要摘骂出口的话,打量着居然就坐到了他下首的云姒。 想起方才管家说她是顾明修请来的,手上还拿着商会的牌子。 顿时就叫王员外眼底有了几分不同。 一个女子,能有出世的本事,可是要付出比寻常男子更多更大的努力才行。 “贵姓?”王员外开始交锋了。 云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直言:“我要你开仓放粮,吸引百姓到上游。最重要的,是我要你的粮,为我所用。” “区区女子,岂有此理!”王员外拍着桌子就站起来。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礼的,还要他的粮食为她所用? 凭什么? 她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 “我的勇气,便是贵公子的后半生,你王氏一族的将来。” 云姒说完,掰着指头说开始给王员外数他的三妻四妾,儿孙众人:“你的这些儿子里,就只有你嫡妻所出的大公子t?有点脑子,其他的都不怎么样。” 王员外心惊胆战。 “顾明修告诉你的?” 云姒起身,看着外面的天色:“天快要下雨了,等会儿的暴雨,不知要夺去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我这个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无所谓。不过若是你之后后悔来求我,那便是哭塌了天,我也不会给你儿子医治的。” 钱财带着王员外开了一个为所欲为的圈层,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敢对他咄咄逼人的人了。 而这个人还是个女子! 心底压着一股气,王员外道:“那我们谈谈……” “不谈。”云姒态度强硬得很: “我说,你做,你做完,我给你儿子治。治不好,我赔命。在此之前,你可以把你儿子带来,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你信,跟我做这个交易,你值还是不值。” “你等等。” 王员外能成江南首富,就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更不是不小心的。 云姒再看了眼天色:“我不等,我身边的亲随数五十个数,在数完之前,你把你儿子带到我跟前,我给你看看我的本事。数完你还没有带来,我就当你放弃这次合作。” 王员外看着她底气这么足,心中摇摆起来。 “你等着。” 十一已经开始数了。 他忍不住地有些兴奋。 再次醒来,拥有所有记忆的主子,显然比之前更加强硬,绝对。 轻易的,就拿捏了局势,牵着王员外的鼻子走,甚至不给他半点喘息跟思考的机会。 医手遮天,原来是可能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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