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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二人格,叫白烬笙,为了要蛊王去,所以对巫族痛下杀手,还利用了大巫师,我家人们,也没了。我小哥在去的途中,被人安置在后,也死在了白添翎派来的人手中。” 彻彻底底的把云令政忘记了,她什么都记得,那种感觉,所有印象,都不在记得。 怪不得忘忧这么难以培育。 怪不得种下之后,只有死,才能想起一切。 云姒点头:“你现在想要……?” 南绛从头上拔出簪子,让云姒他们远离开去。 她面上的笑意瞬间收起,抬手划破手腕,献血顺着洁白的手臂滚下之际,南绛声音变得尤为锋利冷冽:“蛊女南绛,以血为令,召八方族人,唤巫族重生!” 轰然直接,卷起风来。 云姒他们一惊,转头就看见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的地方,一群群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正在朝着他们爬来。 “是五毒!”云姒抬手护在众人跟前。 十一立刻上前站在云姒之前,陆鹤也跟着站了出去。 “南绛!”云姒朝着南绛看过去。 南绛此时头发依然落下,披散在身后。 风卷起她的发丝,月色之下,巫族圣女犹如神降,身后滚滚江水衬的她摄魂惊魄。 她眼底的神色已经不在青涩,更不在懵懂,今时今日眼下时刻,她眸光厉厉,坚韧无比。 蛊王加身,献血的味道刺激着曾经在巫族之中被饲养过,或者受到巫族人滋养的五毒,朝着南绛涌去。 密密麻麻一地,在地上爬行时,拖出长长的声音。 在靠近云姒他们之际,因为云姒身上有蛊女饲养而出的共生蛊,纷纷开始避让。 见状,他们松懈了一刻。却又在下一刻时候,看见了南绛将血低落与清江。 五毒入江,浸润蛊女之血。 这样汹汹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半刻钟。 所有的五毒一条条的消失在江面,南绛立时撕下衣服,包裹住手腕。 “是要用这种方法,让这些五毒去帮你寻找其他的族人,让他们来找你?”云姒上前问南绛。 南绛点点头,看见云姒示意,就把受伤的手伸了出去。 云姒给她包扎好,再看南绛时,觉得南绛经历了那样多,终究不同了。 这……便是长大。 此时,萧天策过来,看见南绛手腕上的伤,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南绛笑着收回手:“没事,小伤不打紧。” 萧天策看向了云姒,意在问云姒,事成了没。 云姒暗自点头。 萧天策心中的血液滚烫:“南绛,我必不负你!” 却不曾想,南绛的回应居然是—— 第1728章 九皇叔等你死了,两个孩子跟我连姓都不用改 “余生漫长,我信你今日之言。只是,儿女情长多了实在是不应该,萧天策,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用事事这么为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希望你多为自己活一活。”南绛笑容明亮。 不是赌气的话,而是真心实意。 萧天策为之一愣。 忘忧蛊中下了,她也记得他,可是……之前听见他说这些的时候,南绛都是一脸的感动。 现在,却如此理智的说这种话。 是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了吗? “我还能娶你吗?”萧天策心中疑惑。 南绛忘记云二哥那种人就算了,可不要把他忘记。 南绛点头:“能啊,咱们不说好了吗,去西洲,你跟你爹娘说,我嫁你。” 萧天策说不出南绛哪里不一样,但感觉就是不同。 她像是不在执着这些儿女情长了。 云姒他们避开,把时间留给两人。 萧天策接过发簪,南绛知道他要做什么,顺从的让萧天策为自己挽发:“南绛,你……可喜欢我?” 南绛很诚恳的回答:“喜欢的。” 萧天策心跳的厉害,又问:“爱我吗?” 南绛笑容微微一凝,头发已经挽好了,萧天策走到了她的跟前。 注视良久,南绛又一笑:“爱太重了,喜欢就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们相识不久,爱怎么会这么容易生呢?别太执着这些,我们在一起快乐就好了啊。我喜欢你的。” 萧天策的心,忽然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他不断的跟自己说:南绛受过伤,正常的,她爱过别人,不可能这么快空出一片来给自己。 可就算是没有自己的位置,他也很高兴了,南绛愿意嫁给他。 这是他拿命换来的女子,他要好好珍惜。 如此想着,萧天策拥了南绛入怀:“好,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开心就好了。南绛,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终于得到你了。” 远处,云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句:“情爱本就生于那一刹那的冲动,一个让人连冲动都没有的爱人,算什么情爱。” 熟悉的声音,云姒转头,发现是霍临烨。 “腿养好了?”云姒顺着看下去。 霍临烨拍了拍腿,坐在了云姒跟前,没有很近,守着礼,也没有很远,那么刻意。 他拿了两壶酒,递给云姒一壶:“九皇叔不陪我喝,来,夫债妻偿,你来喝。” 云姒打开酒瓶,笑着朝霍临烨去。 两人干杯一样,撞了一下酒袋子,狠狠饮了一口。 烈酒穿喉,云姒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才说:“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霍临烨嗤笑:“人生要是能提前知道对错才去做,那还有什么意思?就这样,一切都是未知的,才刺激。” 烈风没有了,他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他自是重情义的人,也应该太过重情义,尝尽了人生苦。 “算算时间,烈风陪了我二十多年了,我们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姒,你知道吗,我现在还会一遍又一遍的想,如果那时候你在,就好了。” 只要云姒在,烈风完全可以不用死。 可是人生,哪有如果。 霍临烨把烈风的骨灰带上了,只是烈风没有家,从小被选来跟着他,楚王府就是他的家,他也没有妻儿,什么都没有。 这一去,京城墓园之中,也就是荒坟一座。 “我安置了烈风,若是他日我死了,你帮我祭拜祭拜,这小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当初你还是我的楚王妃时,我对你不是很好,他还为你说过话。” 立场不同,可是云姒他们这些人,陆鹤,十一,空青,只要有需要,烈风总能被他们弄来,老老实实的帮忙。 云姒顺着霍临烨的目光看过去。 十一在远处,捧着烈风的骨灰,他才知道,烈风已经没了。 霍临烨不忍他在这里,将他焚烧带走。 收回眼,云姒看向了陆鹤跟空青。 在江边,陆鹤惦记着空青喜欢吃鱼,空青在岸上指引,陆鹤拿着网兜子捞鱼。 云姒不由一笑,想到死去的人,想到这一路死了这么多人,她又有点笑不出来。 霍临烨似乎是看出来云姒的心思,道:“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云姒转头看向了霍临烨,在霍临烨的眼里,云姒恍然看见了有那么一瞬,霍临烨赴死的决心。 “霍临烨,你……” 只是云姒话还没有说完,霍临烨忽然举起酒袋,朝着云姒碰了一下:“喝!” 大周太子战前离开,又被南汉俘虏,这样的大罪,光是第一条,就足够杀霍临烨一百回。 就别说,很快,这江山就要换一个人掌管,皇位,也要换一个人做。 霍临烨无法去想,见到自己父皇武宗帝,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喝完,霍临烨转头看见云姒看着自己,他一把抢回来云姒手里的酒袋:“跟女人喝就是墨迹,别喝了,浪费我的东西,走开。” 霍临烨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踢了云姒一脚。 云姒没把这个死东西当回事,只是瞪了他一眼。 霍临烨回头就去找死了,听着霍慎之把剩下的人安排好了之后,霍慎之转过身来,看见霍临t?烨,眉眼微微一动:“出去。” 霍临烨:“我刚才找云姒喝酒了。” 他露出微笑:“你生气吗?” 九爷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一眼,只开口:“滚出去。” “那我现在还找云姒?”霍临烨。 霍慎之敛眉,嗓音波澜不起:“滚。” 霍临烨直接将酒袋子扔到了一旁,蹭到了九皇叔跟前坐下:“九皇叔,我这是跟云姒喝酒你都没感觉了,你不爱她了,不在乎了?” 也不是不在乎,是九爷现在完全确定了,云姒连对霍临烨的那点异样的感觉跟牵绊,都已经没有了。 正如云姒跟陆鹤还有十一他们闹腾时他不会有什么情绪一般,如今看见云姒跟霍临烨在一起,霍临烨在他眼里,在云姒眼里,已经不在是什么前夫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异性朋友,仅此而已。 西洲的奏报,霍慎之没有避讳,当着霍临烨的面打开。 他甚至都没有在理会霍临烨。 霍临烨看完了之后,问:“九皇叔,我还是想要问问那个问题……” 霍慎之甚至连眸光都未曾动一下,只沉声开口:“你最好别再开口。” 霍临烨还想要跟霍慎之一起,跟云姒在一起。 “九皇叔,你这就自私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到你这里,你不想要三妻四妾,你就不准云姒多一个夫婿。” 霍临烨起身:“那这样,等你哪天死了,我再去追求云姒,嬴棣跟景昀都姓霍,正好,跟了我,连姓都不用改。” 云姒到门口的时候,只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九哥的屋子里面飞了出来…… 第1729章 霍慎之:这点出息也好意思勾男人? 霍临烨堪堪站稳,看向了里面:“九皇叔,你这人还真是不地道啊。” 转头,霍临烨看见了云姒,挑眉问:“看什么?” 云姒默默地摇摇头,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就喜欢作死呢?” 霍临烨动了动僵硬的肩膀,刚才拿一掌,霍慎之也没有用多大的全力,只是震得他肩膀发麻。 这会儿好些了,霍临烨不过看了云姒一眼,转身就走。 云姒转身去看着霍临烨,叫住了他:“前尘往事,我都选择放下,选择原谅了。霍临烨,放下吧。” 霍临烨背对着云姒,听见这话,唇边溢出苦笑。 放下? 这是谈何容易的事情。 要是这样容易就能放下的话,那他还需要让别人来说吗。 “管好你的自己的事情,怎么还来操心我。你儿子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撂下话,霍临烨转身离开。 天色暗沉,云姒进了房间,看见霍慎之正在批注桌案前的那些奏报,他真的一刻也没时间停歇。 云姒也没有打扰,找了个地方坐在一旁,看着他是怎么弄得。 两人无言,只是影子,静谧的依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 他的奏报最后一本结束,才看向了云姒,见她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免问了一句:“学到了点什么?” 云姒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东西,点点头:“受益良多,明天我们要出发去找景昀,你要一起去吗,还是我去,你往二哥那里走?” 诸事繁琐,他们总是只能相聚片刻。 霍慎之静静注视了云姒良久,将她揽入怀中:“阿姒,别这么看着我。” 云姒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又会怎么样?” 男人垂眸。 云姒看见了他眼底的欲色。 从五年前那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恩爱欢好的时候。 云姒懂了他的意思,身子朝着他的身上贴了贴,依靠在他怀里,柔声说:“我们身上有共生蛊。” 共生蛊,能够让子蛊感受母蛊因为子蛊者受到的悲恸。 但是如今两人情满,若是欢好,九爷能感到云姒在情事之上的欢愉。 是,双重的快慰,怎会不想让人一试。 云姒的意思,就是一种大方的暗示。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那件事情,虽然说来羞人,但是云姒明白,一个成熟男人的身子,怎么会没有那些需求呢。 五年了,不,算到如今,六年了…… “九哥,你为了做了好多,我也想要你也开心。” 挚爱的邀请,大方且带着羞涩。 是欲语还休的味道,最是让人受不了。 霍慎之眼底暗了下去,喉结微微滚动,抬手间,指腹摩擦过云姒的唇畔,他嗓音低哑:“你胆子越发大了,连我也敢勾。” 云姒看着他越发深谙的眼神,像是有了实质,灼的她呼吸跟着颤抖:“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慎之按住她的身子,贴向自己:“哪个意思?” 看着云姒眼底的惊讶,霍慎之淡淡一笑:“等回了帝都,解决完了那些事情,我告假三十天。” 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很鲜明了。 所行他们现在不会再有孩子。 云姒呼吸一窒,刚要起身之时,九爷抬手按住她的后颈,伸手将跌坐下来的云姒揽入怀,让她躺卧在自己腿上,低头吻上去。 云姒紧张的厉害。 她才抓紧他的衣领,闭上眼,预期的风雨却未曾袭来。 睁开眼,对上男人含着促狭的眸子,云姒恼了:“放开我!” 霍慎之拥她拥的紧,手顺着她的肩,向下爱抚,揉弄着她的身子。 云姒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偏偏他又知晓她的敏感,在他掌控之间,她凌乱的不成样子。 “九哥……” 声音像是哭,又像是被欺负狠了,带着哀求,欢愉跟痛苦难说的紧。 霍慎之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云姒身上那股欢愉,与他的愉悦叠加,尽然生出几分不得疏解的痛苦。 只即便如此,灭顶般的快慰也如火舌侵袭。 他眼眸沉暗无边,看着云姒在他怀中沉沦,折腾的她就算是衣冠整齐,也在他怀中小死了一会儿。 愉悦到了顶峰之际,男人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沙哑透了,低低开口:“这一层整层无人,阿姒,别忍着,叫给我听。” 夫妻之爱,亲密欢愉。 云姒最后彻底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霍慎之抱到自己床榻,看着她从始至终衣衫完整,只是衣摆松脱,衣领散乱,不禁莞尔一笑,抬手抚过她因汗浸透的贴在脸上的发丝:“这点出息,也好意思来勾男人?” 云姒迷迷糊糊的听见,却不太懂,这种事情,怎么会这么让人虚脱。 她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办?” 还能记得他,这也是很难得了。 霍慎之抚弄着她的脸,将被子给她盖好:“算那三十天帐上,那时,便是不允你寻借口的。” 云姒迷迷糊糊的彻底晕了过去。 出了客栈,霍影匆匆过来,一眼瞥见了自家主子的衣袍,不禁问:“主子,你身上怎么湿了一块。” 男人垂眸看去。 他方才给了云姒欢愉,未曾换衣。 腿上的位置,湿了很大一块。 淡淡一眼扫过去,原本冷淡的眼底,带了几分难窥见的笑意,抬手间,外袍已经将那水渍遮掩:“水打湿。” 霍影道:“后面的路已经布置好了,云大人那边也有消息,说是一切都好,战奴在为云大人延续生命,可有三十天的时间。算了算时间,够我们到那里了。” 敛下眸光,九爷抬眼看了天色。 夜色朗朗,不会再有风雪。 “那便明日上路。” 陆鹤得跟着离开。 云姒带着南绛跟萧天策一起去找景昀他们。 天还未亮,男人的指腹轻抚过云姒的眉心。 云姒这晚睡得很好,此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神思还未清醒。 霍慎之温声哄她:“再多睡会儿。” 这几天,云姒也没有好好休息,彻夜的给人治疗,之后又跟着他们这些男人奔波。 女人的身子,身来矜贵,顶不住这样熬。 霍慎之一封信放在云姒枕边,再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第1730章 咱们这个搭配以后就叫东蓝景,霸气! 分别之际,陆鹤看着熟睡的空青,还是忍不住狠狠晃醒了她:“我都要走了,你一点不上心?” 空青被吵醒了火大的很,听见陆鹤这么说,才想起来,昨晚上他们说是要先走的。 反应了一下,空青:“路上小心。” 陆鹤不敢置信的看着空青:“这就没了?你这女人,你丧良心!” 空青不耐烦的睁开眼,风风火火地起身。 陆鹤以为空青又要打他,刚把手抬起来挡一挡,头就被空青抱住,狠狠亲了一口:“行了吧?” 陆鹤喜滋滋的点头:“那我走了,这是银子,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拿着陆家的令牌,想去哪里去哪里取银子,这一路上不愁吃喝的。” 空青看了一眼,心说她跟着自家主子,五公子又是皇商,不缺钱,云家的令牌难道在西洲还比不过陆家的? 可是一转眼,看见陆鹤给她把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心忽然就软了一下。 她也是喜欢这个傻子的。 这会儿点点头,这次好声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当心。” 陆鹤心里跟吃了蜜一样:t?“你等我来找你,不,你不用等我,你好好的,我回回来找你的。等咱们回到了大周,我就跟师父下聘,我娶你做陆家当家主母。” 空青上了云家的族谱,云空青,是云家的人,且跟着云姒,学了医术,手上要银子有银子,要事业有事业,而且跟陆鹤两个人,都是从医,最是般配。 分别之际,霍临烨看着这两人,又不免想到了烈风。 因为他的原因,因为他跟云姒两人阵营不同,所以烈风把喜欢藏在了心里,错过了空青,客死异乡。 霍临烨收回眼,再抬眼,对上了九皇叔的眼睛。 霍慎之只朝着他点头,一切已经无需多说。 霍临烨也懒得做出那副无聊的样子,找颔首示意:“放心,我自己回大周。” 明鸢跟着霍临烨,她无家可去了。 原本想着跟南离在一起,这样一辈子也好,可惜南离死了。 “去西洲看看吧。” 他有些不想要回大周。 失去亲人,失去妻子,失去朋友,失去兄弟,失去权力……他失去了一切。 这,就是比死还痛苦的报应吧。 明鸢眼底涌出眼泪,转过脸去。 她舍不得抛弃他离开,她也知道,曾经的霍临烨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她就是心疼她,甚至她也知道,云姒曾经的一切灾难都是霍临烨带来的,他跟苏韵柔都不无辜。 可是,她就是心疼霍临烨。 天色亮了起来。 南绛也睡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晚。 她睡前,再也不用想着云令政是不是不爱她,云令政到底有几分真心。 为什么云令政要那样对她,为什么云令政会是这种人…… 她终于,释怀了,她终于什么都不用想了,那些情爱无用的东西,再也不能拉住她的脚步。 日上三竿醒来时,萧天策给她准备了吃的。 贴心的很,云姒都忍不住调笑:“这样看着,属实是有些孝顺喽。” 南绛忍不住一笑,递给萧天策一些:“你也吃。” 萧天策示意南绛:“你先吃,你吃完了剩下的我在吃,你就挑你喜欢的吃,不喜欢恶毒剩下,我会吃完的。” 萧家是什么样的地方。 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吃一个女子剩下的东西。 十一进来的时候看见,忍不住夸:“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的哈。殷勤的很,难怪你有媳妇。你两人什么时候成婚?” 萧天策看向了南绛。 他到底是有些介意的。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军功也不够看。 就好像是在那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了最想要保护的人。 有些……无力。 南绛大方的开口:“你来决定我听你的。” 萧天策看她心定,只说:“那一切我来安排,你等着做我的妻。” 难得的欢声笑语充斥,空青这时候默默的说了一句:“这不知道这会儿,景昀跟公主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云姒的笑容消失了。 彼时,东陵初阙跟景昀,还有珈蓝三人躲在草垛里面。 谁能想到,跟着人贩子好好走着呢,遇到了土匪打劫。 都说天灾之后就是人祸,那些打杀声络绎不绝。 东陵初阙忍不住小声开口:“还好咱们跟人贩子一起走,不然这会儿跟这帮土匪打斗的就是咱们了。蓝蓝别出去,让这些天杀的人贩子再打打,给咱们挡挡刀。” 珈蓝低头啃了两口馒头,从缝隙里面看出去。 刚才正准备吃饭呢,就打起来了。 景昀伸出手抢了珈蓝半个馒头,珈蓝刚想要开口,右手的另一半个,被东陵初阙抢走。 珈蓝:“什么人啊。” 东陵初阙:“咱们这个搭配以后就叫那个东蓝景,霸气!排名不分先后。” 景昀兴奋的将要开口。 就在这时候,草垛子忽然被人贩子一脚甩过来的土匪撞倒,露出三张迷茫的脸来。 霸气东蓝景:“……” 这会儿几个人贩子死的死,伤的伤,还剩下五个,看着都被杀了一半的人,气的骂娘。 “行了,不是还有这三个吗,在这里把这三个人卖了得了,免得夜长梦多。你看这么多人,都被杀的只剩下这三个了。” 死伤无数,人贩子也是没了耐心。 珈蓝猛的站起来:“不是说送去帝都皇宫里面做太监吗?” 刚开始他们还庆幸,搭了一趟顺风车。 谁知道,现在就地就要被宰。 大当家擦着脸上的血,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谁有功夫把你们送去,没看见我们死了这么多人。早点拿到银子才是对的,在这种地方,少点就少点吧。” 另一个看着东陵初阙跟珈蓝开口:“卖去煤窑吧,那里虽然只收女人,但是长得漂亮的男娃也要,到时候让他们当小倌,梦上脸,谁知道是男是女,那些矿山的男人只顾着发泄,爽就完事儿,也收男的。” 三人瞪大眼睛。 做梦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一趟,说好去当太监,结果要被卖在最下等的妓院! 景昀刚要开口,一把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们最好别玩花样!” 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更是没了耐心。 景昀能屈能伸,小好汉不吃眼前亏:“好!” 这时候,珈蓝想要动手。 东陵初阙扫了一眼地上那些被拐卖的人无辜的尸体,她按住珈蓝。 这些人跟土匪打都能赢,现在珈蓝一个人还拖她跟景昀,肯定会受到制约。 东陵初阙示意珈蓝稍安勿躁,谋智为先。 且,人贩子,得进人间地狱才行! 东陵初阙哭唧唧:“各位大爷别伤我们,我们听话,只要活着,我们去哪里都行,我们自己走!” 看着人贩子笑出声,东陵初阙眯眼。 等会儿她就把这些人贩子骗去窑子,都卖煤窑子里,换了银子好上路! 第1731章 东陵小锦鲤,成功卖掉人贩子 煤窑这里都是一些底层的男人光顾,这里的姑娘死病的多。 毕竟那种事情,男人不爱干净,受罪的是女人,男人高兴了,受罪的是女人,基本上受罪的都是女人。 东陵初阙当然也听过男人跟男人的事,但是这会儿亲眼看见那些瘦弱的小男人们被癖好与众不同的男人带走,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她转头看向了大当家他们。 一个个的都倒在了地上,全部不能动弹了。 景昀还小,做什么事情都难让人防备,所以他刚鞍前马后的给这几个人倒了水,喝下去之后,八个人贩子,前脚刚把他们三个送到这,后脚就都倒下了。 珈蓝这会儿磨牙,问东陵初阙:“公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景昀:“我以前跟妹妹在北域的时候,娘亲不给我们银子花,我跟妹妹把她养的小羊带走,跟着十一去卖过小羊。卖人应该跟卖羊差不多吧,就看看牙口啊,扒拉衣服看看长的全乎不,应该挺简单的。” 东陵初阙拉住景昀,想了想:“等会儿,看我的。” 这时候买卖的老鸨子出来了,看见了东陵初阙他们,心中不知道是有多高兴。 走进一看,马上人横七竖八的人。 去叫老鸨子出来的那个,跟人贩子为伍的小马夫,看见这种情景,刚想要叫唤,结果珈蓝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给了他一个手刀。 老鸨子大惊失色,还以为遇到黑吃黑的。 东陵初阙笑着拱手:“妈妈别害怕,我们不过是小小的生意人,就是怕有人胡乱开口说话,所以……一点小生意,你看看里面的那几头肥羊值多少钱。” 此时完全收了那玩闹的嘴脸,东陵初阙身上的那股独属于一国公主的威压,才渐渐显露。 老鸨子一看就知道东陵初阙几个非同一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黑生意,别的他们也不会过问,只走过去,让身边的几个大汉上去验人。 都是扒了衣服,一个个查验的,就像是猪狗一样,丝毫没有尊严。 东陵初阙眉头一挑,不屑的移开眼,看了那几具白花花的肉,没得叫人做噩梦。 景昀却是一脸有兴趣的看着,珈蓝把他小脑袋掰过来,他还转过去说:“看看,以后好学习怎么卖人。” 东陵初阙趁着老鸨子没看自己,低头快速的跟景昀说:“看完了回去跟我们说,分享心得感悟,增加下一次行走江湖的经验知道不!” 马上直起身,又恢复了那装模作样的冷酷样子。 等着检查好了,老鸨子听了手下人的回禀,才道:“这么说的话,这几个人还是几个练家子呢?” 身上的伤,还有手上的茧子,都可以判断出来。 东陵初阙咋舌:“妈妈好本事,好眼力。这几个人,带去之后,挑断手筋脚筋,做什么都成。” 人贩子,不得好死! 老鸨子笑眯眯的开口:“五十两钱。” 东陵初阙忍不住皱眉,看向了珈蓝,皱着脸小声问:“五十两钱是个什么钱啊?”语气里都是嫌弃。 珈蓝摇摇头,也是一脸迷茫跟嫌弃:“不知道哇,云大夫给咱们的,都是几万金的t?银票呢,以前咱们在东陵,都是用小珍珠做交易。来到了大周,有专门的婢女采买,五十两能买什么东西?” 两人相视一眼,摇摇头,低头看向了景昀:“你知道吗?” 景昀更不知道。 他也是个只会花钱的。 但是,他伸出五根手指:“五个铜板可以买一串糖葫芦。” 他当初就是买糖葫芦走丢了,被陆鹤当成了嬴棣带走了,提前见到了父亲,嘿嘿。 战场上一个普通的士兵死了,抚恤金能拿到十两,五十两够普通人家高高兴兴过上三五年的。 不过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等着老鸨子把银袋子拿来,东陵初阙装模作样的掂量了一下重量,指着地上的马夫:“这个也给你了,算多少银子?” 老鸨子看了一眼:“这等男货色,也就三十多吧,年纪又老,牙口也不好,而且皮肉松垮,那活儿瞧着也腌臜,长相不怎么了,肚子大,身体不够匀称。不要,我们煤窑虽然下等,可是也不是什么货色都收的。你非要卖的话,顶多五文钱。” 这时候,被捆绑好的马夫睁开眼了。 刚好听见自己值五文钱。 就一串糖葫芦的钱! 东陵初阙嫌弃的看着那为虎作伥的马夫,大手一挥:“卖了!” 马夫嘴巴里面被塞了东西,呜呜的叫个不停。 看着那些人贩子,大当家他们,连土匪都能打跑的厉害人,这会儿一个个的被跟捆牲口一样的捆了起来。 他害怕的要命,在看看东陵初阙他们,怪不得一路上这么乖,感情是利用他们这些人上路,等他们没用了,卖了换钱。 心真黑! “呜呜呜!” 老马夫吼叫。 大当家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 刚要挣脱开,老鸨子手底下的人知道他是个练家子,直接在他手筋脚筋上快速给了一刀。 疼的他就算是被捂着嘴,也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景昀一脸的心疼:“真可怜啊……” 他大步走过去,指着大当家,问老鸨子:“这个算多少钱嘛?” 老鸨子瞧着景昀好看极了,心情也不错的跟他说:“怎么,你这孩子,还想要把人都输回去不成吗?这个,就五两银子。年纪大,但是身上的肉不松垮。瞧着啊,还是雏儿呢!” 东陵初阙小脸一红,伸手捂住景昀的耳朵。 景昀还是听见了,问东陵初阙:“东哥,啥是雏儿?” 珈蓝也是一脸的不自然。 老鸨子打趣儿:“瞧着二位哥儿年纪还轻,对这些倒是听懂的。我们这里面也有姑娘,要不要来几个,耍耍?” 珈蓝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用了,我们平时也是在书上看过一些。” 景昀:“啥书?什么书?我看过嘛?你们什么时候看的?为什么不给我看?写什么了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第1732章 云令政醒来:南绛呢?(姒si第四声) 东陵初阙一脸惊吓,伸手捂住景昀,不小心只是捂住了他的脑袋。 景昀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众人,云姒让他上学的时候,他都没这么认真。 东陵初阙狠狠的用手肘推了一下珈蓝,珈蓝立即收敛表情,小声道:“还不是你看了让我看的!” 老鸨子笑出声来,抬手吩咐:“好了好了,两位哥儿带这弟弟,都是脸皮薄的人,我就不说了。只是这前路凶险,两个哥儿一路小心。我多给你们十两银子,全是咱们的缘分了。” 东陵初阙一愣,看向了那老鸨子梅十三娘。 这是……看出她们是女子了? 眼睛好毒啊! 梅十三娘把小包袱递给珈蓝,跟东陵初阙说:“这六十两银子不要乱花,足够你们雇马车,去帝都了。” 景昀小声哔哔:“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帝都?” 梅十三娘摇着扇子:“我活了四十年了,什么人什么样子,我清楚。两位哥儿,有缘再见了。至于你们送来的这几个男畜,放心罢了,我这窑子里面,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东陵初阙隐约的发现,这十三娘好像还认识这人贩子还是怎么着? 年头一转,要是不认识,哪有专门朝着这里来的道理。 马车上,珈蓝说:“肯定是认识的,那十三娘人还怪好的,我折头的时候,听见十三娘叫伙计,说是把他们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衣服全部罢了了,说这些男畜没自尊,不要脸,扒了衣服也会跑,倒是不穿长记性。还叫楼里的姑娘来认认,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开妓院是没法了,人得先想着活着才能考虑其他的。 但是开一个怎么样的妓院,做一个什么样的“妈妈”,这是可以选择的。 东陵初阙打开小包袱,看见里面六十两银子,原来六十两银子这么多,可以去一趟帝都。 她可爱一笑,伸出一只手:“我,东陵初阙,东陵小锦鲤!” 驾车的珈蓝转头,伸出手搭在了自家公主的手背上:“我,叶珈蓝,东陵小锦鲤第一狗腿子!武功高强!” 两人看向了景昀。 景昀没想到她们两人玩儿这么尬的,他都没有准备好,想了想,畏畏缩缩伸出手,用一种很不是能看肯定的语气开口:“我,景昀……一个小写的人。” 东陵跟珈蓝一愣,笑着握住了彼此的手,开开心心。 这时候,小包袱里面一个小册子掉出来了。 景昀眼疾手快,想要去拿了看。 东陵初阙看的那些东西多了去了,一看书名《金平眉》,就不知道不是什么正常书,何况还是妓院老鸨子给的。 她抢过来,转身翻开一侧:一个叫金平眉的女子,跟三个男人的爱情。 随便翻开一页,都是非常一些动静非常大的文字。 东陵初阙脸一红,没想到老鸨子送了一本春情话本子给她们。 珈蓝连忙接过来揣怀里。 东陵初阙按住要抢的景昀:“是关于女子的书,女子才能看。” 景昀一伙的看着她们:“当真?你们可不准瞒我,说好了,咱们青龙帮东蓝景什么都要相互分享的。” “能给你看,能不给吗?”珈蓝大声问。 这是不能给啊。 她们也是十一二岁,出宫到处去看大臣家的丑事,在一个小妾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春情本子,从那时候开始,两人就开始不一样了。 景昀被糊弄过去了。 珈蓝忍不住问:“公主,你这些天还做梦吗?” 东陵初阙险些把这事儿忘记了:“做了。” 珈蓝:“什么梦?展开说说?” 她甚至翻开了金平眉,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 书里没有那样污浊的描写,写的听骚动人心的。 东陵初阙按住珈蓝:“没有梦见那个男人了。” 这几天,都没有梦见,东陵初阙觉得,这阴桃花,也就要这么过去了。 - 此时,边域。 众人到的时候,云承祖已经连续熬了好几日,昼夜颠倒,旁人休息的时候他没有撂下手上事情。 旁人醒了,他只能稍微闭眼一小会,又要督促百姓跟士兵清雪,重塑城池跟战后的家园。 看着霍影带来的药,云承祖问:“只要给二弟吃下去,他就能活?那个巫族女子可有来呢?” 霍影摇摇头:“圣女南绛已然断了情爱,永远不会记起首辅大人,这药,就是她吩咐带来的。” 云承祖沉吟了一瞬,只是嘲弄:“二弟从小就很聪明,也是太过聪明,以为事事在握。万事可修补,为人心不能。也是时候,让他尝尝看,掌控之外的事情了。” 霍影只要一想到当初看见南绛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就觉得大将军所说的再对不过。 “九爷呢?” 看着药被喂下去,云承祖方才询问。 “我家主子先行,只要首辅大人好起来,顺着他走过的路过去就行,也是为女君大人开路。”霍影计算着时间,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云令政就能醒来。 云令政虽然沉睡不起,只是面容依旧清隽俊美。 醒来,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事了。 霍影是不想同他说关于南绛的事情的。 云承祖听见“女君”这两个字,只觉微妙,不禁问:“九爷的意思,是要把西洲给小六来管管看?” “是。是她斩下了明帝的头,这次能成,也是因为她,她功不可没,不能不被人看见。而且我家主子说了,女君的治理理念,很不错,是能延续万世之法。他想,先让她用西洲来练手,若是可行,大周也效仿。希望天下,长治久安,再无争端。” 云承祖迟疑了一瞬,又笑道:“只怕是难,女子的路难走,男人会不服她,女人也会不服她。男人会站在明处拦她,女人会站在暗处嚼舌刻薄。” 霍影没有争辩,只看着云承祖。 云承祖当即知道了什么意思,朗朗一笑:“九爷真会算啊,我们云家的人,的确可以为小六护航。那些人服不服无妨,少年帝王登基,靠的也不是本事,而是血脉。小妹做了那样多利国利民之事,又有治世之才,当扶上位t?。” 之后,嬴棣便是这天下共主,他们这些做舅舅的,只会更加竭力为自己的亲外甥扶住龙位。 总归,他们云家也是得好的。 此时,床榻之上。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 如无尽黑暗之中终于寻到了光明,他思绪渐渐清明,看见了云承祖跟霍影。 起身,没别的话,只扫了一圈屋子,没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她呢?” 南绛呢! 第1733章 二哥睁眼,南绛插翅难逃 霍影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救了首辅大人的药,是大人的六妹妹拿回来的,至于南绛,我便不知了。” 云令政朝着霍影看去,他到是不相信这话了。 左右,是霍影跟南绛他们的情谊在,所以不愿意说。 云承祖睨了一眼云令政,方才笑着开口:“好歹你也是醒来了,现在回帝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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