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结果你呢,醒来直接把我推下山崖毁尸灭迹,我体谅你是个女子闯军营不容易,结果你恩将仇报!” 萧慈的瞳孔骤然放大:“令牌?令牌是你给我找到的?” 她就是在那天被韩清流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也被知道了她是萧家女,就是因为那块保命的令牌,有她真正身份的令牌。 可韩清流说是他找到的,还贴心地还给她了。 她当时感激不尽。 “不然谁还会给你?又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一个中了药,长相极好的女人,能不占有她,只是单纯帮她?”云墨裴抬手毫不客气地捏住萧慈的下巴。 他真恨不得找点什么东西把这张嘴堵起来,在找把刀剖开这个女人看看她心是不是空的,怎么这样凉薄,寻常女子,不应该感激的吗?在发点疯,都要以身相许了。 她居然还想着怎么跟他快点划清关系? 萧慈抬手推开云墨裴站起身,眼底有着隐藏的诧异。 云墨裴挑眉冷笑:“你说两清?你拿什么清?你怎么想怎么清,我们之间的账,你清得了?” 萧慈凝眉看着云墨裴:“如何清不了?你帮了我帮帮回你就是。” “我!”云墨裴推开她,直接坐到了她那个桌案跟前,玉髓一样的指骨敲了敲桌案:“没有娶妻,没有妾室通房,从生下来到遇见你之前,我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鞋底都干干净净片叶不沾,我连姑娘的衣摆我都没摸过,你为你做了哪些事情。” 萧慈气笑了:“你t?说什么,你片叶不沾?秦楼楚馆给人……” “那都是障眼法!明帝在位,我云家被传的什么‘娶云家女得西洲江山一半’,这么凶的传闻,我要是还拔尖,明帝得多忌惮,我能出头吗?”云墨裴只觉得烦的要命。 他还没有这么烦的时候。 萧慈根本不信:“你为什么不沾女人?” 云墨裴非得贩个剑:“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在看见萧慈更是不信的时候,他更是非得骚一下:“处……男第一次都很快,你不信你就……” 萧慈“哈”地冷笑一声:“拉倒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隐疾,想要拉我下水。” 第1840章 我一个黄花大闺男,什么都给了你了 萧慈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要是没病,怎么可能都二十五的年纪了,还是个处男。 云墨裴看得差一点气的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纵横四海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遇过那么多事,从来没有被气成这样的时候! 萧慈克他! 这个死女人! “啪”的一巴掌,云墨裴拍桌站起身,直接一把捞过萧慈的脖子,不由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萧慈没想到他属狗的,说两句就咬人。 薄唇压上来时,萧慈身上不可遏制一凝。 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这样吻,云墨裴凶得像是要把她给吞下去,在这里就要证明点什么一样。 没有半点犹豫的,萧慈一口咬了下去。 咬得狠了,云墨裴吃痛松开,伸手一抹,指腹有血。 这个死女人把他嘴角咬破了! 萧慈眼看着他又要有什么动作,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急忙开口:“这可是军营,你还有没有一点礼法,你读书人的礼节就是这样的吗?一个女人怀疑你,你就非得按着她做点风月之事证明一下你自己?你就是这么尊重人的吗?” 一连串的质问,叫云墨裴冷静下来。 对云墨裴来说,这是要命的,萧慈不但能让他肝火旺,还让他下意识强吻她。 其实他也就是嘴上骚。 她昏迷的时候,云墨裴也不过吻她的唇角跟脸,真正意义上的吻,居然是这个血吻。 云墨裴垂眸,沉寂了一瞬,觉得得智取,他抬头冷静的开口:“我一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男,什么都给了你了,现在你一句你有家室,你成婚了,这里是军营,怀疑我也不干净我说谎,你就打发我了?” 萧慈脸上的神色,逐渐从愠怒到怔愣,再到震惊。 他在说什么?云墨裴说的是什么话? 萧慈:“你……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哪句话有问题?你哪次动了欲动了情不是我帮着你,哦,你倒好,完事儿了提起裤子不认人。圣贤时刻谁都有,你拿一刻当永久?这种倒霉事儿,谁知道你会不会遇到第三次,这就要把我给踹了?一会儿拿这个做借口,一会儿拿你是个有夫之妇做借口,当初在我床上受我伺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云墨裴这张嘴,开口闭口言之有理。 萧慈登时就觉得自己是个人渣纨绔子弟,玩弄了别人的感情,用有婚事在身做借口,想把人打发。 渣! 她哪里见过云墨裴这种人,立时没了话说。 云墨裴端坐:“说吧,怎么补偿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 “好了!”萧慈抬起手打住云墨裴:“够了。” 她不想听什么清清白白黄花大闺男的话。 “你想怎么办?” 云墨裴张口,却又不知道他应该要什么。 总不至于真的跟那些女子一样,管萧慈要名分吧? 云墨裴忽然凑近,伸出舌尖轻轻扫过被萧慈咬破的地方,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眼睛定定的看着萧慈,带着钩子一样,还带着点埋怨,思索了一瞬,皱眉:“我怎么知道,你欠的风流债,反正我现在不需要你给我这样那样了,谁让你有家室了,要是你夫君吃了醋,到时候来打我怎么办,我都是为了帮你才失了一半身的。你有责任!” 萧慈当即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就在她被缠得头皮发麻时,外面有声音进来:“韩将军到了!” 第1841章 绿茶男,下头男的对手 云墨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朝着外面看过去:废物点心,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原本之前心里就有气,现在听见韩清流的名字,云墨裴更是不悦。 他直接撇下萧慈,朝着外面走去。 韩清流来的着急,是想要在萧慈面前表现一下,帮着她压一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兵,给她点好处,暗里,让那些兵,刺儿头,给她点厉害,好让她早点回家相夫教子。 云墨裴大步走着出来,偏看韩清流不顺眼,直接撞了过去。 韩清流没看清楚是谁,一把推过去:“作死吗,走路不长眼!” 萧慈这会儿正好撩开帘子。 一眼就看见了云墨裴被韩清流推倒出去。 文人那个身子骨,可没有武将那般魁梧孔武有力。 云墨裴又是故意的,甩出去,迟迟不起身。 晚晚看见都要吓死了,怎么公子这么容易被推到:“四公子!” 韩清流刚想要喊萧慈,听见耳边晚晚的声音,低头看去:“什么四公子……” “云家四公子云墨裴,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只能混迹秦楼楚馆,也不能从武从文的药罐子!”小厮解释。 韩清流这才意识到不妥,想要去搀扶。 晚晚耳力好,听得清楚,忍不住想要骂回去。 刚开始他也以为公子是病秧子,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公子被划破衣服后,那肚子上壁垒分明的肌肉,还一拳打到两个看门的山贼把他救了出来…… 但是现在怎么会被人推一下就飞起来的? “公子你还能活不?”晚好害怕。 萧慈这会儿走过来,韩清流刚要解释,云墨裴就先开口:“没事,只是韩将军不知怎么,是看我不痛快,还是记恨我,给了我一掌,不妨事……想来都是我的错……”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韩清流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墨裴:“四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是吗,那是什么原因让韩将军给我一掌,震得我吐血。”那是被萧慈咬破的,这会儿谁还分得清是吐血还是怎么着。 云墨裴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面色寡然地看向了萧慈。 韩清流当即要解释:“这就是个误会……” “我都看见你给他一掌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萧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她也不是不知道,云墨裴是个药罐子。 这要是给打死了,还成了她的罪过了。 韩清流第一次觉得冤枉:“那是……” “我知道了。”云墨裴叹息,低压清冷:“想来是我之前说韩将军你领着三万人马还打不过区区边疆部族,也不知道是你废物还是你手底下的人废物。这话被你听见,现在你在自己场子就想要弄个失手杀人。” 说罢,他看向了那些看戏的兵,都是韩清流这废物领的:“韩将军你也别怪我说实话,实在是你娶了个厉害的,当初带着五百个残兵,硬是端了人家三万军马老巢,一记回马枪使得出神入化,反手挑了敌军头领的脑袋。她出征,就没有不胜的。而你,身为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总归会拿你来跟自己女人比。你看看你的那些兵,居然还有不服她,真是有点子可笑了……” 晚晚:“公子,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人带什么兵啊,一帮废物兵,也就萧将军没法儿了才带他们的,换了别人谁肯要啊。就这还不听萧将军的话呢,也许废物就爱跟废物……” 原本是看戏的兵,这会儿被气得直接冲了过来。 云墨裴:“还不让人说实话,韩将军捂嘴的能力一流,生怕自己娶的女人驯服了这一群废物,你没脸,所以来着杀我,给萧将军个下马威。” 任凭韩清流怎么不要脸,怎么能说,也说不过云墨裴了。 他涨红了脸,又看向了那些兵。 只要动手,就是坐实云墨裴的话。 刚才韩清流都恼羞成怒打云墨裴,更是不堪,他们又没有办法自证不是这样。 一群兵鲁子气的要命。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馆。”萧慈一把推开韩清流,眼底满是不耐烦厌恶。 韩清流:“不是这样的慈儿,是他自己撞我,我就轻轻推了他,他是故意的!” 第1842章 云墨裴:你们夫妻别为了我吵 云墨裴垂眸:“我拿自己命跟你故意?我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这么故意干什么,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我笨嘴拙舌的,说不过韩将军,韩将军说我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吧……萧将军,我知道你繁忙,方才已经打扰许久了,你们夫妻,不要为了我吵,我自己去医馆,我也不想看萧将军为难。” 说罢,还看向了韩清流:“韩将军,这里好歹是军营,别在军营这样,多少有点不识大体了。” 韩清流:“萧慈,他——”t? “你闭嘴吧!”萧慈火大,完全没给韩清流脸。 一个是懂事,模样俊美精致,且救了自己两次,现在跟自己家室对上,还步步退让,还在这会儿给自己打抱不平的云墨裴。 一个长的一般般,一肚子坏水,军事上没能力,家事也是废的很,还说谎,偷奸,有私生子,骗自己嫁妆,甚至弄了那些兵来为难自己,明明自己看见了他打人还不承认的这种男的—— 萧慈走过去看着云墨裴:“当真很难受……” 云墨裴心知她还不信,这会儿摇摇头叹息:“算我倒霉吧……我没什么,这种时候我也没闲心折腾,我还是能分的清场合的。” 这样进退有度。 萧慈当即火大的厉害,转头质问韩清流:“你带的什么兵,懒懒散散,一点不听话。今天是我来,若是别人,就要追究你失职了。我手底下的兵何曾这样过,这种兵莫说在我手里,如果在云大将军手里,是要被从上追究到下的!” “云大将军”这四个字,让韩清流的脸色瞬间一变。 云墨裴舒心的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挑拨一句:“什么?原来这真的是韩将军的兵啊,自己的兵为难自己的夫人,到底是韩将军你教导无能,这些兵不听你的,还是你韩将军故意找这些兵危难自己的娶进门的人,唉……” 韩清流的心思被挑拨,他面色涨红,要骂云墨裴。 云墨裴被搀扶着往后退,重重开始咳嗽。 萧慈一步跨到了云墨裴跟前挡住韩清流:“你还想要动手吗?军营重地,你身为主将,居然对军营外的人下重手?此事我要上禀女君!” 韩清流气的太阳穴猛跳。 他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云墨裴居然还站在萧慈身后,冲着他挑衅一笑。 “他是装的!”韩清流刚喊出来。 云墨裴脸色苍白,手帕捂着嘴:“咳咳咳……” 晚晚大惊失色:“公子,你还能活吗?” 云墨裴低垂着眼:“刚才或许能够给你个肯定的回答,但是现在,真的不好说了……” 手帕摊开—— 晚晚惊恐大叫:“血!”转头指着韩清流,“你把你这个本事用在战场上,如何会被灰溜溜的打输!我家公子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韩清流面色涨红,额头甚至隐隐出现虚汗。 看见萧慈都去搀扶着云墨裴,他记得恨不得撕碎云墨裴,明明云墨裴是装的! 云家怎么会有这种无耻之徒,他图什么? 对,他肯定是想要给自己难堪,针对自己! 一旁就来人:“不好了,咱家小少爷被人打了!” 韩清流面色瞬间难堪:“谁敢!” “那人叫景昀!” 世人知道云姒跟九爷有双生子,但是还不曾见过,也不知名字。 景昀去学堂都是隐藏了身份的。 这会儿云墨裴听见这话,转头看过去。 韩清流没有再留,只甩下一句“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就匆匆的离开。 萧慈去搀扶云墨裴,云墨裴想要说他没事,都装的。 可是看萧慈眼底清楚的担心,云墨裴捂着心口打算装下去:“我跟着去看看景昀怎么回事,不然我不放心,云姒肯定也往那里去了,我一起过去刚好能遇到她,让她帮我治治。” 萧慈:“一起去!” - 云姒派人出去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嬴棣,去韩家打听,居然也说没有。 “一定是在韩家,韩家秘而不宣,怕是想要灭口!”云姒知道其中关键。 景昀被打出来内伤,内脏起了瘀血,好不容易派了瘀血,输液,这会儿挣扎着坐起来:“母亲,我同你说一句我不确定的话。因为之前只是听说,所以不敢随便说出口。” 第1843章 绝杀,该杀必杀! “那个超雄儿练武都是用活人的,用那些小乞丐的,打我闷我掐我脖子的时候,还说,之前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不听话,就是被他这么掐死的。” “他亲口说的?”云姒快步到景昀跟前:“还掐你!” 有些伤是需要些时间才会显现的。 景昀这会微微抬头点头,云姒就看见景昀原本只是有一点点红的脖子,现在开始出淤青了。 “你先前怎么不说!”云姒都想要打景昀了!那个嘴这个时候又这么严实! “但凡是那个超雄儿光明正大的把我打成这样,我心服口服,我都说的,输了就是输,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可是这是被偷袭,我觉得丢脸得很。几个人按着我手脚,让我给他打。”景昀还是有点要脸的。 云姒怒不可遏,这会儿也给景昀治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备马,我要去韩家!” 景昀捂着胸口:“母亲,我这里疼起来了……” 云姒:“……哪里?” 转头吩咐:“天枢去!” 此时,韩清流快马到家,紧关了大门。 景昀的身世是一般商贾人家子弟,势利眼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韩清流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自己被踩在脚下的心肝儿子。 他当即大怒:“哪来的小杂种,闯我府上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本将军的儿子!” 嬴棣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脚下用力,踩得让韩信邦伤上加伤,惨叫着又晕倒:“养不教父之过,今天,要么你死,要么你儿子死,你选一个。” “黄口小儿,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叫你父母来,我非要他们跪在我面前认错,你才知道你无知的代价!”韩清流从小厮口中知道了“景昀”的家事,就无所顾忌,直接提剑,朝着嬴棣砍过去。 多少,要削掉嬴棣一层皮才行! 只是嬴棣甚至都没有动弹,看着那剑离自己越来越近,抬起脚,朝地上已经昏迷的韩信邦好的那只手踩下去。 他学了太多东西,尤其跟韩仲景学了人身上那些关窍,知道哪里最致命,最柔软。 他没有用人命练过,可是日日夜夜蒙着眼的训,隔着衣服,准确地踩在了地上人关节。 “咔嚓”一声,韩信邦打人杀人的那只手,粉碎骨折。 剑,也在这时,距离嬴棣一指停下。 “你!”韩清流怒喝:“把他父母抓来,我要他父母死!” 剑尖再动,嬴棣闪身一脚踢开韩信邦。 韩清流也是大意,低头看自己儿子的时候,手中的剑就被夺了去。 等他反应过来,看向了嬴棣,那剑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削在他小腹下三寸…… “啊——!” 断子绝孙的叫声,伴随着天枢的喊声起。 “世子!” 嬴棣看着倒在地上的父子,那些小厮这会儿齐齐冲过来要对嬴棣下手。 天枢及时出现挡住的同时,云墨裴他们刚好到。 “放肆,居然敢动大周摄政王嫡长子!”云墨裴下意识要抽晚晚腰间的软剑,但是再看见萧慈上前时,堪堪止住手,维持住了他的弱公子样。 一句话,直接震慑住了众人。 嬴棣笑着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韩清流。 韩清流脸色大变:“你是……” 嬴棣含笑看着下面的人退后:“我父王名讳我自不敢宣之于口,我母妃是你前几日刚跪过的西洲女君,你儿子偷袭的,是我胞弟。” 韩清流诧异地看向了萧慈。 萧慈点头:“是,他是。” “这件事情都是小孩子打闹!”韩清流只知道自己刺痛了一下,身下是血,这会儿不疼了,以为没什么,没有伤到那处关键:“世子已经伤了我儿,也算是为了……” 嬴棣:“我说出的话,从无收回的道理。你死还是你儿子死?” 韩清流此生没有这样被动过,偏偏对方隐藏来历,他刚才还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 这时下面的人也求情,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韩信邦现在都已经废了。 韩家闭门闹嚷,这会儿白马书院先生上门。 知道了事情经过,再看见地上的人,忙道:“可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行。” 嬴棣就认了这两个字,一点讲条件的余地都没有,甚至开口:“你不选,我帮你选……朱厌,该补补身体了!” 第1844章 一局接着一局,嬴棣开始不谨慎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朱厌”为何。 就看见正堂顶上忽然之间跳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 等站定了,众人才看清楚,是一头黑豹,气势凌人,张口之间牙齿锋利逼人,吃过人的野兽就是不一样的,行动之间,已经让人毛骨悚然。 韩清流脸色瞬间苍白:“你敢!就算你是女君大人的血脉又能如何,你无故伤害无辜,我要上奏朝廷审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在给女君大人添麻烦,她现在还有一身麻烦没有洗清呢!” 一番话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嬴棣笑了笑:“不是景昀的话,我想我这辈子也接触不到像你们这样的人。” 话音一落,嬴棣一脚就把韩信邦朝着朱厌踹了过去。 韩信邦知道自己惹了不应该惹的人,平日又是欺软怕硬的骨头,正在装死。 谁知道会被踢得这样突t?然。 下面的人甚至想要拦都不敢拦,那可是一头野兽在。 韩信邦当即就大叫:“爹!” 才喊了一声,朱厌就扑了过去。 野兽猎杀,都是会死死咬住猎物的脖子,直到猎物停止挣扎断气为止。 朱厌早年跟着上过战场,这样一口下去,韩信邦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姒这会儿恰好派人撞开韩家大门,从影壁处过来,就看见这一幕。 她身形一震。 这一瞬间,几乎万籁俱寂,天地无声。 韩清流整个人都发不出声音,站在原地,啊啊了两声,猛然跪在地上,张大嘴巴,瞳孔颤抖。 就连白马书院的夫子,也直愣愣地瘫倒在了地上。 寻常人,哪里见过这么一幕,顷刻之间腥气蔓延,血流汩汩。 “咯吱咯吱”嚼碎的声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战栗。 云墨裴想要上前一步,去“安慰”一下韩清流,谁想不小心趔趄一下。 站在他跟前的萧慈以为他见不得血腥,又是受了伤,挪动步子,挡住了云墨裴。 云墨裴挑眉看着她目光冷漠,不由低声问:“你不怕?” “大将军麾下有一只白虎,当初九爷的朱厌就是跟在大将军麾下训了一段时间出来的。”萧慈怎么会怕这个,她甚至挡了挡云墨裴道:“你是个药罐子,实在不该带你来瞧这些,是我失误。” 云墨裴心中微微一荡,旋即觉得不对劲。 萧慈觉得他现在还是个处男身,觉得他不行,这会儿说又说他是个药罐子,所以? 那一点荡漾一下子烧成了火,云墨裴转头就攻击已经僵硬了的韩清流:“韩将军,恭喜你了。” 韩清流猛然回神,看着那一滩,一下子呕了出来。 云姒也快步上前,想要拉住嬴棣时,天枢居然挡在了她的跟前。 景昀有事,云姒没有多想其中关键,来的路上,她都想通了。 天枢怎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嬴棣,就算是没有天枢,天璇也在。 这两人都是拔尖的,今后是跟随在嬴棣身边的左右手。 这两人是只听嬴棣的,说什么找不到,其实是嬴棣不想要人管束打听,才吩咐他们这么说的。 第1845章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嬴棣被关天牢 云姒看着天枢受嬴棣的令挪开步子,身为母亲,她第一次正视嬴棣。 这件事情,不能说对也不能说是不对。 韩信邦有错,应该开府衙审理,不应该私自处置。 尤其是他们现在这样的身份,一切事宜都要放在明面下。 嬴棣仰头同云姒对视,韩清流忽然就扑了过来:“你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杀害人臣之子。女君您今日瞧见了,便是白马书院的人也看见了,韩家不会这么算了!” 白马书院的夫子被搀扶着过来,一下子瘫倒在云姒跟前,抬手指着嬴棣,还以为他是景昀:“你你你你……丧德败行,因为口角之争,居然就纵畜伤人。这是什么教养,你这是以权欺压!” 文人最不怕强权,最要争一个理,何况是当年明帝都敬重几分的白马书院夫子之首。 嬴棣一笑,看着云姒道:“母亲,我做这些的时候就想过了,我知道您现在身在高位,不能插手我的事情,否则会有偏私之嫌。还有一点,便是您要避嫌。嬴棣一人做事一人当,韩信邦的人命是我要了的,他打杀同龄乞子在前,前些日又几乎凌辱一个八岁小姑娘致死,这种人死不足惜。我本想着为民除害……” 韩清流刚要辩驳。 就听见云姒开口:“为民除害自然有京兆尹,何须你插手?” 嬴棣:“男儿郎自有血性,见不得这些东西。母亲不必为我操心,我自愿入狱,等真相大白。有我在天牢之中,我不信下面的查不出韩家之事。” 说罢,嬴棣挑衅地看向了韩清流。 也就在这时,大门被人彻底撞开。 京兆尹的人来了。 一问,居然是嬴棣报的案,什么时间来都说得清楚。 看着一地的血,京兆尹的人也不能顾及权贵颜面,这种事情又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将嬴棣暂时收押。 西洲本就是一个律法等级森严的地方,更不要说云姒曾说过,也要颁布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们这些权贵更应该遵从律法,不得私设刑堂,更不得私自裁决人生死。 她身为女君更要以身作则。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巧了…… 掐着点来的,她刚把律法颁布下来,嬴棣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嬴棣做得太突然了。 云姒定定看着嬴棣远去,母子对视最后一眼,嬴棣且微微一笑,叩头再做拜谢:“母亲,儿子且去,无须担心。” 云姒忽然就明白了。 嬴棣在做她的踏脚石,为她开新法,做这个投名状给众人看。 没有人帮他们,自家人,自己儿子,自己哥哥们,一个个的都在举着她朝上走,助她一臂之力,想她功成。 “好。”云姒眼底骤然湿润。 嬴棣转身之际张了张口,想说的话有万千。 他最想说,如果云姒这件事情做成了,天下医者诸多,百姓活命有望,那国家的一切发展,都将喧嚣之上。 毕竟,身体就是一切的基础,人口,就是一切的基石。 且此事还是二舅舅点播…… 只是不能再说了。 夫子这会儿直接晕了过去。 韩清流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看着云姒离开,再看丝毫不为所动的萧慈,韩清流甚至顾不得许多直接指着萧慈鼻子骂:“你可真是凉薄冷血,这孩子也叫你一声母亲,他被那样扔过去,你也不知道救去!” 萧慈不喜欢在烂人烂事上纠缠,也懒得理韩清流。 只云墨裴道:“你一个大男人都吓得尿裤子了,现在责怪一个女人不扑出去救人?韩信邦这个天生坏种还不是萧将军所生,韩将军,嬴棣给你除了个坏种,你应该欣慰啊,你不知道你儿子做了多少孽吗?” 韩清流刚要说什么,目光就随着云墨裴低头看下去。 他裤裆那块湿了,这会儿麻木劲儿过去,又开始疼了,疼得不同寻常。 走两步,似乎有什么掉了出来。 瞧见是什么,韩清流“啊”地惨叫了一声,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韩清流废了。 消息送到云姒耳中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陆鹤道:“嬴棣下手又快又狠,这些年的刀剑可见是没有白练的,没让他疼死,而是让他在清醒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断子绝孙又断子绝孙……” 他说完转过身来,瞧见云姒在更改些什么。 陆鹤上前几步,就听见云姒说:“我已经把新的律法条文重修好了,西洲这块地方,怎么管理,我已经写的清楚,选出那些人来,哪些人能用,我也写得明白。施行,是势在必行了。” 是按照后世的管理方式,加之更具实情来调整过,更多了女子可以读书,选兵这些东西,可谓惊世骇俗,但都以西洲为试点。 若是西洲过来,那就是天下人之福,天下女子之福。 “天快黑了,师父,别写了,休息一下。这些日子你没事就没日没夜的房中赶这个,太刻苦了些。”陆鹤笑着过来。 云姒朝着外面看过去:“是啊,天快黑了。” 日头渐渐西沉,廊外,云令政听着照溪回禀的不禁笑了笑:“今夜要发生什么,他们还都不知道呢。” 第1846章 不知不觉就已经开局 照溪垂下眼一笑,不过又很不解地问:“只是照溪不太明白,为什么大人要暗示嬴棣去做那种事情,这不是变相的帮助六小姐得权吗,在边城的时候,大人已经帮六小姐得了命心了,如今这么做,六小姐更得民心,民心更稳。那边知道了之后,只怕是要怀疑大人的忠诚。” 首辅府邸廊下的景色在这样的春日之中,自由一番和谐。 风吹至廊下,云令政深吸一口,似乎还能嗅到泥土的气息。 他轻合眼,声音冷清的:“不这样的话,怎么把嬴棣分散出去。天枢天璇天玑可都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他们三人在,今晚的事情倒不好办了。现在那边的人知道了嬴棣在天牢里面了吧?” 照溪当即领悟:“属下知道了,只是那边的人若是知道了嬴棣在天牢,只怕会去劫持。毕竟这样好的机会,摄政王以心血栽培出的继承人,若是就这么死了,死在六小姐的照顾不力里,这夫妻两人,只怕摄政王能原谅六小姐,六小姐自己都不能。底下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莫说还做西洲女君了,到时候她什么都不配。” 对所有人而言,嬴棣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平凡的人了,他眼前的路,已经开始明朗,肩负了无数人的希望。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眼底暗沉,难以窥见半点情绪。 只冷笑了一笑,低道:“天牢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照溪没有听清楚,问了一声。 云令政方才道:“t?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这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情。” 此时,下面的人送来了信给云令政。 果不其然,跟天牢里面的嬴棣有关系。 “白大人那边说嬴棣自来奉大人您为师,想要让大人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去看看嬴棣,再把这个东西下在嬴棣的饮食里面。”照溪拿着一包药递给云令政。 云令政只是扫了一眼,冷嗤:“怎么,她真把我当成可以支使的了?让她自己去,要是做不成,就从那个位置滚下来,人我已经送去天牢了,还要我做到底,给南汉陛下表忠心吗?” 照溪担忧:“大人拒绝,万一那白大人不信了咱们怎么办?” “那她想要的,也别想了。你带话过去,让她清楚,不是我求着她,我们现在,我现在,是在跟南汉做交易,南汉想要我站他们那边,最好拿出点诚意来,别得寸进尺。”云令政说完便转身离开。 照溪想要劝,可是没了机会。 话带过去,屏风后的人听了当即笑了起来。 照溪心中打鼓,生怕自家大人在这临门一脚上出问题,还说了些好话:“我家大人对云家的人,对九爷对大周,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们是怎么对大人的,您在这里可都是知道的。尤其是那六小姐,当真是没心肝,我家大人帮着她,帮着她的孩子,她最后还倒打一耙……” 屏风后,女声带着几分冷笑:“这些我都知道。” 照溪心里没底:“那……” 第1847章 云令政:恭喜你,西洲女君 “他的性子我也知道,若是这次听了真的做了,那便是装的,假意投诚了。不过一切也不好说,谁知道你家主子,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呢。得让我把云姒拿到手,带回去,他也跟我回去,这样,我才会信。对了,南绛也带回去吧,他为了这么个女人做到这种份上,怎么能让他跟南绛分开呢。”白烬笙笑起来。 说什么不让南绛分开,其实就是想要把南绛带走,挟制云令政,毕竟这样的人,谁能放心。 照溪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心中倒是放心了。 看着照溪去了,屏风后,白烬笙才走出来,看着西沉的落日,她闭了闭眼,转头朝着曾经的白家看了过去,眼底,多少掀起了几分落寞,低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白大人?” 身后有声音传来,白烬笙转过头去,就看见昆仑捧着药在她跟前:“该吃药了,不然,那个碍事儿的得出来了。” 白烬笙抬手,纤细如玉的手指握紧白瓷药瓶:“今日别吃了吧,我想要她看看西洲,看看帝都,看看她的家,她以后,就见不到了。” 昆仑目光冷漠地看着白烬笙:“白添翎若是醒了,我们谁也不好控制,若是坏了陛下的事,只怕到时候大人不好交代,还是吃吧。等有朝一日,我南汉吞并西洲,大人想要怎么样,哪怕是想要整个人白家匍匐在您脚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还在乎这一时吗?” 白烬笙笑了一笑,开了瓶塞,仰头就喝完了所有。 白添翎,继续睡吧。 - 云家府上,一切都还如常。 春日晚间有些冷,云墨裴搭了个炉子烤肉。 “把二哥也叫来,咱们烤肉吧。咱们一家人,少有团聚的时候。” 花园里,有云姒先前从域外带来了孜然种子,常嬷嬷晒干了,这会儿刚好烤制。 景昀小脸青青紫紫,坐在围坐在专门烤肉的桌子旁边,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支毛笔,正在往鸡翅上面刷蜂蜜。 云姒看着景昀这个样子,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这孩子心是真的大,白天被打成那样不哭,这会儿好了一点,完全把白天的事情忘记了,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耽误。 “我已经派人去请二哥来。” 才说着,云江澈已经带着人送来了鹿肉。 南绛也被搀扶着出来,坐在一旁。 一切看着都和乐。 空青却在云姒眼底看不见笑意,放下刀去寻云姒:“怎么了主子?” 云姒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炉子,吸一口气,都是烤肉味儿的香气。 回过神,她伸手握住空青的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空青握紧云姒的手,笑着安慰:“这些年什么风浪咱们没有经历了,都顺利地被咱们挺过来了。现在嬴棣在天牢,也不过是去应一下,等出来那天,韩家做的那些破事就昭然若揭了。到时候,韩清流教导不善的事情让他被革职都是轻巧的……” 空青压低声音:“那胚胎,韩金氏肯定不会等它长成胎儿。只要有点端倪,她发现不对了,就会落了它。最长三个月时间,最短两个月时间……” 她根据着自己在云姒身边的所学,扒拉着手指算着:“前三周就是个受精卵,第四周开始,就成胚胎了,像个小海马一样,到时候就能查验是谁的孩子。此法狠辣,但是跟萧将军受的罪相比,若不行此举,萧将军会被这家吸血鬼吸死。真相大白那天,就是韩家上下的死期。” 云姒仰头,看着灰暗下来的天,隐约间,还能看见点晚霞。 “空青,这样的日子对咱们来说,其实已经很好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或许是担忧不在眼前的人。”她想起霍慎之。 ——“我给你们跳舞!” 一声清脆的女声骤然一扬。 所有人看了过去。 东陵初阙一身红衣如火,在这样的暮色下,美得不似人间物。 一颦一笑,触动心弦,让人恍惚在天上,瞧的是瑶池仙子。 “我给你弹一曲!”傅娥媓遣贴身婢女疏影拿来了琵琶,曲开始便是如珠滚玉盘,急促而鲜明。 东陵初阙跟一团火一样,活得肆意鲜明,对即将到来的“消息”,还毫不知情。 云姒看得有些入神之际,眼前多了一双手,递给她一壶酒。 顺着看过去,却看见,是…… “二哥。” 云令政没有改装,只挨着云姒坐下,朝着南绛所在看了一眼。 他淡淡一笑:“恭喜你,西洲女君。” 第1848章 交锋,云姒与二哥过招 云姒接过酒来一笑:“什么西洲女君,都是几位兄长不嫌弃,愿意辅佐我。” “那也得看是不是值得辅佐的人,有没有远见的人。若是那些满脑子糊涂的女子,别说是掌权,就算是为妻做妾,也只配跟个下等的男子,劳碌一生的命,抱怨抱怨丈夫,埋怨一下儿女,背地里骂骂公婆,有倒霉的被她盯上,再被她骂骂,如此一生罢了。” 云令政叹息着,声音之中多了几分唏嘘的味道,一口烈酒喝下去,他眼底笑意甚是分明。 “二哥纵有这样的感慨。”云姒也仰头倒了一口在嘴里,就被四哥接了过去喝去。 “没办法,蠢人太多了,蠢而不自知的人更多,这几天这些人见多了,有些烦。”云令政再度仰头,一坛子酒,这就见底。 云墨裴坐在云姒对面,笑着道:“二哥这样想,若是没有那些蠢人,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成功了。无知也不是罪,否则这天下哪来那么多的牛马牲口。” 两位兄长言辞尖锐,云姒不过笑笑,接过了小厮递过来的酒。 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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