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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米她们都烦。 “人在哪里?”云姒随口问了一句,同封辞说:“时间不早了。” 封辞抬手封辞身后的新的蒙面:“去找云大人来。” 封辞:“南汉不养废物,且也不把废物当人。像是婴妹这样的,要体力没体力,要能力没能力,原本是要被送去做军妓的,物尽其用嘛。只是我们的白大人说,好歹也是巫族的人,说不定有点用,现在被放去跟着大巫医好好学点东西了,学不会,弄死做肥料也行,送去做军妓更不迟。等会去,把她给你啊。跟着你学。” 云姒看着封辞,想起南汉的作风。 再咀嚼了他这句话“不把废物当人”。 “嗯……稍微蠢笨一点的人,在你们南汉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呢。”她坐在封辞对面,笑意不达眼底。 封辞举起茶杯,像是喝酒一样朝着云姒示意:“看情况,普通人的话,卖卖苦力是可以的,毕竟一座塔,不能没有最底层,这些底层最好也别太意识到自己在底层,要给他们一些希望,就好比婴妹,这样才能更加心甘情愿付出,维系一个国度的运转稳定。 就好比战争里,上位者提供武器,富人提供粮草,穷人提供孩子,战后,上位者坐稳江山,富人获得更多利益,而穷人寻找孩子坟墓。哪朝哪代都这样,现实却也公平。” 第1893章 卖入煤窑,永不超生 云姒前世是个孤儿,出生在最底层,明白底层的苦到底是什么样的苦,她抓着学习的机会努力攀升。刚来到了这里,在楚王府的日子,也不亚于在底层。 但她看出来了,封辞留着婴妹,只是为了取乐,像是养一条狗一样,从婴妹身上看普罗众生。因为大众是普通的,像是婴妹那样的,是蠢而普通,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觉得有趣。 云姒摇摇头,心中清明,她此时更加明白了霍慎之为什么在前半生金戈铁马,屠城灭种之后,选择停下这样血腥的征伐,把心力用在治理上。 这样的世道,普通人想要改变命运的机会寥寥无几,这并不是上位者,乃至于封辞这样的人,嘲讽普通人的理由,普通人穷是因为不够努力吗? 南汉不会走太远的,这样的疯狂杀戮,严厉制裁,上位者又那样的高高在上,不把下面的人当人。 跟大周那样太平国度做对比,霍慎之治水尚且亲自下河道,以大周百姓命为先而不选择立即开战,西洲更是在改革期间,要让穷者能起。 百姓的心,会开始不平,会开始倾倒。 她渐t?渐看到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具象化。 “你摇头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封辞笑问云姒。 云姒收回神思:“你说的,是对的。”她否认不了这些话的真实性,但是封辞的动机跟高高在上的态度,已经极端了。 两世经历,云姒更知道,这样的上位者,极端的可怕。 “云令政还没有来吗?去催催。”云姒起身,不预备在这里待下去。 来一趟是好的,起码第一面,已经开始做到了知己知彼。 彼时,云令政正在最低等的煤窑内。 窑子也分三六九等的,这煤窑就是最低等的妓场。不同于那些风花雪月,什么卖艺不卖身那一套。 进煤窑的,不论男女,玩的也不论男女,没什么曲儿舞儿啊的,只有最下等的肉欲。 昆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看着这个地界,他恐惧地朝着云令政摇头,甚至用最后的力气挣扎开,对着云令政磕头,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啊啊啊地喊。 大致还能听出点意思:“饶了我吧。” 云令政淡淡一笑:“不能的,谁叫你投胎投错了呢,这是胡乱投胎的惩罚,去吧,好好享受,你不是喜欢这些肉欲吗,管不住自己,以后就不用管了。” 说罢,他抬手,让人将昆仑送过去,且吩咐了虔婆:“人免费送你,这是他的卖身契,记住,不要让他死,得病就另当别论了。” 虔婆没见过像是昆仑这样吃的膘肥体壮的,且看云令政的打扮也知道他身份不俗,昆仑是得罪了贵人,她就更不会手软给自己找麻烦了。 当即就给昆仑安排了客人,是个两个男人。 昆仑的叫喊声渐渐低了,从此往后,他生死不能。 云令政踏出那地界,天已经黑了。 回来时,便看见云姒站在昏迷的南绛身边。 听见动静,云姒立即转头看向了云令政:“你对南绛做了什么?” 她身体里面的蛊王少了一只,而且噬心蛊跟忘忧蛊全部沉睡,原本只剩下半个月的寿命,硬是被云令政将其延续。 云令政走到了桌案跟前:“这就不需你操心了,到了这里,你也管不了了。” 云姒:“南绛已经嫁人了,她的夫婿是……” “是谁说,不应该被婚姻捆绑一生的?”云令政打断了云姒的话:“成婚了又能如何,和离即可。” “被你盯上,南绛真是倒大霉了。”云姒不懂巫蛊之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救南绛,而不能对她身上的那三只蛊虫做什么。 云令政再不能提笔握剑,所以他专门学了医术跟蛊术,不是精通,杀人是没有问题的。 尤其是蛊术,他为破南绛身上那两只蛊学的。 他要她记起来,可是,当真没有破解之法。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找到了这两只蛊虫的漏洞。 “开始吧,我希望明天,看见南绛醒过来。”云令政睨了南绛一眼,转头就发现,南汉那边送来了不少补身子的东西,他们也不想要南绛这个他唯一的软肋,有任何不妥。 第1894章 南绛再生,命蛊在身 从黑夜到白天,云姒依照着南绛给出的办法治疗她。 期间,还看见了一只黑色的蜘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婴儿巴掌大小,浑身长满了细小绒毛,两只眼睛黑圆圆的,看了看云姒,又看了看一旁的云令政。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外面的白烬笙身上。 白烬笙见惯了蛇虫鼠蚁,倒是不怕的。 伸出手让它落在自己手心,那蜘蛛跳过去,在白烬笙的身上打了个转,意识到对方对南绛没有危害,又回到了南绛的身上,片刻又不见了。 白烬笙缓缓靠近,到云令政身后问:“那只蜘蛛是?” “她命蛊便寄生在那只蜘蛛上。”起先云令政也是不知道的,是后来翻阅遍了无数的蛊籍,了解了巫族所有。 命蛊是在南绛受到外界伤害,生死一线之际,在南绛最需要之时出现的,是为保护她。 白烬笙点点头,轻轻一笑:“不愧是圣女,回到南汉,我定然要向她讨教问询一番。” 她倒是很乐意学习的。 云令政睨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白烬笙跟随在后,她可不是白添翎,心中有情有爱。 她心中有的是事业,有的是野心跟向上的欲望,只要利益统一,站在一个阵营,她不会对对方下手。 故而,白烬笙特意解释:“怎么,怕我害她?我没有这么无聊,也不是那些蠢女人,为了个男人争破头。即便我不是白烬笙,而是白添翎,也不会因为个男人就发疯发癫,这点你了解,你放心。” “我自然知晓白大人不是,只是,你离她最好远些。”云令政出声警告。 白烬笙想起来,南绛的家人差不多算是死在她手上的。 南绛现在忘记了云令政,但是可没有忘记她。 说来,南绛千好万好,但白烬笙心里到底也是看不起像南绛这类小姑娘的,为了个男人送了一家人的命,最后还非要忘记这个男人。若是她受此大祸,什么爱不爱,全都得死一遍,尤其是云令政。 白烬笙的目光看了进去,心中却也了然。 也是,这样的小姑娘,难怪会受这样的罪。 人命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活该罢了。 不过南绛最后知道怀了不该怀的人的孩子,毅然决然的打掉这份清醒,倒是让白烬笙高看南绛三分,她也没有跟那些蠢的要命的小姑娘一样,蠢到不往远处看,非要生下来受罪,这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天色渐明,云姒收回银针,看着南绛的脸色正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着。 白烬笙没有在血里做手脚,南汉也不会在药里做文章,南绛,能活了。 “好了吗?”云令政走上前,看着依旧在沉睡的南绛。 云姒苦熬了一日一夜,早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此时起身,身子晃了两下,直直往后要倒。 云令政余光睨了她一眼,并未管,摔一下也摔不死人。 倒是白烬笙,堪堪伸手扶住云姒的腰,借力让她站稳。 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更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这一幕,让云姒觉得可笑。 第1895章 欺骗,这才是云令政的报应! “咳咳……” 南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云姒想要上前,但是被云令政拦住。 “你做什么?”云姒挑眉看着云令政。 云令政目光定定在南绛身上,话却是对着云姒说的:“我想,现在你该消失了。” “你到底有没有人伦礼法!”云姒伸手狠狠拉住云令政的肩膀的衣服,看着麻醉快要过去的南绛,压着声音质问: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南绛已为人妇,云令政,你但凡有半点廉耻半点喜欢她心疼她,就不应该再招惹她!萧家人待她如亲生女儿,你这么做,只会让所有人难堪,为了满足你的那点私心,你要拉着南绛下地狱吗!” 云令政终于回头,看着云姒,不屑地冷笑:“当初霍慎之非要你不可的时候,怎么你就振振有词,那时候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名誉,不老老实实的陪在霍临烨身边。按照你的说法,霍临烨当时都知错了。我跟南绛还有萧天策,甚至都没有你们三人那关系足够颠倒礼法,皇叔,皇侄,皇侄媳。啧,当初你是怎么劝自己跟霍慎之在一起的,现在轮到南绛跟我,你开始跟我谈礼法?” 他眼底的戾气上涌,是前所未有的狠辣之色,抬手就掐住了云姒的脖颈:“当年你们来西洲,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你跟九爷不可以,但是你依旧没有听,还是跟了他去。现在倒是满口仁义道德了,当初你为了个男人差一点把自己命玩没,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令政的手不能提笔握剑了,可是他掐死个人是没什么的。 哪怕眼前的是她的亲妹妹。 五指力道一收,窒息之感顿时袭来。 云姒甚至懒得跟这个疯子争辩,他真是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根本说不通。 等她想反抗之际,双手就被云令政按住。 那股麻痹的感觉瞬间袭来,不意外地,云令政对云姒用毒。 “我敢要你两个儿子的命,你觉得现在我不能要了你的命吗?” 白烬笙见到他们原本两兄妹闹到现在你死我活的地步,还都是为了个女人。 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云姒太有用了,她都舍不得这样的人死。 却没等白烬笙动手,云姒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锋锐的刀,将要割断云令政皮肉时,床榻上传来声音:“水……我想喝水,谁在那里?” 屏风后,云令政立即松开手,可还是被云姒划破了些许。 云姒将要过去,云令政直接将她朝白烬笙一推,乘着外面有人进来的给南绛倒水的功夫,云令政警告白烬笙:“我能带她来到南汉,也能送她归西,别让她再出现在我跟她之间。” 白烬笙马上拉住了云姒,眼中带着疑惑地看了一眼云姒手中的柳叶刀,她刚才t?明明看见云姒手中没有拿着任何东西。 这种疑惑被她很好地掩藏在了眼底,遂温声道:“这件事情即便是闹到了上面,陛下也只会偏向云大人这边。我知道南绛是你的好朋友好姐妹,可是云姒,现在是南汉地界,你说的什么,都不算数。你有本事,就去让我南汉之主点头。” 云姒回头看了一眼云令政,他还没有进去,她也不知道云令政在等什么。 跟着白烬笙出去,云姒看见了一个婢女端着一个盒子进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只是在关门时,白烬笙忽然抬起头,朝着云令政看了过去。 她眼底有一瞬间的苦涩跟眷恋,瞬间,又被清醒跟理智的笑容代替。 云姒回首,即便是白烬笙那股异样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她还是捕捉到了。 是白添翎,白添翎似乎已经被第二人格占了。 门合上,南绛喝了好几杯水,才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 此时就连同跟她共同拥有蛊王的云令政,都感觉到了南绛如同被注入生机的花草。 忘忧蛊跟噬心蛊,此时也醒了。 “南绛。” 南绛听见一声熟悉的嗓音,她目光还有些迷糊,抬起眼,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是…… “你……你回来啦?” 南绛的笑容骤然放大,伸出手去够。 “你回来了,是来带我回家的吗?我……我收到你的信了……你说你不怪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我……我把自己弄成这样,我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你……” 这样的笑容跟眼泪,云令政曾经拥有过。 他一时忘了神,更忘了自己现在是谁。 直到,南绛喊了他一句—— 第1896章 嫉妒,却又无计可施 他飘荡的灵魂,听见南绛满含感情地喊了一声:“萧天策!” 云令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的,他这样聪明不会不知道,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喊一个男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想要问南绛怎么就能这么快地投入到另一段里,想要问南绛怎么会看得上萧天策这种人。 可是,他就披着这一身“皮”,装成了萧天策的脸。 跟战奴学了那么久,如今他易容术炉火纯青了,却是上赶着拿刀子自己往自己身上捅。 “萧天策?” 南绛疑惑地喊了一声。 因为另一只蛊王在云令政自己身上了,所以这般的靠近,只会让南绛不排斥地亲近他,不,是亲近“萧天策”。 他现在,是萧天策。 噬心蛊跟忘忧蛊没有解法,他不可能假扮成其他人,南绛是个守礼的人,不会在选择跟萧天策成婚之后,还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 他只有扮成萧天策,只能扮成萧天策,南绛才愿意同她靠近。 云令政眼底滑过一抹讽刺,耳边似乎又想起当初战奴问他的话。 ——云大人,你可有悔。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答。 但是今时今日,现在看着南绛,他有悔! 南绛挣扎着起身,将要落地。 云令政迅速回神,唇边的自嘲未来得及收,已经过去扶住南绛。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却是借着别人的身份,这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你怎么了?”南绛不知为何,心中泛起波澜,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在乎萧天策的一举一动,她刚才看见了他自嘲了。 是为什么? 因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因为她配不上他,他后悔吗? “是……要同我和离吗?”南绛蹙眉,看着萧天策。 云令政甚至都感觉到了南绛握紧了自己的手腕,她在乎了。 “不会。”他如今用了萧天策的身份,若是当真和离,以后还怎么接近她,这条路废了。 “那你刚才?”南绛仰头看着眼前人,“萧天策”是真心待她,她知道,所以没有半点防备。 云令政一边恨她这样信萧天策,一边无能为力。 他终于也有今天无能为力的时刻了。 “是我……没有护好你。”云令政垂眸掩去一切情绪,将南绛拥入怀中:“南绛,对不起。” 他欠她的,太多了。 南绛摇头:“不,是我欠了你,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经历,你不嫌我,还给了我许多,现在你来这里找我……这是哪里,你怎么来的,我记得我被人放在了棺材里面,我用尸蛊想带着阿姐她们逃生,可是那时候我身体太弱了,支撑不住,你……” “都过去了……”云令政轻轻拍着南绛的后背,声音满是安抚:“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从今天开始,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生。” 南绛心中突然变得无比踏实,这是她之前跟真的萧天策在一起时,也没有的感觉。 此时她以为自己的身心已经开始接纳萧天策,伸手去拥紧了对方,却发现不对:“你瘦了。” 云令政在这一刻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这甚至是在萧天策娶南绛时都没有的感觉。 但是他更不能表现出来,更没有这个资格跟立场表现出来,指责南绛半点。 “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云令政松开手,将南绛安置在床榻。 第1897章 云姒,臣服南汉吧 “阿姐她们好吗?”南绛闭眼之际,还是有放不下。 云令政不由叹息,在这种时候这种世道,她还有心思惦记别人:“她们都会好好的,你现在,一切听我的,不管什么时候,除了我,谁都不要信。” 他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南绛是前所未有的放心。 “好,我信你。”南绛只觉得自己是经历了太多,心沉淀下来了,知道了萧天策的好,她的心偏了。 云令政握紧她的手,又慢慢松开:“若是谁动你,我便要他死。” “那若是你把剑锋对准我呢?”南绛心中到底是不安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感情都会让人犹豫不定。 云令政垂眸,淡淡一笑,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若是我把刀对准了你,那我就杀我自己。” 南绛眼底沁出些许潮湿。 看着她闭上眼,云令政方才离开。 南汉临水,水路多的很,他们还是选择走水路。 在这样的夜里,夜航,河面上星星点点的光充斥着如镜一样的水面,低头分不清天上人间。 遥遥远远,又近似在眼前,一阵歌声传来。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依赖,贪一点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悲哀。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 “天给的苦,天给的灾,千不该,万不该……” 歌声忽然止住,白添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言策!” 云令政还是萧天策的打扮,那一张脸甚至连蒋淑兰在世看了都要认错,可是白添翎一眼就认出来。 船头的另一侧,云姒目光暗暗沉沉的看着这头,白添翎唱的是她以前在她面前哼唱的歌。 她不认为白烬笙能大发善心,让白添翎这个已经沦为副人格的出来。 果然,转头,云姒就看见了封辞在自己身后。 这是还不信任,还要试探,或者还有别的理由? 云令政任由白添翎一点点接近,最后,她死死拉住自己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放手:“言策,你为什么也来到这里了,是他们逼你的吗?” “我为南绛。”云令政答得干脆。 白添翎的眼瞳震动,手忽然就松了:“是……也只能是为了南绛了……言策你怪不怪我,对不起,是我的贪念是我害了所有人。我万死难辞其咎。” 云令政的目光静了下来:“不怪你,是这个世道的错。你爱自己,也没错,女子,就应当爱自己,选自己。只是事已至此,再说从前,亦是枉然。” 他知道白家被灭门,他也知道白添翎多恨明帝的制约,更知道白添翎为了想要出头,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想得发狂。 他知道,白添翎只是不认命,不低头,却疯狂地滋养出了白烬笙。 “可是在我看来,白烬笙也没有错,她所处阵营不同,谋划之中哪有不死几个人的。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再说对错。别再执着了,找回你自己吧。”云令政从她手里,扯下衣角转身离去。 白添翎堪堪跪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我还能回到从前吗,还能吗……” 云姒在远处看着,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白添翎再度抬头,眼底的悲泣已经不见,只剩下凛冽的鄙夷跟野心。 擦去那无用的泪水,地上的人再开口,比之先前柔弱的嗓音添了几分冷色:“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们这类女子,爱一个人非要这么低三下四,我若是你,舍弃了爱人,绝不回头,绝不后悔。如果我是南绛,我也不会吃什么噬心蛊忘忧蛊,我要记得一切活着,活给抛弃我的人看。” “忘记,其实就是懦弱的回避。” “你自是还爱云令政,在事业跟爱情之间摇摆不定,天都看不下去你这种人了,才有了我。蠢的要命,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牺t?牲,你父母这么爱你,也没见你为他们牺牲过什么。不自爱,也不爱别的,就爱个心里不爱你的男人了。” 白烬笙起身,眼泪已干,她扔下手帕冷声开口:“下次别出来了,我不想你用我的脸哭,对这个舍弃的人掉眼泪示弱。脏!” 不可否认,白烬笙清醒无比。 云姒在远处看着白烬笙也离开,方才静静收回眼,看向了身后的封辞:“说吧,你带我来南汉,要我做什么?” 封辞看着云姒那一张脸,你想起了从前:“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连背影都这么像的?” “云姒,臣服南汉吧,像你二哥那样。你的一双孩子已无,我皇兄虽然不喜找什么替身,可是留你在皇兄身边,也比他成日看着尸体强得多。” 云姒垂眸,嘲讽一笑:“爱过猛兽的人,怎么看得上路边的野狗野花。” 封辞并未生气,只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皇兄是什么人。” 第1898章 抵达南汉 南汉不同于大周,是广阔平原,更不同西洲,峰峦叠起。 这里靠山依海,船只码头多不胜数,原本是靠海吃海,应该也能相当富庶的地方,云姒看见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潦倒败落。 “不用惊讶,南汉常年征兵,兵祸让百姓苦不堪言,人口也跟着锐减。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能有什么劳动力。”封辞带着云姒下船,毫不在意地开口。 至此,云姒也算是明白,封辞为什么要说穷人提供孩子理所应当了。 天色雾蒙蒙,黎明还未至。 云姒索性冷嗤了一声,阴阳怪气问:“哦,是吗?大周怎么不这样啊,大周兵强马壮,西洲也兵强马壮呢,都没有像你南汉这样,你们南汉不会是不行了吧?” 封辞抬手就制止了推轮椅的人,转头看向了云姒。 大周在霍慎之这几年的治理之下,各处资源丰富,人口数量庞大。 而南汉,是他皇兄才夺下没几年的,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现在南汉的国土面积是最大的,南汉本国这些人虽然少,但是打下来那么多地方,把那些人拢在一起,也是足够雄厚的。所以说,女人啊,到底是眼皮子浅显呢。”封辞嘲讽地收回目光。 云姒回头看见东陵她们过来,但是没有瞧见南绛,只道:“是呢,一边嫌弃我一个女人眼皮子浅浅,一边又想着怎么让女人多生孩子,还把我这个你看不上的女人弄到了这里来为你们效力。所以说啊,有些男人就是贱,成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女人,你是你爹生的。” 少见云姒这样骂人了,当年在楚王府的时候她成天逞口舌之快。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慢慢成熟了,就不会这样。 这会儿…… 她纯粹不想要封辞好过。 他腿还仗着自己医治呢。 封辞来了气儿,想到了自己曾经在西洲还被云姒恶揍了一顿。 这会儿转头想要骂回去,余光却看见了一抹藕粉色。 五月季节,黎明之前,天色昏暗,周遭混沌潦草之样。 东陵初阙一身简单衣裙,仿若天降仙子,跟这尘世格格不入。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身上每一寸都是完美的。 现在更是慢慢长开了漂亮到了女人看一眼都会动心羡慕。 更莫说是男人。 封辞挑眉,想起早前她被下面的人从棺材里面扒出来,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看不清楚脸。还制止住了昆仑。 是个不但有脸的,还是个有脑子的。 这会儿东陵初阙察觉到了封辞的目光,身上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还没说话,就听见珈蓝说:“公主,那个八级残废是不是有点看上你的美貌了。” 东陵初阙就怕这个。 她抖了一下,更快地朝着云姒过去。 云姒这会儿也发现了,垂眸,直接挡住了封辞的视线:“看什么,你觉得你配得上她吗?” 珈蓝到了云姒身后,小声道:“就是,山鸡哪能配凤凰的。” 封辞听见了,抬手直接把云姒扯到了一边,让她身后的两个人露出来,问珈蓝:“你说什么?” 珈蓝的鄙夷消失,马上换了皮笑肉不笑的谄媚脸:“我说我们家公主这种山鸡配不上你这种凤凰男。” 东陵初阙低头:“是的我配不上您,您是凤凰男。” 云姒:“……”这两人跟景昀一起,到底是学了些什么词。 凤凰男可不是好词。 但是封辞不懂,他很受用。 第1899章 顺理成章,成为替身 很快,就有人来接了。 云姒再次回头,没有看见南绛:“南绛呢?” “你管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做什么?”封辞不在意地挥挥手: “云令政带回去了,他还当着我们的人的面,骗南绛说自己是来南汉做细作,让南绛配合他,还让我们的人配合他演这么一出。啧啧,人家都这么深情了,你管人家呢,你是不是见不得自己的好姐妹好。” 云姒将要开口,前面的人过来:“陛下知道殿下回来,特地派我们过来迎接,这位是……” 那人是封疆身边的亲随,更是最重要的副手。 才看见云姒的容貌,顿时愣得说不出话来:“您……” 就在他几乎就要失态之际,封辞抬手按住了他:“司亡,去通知顾家,他们的大小姐回来了,我的皇嫂,回来了。” 云姒在这个叫司亡的眼底,居然看见了泪光。 几乎是瞬间,司亡反应过来,才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不是大小姐……” 气质不对,虽然几乎就要一模一样,甚至连他这个从小跟在大小姐身边的人看了都晃神。 可是他还是知道,这不是…… “她是!”封辞抬手,握住司亡的手腕,重重用力,像是在暗示什么:“司亡,她是我皇嫂顾禾凝,我皇兄的双腿,曾有人言再不能站起来,多少朝臣开始蠢蠢欲动。现在,皇兄还是站起来了。我皇嫂当年为我皇兄饮下毒,只是陷入沉睡,被我皇兄安置在冰宫,我带来了药,皇嫂她醒了!” 司亡摇头。 什么陷入沉睡。 分明是已经死了。 陛下跟大小姐在最爱之际,在陛下弑父夺权之夜,在他们都要以为新的人生将来临之时,大小姐死在了府中。 封疆离开时的一句等我,竟成永别。 司亡小心陪伴十七载,原本以为可以看着大小姐幸福,结果回来看见了大小姐的尸体。 他不会忘记,封辞也不会忘记。 那年他们终于推翻了皇权父权,终于成了大业,带着胜利回来,他从未弯过一次腰的皇兄,重重跪在了门口。 皇兄也是那个时候双腿残缺的。 他夺权本就为了想要爱人多一条活路,想要他们未来的孩子多一条活路。 封辞第一次看见能征善战的兄长,一点点跪到了长嫂跟前,毫不犹豫地拿起剩下的半杯有毒的酒,什么都不顾了,要跟长嫂一起死。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向来冷静理智的兄长,疯了一样,什么都不管了,要殉情跟着去。 后来经过了三天的治疗,人救回来了,可是还是累积双腿,兄长的双腿废了。 没有哪个帝王是残废。 封疆身后太多的人,他肩负重任,也不能在沉溺私情。 封辞毅然喝下毒药,弄残双腿,只为给封疆找一条活路。 “后来,我就听说你的名字,只可惜那时候大周也不稳,你死了,真可惜,一切就这么耽误了下来。再后来,我知道了你跟九爷的事情,我再想,如果皇嫂早早跟皇兄有个孩子,像你们那样,皇兄就有指望了,那一晚不会那么冲动地想要跟着皇嫂去。支撑一个人的信念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封辞眼底湿润:“现在活着的封疆,是为了南汉的江山活着,是为了跟随他的那些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云姒,你懂我为什么非要带你回来了吧?” 云姒听出了言外之意。 封疆只想要云令政,而封辞自作主张,把她也弄了来。 “你要我……复活你的皇嫂?”云姒面色凝重。 封辞点头:“这是其一,还有很多。顾家是南汉大家族,从皇嫂死了之后,他们就跟皇兄离心了不少,皇嫂是皇权跟顾家家族之间的纽带,只要皇嫂在,便能够震慑家族,掌控所有家族为我皇族所用。我皇嫂,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谓乾坤,她亦可逆转。只是,她走得太早了。” “你皇嫂能逆转乾坤,我可没有那般好本事。”云姒移开眼。 封辞握住云姒的手腕:“不需要你能做到跟我皇嫂一样,她是什么女人,世间再难找到第二个。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你是顾禾凝就行。”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云姒好整以暇地看着封辞。 封辞眼底闪过古怪的笑意:“你能,而且,你必须要这样做。” 第1900章 出门在外,只看中利益 云姒抬眸:“说来听听。” 马车上,封辞轻笑,已经去t?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阴柔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西洲那边的人找不到你,但是他们不敢把消息放出去,只对外说你在外巡查西洲,要重塑西洲。” 云姒:“这样做无可厚非,毕竟现在是乱世,西洲刚打下来,我们以先治理为主,自然是要稳定内部。权力人不见了,群龙无首,自然就乱了。还有什么理由吗?” “别着急,我说的这个只是一个基础。现在西洲乃至所有人,都知道云令政是个叛徒,如果你非要把自己的名头说出去,说你是云姒你在南汉……大周跟南汉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情,西洲女君被抓到了南汉,不管怎么说,都是西洲没脸你没脸你没能力,西洲那些人可不服你呢。你想想,你现在成长的,还不够呢。” 封辞依靠在轮椅上,轻轻闭上眼:“权衡利弊,隐瞒身份,在南汉给我治腿,帮着南汉发展医药,安全得很。但是你把自己泄露出去,损失就大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本。你的男人,霍慎之,也不会因为听见你南汉,就为你冲冠一怒,不顾手底下的那些士兵生死,就为了你一个女人放弃所有。” “世上的人,都羞于听见一个谁为了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冲冠一怒或者背弃家族私奔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分得清利弊,情爱,女人,男人,在将士,在国家面前,在家族荣耀里,根本不值一提。” 云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如果今天的霍慎之一无所有,他尚且能为你搏杀一把,一个人追到南汉来。可是他不是,他享有无上权力,皇帝成了他的傀儡,百姓的命在他手中。百姓把自己的骨肉送到他眼前,供他夺权,为的可不是他掌权为己。如果是,那这人还真是不如我皇兄呢。” 封辞清明也现实,只在最后告诉云姒:“你选了这样的人携手一生,拿起权力他无法成日拥抱你,放下权力,他无法护着你。云姒,这世上的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都占了你说是吧?哪怕是寻常人家,要钱就没有陪伴,要陪伴,就只能忍受贫穷,公平的。” 云姒没有再开口。 这些话她都懂,不需要封辞在这说什么。 她已经不是十几岁时的低龄小妹妹了,没有沉溺情爱的心。 来到南汉,从利益出发,可行,从风险出发,可搏,从能力出发,可干,从结果出发,更是划算。 她不需要别人告诉她什么对不对能不能,人跟人之间要有长久的关系,只能靠共性跟吸引,而不是一味的牺牲,九哥和她,为彼此牺牲得够多了。 现在…… “可以。”云姒轻轻一笑。 见封辞同她击掌,抬手便与他合掌而笑。 如今的鼎盛世家,就如后世的企业们,是国只命脉。做一回顾禾凝,掌控住这些家族,让它们能为她所用。 出门做事,不问别的,只问利益,只要能达到最大的利益,即便是惠及对方,哪怕是对立面,只要不危害自己的情况下,她都愿意给对方甜头,放手一搏。 封辞大笑了起来。 马车这会儿停下,帘子被撩开,云姒只看见了是一座宅院。 宅院牌匾上,赫然写着“帝府”。 “告诉下面的人,我皇嫂回来了!” 第1901章 必看:九爷舍得妻儿的原因1 封疆成了南汉之主,却不住在皇宫之中,而是将从前的府邸改名,日常依旧住在此处。 云姒跟着下马车,落地之际,她抬头望天。 日光刺目,普照万物,云姒心底勃发出无限力量,心中念念:九哥,等我。 随着帝府之中的人纷纷出来,瞧见云姒的模样,他们一个个地立即就给云姒跪下。 那顾禾凝已经去了不下六年的时间,但府上这些人,一个个恭敬无比,看着她时,眼底全是崇敬。 可见这位当初的王府当家主母,是多么的有手段,又多么厉害。 此时,大周—— 在闻西洲消息时,一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军营之中,霍影几乎立即就开口:“主子,属下这就去准备。” 霍慎之抬眼看向了霍影:“准备什么?” 隐隐烛火下,男人面容也开始跟着忽明忽暗,窥不见分毫其他。 霍影心中一紧:“主母不见了……” 他跟在霍慎之身边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日子。 除了云姒,也是他最了解这一切。 当霍影心中快要转过一些什么,马上,下一封信来了。 是嬴棣跟天枢他们的死讯! 景昀重伤,且不知日后能不能委以重任。 单说嬴棣,是多少人的心血栽培。 霍影的手在抖。 “少主他……” 军帐之中无人,只有他们。 合上竹简,沙盘前的男人抬眸看了过来:“怎么。” “云令政反叛,设计害死了少主,一场火,天牢里面那些罪犯,连同嬴棣少主一起,变成了灰烬。四公子还说,就是云令政,带走了云姒,就为了南绛!” 为了个女人,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平日看不起情爱的是他,看不起女人的是他。 如今为女人发疯的,还是他! 这情爱到底是重是轻? 这女人到底是重是轻! 闻言,霍慎之默了一瞬,遂轻轻颔首:“嗯。” 霍影不由蹙眉:“主子……” 他追上前。 只觉得怒火难挨。 九爷那么信他,云姒那么信他,平日他目中无人,但是政绩无话可说,人心复杂没有谁十全十美,他们也都无话可说了。 可是今朝…… 在霍影行至跟前时,霍慎之一句话,让他定了下来。 “天牢里面有哪些人?” 霍影愣住。 从古至今,天牢里面关着的,都是犯罪的皇亲国戚,要么就是官宦朝臣,军将更在其中。 明帝的皇后,陈家一脉,都关在了天牢,不但如此,还有许多姬氏皇族的支脉。 按理来说,攻下都城,为表仁善,君主们都会宽大为怀,放过前朝的那些人。 大周,乃至云姒,施行仁政,更应该如此,何况是那些先前为明帝效忠,乃至于过于尽忠的朝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忠心又没有罪。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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