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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跨部上。 尖尖的鱼刺贴在白柳的肚脐,另一头的握手从白柳的皮带上掉出来半截,看上去像是什么很非主流的衣服装饰品,和白柳一副西装裤白衬衫的装束格格不入。 牧四诚好奇地伸手去拨弄白柳腰上的这根鱼骨,在要碰到白柳腰部的一瞬间,被这根好似活着的鱼骨反首就用鱼刺狠狠扎了一下,牧四诚嗷了一声抽手回来,一边甩着自己有些发麻发冷僵的手,一边惊惧道:“这是什么东西?!系统大厅内玩家会被独立空间隔开,它为什么可以攻击我?!” 牧四诚已经是A级玩家的身体素质了,这东西扎他一下他的生命值掉了半截。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点,最重要的点是大厅里是不能攻击玩家的! 第33章 游戏大厅 玩家和玩家之间一旦有攻击倾向就会发生空间隔离,这东西怎么做到让他生命值条一下掉红的! “塞壬的鱼骨。”白柳没有遮掩的意思,他大大方方直接撩开衣服给牧四诚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鱼骨,在白柳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鱼骨收缩了几圈,把白柳腰部裹紧,把白柳所有可能露出来的所有皮肤都遮掩住了。 白柳很坦诚地说,“这个道具你们应该在我的道具奖励里看过了。” 这也是白柳不遮掩的原因,这玩意儿已经被系统“拉出去示众”过了,白柳也没有什么隐藏道具功能的心思在,在和王舜口中的存在的情况下,白柳只要在游戏中动用道具,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对外隐藏道具功能完全没必要。 但他个人技能特殊,倒是可以隐藏,算是一张不错的底牌,白柳准备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不过,白柳对这个道具的具体功能也是两眼一抓瞎,他也需要实验,白柳不太想在游戏里实验,因为风险太大了,万一这道具对怪物翻车白柳就很容易死亡,最好的方式在游戏外实验搞清楚了这道具的功能之后,进入游戏直接使用。 在游戏外实验就需要实验对象,白柳觉得被困濒死的木柯就是很好的,而且对他服从性很高的实验对象。 白柳本来不准备对牧四诚实验的,但牧四诚手太贱了,直接就上手碰了,反倒是让白柳意识到了这鱼骨鞭可以在系统大厅内攻击人,换句话来说,的确就是可以撕裂空间的。 “据说可以撕裂时间和空间,我准备对木柯试试。”白柳看着小电视里的木柯,很自然地提起鞭子准备甩。 王舜又陷入了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白柳思路的懵逼状态里:“等等!白柳你要干嘛?!你要是一鞭子直接甩进去把木柯打死了怎么办?!” 牧四诚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白柳要干什么了,嗤笑一声:“你准备救他?倒是好心。” “不。”白柳微笑,“也不算是救,我准备和他交易。” 白柳从自己的腰上抽出鱼骨鞭,活动手腕地抖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提起鱼骨对着木柯的小电视一挥而下。 在用力的一瞬间白柳觉得自己拿着鞭子的左臂好像有千钧重,勉强挥舞起来的鱼骨打在小电视面前一个透明的屏障上,很快就垂落了下来,但就这么小小的一挥舞,木柯小电视里的海底开始摇晃震动,小电视仿佛信号不良地一闪一闪。 白柳周围的一切在鞭子落下的一瞬间都碎成玻璃般的景象,牧四诚和王舜的样子变得模糊迷离,好像接触不良的电视一般,里面的人物变得扭曲远去。 白柳处在一片漆黑中,反而能更清晰地听到木柯小电视里传来仿佛身临其境的海浪声和木柯哭得眼泪横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木柯仿佛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人降临在了海底,他开始疯狂地求救。 “谁来救救我啊!!”木柯脱力地跪在海底破损的水中气泡里,他奄奄一息地流着泪,“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救我!” 白柳还想再挥一鞭,但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白柳瞬间放弃: “声音吗?”白柳若有所思,他轻声喊了一声木柯的名字,“木柯。” 木柯顿时嚎啕大哭地在气泡里手脚并用地爬了好几下,像一条丧家犬般呜咽地回答了白柳:“我在!你是什么人!救救我吧!” “我是一个流浪者。”白柳低声说,他看着小电视里的木柯,很难把这个哭得涕泗横飞的人和赶走他的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少爷联系在一起。 某种程度上白柳是因为木柯的一时兴起才成为一个,但现在,木柯在向这个他赶走的流浪者不顾一切地求救,而这个流浪者将会用一种可怕的交易,夺走木柯身上仅仅剩下的,有价值的东西。 非常奇妙的逻辑轮回链条。 “我可以救你,但不是无偿的,因为我也很穷。”白柳诚实地说道,“你需要和我做一场交易,作为报酬,我会给你打赏积分救你出来,但相应的,你也需要给我一些东西。” “可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救我!!”木柯大哭着,他伸手去触碰并不存在的神明,“你是神吗?还是系统?你在哪里?!你想要我给你什么!!钱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呜呜呜……不要放弃我,我想活下去!!” “我不是神,客观上来讲,我对你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存在。”白柳很理智地评价自己。 他虽然对这个小少爷没有什么特别极端的恶意,只是普通程度的讨厌罢了,但他对一个人很普通的讨厌就已经挺可怕的了,白柳实事求是地觉得,“我对你来说,应该算是魔鬼一类的存在。” “魔鬼的话……那你是想要我的灵魂吗?”木柯瑟缩了一下,他眼睛空茫了一下,下一秒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只要你救我,我愿意把我的灵魂供奉给你。” 白柳嘴边的的话语打住了,他略显诧异地挑眉,突然被木柯提出的全新议案吸引了。 他的确需要,但同时白柳也需要一个实验对象,实验他那个奇异的技能的具体作用,而的解释的其中一项就是可以交易灵魂…… “成交。”白柳微笑地从自己皱巴巴的钱包里抽出两百积分,递给小电视里的木柯,他胸前的硬币亮了一下,积分就消失了。 木柯看到这两百积分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你真的是魔鬼!我都把灵魂卖给你了,你也太吝啬了吧!才两百积分!太少了,不够我买道具的!” “我的确很吝啬,我是个贫穷的流浪者吗。”白柳理不直气也壮地回了一句,“但两百积分加上你现在这个破的水中气泡,按照我的话来操作足够你活下来了,打开你的系统商店,去买酒精,对就是酒精,诶,你能不能别哭了,你哭的声音都比我说话声大了弟弟……” ―――― 等到木柯成功通关,白柳发现自己的钱包里多了一张像是拍立得照片般的崭新钱币,钱币上印着木柯黑白惨淡的笑脸,角落里映着,背后写着,白柳用系统管理器一扫,还会跳出解释: 支配,调控,养成,抹杀,白柳眯了眯眼睛――这不就是系统对玩家拥有的一切权限吗? 原来这叫做。 那换言之,系统对所有玩家可都享有这个灵魂债务所有权,那进一步可以说,这些玩家在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算不算是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系统? 有点意思。 白柳问: 啧,居然以实力为准,那以后他实力更强,是不是还可以夺走系统对木柯的支配权力?甚至他还可以反过来支配系统? 不过现在这些设想白柳都只能想想,他现在体力值已经见底了,想再多都没有,他走出了那个黑漆漆的裂缝,头晕旋了一阵,差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体力见底的后遗症。 王舜连忙扶住白柳:“你刚刚怎么了?挥了一鞭子突然就不动了。” 牧四诚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柳:“你怎么做到的?刚刚木柯用你之前用过的方式通关了。” 第34章 现实 “我的个人技能。”白柳虚弱地对他笑笑,“你很好奇吧,需要我再给你展示一下我的个人技能吗?我现在体力值清零了,你给我一瓶体力恢复剂我就再给你展示一下。” “当然我不白嫖你的体力恢复剂。”白柳故技重施,又拿出了一积分硬币,笑,“用一积分给你换怎么样?” 牧四诚:“……” 呵,鬼才和你换! 一分钟后。 牧四诚简直要疯了,他恨不得骑在恢复体力的白柳的背上勒死这个正在懒洋洋喝恢复剂的货,他恶狠狠地逼问白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是禁止偷窃抢劫的!只允许玩家互相交易和赠送道具!你不可能从我的游戏仓库偷的到东西!” 还是在他面前!两次!梅开二度! 从来只有他牧四诚偷别人东西,还他妈第一次被别人偷了东西! “个人技能。”白柳一口气仰头喝干了体力恢复剂,觉得手脚有力后,白柳含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牧四诚,“如果你还需要我再给你展示的话,可以……” “不,不用了。”牧四诚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白柳的话,他要是再上这货的当就是个傻逼。 “啊,我昨天缴纳的驻留费用要到期了,我要先退出游戏了。”王舜和白柳打了个招呼,准备退出游戏,顺便提醒了一下白柳,“白柳,待在这个游戏大厅里需要每天向系统缴纳驻留费用,每个级别的玩家驻留费用不同,你这个级别需要每天缴纳100积分。” “我缴纳的的费用要到期了,我先下了,下次见。”王舜礼貌地和白柳和牧四诚告别。 “啧,我也要下了。”牧四诚看了一眼自己的表,扫了一眼白柳,“我现实世界还有事,下次再来找你,白柳。” “下次我来找你玩游戏。”牧四诚忽然露出一个恶劣十足的笑,“你今天从我手里骗弄走的,我都会弄回来的,白柳。” 说完这句话,这两个人消失在了游戏大厅内,白柳被王舜带过一次路,按照原路返回了之前的登出口,浑身发抖的木柯缩在登出口的角落里颤抖着,满脸狼狈的泪痕。 这小少爷其实长得相当不错,是很精致的日系美少年长相,这种眼角泛红眼睫带泪的柔弱的样子看了绝对让大批女生心疼喊妈妈爱你。 但白柳作为一个只爱钱雄性游戏设计师,他把为数不多的母爱都给了自己的设计出来的恐怖boss和钱,对人类的外貌缺乏一种基本的共情,打动他起码需要塞壬王那种级别的美貌。 白柳蹲下来,木柯警惕地往后缩了一些,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眼眶里还含着泪,表情都有种挥之不去的蛮横戾气:“滚开!” “初次,不对,第二次见面,木小少爷。”白柳一开口木柯就彻底呆住了,木柯有些怔怔地仰头看着蹲下来的白柳,眼睫上的泪滴在地上,他打了个哭嗝,也不叫白柳滚了,只是木呆呆地一直盯着白柳不放。 木柯认识这个声音,在他将死的时候救了他一命的声音,他卖出灵魂的对象,用两百积分就轻而易举烧死了那些他始终摆脱不掉的怪物的,自称是很穷的流浪者的魔鬼。 白柳平静地俯视木柯:“你是第二次见我了,不过看来你并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我们现在处于一种全新的关系了。” “那就,木柯,初次见面,我是你的灵魂债权所有者,我叫白柳。”白柳对木柯伸出手。 隔了很久很久,木柯才好像是压抑到极致地哇地一声哭出来,他猛得冲向白柳死死地抱住了他,憋了好久的眼泪再一次狂涌而出,木柯好像是好不容易见到家长的小孩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才来啊!!!” 在那一刻,木柯以为自己拥抱的是一个他走投无路不得不依靠的魔鬼,但很久之后,木柯才知道,他拥抱住的原来是伪装成魔鬼的神明。 他对白柳献出信仰和灵魂,白柳赐予他心脏和新生。 白柳带着木柯这个小少爷登出了游戏,登出地点是在白柳的家。 登出时间差不多半夜了,这小少爷眼睛简直像是泉眼,出来之后足足哭了一个晚上,哭到自己昏迷过去,还死死抓住白柳的衬衫衣袖不放开,并且白柳一说让他回家这小少爷的哭声能把房顶掀开,死活都不回去,说他都把自己的灵魂卖给白柳了,白柳居然还赶他走! 还挺振振有词。 白柳觉得是因为雏鸟效应和吊桥效应,导致这小少爷对白柳这个本来应该扮演坏人角色的魔鬼产生了剧烈的安全感,短期之内如果木柯不能从恐惧里清醒过来,他应该不会轻易离开白柳的家。 但白柳并不想放着木柯在他家里。 理由非常简单,这小少爷哭起来太烦了。 于是白柳在木柯睡着的五分钟后就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让他来领大boss的儿子,现在住在他家不走的木柯。 白柳的顶头上司在接到白柳的电话的时候震惊得把咖啡泼到了电脑键盘上。 他一直不太喜欢白柳这个下属,主要是白柳做游戏太有自己的想法了,每次让他加什么和市场随大流的元素,白柳都会直接说什么什么游戏设计已经满了,情节加了会出bug之类的,说加不进去了。 其实加不进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非得要加,但是上司就是很不喜欢白柳这种不听话的态度,一个给他打工的,让白柳做什么做就是了,找那么多借口,搞得他好像多高贵一样。 等到木柯接了白柳的班,几乎不做任何事情之后,上司不得不替这个小少爷擦屁股,接替白柳的工作,才发现以前的白柳并不是不听话,也不是什么找借口,白柳只是实话实说。 现在轮到他来做白柳的工作之后,挑刺的人就成了木柯,木柯也是一天三四个想法,折磨得上司叫苦不迭,有时候他说加不进去了改不了了之后,木柯就冷笑一声,说你不听我的建议,我可以换一个会听我建议的人坐你的位置。 现在上司的屁股底下的职位也是岌岌可危,好不容易这小少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了消失了一天,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白柳的家里! 上司忍不住多想,这白柳和这小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多想无益,他现在名义上是木柯的上司,实际上就是木柯的保姆,是必然要过去接人的, 等到上司到白柳家里的时候,木柯还在睡,上司见了白柳有点心虚和尴尬,但白柳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在出来之前用积分换了十万块钱,这游戏的积分还挺值钱,和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是一千比一,一百积分就可以兑换十万。 手里有了钱,白柳现在看谁都是心平气和的,就算是看见这个啥也不懂还老是喜欢指手画脚的上司,白柳也很有礼貌地开门让他进来,说:“木柯还在睡,他昨晚哭了一晚,刚刚睡下,你不要吵醒他。” 白柳的本意是不想吵醒木柯继续哭得他脑门疼,但木柯抓住白柳的衬衫(白柳直接把这件衬衫脱给木柯了)没有安全感地在床上蜷缩成一小团,眼尾鼻头都泛着红,身上还有一些可疑的青紫痕迹(游戏的后遗症),配上白柳刚刚那句话――上司木然的接受了这扑面而来的信息量,僵硬地“哦”了一声。 原来白柳和木柯是这种关系啊!!白柳怎么不早点和他说!那他开除谁都不敢开除白柳啊! “那,要不然,你让木柯继续在你这里睡吧,白柳。”上司其实也不敢叫醒木柯,这小少爷起床气特别大,午睡被人喊醒都要发脾气,更不用说是被人一晚上折腾成这样之后叫醒了。 而且上司也觉得很奇怪,白柳把这小少爷在床上折腾成这样,弄完之后就叫他来接走,怎么感觉,有点渣啊…… 白柳当然拒绝了:“不要,弄走他,他哭得我很烦。” 上司:“!!!!” 好渣啊!这种渣得人神共愤的言论白柳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 木柯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他的睫毛颤抖了两下,还没有醒来,下意识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衬衫,小声呢喃了一句:“白柳……” 看到这一幕的上司表情更是一言难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白柳,白柳好像没感觉一样,他在工作的时候这个上司每次提意见被白柳打回去的时候也老是用这种的谴责眼神看他,白柳早就习惯了。 他很平静地喊了一声:“木柯,起来,有人来接你了。” 木柯缓缓转醒,他看到床边的上司就明白了白柳喊人过来接他了。 木柯反应十分剧烈,他下意识想去抓白柳的手,对着上司很是厌烦暴躁地斥责,后背弓起龇牙咧嘴,好像一只要被带去自己不喜欢地方的猫:“走开!我不回去,我就待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地方。”白柳的态度还是淡淡的,他躲开了木柯来抓他的手,“而我不允许你待在这里,木柯,回去。” 木柯浑身一僵,他转过头看向白柳,想要抓住白柳的手在半路上落空,木柯眼眶又开始泛红,嘴唇翁动着:“白柳,我会很乖的,你不要赶走我……” “我在以我们两人的关系命令你,木柯。”白柳很平静地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白柳其实可以理解木柯不想走,这人的求生欲望非常强烈,而白柳在那种情况下救了他,让木柯在潜意识中把和挂上了等号,与其说木柯现在对白柳是依赖,不如说是木柯是对的环境感到恐惧。 木柯的眼泪滑落,他咬着下唇看了白柳很久,终于顺从地下了床,满脸苍白浑身颤抖地站在了上司背后,木柯的恐惧几乎挂在了脸上。 白柳看着这样的木柯,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自己拥有灵魂的玩家发出一定层面的引导,就像是系统对玩家做的那样。 “木柯,如果你一直这么脆弱,不能脱离我生存,拥有更多对我有价值的东西。”白柳轻声说,“那我很快就会抛弃你,懂吗?因为我还可以像对你一样,拥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但你只有我一个。” “我,我知道了。”木柯嘴唇泛白,轻声应和,他低下头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控制住了自己的哭腔,“我会努力对你有用的。” 围观了全程的上司一脸卧槽,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一场冷酷无情脚踏n只船渣攻pua贱受的大戏。面部因为过于震撼呈现一种死机状态,他有点害怕地看了看白柳。 白柳居然敢这么和木柯这小少爷说话!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木柯跟在恍恍惚惚的上司后面走了,等出了门,憋得不行的上司还是问出了口:“木少啊,你和白柳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木柯眼睛很空茫,他好似在自言自语,“我属于他,他拥有我的灵魂,是我的主人。” 上司:“……”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东西啊! 没想到白柳表面上浓眉大眼的,背地里居然是个SM高手,而且看样子还是个顶级S,居然都把木柯这种傲娇的大少爷训成这幅小乖猫的样子了…… 上司打了个寒颤,他瑟瑟发抖欲哭无泪地领着木柯走了。 ――感觉自己辞退了很不得了的人。 ―――――― 木柯走了之后,白柳打开了木柯之前赔偿给他的顶配外星人电脑,他开始查询《塞壬小镇》的相关讯息。 在正向搜索,反向搜索,加上杰尔夫安德烈等人名搜索都没有得到匹配信息之后,白柳揉了揉发僵的脖子,若有所思――看样子那个游戏的确不是现实中的产物,但如果是个虚拟产物的话―― 白柳目光深沉地从自己脖子上用食指撩出一根线,上面挂着一个中间穿孔的一块钱硬币,是他在游戏中的管理器,白柳在手背上好似玩弄地翻转了几下,但这个硬币毫无反应,没有弹出任何游戏面板,他目光思索。 ――如果游戏是个彻底的虚拟产物,这个东西是怎么跟着他来到的? 并且,白柳拨弄了一下硬币,硬币和一个薄如蝉翼的鳞片分开,一片质地像冰的半透明鱼鳞被线穿过挂在了白柳的脖子上,贴在硬币上幽幽地散发着斑斓氤氲的光。 白柳是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块鳞片,要是没猜错,这就是他得到的那个道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完全没有取出来的情况下,跟着他一起从游戏里出来。 但考虑到系统对这个道具的建议――,白柳戴了一夜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也就随它去了。 但这也是白柳正在思考的地方,如果把游戏虚拟化成一个类似这种类似于人的意识构成的东西,是不合理的,因为存在硬币和鳞片这种实际的东西,也就是应该是一个客观并且真实的存在。 但存在就会有迹象,但白柳却没有在网络上发现任何这个游戏存在的迹象,这就很奇怪。 因为比如除了白柳,一定有其他玩家进入过这个游戏,毕竟一次就会登入一百个玩家,只要有一到两个存活出来随便发个和这个游戏有关的什么帖子或者微博或者朋友圈,在这种数据流通极快的大数据时代,白柳就会查到,但白柳没有查到任何和这个游戏概念相似的东西。 存在过的东西就一定有痕迹……白柳思索着,没有痕迹的原因―― 除非是这个痕迹被抹消了。 白柳眯了眯眼睛,他打开微博,发出了一段和《塞壬小镇》和游戏的具体信息,点击了发送,结果他就亲眼看着自己发出去的微博像是褪色一样淡化然后消失不见。 第35章 现实 果然,具有高于的权限,可以篡改现实世界的。 这是一个被篡改之后的世界,而他们这些被选中的发现了这个,却被了,无法透露这个真实的丝毫。 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到什么程度了,客观存在可以记录的东西是很好篡改抹消的,像是删除记在纸上的文字和发出去的微博朋友圈之类的,这种程度的,现实世界的人类也能做到。 白柳从抽屉里找出自己屏幕摔得稀烂也没舍得换的手机,找到里面一个朋友的电话,拨打了过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语速飞快地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说了,朋友听完之后接连卧槽,白柳的手放在桌子上敲打,随着敲打漫不经心地低声倒数:“7,6,5……” “你倒数干什么啊!你快和我继续说说你遇到的这个事情啊!我靠是真的吗,不是你编的吧,这也太刺激了――” 白柳垂眸:“――3―2―1。” 朋友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开始变得迷惑起来:“诶,白柳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诶?!我什么时候接你的电话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什么。”白柳随口敷衍道,“就是想你了,打个电话给你。” 七秒是白柳刚刚发出微博然后到他发出的微博最后一个字彻底消失的时间,他特地记了一下,没想到连人类的记忆这种的东西也能轻易篡改,而且也只需要七秒就能彻底篡改完毕,没有多花一秒时间。 看来篡改人的记忆的难度对来说,也并不比篡改一段数据多多少。 “呕呕呕,白柳你这种人只会对钱说想吧,别恶心我了。”朋友显然对白柳很是了解,一边开玩笑一边问,“说真的,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我在想一个问题,陆驿站,你说人的记忆是不是只有七秒?”白柳散漫地桌上敲击手指,用笔在纸张上记录他在游戏中的经历,然后再看着这些文字一个又一个地消失。 陆驿站的声音一顿,好似有点迷惑:“你怎么突然思考这种哲学的问题了?而且你这个问题的也错了吧?原话不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 “我记错了吗?”白柳懒懒地撑了个懒腰,“或许吧,毕竟只有七秒的记忆,记错事情也很正常,诶,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句话的原句是,然后被什么东西篡改成了,用来糊弄我们这些只有七秒记忆的人类?” 陆驿站已经习惯白柳失业之后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他哭笑不得:“你失业之后都在想些什么,我今天发工资了,请你吃饭,别思考这些人啊鱼啊七秒记忆了,要是人都只有七秒记忆,你让我们这些要背法文条款的人的天天背书的时候怎么办?” “你请吃饭我当然来。”白柳随手把脖子上的硬币丢进领口里,被和硬币不同的冰凉触感凉了一下,是那一块塞壬王的鳞片熨帖在他的心口上,白柳还没挂断电话,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人的记忆只有七秒,鱼的记忆也只有七秒,路驿站你说――人鱼的记忆有多少秒?”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还扯出人鱼来了。”陆驿站无奈笑道,“按照你的假设,人和鱼的记忆都只有七秒,人鱼的记忆肯定更短吧,零点几秒?” “应该吧。” 虽然对那条叫塔维尔的人鱼说了再见,但可能在白柳离开的一瞬间,对方就把自己给忘了吧。 白柳很少因为被人遗忘忽略产生失落感,他本身不追求人类认可,只要有钱自娱自乐也活得不错,但塞壬王真是一段前所未有的美丽的数据,就连白柳这样毫无感情的家伙,也对自己在对方记忆里的几秒被抹消,产生了一点微弱的遗憾。 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只有鱼鳞那么大小的一点。 路驿站和白柳能玩到一起,主要是因为这两人如出一辙的吝啬,这两人通过分享各种打折抽奖信息成为了无可动摇的革命好友,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两个人玩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两人都没有父母,是一对可以互相理解对方凄惨的孤儿。 白柳在烧烤摊上刚坐下,路驿站就眉眼弯弯地开了口:“白柳,我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白柳倒是不惊讶,路驿站和他女朋友好几年了,结婚很正常,“那今天这顿我请,等下给你包两千的份子钱。” 路驿站差点一口冰啤酒喷在白柳脸上,他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你疯了?!又是请客有事给我包份子钱?!还两千!!你不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包结婚份子钱,做这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情吗?!” 是的,这是白柳在一个同事结婚的时候说的话。 这同事平时和白柳这种不假辞色的人不太相处得来,就一直背地里说白柳的闲话,但是结婚的时候倒是一直舔着脸往上凑,想让白柳掏份子钱,还说其他同事都给了一千二,白柳你这里也凑一个月月红,一千二就行了。 这个时候白柳就一脸淡定地说出了这种石破天惊的发言。 那个同事脸都黑了,他被白柳直接骂成了狗,白柳这意思就是他和他老婆是一对是吗!气得这同事在背地里疯狂说白柳的脏话,说白柳会断子绝孙。 但白柳听了之后也毫无波动,他的确没有养育后代的打算,所以这种脏话对于白柳来说只是对他未来生活的客观叙述,他没有生气的必要。 “并不是一定不会,我只是不会给陌生人包份子钱。”白柳接过啤酒喝了一口,“但你不算陌生人,我们有来有往,我给你包份子钱不算无效投资。” 路驿站听了有点窝心又有点想笑:“怎么,你还准备从我身上把这投资的份子钱赚回去?诶说真的白柳,我真不用你掏份子钱,我就是结婚了高兴,想请你过来吃饭,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你来我就挺高兴了,而且你现在情况也不好吧?真的算了。” “等你有钱我们再来说这些。”路驿站一边说一边挥手,做了一个虚拟地推拒的手势。 如果说白柳的精打细算是天性使然,路驿站的抠抠搜搜就是生活所迫。 陆驿站是个穷警察,也就是最近日子好过点,但比起失业的白柳也算是好上太多了,他是真不想白柳掏这个钱。 白柳吃了一串烤腰子擦了擦嘴,突然开口:”我最近一周赚了十万。“ ”噗――!!!“路驿站真喷了,“你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白柳不会骗他,说自己挣了十万就是十万,所以路驿站是真的惊了:“你不会真的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了吧?!我会大义灭亲亲手抓你的!” 路驿站一直知道白柳的脑子非常好使,但都用在一些很奇怪的歪路上,比如设计恐怖游戏和设计一些无痕犯罪的情节之类的,所以骤然听到白柳暴富,路驿站第一反应不是柠檬,而是脊背发毛地地掏出了手机,警惕地准备报警通知同事。 路驿站知道白柳这货道德底线非常低,在加上那个什么的心理毛病,在没有了收入来源之后,白柳这人能做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 “我换了一份工作,你不用那么紧张,我问过了,是合法的。”白柳一边剥花生一边咯吱咯吱吃着,“这份工作收入很高,就是比较危险,不过还蛮适合我的。” “什么工作收入能那么高?”路驿站将信将疑,“一周十万?” “emmm,大概就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某个大型地下组织,我不能透露这个组织的存在。”白柳摸着下巴思索着,他试图用一种不会被封禁的方式说自己在中的经历。 “然后我会登台演出,或者叫直播,在台子上做这样那样出卖身体和灵魂的事情,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凌辱欺负我,然后给观众看,看我演出的有些观众还会给我打赏很多钱,然后我就挣到十万了。” “……”路驿站脸上出现了迷惑,震惊,恐惧,复杂等等表情,最后定格在怜悯上,路驿站悲痛地看着白柳,“你在夜总会做鸭吗,白柳?” 白柳:“……” 白柳解释之后,路驿站勉强相信白柳不是在做那什么了,但却坚决不收白柳的份子钱,他觉得这是白柳的卖身钱!他不能要! 白柳:“……” 如果路驿站非要这样理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短暂地聚会之后,白柳回家休息了两天,给自己的房东缴纳了半年的租房费用,简单地清扫了一下自己的房屋,就准备进入了。 虽然要求的是七天进入一次,但白柳觉得他需要提前进去了解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走之前可以吃顿好的,就算是死在游戏里也相当于有顿不错的断头饭,白柳想着,去楼下吃了碗加了个煎蛋的面。 楼下小面馆的老板的手艺相当不错,小面馆里还用架子架起了一个电视,上面满是油污,现在正在吃面的白柳的正上方播报社会新闻: 新闻中女主持人的声音清晰明朗:“涉嫌奸杀分尸一名高三女学生的重大嫌疑人李狗的律师再次提起诉讼,称李狗维持死刑原判的证据不足,目前正在准备二次审判中――” 电视上一张满脸横肉的嫌犯照片和一张眼睛打了马赛克的穿着校服的正在微笑女生照片并排放在一起,鲜明的格格不入。 面馆的男老板也看到了这个新闻,他用围裙擦了擦手,摇头感叹:“造孽啊,好好的女娃娃就被糟蹋了,我要是这女学生父母我现在都可能都要疯了,本来都要判了,现在突然又说证据不足,说证据突然消失了,现在网上吵翻天了。” 电视上的女主持人还在声调毫无起伏地播报着:“目前受害者家属情绪起伏严重,正聚众在法院门口闹事,相关人员已介入调查及协调。” 背后的视频里一个歇斯底里毛发凌乱的中年女性被一群人拦着,她憔悴得几乎失去了人形,眼睛周围一圈被泪水泡的发白发皱,就算是用手背勉强擦干净眼泪,但在下一个呼吸到来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眼泪鼻涕瞬间就掉了下来。 这女人被人卡在咯吱窝下面被一群人拦着,但是她缺发了疯一般往法院门口冲,几乎半跪在了地上嚎哭,开口宛如一只撕心裂肺的母兽在嚎叫:“她才十八岁!!!!为什么证据会不见!!为什么所有记录了那个禽兽对我果果做了什么事情的证据和文件都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在包庇他!!”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被保安人制服头被摁在了地上,他凄厉地在地上扭动大叫,衣服都被他的挣扎弄破了。 男人眼泪流着哭喊着:“放开我!!!还我女儿公道!!!还我女儿清白!!把李狗那个畜生叫出来!!我在果果的墓前发过誓爸爸一定杀死坏人给她报仇的!” 视频一转,眼睛上打了一圈马赛克的李狗出现在了视频里,他含蓄地压着自己的嘴角,但那种成功犯罪的得意依旧从眉梢眼角里溢出来:“没做就是没做,之前的证据都是那两口子虚构来嫁祸我的。” “我这种好人。”李狗裂开嘴角,被马赛克蒙住的眼睛和一直上扬的嘴角让他的表情有种诡异的狰狞和暴虐,他嘶哑地低语着,“――老天都会帮我的,那种随意造谣我的坏人,才该被烧死。” “好惨啊。”面板老板是个面团般柔软胖乎乎的男人,现在看一个社会新闻看得用围裙抹眼泪,“这两口子我还认识,之前住我们这边,女儿叫果果,成绩还挺好的,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突然消失的证据?”白柳吃完最后一口面,他看着屏幕上的社会新闻挑了一下眉毛。 这种抹消某种客观存在的手法,和的手法有点微妙的相似啊…… “这个女孩子的墓地在什么地方?”白柳询问面馆老板,“或者你有她父母电话吗?” 面馆老板一愣:“有倒是有,你要干什么吗白柳?” “我或许可以帮他们。”白柳擦擦嘴,在桌上放了十块钱压在面碗下后站起。 面馆老板一愣:“帮他们?你怎么帮?” “用一种非常规又合法的手段。”白柳平静评价。 白柳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完全就是传销式的推广方法,玩家和玩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连一个,被一些看起来好似毫无联系,但其实是有一定内在联系的事件碰倒,陷入被预设好的圈套和绝望之中激发剧烈欲望,从而再被收纳进,成为贩卖灵魂给来满足自己失控的内心欲望的。 进入游戏的条件是有剧烈到不顾生死的个人欲望,比如白柳的要钱不要命。 如果白柳没有猜错,可能这个世界上的,很快就会多出一对伤心绝望的父母了。 那个应该也是一个玩家,这个应该使用道具消除了自己的罪行,而李狗这个行动迫使这对失去爱女的父母求助无门,陷入极端的复仇欲望之中,从而达到游戏收纳玩家的标准。 就像是因为心脏不好想要体验人生,空降在白柳原先的岗位上,迫使白柳下岗之后进入对金钱失控的渴望中,从而进入游戏。 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手下的棋子或者积木,宛如神明般的随意玩弄摆弄着他们的人生,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多么狡猾又残忍的。 第36章 现实 面馆老板找给白柳两个一块钱硬币,白柳把这个硬币装进了自己的旧钱包里,这位面容和善的面馆老板在犹豫了很久,还是告诉了白柳那对夫妇的电话和地址,有一种唏嘘的口吻说要是你能帮,就帮帮他们吧,人活着都不容易。 白柳离开面馆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的小雨,他撑着一把纯黑的伞,中间坐了一班公交车来到了面馆老板说的墓地,在一片静默的墓碑里,他很快找到了那对在电视上出现的父母。 他们没有打伞,红着眼眶淋着雨站在女儿的墓碑前,他们手中唯一的一把伞被放在了墓碑上,遮住了墓碑上笑得开心快乐的果果的黑白照片。 “你就是……白柳?”母亲声音因为哭了一早上,泛出一种粗粝的哑,她用一种满含戾气的眼神看着白柳,“你打电话说你有办法可以将李狗绳之以法?你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你想要什么?钱吗?” 白柳在雨中微笑着,蒙蒙的雾气在他的脸上晕染出一种奇异的圣洁感,“我来和你们做一场交易,但我不要钱。” ―――――― 这可能是白柳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 他说:“我帮你们实现你们的愿望,帮你们把李狗大卸八块,而你们将灵魂贩卖给我。” 母亲早有预料地嗤笑了一声:“灵魂,又是一个骗子。” 她木然地转过头去,看着墓碑上的果果的黑白照片眼眶又泛起了红。 父亲警惕地看了白柳一眼,因为果果的事情,他们这段时间求助了不少人,各种办法门路都想过试过了,也就遇到了不少的五花八门骗子。 他们这次来见这个据说可以让李狗得到报应的人的时候也做好了对方是个骗子的心理准备,但她们还是准备来碰碰运气,不过没想到白柳一开口这么离谱的,说要买他们灵魂的骗子,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简直是在玩弄他们的感情了。 父亲冷声警告:“骗子,滚!” 白柳不为所动地单膝蹲了下来,他平视着墓碑照片上的果果,念道:“李狗,47岁,于数月前在马家巷巷口杀死女学生刘果果,入狱审判,因情节恶劣影响严重判决死刑,一周前证据和证据相关的所有文件突然离奇全部消失,相关人员也纷纷记忆模糊表示不记得是否有见过证据,此案重审。” 听到这些事实,刘果果的父母的眼神变得满含怨愤,两个人都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白柳。 白柳就像是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已经被自己述说的事实激怒,准备打自己一般,他继续平静地说着:“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李狗在之前就说过自己一定会无罪出狱,证据会消失这种话了。” “你怎么知道?”母亲惊疑不定地看着白柳。 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个李狗在狱中的反应,之前刚刚入狱的时候这个李狗暴躁又疯魔,在知道自己很油可能判死刑之后更是成天大喊大叫,愤恨不已地说自己要报复他们。 但不久之前这个人的态度突然变了,最近一两周这个李狗甚至会心情很好地哼歌,还会放话说自己迟早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那些证据都会消失,老天爷不会冤枉好人之类的话。 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出狱,所以她才怀疑有人包庇这个畜生。 “唔,你们可以理解这个李狗和某种魔鬼做了交易,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所以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消证据。”白柳撑着膝盖站起,他平视这对犹豫忐忑正在打量他的父母,“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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