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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了,他们说着节哀,逝者已逝,放下吧,日子总要再过的,你们这样难过果果看了也会难过,开心点吧,好似他们来说了这些话又离开,他们就真的会好过一点似的。 这些援助都是稍纵即逝的,而他们却怀抱着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下去,歇斯底里地呼喊着要让人为果果付出代价,苦难在他们身上镌刻出面目狰狞的痕迹。 向春华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向阿姨,刘福也不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刘大叔,他们渐渐地变成了所有人都厌烦的人。 他们也不想这样,但是不这样,谁来记住可怜的果果。 他们也曾经千百次地问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果果,他们也曾麻木恶毒地讨论着,这条巷子里那些比果果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没有遭受李狗的毒手,为什么这些女孩子的家长还能假装怜悯地安慰他们说,果果死了也好,被强奸了,下半辈子也挺不好过,也嫁不出去了,死了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清白身子。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女孩子,清纯明媚天真,在果果出事前,他们都是爱着这些和他们女儿一样可爱的小孩,但在果果出事后,他们只想问一句话――为什么不是她们?为什么非得是果果? 为什么李狗这个畜生那么刚好,就选中了他们的果果?! 李狗跪在地上,膝行靠近白柳,又被牧四诚给踢开,李狗被牧四诚一脚嘴角踢出了血来。 李狗因为害怕而微微后退了一点距离,他嘴唇颤抖着,仰头看向面上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白柳,李狗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白哥,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就算你不想选刘怀,你还可以选方可啊!!为什么非得是我!为什么非得选我去死!” 白柳很平静地看着李狗:“你要问的话,直白一点来讲,我选你去死只是因为你倒霉罢了。” 倒霉到刚好跟着张傀选中了这一款他在的游戏,游戏里撞到了他的手上,倒霉得刚好是张傀的傀儡,倒霉得张傀又被他白柳给彻底控制了。 “但如果你一定要在死前知道自己的死因,我也可以满足你。”白柳表情宁和,眸光淡淡,他若有所思地蹲了下来,垂眸看着涕泗横流似乎极为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的李狗。 白柳轻声开口询问他:“你还记得刘果果吗?” 李狗听到这个名字,浑身就像是过电一般打了个哆嗦,他猛得抬头,愕然又震惊地看着白柳。 白柳的眼神和语调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如果你一定要寻求一个逻辑上说的过去的理由,那可以说――因为你当初选中了刘果果,所以我现在选中了你,就是这么简单。” “怎么会……”李狗彻底瘫软了,他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双目失去焦距,失神又恍惚地看着白柳,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是是因为刘果果?她都死了啊。” 虽然李狗是因为刘果果坐的牢,但李狗早就忘了这个让他爽了一个晚上的小女孩儿了,这个女孩除了在让他爽爽的时候是个人形,在后来刘果果在他的记忆里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碎肉,李狗从来没有把这刘果果这个人形充气娃娃当成人过。 但从白柳的口中浅淡又清晰地吐出的这个名字,让李狗的记忆回到了那个让他遭受了牢狱之灾的晚上,那团血肉模糊的碎肉突然就在他的记忆里自动拼凑成了一个有感情和眼泪的真实小女生,绝望又崩溃地在被他抓住之后奋力的哭喊惨叫着。 而李狗把不停挣扎的刘果果压在身下,一个巴掌扇哭这个高中女生,狞笑着叫她别喊的时候,刘果果也曾求他饶过自己,也曾崩溃地大喊大叫求救。 刘果果也曾目光空洞地仰头望着李狗,眼泪在她眼颊上干涸成脏兮兮的泪痕,刘果果声音嘶哑地问李狗,为什么是自己? 和李狗现在对白柳做得事情,问的问题一模一样。 而李狗只是嗤笑一声,他一只手摁着刘果果的双手的手腕,一只手解开裤子道,舔了舔嘴皮说,算你倒霉小美女,我刚看了点片子有点上头。 列车里的广播女声响起:“即将到达下一站――水库,请车上的乘客坐稳扶好,要上车的乘客排队在车门外,先上后下――” 白柳目光一凝,扫过所有人:“要到站了,李狗背上炸弹,张傀过来拿镜子,牧四诚守着我,其余人全力清扫碎镜片。” “列车已到站,水库,请各位乘客做好上下车准备――” 白柳沉声:“开始!” 在所有乘客涌入列车内的那一刻,李狗双手双脚不受控制地被调动着跑出了车厢内,他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炸弹,眼泪一下就飙出来,他真的怕了,手和脚都颤抖着,到处都是燃烧掉落的纸片,在整个地铁站里飞舞着,时不时地飘过李狗的面颊,把他脸上的皮肉烧得干裂爆开,但他却因为处于控制之中,不仅不能挣扎,还要主动往火更大的地方去。 背着炸弹的李狗躲避开站台上那些走来走去的焦尸,但总有躲避不开的时候,烈焰无情地烧焦了他的面颊,让他痛不欲生,又无法挣扎,他泪流满面地尖利地大叫着:“白柳!!!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对不起刘果果!放过我吧!!” 他哭嚎着,哭得真情实感,面容模糊:“我不该对她做那种事情!我知道我错了!!白柳求你让我回去!!我不想死!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再来一次,我绝对什么都不会对她做的!我发誓!!我如果做了我就千刀万剐!!!” 第62章 爆裂末班车 在烈火焚烧中惨叫的李狗根本听不到系统警告的声音,他听到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身上的积分已经全部被白柳给拿走了,李狗根本没有购买漂白剂的积分了。 但很快,李狗突然感觉自己背上背着的炸弹突然变得湿漉漉又充满了肉腥气,从他的脖子那个地方滴落了一滴血下来,这血是热的,周围的火焰是热的,但李狗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他的后背迅速被某种温热的,铁锈味的液体染湿了,有女孩子沾满鲜血的湿漉漉的黑色长发从李狗的肩膀上滑落,在李狗的肩膀上晃晃悠悠地荡啊荡,一滴一滴的艳红血液砸在李狗的脚背上,有一双洁白的双手从李狗的后颈绕过,轻轻地环绕住了他,其中一只手的手背上还用黑色油性笔写着。 小女孩轻声哼不成调的歌,脚在李狗的背上一晃一晃:“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我一定会去~” 这首歌是《追梦赤子心》,是刘果果高三誓师大会的合唱曲目,李狗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女生哼着歌带着耳机哼着这首歌从他的小巷路过,多么清纯靓丽的风景线,而他只是用油腻腻的眼神窥探觊觎着这不属于自己的美丽,并且最后用屠刀千百次地摧毁了这脆弱又单纯的美丽。 李狗僵硬地吞了一口唾沫,他不敢回头,只能反复小声默念着:“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女孩子清甜的声音打断了李狗的小声默念,她咯咯咯地笑着唱着,却有种浓烈的阴森气,冷冰冰的手缓慢地箍进了李狗的脖子,“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一张被砍刀剁得七零八碎,鼻梁下陷的脸从李狗的颈子上探了过来,刘果果用一张残缺的面孔对他诡异又烂漫地笑着:“李叔叔,好久不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狗彻底崩溃了,他飞跑着,如果不是张傀的傀儡线还拉着他,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奋力甩开背后的刘果果跑着。 他明明在烈焰焚烧的车站里奔跑,但车站突然变成了他曾经工作的那个小巷道,无论他往那边跑,他都会看到到刘果果血肉模糊的面容,在自己血淋淋的屠宰铺旁边微笑着,一边地对他唱着歌,一边向他靠近着。 李狗慌不择路地跑着,但他身后的刘果果突然变成了好几个他那么大,她笑眯眯地抓住不停惨叫的李狗的手脚,然后面带甜笑地把他放在了猪肉的案板上摁住,她垂下眼眸一边轻哼着歌曲,一边一下一下地用尖刀插入他的腹部,剔开他的骨头和内脏。 就像是当初李狗对她做的那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停下!!别砍了!!”李狗惨叫到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但在他下一次叫出声的时候,刘果果似乎是觉得他烦,一把把尖刀的刀尖插入了他的喉咙,刀尖在她的轻快的歌声里在李狗的喉咙里转了一个圈。 “那是懦夫的表现~”她愉悦地唱着。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李狗在剧痛中干呕了几下,他快撑不住了,他刚刚痛得失禁了,现在小腿都还在打摆子。 但就算这样,李狗也被傀儡丝拖着走,他一边吐着血一边被傀儡丝拖拽着向水库靠近。 李狗的四肢都已经被刘果果给砍碎了,虽然是幻觉,但李狗在自己潜意识里投射出来的幻觉刘果果地不断攻击下,完全清醒不过来,他双目空洞地拖着自己的四肢,在火焰灰烬中爬过车站。 刘果果趴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用刀割着李狗的头皮,李狗就算是痛到极致,也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流着眼泪双目无力地睁大,喉咙里一股一股地涌出血来。 在幻觉里,李狗的衣服和下巴都已经全被血打湿了,但现实却是这人像条死狗一样突然在地面上就抽搐了起来,在地上翻白眼。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李狗只是被自己臆想出来的恐怖幻觉折磨着。 李狗杀人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刘果果当成过一个人,杀她就像是杀一只猪那么简单,自然也不会觉得愧疚,他原本是不会有这些把他折磨到自己发疯的幻觉的,因为他潜意识里就从来没有畏惧过刘果果。 他知道自己可以轻易决定这小姑娘的命运,就像是决定一只对他没有抵抗力的小猫。 但白柳突然把刘果果从一只对他毫无反抗力的猫,变成了一个可以把他送上绝路的人,他潜意识里的恐惧突然觉醒,他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我原来杀了一个人。 刘果果原来是一个人,原来她是这么痛的。 李狗背着刘果果,用手肘撑着地面,最终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到了水库,他艰难地喘着气,刘果果贴在他的背上,血和他的血混在一起,黑色的长发在他颈部打折卷,李狗理智上知道这是一个炸弹,但现在这个炸弹就是刘果果,被他杀死,砍死,强。奸过的刘果果。 她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李狗的肩背上唱着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歌: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也许我手脚比较笨,但我愿意不停探寻……”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继续跑,我也会带着赤子的骄傲。” 刘果果是一个美丽的,漂亮的,努力的,懂事的,爱吃猪肉的十七岁女孩,她马上要高考了,她要去一所很好的师范学校做老师,她爱唱《追梦赤子心》,笑起来的时候撩一下自己耳边的长发,这个世界上原本没有什么能打到她,就算她被强奸了了,她或许会哭鼻子,会难过,会歇斯底里地大骂或者蜷缩在自己的房屋里。 但一切原本都还有可以重来的机会,这又不是她的错,她不必为了这种事情一辈子不好过。 她原本有机会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个疤痕。 但也只是原本。 李狗闭了闭眼睛,他留下浑浊的眼泪,哽咽着张开了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血从他喉咙里涌了出来,李狗不甘地睁大了眼睛,背后的刘果果抱着他的脖子,唱完歌之后轻笑了一声,带着他坠入了水库中。 无数的气泡翻涌在水面上。 “砰”的一声,炸弹爆炸了。 李狗在水库边被炸成了无数细小的骨头和碎末,就像是刘果果那样。 水库缓缓地崩塌,水从缺口里涌出。 女孩子清脆的笑声在水库边上似有若无地响起,好似冷冷嘲笑,但很快这笑又消失不见,毫无痕迹。 车厢内。 被盗贼兄弟追赶的一行人竭力地跑着,牧四诚提溜着白柳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后面的张傀他们都在收集碎片。 但很快这群人就要撑不住了,没有杜三鹦帮忙吊开盗贼兄弟,所有人的道具和各方面数值也被消耗到了最后,但是盗贼弟弟和哥哥这一对怪物兄弟却因为被抢了碎片这一次的进攻特别猛烈。 如果再被追一会儿,等盗贼弟弟的大招蓄满,他们很有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牧四诚一个闪躲吊在吊环上,出气不匀地看向白柳,脸色苍白:“白柳,我要撑不住了!” 白柳说看了看车外,他也呼出一口浊气,微笑起来:“不用撑了,水下来了。” 水从地铁的台阶上滚滚而下,滋滋滋的火焰被浇灭的声音和水哗啦啦流下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升腾的水蒸气几秒之间就灌满整个地铁站,列车顷刻之间就被笼罩在一片半透明的雾气之中,那些对他们穷追猛打的爆裂乘客被流入的水一浸透,身上的火被瞬间熄灭。 这些焦尸的脚背好似被灌进来的水融化一般沾在了车底无法动弹,它们仰着头凄厉哀嚎着,挥舞着干瘪的手,但却再也无法前进寸步,在水蒸气中被定在了原地。 正在追白柳的盗贼弟弟被水一淋,脚扮脚地摔倒,那么大一团扑进地面上的水里,瞬间就收缩成一堆黑炭般的焦尸,嗷呜嗷呜地惨叫着,盗贼哥哥也不追他们了,而是很焦急地叽叽叽叫着转头去扶盗贼弟弟,但是盗贼弟弟就算是收缩了对盗贼哥哥来说也太大了。 这两兄弟彼此可怜地互相叫着搀扶着,好似在加油打气,被水淋成了两只落汤鸡,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牧四诚放下了白柳在旁边休息,现在这对盗贼兄弟攻击力和速度都大大降低了,几乎不可能追上他们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身上染血的白衬衫被打湿,满脸虚弱的白柳,又扫了一眼在大“雨”里似乎在哭泣的盗贼兄弟,心情复杂地啧了一声。 谁能想到当初把他们搞的差点全军覆没的盗贼兄弟,现在居然被白柳这个只吊了一口气的家伙整治成这样…… “戴上潜水器。”白柳提醒牧四诚,他给自己戴上了一个潜水面罩,呼吸间在面罩上喷出氤氲的雾气,只露出一双依旧漆黑淡定的眸子,“等下开车,这段轨道说不定会塌陷,水会跟着全部涌入进来的。” “列车即将发动,请下车的乘客及时下车,下一站,终点站――古玩城。” 作者有话要说: 家这边被淹了,断水断电断网,更新时间和量都无法保证了,但我会尽量保证一天一更,但时间不定大家第二天看好了,别等我! 营养液灌溉的更新我后面会挨个补上的! 塔维尔即将上线! 下个副本切主线了!小塔同志这个背景板的戏份会渐渐多起来!请大家为三十万字终于要出来走两步的6的对象鼓鼓掌! 6:我原来有对象的 塔维尔:我存在你的心口(鱼鳞),环绕你的腰间(鱼骨)…… 6:这对象能换吗,他不对劲 塔维尔(迷茫):……? 塔维尔人设是冰山酷哥纯情色批,这个人设的意思是他自己在ghs的时候并没有搞hs的意思,我们称之为薛定谔的ghs 第63章 爆裂末班车 牧四诚给自己也戴了一个潜水器,这玩意儿系统买,只要三个积分,他们早就买好了。 牧四诚给了一个眼神给白柳:“走吧,现在去找他们汇合。” 杜三鹦和张傀在一个车厢,他仰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口地喘着气,旁边的张傀,刘怀,方可也是狼狈不已,这两人气还没有喘匀,白柳就和牧四诚从一片雾气的车厢末尾里走了出来,白柳把自己的360个碎镜片装在杜三鹦那个虚伪的布料里,丝毫不顾及张傀怨恨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就塞进了张傀的怀抱中:“你那边应该也有20个碎片,大概还有几十秒就会爆炸,你好好拿着。” “至于你们两个。”白柳转头看向刘怀和方可,这两个人在白柳毫无波无澜的眼神注视下忍不住抖了一下,“现在碎镜片已经收集完了,你们已经没用了,而且还会是危险因素,不如……” 刘怀率先咬牙开口道:“我们绝对不会偷袭你们的,你们现在杀死我也会浪费时间,而且我们的生命值也快见底了,这个时候偷袭你我们并不能得到任何的好处,还很容易死亡,我们会躲得远远的。” ”如果你实在是不相信的话……“刘怀看着白柳毫无波动的眼神,有些绝望,“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可以做任何事证明我自己绝对不会偷袭你。” 白柳淡淡的:“那就砍掉你自己的双手吧。” 刘怀愕然地抬头,就连牧四诚的表情都木了一下,两个人几乎动作同步地看向白柳。 白柳倒是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他态度依旧是很自然的:“我对杀人没什么兴趣,但你的存在的确是个隐患,你用那个技能匕首要用手对吧?并且砍掉双手要是你没死,你生命值也会落得和我差不多,这样你偷袭我的风险会变得更大。” “并且失去了双手的你――”白柳转头看向牧四诚,“这样的刘怀你能打过了吧?” 牧四诚盯了白柳一会儿:“你――我――”他表情一片混乱了几秒钟之后,最终啧了一声,嗤笑一声:“如果刘怀砍掉双手,我随便扛。” 白柳转头看向刘怀,他很礼貌地说:“OK,那你动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怀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他最终咬牙,转身向方可,拜托他帮忙砍掉了自己的双手。 方可神色复杂地接过了刘怀递过来的匕首,刘怀的残臂落地的一瞬间,牧四诚的神色有几秒忍不住的怔,但很快恢复了自然,他并没有幸灾乐祸,也并没有很高兴,只是眼眶有点发红地转过了头,垂着漆黑的猴爪站在白柳的身侧。 “至于方可――”白柳一一清算,他话还没说话,方可就很干脆地惨叫一声,断掉了自己的一只手,求生欲很强地哭着说:“我这样可以了吧? 白柳:“……我只是想让你和刘怀把道具和积分交出来而已,没有让你断手的意思。” 方可:“……”呜呜呜呜呜。 他说起这种打劫的话来也是云淡风轻,一派的理所当然,刘怀和方可面面相觑一会儿后,老老实实把积分和道具都上交了,然后白柳的眼神移到了张傀的身上:“还有你,也把身上的积分和道具都交给我,不然你死了好浪费。” 即将被白柳坑去送死的张傀:“……” 这他妈是挫骨扬灰还要把他的灰拿去卖钱!白柳太他妈损了!! 张傀恨得牙咬的咯吱咯吱的的,但是他拿白柳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白柳如愿以偿地打劫了三个高级玩家,心满意足地收手了。 围观了全程的杜三鹦和牧四诚:“……” 他们幽幽地看着打劫杀人放水都很熟练的白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哪个监狱倒了把白柳这个祸害给放出来了? 下岗职工白柳清点了一下自己满载的战利品,很愉悦地对方可和刘怀挥挥手:“拜拜,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游戏,你们让我的游戏体验非常好。” 刘怀和方可:“……” 还是不了,我们的游戏体验很差。 方可和刘怀在白柳看可再生韭菜的欣慰目光中狗撵似地跑了,牧四诚都无语了,白柳很明显就是准备下次遇到了接着抢,等到白柳收回了目光看向杜三鹦和牧四诚的时候,杜三鹦紧张得都想哭了,他结巴道:“白,白柳,我真的没什么道具了!我用了很多了!你别抢我!” 白柳很诧异:“我怎么会抢你,我们是合作伙伴啊。”说完,他有点遗憾地顿了顿,“你也没有了吗?我以为你幸运值一百,一定存了很多道具呢。” 牧四诚:“……”你收敛一下自己看肥羊的眼神再说话,白柳。 杜三鹦眼泪汪汪地狂点头:“我真的没有了!” 白柳倒是不会对牧四诚下手,主要他还指望着牧四诚帮他,而且牧四诚这家伙的技能是偷盗,他拿回来牧四诚也能偷回去,但牧四诚应该是属于口味挺挑剔的那种盗贼,不会轻易出手那种,刚刚白柳在拿道具方可和刘怀的道具的时候,牧四诚抱胸斜眼看着白柳,眼神嫌弃得就像是在看一个在捡垃圾的流浪汉。 但,白柳摸摸鼻子,他本来就是个。 列车一开,两边的隧道就开始渐渐的剥落坍塌,狂暴的水流从四面八方灌入列车隧道,又从列车上的碎掉的车窗和破开的缺口灌入列车里,在短短几秒间,水就淹没过了白柳的腰。 白柳被水浪来浪去弄得人都浮了起来,还是牧四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杜三鹦抓住一个椅子,在喷涌而下的水流中大声喊道:“白柳!张傀在这个车厢爆炸!我们守在这个车厢的两边吧!我和牧四诚生命值都还够,还有一点防御道具,我们来守吧!你离远一点!” 白柳捂住潜水面罩比了一个OK的手势,水面吞没了他的面颊,白柳转身笨手笨脚地摆着手脚游走了――没办法,他还是不会游泳。 杜三鹦和牧四诚守在车厢的两边,他们都用了一点道具保护自己,而车厢中间的戴着潜水面具的张傀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他的道具都被白柳搜刮走了,只给他留了一个潜水面具防止他在爆炸前被淹死,他只能握着这个装了镜子的这个口袋等着爆炸。 车厢的前后门都被人堵了,张傀就算再聪明,没有道具没有时间,又被人控制住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这下是插翅难飞,不可能逃得掉。 牧四诚和杜三鹦看着这个场景,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牧四诚曾经无数次被张傀用这种恶心巴拉的手段困住过,每次都是伤痕累累地从游戏里爬出去,有好几次差点连命都没了,杜三鹦就不用说了,他在几个站之前才被张傀困在一个车厢里满车厢跑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也有轮到他们来困住张傀的时候。 想着想着,牧四诚忽然很想笑,白柳明明是个幸运值为0的家伙,但遇到这个人之后,好像也不总是坏事? 这个人好像把他遭受过的苦难,以一种很自然的态度全部都给还了回去,尽管牧四诚知道白柳不是为了他做的这些事。 ……但怎么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悦。 张傀能清晰地隔着布料感受到,他手中的镜子越来越烫,越来越烫,他忍不住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好似突然崩溃了一般求助的目光四处乱晃,他似乎在水下惊慌地说着什么比划着,但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了。 牧四诚眯了眯眼睛试图去看张傀在潜水面罩里的口型:“镜――子――里――有――” 在牧四诚说出最后一个字之前,张傀手中的镜子猛得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红光,他面目狰狞地惨叫起来,大量的气泡从他的四周随着爆炸的气流涌出来,牧四诚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镜子爆炸了。 剧烈的冲击波把整个列车都摇晃震荡起来,浑浊的气泡从地面升腾,爆炸带来的波流一下一下地在水底冲刷着,让这个水下地铁在一直上下左右地晃,杜三鹦没有抓稳车厢门,在车厢里东倒西歪地滚了好几圈,丢了好几点点生命值才昏头昏脑地停下来,白柳就小心多了,他用之前抢劫来的防御道具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躲在很远的车厢,等到爆炸结束之后才过去。 牧四诚站在那个掉落在地上的袋子前,里面是一面光洁如新,只有中间破损了一个三角形的镜子,和爆炸之前是一模一样的。 它安静地躺在水底,旁边已经找不到任何张傀的尸体痕迹了,那么近距离地面临爆炸,很有可能是成碎渣被水流给冲击走了,一想到自己在张傀这个人的碎肉水里,牧四诚有点恶心,但很快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牧四诚低头照着这面镜子,镜中倒映着的牧四诚因为缺失了的那块碎片,眼睛的地方是缺损的,看起来有点奇怪。 明明只缺20个碎片就要通关了,牧四诚心中却有一种很奇怪的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就像是第一次在这个游戏里见到对他微笑的白柳――一种自己马上就要倒大霉的预感。 第64章 爆裂末班车 如果杜三鹦在这里,他一定会声嘶力竭地叫所有人跑,因为他能很强烈地感受到那面镜子的问题,但可惜的是,杜三鹦被撞头之后还在晕呢,还没过来,这或许也是他的幸运,让他顺利地逃过了这一劫。 “镜子里有什么――”牧四诚喃喃自语着,“张傀在镜子爆炸前,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白柳觉得自己也是倒霉,明明不会水,但是每次都会碰上有水的游戏,他真是个多水的玩家,但明明有就很讨厌水也不会游泳,感叹着,白柳四肢跟狗刨一样划着划着水,划到了牧四诚所在的车厢。 牧四诚如实把他知道的事情和白柳说了,然后提点白柳:“但无论张傀想说什么,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剩下的二十个碎镜片,你觉得剩下的二十个碎镜片会在什么地方?” “乘客身上是不可能了,古玩城是终点站,应该只有下车的乘客,没有上车的乘客了。”牧四诚摸着下巴思索着,“难道在车站里?但是我们就是从古玩城这个站上来的,也不太可能在车站里,我当时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碎镜片。” “列车里我们已经找过好几次了,也不可能在车上……”牧四诚还在思索分析着,“难道是等下古玩城还会登上来一批乘客?” 白柳却打断了他,他侧头看向牧四诚,“我知道张傀想和你说什么了?” 牧四诚怔愣了一下:“说什么?他说的镜子里有什么?” 白柳侧过头去看向那面镜子,眸色微沉:“镜子里有最后一个怪物。” “我们遇到的所有碎镜片都是在怪物身上,无论是爆裂乘客还是盗贼兄弟,镜片都是在他们身上的,我们的怪物书还缺最后一页,也就是差最后一个怪物,我们缺的那20个碎镜片很有可能在最后一个怪物身上。” 牧四诚蹙眉:“那最后一个怪物是是什么?一般来说游戏里的怪都是死掉的人或者动物,我记得爆炸案这个新闻里的死人除了乘客就是盗贼兄弟,只有这两个适合被设计成游戏里的怪物吧?难道是镜子里的幽灵?但这之前游戏没有任何线索提示,我们没有触发任何和镜子里的幽灵有关的故事任务。” “不你忽略了,镜子里并不需要有幽灵,这个案子里还死了一个东西。”白柳目光微动,“那就是碎掉的镜子本身。” 牧四诚一怔,他猛得回神看向镜子:“你是说镜子是最后一个怪物?!” “对。”白柳弯下身体,啧啧地看着这面镜子,“张傀应该想告诉你的是――最后一个怪物是镜子。” “我刚刚就觉得不对了,因为系统通告的张傀退出游戏是因为精神值清0,这很奇怪,因为他处在爆炸中心,生命值只有十几,但是死亡却是因为精神值清0,我当时还以为你用道具折磨他了。” 牧四诚无语:“我没有那么闲。” ”但现在看来你没有。”白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面镜子,“那折磨张傀到精神值清0的,就是别的东西了,比如这面怪物镜子。”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镜子对那些怪物有增强作用,所以他们被我们取了碎镜片之后,才会变得虚弱。”白柳在水中晃荡着身体,头靠近镜面去观察这面残缺的镜子,“但你提醒了我《镜城爆炸案》的事情,我现在发现很有可能不是这样的,因为现实中的《爆炸案》那对盗贼兄弟是畏惧镜子的,如果这个游戏的蓝本是参考现实案件,镜片就不该对盗贼兄弟有增益效果,因为不合逻辑。” 牧四诚拉住吊环防止自己在水中飘走,他不解地看向白柳:“那你怎么解释我们每次取了镜片,这些怪物对我们就虚弱了下去?” “对我们……”白柳目光渐渐凝视,他沉静了一分钟,忽然开口,“我们换一个思路,这面镜子在车内爆炸成四百个碎片,这四百个碎片还全都恰好在乘客和盗贼兄弟身上,如果只是镜子爆炸碎片弹入乘客体内,不可能每一片都恰好在乘客和盗贼兄弟的身体内,还恰好弹入他们的特意保护的重点部位,这很奇怪。” “……的确有点奇怪。”牧四诚听着眉头越发紧锁,“是因为什么?” 白柳垂眸:“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碎片的分布不是爆炸弹射导致的,而是这些怪物在自己收集碎镜片,收集来了藏在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的部位。” “自己收集?!”牧四诚有点惊讶,“你不是说他们怕这面镜子吗?” “对,所以他们才要收集。”白柳的目光渐渐沉凝,“这个游戏里有两个收集碎镜片的队伍,我们和乘客,我们收集是因为要集聚这面镜子,而他们收集是为了阻止我们,他们害怕这面镜子,所以不想我们收集完所有碎镜片,想方设法地阻止我们,把自己收集好的碎镜片分别藏在不同的人身上,藏在最重要的部位,而我们是去抢夺的一方。” “他们被抢了碎镜片之后的虚弱,并不是因为碎镜片给他们了增益,而是因为他们害怕的碎镜片从到了我们手里,他们是因为害怕我们而虚弱的。” 牧四诚有点震惊:“但是这些乘客和怪物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一个原因――”白柳的目光落在了这面镜子上,“我猜测他们之所以成为这幅模样,都是因为这面镜子导致的。”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水底的镜子腾一下亮起,里面燃热出熊熊的火焰,而消失不见的张傀就在镜子里面。 张傀眼睛的地方是镜子上那个三角形的碎片缺口,这也让张傀似乎看不见东西,他疑惑地喃喃自语,在镜子里走来走去,敲敲打打:“这里是哪里?” 但很快张傀就没有疑惑的时间了,他背后的突然出现了一丛丛火焰开始烧灼他,张傀开始惨叫逃窜,不停地拍打着镜面,似乎想要逃出来,但他背后的火焰却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张傀无处可逃,很快就这镜子中的火焰被烧成了一具滋滋作响的焦尸。 ――和那些乘客一模一样。 “之前我还疑惑过,一场爆炸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剧烈烧伤的尸体,因为爆炸一般都是冲击伤,很少有直接烧死的,但我们见到的所有怪物,无论是爆裂乘客还是盗贼兄弟都是很典型的焦尸形态。”白柳看着镜子里被烧成了一块焦炭的张傀,挑眉,“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最终镜中跳跃的火焰缓缓熄灭,张傀的焦尸也消失不见,镜子干净光洁的镜面清晰地倒映着列车里的内容,唯一不同的是――镜子里列车上有一块碎镜片。 “看来我们找到最后一块碎镜片了。”白柳若有所思,“果然是在最后一个怪物身上。” “wow。”白柳有点稀奇地看着自己的面板,遇到这种情况,他倒是一点不慌,“这神级npc不是据说很难遇到吗?怎么我又遇到了?” 但是牧四诚心态已经彻底崩了,他在查看了自己的面板之后,脸色青青白白,牧四诚用一种扭曲到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柳,感觉像是恨不得把白柳给暗鲨了一样:“真不愧是幸运值0的你。” “老天爷定的我就这么幸运,要每次都遇到他。”白柳耸肩,“我也没办法啊。” 第65章 爆裂末班车 “靠!”牧四诚看着镜子里那个躺在地面上碎镜片忍不住爆脏话,“那镜子里的碎镜片要怎么弄出来?张傀都在里面被烧死了!难道要我们进去吗?” “你冷静一点牧四诚,张傀之所以被火烧,是因为他的异化值被这面镜子清零了,按照游戏的规则他需要被变成这个副本的怪物,镜子才会把他给烧成焦尸的。”白柳语调从容,丝毫不慌,“从这个角度推论,我们只需要保持精神值不掉为0,在这面镜子里应该基本就是安全的。” 他说着,取下了自己的潜水面罩,叼了一瓶精神漂白剂,然后白柳还一边用眼神示意牧四诚也快点喝,喝完了好进镜子。 白柳这货完全一点自己进去送死的自觉性都没有!你他妈生命值只有1了啊! 牧四诚崩溃又无语,但游戏不通过也是一个死字,最终他也咬牙喝了一瓶精神漂白剂,喝完之后,这两人在水中一个俯冲就潜入了镜子里,镜子洁净的表面水波般地晃荡了两下,又了无波纹。 白柳的心态没崩,小电视前崩了一群观众的心态: “我日不是吧?!又是神级npc,还他妈要进镜子?这已经是噩梦难度了吧?!” “我看到白柳进镜子手脚都冰凉了……他只有1点生命值了……” “妈的,我不甘心!!柳哥加油!!我给你点赞充电!!都最后序章了!稳住我们能赢!!” “柳哥稳住啊!!!” 王舜脸色紧绷地都快滴水了,向春华和刘福把自己游戏通关的全部积分全部充电给了白柳,这两人吓得闭着眼睛不敢看小电视,表情仓皇又无措,双手合十不停低语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白柳没事!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好人一生平安!” 镜中的白柳并不知道这些局外人的紧张得都快跺脚了,他倒是顶着个见底的生命值进度条淡定得不得了。 主要是镜中的场景白柳也是在紧张不起来。 列车轰隆轰隆地前行着,周围都是叽叽喳喳刚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生和低着头一直在刷手机的下夜班的社畜,这些人疲惫地打了个哈切。 略显嘈杂的人声和每次拥挤的上下车的人流,人们带着麻木倦怠的神色进进出出,这是白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社畜日常,没有焦尸,没有烈火,什么奇怪的征兆都没有,如果不是白柳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游戏里,他或许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白柳扫了一眼列车车厢的led屏幕上的时间――20XX年Y月Z号,晚上十点五十七分,这是一辆末班车,白柳的记性不错,他记得他登上的那个发生爆炸案的列车,就是在十一点爆炸的――如果这就是真实的场景,那么应该这个站再过一个站这辆列车就爆炸了。 甜美的女性广播声在车厢里响起:“下一站陆家嘴,终点站方向――古玩城,请要下车的乘客坐稳扶好,依次排队在车门边,先下后上――” 白柳站在车厢里,他记得自己在陆家嘴这一站和陆驿站一起下车了,如果这是这辆列车爆炸的真实场景的投射,那么――白柳转头走了一两个车厢,他左右看了看,最终在一个车厢的正中央看到了自己和陆驿站。 “白柳”和这车厢里其他的社畜一样,眼睛要眯不眯地看着手机,时不时张嘴懒懒地打个哈切,他那个时候还没下岗,工作经常做到很晚,陆驿站要是也加班的话就会在地铁站等着他汇合,两个人共乘一截地铁线路之后,再各自回家,虽然白柳不太懂陆驿站为什么要等他,这种宛如小学生一起牵手上厕所的操作一度让白柳有种微妙地嫌弃。 但陆驿站倒是很坚持,他觉得白柳那么晚回家不太安全,可以陪他一段路陆驿站就会陪,陆驿站和白柳一起长大,他一直很习惯于照顾白柳,因为这人的确是让人很不省心,比如现在,白柳就靠在座位旁边,抱着双臂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 陆驿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脱下了自己的风衣,盖在了“白柳”的肩膀上,他有点警务人员的天然的警觉性,给“白柳”盖好风衣之后站在了他的旁边,目光从整个车厢扫过,和这边的白柳对上了视线。 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很自然地掠了过去。 白柳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好似虚拟投射出来般透着一种不真切的半透明质感,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那个正在被陆驿站盖风衣的的信息复制体。 陆驿站看不到他。 很快列车就到了陆家嘴站台,车门打开,在白柳的记忆里他们就在这一站下车了,因为陆驿站接到了一个电话临时有事,但其实白柳要坐到终点站古玩城才能换乘,按理来说他应该在换乘的时候死在那场爆炸里,但一直要和他一起的陆驿站提前带他下了车,白柳最终在陆家嘴这里绕了一圈换乘了。 但这一次,“白柳”并没有下车。 陆驿站接到了一个电话,明显也是有事要提前下车,但是“白柳”靠在椅背上假寐,陆驿站让他一起下车叫不动他,最终陆驿站把自己的风衣留给了无论怎么样都唤不醒的“白柳”,很明显这家伙就在装睡,不想在和陆驿站一起走了,最终陆驿站自己一个人无可奈何地下车走了。 “白柳”安静地站在打开的车门对面,眼睛疲倦地闭合,而其他人流和陆驿站都涌了出去,随着时间的流失,“白柳”还没有下车,列车要启动了。 白柳脸上出现不稳定的斑块,好像是信息载入错误般在他脸上不安分地闪烁着。 列车内的播音又甜美地响起:“列车即将启动,到达终点站……” 白柳的身上开始出现非常多那种不稳定,像是噪点般的板块,以像素的形式在他全身上下不稳定地闪烁,但白柳却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而是略微挑了下眉:“居然真的是现实。” 这种游戏生成的高度还原的现实场景白柳觉得很有可能是根据玩家的记忆生成的,但这个游戏是超出了常规的,或者说他所在维度的现实世界的能力的,白柳在看到这个和他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列车之后,就开始怀疑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这里根本不是他的记忆,而是现实,这个游戏把他带回了当初爆炸案的场景中,他就在那辆即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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