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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见过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白柳以为能在刘怀身上见到陆驿站那种让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一样的,好像甘蔗渣一般在人的口舌间咀嚼出口了千万遍,等等。 但是吐出来却一点味道的都没有的东西,仅有的甜都是为了自己,最终给别人的沾着自我感动的唾沫碎渣,一捏就碎,毫无价值的垃圾。 人终究还是自私的。 白柳散漫地开了口:“如果你想以投资人的身份通关,我也可以让小白六帮你抽取……”刘佳仪的血。 “白柳,如果我死了,你的朋友真的会收养佳佳吗?”刘怀看着白柳,他脸上还带着那种害怕和恐惧的神色,还有些隐隐的的忐忑。 刘怀像是一只要被迫剥离自己幼崽的养育者,脸上有一种神经质的不安:“佳佳看不见,又粘我,我害怕我走了之后她一个人不好过,我感觉你的朋友人很好,好好照顾她,如果她的眼睛你愿意帮忙想想办法……” 这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开始絮絮叨叨一只人类幼崽的养育注意事项,这其实是有点违和的,这让他更像一个成熟的,刘福和向春华那个年纪的家长。 刘怀脸上害怕的神色未曾消减过,但说的桩桩件件都是刘佳仪的事情,似乎比起他的死亡本身,他更害怕的是他的死亡让刘佳仪过得不好: “她晚上不太喜欢一个人睡,有个小熊,是我缝给她的,有点旧了但她就喜欢那个,你们如果带她离开福利院,记得带走,她平时话不多,但很乖,就是一直听不到声音的时候会怕,给她放电视就好,她喜欢小仓鼠,但下手有点没轻重,你们不要给她买,死了会哭得很惨……” 白柳沉静了很久,他看着刘怀,打断他的话:“你真的想好了,要为你妹妹牺牲自己?” 刘怀静了一秒:“这不需要想啊。” “我进入这个游戏,就是为了让她有更光明的未来,但这一切首先,她要活着。” 刘怀的思路很清晰,他看着白柳,他露出那种很丑的很苦涩的笑:“白柳,要是我是你和牧四诚这么厉害的玩家就好了,但我不是,我没有办法带给她更光明的未来了,但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会拼命让她活下去的,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做的事情了。” “其实死亡不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刘怀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般,他垮下了肩膀,有点恍然地摇摇头,好似在自我安慰般碎碎念,“在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了,只是佳佳还没有一个好的托付,她还没有看见过我长什么样子,始终是不甘心的……” 但不甘心也没用,这个游戏里他要活刘佳仪就要死,这个残忍的游戏并没有给他更多不甘心的机会。 ”如果,如果杀死任何一个人我可以活下去,我都会不顾一切去试试……”刘怀静了下去,他垂下了肩膀,长久地没有说话。 眼泪从刘怀的眼旁滑落,砸在他手中被紧握的匕首上――他曾经为了活下去用匕首击杀过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终究,他遇到了他无法背叛的人。 白柳也没有打扰他,刘怀坐在本要被浇灌鲜血的床边,像是一具即将躺入棺材的死尸般脸色苍白,他握住匕首的手在轻微颤抖,白柳觉得很可笑――刘怀这个时候才为他的死亡恐惧。 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刘怀第一反应是刘佳仪,然后才是自己,这种潜意识的情绪反应让白柳觉得不可思议。 刘怀低着头惨然一笑,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了头。 “白柳,我记得你的个人技能是交易,如果我死了,我可以,可以拿给你一个很有用的东西。”刘怀看着白柳,他整个人都露出一种很累的颓,脸上带着一种很虚拟又像是解脱的空洞眼神,眼中只有恐惧和眼泪,他抓住白柳的手,语气哽咽,“但前提是你帮我……” “让刘佳仪重新看见是吧?”白柳说,他看着刘怀疲惫倦怠又绝望的脸,平静地移回了自己的眼神,“等你要死了再说吧,我不做空头交易。” 第95章 爱心福利院(双更) 是夜,儿童福利院。 躺在床上的小白六无声地睁开了双眼,他听到了一阵足以吵醒他的断断续续的笛声,但他的房间里其他人都还在睡,奔跑一晚上让这些小孩都消耗了足够的精力,除了一直都保持一定警惕的小白六,其余孩子都睡得很熟。 小白六动作很轻地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他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凌晨两点。 深夜的集体睡房里只能听到这些小孩很轻微的鼾声,孩子们躲在小床上用被子盖着柔软的身躯,小木柯甚至用被子蒙过了头,好像这样就能保护住自己。 但其实只要有人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弄碎这些小孩,小白六看着他们房间的门被缓缓打开,随着笛声的韵脚发出木门扭动的吱呀声,露出外面漆黑阴森空荡荡的走廊。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这个门是自己打开的。 笛声开始变得连续,悠扬欢快地飘了进来,睡在床上的小孩们开始拧眉不安地扭动,好似进入了什么神奇的梦中开始呓语和舞动手脚。 见状小白六很冷静地直接摇醒了小木柯。 ――难怪他不受这个笛声影响,这笛声作用的方式是对睡梦中的小孩起作用,但小白六才来这个福利院第二天,而他在陌生和不熟悉的地方睡眠很轻,笛声一响起小白六就醒了,所以不会被这个笛声催眠影响到。 小木柯被小白六推得渐渐苏醒,他揉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迷迷瞪瞪地深吸一口气,他醒来之后有点恍惚地看了站在床头小白六一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醒了,也没有反应自己的床头站了一个人。 小木柯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脚下床穿鞋子要往走廊里走,一边走一边呆呆地说:“我们要离开这个福利院,这个福利院会抽我们的血,杀死我们……” “你清醒一点,你只是在笛声的催眠下做梦了……”小白六拉住小木柯的手腕,把要往外走的小木柯扯过来面对自己,然后他眯起了眼睛。 小木柯的眼神是清醒的,他还在发抖,虽然脸上睡出了红印子看着有点睡眼惺忪,但眼神是很清明的,还因为害怕泛着一层泪光。 “那不是梦……”小木柯哆哆嗦嗦地说,那个梦明显让他吓得不轻,“我看到有很多护士把我们绑在床上,她们用很多根注射器从我们的手背上,脚背上扎进去,然后红色的血顺着输液管涌出来,滴到一个不锈钢的罐子里,后来我们取不出血液了……” 小木柯怕得肩膀都缩起来,他用力抱住自己的肩膀:“她,她们还会用扎牲畜的那种很粗的黑色针头扎我们的头皮和脸,用橡胶管捆住我们的脖子挤压我们脸上的血管,方便她们抽取血液。” “……我们被捆得脸发紫发乌窒息了,拼命挣扎也逃不下病床……” 小木柯流着眼泪惶恐地抬头看向面色冷静不为所动的小白六,有点着急地上前一步抓住小白六的手想拉他一起走:“我发誓那真的不是梦!我看到了明天我们洗礼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那群投资人都是坏家伙!他们洗礼我们资助我们都是为了我们身上的血,他们不是免费资助我们的,我们跑吧!我们离开这里!” “他们当然不是免费资助我们的。”小白六语气冷淡,“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事情,尤其对你和我这种没有过多价值的幼年人类来说,唯一有价值的自然只有我们的身体,他们投资我们图的是我们身体里有的东西,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惊讶的,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小木柯怔怔地看着很平静的小白六,有点呆愣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你早就知道那群投资人是坏人?” “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只是拥有购买我们身体能力的消费者。”小白六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明显受到了惊吓的小木柯,“而我们这种没有自身购买能力的人类属于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只能被购买。” 小白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就像是在阐述一个客观真理般平宁地说:“我们只有商品类别的价值,所以被购买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人要吸我们的血啊!”小木柯很是焦急地低喊了一句。 小白六淡淡地看着他:“所以呢?你以为外面的人就一定是什么好人,就绝对不会吸你的血吗?他们也许会吃你的肉对你干别的更可怕的事情呢?你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吗?你逃出去有什么意义吗?在你有去购买别人的能力之前,就算逃出去,你这个商品也只不过是从这个小货架,逃入了一个更大的货架罢了。” 听到小白六这样说,小木柯彻底呆住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反驳。 “你已经……”小白六一顿,“抱歉,你几岁了?” 小木柯被小白六说得又要哭了,他拧着自己的手指,泫然欲泣地回了小白六的话:“我,我十一岁了。” “哦,你已经十一岁了,想法不要这么天真了,木柯。”小白六淡漠地接起了上面的话,然后继续说了下去,“这个福利院建每周日都会消失一批孩子,这群孩子很明显就是被挑选消失的,而且我们这一批的小孩长相都很不错,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会被带去……” 小白六看着样貌过于精致的木柯,眼神在木柯从睡衣中裸露出来的雪白肩头上微妙地顿了一下。 小木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白六,单纯又迷茫地反问:“被带去做什么?” 小白六若无其事地微微偏头,移开眼神岔开了话题:“……没什么。” 他一开始的确是以为这个福利院是做儿童情色交易的地方,所以在他的说让他保护木柯和刘佳仪的时候,小白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从他的经验看来,这种色情的地方的确很容易滋生这种东西,但很快小白六就意识到了不是这么单纯的目的。 这群濒死的对他们另有所求。 因为如果是为了这种相对直接的目的,他们完全可以在这群小孩进入的第一天晚上就开始享用他们,但已经一天过去了,这群对他们都没有采取明显行动,还只是用电话来维持一个单向联系。 小白六就在猜想――这群或许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购买他们这堆的目的。 换句话说,这群也在探索他们这堆的功能。 用他们来慈善宣传?死前的心理慰藉?又或者是一种求生不能走投无路的封建迷信――觉得做了好事能延长寿命? 但这些都太隐晦间接了,小白六觉得有更核心的东西决定了对他们紧密的观察和投资,而把医院建在福利院对面的这种做法让小白六想到了一个点――比如他们能治病。 这种能治病包括心理上的自我安慰――比如这个里第二天他们要受洗的教堂,这个教堂的装修很好,明显有一定象征意义,或许可以通过做善事祷告寻求上帝庇护这种方式来寻求一种虚拟的治疗。 不过比起这种来,还有一种更为直接的治病方式――那就是直接用这群小孩来治病。 小白六很平静地看向小木柯:“在我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作用应该是一味药引子,只是不知道我入药的是哪一个部分,现在看来是血。” 小木柯无法置信地摇头:“你既然知道他们要抽你的血,你为什么不跑?你昨晚还在和你打电话,打了半个小时闲聊,你疯了吗!他根本不是好人,他就是个吸人血的怪物!” 小白六看向小木柯的目光冷了点:“第一,爱心福利院是全封闭式的,除了开放日我们根本跑不出去,第二,要不是昨晚我的付费让我救你,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他就算是个怪物,也就救你的怪物,你最好搞清楚这点。” 小木柯语塞,很快反驳了小白六:“他救我也是为了我的血!” “不可能。”小白六眸光晦暗不明,但反驳得很干脆,“虽然我也不是很理解他的目的,但他的确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要优先保全我和你,还有刘佳仪的性命,如果他想要抽你的血,他完全可以花钱雇我帮他干,今晚你就会被我抽干。” 小木柯瞬间脸色煞白地后退了好几步,惊惧不已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了一个守卫的姿势:“你,你怎么……这样!” 小白六散散地扫了小木柯一眼,突然有点恶劣地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恐吓小木柯:“我怎么样?按照你的标准,我比起我那位救你的还要坏得多,十岁的木柯小朋友。” 十岁木柯小朋友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还差点跌倒,眼泪都飙出来了:”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恶趣味地吓了一次小木柯之后,小白六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算这里所有投资人都是吸血的,我的那位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因为他要杀你太简单了,他会帮我们的,所以你最好给我听他指挥,不要轻举妄动。” 小木柯狂点头,他被小白六一惊一乍地吓得心脏都有点不舒服,说话都结巴了:“好,好的,我知道了!” 小白六在确定小木柯听话之后,转身往走廊走去,他站在不止被什么东西打开的睡房门背后探头去看走廊,看着看着突然小白六皱起了眉。 笛声飘扬的走廊里,好几个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悬吊的敞口灯上沾满蜘蛛网随着夜风和笛声在轻轻摇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小孩跑动的脚步声和轻笑声,在夜幕里空无一人的长廊里缥缈地回荡,有种渗人的诡异感。 但这些都不是小白六皱眉的原因。 “有东西进来了。” 小木柯躲在小白六的后面,他不敢一个人呆着,醒来之后又睡不着,也硬着头皮模仿小白六探头去看走廊,听小白六这么说,目露迷茫:“我没有看到有东西进来啊……” “你抬头。”小白六平静地开口,“在天花板上。” 听到小白六的话之后,小木柯卡了一下,他宛如一台脖子生锈的机器,僵硬地缓缓抬头。 福利院的长廊是一米多宽的深高拱门类型,又高又狭窄,上面还画了很多五彩斑斓的动物油彩画,在夜色里这些看得若隐若现的动物都显得鬼气森森,好似眼中露出了真的肉食动物的光,这一般就是小木柯晚上最怕的东西了,但现在有比这些动物让他更恐惧的东西了―― 这些油彩画上像是蝙蝠一样悬吊了很多小孩,这些小孩身上缠满血迹干涸的输液袋和输液管,密密麻麻的输液管包绕着小孩,而输液管的针头扎入墙壁内,他们就靠这些不断移动迁移的输液管针头扎入墙壁来前行。 这些小孩就像是小木柯梦里那样,已经被彻底吸干了,他们的脸上的皮肤都被吸得发皱发干,像一块晒干的橘子皮一样贴在他们的头骨上,手脚都细瘦无比,像是营养不良发育畸形的大头娃娃,眼珠子在他们干瘪的脸上显得黑白分明又大的吓人,因为眼皮已经萎缩了,能看到凸出他们脸部的完整的半只眼睛。 各种颜色的半透明输液袋就像是一件花衣服包裹在他们身上,而他们正在吹笛子。 但他们正在吹的笛子并不是常规的笛子,而是一只非常长和大的针管,上面被钻了孔用来做竖笛,针管的壁还沾染着干了的血痂,在他们干薄的嘴皮下发出音调奇怪的笛声。 “《彩衣吹笛人》。”小白六似有所悟,“原来昨天我没有看到吹笛子的人,但又感觉笛声四面八方无处不在是因为这群吹笛子的家伙在屋内的天花板上。” 小木柯看得腿软,狂扯小白六的衣服角:“我,我们回去睡觉吧。” 小白六根本不管小木柯,他仰头看了一会儿这群吹笛子的小孩,见他们分别进入不同的打开的睡房的门里之后,就轻手轻脚地跟着出去了,小木柯看着都要晕过去了,但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门大敞开的睡房内,他又怕,最终小木柯欲哭无泪地跟在小白六后面走,他还在发抖,像个不敬业的跟屁虫。 这群吹笛子的小孩进入了不同的睡房之后,转动着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球,站在天花板上,把头咔一声拧成了几乎和地面平行的角度,歪着头观察着下面正在沉睡的小孩。 小白六侧身藏在半开的门旁边,没有进去,微微倾身从门缝里观察这堆吹笛子的小孩要干什么。 天花板上的小孩环绕着睡房走了一圈,它在每一个睡着的孩子的正上方歪着头认真打量,最终停在了一个睡得正熟的小孩身上,好似最终锁定了目标一样,它身上缓缓垂落触手般的输液管,轻轻掀开这个孩子的被子。 小木柯看得呼吸不畅,死死地捂住了嘴害怕自己叫出声。 很快这个孩子就苏醒了,他明显和木柯一样是从那个笛声带来的恐怖的梦境里苏醒,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惊慌,一下子看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小孩差点惨叫出声,但他的嘴被输液管捂住了。 天花板上那个小孩似乎用输液管向这个醒来的小孩比划了什么,很快这个小孩就破涕为笑,飞快地跳下床穿上鞋,跟着这个天花板上的小孩走了,小白六迅速后退回自己的房间内关上门,只留了一小条门缝看走廊上的场景。 每个进入不同睡房的吹笛子的小孩都带着一个喜笑颜开的小孩出来了,天花板上的小孩用针筒吹奏着调子古怪的笛声,地上的小孩排队哼着歌,挨个跟着出去了,就像是昨天小白六看到的场景一样。 但突然这个队伍停住了,天花板上所有的小孩突然都歪着头透过那道门缝,用它们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盯着门缝后偷窥它们的小白六,躲在小白六身后的小木柯疯狂地拽小白六的衣角,用一种惊恐到快要哭出来的眼神望着小白六。 小木柯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他抖着手,缓慢地指了指他们的头顶。 小白六一静,他缓缓抬头,看到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小孩正歪着头,发皱发黑的脸上一双兵乓球那么大的眼珠子,正双目无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小孩应该是刚刚小白六出去的时候从天花板进来的,它正下方的输液管还缠着一个小孩的头颅,这小孩和小白六他们是一个睡房的,本来也在睡觉,现在被包裹在输液管下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看着小白六和木柯。 小白六缓慢地打开了门让他们出去,那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走了,天花板上那个小孩附身观察了小白六和捂住嘴发抖流眼泪的木柯一会儿,用输液管抚摸他们,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最终�O�O�@�@地收回了自己的输液管,面无表情地踩在天花板上离开了。 走廊里又响起了笛声,在染血的针管里呜呜作响,合着被带走小孩们哼唱的声音渐渐远去,在走廊里空灵地回响,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小白六在检查完天花板上的确没有任何怪物之后,迅速地从门内把睡房的门反锁了。 小木柯彻底虚脱地软到在地,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艰难地呼气吐气,调整心跳频率,刚刚他是真的差点被吓死了,但等小木柯缓过劲来转头一看,小白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已经躺在床上把被子掀起来盖好自己准备睡觉了。 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才差点被怪物给带走的样子。 小木柯又是无语又是崩溃,他走到小白六的床头压低声音指责他:“刚刚我们差点就被抓走了!你下次冲出去之前能不能先想想!” 小白六盖好被子眼睛闭着,小木柯过来骂他,他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不咸不淡地解释道:“不会抓走我们的,我之前观察过,这个笛声带走的小孩非常有指向性。” 他在昨天观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个笛声对所有小孩是无差别催眠的,但最后带走的孩子却只有那么几个,之前小白六还疑惑是怎么做到的,他昨天的门没有被笛声打开,他是在睡房内通过窗户观察的走廊,视线有局限性,所以没有看到这群天花板上的小孩。 并且昨天并没有吹笛子的小孩进入小白六所在的睡房,所以他对这些小孩怎么锁定带走小孩的方式不清楚。 但小白六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毕竟他那位一定会对这些信息很感兴趣,所以小白六才会冒险出去。 “但,就算是有指向性,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被带走的那种小孩?”其实小木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这群很明显是在找符合某种特征的小孩带走,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对方挑选小孩的标准是什么。 小木柯拧眉质问:“我们今晚的门也打开了,这说明我们今晚房间里也有符合带走条件的小孩,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 “因为今天星期二。”小白六终于舍得掀开眼皮看了小木柯一眼,“今天只是我们的受洗日,所以我们不会被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岁的白六对十一岁的木柯说:你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孩了,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懂? 小木柯(懵懵懂懂):是这样吗?我原来已经是大人了吗? 小白六(面不改色):对啊,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小木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剧场里白六说的话是引用自村上春树老师,存稿箱不知道为啥没法出去,基友打电话让我看一眼,然后我这个蠢货发文日期设置成明天了,不好意思我一定记得检查一下! 第96章 爱心福利院(双更) 小木柯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受洗日我们就不会被带走?“ 小白六:“按照我对受洗礼的常规理解,我们在受洗之前应该是没有被抽血的资格的,因为我们在受洗之前是罪恶的,只有主的鲜血才能洗涤我们的罪恶。” 小白六说着说着懒懒地打个哈切,他连续两天熬夜,实在是有些困了:“而且你还没发现吗?这群在救人。” 小木柯一怔:“救人?” “是的,救人。”小白六又阖上了双目,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安详地躺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它们身上带着输液管和输液袋,应该是从私人医院过来的,所以我猜测它们知道那边的那些绝症投资人下一步要抽血什么小孩,所以在带走那些被选中即将要抽血的孩子。” ”比如我们房间内的这个被带走的小孩,我看到今天白天的时候院长领他去登记了,说有要领养他。”小白六很平和地说,“被领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相信你梦里都看得很清楚了,木柯。” 小木柯想到梦里的那些抽血酷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小白六毫无波动地继续说了下去:“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如果我没有猜错,被带走小孩先是在的催眠下看到了他们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后见到了这群和样貌诡异和他们梦里被抽血之后一模一样的小孩。” “那群应该是对他们表达了他们是这个抽血的受害者,我们会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永远都不用回来,所以这群小孩才主动清醒地跟着这群样貌诡异的走,还走得那么欢天喜地。” 小白六顿了顿:“而我们的已经放弃了抽血我们,所以就算是在受洗之后我们也是安全的。” “因为我们不需要拯救,所以它们不会带走我们。” 小木柯躺在床上,侧过身子看在似乎已经睡熟了的小白六,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小白六,你怎么这么确信你的不会背地里偷偷登记,要带走你然后抽血你?” 小白六呼吸声均匀,没有回答小木柯,好似已经睡沉了,小木柯哀愁地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两句小白六你这么轻信你的,到底是谁比较天真,然后他想着想着,忧虑地睡着了。 在小木柯即将睡熟的最后一刻,他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小白六很平静回答:“如果他骗我,我就杀了他。” 儿童睡房的黑夜中,还有两双眼睛僵硬地睁着。 小苗飞齿和小苗高僵浑身发颤地躲在被子里,他们听完了小木柯和小白六的对话,也看到了那个闯进来的,恐怖无比的,似乎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清醒的,那个吹笛子的小孩还在他们正上方盘旋了许久。 现在这两位还没有在游戏里历经各种恐怖事件后来功成名就事件的S-级别玩家的儿童吓得浑身冷汗,动都不敢动,归根究底这两个人的童年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或许也不能算是普通人,毕竟也是长大之后也有胆子做出杀母,纵容自己孩子杀妻吃尸体的事。 但杀的是自己的得了绝症的妈妈(老婆),一个毫无作用的女人,和自己被杀怎么能是一码子事呢? 小苗高僵衣服全是冷汗,只能维持勉强的镇定,被吓得够呛。 而小苗飞齿这个有恶胆子用开水烫死自己绝症母亲,喜欢吃小孩肉的人,那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也被这么对待的――一想到他未来要被抽血成那个干巴巴的只剩皮和骨头的样子,小苗飞齿吓得都快崩溃了,脚忍不住都抽搐了几下。 就算他用被子捂住了头,发出了他极力压制但依旧能听到的,受到惊吓的呜咽声。 听到睡房里传来略重的两道呼吸声和一点轻微的哭声,看似已经睡熟许久的小白六安宁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个奇异的微笑。 ―――――― 周二早上六点十五分,白柳的电话准时响起。 “早安,投资人先生。”小白六很有礼貌地问好,“昨晚我发现了……” “吹笛子的小孩?”白柳划开自己的系统面板,饶有趣味地反问。 小白六那边一静,他没有问为什么白柳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而是毫无波动地继续汇报:“是的,出现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是以睡梦催眠的模式,能看到投资人在未来抽血自己……” 白柳安静地听完小白六的汇报,若有所思:“看来畸形小孩和你们是一方的,也对,你们都属于受害者,那每天晚上追你们的畸形小孩估计和这个吹笛子的小孩一样,就算是让你们失踪,但主要目的是带你们走把你们藏起来保护你们,其实是为了不让我找到你们。” 但被藏在什么地方――一群鬼小孩能把一群真小孩藏得让活人完全找不到,那藏在阴间还是阳间就不好说了,白柳觉得被这群小孩带走的小孩可能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死亡,只不过是安乐死。 按照《花衣吹笛人》那个带走小孩的桥段来看,小孩应该也是被淹死了的,只不过是快乐地在笛声中死去。 小白六的观点和白柳的一致,他冷冷淡淡地说:“我不觉得是保护,应该也是死亡,如果每晚都带走孩子,如此大的数量的小孩我不觉得你们这些很有钱的会找不到,我也不觉得一群死亡的小孩可以安置好另一群小孩。” “是的,不过的确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白柳眼睛眯起来,“这群吹笛子的小孩应该是知道怎么从你们那个全封闭式的福利院跑出来的。” 小白六又是一静:“你需要我逃离这个?” “对。”白柳说,“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跟着这群吹笛子小孩跑出福利院,怎么从这群小孩手里保护好你自己,而且你不光要跑,你还要带着其他人一起跑。” 白柳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敲了两下,他眼神藏着很多晦涩不明的情绪:“这个所有人里面,包括苗飞齿和苗高僵,你要带他们跑出去,然后――” “做掉他们,然后取血给你对吧?”小白六声音无波无澜地补充,“这个没问题,我可以让他们跟着我走,但是得加钱。” “一个人十万。” 白柳微不可查地一顿,他懒懒勾起嘴角:“成交。” “但这个交易有两点核心要注意的点,如果你违背其中一项这项交易就作废――”白柳语调闲散地补充,“第一,核心任务是逃出去,但是首要保障是是你的个人安全,其次是木柯和刘佳仪的安全,如果无法保障不要轻易行动。” “第二点,杀死苗飞齿和苗高僵不是你的必须任务。”白柳垂眸轻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他们留给我来,小白六,毕竟你才十四岁,我二十四岁了,或许比你更适合做这种事,当然,二十万我会照样付给你的。” 这次小白六静了很久,然后问,他的声音有一点真情实感的疑惑:“十四岁和二十四岁来做这件事,有什么不同吗?” “实质并没有没什么不同。”白柳顿了一下,“但我就是不想让你做,等你成年了之后能为自己行为承担责任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做一个坏人吧。” “现在坏人让给我这个成年人来当吧,小朋友。” 等小白六那边挂了电话之后,白柳仰头看向他病房外面暗无天日的窗户呼出一口气,心想他真的是被陆驿站念出条件反射了。 刚刚一瞬间小白六说他要杀人,白柳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唆使未成年人犯罪,这是重罪,陆驿站最怕他搞这种,毕竟白柳的确很擅长。 所以陆驿站每天念八百遍让他不要伙同未成年搞传,销,搞得就算是在游戏内,白柳遇到这种情况也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 不过他来的确更好,毕竟小白六那边的任务已经够麻烦的了,做掉苗飞齿这两个人对于小白六一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很轻松的事情,小白六的核心任务是逃跑,最好就把这种容易在逃跑过程中出事的任务丢给他做比较合适。 早上九点。 病房里的广播通知所有病人都可以出来活动了,以及通知新病人去观看自己儿童的受洗礼。 白柳现在在木柯的病房内,今天是受洗日,但已经死亡了,要去参加受洗礼的五个必然会少一个,白柳和木柯必然有一个要放弃掉这个支线任务,很明显就是木柯放弃。 木柯精神状态很差,他连续两晚没睡都在记东西,而且又被吸血又是追逐战,还哭了一个晚上,所以现在这位小少爷眼睛肿的像条金鱼,呆滞地仰躺在床上不动弹。 这位小少爷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湿黏的稻草床,但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来计较这些了。 很显然,这位用脑用眼过度的小少爷很需要休息,而白柳决定以的投资人身份参加受洗礼。 但木柯需要休息是一回事,能不能休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根本就睡不着,就算是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只要木柯眼睛一闭上,脑子里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和信息,因为各种过激情绪而一直保持活跃的大脑皮层让他头痛欲裂,就算是白柳把床让给他睡了,自己睡在地上,他也根本睡不着。 木柯见白柳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出去了,木柯也挣扎着还想从床上爬起来,他有点担忧地看着白柳:“要不还是我去吧,我毕竟是真的木柯,他们要是还有什么测谎的道具或者把戏,我上的话也能应付。” “不用。”白柳整理好了自己的病号服,他昨晚睡的地上,用书垫了一下,睡得不算很好,脸色很疲倦。 白柳转头过来看床上的木柯:“我有事情要交代给在医院的你去做,也是只有你能做的事情。” 木柯一怔:“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人病案资料。”白柳说。 这个副本的福利院的时间线是十年前,正好是现实中那些企业家投资那所儿童福利院开始筹办第一批儿童入学的时间。 这两个福利院陷入是同一个副本的两种表现形式,参照和来看,虽然游戏副本和现实事件表现的形式不同,但核心事件一般都是相同的――很有可能这些重病企业家也对这些孩子做了同样的事情,抽取血液来养血灵芝治病。 但陆驿站查得人都要魔怔了也没用找到这些企业家对孩子下手的任何线索,毕竟已经十年了,很多能查到他们身上的办案思路已经彻底断了,那些被抽血的小孩多半也已经死了,要抓到一些蛛丝马迹相当困难。 还有一个就是白柳认为就算有线索,估计也早就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扫尾扫干净了,不然这群人不会放弃资助福利院,让这种自己犯过罪的地方脱离自己的掌控。 最后白柳就算从这个游戏出去了,告诉了陆驿站福利院这个案子是怎么一回事,陆驿站也信了白柳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但是没有具体的证据和线索,他们拿一堆享有盛誉的,名声很好的企业家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白柳答应了要帮陆驿站查这件事,并且他也吃了陆驿站的报酬――他喜欢做交易有始有终。 游戏外做不到的事情,游戏内未必做不到,游戏外没有的线索,游戏内未必没有。 白柳看向木柯:“木柯,等下我写几个名字给你,白天护士对病人的看管很松懈,你看看能不能混入她们存储病人资料的档案室,找出这些人的病案资料,然后帮我全部记住。” ”尤其是他们使用的药引子的小孩名字,以及每次取血的时间,最好能全部记住,然后等我回来告诉我。” 病案资料相当繁复,还是好几个的病案资料,要让其他人在混入档案室的那么不被护士发现的时间里记住这些星系,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对于木柯来说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他不假思索地点了头:“可以,你把病人名字告诉我吧。” 白柳说了几个名字,问木柯:“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了吗?” 木柯点头,点完头之后他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发问:“这些都是那些现实里的企业家,他们应该是普通人吧?他们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游戏里的档案室内?” 白柳垂下眼皮:“他们可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这个游戏里应该是怪物一样的存在,以及,如果可以的话,木柯,你尽可能地记住病案室里所有登记过的投资人病人的名字。” 木柯一怔:“……要记全部吗?为什么?” “一个开了十年最近才开始渐渐没有投资的大型儿童福利院……“ 说道这里,白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大型私立儿童福利院的投资耗费是很巨大的,如果背后没有一个相对较大的利益链条来支撑,我觉得不太可能维持这么长时间,多集团的无偿投资,除非是形成了商品产业链。” 白柳冷静地分析阐述,“很明显一个儿童福利院能提供的商品就是儿童,以及儿童的副产品,常规来讲我更容易猜测情,色链条,但这里应该是血液。” 白柳态度有种近乎不近人情的冷漠,他毫无感情的陈述:“一个开了十年,一次可以入住几百个儿童的福利院里流通的儿童数量能提供的血液――我觉得能救的人不止我说的那几个,所以我觉得在这所福利院开设的时候,排队等着的绝症病人也不止明面上那几个企业家。” 白柳用一种让木柯毛骨悚然的平静眼神看着他,“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个档案室里的资料,除了曾经登入过这个游戏的玩家――” “――应该都是在现实里吸过小孩血来治病的。” 木柯彻底懵了,他有点回不过神来,手忙脚乱又脊背发凉地从床上走了下来:“等等,白柳你的意思是――不,等等,如果所有病人的病案资料都要记,我现在短时间可能记不住那么多!我,我脑子不太好使了现在,而且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后面再和你解释。”白柳打断了木柯的询问,他淡淡地扫了惊慌失措的木柯一眼,“如果你记不住全部的,就重点记我那和你说的那几个,这种层级的犯罪,他们之间应该是有比较紧密的联系链条,只要抓住几个,很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 白柳推开了门,他转头对有些呆愣的,坐在床边木柯点一下头,神色平和:“休息一下,我需要你时刻保持高精准度的记忆力,需要你记忆的信息还很多。” “我不用休息,我睡不着,我现在就去帮你记病案……资料……短时间记不住,我多记一会儿就可以……”说着说着,木柯缓慢地眨动了两下眼睛,他甩动了两下头,但他的头颅就像是突然变沉一样砰一声砸到在了稻草床上,他呼吸有点急促地看着握着门把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白柳。 白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着倒在床上的木柯:“你需要休息了,木柯。” 木柯眼前一黑,他感到病房都在天旋地转,他艰难地挣扎着抬起眼皮,只看到白柳转身关上了门,消失在了他即将垂下来的眼帘之间,他伸出手想去抓白柳离开的背影,但只是手指动了两下,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要休息……我要做事……” 木柯在意识彻底消失沉入睡眠之前,听到白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安眠药起效大概到中午十一点半,那个时候护士在吃饭,档案室是无人的,你那个时候醒来比较合适。” “好好睡吧,木柯。” 木柯在稻草床上蜷缩成一小团,他眼睛闭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熟。 白柳看了一眼之后,转身把门反锁关上――木柯的精神太差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受惊过度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毛发抖的猫,无法好好入睡休息会很影响他的记忆力。 游戏里适合木柯休息的安全时间段也不多,木柯处于那种警惕过度的状态白柳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今天,苗飞齿不在,白天护士巡逻的密度很高,怪物出来的概率很低,没有比现在更适合木柯全力休息恢复的点了。 但白柳不在这一点会极大的剥夺木柯的安全感,木柯果然在白柳一站起来之后立马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了也要跟着他,看样子完全睡不着,白柳干脆用药弄晕了木柯。 九点半,所有要去观受洗礼的在医院门口集合。 第97章 爱心福利院(双更) 游戏中央大厅,核心屏幕区。 苗飞齿和苗高僵的小电视位置因为之前和白柳对决中略逊一筹,这两人的小电视数据出现下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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