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了。 敛目看着自己垂下来的耳麦上的渐渐褪色的猴子标志, 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游戏中。 被飓风一路猛追的牧四?诚已经跑到了城堡下面?――这是他知道离矿点最远的地方,但他身后的飓风依旧紧追不舍, 牧四?诚回?头看了两次,只能?隐约地看到在卷起来的金色飓风凤眼当?中若隐若现朝这边走来的阿曼德。 靠,阿曼德这技能?使用时间?这么长吗?! 牧四?诚看着自己快要耗尽的体力条和技能?时间?, 咬牙停下了脚步――他不能?再?全速跑了,宁愿停下来吃阿曼德一段技能?, 降低生命值。 有刘佳仪给他能?回?复生命值的解药在, 他应该起码能?吃阿曼德两次技能?,如果不让阿曼德和乔治亚交互, 满打满算,他应该是能?拖住阿曼德三个小时左右的。 ……三个小时,白柳说他的动作足够快的话,这副本应该就?能?推到最后了。 其实牧四?诚并?不明白为什么白柳要这么赶, 在看到大家吸入金粉,精神值和生命值都没有下降之后, 白柳只是稍加思索,就?将他们?原本做的快节奏对抗的速度就?又提快了一倍――原先?的节奏已经很快,争取在游戏时间?内一天结束这个本。 但白柳后来将这个时间?变成?了三个小时。 这种速度的对抗,对所有人,尤其是对他这个要持续吊主攻的游走位队员压力和要求都特别高。 飞速前进的飓风几乎是在转眼间?速度减缓的牧四?诚吞噬了进去,金色的飓风中无数的锁链交错攒动,顷刻就?将牧四?诚的双手?双脚捆绑住,其他的锁链在他身上不断地擦过,冰冷的金属在牧四?诚身上留下伤痕,他的生命值肉眼可见地开始下降。 草,好痛! 牧四?诚五官皱成?一团。 飓风凤眼中的阿曼德缓缓走向他。 牧四?诚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心中在默算自己吃技能?的时间?:“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主队伍,你可是主攻手?,不怕自己队伍打不出输出,直接被我们?的队伍一波送走吗?” “我们?的主攻可是很厉害的!”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走到牧四?诚面?前的阿曼德抬眸,“你们?的主攻手?相当?有威慑力,但我也不能?放任你偷盗,你的偷盗会造成?想到不好的影响。” “看着袁晴晴死在自己面?前的你,最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牧四?诚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瞳孔缩了一下,然后恶笑了一声?,哑声?挑衅:“……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开始说胡话了,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偷盗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正义的。”阿曼德平静地望着牧四?诚,“曾经的你为此而?折磨,你从中获得的快感最终都会变成?痛苦回?馈到你自己身上。” “我不会放任你偷盗,也不会放任自己的队伍被辖制,所以我会将你关在这里,然后回?援。” “你以为没有你镇守的飓风能?困得住我多久?”牧四?诚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能?从飓风当?中偷走你的发饰,自然也从你的飓风当?中挣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我。”阿曼德语调平淡,“我说的是袁晴晴。” “你的耳机上的标志还是猴子,那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吧?” 牧四?诚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我知道没有我镇守的锁链飓风困不住你,所以――”阿曼德抬起手?,蝴蝶停在他的指尖,他的目光变得冷凝,“会留在这里。” “但我也会回?援,以另一种形态。” 蝴蝶振动翅膀飞舞而?走,留在原地的阿曼德瞳孔里所有光芒失去,只留下无机质的杀意和冷光,喉结上方出现一个展翅欲飞的蝴蝶标志,就?像是纹身般色彩斑斓,上面?流动着光泽。 这个抬起头,用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盯着被锁链困住的牧四?诚,以一种仿佛虫类振翅的声?音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奇特声?响: “用飓风,杀了,牧四?诚。” 更强烈的飓风到来了。 矿洞内。 在穿过无数的洞窟后,矿车终于走到了矿洞最深的地方,白柳他们?从矿车上跳了下来,仰头看向最顶部落下来的细微天光,顺着天光看过去,能?看到有个弯腰正在挖东西的黄金雕塑。 “这人好像不是矿工。”木柯凑过去看,他审视着看了一遍这蹲在地上,神色焦急地在挖东西的雕塑,“从衣服来看,他应该是这个国家地位不低的祭司一类的人物。” “祭司来这里挖的肯定不是黄金。” 刘佳仪顺着祭司挖掘的动作扒拉了两下,地面?上有矿土,有零散的金块:“这个洞不深。” “感觉不像是挖东西……”刘佳仪蹙眉,“感觉像是在埋东西。” “但问?题是埋什么?” “会是时之沙漏吗?”唐二打问?。 “不像。”白柳摸了摸下巴,“这个祭司很明显是背负着某种任务,在外面?民众前来抗议的关键节点,乘着外面?拖时间?,背着某个人前来埋东西,让他来埋东西的人应该身份不低,并?且无人可用,所以才会用他这样?身份的人物来做这样?的苦力活。” “在这种节点上,来埋时之沙漏,有些说不通。” “那这个让他来埋东西的人,要么是国王,要么是乔治亚,只有这两个人才有资格让祭司来埋东西。”刘佳仪盯着雕塑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从这个雕塑落满金粉的外衣里扯出一件丝巾般的东西,“这是什么?” 刘佳仪抖了抖,抖去丝巾上的金粉,然后发现这张泛黄的白色丝巾上出现了一道楔形的黑色痕迹。 “这像是什么石块,爆炸之后的痕迹。”刘佳仪凑近看了看,看到一半,她突然地捂住嘴猛烈呛咳了起来,指尖不断溢出金粉,她咳嗽着将丝巾包裹住踩在地上,不让其他人接触,“咳咳……这应该就?是那个能?生成?黄金的异端,那个异端在这里碎了,这丝巾是包裹了那个异端的东西。” “这祭司来这里,也是为了埋这个异端,他应该是……咳咳,国王的人!” “佳仪,你面?板有下降吗?”白柳迅速冷静地询问?。 刘佳仪一边猛咳一边点开面?板,然后摇头:“没有下降,生命值和精神值都是正常的。” “不用管我,现在整体情况基本出来了,咳咳,时间?紧急,整理信息,先?推线!” “十年前,古罗伦国的黄金产量下降,民众恐慌,物价攀升,国王拿到了某种神给的异端,让黄金产量再?次提升,于是想要和神再?次交易,拿到更多这种异端,而?当?时的大王子乔治亚并?不同意,这种二次爆发产出的黄金让很多矿工患上了一种奇特的器官硬化疾病,乔治亚认为这种黄金有问?题,是某种异端,想要将矿区移交给处理异端的处理局收容。”木柯快速推断。 “而?当?时的民众无法接受,在乔治亚强硬移交矿区的当?天,来到了矿区门口抗议,拖住了想要移交矿洞的乔治亚一派的人,而?同时――”白柳转移视线,看向正在挖掘什么的大祭司,“国王趁机暗中派遣大祭司拿着已经拿到的异端进入了矿洞内部,想要将异端埋入地下,将一切变为定局。” “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埋入,还让这个异端爆炸了。” “看来你们?推断事物的能?力还是有的。”一道清淡的男声?从上面?传来,“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你们?就?应该知道这是我的主场地图,为什么不自量力地跟了过来?” 白柳说话的声?音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在看到停在乔治亚肩头那只扇动的蝴蝶挑了一下眉:“原来是这样?。” ――难怪阿曼德的技能?可以造成?那么大范围的伤害还存在感那么低,原来是以蝴蝶的方式做到的。 以吸引人注意力,打出飓风引人攻击,达到游走的目的,同时真?正承担主攻职责的,是一只不起眼的蝴蝶――不得不说真?是一个精妙的技能?,简直就?像是为了克制他们?队伍里的高速游走位队员牧四?诚而?生的。 “本来还想将你们?一一分散。”白柳耸肩,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现在看来,你早就?防了我们?这一手?了吧,乔治亚队长。” “时之沙漏也在你手?里了,对吗?” 白柳的视线下移,看向乔治亚手?心里那个若隐若现的沙漏,微笑提问?:“但大王子殿下,你有想过,有谁的眼泪可以装满这个沙漏吗?”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右手?食指往下抠了一下,木柯眼尾一扫,迅速明白白柳这个手?势的意思,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乔治亚的背后,锋利的匕首卡在了乔治亚的颈前,将他向后别了下去。 “行动。”白柳冷静下令,“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拖一分散他们?,全力对抗。” 观赏池。 “白柳处于弱势啊。”陆驿站盯着大屏幕看了半天,思索片刻,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乔治亚主场优势太大了,阿曼德的技能?相当?于给他们?队伍多添了一个队员,这也很难处理。” 廖科无奈地看着避开他之前提问?不了的陆驿站:“队长,我刚刚问?你的可不是比赛情况。” “我问?你的是乔治亚那个海下异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特地把你喊到观赏池观众席位角落里,避开黑桃他们?了,你没必要跟我还卖关子吧?” “这事情一看就?有你的手?笔,乔治亚十年前才十六岁,他怎么能?处理好自己变成?异端的国家,而?当?时的异端管理局也没那资金和能?力把一个国家那么大的异端沉入海底。” ”能?做到这事,又能?管住这事的,只有你,说说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吧?” “诶……”陆驿站愁眉苦脸地搓自己脑袋,“我和你说了,你肯定又要骂我。” 廖科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撑着膝盖:“你先?说,我尽量不骂,十年前你不是在福利院看住白柳吗,怎么又去管这事儿了?” 陆驿站捂着脸自我逃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自己副队幽幽地凝视下,无奈地开口了:“我当?时的确是在福利院,但白六设定给我的异端处理局一队长的身份还在,但我登陆这条世界线的身体只有十四?岁,怎么过去管事啊,就?想着诈死走人。” “但在走人之前,乔治亚的事情报到了我这里。” “他当?时是和驻扎在离古罗海最近的三局的队员们?寻求合作。”陆驿站说着说着眼神和语气都复杂了起来,“但三局的人很快发现这事不小,就?将事情汇报到了总局这里,我就?接到了消息,准备过去处理。” “在事情当?天,乔治亚准备关闭矿区,但因为很多矿区都有民众抗议,根本无法关闭,也就?是说,这孩子已经输掉了和白六的游戏,但他当?时并?没有放弃,他联系了当?时三局,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守住矿区,不让民众靠近,然后处理里面?的黄金。” “三局外勤队的队员们?在乔治亚的引路下进入了古罗伦国,他们?潜伏在矿洞里,准备等白六带着点金石出现,然后收容点金石。” “但乔治亚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私下和邪神达成?了交易,预支了国民的痛苦,已经拿到了点金石,并?且准备让大祭司在民众拖住乔治亚一派的人的时候,提前将点金石埋入地脉里。” “国王不想和乔治亚正面?爆发冲突,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想要将一切闹剧中止。” “古罗伦国被白六那家伙藏了起来,必须要古罗伦国的人引路才能?进去,我过去的时候,乔治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来接引了我。” “而?同时,两波都提前潜伏在矿洞里的人就?相遇了,想要强行埋入点金石的祭司一行人和想要收容异端的三局队员们?爆发了冲突。” 陆驿站有些疲惫地抹了一把脸:“我和乔治亚进入古罗伦国的时候,整个国家除了一些离矿区比较远的小动物,基本所有人,包括当?时三局去的所有外勤队队员,全都变成?了黄金雕塑。” “只有提前被他送到三局安置的阿曼德,他的弟弟,幸免于难。” “乔治亚崩溃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无论是古罗伦国的覆灭,还是三局这些队员的死。” “当?时的金粉还在向外扩散,为了防止这个异端将整个世界的人都变成?黄金,我动用了重剑,在他的面?前将古罗伦国从海边切割,用异端管理局的保护罩包裹,防止金粉扩散,然后将这个国家下沉到了深海里。” 陆驿站闭了闭眼睛:“……当?时还有很多三局的队员知道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虽然我相信异端处理局的队员们?,但是很多时候,我都不得不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这个异端对人而?言,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只需要从海底的异端里偷一点金粉上来,将一些小动物和这些金粉放在一起,就?能?源源不断制造黄金,很难有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所以我动用了技能?,我对乔治亚说,我要将这个黄金之国存在过的痕迹,从所有人的记忆当?中抹除,包括你。” “……他跪地求了我很久,求我不要抹除他的记忆,甚至说他可以一直处于三局的监管下,将他当?做一个异端监控也没关系,只要我不抹除他的记忆。” “最后我还是保留了乔治亚的记忆,但这孩子很懂事,他自己进入了三局,做到了局长的位置,基本是将自己一直放置在异端处理局和我的监管之下。”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三局,对不起弟弟,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补偿他们?,将三局变成?仓库,变成?了第一个无外勤队伍的异端处理局部门,但自己却冲在收容异端的第一线,三局扩建的费用也都是从他的账户里出,拒绝让自己的弟弟进入三局,都是他做的努力。” “三局扩建的黄金……”陆驿站抬起头来看向大屏幕上的乔治亚,他叹息一声?,“原本是还是古罗伦国大王子时期乔治亚卖掉了自己很多东西,在变动中从黄金发行署省下来,存储在外面?,准备用来让国民度过即将没有黄金的漫长冬天的一笔黄金。” “但最终,这笔黄金并?没能?用来发给这些国民,而?是用来扩建了三局。” “乔治亚将三局迁徙到了古罗海的旁边,他一直守着三局,守在海边,守着海底他的故国,禁止自己欢笑,禁止自己快乐,禁止自己不负责,想要将什么事情都保护好,慢慢地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白六和他说了什么。” 陆驿站疲倦地低下了头:“但乔治亚那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我问?过他,他回?答我说,神明将他的子民定格在了十年前的那一刻,他们?是不痛苦的,只要有一日,他能?按照约定,替古罗伦国的所有人偿还清欠下神明的千年黄金等价的痛苦,交易就?会停止,时间?就?能?倒转,这些子民就?会重新复活,三局的人也不会死,古罗伦国又能?回?到地上。” “所有人就?能?像当?初一样?快乐。” “为此,他不能?再?因为痛苦掉一滴眼泪,他要将痛苦储存起来,放进沙漏里。” “但与邪神……的游戏,原本就?充满了陷阱。”陆驿站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我有时也想劝他,但想了想自己,不也走在和神游戏的路上吗?” “或许除了这个,他和我都一样?,也没有别的选择和期望了吧。” 游戏中,宫殿外围。 飓风一直不停息地卷动,牧四?诚挣扎着想要从锁链上下来,但步步紧逼。 这东西行动起来非常轻快,但造成?的逼迫感明显不如之前真?正的阿曼德强,行动不像是思考之后的,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蝴蝶那样?在围杀猎物那样?,隐藏在锁链里不断地贴近他。 但还是很麻烦。 并?不是他无法挣脱出去,只是他的手?在颤抖。 ……袁晴晴……他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为什么这个叫阿曼德的家伙会知道袁晴晴? 连他自己都快遗忘了,为什么这个人知道,为什么这个记得,为什么这个人要提醒他?! 冷淡的男声?和严厉的女声?在牧四?诚的大脑里混作一团,他的瞳孔因为各种激荡的情绪震颤着,飓风中出现了蝴蝶的鳞粉,夹在在金粉中被他吸入。 在顺着锁链向他靠近的那一瞬,大脑空白的牧四?诚下意识地伸出了猴爪,抓住了头发一侧的金色发饰,扯断。 黄金的发饰从飓风当?中坠落,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铃脆响。 ――这声?音和牧四?诚记忆中晚自习的下课铃声?重合了。 第561章 失落的黄金之国(日+280+281+282) “牧四诚!”一道响亮又生气的女声从他逃避已久的记忆当中苏醒, “你怎么又偷东西?了!” 十七岁的牧四诚懒洋洋地从课桌上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睡觉被吵醒的不爽和挑衅:“袁晴晴,我偷东西?, 关你什么事情?” “我俩不熟吧?” “什么熟不熟,我是班长!”袁晴晴生气地拍桌, “都说了你不要再?恶作剧了, 把偷来?的东西?交给?我,我还给?人?家!” “我就不还。”牧四诚撑着桌子伸了个懒腰, “谁证明是我拿了, 你拿出证据来?啊?” “我看到了。”袁晴晴突然平静下来?, “我中午看到你翻马才良书包了,我亲眼看到你拿了他的宿舍钥匙。”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因为讨厌马才良之前做的事情,但你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去惩罚他。” “偷东西?是不对的, 牧四诚同学。”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男生宿舍就熄灯了,马才良已经在他宿舍闹了个半个小时了。”袁晴晴将手伸到牧四诚面前, 表情有些?严厉,“把他的钥匙给?我。” 牧四诚耷拉着眼皮, 他揣着兜抬起眼打量这位班长。 他是两个月前转校到这里的, 至于转校的原因,自然就是偷东西?。 被记了几?次小过之后, 就又转校了,他的父母一向以他这个癖好为耻,一旦出事就给?他转校,转得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越远越好, 转校对于牧四诚,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至于偷东西?这件事情……牧四诚有这个癖好, 就像是有的小孩喜欢恶作剧一样,他喜欢偷东西?。 越是有挑战性的东西?,越是偷盗之后能让人?脸色大变的东西?,他就越是喜欢把这个东西?藏起来?,欣赏完对方的表情之后,才慢悠悠地丢出去,看对方劫后余生地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大哭。 牧四诚的父母早期无法忍受他这个习惯,打了他不少次,但还是改不了,这对爱面子上天的父母甚至偷偷摸摸带他去精神病院看过一次。 那个心理医生怎么说来?着? 这医生其实说得还挺对的,早期他父母在外面打拼,是将他丢给?他爷爷照顾的,等这两个人?打拼完,似乎是他们周围的人?都开始拼孩子的阶段了,他的父母突然想起了还有他这么个儿子,就把牧四诚接了回去,自己带。 牧四诚并不讨厌这个心理医生,还和对方坦诚地聊过两次―― 那位心理医生态度很友好,。 牧四诚本来?是准备听?那位心理医生的话?,找个对象随便聊聊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的父母在一个月的治疗之后没有见到成效,就单方面地将治疗过程叫停了。 他的父母在治疗室和无奈的医生大吵:“我花那么多钱就是来?让他和你聊天的吗?” “聊天能治他当小偷的坏毛病吗?聊天能让他管住手吗?!你们这里不是有什么精神控制的药物吗,不是有电疗吗?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钱,你都给?他上啊!” “你知道他偷东西?这事传出去,多让我们丢人?吗!” 牧四诚无聊地等在治疗室外面玩电动,垂着眼皮看着自己歇斯底里要求医生退钱的父母,突然就不想治疗了。 他偷东西?能让这两个人?这么难受,也挺好的。 很多人?无法理解牧四诚偷东西?,因为他的家境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说相当好,他的父母打拼那么久,别?的没有,钱给?他倒是管够的。 但钱也不是白给?的,牧四诚也需要做到很多事情,比如考试成绩要好,得有特长技能,和他们一起出去,不能在那些?人?面前丢脸,必须比那些?人?的孩子好千倍万倍才行。 就是他父母打拼到现在,终于进入的一个,算是上流圈子里的人?,这些?人?和他出身一般的父母不同,大部分出身就很不错,让他出身一般的父母非常憋屈,觉得自己样样比不过,但样样又非常想比过这群人?。 “要是给?我这样的出身……”这是他父亲经常喝醉了之后说的话?。 “要是我能有个那样的娘家……”这是他母亲哭的时候经常说的话?。 他父母很不喜欢自己的出身,这点他倒是很像他父母――他也不喜欢。 牧四诚就是他父母的武器,因为他很优秀,至少比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的孩子要优秀,这足以让他父母扬眉吐气,夸赞他争气――牧四诚算是他们唯一能比过圈子里那些?人?的东西?。 他成绩不错,运动细胞可以,做什么事情也都还算聪明,长了一张还算讨巧的脸,走出去谁都能说帅,还能玩点极限运动,让很多那个圈子里的孩子都很崇拜他,觉得他又酷又帅。 但这种?崇拜和夸赞都只持续到牧四诚第一次偷东西?被发现,然后全校通报。 那天他回去之后,他父母就像是天都塌了一样坐在客厅里,他母亲哭得妆都花了,他父亲给?了他一耳光,他们恶狠狠地质问他: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你知道你给?我丢了多少脸吗!” 他们一边责骂他,一边教导他,一边给?他转校,一边寄希望他能开窍,变成原来?那个让他们脸上有光的,而不是现在这个劣迹斑斑的。 但一而再?,再?而三,这对父母终于厌弃地放弃了他,将他转到了一个十八线城市的高中的七班――也就是现在这个高中。 “生活费每个月打给?你。”他父亲疲惫又厌烦地挥手,“你别?回来?了。” 牧四诚转进这个学校后,当了一段时间的高人?气校草,但人?气代表有人?喜欢他的同时,也会有人?窥探他,很快围绕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也跟着被发现,他的风评又陷入了低谷。 但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牧四诚习惯了,有人?喜欢他,他倒是会更烦。 他又不是没被一群人?喜欢过,也就那样,不知道这群高中生为什么那么追求什么风云人?物,高人?气校草什么的。 ――高二学生牧四诚如此?轻蔑地想道。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排斥他,牧四诚这人?一看就有点不良,身材又高大,运动又好,倒也没什么人?敢欺负他,只是躲得远远的,班里有人?丢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会偷偷瞄牧四诚一眼,小声逼逼两句,甚至都不敢当着他的面。 这可能和牧四诚偷的东西?有关,他不是那种?图钱的小偷,反倒是有点,甚至是的意?思。 ――班上喜欢掀女生裙子男生的所有裤子,骂差生以后只能去坐台的老?师的假发,霸凌舍友的男生的宿舍钥匙。 最后一个就是马才良。 这群人?哪怕知道是牧四诚偷的,在知道他的家境之后,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敢怒不敢言,所以依旧有很多人?挺喜欢牧四诚的,觉得他个性独特,但这群人?也不敢和牧四诚交朋友,因为牧四诚一看就不太好相处。 整个班上,唯一一个敢和牧四诚叫板的,只有班长袁晴晴。 袁晴晴是七班班长,高马尾,圆脸圆眼睛,因此?显得头有点大,长相看起来?很乖巧,但其实是个做事非常严肃认真的小姑娘,也是个非常有竞争心的人?,无论班上校外,大大小小的各种?比赛她?都参加的非常积极,各种?班级校委的竞选也都乐于参加,是个老?师很喜欢的学生。 但在学生当中的风评就有点微妙了――袁晴晴有个外号叫。 因为她?非常喜欢管事。 就比如她?在知道牧四诚偷东西?之后,就会一直盯着牧四诚,牧四诚都被盯烦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有耐心和他对磨的人?。 他自己亲生父母都没有这么有耐性! 就像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为了躲袁晴晴宿舍都没回――他知道今天中午拿钥匙的时候被她?看到了,也知道她?一定会来?追究,所以特地没回去,这人?肯定会在他回宿舍的路上堵他! 牧四诚准备在教室等到熄灯,再?回男生宿舍,他当时想的是,袁晴晴这么一个守规矩的人?,肯定不会熄灯后活动。 但袁晴晴为了找到他,愣是挨到女生宿舍熄灯都没去,硬是在教室把他给?找到了。 牧四诚真服了,他双手合十,佯装投降:“班长,我叫你一声班长好吗,你放过我这次吧,我下次肯定不犯了。” “我钥匙不知道丢哪儿了,你让我今晚回去找找,明天我给?你带来?。” 袁晴晴眼神动摇了一下,开始犹豫。 牧四诚在心里啧了一声――他和袁晴晴过招过出经验来?了。 这人?吃软不吃硬。 最终袁晴晴还是松口了:“你明天把钥匙还回去。” “我一定还!”牧四诚假模假样地应了,“那我现在能回去睡觉了吗?” 袁晴晴顿了顿,让开了,她?嘴唇抿得很紧,再?次强调:“一定要还啊!” 第二天,牧四诚提着从食堂打的包子,擦着早读课的铃声走过教室办公室的时候,斜眼一瞟,看到了办公室里正在对峙的袁晴晴,马才良和马才良的父母,以及他的班主?任老?师。 首先传出来?的是马才良尖细的变声期公鸭嗓:“肯定是牧四诚偷的!除了他还有谁那么手脚不干净爱偷东西?!” 马才良的父母火大地附和:“班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学生?!还偷东西?,昨晚我们家孩子因为没有宿舍钥匙,被关在门外半个多小时!” “被关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吧?”袁晴晴强势的声音传出来?,“马才良同学之前把自己的室友关在门外一晚上,让人?家感?冒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这件事情的性质不是更严重吗?” “马才良同学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记过一次了,请你说话?的时候谨慎些?,不要随意?污蔑同班同学,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牧四诚同学拿了你的东西?!” 牧四诚在门外听?得挑了一下眉,然后停住了,他是确定袁晴晴看到他拿了钥匙的。 现在这是在……扯谎维护他? 马才良和父母的气焰在袁晴晴的面前弱了下去。 班主?任老?师趁机来?打圆场:“马同学自己再?找找吧,不一定是被人?拿了,万一是你自己忘记,掉在什么地方了呢?” 马才良不甘心,但看着倒八字竖眉毛,满脸严肃叉腰看着他的袁晴晴,有点怵地缩了缩脖子:“……那我再?找找吧。” ――袁晴晴除了是班长,还是班主?任的课代表,兼任学生会副主?席,还同时是班上的纪律委员,可以说执掌了七班的半壁江山,得罪了袁晴晴这么一个又刻板又爱管事的死脑筋,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牧四诚躲到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马才良对着自己的父母一边骂他,一边烦躁钥匙不见该怎么办。 他们这里男生都是双人?宿舍,而且钥匙是不给?外配的,只能学校配了之后发,马才良钥匙不见,上报之后可能要半个月才能有新钥匙发下来?,马才良只能蹭室友的钥匙,但不幸的是,因为他之前的行径,马才良和自己室友的关系是相当恶劣的,对方能给?他开门就有怪事了。 牧四诚抛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钥匙,欣赏够了马才良发狂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用?包子的包装袋一裹,往垃圾桶里一扔。 同时,教师办公室里。 “晴晴是来?送这个星期的纪律检查的吗?”班主?任老?师对袁晴晴的态度很好,他伸手接过袁晴晴递过去的纪律核查本,笑容慈爱,“这个星期我们班的同学表现怎么样呢?” ――纪律核查是这个学校很无聊的一项检查活动,和学生的素拓分挂钩,每个星期一算,如果学生这周没有任何违纪行为,就不预扣分,但由于违纪的行为实在是太多了,上课说小话?算,迟到算,不交作业也算,总体来?说,是一项非常麻烦的统计工作,归每个班的纪律委员做。 一般来?说,其他班的纪律委员都会随便水水,不太过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扣分,给?全班同学满分素拓,因为一般如果没有校领导巡查到违纪行为,是不会管这个素拓本子的。 但如果一旦查到,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班主?任,如果学生有违纪行为被校领导看到了,而素拓本上检查到了没有对应扣分,班主?任的年终就会变得有点危险。 所以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反复强调纪律检查要认真做,但认真做这项工作的纪律委员还是寥寥无几?。 但袁晴晴是那种?会认真做纪律检查的纪律委员,也因为此?,班主?任特别?喜欢她?。 “我看看啊……”班主?任拿过素拓本,戴上老?花镜扫了一眼,“马才良上周三关同学在宿舍外,扣一周小红花,这个没有问题……” 牧四诚在门外咬着包子,听?到“小红花”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 素拓本有个特别?弱智的东西?,就是“小红花”,每个同学的名字在左边顺着排列下来?,旁边是一周七天,横纵交叉,每天的表现就是一个小格子,当这个同学今天表现合格的时候,就要用?一个小红花的印章在这个小格子盖一个戳,代表该同学本日表现合格。 其他班的纪律委员都是盲盖,全篇小红花,盖完了事,只有袁晴晴会记下每个同学每天的表现,在每周末尾的时候,一个一个对着认真地盖。 牧四诚一直暗地里吐槽,觉得能想出这东西?的校方脑子有泡,也觉得认真执行这东西?的袁晴晴脑子也挺有泡的。 他们是高中生,又不是幼儿园小班,还搞小红花,无语。 “……诶,这个这个……牧四诚同学的小红花有点问题啊。”班主?任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除了昨天,你怎么盖满了。” “他被记过大过,不能盖小红花的啊。” “但是记大过是上个月的牧四诚同学干出来?的事情。”袁晴晴的声音很固执,“这个月的牧四诚同学并没有被记过,按照规定,是可以盖红花的,老?师。” 牧四诚准备离去的脚步一顿。 “……可是规定是规定……”班主?任有点头秃,无奈地试图劝解袁晴晴,“但他闹出那么大事情,校领导看到他一直小红花,会问责的。” “他们觉得记过大过的学生,素拓那么高,传出去,学校名声不好听?。” “你回去之后给?删了啊,晴晴。” “可是……”袁晴晴有点急地反驳,“牧四诚同学这个月又没干违纪的事情啊,为什么不能盖红花?” “真的没干吗?”班主?任老?神在在地举起茶杯,拨了一下老?花镜看向袁晴晴,“昨天马同学钥匙丢失的事情,和他脱不开关系吧?” 袁晴晴一静。 班主?任喝一口茶,非常老?油条地说:“你有什么小心思,老?师都懂,都理解,但是牧四诚同学呢,并不是一个可以交付终生的人?,晴晴,你懂老?师意?思吗?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心思去包庇他,这种?学生老?师也见过,他以后一定还会继续犯的。” “……?”袁晴晴有些?迷茫地问,“什么小心思,什么交付终生?” 见袁晴晴一副没明白的样子,班主?任最终无奈地叹一口气:“总之,你删了牧同学的小红花,删了就对了。” 在门外听?着的牧四诚脸色逐渐奇怪。 他的确有过很多女生喜欢,也接过不少告白和情书,对于很容易被女生喜欢这一点,不自恋地说,他还是有点自觉的。 但他真的没想过袁晴晴会喜欢他。 袁晴晴这家伙实在是太奇怪了,每天盯着他的样子就像是警察盯着第一嫌疑人?,而且这女的盯班上每个人?的眼神都是这种?,实在很难从这种?警惕又严肃的眼神里看出爱意?。 比起爱意?,他比较能看出杀意?。 是那油滑的老?头子随口说的吧……? 牧四诚咀嚼包子的动作逐渐变慢,他陷入了沉思――难道我魅力真的这么大,袁晴晴这种?人?都逃不过? 班主?任见袁晴晴翻找出了校规校责,还想和他据理力争,证明牧四诚可以被盖小红花,一个头两个大地打断了袁晴晴的话?:“是这样的,晴晴,目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决。” “半期之后,我们不是要换座位吗?之前征集了班上同学的意?见,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分配好了座位,但有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牧四诚同学之前刚转来?,都是一个人?坐在后面,但你也知道,那个座位是临时的,校领导巡视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坐,说影响不太好,还是让他坐回大部队里,但牧四诚同学之前征集座位意?愿的时候,他每天,交了空白的上来?。” 班主?任也有些?头疼:“……而班上其他同学,也没有一个人?填的意?愿是和他坐在一起。” “你想个办法,在班上找个同学做做工作,给?牧四诚同学找个同桌吧,当然如果这些?同学不愿意?,可以和他们说清楚,也不是长期坐,也就是坐一段时间,以后轮换,毕竟大家都不愿意?,这也能算是个苦差事,只能说尽量吧。” 牧四诚在门外听?得静了一下,下一秒他嗤笑了一声,转身就想踏入进去说我不需要同桌,就听?到袁晴晴清亮的声音:“我可以和他长期做同桌。” “啊?!”这下连班主?任都有些?惊了,“但晴晴你交上来?的座位意?愿里,写?的同桌不是他啊?!” 牧四诚往里走的步子一顿。 “我和他坐同桌就可以就近盯着他。”袁晴晴很坚持地说,“老?师,下个月如果他没有犯任何错,我一定会给?他盖上小红花的。” 牧四诚:“……” 班主?任:“……” 这小姑娘怎么还在想这茬! 等到袁晴晴真的搬到他旁边的时候,牧四诚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诡异表情,他一方面觉得袁晴晴这女人?和自己做同桌只是为了监视自己,另一方面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微弱地,一直说…… 紧盯他到这一步,难道真的不是为了得到他本人?吗?! 察觉到牧四诚一直在看自己,袁晴晴疑惑地转过头:“?” “三八线。”牧四诚强硬地把书堆在两个人?中央,挡住袁晴晴看向他的视线,“别?过来?啊,不然我会暴躁的。” 袁晴晴沉默地看着这堵堪称“三八墙”的三八线。 原本牧四诚以为袁晴晴坐在自己旁边,自己上课会很不得安宁,会被一直叨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袁晴晴是个特别?安静的女孩子,上课后,她?低下头,戴着眼镜,认真地听?课做笔记。 和桌面上乱糟糟的牧四诚不同,袁晴晴是个桌面上整洁又风格统一的学生。 她?所有的书都包了纯色的牛皮纸外壳,从记事本,文?具盒,到笔记本,全是一个牌子一个图案的――卡通嘻哈猴。 牧四诚忍不住好奇地去看袁晴晴在干什么,目光从三八墙的旁边瞟过去的时候,看到袁晴晴一边记笔记,一边表情严肃在旁边的小本本上飞快地写?: 牧四诚:!!! 牧四诚迅速把头缩回了三八墙后面,气急败坏地锤桌子,心想――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一心二用?,一边听?课一边记别?人?,而且还这么自恋! 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能觉得我在偷看她?呢! 她?有什么好值得偷看的!买一桌子嘻哈猴的奇怪女人?罢了! 等到下课,上课时候那个安静的袁晴晴就完全不见了,她?追着牧四诚后面问:“钥匙呢?” “钥匙你怎么没有还给?马才良?” “你不是说你今天找到之后还给?他吗?” “我没找到。”牧四诚不以为意?地摊手,“就这样。” 袁晴晴望着他,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然后突然开口:“我那天……看到你也有把钥匙放回去。” “你也没有那么想拿,为什么最后还是拿了呢?” 牧四诚就像是被一个闷拳锤了一下,砸在他心口上,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我就是有这个毛病!我就是要偷!” “偷窃癖,听?过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有什么毛病了?!” 然后他推开自己的椅子,踹了一脚走了。 牧四诚以为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袁晴晴会走,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同桌位置,但她?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了他一眼,说:“牧四诚同学,该上课了。”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许也发生了什么,牧四诚偷看到袁晴晴在小本本又写?了一条―― 他有些?怔然。 和袁晴晴的同桌生活就那么平静又不平静地继续了下去,袁晴晴是个很好的同桌,她?爱干净,懂礼貌,很乐于帮助人?,几?乎无论什么时候班上的同学找她?帮忙她?都会去,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竭力解决,牧四诚有点懂为什么班上吐槽袁晴晴的同学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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