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忽地,瘫软在地。 殿外传来声声呼唤“流沙,流沙……” 宋流沙以为是天后汝姮,慌乱地爬起身跑到殿门。 门口却站着宋流沙的生母,凡人女子戚氏。 戚氏自三千年前就被天帝封为天妃,接到了九重天生活。 她蓬头垢面,看着面色苍老。 “你来作甚?”宋流沙空欢喜一场,语气不善。 戚氏讪讪一笑:“母妃来看看你。” “你莫不是知道我被父君禁足,来看我笑话?”宋流沙冷笑道。 “不是,不是。母妃带了些糕点给你。”戚氏懦然回道。 宋流沙拂手打落他手中提着的糕点食盒。 “笑话,我什么至味珍馐没有食过,区区一盒糕点,谁人稀罕……” 戚氏见此,失落地望着地上的糕点。 “你当初就该带着宋执寒是天界嫡太子的秘密下地府!” “既然当初敢调换我和宋执寒,为何不把他掐死在襁褓中!” 宋流沙狠厉道。 “我……我不敢。”戚氏惧怕道。 “废物!”宋流沙骂道,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戚氏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对自己如此不待见,不由得心中落寞。 她想起宋流沙和宋执寒的小时候。 将两个孩子调换以后,心中总念着宋流沙,常常找机会巧遇他,给他带些糕点和新奇的小玩意儿。 宋流沙早早便知道自己不是汝姮的亲生儿子。 汝姮蒙在鼓里,对宋流沙视作掌上明珠。戚氏待宋执寒却不好,只因他是天后的亲儿子,戚氏免不了心中膈应,对宋执寒非打即骂。 年少的宋执寒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妃对自己如此刻薄,待天后的儿子却百般的好。他自顾自地想,也许是母妃是想讨好天后,让日子好过些。 但是宋执寒心里是酸涩苦楚的。 儿时,宋执寒和戚氏还未被天帝接到九重天,仍旧在人间生活时。 有一次,他兴高采烈地拿着课业去找戚氏,说:“夫子今日夸奖我了。” 却被戚氏掌掴在地斥责:“你在得意张扬些什么?” 自己受夫子奖励带回来给他的糖葫芦,戚氏也不屑一顾,只会说他贪嘴馋货。 似乎宋执寒永远得不到戚氏的一句认可,得不到一分真心的爱待。 蓬莱帝宫祠冢。 宋执寒死后,傅知星来到蓬莱帝宫的次数愈加得多。 她和宋流沙的婚事都已经废除,按理来说她已没有再来蓬莱帝宫的理由了。 可是,傅知星心中仿佛埋着一根长刺,稍微想到宋执寒便牵一发动全身地疼。 她头疼地摇摇头,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宋执寒的寝殿。 寝殿很小也很简陋,只有寝殿中央那棵桃花树为这孤寂的院落增添几分缤纷颜色。 傅知星孤身立在树下,落花缤纷。 她看着这小小的寝殿,望着简陋的厢房,甚至地上还残留些许淡淡的血迹,极其轻声地叹气。 宋执寒受了不少苦,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在宋执寒的寝殿待了许久,她又默默地来到了蓬莱帝宫祠冢。 祠冢中央,宋执寒正躺在灵气铸就的灵棺里。 他恬静的面容,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一般。 傅知星望着那张清俊的脸,那个会跟在她身后甜甜一笑的小娃娃,那个会脸红掩面羞涩一笑的少年,那个只会对所有人屈膝害怕的男人都在此刻变成了眼前这副冰冷的尸体。 她心中怅然,当初不是她想要远离他的吗? 为何却日思夜想地妄图让眼前的尸体再活过来唤自己一声星姐姐。 宋执寒的睫毛纤长此刻却轻轻颤动,是傅知星竟吻上了他的唇。 思念如狂,唇边的旖旎让她愈加索求更多。 许久,宋执寒的唇瓣已经被吸吮变得嫣红,显露一丝血色的生机。 傅知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蓬莱帝宫另外一边。 “天后娘娘,您已经好几日没服用仙丹了。再不用药,恐怕会有危险。”侍在一旁的仙娥檀溪担忧道。 汝姮在三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受了重伤,伤及了仙骨,必须得每日服用灵药仙丹。 汝姮颓然坐在一旁,只淡漠地摇摇头。 仙娥檀溪心疼道:“太子已逝,娘娘莫要愁坏了身体。奴想,太子也不愿娘娘因为他伤了身体。” “他真的会这么想吗?他大概会怪本后对他这样狠心。本后原先只想着这孩子一时做错事,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好好管教些时日即好。谁知……”说着,汝姮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檀溪连忙拿手帕为他拭泪,安抚道:“事已即此,不能怪娘娘。当初也是流沙太子极力建议把执寒太子送到天牢的。” “都是本后的错,本后当时竟也没听一句他的辩解……”汝姮已然泣不成声。 宋执寒的尸首一直停留在蓬莱帝宫祠冢内,不能像人界般下葬,也不能转世重生。 只因汝姮不舍,便特意万年寒冰化成玄冰棺,宋执寒的尸身得以存放,经久不腐。 而与宋执寒一同死去的灵兽,也被汝姮特意放在冰棺里陪他。 宋流沙知道后怒不可遏,又打碎了殿中不少器具。 “宋执寒已经是个死人,母后竟然还这般宠爱他!” 蓬莱帝宫,宋流沙院中。 一个月的禁足太漫长,宋流沙根本坐立不住。 某一天,他在寝殿来回踱步时脑中腾盛起一个冒险的念头。 日半三更,九重天还未亮。 宋流沙在寝殿中点燃了业火,然后走到寝殿门口大声呼喊救命。 不一会儿,滚烫的火焰便吞噬了半边寝殿。 浓烟滚滚,火星四溅。 “救人啊!来人啊!着火了!救火啊!”殿外的仙娥和仙侍焦急呼喊着。 业火难灭,可燃尽一切,只有灵泉之水才能将其熄灭。 外面顿时乱作一团,仙娥仙侍们来来往往地取灵泉水救火。 宋流沙躲在窗边左右张望,却迟迟不见天帝和天后汝姮来他寝殿中。 他捂着口鼻,在炽焰浓烟之下咳嗽不止。 烈火愈烧愈大,火势蔓延,烧焦的横梁从顶上掉落下来。 没有等到天后汝姮和天帝的宋流沙,正欲出门逃命时,被掉落的横梁砸中,顿时昏迷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浑身剧痛,动惮不得。 只有汝姮一人站在他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母后,我好疼!”宋流沙不住地呻吟。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颊被一层厚厚的锦布包裹着。 他惊呼出声:“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汝姮面无表情,只淡然道:“为何你殿中会燃出业火?” 宋流沙脸上只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却被汝姮捕捉到,她厉声道:“你拿你自己的命当儿戏不要紧,那天庭上上下下几千条命你也不放在眼里吗?” 宋流沙泪眼婆娑:“我,我只是想母后来看看我,我有什么错!” “母后为什么不来?父君为什么不来?都是因为宋执寒!”宋流沙控制不住情绪地厉声叫道。 汝姮满眼失望,不能想象这就是自己从小爱护疼惜长大的儿子。 “你好自为之。”说完,汝姮不愿再言语,转身离去。 她身后的宋流沙却仍不死心:“母后!母后!别走,我求你了……” 见汝姮毫不留情,宋流沙眸底晦暗不明,浸出寒意。 身旁侍奉的仙娥见状不敢上前。 “将铜镜拿来!”宋流沙剜了他一眼。 “是,是,太子。”仙娥颤颤巍巍地将铜镜递给他。 宋流沙忍着剧痛将脸上锦布揭下来,“啊啊!” 只见他左脸被烧得皮肉开绽,狰狞不已。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将身旁的仙娥吓得大叫。 宋流沙愤然将铜镜砸在仙娥身上,自己也痛苦不已地叫起来。 他躺在卧榻上流泪,泪淌进烧伤的伤口,愈加的痛。 宋流沙整颗心却被嫉恨的火焰烧得窒息殆尽。 他越发不甘心。 宋流沙想不明白宋执寒活着的时候自己可以抢走属于宋执寒的一切,为什么他死之后众人却都醒悟般怀念起宋执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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