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帝妃狂炸天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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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知道了她努力想要让孩子们都能得到更好的教育，住在学校边上的邻居慢慢地也开始和她打起招呼： “盛老师回来啦。” 盛思音也总是热情回应。邻居拿着一盘酥油饼塞进盛思音的手里，笑容诚挚： “盛老师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吃过我们本地的特色美食吧，快尝一尝。” 盛情难却，盛思音接下后，又连忙从宿舍里拿出来几本书递了过去。这是她千里迢迢从外面带来的。她知道邻居家有两个孩子也都是适学年龄，希望这几本书能对他们有所启发。邻居兴高采烈地接下书本，像是闲话家常般拉着盛思音聊起了天： “盛老师来这么远的地方，家里人一定都很想念你吧。” 盛思音只是摇摇头： “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 邻居像是有些疑惑： “那爱人呢？盛思音也没有爱人吗？” 22 盛思音再度摇头。看到她的反应，邻居愈发疑惑了： “这就怪了，前几天我去隔壁村子赶集，听说那里来了一个男人，好像一直在找自己的爱人。他还说，自己爱人的名字就叫做盛思音。” 盛思音的心猛地一颤。有人来找她了？怎么会呢？她明明没有任何...... 不知为何，盛思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陆景琛的脸。但很快，她就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了。这里村落之间的距离很远，就连电话信号都时有时无，陆景琛怎么可能跋山涉水跑来这里找她？更何况，陆景琛的爱人是许清颜不是吗？算算日子，他们早就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吧。这么想着，盛思音那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应该只是一场巧合，那个男人是在找和她同名同姓的爱人罢了。又或许藏民们对普通话并没有那么熟悉，音译错了也说不定。盛思音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回到宿舍开始准备明天的课程。当太阳又一次从唐古拉峰的山脉上缓缓升起，盛思音开始一天的行程。大概是昨晚下过雪，今天的路格外难走。盛思音好不容易抵达学校，却发现班里的学生少了一个。是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叫作桑吉。桑吉很勤奋，也很刻苦，以往都是第一个抵达教室的。可今天，直到所有的学生都到齐了，桑吉依旧没有出现。盛思音慌了。顶着寒风，她站在校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有学生小声议论： “桑吉不会是掉河里了吧？” 桑吉的家是最远的，每次上学都需要淌过一条河。盛思音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狠狠捏了一把汗，但桑吉拍着胸脯和她保证： “盛老师你放心，我可以过河的一把好手，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但这一刻，盛思音无比慌张地意识到：桑吉一定是在路上出事了。将学生委托给了另一位老师，盛思音拔腿就往桑吉家跑。路面的雪经过阳光照射渐渐开始熔化。一路上，盛思音不知道自己到底摔了多少跤，膝盖和手肘疼得厉害。要不是气温太低，把伤口直接冻住了，盛思音早就无法站起来了。好不容易跑到河边，她刚准备淌过去，居然真的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面不停扑腾。盛思音感觉朝那个方向跑过去，果然看到了桑吉。大概是在水里沉浮了太旧，桑吉已经慢慢没有了力气，拍打水面的手也开始逐渐脱力。盛思音只能拼命大喊桑吉的名字： “桑吉，你坚持住，老师来救你了！”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桑吉有些疲惫的眼睛看向声源，终于在看到盛思音的瞬间亮了起来： “救......救救我......老师，救救......救救我！” 盛思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不顾一切跑向桑吉，只差一点就能拉到桑吉的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脚下的石头断裂，盛思音整个人落进了水里。这条河的两边铺了一些大石头，因此成年人站在上面完全不会有事，但是河水中间的石头不知何时被冲散了，盛思音一脚踩空，身体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她想要去救桑吉，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远比桑吉沉得要更快。眼看河水即将没过头顶，盛思音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可她还没来得及救出自己的学生呀！ 23 就在这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很快就将她从冰冷的河水里拉了出来。盛思音还来不及分辨对方是谁，只能拉住他的衣角恳求： “求求你，救救桑吉......” “桑吉还在水里。” 盛思音凭着记忆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声音里全是哭腔， “即便是我死掉也没有关系。” “求求你，先救桑吉好吗？” 那人抱住她腰肢的手更紧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 “不许说这样的话！” “音音，我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自己是如何上岸的，盛思音已经没有半点印象。她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陆景琛救了她。是陆景琛救了她。醒过来的时候，盛思音的第一反应就是追问桑吉的情况。照顾她的村民连忙安慰： “盛老师你放心，桑吉已经没事了，被她的家里人接回去照顾了。” 盛思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陆......那救我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 村民有些为难地开口： “他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会这样？” 村民解释道： “那位先生是三个多月前来的，高反一直很严重，可他根本没管，四处奔波找他的爱人，心肺功能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再加上这一次不管不顾地跳下河水里把你和桑吉救上来，自己都差点没能上岸......” “村里的医生说，他必须尽快回到城里找大医院救治，可他坚持说自己的爱人在这里，他哪儿也不会去。” 盛思音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那个四处找寻爱人的男人，居然真的是陆景琛。她更加没有想到，陆景琛居然会舍命救她。于情于理，她都不得不去看看。好在盛思音只是受了点风寒，喝完药不久就能下床了。听村民们说，陆景琛被临时安置在了学校的一间空教室里。推开门前，盛思音想了很多。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陆景琛。可当她看见床上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陆景琛变了很多。山川上强烈的紫外线将陆景琛的皮肤晒黑了好几个度，而强烈的高原反应引起的后遗症令陆景琛消瘦了一大圈，再加上如今他穿着本地藏民临时拿来的衣服，再也看不出半点从前矜贵的模样。若非骨架和轮廓还在，盛思音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陆景琛则是与她截然相反的态度。在看到盛思音的瞬间，疲惫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 “音音，你还好吗？” 望着满眼爱意的男人，盛思音再度陷入了困惑。她不明白陆景琛为什么会对她露出近乎渴求与珍视的表情。明明，陆景琛一点也不喜欢她。难道，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不对。盛思音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猜想。算时间，陆景琛的皮肤饥渴症应该早就好了。那么陆景琛又为什么要来找她呢？盛思音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她只是礼貌地冲陆景琛露出一个微笑： “我很好。” “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和桑吉。” 24 盛思音礼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针，深深刺陆景琛心口，令他痛不欲生。他想从床上下来，可手臂全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以一个狼狈的姿势看向他期待已久的爱人： “音音，我来这里是想要跟你道歉的。” 盛思音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令陆景琛愈发慌张，他开始着急解释： “音音，我知道从前是我做得不好。是我听信了许清颜的话，没有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你。” “也是我被许清颜蒙蔽了双眼，导致你的手臂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过你放心，关于那些照片和视频，我都已经澄清过了。我已经取消了婚约，也向所有人宣告了我的爱人只会是你。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还有你手臂上的伤，我也早就请了国际上最有名的医生为你定制了修复方案，绝对不会留疤。” “包括许清颜也已经被我送进了监狱。”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盛思音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是吗？” 陆景琛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整件事情里对你造成最大伤害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拼了命地找到你，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发誓，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这些话是陆景琛想了很久的。在寻找盛思音的每一秒时间里，他都在想，再次见到爱人，他应该说什么，又应该怎么做？可他想过盛思音的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有想到盛思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轻开口： “你需要我给你什么样的机会？” “如果你想要我的原谅，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选的，不论结果如何，都该由我自己承担。更何况这一次，你还舍命救了我，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怨恨你的理由。” “除此之外，我给不了你任何。” 好像每一句都是对的，又好像每一句都在凌迟陆景琛的心。 “可以重新爱我吗？” “像从前一样。不！一点点爱我就好，剩下的由我来爱你！” 陆景琛拼命想从盛思音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动摇。可他失败了。盛思音只是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给不了。” “我很感谢你洗清了我身上的污名，也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感激和爱是不一样的。” “陆景琛，我已经不爱你了，没有办法再重新给你机会。” 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陆景琛只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看着他这个样子，盛思音心中五味杂陈。可她并没有撒谎，也没有赌气，如今的她确实已经不爱陆景琛了。她无法欺骗陆景琛，更无法欺骗自己。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留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使命。 “回去吧，陆景琛。” 盛思音叹了一口气， “你的身体需要休养，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起码，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没有用的事情上。” 陆景琛依旧没有走。他固执地守在盛思音身边，就像一只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于是，不论盛思音去到哪里，身边总会出现陆景琛的身影。盛思音也劝过他别再跟着自己。但陆景琛不听，仍旧固执地跟着。他陪着盛思音走过被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南迦巴瓦峰，也陪着她淌过被月色浸染的尼洋河细流，看着她在教室里神采飞扬的样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盛思音的另一面。如此鲜活，却又如此真实。好像从前和他在一起时卑微的、讨好的那个盛思音已经不复存在。陆景琛很喜欢眼前这个不加掩饰、纯粹自然的盛思音，却又痛苦地发现，这样的盛思音宛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永远也不会再停留在他的手心。直到有一天，陆景琛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学校门口。 25 被路过的学生发现，急忙送到了医务室。医生皱着眉说不能再拖了。高原反应持续叠加，最后是会要命的。更何况陆景琛还受了严重的寒气，再不进行系统的治疗，恐怕就要来不及了。得知这个消息，盛思音也慌忙赶到了。说实话，这些天陆景琛的陪伴并没有让她感到厌烦。因为陆景琛总是远远地跟着，发现她有需要的时候就及时上来搭把手。一旦事情解决，他又会退回原来的位置。学校里的老师本来就紧缺，有陆景琛的帮忙，确实填补了一些空白。可她依旧非常生气。愤怒于陆景琛无谓的执着，也愤怒于他将自己的生命当玩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活着，可陆景琛却压根儿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于是，在踏进医务室后，盛思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应该回去了。” 这些天来，陆景琛一直只敢远远跟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怕听到盛思音赶他走。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寻找盛思音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能找到他的爱人，他就很满足了。可真的找到了盛思音，他才发现，他的愿望远远不止如此。他想要盛思音回来他身边，还想要盛思音像从前一样爱他。他想要的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觉得贪婪。人性总是这样。永远得不到满足。可如今，他还是避无可避地听到了这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盛思音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悔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也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东西。它将杀伐果断的陆景琛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可后悔能持续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者一年，两年。盛思音不想再将自己的余生绑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人总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活。如果永远只围着另外一个人打转，那么当初她的结局只会不停重演。她不希望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你想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的时间能够用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仅仅消耗在我身上。” “我不希望你背负着对我的愧疚生活下去，是因为你的愧疚对我来说同样也是负累。” “我不想再承担任何你附加给我的东西了。” 盛思音抬起头定定望着陆景琛，眼底有期望，也有释然，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医务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盛思音以为陆景琛不会给出答复了。就在她提脚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我明白了。” 陆景琛离开了藏区。医生说，临走前他已经联系好了城里医院，很快就能得到妥当的救治。盛思音长舒了一口气，又接着投入到教学当中去。第二个月，盛思音所在的学校得到了一笔资助款项。实际上，不仅仅是她所在的这所学校，几乎整个藏区的公立学校都收到了一笔资助款。根据每个学校的实际情况有都有少，极大程度解决了老师和孩子们的困境。听说陆氏积极推动与政府的合作项目，准备在明年开春前招募一批志愿者进入藏区开展支教活动。随之一同进驻的还有几百万册书籍。学校里的老师听说这件事都很开心，学生们终于不用几个人同用一本课本了。再后来，春暖花开的季节，果真有一大批志愿者跋山涉水而来，填补进各所学校里。他们有的带来了美术，有的带来了音乐，有的带来了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