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也不可能怀孕。单纯是因为柔贵嫔此人还算温顺可人,听她说话不觉得烦。 可是今天皇帝来这儿,却不是为了听柔贵嫔说话的,而是因为在找不到人的烦躁之中,皇帝想起他就是从柔福宫走出去才遇到了那个勾了他魂的女人。 这种不受控制的“碰运气”的事情出现在皇帝身上是极为荒谬的,皇帝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的绣花鞋勾得做梦,也不想承认他来这儿是为了找人。 但这偏偏就是事实,万蚁钻心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中,门外终于传来细碎的声响。 是女子衣料随着行走时轻缓摩梭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却很勾人,慢吞吞的,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人在做什么。 毕竟宫里的奴才们可都不敢发出这种动静来。 柔贵嫔瞬间喜上眉梢,她终于抓住了一个话头,立刻便冷着脸叫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叫进来!” 扶姣捧着托盘,有些吃力的走进殿内。 这托盘上的茶具格外大,比起寻常的茶壶要沉重很多,这是锦绣给扶姣拿过去的,说一定要用这一套茶具沏茶。 现在茶壶里灌满了茶水就更加沉重,加上实木的托盘,扶姣走得格外慢,生怕手臂撑不住力气就摔了东西。 她是要勾引皇帝的,可不是来寻死的。 一步一步的走速度当然很慢,所以柔贵嫔开口之后的好一会儿才看见扶姣纤细的身影,就连皇帝都觉得意外,宫里竟然还有这样胆大的宫女。 柔贵嫔就更是火冒三丈,可皇帝没开口,她也不能自己叫人将扶姣拖下去打,她还要在陛下面前维护自己柔和温婉的形象。 压着火气,柔贵嫔呵斥扶姣:“愣着做什么,还不给陛下斟茶?” 那茶壶重得要命,又很大,扶姣吃力的将它拿起来往杯中倒茶水,滚烫的茶水不受控制的往下倾倒,扶姣控制着角度,以一个看似失重的从杯中溢出来,迸溅的水珠烫的扶姣惊呼一声。 “呜。” 皇帝方才还淡漠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 这个声音,虽然在御花园里只听到了一声,可梦中却几乎萦绕在他耳边啜泣了一夜。 “放肆!大胆奴婢,陛下在此也敢……”柔贵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转过来。” 皇帝的声音低沉却不容抗拒,他直直地看着扶姣,丝毫不管柔贵嫔的目光。 柔贵嫔有些不懂:“陛下,您……她坏了规矩,叫人带下去就是了,何必脏了您的眼睛呢。” “闭嘴。” 皇帝看都不看柔贵嫔一眼,心跳极快极重,只要想到梦中的场景,听见这样的声音,他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要燃起来了。 扶姣能感受到她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几乎从头看到脚。 她将那盏茶水端起来,手指一动往里面塞进了三分之一的药丸粉末,然后转身。 在皇帝的视线中,这个与他梦中少女身形一模一样的小宫女就端着那盏茶,怯怯的转过身,目光触及到她脸上面纱的那一瞬间,皇帝皱起眉。 “摘掉。” 那双眼睛含情蕴水,眼泪珠子打在面纱上的时候留下一点痕迹。 扶姣跪下,对皇帝露出纤细而洁白的脖颈,这是一个完全臣服的姿态,从皇帝的视角来看能将她细软的腰肢弧度一览无余。 “陛下,奴婢面容有瑕,无法面对天颜,求陛下开恩。” 声如泣露,蕴玉藏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毁容宫女vs隐疾帝王7 皇帝在御花园的时候以为是那道声音让他起了火气,在梦中时发现那张美人面对他的吸引力丝毫不亚于现实中的那声啜泣。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也许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他看着那一节软下去的腰肢,心里的火没有熄灭半分,反而越发口干舌燥。 喉结滚动间,皇帝接过那只茶杯,在扶姣手里的时候她觉得很重,可被皇帝捏在指尖时这只茶杯就成了小小的玩具。 茶水被一饮而尽,但皇帝心火越发旺盛,烧得他身体也一同发热。 这种感觉与御花园和梦中如出一辙,皇帝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眼看着皇帝一寸寸的打量扶姣,柔贵嫔心中生出剧烈的危机感,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对扶姣这么感兴趣。 “你昨日去过御花园?” 他耳聪目明,那一点点的惊呼被他尽收耳中。 实在是太像了,或者说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少女的样貌身形都是皇帝梦中的幻境,可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帝不会放过这样的线索。 皇帝眉眼冷峻,在他的目光之下几乎没人能说谎。 可对于扶姣来说这样的压迫感几乎可以视为不存在,她曾经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了两世。 所以她只是低垂着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承认,对于现在还没有正当理由恢复容貌的她来说不是好事;否认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扶姣还没有那么蠢。 但柔贵嫔却忍不住了。 她看着皇帝跟扶姣说话简直要疯,这样被忽视的场面又让她想起了幼年时,只要有扶姣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身上。 可现在这个卑贱庶女的容貌已经毁了!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她不过是个粗使婢女,哪里有胆子去御花园呢,”柔贵嫔心中对扶姣的警惕压过了她对皇帝的恐惧,不惜说谎也要将皇帝的目光从扶姣身上移开:“她昨日生了病,臣妾特意叫她在房中休息,没有踏出宫门半步。” 皇帝终于移转目光,可眼神却格外冷。 柔贵嫔被这样的目光一看,立刻跪下:“臣妾知罪!” 扶姣几乎能听见柔贵嫔牙齿碰撞的声音,她被吓得颤抖。 皇帝抬手,海信不愧是跟随他这么久都还活着的人,立刻领会到皇帝的意思。 昨日御花园中,海信是唯一一个见证了皇帝失态的人,此时此刻见皇帝对一个宫女如此上心当然知道问题所在。 海信走到扶姣身边,他不敢伸手去扶,却也不敢怠慢,就将自己的拂尘送到扶姣手边给她借力。 “姑娘请起吧,跟老奴走一趟。” 他是不能看扶姣赤足的,现在这里又没有紫宸殿的人,只能先把扶姣带回去。 扶姣很自然的去看皇帝,眼中流露出的顺从叫皇帝心中愉悦,他不再管跪在地上的柔贵嫔,哪怕这个女人是这几天宫里传遍了的“宠妃”也依然无法叫他流连片刻。 柔贵嫔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竟然就这么带着扶姣一同出了柔福宫的门。 柔福宫的光华好像一瞬间就随着皇帝离去而消失,锦绣等在外面,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所以一直在门外徘徊,希望能看到扶姣被拖出去的场面。 可她迎来的却是皇帝的身影。 锦绣瞳孔紧缩,她看着扶姣走在皇帝身侧,海信公公这么得脸的大内总管都走在扶姣后头跟着,而这个被精心护着的女人竟然是前几天还任由她搓圆捏扁的扶姣! 这怎么可能! 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扶姣眼光淡淡扫过锦绣,眼中的嘲弄一览无余。 再见了蠢东西们,出了这个门,她不会再回来了。 扶姣走出柔福宫,没有看见皇帝御辇,她这才知道那日在御花园碰见并非全是运气,而是这个世界的皇帝就是不喜欢坐轿。 好在柔福宫距离紫宸殿不远,扶姣尚可忍耐。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脚步从轻盈变得沉重,皇帝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声。 “确实很娇气。” 走几步路就累了,和梦里一样,吻得深了一点就要流眼泪。 扶姣一点也不意外皇帝会自然的将她和梦中少女联系在一起,这是入梦术的附带效果,她总不能真的一点暗示都不给皇帝。在不能露脸的前提下,她会尽可能的让皇帝联想到梦中。 虽然皇帝这样说,但他还是放慢了脚步,扶姣跟着他一路走到紫宸殿,额角沁出一些汗珠,脸色也苍白许多。 只是因为她戴着面纱,所以暂时还无人发觉。 皇帝进了正殿,扶姣则被海信带到了偏殿,海信还带了两个宫女进来。 这两个宫女昨天就配合了海信找人,对这套流程驾轻就熟,她二人并没有因为扶姣是低等宫女就如何,反而客客气气的。 “请姑娘褪下鞋袜。” 扶姣抿唇,眼中流露的一丝抗拒被二人看在眼中,两个宫女对视一眼,察觉到了异样。 难道皇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的女子就是她吗? 有了这样的猜测,二人的动作越发小心,让扶姣坐在偏殿的小榻上脱下鞋子。 小巧却做工粗糙的布鞋被放在图纸旁边比对,二人惊喜,果然对上了! 接下来就是要看伤口…… 扶姣的动作慢吞吞的,可二人不敢催促,她们眼看着那只雪白的袜子被褪掉,本以为会看到白皙无暇的小腿肌肤,可没想到—— “天呐。” 环书惊呼一声,目露不忍之色。 只见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淤血在皮肤下面聚集,边缘处还有一道道细而长的血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抠挠才会导致这样的痕迹。 而随着袜子彻底褪下,娇小的裸足之上缠着布条,脚掌的位置血迹渗透,已经把布条打湿了。 环书与环琴对视一眼,皱紧眉头。 “怎么样?” 海信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消息,有些心急。 他知道皇上的心思,再等一会儿怕是要不耐烦了。 环书推门而出,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海总管,奴婢也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毁容宫女vs隐疾帝王8 海信的第一反应就是扶姣不让环琴和环书检查。 毕竟方才在柔福宫里的时候皇帝说让扶姣摘下面纱她都敢拒绝,更别说两个宫女要叫她脱鞋袜了。 但他看环书的脸色又不像。 “怎么回事?” 海信现在急得很,立刻上前询问。 环书年纪还小,加上她是紫宸殿伺候的,宫里没有人敢来找她的晦气,久而久之养出个直来直去的犟脾气。 想到刚才看到的,环书义愤填膺:“海总管,扶姣姑娘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脚心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绣花鞋上的一点血迹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自然看不出她是不是要找的那个人。” 环书是看过那只绣花鞋的,血痕只有小小一点,确实不像扶姣能弄出来的。 海信先是一惊,后又无比失望。 惊是因为他没想到扶姣身上竟然有伤,失望是因为扶姣竟然不是陛下要找的人。 陛下亲自带着人回宫,结果却不是…… 海信不敢自己做主,他叫环书回去看好人,又跑回正殿禀告去了。 皇帝端坐在桌前,他面前放着一本奏折,朱笔放在手边看似是在批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朱笔上的红墨已经干透,连带着那支上等狼毫笔的笔尖都炸起毛。 从回来开始他就坐在这儿,随手拿起来的奏章上面字迹寥寥,可他却一个字也不想看。 烦躁的情绪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心里烧,烧得皇帝不厌其烦。 他自幼不同寻常,耳力目力和记忆力都远超常人,这份能力一直都被运用在战场上,他也凭借着这些屡立战功。 皇帝从来没想过他这样的能力有一天也会成为累赘。 从昨天御花园那场偶遇开始,那声若有若无的啜泣就一直在他耳边萦绕,夜半的梦更是让他心火燎原。梦中少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好像刻在了他心里,随便一点刺激就能让他腹下发热。 但他又很清楚,他的病还没好。 只有一个人能勾起他沉静已久的身体反应,可偏偏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种不受控制被一个人牵动身体乃至于情绪的感觉很糟糕,帝王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但身为一个男人,他几乎疯狂的想要解脱。 自从登基之后已经很少有期待着什么的情绪,可现在,皇帝很期待这次的结果。 海信一进门,看见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他硬着头皮:“陛下……” “如何?” “陛下,扶姣姑娘满身是伤,环书说……说辨认不清。”海信跪倒在地,额头恭敬的贴在掌心扣头。 皇帝神情难辨,沉默许久。就在海信以为皇帝会直接下令让扶姣回柔福宫的时候,他感受到身旁一阵风似的掠过一道身影。 玄色的龙袍一闪而过,海信慌忙起身跟上。 陛下这是要亲自去看? 海信心中大惊。 扶姣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她的鞋袜因为刚才的动作又蹭上了血迹,所以环琴拿了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上了。 没有皇帝的吩咐她们不敢让扶姣离开,就一左一右站着与她说话。 门外传来海信略有些慌忙的声音:“陛下驾到!” 两人立刻前往门口,跪下接驾。 皇帝越过她二人,目光直直的望向扶姣。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只要有扶姣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就从来没有放在旁人的身上。 看着榻上有些发愣的少女,皇帝心底压着的那股火不知道是燃得更旺了还是变得轻快了,总之,他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 “见了朕也不行礼?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皇帝第一次说扶姣,上一次说她娇气,这一回说她大胆,总归都不是什么好话。可皇帝的语气又轻又慢,就算有十分的威慑力也减去七分了。 海信和两个宫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扶姣眨了眨眼,面纱遮盖了她的伤疤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眉眼,此时此刻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柔情似水或许就是如此,皇帝只觉得看见这双眼睛便心情愉悦。 自从受伤以后,皇帝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目光。无论是畏惧还是敬仰,深处都好像隐藏着同情和嘲弄。 但在扶姣眼中没有,皇帝在这双眼睛里看不到除了他身影之外的任何东西。 纯然而清澈,像一片镜湖。 扶姣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毯子下面的小腿,她现在很狼狈,没有穿鞋袜,小腿和脚都赤裸着,裹着毯子下跪的样子很慢,她在膝盖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被皇帝托住。 “啊……” 轻轻柔柔的一声,不像被吓到,更像是娇嗔一样的撒娇。 皇帝弯下身,他手掌很大,伸手一捞就将扶姣往下跪的动作止住,把她小巧的膝盖拢住,那只小小的膝盖骨在他掌心里只有一小点,连带着把小腿也握住一半。 他的衣袍宽大,随着倾身的动作垂下来笼罩在扶姣头顶,她被皇帝的动作吓到,手臂还撑在榻上,就这么半边身体倚着小榻被皇帝托起来。 扶姣抬起头,震惊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陛下,你的手……” 她是真没想到皇帝的力气这么大,她刚才那一下是真的往下沉的,可他毫不费力的就把她制住了。 皇帝被她的表情取悦,看着自己黑袍中的那颗小脑袋,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将她挂在龙爪刺绣上的发丝解开:“手怎么了?” 他开始用力。 扶姣只感觉到拢着她膝盖的手掌紧了紧,然后她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往上,那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叫她立刻前倾身体抱住皇帝用力的手臂,隔着一层布料,线条紧绷的手臂肌肉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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