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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监控听着你没说什么啊,不过有些受害者家属的确情绪会很激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有时候,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逻辑。”白柳的目光有些散,这是他还在思考的表现之一。 “真是奇怪。”白柳自言自语着,“我无法理解刘怀的某些逻辑,他本质应该是个很自私的人,但对他妹妹,法律都没有要求他的抚养义务,刘怀却可以为了对方做到这地步。” 白柳倒是不怀疑刘怀撒谎骗他,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刘怀明显怕他,但却一直把刘佳仪抱在怀里,挡在刘佳仪面前。 但他很快就从这种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白柳扫了一眼陆驿站:“但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我迷惑的自我奉献了,我们抓紧时间去福利院看看吧。” ―――――― 白柳是和木柯一起进儿童福利院的。 木柯很早就过来白柳家门前守着了,但奈何白柳被陆驿站喊走得更早,他凌晨就被陆驿站一个电话叫去了医院,好在白柳中途回了一次家拿东西,才看到自己家门前蹲守了一只抱着双腿眼巴巴的木柯小少爷。 这小少爷敲门没开,估计还以为白柳在睡觉,连电话都没敢给他打,就这么傻呆呆地伫在白柳的门口等白柳起床。 而且木柯是被自己的那个白柳经常在电视上面见到的资产家父亲送过来的,木柯的爸爸和木柯一起等在白柳的门前,甚至这位木爸爸对白柳十分尊重,在知道白柳很有可能还在睡觉所以才不开门的情况下,选择了和自己家儿子一起等在门口。 当白柳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木柯和他爹等在自己家门口,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放低声音在说悄悄话,生怕打扰了白柳睡觉。 也不知道木柯是怎么和家里人说的,这位大老板毫不怀疑地把白柳当做木柯的救命恩人了,他似乎以为白柳带着木柯离开两个月是要去治病,总之白柳也没问也木柯这小少爷怎么糊弄自己爹的,反正这大老板深信不疑白柳就是木柯的救世神医,对着白柳千恩万谢的,说谢谢白柳救了他的小儿子。 并且在得知白柳要去儿童福利院关心儿童之后,这位身家不知道多少的大老板当即感动地表示自己也要做好事给自己儿子即将开始的治病之旅积极德,要捐款给福利院,并且亲自开着一辆单价一千多万的迈巴赫很高调地把他和木柯送了过去。 到了福利院之后,木柯也不跟在自己亲爹背后,而是乖乖地跟在白柳后面,眼神一直偷偷地瞟白柳,还带打哈切,像一只想粘着主人但还没有得到许可的猫。 白柳能察觉到木柯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对进入游戏没有好处,他有义务安抚一下这紧绷过度的小少爷,于是他默许了木柯粘着他。 白柳和陆驿站打了个招呼,说他和朋友,也就是木柯一起去福利院看看里面的情况。 陆驿站则是跟自己同事进去调查了。 因为木柯他爹一拍脑门,财大气粗地说要捐款,白柳和木柯是被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很尊敬地带路进去的。 儿童福利院的院长是个相貌衰老过度的老奶奶,她鼻尖和脸颊两边有很多快要连成片的老人斑,让白柳想起了尸斑,这老院长眼球浑浊不堪,身躯佝偻,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质菌菇类的气味,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件货物,让白柳有种轻微的不适感。 木柯他爹跟着院长去商议捐款的事情了,老院长让一个老师领着他们在福利院里逛。 这是一个很破败的儿童福利院,十年前的建筑风格,有三栋不高的楼围成一个三角形的圈,矮楼外墙和内墙的墙皮腐坏剥落,露出里面爬满青苔的墙面,被三栋楼圈起来的中间地带是个小型的儿童幼儿园一样的地方,有褪去油漆生锈的彩色小铁马,秋千和跷跷板。 但是这些设备都很老旧了,在泥泞荒草里孤寂地晃荡着,随着风声,跷跷板动了一下,空着的右边座位下去又起来,秋千有规律地晃来荡去,幅度越来越大,发出吱呀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坐着玩一样。 带路的老师脸色有些发白,她不敢往公园那边看,瑟缩地低着头快步带路,往三栋楼里最靠外的一栋楼里走,白柳跟在后面往那栋楼的外面嫖了一眼,发现楼外还挂着两个褪色的金漆奖牌,分别是,。 白柳扫了一眼奖牌下面颁奖日期,离今日已经十年多了,也就是这福利院建立没多久的时候。 前面的老师始低声向他们介绍:“我们福利院是老牌福利院了,占地一开始是有25亩,建筑面积近万平米,有专业的残疾儿童教育教室,乐器教导教室,内部校医室等等,拥有三百多张床位,可容纳三百个孩子,有两百多名护工……” 白柳环顾一周后,眉尾上扬反问:“25万,近万的建筑面积?200名护工?” 白柳从进来开始就没有看到所谓的护工,很可能这个福利院里根本没有几个护工了。 老师顿了顿,话开始断断续续:“那是刚刚建起来的时候,后来就……让出去了一部分,再后来我们福利院因为资金问题缩小了一定规模,护工也辞退了大部分。” “本来我们福利院还剩下46个孩子,今年的六一儿童节还排练了节目汇演给这所儿童福利院的幕后投资人看,但他们资助了这个儿童福利院十年了,说花钱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今年他们的确决定不在资助了,我们暂时也找不到新的资助人……” 白柳语调不疾不徐地询问:“你们这里本来还有46个孩子,医院那边有37个,还有9个孩子呢,我怎么一个也没见到?剩下9个孩子可以让他们出来见见我们吗?” 老师脸色又白了一下,她拧了拧自己的手指,没说话,似乎并不想让孩子出来。 有问题,白柳眼睛一眯。 木柯和白柳对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这小少爷装模作样咳了两声,颇有些趾高气昂地上前两步,抬着下巴说:“我们初步拟定捐赠1000万给你们的儿童福利院,我们想见见还在这个儿童福利院里的孩子,这要求不过分吧?” 1000万这个高昂的数字明显地打动了这个带路的老师,她的眼神和嘴唇都在奇异地颤动着,隔了很久很久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了白柳和木柯:“你们真的要捐款?1000万?” 木柯似乎真觉得1000万是小钱,这坑爹孩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非常低声快速地说:“没有九个孩子能来见你们,只有五个。” “还有四个呢?”白柳蹙眉。 这个老师眼中出现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恐,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还有四个孩子昨晚失踪了,他们在夜里偷跑出来玩秋千和跷跷板,但玩着玩着玩着,他们就不见了,但是秋千和跷跷板却荡了一整夜……” 风一瞬间猛烈地吹了过来,白柳背后那个儿童乐园的各种设备被风吹动,院子里的温度骤降,阴冷的风让跷跷板起伏越来越快,秋千也越晃荡越高。 猛得秋千和跷跷板同时停住了,秋千在风中纹丝不动地停在原点,跷跷板更是诡异的悬停,就像是一个天平般停住。 就好像一直在上面玩的东西突然跳了下来,手拉住玩具设备站在旁边盯着这群大人。 不一会儿,天平般悬停的跷跷板忽然以一种缓慢到不正常的速度倒向左边,上面有什么东西顺着歪向一旁的跷跷板咕噜咕噜滚落下来,白柳顺着下落的跷跷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被拧断了头的洋娃娃。 滚下来的东西是这个洋娃娃的头。 而这个跟着头一起滚下来的洋娃娃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四肢和头都被拧断了,洋娃娃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胸前还挂着一个好像是硬币的劣质项链。 这是一个和白柳现在的装扮,一模一样的洋娃娃。 第76章 儿童福利院 ―――――――― 与此同时,陆驿站和自己的同事也在福利院里调查儿童失踪这个案件。 “你说,这事儿应该归刑警大队,或者是什么特殊部门管吧?”陆驿站的同事脸色不太好看,“你看那个小孩失踪监控片段,这哪是我们能处理的事情!” “四个小孩在凌晨昨晚听到一阵笛声,然后就排队走了出去,在中央的儿童公园里玩耍,最邪门的是这些小孩根本不像是被催眠或者梦游,他们还会特地躲开监控,这说明这四个小孩全是神志清醒的,在那个小破儿童公园荡秋千,一个小时后,监控里突然这几个小孩突然就不见了!” 同事说着说着开始咒骂道:“妈的,但小孩不见了,那些器材还在一直动,我看完监控之后昨天都没睡好……” 说完,陆驿站的同事没忍住搓了搓自己手臂,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就剩下5个小孩,本来准备转移到其他福利院的,但现在医院又闹出了这事儿,所有人都必须留在这个福利院原地待命里接受调查,太他妈诡异了!” 陆驿站皱眉:“先去找院长问问。” “院长?我觉得她什么都不会说的。”陆驿站的同事撇嘴嘀咕,“这老太婆根本就没有上报儿童失踪!如果不是医院那边后续跟着闹出了菌菇中毒死了人,把这个案件升级了一个级别,我们过来严格清孩子的时候发现人数不对少了四个,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面还失踪了小孩!” “那我们也要过去问问。”陆驿站语调沉稳,“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院长办公室,木柯的爸爸已经和院长商议完捐款的事项,去和其他人谈了,院长办公室里只有老院长一个人。 老院长坐在椅子里,耷拉着眼皮看着前来找她的陆驿站:“你问我孩子失踪了为什么不报案?” 陆驿站点头,老院长忽然笑了一声,她颤颤巍巍地打开抽屉,抽出了一堆回执单递给陆驿站:“年轻人,你是新来的吧?我每次失踪都报案了,但是你们哪一年把我的孩子给找回来了吗?所以这次我就干脆没报了,反正我们这个福利院也快倒闭了。” 陆驿站皱眉看着老院长递给他的报警回执单。 这回执单从最老的都是十年前的了,全都是上报的儿童失踪,但调查参考意见都是,就没有后续了。 “我们这个私立福利院每年都会给给我们这个福利院投资的好心人举行六一汇演,让这些花钱的老板看看他们养着的孩子们的情况,但每年的六一汇报演出过后,我们这个福利院都会有儿童失踪,而且调查结果都是孩子自己想方设法跑出去的。” 老院长慢吞吞地说:“当时你们警方还怀疑我们这个福利院虐待儿童,所以儿童才会,但是调查发现我们这里没有虐待,就是这些孩子自己想跑,我们也并没有对这些小孩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什么人体器官贩卖,什么恋童癖性交易,你们已经把这个地方调查了个遍,不是也没有发现吗?” 老院长掀开眼皮:“就是很常见的,很普通的儿童离家出走然后失踪。” “儿童失踪很难找,这些小豆点跑出去就和落入人海的一粒米一样,你们寻找这些有意躲避你们的孩子,无疑于大海捞针,于是每年都不了了之。” 陆驿站的同事忍不住插嘴:“但这次看监控,在园区里孩子人坐着秋千就没了!这不是跑出去的失踪案!” “你说的事情太奇怪了,怎么会发生?倒是我们的监控用了很久了,又老又旧的。”老院长轻描淡写,“说不定坏了出故障也有可能的?” 陆驿站的同事被噎得一阵心梗,刚想声色严厉地逼问这个老院长,就被陆驿站拦住了。 陆驿站很冷静地问:“院长,找不到孩子是我们的错,但您还是应该报案,而且您应该不止这一年没报案吧?我刚刚翻了一下您的回执单,有几年是没有的,而您说每一年都有孩子失踪,所以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老院长沉默了几分钟,转身从她后面的书柜里,很里面落满灰的地方翻出了一个大档案袋,她吹掉了上面的灰尘,拉开了上面的线,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相册一样的厚厚书册的东西,然后打开。 第一页就是――这很明显是这个私立福利院的档案本。 照片上面几十个小孩子有些拘谨局促地站在一众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旁边,露出被教导了千万遍的,讨人喜欢的乖巧虚假笑容,额心一点口红点的印子,嘴唇被涂得红艳艳,又艳俗又古旧。 “每年都有孩子失踪,但我的确不是每年都报案了的。”老院长看着照片上的孩子,语调拉得悠长,“这家儿童福利院就算有人砸一两年的投资,也撑不了多久,要倒闭了,和你们直说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无妨。” “这里的很多孩子其实不是那么好管教,说好听一点叫有个性,说难听一点就是性子野惯了,就喜欢往外面跑。” “他们其中有些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负罪逃逸。” 老院长说着又翻了一页,这一页是类似幼儿培育记录日记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 “比如这群孩子就在汇演之后打了投资人,然后当晚就跑了,我没有报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们跑了,因为如果不跑,这些孩子在这家被这几个投资人投资的福利院里下场不会很好的。” 老院长的手指在那个处罚上点了点,意味深长:“至少处罚不可能仅仅只是禁食一天。” “院长,我可以看看那张合照吗?”陆驿站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他脸上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院长把档案袋递给陆驿站,陆驿站翻到前一页那张,眼神迅速地在照片的小孩里寻觅,最终锁定在了角落边缘上的一个小孩上。 这小孩就算是被涂了口红,眉心上顶着个大红点,都不显得滑稽,而是有一种很浅淡的小女孩的秀美,但这秀美被他毫无波澜的眼神破坏,显出一种超脱年龄的早熟来,其他小孩在他冷淡的眼神里就好像全是一群蠢货罢了,十分惹眼。 没有谁还会比陆驿站对这张脸的这个时期更熟悉了。 陆驿站的眼神一动不动地落在这张照片的这个小孩身上,他指着这个小孩抬头看向老院长:“这个小孩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孩子吗?”老院长看了一会儿,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就是带头打了投资人跑掉的那个小孩,所以我对他记忆很深刻,他进福利院来的时候只说自己叫白,叫白六。” “不对。”陆驿站双手“啪”一声撑在桌面上,死死地盯着老院长,“他叫白柳,他的确是曾经叫白六,但他在十四岁那年改过名字,后面就再也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他是和我一起在公立福利院里出来的,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个私立福利院里!” “可是……”老院长用一种有点困惑的眼神看向陆驿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叫白六的孩子,逃出去不久之后就投资人用办法找了回来,而且他没能离开这里,白六被找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他的死因……是什么?”陆驿站声调奇异地问道。 老院长叹息一声:“很奇怪的死法,他误食了一枚奇怪的硬币,这硬币中间破开了一个孔,被他吞到气管里去了,几分钟人就没了,因为他在我们这所福利院,在离开之前和回来之后遭受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们都怀疑白六是自杀。” 陆驿站僵硬地挪动视线,看向黑白照片那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白六,他松散地耷拉着眼皮,好似有点困倦地看向旁边,垂落的发丝是湿漉漉的,好像是被演出的汗意浸湿了,陆驿站觉得自己胸前被这些诡异的事情无形又沉甸甸地压住,他死死地看着照片上那个身形有点单薄的男生,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是十年前的白柳。 ―――――― 白柳上前捡起那个跷跷板旁边的洋娃娃,这是一个手工做的洋娃娃,很明显参考模板就是他,但质地很老旧了,但他娃娃的腿上还有一个残留的一点丝带的线痕迹,感觉应该是一个手工礼品娃娃――一般这种礼品娃娃上都会有赠送或者制作的日期 白柳把这洋娃娃翻找过来试图寻找一下有没有日期,最终在被拧掉的头的内部找到了一行手写的日期。 这的确是一款十年前的娃娃。 而白柳工作也不过才两三年而已,他是工作之后才开始这洋娃娃身上的衬衫西装裤的社畜装扮的,那个挂在脖子上的硬币更是不久之前白柳加入游戏之后才得到的,系统的具体化载体。 他现在的装扮被人十年前就拿来订制了一个洋娃娃,还被拧断了头颅和四肢丢在了这里。 白柳眯了眯眼睛。 第77章 儿童福利院 正在白柳拿着这个自己的洋娃娃正在沉思的时候,那个老师已经去把那剩下的五个小孩叫过来了。 这五个这个儿童福利院仅剩的小孩局促又有点表情麻木地站成了一排,连一个敢抬头看木柯的都没有,一个个眼睛像是长在了脚尖上,这五个孩子有些跛脚,有些脊柱歪歪扭扭弓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残疾,像是一群还没出巢穴的幼崽一般五个小孩推推搡搡地黏在一起。 他们就像是接受别人审视的廉价货物,自知自己不值几个钱而显得卑微瑟缩又寡言。 白柳一靠近这些小孩就皱眉了,这些小孩身上的菌菇味道甚至比他在医院从那些尸体身上闻到的还重。 木柯就直接受不了地用手在自己鼻子上挥了挥:“你们这里是顿顿吃蘑菇吗?怎么这么大蘑菇味道?” 老师有点尴尬地抱住了这五个小孩:“其实不怎么吃的,” 白柳的眼神从这个老师和这五个小孩身上扫过:“你们那天吃蘑菇吃的多吗?” 老师一愣:“我们和这五个小朋友都吃的,还,还挺多的。” “那中毒的小孩里有吃的少的吗?比如只喝了一口蘑菇汤的?”白柳询问。 老师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复了白柳:“有,因为那个蘑菇口味有些小朋友喜欢有些小朋友不喜欢,有的只吃了很少一点点,但依旧中毒了。” 白柳收回自己的眼神,吃得多的有不中毒的,吃得少的也有中毒的,看来中毒和剂量没有什么关系。 但为什么是蘑菇呢……为什么每次这个福利院出事都是蘑菇呢? 而且这个诡异的蘑菇毒死人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陆驿站说儿童福利院这边活下来的小孩的抽血和各种结果也没有明显异常,和刘佳仪一样,只有一点轻度贫血。 这五个活下来的小孩和医院那边活下来的刘佳仪从明面上看起来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都有先天性遗传缺陷,刘佳仪是盲人,这五个小孩也有各种残疾。 白柳陷入了沉思。 老师继续带着白柳他们参观福利院内部,走到了一个全是各种照片,奖杯,和各种儿童画作的房间。 老师侧身向白柳他们介绍说:“这里就是我们福利院的展览厅了。” 这是一个很久没有人来过的展览厅,很多放在柜子上陈列的奖杯奖状都落灰了,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当年发展的相当不错的儿童福利院,墙面上还挂着很多儿童的绘画和一些奖项,每年的六一汇演合照也挂在了墙面上,照片的色彩从失真变得清晰,最后一张里四十几个小孩笑容乖巧柔顺,但却只有五个活了下来,这五个小孩正表情麻木地跟在老师的后面。 这种被展览的大部分事物都来自于死人的感觉,让这个展览室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郁感。 白柳大致扫了一眼全貌之后,他似乎发发现了什么,看向老师:“我可以把照片和一些画拿下来吗?” 本来这些东西是不能轻易动的,但现在儿童福利院已经成这样了,也没有这么多讲究了,老师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木柯好奇地看着白柳把挂在墙面上一些儿童画下来摆在地上观察,他凑过去小声问他:“白柳,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白柳轻声应了一下,没有给木柯眼神,手上摆弄着那些儿童画。 木柯眼神跟着白柳的手在动,这些儿童画画得相当不错,感觉得出来是有一定绘画功底的孩子画的。 画的东西有人物素描,也有静物,有用彩铅和蜡笔画的,也有简单的黑白素描,画风差别很大,大部分的画作色彩非常浓烈,饱和到让人看了眼球不适的地步,画的东西看起来也毫无逻辑。 一个看起来瘦弱到不行眼睛上蒙着白布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一条美丽的被装在罐子里银蓝色鳞片小鱼,和一面放在烧焦融化的玩具列车上的木制碎镜子。 画得看起来都是这所福利院有的东西。 木柯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件事情,他有点惊奇地开口:“这些,都是一个人画的吗?落款都是W。” 虽然白柳取下来的这些画画风天差地别,但是每幅画落款的是那种很奇特的两边打卷的花体写法,每一幅画都保持一致。 白柳终于舍得给木柯一个眼神,他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在耳语:“这是我的落款。” 木柯一惊:“你的?!你的落款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柳没有多解释,木柯虽然想知道,但看白柳不准备说的样子,也就讪讪地闭嘴了。 white的首字母是白柳绘画的一惯落款。 白柳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东西是他的画,虽然比起现在的他的绘画手法青涩又稚嫩,但的确是他画的东西。 眼睛上蒙布的小女孩明显就是刘佳仪,病号服和今早他在医院里看到的是一个款式的,装在罐子里的美丽的银蓝色鱼应该指的是第一个游戏《塞壬小镇》塞壬王,放在融化玩具列车上的碎镜子是白柳的第二个游戏《爆裂末班车》。 但这些画的落款都是十年前,而十年前的白柳根本不在这个私立福利院里,十年前的白柳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信息。 那可能性只有一个,十年后的白柳以某种形式回到了十年前,然后在这些儿童画上画下了这些东西,留在了这个私立儿童福利院里。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普通人遇到肯定慌了,但这只是让白柳进一步确定了这个儿童福利院一定是某个的。 对这些时间线错乱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游戏副本的正式剧情进展时间,从这些他留下的绘画落款来看,恐怕不是现在,而是十年前。 白柳的指尖从这些绘画的落款上掠过,目光微沉。 很有可能他未来会进入这个游戏,并且在这个十年前的里面留下了某种痕迹,随着这个载入,把白柳在游戏里曾经留下痕迹载入到了现在的时间线的福利院。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玩家的痕迹永远地留在某一个游戏副本中,这一般是通关失败了才会出现的事情,就像之前张傀死亡被异化成了焦尸怪物永远留在了《爆裂末班车》这个副本中一样,这些死亡和失败留下的印迹会成为游戏的一部分,随着副本载入现实。 但这注定死亡的结局并没有吓到白柳,他很冷静地思考着。 目前白柳疑惑的地方还有两个,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200X年的第一张儿童合照上角落里的一个男生脸上。 这男生面上一点情绪都没有,斜眼看人的时候很有种的欠揍感,有种格格不入的孤僻感,是十四岁的他,白柳又看了眼那些笔锋锐利用色夸张的画作。 这个拍照的感觉,和这个画风,的确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喜欢用的样子,拍照的时候惯用的姿势。 白柳早就不用这种五彩斑斓的画风了,因为太张扬了,被上司卡了几次之后批评他精神污染,市场接受度不高,白柳很果断地就放弃了这种风格,后来再也没有画过。 这些画和在上面拍照的的确就是十四岁时候的他惯用的风格,而奇怪的是,这些画作上面透露的信息,的确又是二十四岁的白柳才知道的信息,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是二十四岁的他在这个游戏中,那么白柳很确信自己就不会这样画画。 而如果这个游戏的设置让白柳记忆身体各方面都倒退到了十年前,那么他又不可能知道现在的他才知道的信息。 这是一个拥有二十四岁的记忆,但却有十四岁的风格和个性的白柳,从逻辑上来说白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记忆是决定人风格和性格的重要因素,他拥有后面十年的记忆,他就绝对不会是十年前的样子。 十四岁和二十四岁的白柳在这个游戏副本里割裂地存在,这是白柳疑惑的第一个点。 第二个疑惑的点就是――白柳看着那副人物素描,这是一幅黑白的人物素描,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洋娃娃坐在病床上,蜷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膝,眼睛上蒙着白布,是一副画得很精细的人物素描。 但白柳清晰地记得十四岁的自己很讨厌画素描,因为他那个时期喜欢颜色很浓重的东西,素描这种相对纪实风格强烈的东西那个时期的白柳很排斥,极少画素描,要画一般也是画静物来练习,基本不画人物。 十四岁的白柳为什么给刘佳仪画一幅自己很讨厌的人物素描,那个时候刘佳仪根本还没出生,不应该有任何痕迹。 难道说刘佳仪也会进入这个副本? 但刘佳仪就算进入了游戏,她也是个新人,正常来说她的第一个副本应该是个单人游戏,这个副本很明显是个多人副本,除非是刘佳仪迅速通关自己的第一个游戏然后紧跟着就进入了白柳所在的这个多人游戏里,她才会出现在画中。 但刘怀这个有一定经验的老玩家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那么冒进。 所以这小朋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白柳思索着扫过整张画,最终目光停在那个面中刘佳仪手里握住的洋娃娃上―― ――画上的那个洋娃娃白衬衫黑裤子,被小女孩拿在手上,脸回头朝着外面在微笑,打眼一看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白柳多盯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了。 这洋娃娃的头回头得太过了,不像是回头,像是头被拧了一百八十度。 白柳看着这张画,拨弄了一下他挂在心口上那枚硬币,眼神微凝。 第78章 进入游戏 白柳没有在儿童福利院里待很久,他马上要和木柯进游戏,在简单扫完整个福利院内容之后,他就准备走了。 但白柳走之前还要和陆驿站简单地交代一下。 于是白柳让木柯先回家等他了,这小少爷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白柳,还问白柳什么时候回来,白柳干脆让木柯拿了自己家的钥匙先回去等,搞得木柯的爸爸看白柳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白柳一出来就看见了靠在福利院门口等他的陆驿站。 陆驿站看见白柳没忍住调侃了两句:“那小少爷呢?开个千万豪车跟在你屁股后面转,还一直瞪我,你什么时候有这种魅力了?” 白柳面不改色地调戏回去:“有魅力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为了你拒绝了他,让他先走了。” 陆驿站忍俊不禁,但很快就收敛笑意说起了正经事:“你看了里面,怎么样?” 白柳不紧不慢的:“这福利院除了中毒的儿童还有失踪的儿童,中毒的儿童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失踪的儿童,我猜测这应该不是这个福利院发生的第一起吧?” “你怎么知道?”陆驿站一惊。 “态度不对。”白柳平静分析,“那个老师的给我的感觉不对,正常人会对这种发生过失踪案的地方避之不及,但她给我们介绍的时候,虽然害怕,但还是就是下意识地走了失踪的地点,那个儿童游乐园。”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失踪案的态度,大概率是发生了好几次,才会出现这种害怕但是已经习惯了的态度。” “是的。”陆驿站又有点烦躁地叼住了他收起来的那根香烟,“我们和院长了解过,据说十年里几乎每年都有。” 白柳反问:“这样连续每年都发生的失踪案你们那边应该有记录,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因为不是失踪,大部分是孩子自己逃跑,就算报过去,也被当做了离家出走来处理。”陆驿站牙齿咬在烟嘴上磨,眼神晦暗,“在记录里可能就是一笔提过了,不注意就不显眼。” 私立福利院里失踪的孩子,花大功夫去找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找不到也没有父母亲戚来骂你催你,这样断断续续来报的失踪案,就这样搁置积灰,寥寥几行记录随着这些消失不见的孩子一同溟灭于人海里。 “之前我查到那批企业家在投资了这个儿童福利院,病都好起来之后,我确切地查了下这个福利院。”陆驿站吐出一缕烟气,“但这个私人福利院没有公立的福利院登记的那么严格,更多是私人自主管控,具体什么时间点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孩子,我们得到的记录是不是真实的记录并不好说。” “比如这个儿童失踪,中间有几年这个院长不报,我们很有可能都不知道。” 陆驿站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倾向于怀疑那批企业家有问题,但人家现在名誉双收,又已经那么多年了,我们这里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深入调查。” 白柳淡淡地接上:“假设就算这群企业家真的拿当年的某些小孩做了什么事情,在不知道这堆这小孩姓谁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用这样的失踪的把戏让这群小孩从这个福利院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你们没有调查思路。” “是的。”陆驿站深吸了一口烟,他呛咳了一下,“但白柳,这是人命啊。” 陆驿站眼睛发红地看向白柳:“我不甘心,这些小孩的人命就被这样定性为意外,就算真的是意外,那也要排除其他所有不是意外的可能性,我才甘心,但现在――” “你没有证据。”白柳很平静地看着陆驿站,“你排除不了,这也不是你的工作范畴,你能来跑现场就已经是很多管闲事的一件事了。” 陆驿站静了一会儿,很快这家伙又若无其事,或者说百折不挠地和白柳谈起了失踪案。 陆驿站这人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韧性,一件事在明知道做不成的情况下白柳是不会去碰的,但陆驿站只要觉得这件事可以帮到别人,花多少白费的功夫这人都会试着去做做。 并且还会拉着白柳一起。 陆驿站和白柳说了他了解到的具体的失踪案情况,给白柳看了每一年的失踪孩子和照片,照片用的就是每年福利院的六一合照,陆驿站拍了照,用手机划给白柳展示失踪的孩子都有哪些。 第一张出来的时候陆驿站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这一张照片里失踪的孩子里有白六。 “你觉得他很像十四岁的我是吧?”白柳直接就点在白六的脸上问陆驿站,很平淡地评价,“我也觉得很像。” “你们一点都不像。”陆驿站声音低沉,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白柳,少见执拗地反驳了自己的好友,“因为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 “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牧四诚?”白柳一边往家走,一边给牧四诚打电话,“未来的,作为的我,确定死亡在一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而现在的,十年后的我还活着存在。” “我听着像是祖母悖论?”牧四诚的声音从白柳手机听筒里传出,他语气惊疑,“白柳你运气真的逆天了,不要说见了,我在游戏里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 是一个科幻小说家提出的时间悖论,意思是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母,那么很明显未来的他也不再存在了,那么他是如何回到过去的呢? 白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在未来进入游戏,死在一个时间线是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那么现在的他是如何活着的呢? “平行宇宙理论吗?”牧四诚试着提出解释,“祖母悖论最常见的解释就是这个了,假设白柳你所在的平行时空是A,你看到的很有可能是B时空的通关失败的白柳加载在我们这个A时空的。” “那你最好不进入这个福利院的游戏。”牧四诚声音严肃正经了不少,他劝告白柳,“只要你选择不进入这个游戏,那你就不会死在这个游戏里,这样就可以形成和你死亡这个时空平行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时空了。” “我觉得不是平行宇宙理论。”白柳很清醒,他冷静地提醒牧四诚,“我们这个是一个游戏的,呈现出来的结果就已经是里所有存在的游戏算法的最终结果了,理论上不存在各种事件走向不同,从而衍生出来的平行宇宙。” “因为我们所在的现实已经是所有可能性的收束结果,不可能再平行了。” “这倒也是。”牧四诚肯定了这一点,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不对,等等,但如果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唯一的,这不就就代表你一定会死在那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吗?!” “但我现在还活着,证明我没有死在那个副本里。”白柳思路清晰,”不然和两个同时存在的命题,在不可能平行,唯一存在的现实时空里就形成悖论了。“ “那……”牧四诚迷惑了,“那是怎么回事。” 白柳没有管牧四诚的疑问,他已经走到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了。 白柳一边肩膀夹着手机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进游戏?” “干嘛?”牧四诚说起这个就头秃,“艹,昨天我答应了你参赛之后已经失眠一晚上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两个月刷二十六次副本我还可以努努力,但你起码把人给我凑齐啊!”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对新人。”白柳语速飞快,“向春华和刘福,他们两个人是上一批新人里排名并列第一的玩家,都有个人技能,面板素质C+,你带着他们过一个一级副本练习一下自己的技能,教他们一下这个游戏的一些基础常识,不用太保护他们。” 白柳昨天吃了火锅回来之后和向春华和刘福交涉过了,他询问这两个中年人是否有意愿参加联赛,也诚实地告知了对方的危险性。 但向春华和刘福几乎没有犹豫,这两口子流着泪互相握着手同意了,他们从头到尾只问了白柳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只要赢了,我们就可以复活果果了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白柳说,“但你们正常地游戏攒积分应该也可以慢慢实现这个愿望,没有联赛这么冒险,但联赛获得积分的速度会更快,你们可以考虑清楚了明天再答复我。” 向春华却有些局促地和刘福对视了一眼,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围裙,她背后的电视上还在播报李狗很有可能死刑的新闻。 这新闻是重播,声音开得很大,满屋子都是的男主持人毫无起伏的播报声音。 向春华眼神恳切地看向白柳: “我们去参加这个什么比赛,是可以帮你对吧?”――这是他们问的第二个问题。 白柳静了片刻:“是的,但是这个比赛死亡率很高,你们或许可以多考虑一下……” “我们去。”向春华笑起来,她眼里还有泪,被她用手背擦去,“不用再想了,我们相信你,白柳,而且在哪儿攒积分不是攒啊?不就是打比赛吗?我当初还是我们学校女子排球队的,是吧刘福?” 第79章 游戏大厅 刘福也很憨厚地笑:“竞技比赛嘛,年轻的时候我们也玩过,打篮球之类的,不输你们年轻人。” 白柳沉默一会儿:“在两个月后最终报名之前,你们可以随时和我说,可以退出,在这两个月内我会试着找别人,你们只是备用选项,不用强求自己。”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白柳没有太多选择,因为只剩两个月了,有参赛意向和资格的老玩家能报名的基本都报名了,没有报名意向的也不会随便跟着白柳一个纯新人参赛,又不是嫌自己命长。 向春华和刘福清楚这个比赛的危险性,但他们想要报答白柳,这个看起来似乎有点凉薄的年轻人虽然说抽取了他们的灵魂,看起来像个坏人,但其实从头到尾做的事情都是在帮他们。 一个比赛而已,就算是真为这年轻人死了也没什么,他们活得够长了。 比果果长很多了。 相比起刘福和向春华这两个有一定生死阅历的中年人的淡定表现,牧四诚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在听到白柳让他带新人之后,他彻底炸毛了。 牧四诚那边静了两秒,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量:“你让我帮你带新人?靠,你不是吧?!你要带着这么一个全新的队伍参赛?!你疯了吧?!这就是你找出来的解决方案?!” “我开始后悔昨天在心神紊乱之下被你忽悠上贼船了。”牧四诚真的崩溃,“而且我他妈从来不带新人的!” “那你要退出吗?”白柳声音很轻地询问,“我是允许你退出的,但你退出之后就要一个人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单独竞赛。” “或者还是和我一起去打一个可以赢得真实未来的联赛?”白柳循循善诱地问道。 牧四诚那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嗓子戛然而止,过了很久才传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又无奈。 “妈的,这还用选吗?当然是和你一起。” 白柳把自己的备用钥匙插入门孔,他没有转动,而是平静地电话那头的牧四诚问:“那你帮我带新人吗?” 牧四诚那边没有回答,只能听到有些不平稳的呼吸声,白柳也不急,等着,也不挂电话。 “你真的太会玩话术了!”牧四诚颇有几分憋屈开口了,白柳听他语气都能想象他在电话那头抓头发烦躁的样子。 最终牧四诚郁闷地叹气,“我试试,先说好啊,我没带过,也不是公会那些带新人的老手,你把人给我,我不保证把人给你活着带出来。” 白柳微笑:“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我一向喜欢先假设你可以做到。” “白柳,你真的很会哄骗人入伙。”牧四诚无语,“你这家伙之前真的干过传销吧?” “我不做非法的事情。”白柳说着转动钥匙打开了门,面不改色地说,“我什么时候干过哄骗人入伙的事情?” 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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