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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看他的白六对视了一眼。 刘佳仪逆着光,眼睛透着一种朦脓纯白的这个瘦小孱弱的小女孩就像是一个天使那样纯洁,而她的手边有一副白六刚才给她画的简笔画――画里的刘佳仪坐在病床上,和她现在敞开的造型截然相反――她抱住自己的头就像是害怕着一切的雏鸟般蜷缩在自己膝盖下,穿着过于宽大的病号服,手里死死拿个头被她拧了一百八十度角度的,白柳样式的破布娃娃。 一个中毒的人和一个下毒的人无比平和地交谈着,做坏事就像是流在他们骨血里的事情一样。 他们都是天生的坏孩子,对坏事没有罪大恶极的认知度――他们在坏事中诞生,在坏事中受尽折磨,对坏事麻木且习以为常。 但因为有人愿意对他们做好事,无条件地,受尽折磨也愿意给他们未曾见过的阳光,温度和雨露,所以他们这些植物和花蕾最终会向着光明的地方生长而去。 白六转身离开,他跟在小木柯的后面,眼皮渐渐地闭合上,无论怎么忍耐也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渐渐溢出打湿了他的衣服前面,他皱眉捂住自己的嘴,但很快就被木柯发现了白柳的异常,他崩溃地惨叫起来:“白六!你怎么吐血了!” 白六终于捂住嘴跪在了地上,他两边的眉头紧拧,牙关死死咬住。 “苗高僵,过来背我,在十分钟内跑去教堂去右边的座位的一个死角下面藏起来,教堂不能杀儿童,不然刘佳仪追上我们我们都要死。”白六冷静又虚弱地下达了命令,“快跑!” 白六在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意识就陷入了昏迷,苗高僵手忙脚乱地背着了白六,开始往教堂的那边跑去。 白六靠在苗高僵的背上眼皮渐渐耷拉了下去,四肢就像是彻底失力那样乱滚着。 他的呼吸声在渐渐微弱,口鼻和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顺着下颌滴落到自己松散的手背和丛林的草叶上,这些从呼吸道流淌出来的血液时不时还把他呛一下,呛着一下白六眼看就要从苗高僵的背上滑落下去,还是竭力跟着跑的木柯推着白六,才勉强保持住了白六在苗高僵背上的姿势。 木柯在跟着苗高僵跑,因为剧烈运动和情绪慌张,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木柯眼睛死死盯着苗高僵背上起来要死去的这个家伙,他的眼眶里全是眼泪:“怎么会这样啊……” 苗高僵满头大汗地跑到了教堂,他把白六放在地上。 白六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靠在墙上,目光已经彻底涣散了,眼皮半合着,眼里一点光都没有,手就像是烂泥做的一样随意搭在地上,他很费力艰难地用肺部的气体带动自己的声带,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木柯发出一个短促音:“木柯……” 小木柯慌忙地靠过去,靠在了白六的肩头嘴巴旁边――白六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他听不到。 “我在。“木柯强忍着哽咽,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在,白六。” “教堂里你们是,相对安全的,不会有人伤害你……接下来……呼……我要交代给你三件事,我觉得我撑不到凌晨六点给他打电话了。”白六的声音断断续续,他被毒药折磨得发声都困难了不少,声线干涩不已,“第一件,我带了输液管出来,抽……抽干我的血储存起来,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把我的血带给我的投资人,一定要……” 白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往外蹦:“一定要救下他,知道吗?” 木柯流着泪疯狂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白六在路上一直捂嘴不让自己的血流下来了,这是给他的投资人的血。 “第二件……呼呼。”白六的脸色越发惨白,他张开嘴巴,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折磨得很痛,但他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一种近乎于死寂的平静,“……我的胸前有一个硬币,这是他给我的,很宝贵的东西……苗高僵的灵魂纸币也在里面,这个东西很重要,绝对不能因为我的死亡掉落出来,这样你就危险了,木柯。” “所以等下……”白六咽了一口嘴边的血沫,呼吸的停滞时间越来越长,他点了点自己的喉结,声音越发的低和虚弱,“我会把它塞进自己的身体里,除了我的投资人,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硬币在什么地方,知道吗木柯?” 木柯跪在白六面前,又是疯狂点头,他眼泪狂流,头都要点掉了。 白六见木柯这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笑着笑着就呛咳了起来:“咳咳,还有最后一件,那就是告诉我的投资人――” “他是个骗子。”小白六侧头看着教堂外面的日出,他笑起来,眼里倒映着外面的阳光,眼眸中似有水光潋滟涌动,“他说我改了名字后运气会变好,但是,我叫了白柳之后,运气好像还是很差,有时间,你劝他,咳咳再改一个吧。” 白六呛咳着,在木柯的遮挡下艰难地吞咽下了那枚硬币,用力地卡着自己的喉咙把硬币往下滑动,木柯看得难受不已崩溃狂哭,但小白六面色还是冷静的,只是嘴角一直在溢出鲜血。 他的呼吸彻底的消失了,小白六,或者说白柳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带着笑意死在了凌晨六点的第一缕晨光中,他的手中还握住那个儿童手机,但可惜没有来得及打出去电话狠狠辱骂那个可恨的,来自未来的,仗着自己了解一切就尽情操控他的投资人―― 这个绝世的大骗子,从遇到他开始就没有过一句真话的坏家伙,这个欠了他不知道多少账的混球――其实你给我的硬币里,你自己的面板里一开始根本一个积分都没有。 但我还是愿意为了你,免费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 因为你是另一个我啊,你骗了我一切,但我可以确定的就是你的选择一定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所以我无条件地相信你,无条件地选择对你有利的选择――我短暂虚拟生命中唯一的朋友,另一个白柳。 白六的眼睛彻底地闭合上,他的手失去力气地身侧滑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白柳给小白六的硬币里,一开始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因为他都给丢出去了(。)他就是仗着小白六在拿到硬币知道他是谁了之后,会无条件免费帮他,真不是个人!(我帮你们骂 第118章 爱心福利院 小木柯抱住白六的头嚎啕大哭起来,但他只短促地哭了一会儿,就擦干了眼泪,小木柯站起来几乎带着一种凶悍和杀气恶狠狠地瞪着想要一个人偷偷离开的苗高僵:“你要去哪里?!白六死了我还活着,他把可以控制你的道具交给我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苗高僵转身过去准备偷跑的背影一僵,他缓慢地转过头来,小木柯满脸泪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苗高僵几乎发毛。 小木柯咬牙:“如果你敢违背我,我就杀了你,我可没有小白六那么好心会给你留活路,你现在给我滚过来,把小白六背起来。” 木柯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地上的小白六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眼眶有些泛红,但是他强忍住了泪意,继续哽咽地说了下去:“把他背起来,我不说丢你绝对不能把他丢下,你把他丢下我就杀了你。” 木柯深吸一口气,他抬眼看向神像下那个受洗池――那下面是小白六告诉他的可以逃跑的通道。 小木柯眼中含着泪光但无比坚定地说:“我们抽干他的血,拿着血去救他的投资人。” “动作快一点。”木柯忍不住想哭,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再掉眼泪了,只是声音艰涩但却很冷静地说,“把白六的身体放进受洗池子里,我找什么东西加热一下池子里的水,不要让他身体的血……冷掉,那样就不好抽了。” ―――――――――――― 周三,501病房,早上六点十五。 白柳盯着自己的没有响的电话一会儿,最终把电话收了回来,他面色很平静地宣布了一个事实:“这个点还没有给我来电话,我的儿童应该死了。” 木柯的脸色一阵惨白地看向面不改色的白柳,这人只有0.5的生命值了:“那你怎么办?!” “有办法的,我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这的确是很糟糕的情况,不过我也准备了备用计划,不过就是危险一点。”白柳很平静地把目光挪到坐在病床边缘还没有回神的刘怀身上,“破局的关键在刘怀你的身上。” 刘怀失神地抬起了自己没有焦距的眼睛:“我身上?” 刘怀在遭遇了一晚上的各种动乱,生命值的极具下降以及精神值被压到十以下导致的后遗症,以及白柳给出的巨大信息量的刺激,让刘怀现在的精神状态即恍惚又不稳定。 他的耳边似有若无的飘着刘佳仪呼唤他的,甜美的笑声,眼前的景物晃晃悠悠地旋转着,他似乎看到了空气变成泥泞,里面摆动着很多上不了岸的鱼,和一个脏兮兮的,藏在这些泥里的女孩,站在白柳的后面扶着白柳的肩膀,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刘怀明白自己在经历精神值极具下跌的后遗症,这让他理解白柳的话有点困难。 “破局的关键……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刘怀茫然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满身血污没有双手的自己,他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茫然的表情,“我应该快要死了吧?” 白柳声音很淡地说:“对,你看起来的确是要死了,但刘佳仪绝对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所以你的确是我们通关的关键。” 刘怀听到刘佳仪的名字脸上的神情又是一滞。 白柳就像是没看到刘怀的表情变化一样,无动于衷地继续说了下去:“从这点来看,这游戏对刘佳仪来说也不安全,毕竟有苗飞齿和苗高僵这两个联赛玩家在,她为了救你就要抽自己的血给你。” “虽然她可以回复自己的生命值,但她那个治疗技能被系统削弱了,在她抽血给你到她的CD结束治疗自己的这个空隙,她还是危险的,甚至比我们都还要危险,我们要趁这个间隙挟持她,逼她给我们回复血量。” “但她的戒心不会比我更轻。”白柳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刘怀愕然的脸上,“当然除了对你刘怀,我要你在刘佳仪抽血治疗你的时候,趁她最虚弱的时候控制住她,我不会杀她也不会伤害她,我们会带她一起通关,只是简单地,小小地利用她一下而已。” 白柳的眼神垂落下去,看向了他手上那个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响过的电话:“毕竟她也利用了另一个我难得一见的,算是善良的东西吧――她应该是杀死了我的儿童。” 刘怀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他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你们不伤害她,这里我可以配合你们。” 刘怀的话音刚落,木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惊异地接起,对面是小木柯带着哭腔的喘息声,他们在跑:“请问白六的投资人在附近吗!可以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白柳和木柯对视一眼,他很快地接过了木柯的电话。 小木柯还在抽泣着,喘着粗气:“白六他,白六他――” “死了是吗?”白柳很冷静地补充道。 但他这一句话就像是触动到了木柯的泪腺开关,木柯一下崩流不止地大哭了起来:“是的!!刘佳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杀死了他!” 这患有心脏病的小男孩哭着,喘不上来气一般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在提到他让苗高僵背着小白六的尸体跑的时候,白柳的语调陡然冷了下去:“那你自己呢?木柯我记得你是有心脏病,你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剧烈运动,你让苗高僵背着白六的尸体,你自己跟着跑没多久你就要出事,福利院到私人医院这边的通道不会太短,你这样跑还没到就会出问题。”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小木柯现在的呼吸声已经非常急促了,他先是跟着白六从手工教室跑到教堂,然后又忙活了一阵给白六抽血,然后现在又是从通道里往医院这边跑。 现在的小木柯跑在原本空气就很稀缺的神像下面的地道中,他怀里抱着从白六身体里抽出来的,还带着一点温热的血液,脸和嘴唇都有点发乌发紫了,但还在咬着牙逞强举着手机,跌跌微微地往前跑。 “把白六的尸体扔下,让苗高僵背着你跑。”白柳冷静地对小木柯下了命令,“白六的尸体已经没有任何用了,带着只会连累你,丢掉。” 小木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声音显得惊愕又无法置信,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白六用命来救你,你让我随便地把他尸体丢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道里?!留给那些吃小孩,抽干他们血液的怪物?!” “是的。”白柳很淡地回答,“因为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小木柯深吸了两口气,他竭力隐忍着泪,但最终还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我不要随便把他丢下!” 这个小孩哭着用带着稚气的声音尖叫和跳脚着,用他仅知道的脏话辱骂着白柳:“你是一个狗畜生!!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白六!!你骗了他!你让他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但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了你死了啊!” 他的声音哽咽着:“但他明明知道你在利用他,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了你死了啊!每一滴血都为了你流干了啊!我亲手抽出来的!” 小木柯尖利地大叫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你不配,不可以,也不能这样对他!哪怕他死了也不可以!” 他咆哮着吼完这一通之后,似乎强制自己在深呼吸,呼吸声渐渐平静下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柳才听到小木柯隐忍至极的哭声,他似乎在捂住脸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哭得狼狈又伤心极了。 但他终于开始开了口,抽泣着,咬着牙几乎是从自己的嗓子里扯出这几个字,声音极为不甘心,就像是不想让别人听到压得很低:“白六就算是死了也是有价值的,他身体里装着一个装着可以控制苗高僵的硬币,这硬币是他要给你的,不能告诉任何人藏在什么地方,我不能丢下他。” 小木柯似乎在说服白柳,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白柳声音依旧无动于衷:“你把他放在地道里,我会去取的,我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我相信他的本意也不是让你带着他的尸体跑,而是让你亲口告诉我他藏在什么地方让我过去取,你这样做只会无意义地消耗你们的体力。” 白柳说话不疾不徐,就算小木柯之前那样骂他,他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般地在客观分析,这分析让小木柯稍微冷静了一点。 白六的确让他把尸体随便扔在地道里藏起来,到时候告诉他的投资人通过地道的时候去取,这样是各方权衡之下最安全的方案――这个地道目前只有他和苗高僵知道,但苗高僵已经和他走了,白六的尸体不会被轻易发现。 但――小木柯咬着下唇,他不想丢下白六。 “控制苗高僵不用那枚硬币也能做到,毕竟他现在在出逃当中,绝对和你是同一阵营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丢下白六,但他已经变成你的累赘了。” “我也愿意为白六心甘情愿地去死,但他死不光是为了救我,还为了救你木柯,为了救我们所有人。”白柳的声音平静,“你带着他的尸体走只会浪费他为你做的一切,浪费他牺牲自己最后的价值为你铺垫的路,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跑动心脏病发,那么白六为救我们做的所有,都白费了。” “你想浪费他的心血吗?”白柳和缓地问。 那边只剩急促的呼吸声,静了大概半分钟,小木柯终于牙齿咬得吱呀作响,带着哭腔开口了:“苗高僵,把白六……放到一边,背我起来。” “你根本不配白六来救你。”小木柯似乎被背了起来,他喘着,恶狠狠地对着电话说道,“你就该病死你这个垃圾人!我讨厌你!!” 白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小木柯在那边撕心裂肺地嚎哭,等他平复情绪。 隔了一会儿,小木柯又咬牙切齿地,像是很郁闷的,无奈地开口了:“你在医院老实等着啊垃圾投资人,我带着他的血来救你了。” 说完就很凶地“啪”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似乎一个字都不想再和白柳这个垃圾说了。 白柳:“……” 作者有话要说: 生气的小木柯发起实时热搜: #白柳 垃圾人# #白柳 狗畜生# 第119章 爱心福利院 白柳被小木柯挂了电话之后出神了一两秒。 似乎这些小孩子都不怎么喜欢他啊……他好像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招小孩喜欢。 门外突然响起了护士们仓促的高跟鞋鞋跟点在地面上的清脆脚步声,这些护士是往电梯走的,很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她们集聚了。 白柳眸光微沉:“有病人醒了。” “不会这么巧吧……”木柯脸色凝固,偏头看向白柳,“不会是苗飞齿他们醒了吧?” 早上七点三十,二楼,重症监护病房。 苗高僵身上都是红黑交错的烧伤,他呛咳着被护士搀扶起来,转头看向另一张床上的还在昏迷当中的苗飞齿,暗暗咬了咬牙――就算是他替苗飞齿挡了大部分的攻击,他这个脆皮儿子的生命值损耗肯定还是比他高的。 并且他的生命值损耗也不低。 苗高僵艰难地挪动着身体靠在了枕头上,他眸光阴沉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值面板: 白柳这一波直接带走了他一半以上的生命值,就算是在联赛比赛里,苗高僵仗着自己的高防属性,也极少一次吃过这么大的伤害。 他咬着体力恢复剂和精神漂白剂头痛欲裂地大口喝着,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生命值都只剩23点,苗飞齿的生命值只会比他更低。 这让苗高僵的神色终于冷肃了起来。 白柳这个疯子,这人完全就是不要命地在赚他们血量,能赚一滴血就是一滴。 很明显白柳已经放弃了投资人通关这条路径,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小孩身上,现在正面对决弄死白柳这些人除了继续消耗他的血量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搞到足够的血通关和弄死白柳他们的小孩。 在理清思路之后,苗高僵用积分买了几个防护绑带把自己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包好,又起来给苗飞齿包好,然后动作很轻地摇醒了苗飞齿,苗飞齿龇牙咧嘴地醒了过来,他一阵头晕目眩地扶住栅栏,被护士和苗高僵扶起来。 苗飞齿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被他爹塞了一管精神漂白剂和一管体力恢复剂,醒来之后大量的液体摄入让苗飞齿扶着病床边干呕了几下,他才擦着嘴巴意识清醒了过来。 “飞齿,你生命值多少?”苗高僵见苗飞齿一清醒了,就立马皱眉问道。 苗飞齿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没忍住操了一声,脸色黑沉:“妈的,只剩十一点了。” “……有点太低了。”苗高僵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块了,“我本来还想如果你生命值够高弄死白柳我们再过儿童福利院,但你要是在对战中掉两点生命值就下十了,这已经是生命值了。” 是联赛内的观众的说法,又叫做,指的是在联赛对抗中,其中一个玩家的生命值掉下了某个数值,系统就会给该玩家发送一个通知,告诉你这个现在生命线很危险了,这基本就属于那种在团战或者围攻中可以被一波带走的生命值。 掉下了这个阈值生命值的玩家一定会被集火,很快就会从场上被带走,所以掉到了这个生命值也算是被观众预知了死亡,所以系统发的这个通知又被称之为。 苗飞齿的一般是9,苗高僵的一般是1,因为他防御更高,没那么容易被一波带走。 苗飞齿碰了碰自己脸上血淋淋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又痛又气:“去他妈的死亡预知,白柳就一个非联赛F面板玩家,老子死亡阈值一般都是针对联赛内高玩的,他怎么配和我提……” “他还没有进过联赛,面板也才F级别,也能在一次攻击里把你的生命线压到阈值附近,同时把我的生命值压下半。”苗高僵很冷静地打断了苗飞齿喋喋不休的辱骂,“你不觉得他更可怕吗?” 苗飞齿龇牙的表情一愣。 苗高僵深吸一口气:“我们找错宣传用来祭旗对象了,你点开系统面板看看吧,我们要放弃用白柳祭旗快点通关了,不然我两都会折在这游戏里。” 苗飞齿拧眉点开系统面板,他在他系统面板上看到了一条鲜红的系统通知: 苗高僵神色凝重:“这个是要吃我们生命值的一个强制削弱的,按照歌谣,我们就要,这意味着这个很有可能在周五的时候就会吃完我们的生命值,这个时候生命值对于我们来说很宝贵,但是对于白柳这群已经放弃投资人通关路线的家伙来说,生命值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是可以随意浪费的。” 苗高僵身体前倾,他半蹲下来盯着还在发怔的苗飞齿:“因为他们根本不指望走投资人这条路通关你懂吗,飞齿?他们全部,包括刘怀都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孩子。” “而我们选择了自己,我们杀了他们对我们毫无意义,因为他们的希望和欲望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黑沉阴暗:“而杀死这些小孩吸掉他们的血活下来,才是我们为了通关首先要做的事情,懂吗飞齿?别再和白柳过不去了,先做正事。” 苗飞齿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他最终点了点头。 苗高僵松了一口气,苗飞齿是很冲动易怒的性格,但好在在这种关乎他们父子二人存活的事情上还是很听他的话的,或者这也是他忍不住一直溺爱苗飞齿,甚至帮助他为非作歹的原因――他的确是个很听爸爸话的乖小孩。 就是不怎么听妈妈的话就是了。 但他真的很听爸爸的话――在看到爸爸因为病重的妈妈日益痛苦的时候,在爸爸想要杀死这个拖累全家的女人的时候,在爸爸想要结束这种生活去找其他更好的女人,但是又害怕被妈妈发现反抗尖叫他拿不到这个女人的遗产和房子的时候,小苗飞齿挺身而出做了爸爸的英雄,替爸爸结束了这种煎熬的生活。 “这次我们也要活下去,知道吗,飞齿?”苗高僵抚摸着靠在自己腰腹部的苗飞齿的脸轻声说,精神值下降到20以下又强制回复让苗高僵的状态隐隐有些不正常――这是精神值下降爆发的后遗症。 苗高僵呼吸就像是在自我调节般,他吸气吐气都很深,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恐惧,暴虐,与癫狂,吐词有种扭曲的神经质:“我们连你妈妈那种东西都能战胜,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战胜的。” 苗飞齿缠满绷带,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苗高僵,虚弱让他看起来柔顺不少。 一瞬间苗高僵的眼前闪现出电视的雪花点,坐在病床上的苗飞齿的脸,开始以黑白的方式闪现出另一个,死气沉沉,死不瞑目的女人的脸相重合。 女人张着不肯闭合的眼睛,凝滞地看着窗前柜台上的放着的那杯冷掉的水,她躺在床上扭曲地大张着嘴巴,下颌一直张大到胸前,露出黑漆漆的喉咙口――里面没有舌头。 舌头被苗飞齿割下来吃掉了。 被这个听爸爸话的乖儿子给吃掉了。 小苗飞齿站在妈妈的床边,隐晦地探头前伸用那种垂涎的目光看着他妈妈喝开水的时候伸到杯子里的舌头,轻轻地在水杯中打出美味的涟漪,而这个小男孩就随着这杯中涟漪眼神波动着,吞咽着口水,而这眼神渐渐又和现在病床上的苗飞齿重叠绵和。 苗高僵心口一悸,猛得推开了靠在他身上的苗飞齿,苗飞齿被推得一痛,不解又不耐烦地看向苗高僵:“爹,你干什么呢?!” 苗高僵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没什么,我精神状态不太好。” 转身苗高僵又仰头一饮而尽喝下了一瓶精神漂白剂,他的精神值因为后遗症极其不稳定,忽上忽下地跳跃着。 现在苗高僵无比清楚自己遇到了精神值下降到20以下的后遗症,但是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他开始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了,潜意识的恐惧正在侵蚀他的大脑,这是疯掉的前奏。 要尽快离开这个游戏才行,苗高僵咬牙,额头上冷汗渗出,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苗高僵转身看向护士:“我们今天什么时候过福利院进行领养?”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道:“因为私人医院这边爆炸伤到了很多投资人,今天和福利院的配对本来是取消的。” 苗高僵脸色一沉:“但我们明天就要了,可以单独给我们做一个配对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只有与你们两个过去的话,为了避免儿童出逃福利院不会开门,你们如果一定要过去,只能走医院这边的一条直达福利院教堂的地道过去。”护士解释道,她眼神有些闪躲。 “之前在教堂里被洗礼过的孩子会通过这条地道被直接送到医院这边来,但最近病重的投资人越来越多了,才有了这个的挑选环节,不过你们已经匹配好了自己的儿童,倒是可以通过这条地道直接过去领取。” 苗高僵松了一口气:“这条地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护士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安全通道正下方。” ―――――――― “白柳,你怎么确定地道的出口是在安全通道的正下方的?”木柯有些迷惑和害怕地问道,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挂在病房里的挂钟的时间,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是早上八点多,那些安全通道的畸形小孩怪物要九点多才会彻底消失,它们应该还在安全出口附近徘徊,我们就这样过去吗?” 木柯的眼神从刘怀断掉的双臂,和白柳还在染血的一边袖口上不忍地划过,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诚实地开了口:“我没有任何战斗力,你们的状态也很不好,如果就这样过去,和那些小孩怪物正面起冲突很容易死亡,而且如果你的猜测出了错误,地道出口不在安全通道下面,我们完全就是过去送人头。” 说道这里,木柯的眼神和语气都严肃了起来,他并拢双腿坐在上面,双手用力握住衣角身体前倾逼视白柳:“小白六已经死了,你现在不能随便赌了白柳,我们不能做任何冒险的决策,因为如果决策有差错,你一定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死的人,你的生命值只有0.5了。” “我无法百分百确认。”白柳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但我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是那个地方。” 白柳扫了一眼木柯:“我推断出这个结论大概有两个理由,第一,如果存在这种私人医院和福利院之间的地道,那么地道功能多半是为了运输小孩,而小木柯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来回于这个地道的是被抽了血的小孩怪物,而医院小孩怪物最多的地方就是安全通道。” 他淡淡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木柯,你还记得我们现实里去过的那个福利院吗?” 木柯一怔,他点了点头。 白柳继续说了下去:“那个老师不是告诉我们福利院后来缩小了很多规模吗,回去之后我查了一下这个福利院原来的建筑地图和现在的建筑地图的三维立体对比,这个福利院之前也是有教堂的,后来福利院缩减,教堂这个地方就被从福利院里划了出来,改成了医院,你猜猜这个改建医院的一楼的安全出口建在什么地方?” 木柯屏住呼吸看向白柳,白柳无比平和地说出了答案:“建在福利院原来教堂的神像位置,和游戏内的这个地道的出入口是完全一致的。” “我们不能九点之后去吗?”木柯皱眉,“九点之后对你会安全得多。” “对我来说是这样。”白柳站了起来,他拿起了长长的骨鞭抖动手腕甩了一下,简单做了一下战斗前的热身。 白柳脸色苍白,眼神毫无波动地斜眼看向还跪坐在地上的木柯:“但对另一个你来说,可就不是这样了,苗高僵和苗飞齿应该已经醒了,他们应该不会来追击我们,因为我们这群不准备通关的只会浪费他们的血量,杀死我们一点价值都没有,如果我是苗高僵,我一定会立马去福利院抽儿童的血。” “而小木柯刚刚打电话告诉过我们福利院的大门没有开,那么说明苗高僵他们不太可能走正门进去,而这家医院的护士一定是知道这个运输儿童的地道的,如果护士告诉了苗高僵他们这个地道,那么苗高僵他们很有可能走地道去福利院。” 白柳眼神继续往下垂落,落在了木柯握紧的手上:“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快点过去,小木柯就会被埋伏,那你也就和我一样危险了,你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木柯抿了抿嘴,他低下头很轻地反驳了一声:“那也没关系的吧,我觉得还是应该首要确保你的生命值,你只有0.5了,我还有六点生命值。” “直视我的眼睛说话木柯。”白柳神情淡到几乎没有,“你的手在抖,竟然害怕那就不要多说废话,起来我们走吧,先去了再说,我们现在的确是处于劣势――” 白柳低下头用鞭子的柄杵了一点木柯的额头,木柯怔怔地摸看着白柳,而白柳眼神很宁静地对他说:“――但木柯,这不代表我们一定会输,尤其是输了会让我会付出很大代价的时候,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赢下这场游戏。” 第120章 爱心福利院(四合一) 然后在木柯反应过来之前,白柳一只手抓起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木柯的后领把他抓来站稳,然后转身用那只手越过肩膀半背上失去双臂的刘怀,握紧手里的鱼骨鞭,白柳目光澄静地浅浅地吐出一口气,又浅浅地吸入一口气:“开门吧木柯,游戏还没有结束。” 脸色白得像纸的刘怀突然打断了白柳的话,他摇晃不定的目光在白柳的脸上停留了一两秒:“等等,你保证,你活着,你就一定会救下佳仪?” 白柳:“我保证。” 刘怀闭上了眼睛,他面前浮现出一个护腕。 “这个道具本来是我留给佳仪,她逃跑的时候用的,现在看来……”刘怀苦笑一声,“她是用不上了。” 有治愈技能的小女巫,的确不需要这种延后伤害的低等道具来保护自己。 刘怀转头看向白柳,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和释怀:“我也没有手能用,给你吧白柳。” 白柳也没有多话,他直接接过了护腕,然后看了一眼在门口的木柯。 木柯回头看了一眼白柳,在确定白柳没有丝毫动摇之后,他也深吸了一口气,用还有些颤抖的手推开了门。 此时,周三早上八点四十分。 一楼安全通道。 护士有些畏缩恐惧地站离安全通道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没有靠过去,而是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指了指那个黑漆漆的通道口:“就在那边,一楼往下拐角的地方有一个地道的入口,从那里下去可以直接到福利院的教堂,我就不过去了。” 说完,这个护士看苗高僵和苗飞齿一点迟疑都没有地靠过去了,没忍住喊住了他们:“九点之前禁止离开病房!我只是带你们出来看看,你们不能随便――” 苗高僵面无表情地转身靠近这个护士,几步快走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人高马大的苗高僵勒住她的脖子一转,护士的脖颈连接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骨节交错声。 她惊愕未定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扩散,缓缓无力地倒了下去。 “爹!?”不光是护士死前惊到了,就连苗飞齿也惊到了,“你杀npc干什么?!容易引起反噬的!” 苗高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双目有些赤红,但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明明是很轻松地杀了一个人,但下颌上却在往下滴落汗水,肩膀的肱二头肌也像是还没有停息下来般蠕动着,这让苗高僵看起来充满了暴躁又压抑的攻击性,他背对着苗飞齿深呼吸,神色有点渗人。 但很快苗高僵平复了下来,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我们不能耽误一分钟了,这个护士npc在我们在我们就要等到九点,那边的小崽子一定都在密谋逃跑,我们要快点过去。” 苗飞齿勉强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他抽出双刀一步一步地往安全通道移动,在即将踏入通道的一瞬间,苗高僵突然轻声询问苗飞齿:“你不觉得这个护士长得很像你母亲吗?” 苗飞齿一顿,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小护士青涩的脸――这是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生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脸,苗飞齿收回目光,有点古怪地看向了苗高僵:“你怎么了爹?这个npc长得和那个死女人完全不一样好吗。” “是吗?”苗高僵喃喃自语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个护士npc的脸,“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护士那副年轻的躯体上诡异地长着一张衰老的,眼袋很重的,病重的,对着他奇异微笑的,他无比熟悉的脸――是无数晚睡在苗高僵身侧,他一睁眼就能看到的他的老婆,苗飞齿的妈妈的脸。 这张脸出现在了这个护士的脸上,在苗高僵的眼里,这个护士刚刚每一次说话都会夸张地大张着嘴巴,大到牵动着下颌关节发出扭曲的移位声,那么大地张开的嘴巴对着苗高僵微笑,可以让苗高僵轻而易举地看到她正在说话的嘴巴里面没有舌头。 苗高僵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又抬手擦了一下从鬓角流到颊边的汗,定了定神看向出口:“飞齿,你主攻,我殿后。” 八点四十五。 因为昨晚的爆炸案,护士没有精力去每层楼巡逻管理病人,白柳他们钻到了空子坐电梯匆匆赶到一楼来,却发现安全通道已经被清扫了一个遍,只剩一片狼藉。 这代表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木柯松了一口气:“不用和这些怪物正面对上了。” 白柳的目光停在这些被切得稀碎的小孩和飞得到处都是注射器上,眸光微动:“苗高僵他们进地道了。” 他往上耸了一下因为精神不振从他身上往下滑动的刘怀,白柳很快就往里走了,木柯紧跟其后,一楼往下的拐角处有一个满是医疗废品的黄色垃圾桶,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输血袋子和注射器,旁观还有一个很简易的,儿童尺寸的固定绷带床,应该是为了防止抽血的时候儿童乱动。 看起来早期被送过来的孩子就是在这里被抽血完毕,然后尸体和抽血用具合着一起被丢在医疗废品垃圾箱里。 那些吸食孩子血液的投资人,甚至都不愿意看到这些残忍过程,只允许护士们在一个肮脏狭小的角落里快速地处理好这些,给慈悲的们使用。 垃圾桶已经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下面就是一个是四四方方的,像是地窖一样的入口,这个入口不大,白柳目测只有40cm乘40cm左右,基本就是仅供一个儿童通过的出口大小,但好在白柳他们现在都又细又长,还可以通过这个入口。 入口旁边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应该是苗飞齿他们留下的,白柳让木柯帮忙扶着一下刘怀,然后上前握住门把的环扣,往上提拉拉开了地窖门。 一时之间,飞扬的灰尘,土屑,浓烈的血腥气和真菌腐烂发酵的温暖潮湿气息铺面而来,门板上不知道凝固了多久,多少个人的血痂扑刷刷落下,露出下面发霉的厚实木板本体。 尘埃就像是差点溺死其中的人才能看到的游动其中的细小颗粒,在黑暗的洞口飘浮徘徊。 白柳屏住了呼吸,他抬头看了紧张的木柯一眼,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没有给木柯任何阻止的机会。 “我先下去,等我说没问题你们再下来。” 木柯慌张地上前往下看。 没有多久下面就传来了白柳有些带着一些回响的声音:“没问题,木柯,你先把刘怀放下来,然后自己再下来。” 木柯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没有双臂的刘怀,先把刘怀运送下来,然后自己双臂撑着狭隘的洞口边缘往下送。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木柯也松开了手,在他感觉自己斜着滑过一段湿漉黏腻的通道之后,他终于落了地,但是踩在地上的质感十分奇怪,软绵一个一个的膨隆,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和菌菇味道,感觉就像是踩在了蘑菇田上。 木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地道的四壁,全部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五彩斑斓,大小不一,荧光闪烁,就像是人生病感染了的胃粘膜一样长满了膨起的,湿润的斑点,似乎一捏就能爆开腐蚀人手臂的汁液。 这些菌菇里其中还有一根一根的血红的丝线混杂在里面,像是畸形生长出来的一点血灵芝菌丝混杂在里面,整条地道里充斥着浓烈的分泌物和发酵物的气息,闻着就像是合着沙土放在劣质酒里泡了二十年的蘑菇发出来味道,闻得人头晕目眩又十分想吐。 刘怀和木柯都出现了轻微的呕吐反射,只有白柳稍微好一点。 木柯要吐不吐地捂住自己的嘴:“这里怎么会长了,这么多的蘑菇?” “潮湿阴暗加上这条地道是尸体丢弃的地方,腐殖质本来就很适合蘑菇生长。”白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动着,这些柔顺湿润的蘑菇一脚踩下去可以没过他的脚踝,他四周打量着这个地道,“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还有被那些投资人培育出来不要的劣质血灵芝,也被丢在这里。” 木柯一怔:“不要的血灵芝?!这东西不是很珍惜吗?!” “那是血缘“纯正”的孩子的血培育出来的血灵芝才是珍惜的。”白柳的目光从墙壁上一个轻微搏动着的,表面黑红交错的只有心脏大小的血灵芝上略过,“我们现在所在的时间线是十年前,这群还没有完善他们的儿童筛选机制,或者是在处在筛选的前中期,这个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失败品,这些失败品可能是药效不好,或者是有毒,不能为这些所用,所以被扔到了这里。” 白柳看向地道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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