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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礼貌地示意了两下,用食指在肘部轻敲了两下。 王舜懵里懵懂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查尔斯是让他挽着他。 ……= =这人事真的好多…… 但就算在心里吐槽了两句,王舜还是老老实实地挽住了查尔斯的手,查尔斯这才满意地向前走。 他走到了木柯的面前微笑着说:“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对白柳的诚意,应该不介意和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木柯屏息等待这位查尔斯会长已久,但这个时候也稳住了架子,没有慌张失礼,而是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十分诚挚地道谢:“完全不介意。” “非常欢迎您与我们同去。” 无人区。 在查尔斯介入这件事之后,原本在国外公会的强势围堵下不敢过来看热闹的普通观众现在纷纷靠了过来。 并且因为这件事情一波三折的翻转,论坛上一直挤压的热度到达了一个极限,终于爆发了大量的讨论,这下让大部分的普通玩家对这件事都好奇了起来。 大量的普通观众鬼鬼祟祟地跟在木柯他们身后,假装路过般一直跟到了。 也不能怪他们装,因为国王公会的人也跟过来了,来吃瓜的群众也不敢太张扬。 两方阵营在一向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的门口对峙着,查尔斯和红桃两个大佬一马当先地站在公会成员前,感觉随时都能打起来。 旁边的观众看得是心潮澎湃又鸦雀无声――这联赛好戏还没开场呢,应援季的瓜是吃了一波又一波。 无人区里,堆叠的老旧电视机上闪烁着雪花和噪点,时不时黑白的条纹下会出现一个人扭曲的影子崩溃地拍打着电视屏幕,大部分都是在求救。 嘶哑绝望的声音透过电视两侧损坏的音响穿过来,拉长卡顿成听不出原话的诡异曲调,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渗人。 这些被困在无人区里的游戏玩家,断续出现在黑白的电视机上,宛如他们死后用来缅怀生前的一段不详录像。 无人区两侧是洁白到晃眼的光滑墙壁,陈旧的大部头调频电视机横向堆叠,形成长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电视山,一直延伸到无人区的最深处。 没有人知道无人区有没有尽头,因为从来没有人抵达过无人区的尽头。 的全称为,但这个地方并非无人,反而堆满了这些用尽一切还想要拼命活下去的人的末路。 这些人在这个游戏里失去了姓名,也就失去了作为人存在的权利,只能在滋滋作响的旧电视里变成一只又一只忘记自己来路的怪物。 木柯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有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尤其是在王舜叹息地告诉了他,的很多玩家都是第一次玩游戏的新人的时候。 “进入游戏的新人如果得不到观众的认可,得不到来自观众打赏积分,他们是没有能力购买道具的,通关非常困难。” 王舜的眼中有种极深的怜悯:“他们会很快掉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渐渐被异化的过程中拖延时间,让自己尽量不要那么快死去。” “那是非常痛苦的,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游戏里挣扎,等待着谁会救他们出去。” 木柯怔怔地看着这座电视山,轻声反问:“是不是……就和当初的在《塞壬小镇》里的我一样?” “是的。”王舜说,“如果白柳那个时候没有救你,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墓地。” “很多时候这些人并不需要很多,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积分,就足够让他们重见天日,从这个墓地般的无人区里爬出来了。” 王舜转身看向木柯,他长叹一声:“但很可惜,在这个游戏里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善心。” “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幸运,有个白柳强行突破维度来救你。”王舜呼出一口长气,脸上终于带出点笑,“但现在或许很多很多人,都会因为白柳而获救了。”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讨论查尔斯和红桃到底要做什么。 红桃侧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电视山,又转头过来看向笑容不变的查尔斯:“你确定要在白柳身上浪费这么多积分,把他从这个垃圾场里给捞出来?” “这可不是浪费。”查尔斯笑眯眯地反驳,“所有能取悦我的消费,我都称之为合理娱乐,白柳很有趣不是吗?” 红桃不置可否:“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查尔斯屈身承接:“感谢您的赞誉。” “你准备花到多少积分的时候停止?”红桃问。 查尔斯直起身,他转身看向无人区里纯白到刺眼的背景,转了下自己拇指上的钻戒,眯了眯眼:“――直到看到白柳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为止。” 木柯深吸一口气,他站在了公会会员前,代替查尔斯下达命令:“等下查尔斯现在会转账给你们每个人一百万积分,不过这笔积分上有限制,你们是无法挪用的。” “这笔转发给你们的积分唯一作用就是给你们旁边的,无人区里玩家充电,每个小电视充5到10积分,在充电的同时还要收藏点赞,直到看到小电视熄灭为止。” “重到10积分还不熄灭的小电视标记好位置,转交给我,我们会对里面的玩家进行二次分析,如果确定里面的玩家有疑似白柳,我们会酌情进行二次充电。” 木柯左走一步,让出他身后的王舜,介绍道:“这是我们工会的数据分析师,王舜,你们得到的小电视数据都交由他统计,综合分析之后,我们会对无人区的小电视进行三次筛选。” “而我们大名鼎鼎新星榜第四的牧神。”木柯淡淡扫了从刚刚就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牧四诚一眼,“会守在无人区门口保护我们的行动不受国王公会干扰。” 牧四诚抬起头和木柯带着火药气对视了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别过头去啧了一声,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但的确起身站在了无人区的门口,下巴微抬的和国外公会的成员对视。 牧四诚察觉到了木柯对他的敌意,这让牧四诚不爽,但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个时候木柯这家伙真的比他条理清楚多了! 说完,木柯环视一眼他面前的公会成员:“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下面的公会成员已经听傻了。 他们加入食腐公会这么久,也没见过一百万积分,现在就要人均一份了,现在为了救一个他们面都还没见过的人,转手就要花出去――这么刺激的事情,他们几辈子都幻想不出来,一个个的头晕目眩,都快站不稳了。 旁边的围观群众听了一耳朵,更是目瞪口呆,他们看了看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在擦拭自己手杖的查尔斯,又恍恍惚惚地望了望无人区那宛如一座没有尾厢列车长度的电视山,两眼发直。 ――查尔斯在……开玩笑对吧?! 这么长的电视山里要找出一个人来,这最起码得砸几千万积分下去!! 但很快他们发现了,查尔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公会玩家依次上前走到查尔斯的面前,战战兢兢地举起自己的系统面板等着转账,然后在转账成功之后,又浑浑噩噩地走了下去。 几千万积分转出手,查尔斯从头到尾,连微笑的弧度都没变过。 他温和地拍了拍这些神志不清的公会成员的肩:“现在,去找你藏起来的会长吧。” ―――――― 神殿。 桌面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突然翻转过来的牌,牌面上的人物是一位绅士地拉着帽子往下遮住自己微笑的脸的神秘魔术师。 兜帽拢住脸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屈指在上面敲了敲,语带笑意:“有意思,出现了一张既不是狼人阵营,也不是神明阵营的魔术师牌,局面出现了变化。” “你还要下放牌吗,预言家?”他笑问。 预言家沉默一会儿:“不出。” “这个场面已经乱成这样了啊……”兜帽之下,这个男人的眼神在转变成狼人的猎人牌,站边的女巫,一闪一闪快要消失的玫瑰牌以及突然出现的魔术师牌上逡巡,然后忽然露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浅笑,“那就再乱一些吧。” 他食指和中指之间浮现了一张全新的牌,被他摁放于狼人牌的右边。 预言家的眼神在看到这张牌的一瞬间,微不可查地一变。 这是一张和其他牌都不太一样的一张牌,它不怎么守规矩,在落桌的一刹,这张牌里的人物就像是立体书般悬浮在了桌面上,举着一把花里胡哨的喇叭玩具枪嘟嘟嘟地满桌乱跑。 它穿着一双长到过头的绒球尖顶短靴,蓬松的亮红色萝卜裤,上半身是泡泡袖和环绕整个脖子的一个蕾丝堆叠领口。 一顶尾端挂着铃铛的双角双色帽随着它的奔跑叮铃作响。 它从脸到脖颈上涂满了厚重的白色油彩,嘴巴处被勾勒得鲜红的扩大了一圈,而眼睛上却是两个用黑笔画的,巨大的叉,叉下藏着一双碧绿的眸子,金色的小卷发在它的头顶闪闪发光。 这显然是一只,或者说一张小丑。 而现在这张小丑举着它的喇叭枪,满桌到处biubiubiu,几乎只要看到牌就对准牌上人物的脸疯狂乱射,还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细而刺耳的愉悦笑声。 最终这只小丑绕着桌子捣乱了一圈,垫着自己的短靴,歪着头站在了狼人牌上――这也是唯一一张,它没有用喇叭枪射击破坏的人物牌。 “King!”小丑高兴地跳跃,它张开叉下明亮如宝石的绿色眼睛,然后趴在狼人牌上,依恋地蜷缩牌面上,用脸贴着狼人,神经质地嬉笑念着,“King!Find my king!” “你对小丑做了什么?”预言家语气难得变得凝重,“这不是初始人物牌在游戏里第一次登场的正常状态,小丑看起来记得白柳――但在这条时间线,小丑和白柳一次都还没有见过。” 坐在对面的人双手在桌上交叠,他抬眸微笑:“你在害怕吗?害怕小丑对白柳的影响力,会把他变成白六?” 预言家冷声反驳:“你在破坏游戏规则。” “我从不破坏游戏规则。”这人松开自己交叠的双手,笑意不减,“我只是提前下放了小丑牌,但没有让它登场而已。” 预言家刚要开口:“什么……”意思? 但在他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预言家猛地顿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你……把他放在了无人区?!” “是的,我让小丑登入游戏的第一个单人游戏就是三级游戏,他自然而然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然后很快,观众们就对可怜的,没有技能,也没有办法通关的小丑失去了兴趣,让他流落到了无人区。”这人语带怜惜。 预言家声线都有些发颤:“……他在游戏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这人漫不经心地说:“他和那些怪物共处……差不多十年了吧,我不会真的让他死,但现在他的确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预言家直直地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小丑为什么会记得白柳?” 这人前倾身体,凑近预言家:“因为我为了让他能在这个恐怖的,折磨得他快要自杀的三级游戏里坚持下去,我决定赐予他希望,所以让他每天晚上做梦。” “梦里的小丑会看到一个叫做白六的男人犹如神明降临般拯救了他,带他大杀四方,所向披靡,成为了冠军。” “那个人完全理解他,认同他,赏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追随的人,他是他手里最忠心的小丑,而他是他的king。” 这人垂眸看向桌面上的小丑:“这美梦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预言家闭上了眼睛,他呼吸都开始不畅:“你让小丑……梦到了其他时间线的内容……但现在这个时间线已经完全错乱了,白柳根本没有在那个时间点去救他……” “小丑一个人在游戏等待根本不会出现的白柳,等了十年……” “可喜可贺,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不是吗?”这人笑得越发愉悦,“白柳马上就会出现在无人区,把他给救出来了。” “你有听过一个童话故事吗?”这个人突兀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但他显然很有兴趣和预言家聊这个童话故事,没等预言家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故事叫《渔夫与魔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丑般的魔鬼被神封印在了一个瓶子里,他痛苦不堪,无法逃离,没有任何人能看见或者感知他的痛苦,只能靠梦里的幻象存活。” “于是他在心里许愿,如果那个人在第一年把他救出去,他就给那个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可惜那个人没有出现,在第三年,小丑想,如果那个人这个时候把他救出去,他就为那个人参加联赛,成为那个人的手下。” “但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在第六年,小丑想,如果那个人这个时候把他救出去,他就愿意成为那个人的一条狗,把灵魂贩卖给他。” “可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看向预言家,嘴角的弧度纤毫不变:“等到了第十年,小丑终于等到了那个人,你觉得小丑会对白柳,他等了十年的King做什么呢?” 预言家睁开了眼:“他会杀了白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基本重要角色都会最近登场了,要开始打联赛了,流浪马戏团成员也到齐了 在这里很认真地和各位说一下,因为联赛铺开需要很多新角色,那么势必有很多很厉害的角色是其他战队的,不是马戏团的,是对手,以及本文真的是个大长篇,会有很多角色,不光是正面的,反面的,还有一些比较模糊的,每个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立场 小丑不会入队,是很强的对手,他三观很畸形,对白柳的感情十分疯狂,放他入队他只会杀死其他所有队员,因为这样才能确保白柳只是他一个人的king,在其他的时间线小丑对其他队员也有很大敌意,这个时间线就更是了 小丑是他那一批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新人玩家,是第一,所以他是有技能的,他的技能灵魂碎裂枪对白柳以及所有玩家都有效,所以这个角色真的很危险 文中的童话故事《渔夫与魔鬼》改编节选自《一千零一夜》 第219章 玫瑰工厂(121+122) 五月玫瑰节当天。 玫瑰工厂的露天广场被盛装打扮, 装饰满了带刺的玫瑰藤条和干花,来来往往的员工里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睛里出现玫瑰,喜气洋洋地搬运着不要的香水制造器械往外丢。 白柳脸色苍白的坐在凋败的花田旁, 他还没有从之前那场吸了他大量血的献祭仪式里恢复过来。 刘佳仪和唐二打一左一右的站在白柳身后。 “我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舍己为人,居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刘佳仪屈身坐下靠在白柳身旁, 两只脚一晃一晃, 语带感叹,“――长出了那么多的血灵芝, 然后现在你还想出了把血灵芝制作成香水喷雾这种鬼点子, 可以多救很多人了。” “但也不是全部。”唐二打硬邦邦地打断了刘佳仪的话。 刘佳仪翻了个白眼, 刚要开口怼回去,白柳带着笑意开口了,他的目光望向很远的地方:“我已经把办法给他们了, 他们自己选择了,想要走回那条道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准备让他们自己培育血灵芝?”唐二打很快明白了白柳的言外之意, 他蹲下来,皱眉反驳, “但血灵芝的培育方法, 太危险了,需要特殊孩子的血浇灌……” “如果没有干叶玫瑰的存在, 那的确是这样。”白柳曲起一只腿半弯,懒洋洋地把下巴靠在膝盖上, “但干叶玫瑰和血灵芝是伴生植物, 被干叶玫瑰污染过的人,他们的血对血灵芝是有奇效的。” 唐二打反问:“你怎么知道。” 白柳迎着花田里吹拂过来的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你没发现血灵芝在生长的时候, 连玫瑰原液也一起吸收了吗?而且生长得格外茂盛。” “游戏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白柳回过头,扬起下颌抬眸看向唐二打,“――就像是塔维尔一样,毒药从这些人心脏的欲望里生长出来,但解药也藏在他们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看他们怎么选择而已。”白柳又把头转了过去,淡淡地说,“――看他们有没有勇气忍选择荆棘环绕骨头,刺破心脏,拯救自己的路径。” 白柳被刘佳仪搀扶着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裤腿上泥和草屑: “无论好坏,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白柳转身过来看向怔怔的唐二打,微笑,“只不过他们从没得选,变成我给他们多一个选择,本质来说,这个世界怎么发展不是你或者我可以决定的事情。” 白柳看向唐二打的身后,那些欢欣雀跃奔他而来的人:“――而是这些除你我之外,做选择的人决定的。” “白先生――!!” “白先生――我们弄好五月玫瑰节的展示台了!” “――!!慢点走白先生!您的伤还没恢复全!” 这些人目睹了白柳放血救他们那惨烈的一幕,现在对白柳简直是恨不得捧到心尖上,白柳走路晃一下都要大惊小怪半天,毕恭毕敬地走在白柳身后一步的位置,小心地守着他。 “五月玫瑰节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如约举行了,我们毁掉了玫瑰工厂里的所有香水,只留下了那些要在玫瑰节上拍卖的特级香水。” “――这次来玫瑰节的人全是顶级富豪,都是靠干叶玫瑰生产链上的某些环节发家的,在全球大力推广玫瑰香水,每年他们都会过来拍下一到两瓶特级香水供自己享用――” “现在他们全都等在露天广场,等着您过去了。” 这是唐二打不能理解白柳的另一个点,他上前走到了白柳的身侧:“你已经销毁了大部分玫瑰和香水,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些特级香水?” 白柳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衬衫,侧头对唐二打意味不明地笑笑,语调散漫:“――总是要给所有人同样的选择,这才公平。” 前面的人领着白柳从工厂内部绕到广场后面,打开后门,露出一截帮助白柳登台的小台阶,激动,又荣幸地低下了头为白柳拉开幕布: “先生,他们在前面等您登场。” 白柳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台阶,阳光洒在他因为失血过多,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木质演讲小台子,话筒直立在他嘴边,下面是等到几乎不耐烦的一众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 白柳微笑起来,他垂眸靠近话筒,有些嘶哑的声音透过露天广场的喇叭扩开: “久等了,各位贵客。” “我是玫瑰工厂的新任代理人,白柳。” 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白柳向左一挥手,他彬彬有礼地指着放在木板上的一堆,被切成1到2厘米长短的血灵芝母体条,有条不紊地介绍: “放在各位左边的,是我们刚刚研发的新产品,也可以说是玫瑰香水的副产品,是它新鲜的枝条截断晒干,上面的尖刺还保有旺盛的生命力。” 白柳抬眸环视一圈下面的人:“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介绍一段荆棘,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它的价值――这段小小的荆棘,可以解除对玫瑰香水对人体的上瘾影响。” 下面顿时发出一阵骚动,在短暂的讨论过后,坐在前排一个人举手严厉地道:“代理人,我愿意出钱购买这个荆棘的专利,你不能大范围推广!” “对啊对啊!这东西要是大范围推广了,香水就卖不出去了……” “我刚刚靠香水控制了一个高官,可以靠此晋升……” “各位不用如此忧心。”白柳笑眯眯地打断了台下的议论,“这个荆棘要使用,副作用也是很强的――它需要被吞咽下去,然后时时刻刻忍受荆棘在体内生长的痛楚,吸食血液让你们感到虚弱,最终才能熬出一个成熟的解毒品。” “而且只因为这个荆棘有血液纯净的要求,就像是器官移植一样,只有自己的血液才能养出解毒自己的药物。” “所以每个来购买荆棘解毒的人,都必须做好痛得死去活来的准备。” 下面的人又沉静了下去。 刘佳仪站在幕后掀开一小块布看向台上的白柳,忍不住咋舌:“白柳这家伙,真是够缺德的。” 虽然在骂白柳,但刘佳仪的脸上却明显带着看好戏的笑:“明明是投资人用来剥削小孩的血灵芝,被这家伙靠着血液纯净这一点转化成了这些投资人自我折磨。” “荆棘,白柳居然想到了利用荆棘在人体里栽种培植。”刘佳仪连连叹息,“他真是个折磨人的天才。” “他到底要做什么?”唐二打越来越看不懂。 刘佳仪无语地抬头看了一下这傻大个:“你还没看出来吗?” 唐二打拧眉深思:“……看出来什么?” 刘佳仪把眼睛靠近幕布后的缝,脸上是掩不住的恶劣笑意:“他在把幕后之人让他做的选择,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 “――他在让这些人自己做选择。” 白柳又是一挥手,这次他挥向了右边。 右边的展示桌上是整齐码放,堆砌成小山的特级香水,漂亮的菱形香水玻璃瓶子在太阳下闪耀无比,里面流动的浅粉色液体更是美得犹如一场幻梦。 “当然我们按照惯例,为各位来宾准备了拍卖的特级香水,这次的香水都是我亲自调制,是浓度极高的特级香水。” 白柳同时指向了左边和右边,然后笑意盈盈地道:“解药和毒药,大家选择拍卖哪一个呢?” 起此彼伏的癫狂拍卖声响起。 有人吞咽下荆棘,有人呼吸入暗香,他们在露天广场的地面上很快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体,荆棘刺穿他们的心脏和脊骨,玫瑰焚烧掉他们的理智与痛楚。 开始有人无法自控地变成怪物。 当第一个变成怪物的人嘶吼着冲向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白柳,一枚银色的子弹从背后射入怪物的眉心,白柳缓缓掀开眼皮,从地面上那些人类挣扎的美景上移开,看向站在工厂门口举着枪大力喘息的唐二打。 杀死一个怪物不可能让唐二打喘成这样,真正刺激到他的是地面上因为荆棘生长痛到打滚,或者因为香水上瘾的这些人。 这些人在十分钟前还是一群衣冠楚楚,目下无尘,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象征――而在十分钟后,就在白柳的面前这样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 而白柳甚至没有逼他们做任何事。 唐二打目光涣散地看向台上的白柳,他张了张口,想说你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又想说如果是为了惩罚,你可以干脆地杀死他们―― ――你在折磨他们,为什么? 白柳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含蓄微笑:“这可不算是折磨,他们是知道选择的后果的,我已经告诉他们小心玫瑰了,无论是荆棘还是花朵。” “我只是让他们选择,然后付出选择的代价罢了――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白柳走下了台,在一片血腥狼藉的背景里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唐二打的面前,然后仰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玫瑰,也没有光: “――就像是有人对我,对塔维尔做的那样。” 白柳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擦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露天广场:“帮我清扫一下。” 唐二打站在原地沉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掏出枪来替白柳清扫那些他制造出来的怪物。 或者说,这些怪物自己选择成为怪物。 在经历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后,白柳居然开始在唐二打正对的花田旁散步――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凋败了的花田。 刘佳仪跟在他的脚边,背着手倒退着对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白柳时不时会弯起眼笑一下。 如果不是唐二打眼前都是一堆怪物的残肢碎骸,他根本看不出白柳和刘佳仪这两个家伙是从这里过去的――这场景太温馨了。 唐二打看怔神了片刻,一不注意,就让一个怪物从他身后溜了出去,朝着白柳那边奔去,他迅速跑上去给了这个怪物一枪。 白柳云淡风轻地抬眸看了唐二打一眼:“清扫完了吗?” “完了。”唐二打捏了捏手里的枪,呼出一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没必要如此。” “折磨人吗?”白柳瞬间领会了唐二打的意思,他饶有趣味地转过头来审视唐二打,那眼神看得唐二打不由得后颈发凉。 白柳问:“我其实有个很好奇的点,也是有关折磨人这一点的,我在镜子里看到喜好折磨人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叫做小丑的队员。” “但你的仇恨主要是集中在我的身上。”白柳似笑非笑,“同样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但你对小丑有种莫名的宽恕――你似乎并没有那么恨他,为什么?” 唐二打把手里的枪捏得咯吱作响,沙哑地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觉得我在宽恕小丑,我也很恨他。” “但和对我的恨不一样,你对小丑的恨是对从犯的恨,对我的恨是对主犯的恨,你的恨意里主次关系很明晰。”白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并不是一个不公正的人,但有什么东西让你潜意识地觉得他不需要受到那么严厉的惩罚,并且这种东西是符合司法程序的――” “――你觉得我处于一个绝对控制的立场,在诱导他犯罪――” 唐二打忍不住刺了白柳一句:“你在诱导所有人犯罪――” “这个小丑――”白柳直视看向唐二打,“――是不是和我有某种特殊关系?” 唐二打刚想说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但被白柳这样一提醒,他的眉头皱了皱,开始回想:“……我们有过猜测。” “因为小丑和你的跟随关系是最强的,他只服从于你,并且对流浪马戏团里的其他人非常排斥。” “在……一次我们试图抓捕你的活动里。”唐二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深吸了两口气才能平静下来,“在对战的时候,他甚至突然开枪打伤了牧四诚,然后把牧四诚甩给我们,让我们杀死他。” “我们经过研究和心理侧写,发现他对流浪马戏团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团伙感,还有很强的敌意,而这种敌意来自于这些人共享了你。”唐二打看向白柳,“――他是你一个人的小丑。” 白柳挑眉:“这种过度忠诚的心理关系的形成需要很长期的培养。” “是驯化!”唐二打严肃地纠正了白柳的用词。 白柳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唐二打的纠正:“而且一定是从未成年时期开始的高强度驯化,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滤镜了――小丑多少岁?” 唐二打一顿:“我们猜测,他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四岁,当时你21岁。” “第二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同时你在现实里和他展开接触,并且协助他夺得了他父亲的遗产――一条规模巨大的走私链,囊括了很多东西,比如军火。” “他疯狂地崇拜你,视你为神,以你的唯一的信徒自称,是你马戏团里的第一个队员。” 唐二打抬起头:“小丑大部分的时候喊你King,但有几次他喊了你其他的称呼,我们猜测,在他的父亲去世后,你很有可能成为了他的God father――也就是教父。” “现在我已经24了……”白柳轻声说,“如果这个小丑还活着的话,那他应该――” 唐二打复杂地看了白柳一眼:“你进入《玫瑰工厂》这个游戏的前一天,是他的十七岁生日,其他时间线的白六每年都会给他举行一个非常巨大的生日会。” “你很溺爱他。” ――――――― 无人区。 不断有小电视熄灭离开这里,会员们小心地往无人区更里面探索,围着高耸的电视山,手上不停地充电点赞收藏,看到有一个小电视熄灭下去就会松一口气。 有会员在不同的分区之内来回奔跑,播报刚刚出去那个小电视是不是白柳的消息。 大量陌生玩家的小电视涌入普通分区,看懵了的观众似乎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大事,往论坛上一看,明白了发生什么之后,纷纷往无人区涌来看热闹。 于此同时,得到了资助的部分无人区玩家已经成功通关,登出口的人流量也渐渐大了起来――这些在游戏里不知道孤独挣扎多久的玩家,甫一离开游戏,就开始虚脱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玩家大部分是新人,他们发泄地大哭一场,然后又懵里懵懂地在登出口游魂似的徘徊。 他们已经被游戏抽干了情绪和动力,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这个时候周围人惊叹地看着他们的小声议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真出来了啊?救出了这么多人?” “白柳搞出来的阵仗可真是一次比一次更大……” “妈的,有钱人的游戏我真的不懂!为了白柳清扫无人区也太离谱了!” 这些人似乎意识到了在说他们,等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男人满脸泪痕地上前询问这些老玩家:“请问,是刚刚这位白柳同志救了我们吗?” “……也不能说是他救了你们。”这个玩家的神色也很复杂,“但不是因为他,你们肯定出不来。” 这个男人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主心骨般,眼睛亮得惊人:“那,那我要去哪里找他呢?” 这人叹一口气:“无人区,你出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儿子登场了! 小柯即将遇到一生之敌(不是 我基友:你这个叫什么流浪马戏团啊,叫欢乐一家人吧,马上要上演的戏份是不是叫两小儿辩父(指分辨谁哪个白柳才是自己的爹 我:你笑死我吧!!! 第220章 玫瑰工厂(补) 无人区。 从登出口出来的无人区玩家渐渐向这里聚集。 他们疲惫地, 好奇地抬头看向那个曾经困住他们的纯白地带,一眼望不到头的空寂让脱离的这些人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心有余悸。 而这个原本冷清的地域,现在却挤满了各式各样着急寻找的人。 他们一个个地搬下陈旧的电视, 紧张地充电和点赞,死死地盯着小电视的雪花屏幕, 一旦屏幕熄灭就长出一口气, 转头向出口这边喊:“王舜,这边的小电视熄灭了一个!” “这边也有一个!” “王哥, 这边三个!” 站在门口的王舜捧着一个厚厚的虚拟记事本, 在上面飞记录写的笔几乎划出了看不见的数据火花。 在记录了差不多一百个熄灭的小电视之后, 王舜转头看向守在他旁边的几个会员,撕下记事本上的数据递给他们,眼神清明地嘱咐: “通过我的计算, 这一批从无人区里上升的小电视得到的推广位应该集中在多人分区或者单人分区,以及中央大厅的边缘区,你们去那里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白柳的小电视。” 这些人领了条子, 点一下头,转身就往王舜告诉他们的区域跑去。 此时上一批去分区里巡回查看小电视里有没有白柳的人回来了, 他们气喘吁吁地向王舜摇头: “王哥, 这批小电视里没有白柳。” 王舜脸上出现一瞬掩不住的失望,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姿态, 挥手让他们坐下:“正常的,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准备下一批轮换。” 整个场景里每个人分工有序, 条理清晰,俨然一条快速运转的流水线。 这些刚刚踏出登出口,回到这里的无人区玩家们几乎看呆了。 在座长到令人心生退意的电视山面前, 这些一点一点搬运旧电视的普通玩家让他们感到一种目睹愚公移山般的震撼。 他们就是这样被捞出那个绝望之地的。 ――只是为了救一个叫白柳的人而已。 这个叫白柳的人和他们一样,被困在了这个无人区里。 但他自己没有放弃,这些救他的人也坚信他不会放弃――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所以他们这些被困住已久,绝望到快要放弃挣扎的人,才有机会等到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一种的力量感充盈在了这些内心原本空荡荡的无人区玩家的内心。 他们攥了攥拳头,终于按捺不住激荡的情绪,上前一步走到了那个明显就是理事的王舜的面前,小心地,诚恳地请求:“请问,我们也可以加入寻找白柳的队伍吗?” “我们是因他而获救的,我们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王舜回头和站在一旁静观局势的木柯对了一眼。 木柯面带笑意地走上前来,扶住了这些人的背把他们往里推着走,侧头对他们说道:“当然是可以的,我们正需要你们来帮助我们……” “……可是我们没什么积分,不知道能帮什么忙……”有人小小声,羞赧地补充道,“……除了游戏通关的,就是你们捞白柳的时候误给我们充的了……” 木柯脸上的笑意加深变柔:“怎么能算是误充,你们的出现让这些积分的价值扩大了一百倍。” “你们能活着离开游戏,并出现在这里帮助白柳,这就是我们在充下这些积分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事情。” “你们可以帮助他们给每台小电视点赞收藏……这对我们来说帮助很大……” 看这些玩家被木柯引导过去,王舜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查尔斯:“你就是在等这些幸存的无人区玩家回来的这一刻吧――会员们的收藏夹都快满了,再没有人过来帮忙点赞收藏,就需要加大充电的力度才能继续捞人了。” “没错,他们是一定会回来的,不然天堂共济会怎么来的?”查尔斯挑眉笑回,他看向这些无人区玩家的背影,“历经了大型灾难的人会对有着相同经历的人有着更强的同情心和帮助欲,这让他们更容易被凝聚。” “尤其是在他们刚刚脱离危险,并且得知救助自己的人也被困在类似的局面的时候。”王舜扶额叹息,“强烈的无力感会迫使他们行动起来,从一个软弱无力的人变成极有战斗性――他们会把白柳当做他们身份衍生的一部分,用尽一切地去保护他。” “他们对白柳产生的感情应该比对我这个掏钱救他们的人还要浓烈。”说着这样的话,但查尔斯一点都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补充: “如果救助成功,他们会在白柳身上重温自己被拯救的全过程,感受到自己抗衡命运的力量感,那时白柳会彻底成为他们精神象征物。” “他们会是白柳最忠实的会员。” “你在利用操纵他们的感情。”王舜不适地拧眉。 查尔斯无所谓地摊手:“――通过把他们救出来的方式,我相信就算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也对这样的方式并不排斥,也不会影响他们对白柳的感情。” “他们是主动想要追随白柳的,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查尔斯耸了耸肩膀:“当然我觉得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白柳至少不会让他们轻易死亡。” 王舜无力地垮下了肩膀。 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查尔斯说的的确有道理。 ――在这个残酷的游戏里,对这些还能产生善意的普通人,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像是王舜自己的选择一样――追随白柳。 游戏内。 白柳举着一把剪刀走上了新厂的剪彩仪式台。 台下的刘佳仪一边鼓掌一边忍不住和旁边的唐二打偷偷吐槽:“你不觉得白柳在这个游戏里后期就像个搞建设的领导一样,成天办厂讲话吗?” “这在一个恐怖游戏里,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他要通关游戏。”唐二打不自主地为白柳辩解了一句,“要让每个人都通关,起码要办六个厂。” 除了唐二打和刘佳仪这两个说悄悄话的,其余台下的人都在大力鼓掌,眼神发亮地看着台上西装革履的白柳。 他们都是当初的流民,现在已经从玫瑰香水中痊愈了。 白柳站在台上,用手调整了一下话筒,抬眸看下台下的人,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沉声道: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在第六所荆棘工厂落地之际,我们欢聚在一堂,欢庆我们勤劳的果实……” “啊!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刘佳仪:“噗――!!” 唐二打:“……” 刘佳仪忍无可忍:“白柳这货能不能换个演讲稿!他到底是从哪里偷懒抄来的!已经说了六遍了,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吗?!” 丝毫不觉得尴尬的白柳不动如山,把自己从他上司那里一字不改剽窃过来的开场白吐词清晰地往下接着念: “……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但是在此地,在此刻,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刘佳仪抱头惨叫:“让他停止吧!” 与此同时,无人区。 已经挖掘到精疲力尽的会员们回头看他们身后那条被翻到底的“电视山脉”,惊叹于他们已经翻了那么多了,但在又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又陷入深深的无力――为什么还有那么多。 王舜记得头晕眼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工作了多久了,差点晕倒。 最后王舜还是在查尔斯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应该休息了,他找了一个对数字比较敏感的会员来替换自己。 没有了王舜,他们的工作效率进一步降了下去。 木柯神色紧绷地操控着全局,牧四诚加入了轮换的队伍,查尔斯撑在文明杖上,站在留守在这里的国王公会会员前,他举起手打了个哈欠――红桃带着提坦走了,查尔斯只用装个架子守在这里,他算是最轻松的。 牧四诚在小电视各个分区之间来回跑,他的高移速让他一个人就能顶下一支轮换的队伍,让更多人加入寻找白柳的队伍里。 在轮换间隙,牧四诚仰头喝下一瓶体力恢复剂,屈腿坐在一个小电视上低着头喘息。 木柯突然坐到了他的旁边,也在喝体力恢复剂。 “你在白柳掉入无人区的一瞬间,是不是想过放弃他?”木柯声音有些冷,他没有看牧四诚,但牧四诚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牧四诚仰头又喝了一瓶体力恢复剂,他没有否认。 静了一会儿之后,牧四诚难得心气平和地开了口:“我觉得白柳这家伙,说不定待在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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